天下第一当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六章旧爱新欢
    当阴不救临别君小心时,问清极乐宫位置,日夜赶至清海湖。经过数日搜寻,已发现雾区,他救人无数,也问出不少有关奇门阵势的知识,虽涉猎未必专精,却也十分在行,当下已闯入雾区。
    行未多久,雾气渐散,眼前山峰四处林立,山与山之间,植满不少奇花异树,见其排列,该是一种阵法。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绕过数座山峰,迎面而来是条涧河,河面架了三座独木桥,各通往不同山径,他思考良久,又观察方位,决定选择右侧那条山径,遂举步过桥,通往另一头,方踏上那边地面,独木桥一折为二,断落山涧,他只好往前行。
    行前十数丈,已进入山洞,洞内交道如蛛网,阴不救无从选择,也不知走对或走错,然而既来之则安之,遂举步往前行去。
    未及得数步,洞内传来隆隆声音,震得地动山摇,整座山腹好似快塌下来,来不及退出去,一颗巨大滚石迎面撞来,他赶忙扑向左侧通道,紧紧靠向石壁,滚石扫脚而过,吓得他冷汗直冒,大气来不及喘,那靠背石壁突然往后倒去,他整个人被吸落里头,唉呀惊叫,似坠入万丈深渊,两耳啸风不止,阴风扫得衣衫猎猎作响。
    忽然扑通一声,原是掉入深水中,水冷彻骨,他得运功抵抗,摸黑地顺着水道摸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弯了多少水道,远处才见及光线投来,他心下一喜,赶忙游去,闪出洞口。眼前百花盛开,芳香四溢,果真如世外桃源。
    阴不救心想摸对了门,慢慢游向岸边,爬上岸,拧着湿去的衣服。
    忽有阵风迎来,那极乐仙子已立在他身前,浅颦一笑:“能摸着生路,该是有两下功夫,你会是谁呢?”
    阴不救从小心目中描述,得知她就是极乐仙子,遂拱手一拜:“在下阴不救!”
    极乐仙子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君小心果真是个守信之人,一年未到即把你弄来了。”阴不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似想瞧出什么。仙子嫣然地笑道:“我美吗?”“很美。”“多谢。”仙子轻轻一笑:“你是不是很想看出我像谁?”“我看不出来。”
    “我们未曾谋面,你又怎能认出我呢?”“你是谁?”仙子含情一笑:“我该称你为师弟吧?”阴不救眼神一缩:“你当真是入云仙子徒弟?”“不错。”“有何证明?”
    极乐仙子从腰际拿出一古铜色四方令牌,交予阴不救:“你看过它,该相信一半才对。”
    阴不救注视那牌子,正面刻有骷髅,反面刻有仙女腾云图,下边有行小字:“仙女入云觅无踪”。阴不救额首:“不错,这是仙子令牌,可是当初,她是死在乱阵之中……”
    “我乃被仙子身前玉女所救。”极乐仙子道:“你跟我来……”
    她送引着阴不救往里头行去,明不救已见着君小心所说,巍峨耸天之极乐宫。仙子却不走正路,找到一处假山,不知怎么一踏脚,假山裂开,出现一地道,两人走进,假山立即密合。
    地道十分平滑,置有龙凤椅,本是一人坐,多挤一人也无妨。两人坐往椅子,仙子轻轻一按扶手,椅子顾着滑动,竟然一无声息,而且愈滑愈快,有若流光,碰有分道处,只要拍击左右扶手,滑椅则往所拍方向析去,其力道运用之巧妙,实让阴不救大开眼界。
    不知滑行多远,仙子方将滑椅折入一石室,以手轻拍扶手,滑椅顿停,阴不救未晓得它煞得如此快,一时收势不住,往前冲行,幸好他武功不弱,踏出两步,已煞住身躯。
    极乐仙子歉声一笑:“对不起,师姐并未想及你没坐过。”
    阴不救摆摆手,不愿怪罪。
    极乐仙子这才含笑起身,往石壁按去,石壁裂出门道,里边又有石梯,延梯上行,又是一间金光闪闪秘室,四壁置有青白色夜明珠,发出泛青带白光线,照得秘室通亮。
    阴不救可以看出青白光中,那石壁仍有澄黄之色,乃是黄金所造,秘室中,靠左墙是一金质书桌,上头堆着不少字画典籍,右墙则嵌着一幅缩小的园景图。
    极乐仙子指着那嵌图:“这就是极乐宫造园图了,下面还有一层秘道图。”
    伸脚轻轻往地面踏去,壁图况往地底,墙上出现不少小沟般通道、石梯、秘室、出入口,一清二楚。
    阴不救叹为观止,设计极乐宫的人,所花心血恐怕要比建筑大内皇宫还来得大费心机。
    极乐仙子走向书桌,拿起一块沉旧破布,交予阴不救:“这是师父留下的字迹,你瞧瞧!”
    阴不救摊开破布,血迹斑斑已变青储色,里边草草书写几字:“仿吾徒玉香:保本教命脉,入云仙子。”字迹歪斜,想是情况紧急,咬指书写而成。
    阴不救终于相信她是入云仙子的女徒。
    极乐仙子轻叹;“自我懂事以来,即一直在这里,十三岁,玉女也死了,临终才交代本教可能另有门徒,即是金童遗传下来,想是师弟你了。”
    阴不救交还血衣,冷道:“你如何得知我是金童徒弟?”
    “你还有个弟弟,我也找到他了。”“不绝?他会在这里?”“嗯!”“带我去见他!”“不急,你来了,我马上通知他,待会儿即会赶来。”阴不救冷哼一声:“你找到他多久了?”“大约快二十年了吧2”“难怪他会偷走师父秘籍!”极乐仙子含笑:“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认真呢?”阴不救冷哼一声,未再说话。
    听两人所言,不难猜出,阴不救原是幽冥教中人,难怪他听及君小心说起幽冥教之事,会急着赶来,想瞧个究竟。
    极乐仙子含笑:“师第,时下幽冥教弟子只剩你我和不绝三人,咱们应该并肩协助,让的冥教发扬光大才是。”阴不救冷绝道:“办不到!”“你这是何苦?”“师父遗言,我不敢违抗。”“金童留了什么遗言?”“你想知道?”“嗯!”
    阴不救冷道:“当初幽冥教分为阴、阳两派,阴派得自《还魂引》毒邪之功,专练奇异邪功,因而心术走偏,行为戾张,以致滥杀无辜,为的只是练成邪功。后来引起阳派不满,双方厮杀,阴派不敌,几乎死伤殆尽。金童师父本和玉女为情侣,两人爱之深,已难分舍。然而入云仙子有思于玉女,又有传艺之情,遂临终托她把你带走。因为玉女练的是邪功,虽然受金童感召,有改邪归正之意,然却迟迟未下决心。阳派下令剿杀时,也把玉女算上,后来金童不忍,将玉女放走,你才有今天活命。这本是好事,然而玉女临走时,竟然偷了金童身上秘籍。金童深怕因此劫难而凶性大发,递交代我和弟弟要注意此事,或见着有幽冥教徒复出,走的是邪路,则把她除去,不管是玉女,还是任何一位传人!”
    仙子脸容有点儿僵:“可是我并未走邪路啊……”
    阴不救斥道:“谁说没有?杀人换皮,盗取武功.这不是邪路?”
    仙子怨言;“为保有青春,找人来换肤,有何大惊小怪?”
    阴不救斥道:“你命值,他人不值?正邪之分,你可懂?”
    仙子瞄他一眼:“师弟,我不是请你来跟我吵架的,你可怜我一辈子未踏出外界一步,偶而找人进来,该没什么罪大恶极吧?”
    阴不救冷哼:“幸好你没出去,否则哪容你活到现在?”
    极乐仙子幽怨道:“幽冥教只剩我们三人,就不能团结一起吗?”
    阴不救冷道:“要是能妥协,百年前,阴阳两派就不会拼得你死我活的了!”
    极乐仙子轻轻一叹,未再说话。
    此时石门晃动,一位六旬老者走进,身材中等,脑袋较小,两眼外凸如牛眼,眉毛粗,直往上冲刺,塌鼻、小耳,两颊无肉往内陷,有若包皮骷髅,薄嘴唇,瘦下巴,无胡须,看起来一副凶相,正是阴不救的弟弟阴不绝。
    见着阴不救,他已拱手冷道:“大哥好,来此有何目的?”阴不救冷道:“把秘籍还来!”“笑话!秘籍是师父传的,你有何权利拿回去?”
    “师父交代,那部分不能练,你却把它偷走,我当然要代替收回了!”
    原来幽冥教武学大都来自(还魂引),而(还魂引)分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乃为上乘医术,即是阴不救所修得,难怪他医术天下无双。第二部分为记载绝妙奇门阵法,以及如何摆阵、破阵的方法。第三部分则为毒功练法,以及记载一些毒丹、妙药的制造方法。
    当初玉女从金童身上偷取秘籍,因为过于匆忙,临时一抽,只抽得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些许,难怪极乐仙子出入此宫能来去自如.而她也练得第三部分些许邪功,方自走上了邪路。阴不绝本就和哥哥一起学过第一部医术,然而他心术不正,金童始终未将最绝妙的绝学授予他,只传阴不救,他早怀恨在心,待金童一去世,心想第一部秘籍已学得差不多,遂偷走第三部毒功秘籍.他认为只要二合一,必定能打败哥哥,遂找来极乐仙子,合并第三部,让它完整,研究一二十年,他甚有心得。
    阴不绝笑的甚是阴险:“我看你是想拿回去.研究另一种方法对付我吧?”
    阴不救斥道:“你不值得对付,拿来毒经,我要毁去它!”
    阴不绝哈哈边笑:“师父不是要你毁去阴派之人,我现在已算是阴派,你何不杀了我们两人?”
    阴不救冷道:“念在同门之情,只要你们不出此宫,我放你们一马!”“我看你是无力对付我们吧!”“哼!必要时,玉石俱焚!”“没那么严重,说着玩的!”阴不绝笑的甚阴:“师兄真要毒经?”“不错。”“我可以给你……不过师兄得告诉我一件事情……”“何事?”
    阴不绝两眼瞪得更大,就快掉出眼眶,一脸阴黠:“听说师兄研究出超脑力.能振人于千里之外,何不把这秘密告诉我?”
    阴不救闻言哈哈大笑,这是他毕生心血.只要想及此事,他则得意无穷。“你想要这秘方?”“不错!”
    “可惜那秘方你永远也学不会,因为你心术不正.学了它,只会走火入魔,变成白痴!”
    阴不绝森冷黠笑道:“你别得意,我也在研究.快成了,将来你就知道谁的厉害!”
    “既然决成功,何必来问我?”
    阴不绝一愣,立即奸笑道:“秘密愈多愈好,你说了,我成功快些,你不说,我还是会成功!”
    阴不救冷道:“百年前阴派覆灭之事,记忆犹新,你们却执迷不悟,硬将毒功猛练.终有一天,必将会自食恶果!”
    阴不绝问道:“毒经你不要了?”
    “要它何用?你早已练得入魔,我毁去它,你仍会再弄一本,我何必费事!”
    “算你有先见之明,那师兄何不把医典交给我,这样我也可以增加医术.造福人群!”
    阴不致冷笑道:“你没听师父说过,重要口诀秘传?那医书你看的比我还精,现在要去想啃它不成?”“师兄,我要的正是口传部分。”“可以,不过得等我认为你心术转邪为正时,才传给你!”“你这不是在为难我?”“随你怎么说。”“你不怕我逼你?”阴不救冷眼瞪他.哼了一声,不屑说话。
    阴不绝甚知哥哥宁死不愿的脾气,否则他何须费此大功夫,眼看无法骗得,只好把话放软了。
    “不谈这些,师兄远道前来.让弟弟为你接风洗尘,咱们唱两杯去,如何?”
    “不必了,自你背叛师门后,你我已无兄弟之情!”
    “师兄何必呢?都是一家人……”“哼!”
    阴不救冷哼一声,未再理他,转向极乐仙子.右手一伸:“拿来,奇门秘籍。”
    极乐仙子征愕:“师弟也要收回它?”
    “本该收回,看在你百年不出此门分上,你该有权保护这里,我不忍收回,只是借来瞧瞧。”
    “你要瞧它?你要破何阵?”
    “七音城!你不也派人在那附近探寻?怎么,难倒你了?”
    极乐仙子怨笑一声:“不用,那地方难倒我了,传述回来的情境,书中似乎找不着。”
    “我看看!”极乐仙子犹豫一下,仍从书堆中拿出蜡黄密籍交予他。含笑道:“师弟慢慢看……不过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吧!”
    “就是……换肤时.能否不痛?我是说不用药,又能灵活运用双手。”
    阴不救望向她,冷道:“以前是你自己换,现在不是他帮你换?”
    极乐仙子娇脸一红:“现在都是二师弟帮忙没错,我只想问问……”
    她心想要是阴不绝突然暴毙,自己若知道方法,不也可以省了剥皮之痛?
    阴不救冷道:“邪功自该邪神磨,去学点针灸,或许有效疗!”“当真?太好了!”
    极乐仙子喜上眉梢,频频道谢。阴不救却做得再理地,认真研究专门秘籍记载的阵法。
    阴不绝见他不理睬自己,使眼瞧向极乐仙子.两人双双告退,走出这黄金秘室,抵达隔壁石室。
    阴不绝问道:“师姐,是否要把他留下?让他说出超脑力的秘密。”
    极乐仙子反问:“你有办法要他说出?”“很难,但可以试试。”
    “他对本门功夫了若指掌,而且医术比你高明,你的毒,恐怕对他无效,何况你迷惑他,说出来的恐怕不是最好的。”
    阴不绝本就想用毒,如今被她一说,自己也没把握,说道:“难道就这样让他平白来去自如?”
    “有何不可,他是本门弟子,自有资格来此。”极乐仙子神秘一笑:“何况他在外面也有好处,可以替本教结善缘,将来他若回心转意,自会带来大量帮手。”
    “师姐认为他会倒向我们?”
    极乐仙子含情笑道:“只要你治好我皮肤的问题,让我得以出此门,我即有办法让他回归本教。”
    “他脾气硬得很,恐怕难如你愿。”
    “总不能因为假想,就把他留在此,岂不未出征先内乱?如此怎能和别人作战?倒不如先分开,将来再决定如何对付他。”
    “只怕他将来会坏了本门大事。”“你怕?你自认不如他?”
    阴不绝冷声道:“我哪不如他?这只是为大局着想,你既然不担心,我还怕什么?
    二十年前不怕他,二十年后还会怕?简直笑话。”
    极乐仙子嫣然一笑:“二师弟请息怒,我是信得过你,才敢放他出去,你现在的功夫自然比他好多了,所以我才觉得他不足虑。”
    阴不绝脸容稍微缓和些:“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刮目相看!兄弟不合,无话好说,我走了!”说完,转头即走。
    极乐仙子含笑目送他离去,方自走回黄金秘室。见及阴不救如此认真,轻笑道:“师弟你不如抄一本回去吧!这样瞧,多浪费时间?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阴不救冷道:“都七老八老,哪还有心情搞这些,要去自己去。”
    极乐仙子轻笑:“如果师弟愿意,我可以把你变得年轻,届时你就有兴趣了。”
    阴不救瞄眼瞪着她,冷道:“人自有天年,你甘受剥皮之痛,却不知内心早老。我外表已老,心境却不老.至少不必整日担心老去。你为防老,只得躲得如井中之蛙,要我拿得自由身来换脸上皱纹,这生意我不干!”
    仙子幽声道:“只要师弟接手,自由跟年轻即可而得了。”
    “我没这本事!”
    仙子轻叹一声:“再多几年,你大校会听人耳吧……”
    “你慢慢等好了。”
    仙子不再往年老或年轻话题扯去,同道:“师弟认为天下第一当练的是何种功夫,怎会打这天下无敌手?”
    “我不知道。”“你不是救过他的命?”
    “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如何教他?”“是二师弟说的。”
    “他说我是第一当,你信不信?”
    “这……说说而已,师弟别生那么大的气.第一当可在七音域?”
    “都找不到地头.哪知他在不在?”
    “我相信他在,因为你找的如此勤……对了,师弟你为何那么勤劳地找他?”
    阴不救冷目瞧她,冷道:“有话直说,还套?想知道什么?我闲来没事,想找七音城下落,想一窥第一当秘密,行了没有?”
    极乐仙子谈笑:“师弟消消气,我只是问问而已,师姐何尝不是找的甚勤,目的全跟你一样,咱们可说是不谋而合。”
    “你也想把第一当弄来.对不对?”仙子含笑:“如果他愿意的活。”
    “我劝你别把他弄来。”“为什么?这地方不好?”
    “因为他会把你杀了!”“这又为什么?难道你会要了我的命?”
    “你的命不值得我请他杀你,只是第一当最受不了乱情女子,你意了她,保证人头落地!”“我是很钟情呀!”阴不救瞪她一眼,未再说话。
    极乐仙子轻声叹息,无奈道:“师弟对我误会大了……不过我不怪你.将来你会明白,我的爱是很专情的。”
    “专情?你对每个人都专情,一次可以拥有上百个丈夫?”
    “这就是师弟误会我的地方。”
    阴不救未再理她,径自瞧着秘籍。
    极乐仙子只好自怨自叹,不久又忍不住问道:“找到解开七音城之谜没有?”
    “整本秘籍,好像未说及此。”“我早说过了……那里当其全是雾?”“不错,要破去雾气,似乎只有雷雨了……”“你怎知?”“每次下雨.外边雾层皆会减弱.雨停了,雾气则更浓,可借此处地理位置特殊,没有倾盆雷雨,否则将可破击雾阵。这是我观察数十年的一些经验。”
    阴不救灵机一动,翻往秘籍大阴篇,里头画了不少以风雷雨电设置的阵法,自然也包括雾云等阵,往注解瞧去。
    他念道:“风从虎、云从龙、龙腾现、则天雷闪、龙吞云、化骤雨、扫天地……龙吞云……在天为云,在地为雾……自该先化龙方能吞云霞了……”
    有了眉目,已哈哈大奖。
    然而再瞧下去,他不禁又皱起眉头。
    秘籍说明摆设技阵,果真得先进雷电.防骤雨,可以找天然地形.亦可设阵防电。
    阴不救担心是前者。
    “要是七音城雾阵为天然形式,哪来雷电?”
    极乐仙子道:“除非你能将雷电引来。”
    “难道置下此阵即永无解法?”
    阴不救不信,再三推思瞧看,及至最后一行写着:“太阴阵类,乃宇宙灵气凝聚,非大能力无法布置,置成后.非太阴神迹不可解,布阵者且三思。然而宇宙神秘,贵手阴阳相克,集人类毕生精力研究,或而可解。”
    其下角又显有一行小字“尽在龙腾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阴不救,连极乐仙子也凑身过来,仔细推敲这五字。
    “师弟你认为非得神龙吐水,方能解会雾阵?”
    “既能吐水,当然能解,只是何处去找神龙?”
    “这么说,还得靠神迹了。”
    阴不救绞尽脑汁,仍想不出结果:“书中明明暗示有方法,怎会如此难悟通?”
    极乐仙子轻笑:“师弟别急,放松心情.顿悟比苦思来得有效,看你眉头皱得如此深,师姐十分不忍。你不是有个超级孙子,哪天让他想去,说不定会有结果呢!”
    阴不救恍然:“对呀!君儿鬼灵塔怪,必能悟出道理,我何必多费脑力。”
    欣喜中,已决定把此难题交予君小心。
    冷静过后,觉得任务已完成,没有再留此的必要.决心离去。
    “我来此,是想证实你的身分,现在已证实。其次想参考奇门阵法秘籍,也已有了着落,你我虽是同门,却有阴阳之分,根本难以并存,但念及本门日后无人,只要你不出此宫,为害武林,我则不想过问,希望你好自为之。事情已了,烦你送我出去!”
    放下秘籍,他已起身,去意甚坚。
    极乐仙子幽叹一声:“师弟说走就走,连一餐酒席也不肯饮?”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是走好了,只要你不出此宫,念同门之情,三年两载,我会回来瞧瞧。”
    极乐仙子的声带喜:“只要师弟未曾忘记我这师姐就行了,既然你去意甚坚,师组也不留难你,这就送你出去,来日再见。”
    阴不救轻叹:“来日相见,未必是好……”
    当下催促仙子,两人步出黄金秘室,搭坐龙凤椅,顺道再行滑出极乐宫。
    约过两刻钟,滑椅方停,走出石梯,开石门,已抵雾区。
    明不救心知已走出奇阵,棋手告别离去。极乐仙子呆立当场,思潮起伏不定不知放走阴不救,是时亦是错。她虽为所欲为,杀人不眨眼,却对同门之争感到无奈。
    毕竟幽冥起已只剩他们三人。
    轻轻一叹,她也退回极乐宫。
    阴不救亦是心情沉重,他虽是幽冥教中人,却身负师父使命。本来若只是他和弟弟两人,倒也罢了,现在多出一位阴派长女,她和弟弟一拍即合,将来必定兴风作浪,自己只有大义灭亲了。这还是小事,要是江湖中人知晓他是邪教中人,又将如何对待他?
    尤其是小差和小心两兄弟,多年来,他无异将两人当亲生骨肉,若失去他们,那比杀了他还痛苦。
    “由天去了!”
    无法想出妥善方法,他只好由天安排,一路已往中原返行。
    君小心和金王玉离开七巧轩后,仍返往正阳城。因为两人在哪儿栽斤斗,即要在哪里翻身,否则留下不良记录,终身都不爽,
    他俩失踪了几天,一群赌客叫嚣着两人赌品不好,赢了就溜,害他们连掘本的机会也没有,庄家跑了,也有不少赌客自行做庄,但都赔本不大,格局较小,玩起来自少了许多刺激感,
    见着君小心返回,赌徒虽是喷有怪言.但哪是口灿莲花的对手,说什么到别处捞一票,又回来奉献老顾客,够朋友了吧?那些赌徒有得赔,人既然回来,也无话可说,催促之下.又开始押注,大赌特赌。
    一连三天,襄阳城区所有的牛几乎都抓来比,被压榨之下,几乎全得了胃病,吃喝就拉,有几只更是吓死了。
    没那玩意儿,“香香乐”也就玩不起来,君小心只好另想名堂,改为“蛋蛋乐”.即是抓来母鸡下蛋定指赢。如此反而高雅多了,又不占空间,正可移师入城,声势更为法大。众人团团围在城西大广场,赌得面红耳赤。
    正赌得起兴,已来了十数名官差,手持长刀,把摊位给困住。
    群众瞧及空差,哪还敢咯咯,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君小心轻笑道:“官爷想下住吧?我算你七折,如何?”
    领头者冷斥:“当众聚赌,目无王法,带走!”
    一群兵卒拥上,即想拿人。
    君小心急了:“等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有什么话,向大人说去。”
    君小心干笑:“说的也是……可是我这些银子……”
    “赃银一并抬走!”
    十几箩筐,岂是几人抬得动,领头者谨叫来马车,搬往衙门。
    着小心想要大大方方地赌,官家是得罪不得,大概塞点银子即无问题,这才笑脸迎人地跟着官差前去,临行还向群众招手:“去去就来,忍着点儿。”
    群众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反正无事,等等也好。
    金王玉则担心道:“见了官,会不会杀头?”
    他年龄还小,又不曾见过世面,从西席告诫中听来,每以为见官者,全为犯人,微会送去砍头,是以心神才会紧张。
    君小心拍拍他肩头:“没那么严重,咱们是见官大三级.该磕头的是他!”
    “为何见官大三级!”
    君小心往马车银子指去:“看见了没,元宝多,人就大,足可把知府大人给压扁。”
    金王玉不明道理,但只要君小心说没问题,他自是不必担心,大摇大摆地跟在后头。
    进了衙门,马上升堂。知府矮小,脸圆脑圆,若皮球,官味却十足。
    见着君小心已兴师问罪:“大胆刁民,敢当街秦诸,为害风俗,妨碍交通,制造噪音,违反财产平均制度.你可知罪?”
    君小心猛磕头,说话却带笑容:“小的知罪,特来请罪!”
    知府闻言嘴角抽了抽,笑意已露:“你还是内行人嘛!”
    “多蒙大人指点,小的受用无穷。”
    知府眯眼贪婪笑道:“你也真是,开赌场也不是大不了的事,知会一声,本官自会派人保护你,城中十三家赌场,哪家不是拜过码头?以后要小心啊!”
    “小的知罪啦!”
    “很好,听说你赌什么‘蛋蛋乐’,利润如何?能传到本官耳中,该是不错才对。”
    “都在你武官爷手中,瞧瞧就知道了!”
    知府向门外喝声:“抬进来!”
    那武官立即下令二十余名士兵,将十余箩筐银子抬往里头。
    知府见状,瞪大眼珠:“这么多?你搞了多久?”
    “不多啦!才半天而已。”
    “半天?好厉害啊!”知府笑得贪婪而佩服:“真是惊人大企业,真是年轻有为。”
    “大人抬爱啦!”
    “很好,很好,不知……”知府右手抓抓手指,暗示油水问题。
    君小心倒慷慨:“见得到的,全是知府的,还请笑纳!”
    “这……这……”知府张大了嘴巴,已笑不合口,终于还是大笑起来:“小公子不但年轻有为、还挺见过世面,本官甚欣赏你啊!”
    “这是小部分,以后还有……”
    “以后还有?”
    “嗯!照这看来,一个月要十马车吧?”
    “十马车?哇!我的天响!”知府两眼直冒银子,笑的现,是开心:“小公子你太厉害了,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交定你这朋友了,来人啊!把一箩筐银子分了,其它抬人私库,设酒筵招待贵客!”
    一声应是,邵武官也喜上眉梢,一箩筐银子也够他们瞧了,分的甚是开心。
    “小公子,你一定要让老夫招待,否则传出去,老夫可失了风度。”
    “就随大人啦!”
    知府哈哈大笑,立即请两人往后院行去。
    金王玉暗自窃笑:“那银子果真妙用无比。”
    君小心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走吧!吃大餐去!”
    宴设百花园中,三人对饮,笑声震天,酒过三巡,知府已有了醉态。
    “小公子,你长的一表人才,不如当我女婿如何?看你如此年轻有为,自是老夫心目中理想的对象。”
    “可是我未成年……”
    “没关系,先订后嫁,以后咱们的银子也不必分得太麻烦,我女儿可说是绝世美女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君小心客套话还未说,知府已喝声。
    “来人啊!把珍珠找来见客,要她快点儿!”
    君小心呵呵笑道:“你女儿叫珍珠,我该叫什么?”
    “金蛋!“
    金王玉一愣。
    君小心已指往金王玉,笑道:“金蛋已有了,就是他!”
    知府醉笑道:“那改为金鸡好了,哈哈!将来你们就是珍珠金鸡,真是绝配啊!”
    君小心讪笑:“一只猪(珠)一只鸡,果真是绝配!”
    三人哈哈大笑,酒席论姻缘,别有一番风味。
    不久,和府女儿一身粉莲色罗裙,轻轻曳来,果真美若珍珠亮丽。
    “爹,您找我?”
    珍珠蹲身拜礼,目光顺便移向两位坐客,方和君小心对上眼,她惊诧万分的道:“怎会是你?”
    君小心也认出她正是在扬州参加中原小姐比赛,被自己泼得一身水的月珍珠,不知大难临头,还哈哈大笑。
    “原来是你?荷包蛋呐!”
    月珍珠脸色大变:“爹!他就是在选美会中侮辱女儿的臭男人,快把他拿下!”
    知府一愣:“怎会如此巧?”
    “爹!快拿下他啊!来人啊”
    月珍珠一叫,君小心已觉情势不妙,拉着金王玉,苦笑道:“喝酒喝到阎王殿了,咱们快逃!”
    两人掠开,又觉得不甘心,君小心再次掠回,拿起桌上势场往月珍珠身上倒去,谑笑不已。
    “荷包蛋,再赏你一盆吧!老丈人你也尝尝!”
    一碗不够,君小心又拿起数碗往两人身上倒去,右腿一抬,挑翻石桌,压得两人贴地唉叫。君小心这才和金王玉掠向屋顶,逃之夭夭。
    立时大队人马赶到,知府大人喝令封锁全城捉拿人犯,一时襄阳城为之鼎沸。
    搬开石桌,知府大人已经犹豫,生蛋的金鸡就此飞了,不知该不该下令捉拿,不禁怪起女儿:“别人不去泼,偏偏让他泼中。”
    月珍珠哇哇大哭,说是父亲不再疼她。
    知府暗自责罪,再怎么疼,也没金鸡来得更让人心疼。
    然而命令已下,想挽回已不可能,只好望女儿兴叹了!
    虽然官兵变得紧,君小心和金王玉早已逃出城外,两人也望城兴叹,大好事业就这么坏在女人手中。两人只好另找地头,重新再来。
    沿途行至张渡口,天色已晚,两人遂找来客钱往下,混了江湖近一年,君小心渐渐觉得功夫重要了。
    在用过晚餐之后,他也和金王玉在庭院中统起简单的功夫。即是金王玉拿剑攻招,而君小心以超脑力感应出金王玉想攻的方位,以能及早封去,抢得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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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水晶果与天雷镜
    金王玉近日来,已对大侠定义有所改变因为心目中大侠君小心,不断落难进给人追,以为大侠即是如此,实是不好当。君小心只能说大侠是游戏风尘,做别人不敢做之事,偶而落难,那也正是考验大侠功力的时候,而他每次仍是化险为夷.那正是智慧的表现,再加上此时君小心抢尽先机的剑法,已让金王玉折服,又重措对大侠的撞憬。
    练得正起兴,已有人拍手笑道:“好功夫,有进步!”
    声音熟悉,君小心惊喜地叫出口:“爷爷?”
    往屋顶瞧去,阴不救较困下来。要打听君小心下落并不难,襄阳城一出事,他已猜及君小心。一路赶来,也找到了人。
    君小心向金王玉引见之后,问道:“爷爷去过了极乐宫?看见那妖女没有?”
    “瞧过了,还好她有求于我,不敢留难,爷爷自能出入无险。”
    “她要求您替她整容、换皮?”
    “嗯!爷爷岂能答应,还好地倒是挺有耐心,只盼我回心转意,不过爷爷已从她手中借来(还魂引)秘籍,将可破去七音域的雾阵了。”
    君小心感应出阴不救的心思,笑道:“说来说去。爷爷还是要我回去破阵?”
    阴不救亲昵地摸摸他的脑袋:“谁叫你是爷爷的超级孙子?爷爷不找你要找谁呀?”
    君小心瞄眼道:“超级孙子就是龟孙了?”
    阴不救哈哈一笑:“那我岂不变成龟爷了?”
    两人相视大笑,金王玉也跟着笑。
    君小心笑声一敛。斜瞄着他:“你笑什么?”
    金王玉窘笑:“我笑自己,岂不变成金龟了……”
    君小心登时拍手大笑:“对极,对极、金蛋先生快要变成金龟大侠!”
    明知不怎好听,金王玉仍凑兴地笑着。
    随后阴不救要两人进房,抓来烛大置于桌上,拿出一本手抄书。这是他瞧过(还魂引)中奇门阵势。凭记忆抄下的秘本。虽未十全、也记了八九分。
    君小心虽知那是新抄书,但自己未见过(还魂引)。仍好奇地瞧着。
    阴不救大略解说一遍书中内容,已翻至太阴篇。
    “雾阵是属于太阴阵法的一种,靠的是阴气一也就是较冷之物,如水、雨所造成。若要被解它。或因找出属阳物,就如这句:风从虎、云从龙、龙腾现、则天雷闪,龙吞云、化骤雨、扫天地!这就是说雾间需要冒雨倾盆方留除去。”
    君小心道:“要是没雨呢?”
    “那永远也被不了。”
    君小心道:“还好只有大沙漠才不下雨。”
    “那也不行。”阴不救道:“其实不只是沙漠,藏在山岭奇峰之中,很多地区仍然无法下雨。否则就不会有七音城和极乐宫两处浓雾区了。”
    “说的有理,可是照爷爷所说,这两处不下雨,那岂非无法解阵了?”
    “这正是爷爷要找你的原因,秘籍里说,只要引来雷雨,仍可被解,也就是以人工方式。”
    “这可奇了,谁有那么大的本领,可以制造雷电?”
    “问题就在这边,你看最后一行,它写着集毕生产人力研究,或而可解。再下来即为‘尽在龙腾中’,这是一句秘语,参破它,可能即时解去雾阵。”
    “尽在龙腾中?倒挺有学问的嘛……”
    阴不救叹笑:“爷爷想了快半个月,仍是想不出名堂,所以才来找你,看你这超级脑袋是否一悟即通……”
    君小心已笑得其邪:“爷爷以为呢?”
    阴不救见他这种笑容,似乎感受出他的自信。不禁欣喜道:“你猜出来了?”
    “您猜。”
    “爷爷当然猜你想出来了。”阴不救大喜:“快告诉爷爷。”
    君小心呵呵笑道:“把天龙抓来吐水不就得了!”
    金王玉突然拍手叫好:“对呀!把天龙找来,一切不就解决了!”
    “对你的头!”君小心一掌打向金王玉后脑勺。扑哧笑着:“请问你的天龙在哪里?”
    “天龙……天龙……”金王玉扬扬头,困窘地笑起:“对呀!天龙是抓不着的……
    可是大快为何如此猜?”
    “猜错了,总行吧!”
    金王玉笑的更窘了:“你如果错,我就对不了啦!”
    阴不救甚是心急:“君儿你想出来没有?”
    君小心抓出一条破皮布,弄笑交给明不救:“答案就在上面啦!”
    “真的?”阴不救摊破皮布,正是雷老送予小心的天雷镜藏宝图,他找了老半天,只见得山峰线条满布面,哪有什么答案,又急又窘。“君儿……在何处?”
    君小心手指往破皮布截去:“在……哇!破了……”他用力过猛,手指穿过破皮布,干笑一声,手指动了动:“就是宝山里面的宝物天雷镜嘛!”
    阴不救惊喜而不解:“天雷镜?这和秘语有何关连?”
    君小心抽出手指,往桌上手抄书指去,得意地说道:“那‘龙腾’两字是组那句‘龙腾现则天雷闪’.既然龙都腾现了,天雷自然要闪。然后那‘尽’和‘镜’同音,若改成‘镜在龙腾中’,不就是指天雷镜了?”
    阴不救恍然:“原来如此,爷爷老往此句含意去想,却未想及同音字,真是冤枉!”
    金王玉手掌方举起.又不敢拍击.因了君小心一眼,惹笑着脸:“现住可以拍手了吧?”
    君小心呵呵点头:“可以啦!没错了。”
    金王玉这才拍掌叫好:“对了,就是天雷镜。用它来破阵,万无—失!”
    手指已往破皮皮揭去,实的往是开心,心想这次该错不了。”
    岂知君小心仍是一个响头破来:“对你的头!它怎么破阵?”
    金王玉披着脑袋,哭笑不得:“我……我不是问过你了吗?怎么又错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不是你问错了,是你指错了,那破布又不是天雷镜,怎么破得了阵?真是!”
    金王玉恍然,手指缩指缩指,干笑道:“手指原来是不能乱指的……”
    君小心张着嘴,边笑:“你往我嘴巴指指看!”
    金王天赶忙收起指头,干笑不已:“不敢了,太危险啦!”
    君小心牙齿猛咬几下,才呵呵讪笑道:“咱手指可比吃香肠容易多了!”笑的更大声。
    阴不救主意又打往天雷镜身上,含笑道:“君儿累了没有?”
    君小心瞧他把破布捏得如此紧,已知他心事,瞄眼道:“累了又如何?能休息吗?”
    他往床上移去。
    阴不救并未拦他,含笑道:“你不觉得找出天下第一当,很有趣?”
    “有趣?我发现第一当专割人头以后,再也不觉得他有趣了。”
    “你以前不是跟我打赌,看谁先找到他?”
    “总不能每次赢吧?输您一次又何妨,免得您说我小欺大。”
    君小心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爽得很。
    阴不救摸摸鼻头,笑道:“既然你不想找出第一当,替我找天霓镜如何?”
    君小心长叹:“当您孙子并不好混呀!想好好睡一顿都不可以。”
    阴不救轻笑:“能者多劳,爷爷老啦!只有依靠你了!”
    君小心无奈:“不是我不找,只是这破布是那个雷老捡来的,他人疯病癫癫。找来的东西你敢用?”
    阴不救轻笑:“我信得过雷老。”
    君小心贴眼:“又不是你在寻找,你当然信得过。”
    阴不救含笑:“不管有无天雷镜,总得试试嘛!”
    眼珠瞒了又瞄,君小心勉强坐起:“好吧!要疯,大家一起疯,您说说着,这宝图地形在哪里?”
    阴不救当下很仔细地端详,然后—一解释,位置大约在南苗毒龙山附近,离雷老寻及宝图的燕绝岭也不远。
    君小心苦笑:“这不可要远征苗疆了。”
    阴不救含笑:“你不是很喜欢游侠江湖?现在可让你游得过瘾!”
    金王玉频频笑着:“光听,就觉得很过瘾了!”
    他刚出道,最喜欢四处玩,自是愈远愈好。
    君小心苦笑:“游到山上,就没什么搞头噗!”
    无奈之下,他只好收下宝图。
    时近三更,已是不早,阴不救再交代一些细节,三人同床入睡。
    次日醒来。
    阴不救还得回去处理那能穿越任何东西的怪物,是以不能同去苗疆,送走两人后.已运往泌阳方向行去。
    十日后。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抵苗疆,探访问路之下,已抵毒龙山。
    此山有若卧龙.崎岖难行,又罩满瘴气,十分危险,当地居民视为魔山,不敢轻易踏入一步。
    为寻宝物,两人仍照图指示,渐渐深入,及到深山处,更形陡峭,没几下功夫,可不易攀行。
    如此寻寻觅觅,过了两日,君小心方自找到一处有若龙角的山峰,两人这才露出了笑容。
    君小心摊开宝图,对照一番。说道:“照图上指示宝物该在龙头……该是鼻子部位,找到了龙角.想是差不了多少了。”
    金王玉虽累却觉得好玩:“听说有龙的地方。一定有灵地,说不定我们会找到其他灵物呢!”
    君小心自嘲地笑道:“现在什么灵物也没有山鸡来得可口,几天没吃肉,肚子都怪怪的。”
    “说的也是。”
    金王玉摸着肚皮,本来并未感觉,但被小心一说,反而咕咕直叫。
    当下两人决定先猎捕山鸡填肚。满山摸遍,终于抓来三只鸡,两只允,够他们饱餐一顿。两人找来枯枝,去鸡毛.烤熟了吃,吃饱后,剩肉挂在腰际,又往前行。
    虽见龙角山近在眼前,待要走近,却又花了半天光景,抵往该处,才发现并非图上所给整只龙头,原来是分散甚广,非得运用想象力不可。
    两人比照图样良久,找不出地点,不知不觉中,明月已升起,照得四处青亮.山脚下层层雾气滚动,立在此,倒有些乘龙游四海的感觉。
    比照不看,两人只好先休息,待明几天亮再说了,遂席地和衣而眠。
    然而两人未入睡,远处已传来淡淡奋音,两人惊醒坐起,再次聆听.已确定那是笛音,充满着弄清音调。
    君小心不解:“奇怪,三更半夜,深山峻岭之中,哪来衡音?”
    金王玉欣喜:“会不会神仙出现了?我爹常说神仙都在三更半夜的深山里出现……”
    君小心斥笑道:“神仙会吹这烂笛音?我看是神经病仙吧!”
    金王玉有些失望:“那会是人了?”忽又充满欣喜:“不是神仙,一定是武林前辈,我们去瞧瞧如何?”
    君小心道:“听这笛音,倒是有些门路,好吧!瞧瞧也好,说不定还可以问出龙鼻子的下落。”
    两人送往笛音渐渐行去,及至一处断崖,那笛音突然没了。
    君小心低声道:“那人恐怕发现我们了……”
    话未说完,背后已传来沉笑声。
    “我道是谁?原是两位小娃儿!”
    走来一名中年书生,长得还算凝洒,但一对眉毛倒勾眼角,看来十分攻于心计。他手中拿着白玉笛,月光下闪闪发光,只是皮笑肉不笑,沾不上风雅两字。
    君小心眼他对上眼,已感觉出他不是善类,打哈哈勉强一笑。
    金王玉则欣喜道:“你是神仙吗……”
    话未说完,君小心已伸手封住他嘴巴:“少土啦!神仙哪有他那种笑容!”
    金王玉未敢再问,瞪大眼睛瞧着那人。
    那人玉笛方在格中转委着,笑道:“不错,在下不是什么仙人,敝姓华,两字秋风,敢向兄弟贵姓?来此做啥?”
    “在下金王玉,来这里寻宝……”
    君小心立即又掩住他嘴巴,干笑道:“童言无忌,他乱说!”
    华秋凤眼中黠光一闪;“你也大不了多少嘛!两人三更半夜的来此,该不会是走着玩的吧?”
    君小心忽然感应出他脑中所想是某种灵药,和自己天雷镜自有差别,累笑道:“我们是来找秘籍的,想练成绝世武功。”
    “是何秘籍?”
    “不清楚,反正有缘即能得之,我们是来碰碰运气的。”
    “这么说,你们是自己前来?”华秋风觉得他俩过小,该有人同行才对。
    金王玉说道:“我们是自己来的。”
    君小心把他拉着,装笑道:“我们走啦!不打扰你了,请继续吹你的笛子,拜拜!”
    招招手,带着金王玉快步离去。
    华秋风也未拦人,瞧着两人走去,习惯地冷黠一笑,又吹起笛音。
    君小心、金王玉走回原地.君小心才道:“金蛋先生,别那么嫩了好不好,你不知他是淮,为何把事情全告诉他?”
    金王玉一脸天真:“他问我,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实话了。”
    “你不会闭口不说?”
    金王玉突然想起君小心以前教过的那句话,恍然一笑:“对啦!不说话,不吭声,保平安。”
    君小心道:“知道就好,以后别乱说话。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谁?”
    “他就是七毒虫之一的天绝魔笛华秋风,他阴险狡诈,好色成性,是大色魔,还好他没同性恋,否则我们就惨了。”
    金王玉自然听及家人提过,而且还特别强调七毒虫.就是要他以后碰着此人,得躲远些,没想到竟然在此深山中碰上了。方才还跟他说过话,简直要命。一张嘴张得国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君小心拍拍他肩头:“别吓成这个样子,怎能当大侠?他虽然厉害。我们也不含糊,小心些便成了。”
    金王玉拍拍胸口,深深吸气,才定神过来:“他来此干什么?难道他隐居于此?”
    “行吗?他是色魔,要是见不着女人,怎么题得着?要他隐居,简直要他的命!”
    “这么说,他也是为了寻宝而来?会不会是为了天雷镜?”
    “不清楚、刚才我偷他脑波,他想的是一种灵药,白白又透明的药,至于是否另外为了天雷镜,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灵药,灵不灵?能否长生不老?”
    “那也得找到再说。”君小心道:“反正我们地不熟,他似乎来了甚久,明天咱们就偷偷跟在他后头,能找到地头最好,若找不到.也可以瞧出他在搞什么鬼?”
    想走后,瞧瞧天空明月已西移,想是三更无,两人这才倒地休息,明儿还得探路。
    一夜甚酣,醒来时已不见华秋风踪迹,两人只好大略算一下目标,再往前行。
    行过凹凸不平的山峦,眼前景物又变。左右各座岔开的山峰,前面则是起伏不定的山脉,直入远处云层。
    君小心立即摊图,欣喜不已;“这才是龙头山,左右岔开的山峰是龙角,前面起伏不平的是龙鼻,只要往前走,必定可以找到龙鼻尖。”
    这一发现,两人甚是兴奋,快马加鞭往龙鼻尖行去。然而起伏山脉行之不易,每爬行一峦蜂,皆得耗去一个时辰,有的更多,直到接近尽头,又过了一白天。
    圆月升起,亮如银盘。
    君小心时常在月圆时保护哥哥,见此月亮,已知是十五时分。
    只差一座山峰,坡度又不陡,两人决定赶过去再休息,遂举步飞奔,有若追向龙头月亮,把山峰一段段抛落脚下。
    二更将至,圆月半升天。
    忽而笛声响起,自龙鼻传来。
    君小心和金王玉就快抵龙易尖,闻及笛音,两人不禁煞住。
    君小心怔诧道:“他竟然也找来此处?”
    金王玉急道:“怎么办?恶魔是杀人不眨眼的。”
    君小心沉吟半晌,说道;“来都来了,先看他在搞什么鬼再说。”
    两人遂小心翼翼潜了过去。
    渐渐接近尽头,已出现如龙鼻尖似的巨岩嵌在悬崖旁。此时明月正迎向中央,冷芒透亮,天青天云,月晕亮自,照得四处宛若白昼。
    忽有一道月光似被吸住,直往龙鼻岩下方泄去,有若拉直的银带,煞是好看。
    君小心惊道:“莫非真有灵物?”
    拉着金王玉赶忙潜往龙鼻岩,往下瞧去,原来下边仍有些许凸岩,表面长满绿草,鼻岩滴水如雨,直往绿草落去,正好滋润了那些绿草。
    君小心想笑:“这算是龙鼻涕,还是龙口水?”
    未来得及多想,那笛音转为激烈,金王玉一声哎呀,掩耳叫痛。
    君小心已知华秋风吹出援魂音调,自己脑袋超强,不怕任何魔音穿脑,金王玉则不同了,他功力不高,怎能忍住这笛音。当下只好尖叫,以自己高尖声挡住后笛音,金王玉果然好多了。
    然而华秋风似已闻得叫声,魔笛吹得更凶急。君小心只好更费力地通叫,然而他嗓子终究是嫩肉所造,又未经过训练,连续猛叫一阵,声带已快沙哑了。
    眼看金王玉又自叫苦,君小心管不了那么多了:“妈的、连小孩也不放过,我跟你拼了!”
    当下往下头冲去,唰地一声,那绿草凸岩竟只是密革集成,君小心这一下冲,钻过绿草,方想埃叫失策,下边又出现岩面,华秋风正立在那儿猛吹笛。君小心见机不可失,一掌抓来绿草,连根拔起,猛往他脑袋砸去。
    华秋风似另有劲敌,双目未敢移开,直往内壁躲去,但觉有人冲来,赶忙往左飘去,笛音始终不肯间断。君小心甩砸绿草不着,草头泥巴却溅得华秋风满身满脸。
    君小心飘落岩面,见着他的模样,已呵呵谑笑。
    华秋风哪甘受辱,猝然挥笛点来:“找死!”笛尖又快又急直取小心眉心。
    君小心趐笑;“还早哩!”他早感应出华秋风欲取眉心方位,头早甩开,往内空间去,竟是一山洞。
    他正想得意奚落华秋风几句,忽然呼地一声,一条大如小腿粗,全身雪白地巨蛇猛噬过来,若非君小心脑袋具有超感应,情急时突然感应有某种东西攻击自己,而自然反应地往后缩,早被咬着,那一排利牙噬身而过,左腿裤角尽裂。
    他这才看清这怪物,虽是蛇身,头却长有五寸长的双角,除了两只尖勾利毒牙之外,尚有一排锯尺般税利牙齿。整个脑袋形状介于蛇与龙之间,红信直吐,利牙猛张,十分可怖,瞧得君小心头皮发麻。
    怪蛇想再攻击,君小心近在飓尺,自是无处逃避。他登时瞪大眼睛,直逼怪蛇双目,大喝:“快咬住他!”超脑力已使出,想摄住怪蛇:“快呀!快咬他!”
    华秋风冷笑;“你死定了,这毒龙蛇奇毒无比,别说咬一口,就是被它身上鳞片划着,也得毙命当场!”
    他以为君小心靠它甚近,绝逃不出毒龙蛇利口,必死无疑,乐得幸灾讪笑。
    岂知毒龙蛇作势欲扑三四次后,竟也受制于君小心超脑力,厉嘶一声,血盆大口猛张,反往华秋风攻去。
    华秋风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穷数十年功力皆无法摄住此蛇,这小子竟然叫了两三声,即能使此蛇就范,他学的又是何功夫?
    眼看毒蛇次来,他不得不举笛封去,一时人蛇大打出手。
    君小心惊魂甫定,又见那蛇受制自己,正是反攻的好机会,不停地命令毒龙蛇攻击华秋风重要部位,逼得他手忙脚乱,若非他武功了得,早巳毙命当场。
    打斗一阵,那蛇不但刀抢不久,也不怕内家掌劲,逼得华秋风险象环生。他又见君小心只要魄喝一声,那蛇即猛烈攻击,心知若不先除去君小心,自己迟早会被毒蛇咬死。
    心想定,边打边靠近君小心,趁他不注意,长笛突然脱手飞出,扫向君小心腰际,有若斩刀,霸道已极。
    君小心但见长笛扫来,又快又急,硬接不得.自己又在洞口,跳高不易,立即趴下,长笛啸急迎头顶.他伸掌往上拍去,叭然一响,笛虽飞偏.左指却疼得入骨,已唉唉叫痛,忘了控制那毒龙蛇。
    华秋风但见毒蛇动作稍迟缓,心知突袭奏效.毒蛇攻势一缓,他立即抽身,右掌猛吐,击向君小心天灵盖。
    君小心但觉眼前一花,那掌势已罩来,自己身靠场角.避无可避,不得已,只好使出尖声大叫,想震住华秋风,然而他方才在岩项叫得过久,声音早已沙哑许多,虽是情急吼出,却只能稍稍震慑对方,得以偏去脑袋,肩头却躲不掉,硬被击了一掌,连人带身控岩壁弹落地面,痛得脸色发育。
    华秋风欺前又想一拳击毙小心,岂知上头金王玉闻及小心尖叫,心知他受灾难,情况危急,抽出随身匕首,奋不顾身地冲往下边,穿过绿草丛,突见华秋风出手伤人,眼看还差一截,再使千斤坠.刺冲下来,相准他背脊,利刀即刺。
    华秋风顿觉又有突袭,扭身躲闪,然而利刀已近,闪得了背脊.闪不了臀部,便被刺划一刀。他怒道:“找死!”反掌一扫,打中金王玉腰背。金王玉闷哼一声,已往悬崖落去,似已不省人事。
    君小心见状非同小可,猛然扑前,大吼王玉,其势之猛,竟然把挡在前头的华秋风撞得四脚朝天,他冲势未竭,右手猛伸,正好抓住金王玉衣角。本来他也该冲掉崖下才对,哪知华秋风摔个大元宝,压住君小心双脚,使他免以飞出去.目是救了他和金王玉。
    君小心突见自己未能飞出,又抓着金王玉,一时欣喜得意发笑:“真是大难不死!”
    不说还好,这一说,华秋风顿觉是怎么回事,厉斥:“给我大难去死!”
    一手拨开君小心双脚,他唉唉尖叫,却也阻不了身躯下坠,和金王玉已落往崖底。
    华秋风冷笑:“让你们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伸手抓向臀部利刀,更是骂不绝口。
    毒龙蛇并未让他休息,脑袋清醒后,攻击得更是凶猛,逼得华秋风不得不全力以赴,免得道它所伤。
    而君小心和金王玉往深崖落去,本以为这下死定了.谁知身躯方落二十余丈,又见绿草丛生,探出崖面。君小心哪能放过这机会,右肩被击伤,使不出劲道.只好伸出右脚勾住金王玉腰带,左手猛抓一大把绿草,得以挂于崖壁,免于落入深渊中。
    然而君小心只能左手使力,右脚又接着金王玉,实是酸痛难忍,不得不张起嘴巴。
    猛咬草根,又怕把草根咬断.只好找来较凸出之岩块咬去,然后以脖子力负支撑身躯重量,左手赶忙攀向岩面猛劲往上扳,再把下巴扣上岩面,紧接着左脚也勾上来,渐渐把大半身躯移往里头,终于可稳住,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右脚,直利左手能抓及腰带,方把金王玉拖上岩面。他已脱力地倒在地上,大气直喘。
    他自嘲地笑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想闭上眼睛休息.却发现明月那光带投的正是这方向,照得眼睛刺桶,不得不转过头去,面向里头。
    “哈玩意儿.人要落难.连月光都会欺负人!”
    揉肉眼睛,未敢再瞧月亮。张开往里边瞧去,却发现月光已好成光束,直往一颗牛眼大的水晶果射击,激发出晶莹亮丽光芒,似如钻石般夺目。
    “这会是什么?”
    君小心再瞧清楚,见得那水晶果长在冰上,淡白的细根如网状,深入冰层里,五片如蝶兰船长叶,四散开来,中间有粗枝干呈蛇形往上延伸,约八九寸高,上方化成茄状等片,托着水晶果。枝叶全是晶白如冰,直如冰雕而成。
    那冰层落于桌大圆池中,四周绕着碧绿嫩草.筐成一圆圈,池中隐隐冒出雾气,看来冰心洁净,很是舒服。
    看那月光投向水晶果,似能推动果实中那流质东西.流质不停翻动,那晶莹的光即是如此发出。
    君小心瞧呆了,如此情景,他还是首次见着,但瞧得发呆,可还没晕去。
    “灵山、灵地出灵物,想必这是什么神丹妙果了!”
    然而他却想及爷爷交代,大凡神丹妙果皆有一定服用之法,胡乱服用,可能反受其害.是以他未敢即时采食它。
    方犹豫,只见那月光光束渐渐偏移,也在转弱,那水晶果似已在缩,似乎准备钻入冰层中。
    君小心这下可顾不了这么多:“要让你钻进去,我什么也没了!”
    当下赶忙冲前,左手想来摘,摸得果实软柔,深怕一摘下破了.流汁将泄得满地,干脆手挽根部,连枝叶整棵给揪起。忽而月光光束猛地回收,直泄天空银月,此时在上边的毒龙蛇厉叫叱曝,声震天地。
    君小心心神一凛:“敢情那毒龙蛇是专顾这水晶果而来的。”
    眼看根部泄出晶白透明的汁液,他顾不得多想,张口即往根部吸去。汁液入嘴清甜冰冷,甚是爽口,他全身是伤.正好以此治伤,把汁液猛往肚中吞去,冰凉透肠胃.更是舒服。
    吸了一口,果实和枝叶枯了大半,他干脆猛力大吸,那水晶果连带枝叶似已脱水,干枯软塌下来。
    君小心又吞了不少,忽而想起金王玉受伤不起,赶忙欺向他,以口对口,将汁液送入他日内。方自哈哈黠笑:“那天绝魔笛想是为这奇果而来,没想到却落入我口中.嘿嘿!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恶人自有恶蛇磨。”
    话方说完,忽而觉得腹中汁液化成一冷一热的奔流,四处奔窜,尤其热流更猛,逼得他浑身冒汗,再瞧瞧金王玉,亦是如此,心下暗叫苦也。
    “不知是药性发作,还是吃法不对,反中了毒?”
    他不敢多想,反正热得难受,抓起金王玉,赶忙跳入冰池,只露出两颗脑袋,借以散去不少热力。
    两人方落冰池,洞内忽而传来嘶嘶吼声,原是上头打斗的毒龙蛇钻溜至此.见着水晶果变成两颗人头,心知奇物已失,悲切直叫,想攻击又不敢,似畏惧水晶果所散发出香气。
    毒龙蛇退下至此.那华秋风得以脱身,复闻下边另有声音,心头暗自叫糟,此龙口竟然不止一个.赶忙翻身落崖,追至此洞,骤见两人浸在冰池中,似已慢了一步。“我的水晶果?”
    他两眼快喷出火来,忽见君小心手上仍抓有脱水枝叶,赶忙斯身抢过来,猛压猛挤,人已疯狂:“水晶果!水晶果!还我容貌来!”
    将枝叶捏得稀烂,果真有几滴水质渗出,和着枝叶,形成胶的质状,他赶忙往脸上抹去,看来他采此奇果,乃想恢复年轻时容貌。
    方抹至脸皮,一阵清凉透来,他立即盘腿打坐,运起功力想吸尽灵药精华,也顾不得再修理君小心两人了。
    那毒龙蛇见大势已去,哀鸣数声,已垂头丧气,退入洞中。
    金王玉此时受两道冷热流弄得甚难忍受,幽幽醒来,弄不清是何状况,想起身。
    君小心却拉住他道:“小金蛋,还是躲在冰中吧!要上去,说不定马上血脉暴裂了呢!”
    金王玉顿觉身躯热流更炽,心下惊慌:“我们中毒了?”
    “不清楚,反正多运动,先熬过再说!”
    两人不敢多说话,赶忙运功熬住这冷热奔流冲击之苦。
    月光渐渐消失,该是过了四更天了,冰地雾气渐渐化为热气,冰块也渐渐融去。
    君小心和金王玉.嫩脸一阵白红,汗水直流,肚子那股热气始终不退。
    此时华秋风已运行功力完毕,立身而起,摸摸脸皮,似乎觉得满意,他并未立即撕下碎枝叶胶膜,心想留得久些,功效会更好。当下已瞪向两人,冷斥:“小鬼,还不快把另外的水晶果实交出来!”
    两人正忙着抵抗体中冷热流,哪有心情回话。“你不说,好,我打得你说!”
    华秋风双掌尽出,打得两人在冰池中四处乱转。
    奇怪,被揍两掌,他俩反而觉得好受些。
    君小心有心情消遣了,起笑道:“要什么果?早就被老毒蛇偷走了!”
    “胡说!枝叶明明在此。”
    “果实不见,当然只剩枝叶了!”
    “妈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华秋风又是数掌打来,打得两人东倒西歪,水花四溅。
    君小心和金王玉虽觉得舒服,却哀哀痛叫,为的是迎合华秋风,深怕他不打,那热力可就要整死人了。
    华秋风看两人哀叫甚惨,更形得意,打得更是猛烈。一边还斥骂两人自找苦吃,可是两人就是不说出水晶果下落,甘心挨揍。
    由四更天接到五更天,眼看天都快亮,仍间不出结果,两人反而叫的更过洇.华秋风不禁起了疑心。
    “就算绝顶高手,挨我三掌,也得躺下,那他们……”他脸色已大变:“你们已把水晶果吃入腹中?”
    君小心被打得舒服多了.那热流已设方才那么冲刺,目不再感到炽热难奈。
    他讪笑道:“什么水晶果?搞了老半天,我还搞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敢不承认,你明明把果实搞去,只剩枯枝。”华秋风往脸上胶膜指去:“这论是证据!”
    君小心呵呵仙笑道:“你说的就是那果子?早就跟枝叶一起枯萎了,都被你抹在脸上还不知道?”
    华秋风惊愕:“我怎会没见着?”
    君小心边笑:“要见着还不简单,只要你吹一口气,那果实即会大起来,跟气球一样嘛!要多大,有多大。”
    金王玉问道:“可是他不是把那物给揉碎,弄在睑上了吗?要怎么吹?”
    君小心谑笑:“对呀!我也正为这个问题伤脑筋,我看他吹不出来,只有去吹牛了!
    华秋风已知被消遣,嗓怒:“想找死,我杀了你!”
    一掌打下,君小心又如皮球乱眺,直叫舒服。
    此时东方已吐白,展闻透出.隐隐见得两人脸上一阵红白,华秋风登时惊诧:“你们偷吃了水晶果?”
    君小心游笑道:“什么偷吃?是光明正大的吃,不只一颗,还连吃十几颗呢!”
    “你们当真把它吞去了?我杀了你们,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华秋风又疯狂地猛击掌,打得两人东转西弹,那热流渐渐化去.和冷流已势均力敌。
    此时东方朝阳已升,洞内清晰可见。君小心和金王玉但觉体内冷热劲流渐渐均衡,方才因热流所产生的劲道已失,现在被揍,反而会疼痛了,不禁哀哀痛叫起来。华秋风以为两人在装痛,揍得更狠,还好他也揍累了,劲道未能像先前如此猛烈,不久也停手。
    君小心和金王玉这才嘘口大气,直呼要命,两人已怀疑这奇果是否还具有妙药之力?
    否则后来怎会被揍疼?但两人运功探伤,发现以前所受的内伤全好了,包括君小心右肩被击中的伤势,现在已完好如初,挥动自如。
    如此怪异现象,君小心自是不解,得回去问问爷爷,自有一个答案。
    见着华秋风收手,君小心和金王玉方自爬出池面,精神为之爽朗,反瞧池中,哪还有冰层,全化为热水,还冒着势气,想是被奇果热浪所浸热。
    君小心瞧向华秋风,有点儿得意地说道:“大侠客,反正水晶果都被我们吞了,你得了嫩皮小屑,也算是不错啦!祝你青春永驻,我们有事,先走一步啦!”
    说着和金王玉即想掠洞而出。
    华秋风想拦人,却又收手,冷笑道:“你们走吧!我倒要看看吃了水晶果,有何奇异之处?”
    君小心颇为奇怪,他为何肯让自己走?当下手谢万谢,赶忙运功往上纵去。身躯已然高飞,但觉得体内两股冷热流东奔西窜,两人身形在空中也时快时慢,根本无法控制落足点,叭然一响,撞向方才和毒龙蛇打斗之洞顶,掉落地面,鼻子已红肿,痛得两人哭笑不得。
    金王玉诧然不解:“怎会这样?以前练功,爹要求很严,我很少失足的……”
    君小心苦笑:“我也一样,不过从今以后,很可能天天失足了,咱们还是别逞强,用小功夫,慢慢爬上去吧!”
    他不敢用.金王玉也不敢用,两人只好慢慢往上攀爬,幸好此悬崖长了不少野草,爬起来不算吃力,花了一刻钟,方自上屋,累得两人倒地喘气。
    方要休息.华秋风不知何时已掠上崖,瞪着君小心,冷笑道:“你还是把奇果拿出来吧!”
    见着两人是爬上崖,已认为他仍未吃下奇果,他又想夺得水晶果。
    君小心呵呵讪笑:“早就服下了,你还不信?没看到我是爬上来的?”
    “少罗嗦!”
    华秋风立即欺身,往两人身上搜去。
    君小心讪笑不止:“你搜吧!搜到后来,结果还是一样,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找着的好,要是变成跟我们一样.鼻子永远都是红的!”
    华秋风当然搜不着,厉吼道:“你们坏了我的好事,那是你们自找的,我会把你们的血喝光,把肉煮来吃!”忽然找到那张破藏宝图:“这是什么?”
    君小心想伸手抢回来,动作却没他快,已落入他手中,君小心装笑几声:“这就是找到水晶果的秘图,如何?你以为只有你知道秘密?”
    华秋风瞧不出所以然来,见图中所给地形,和毒龙山差不了多少,遂也信以为真,冷斥道:“是谁交给你们这宝图?我非把他宰了!”
    气急之下,已用力扯往破布。
    君小心可焦急了:“别扯别扯!留着它,另有用处!”
    华秋风立即住手,复往破布瞧去:“还有何功用?你又想骗我不成?”
    君小心干笑道:“哪敢,那真的还能寻到宝物。”
    “什么宝物?”
    “不死丹。”
    君小心说出此丹,乃想试探华秋风是否知道以前在飞神峰灵丹被抢走之事,若他不清楚,自可以此丹套住他。
    果然华秋风并不知道此事,冷冷地说道:“我在此处寻近七年,只发现水晶果,哪来不死丹?”
    “是宝图上说的,否则我们怎会来此?”
    华秋风目露邪光,暗道:“是了,两个小娃娃.若无重大原因,岂会来此深山峻岭之中?若真有此丹.或而功效会来得比水晶果好。”
    当下冷笑:“如果你活属实,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已开始认真研究地图,除了毒龙山较为明显外,其他全是记号,正确的位置还被戳了一个洞。
    “难道这龙口另有他处藏有不死丹?”
    从地图看来,位置正好在龙口,他认为崖下那洞穴可能不只只有水晶果,立即又翻身下崖,找寻不死丹。
    君小心方嘘口气;“这老魔头,心狠手辣,不好对付,还真希望他能找到不死丹,省了我不少工夫。”
    金王玉则担心:“要是天雷镜真的在下边,岂不让他得走了?”
    君小心邪笑道:“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找东西比偷东西还难,只要他能找出来.咱们再想办法弄到手,自是轻松多了。”
    “你不怕他回来收拾我们?”
    “怕什么?我知道他想要恢复青春,若找不到赁药,迟早会喝了我们的血,不过那得一段很长时间,咱们有的是机会脱逃,现在倒不如利用他的高强武功,替我们找到宝物,这就是智慧,懂不懂?”
    金王玉频频点头:“兵书记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我懂了。”
    “既然懂,那就好好睡一觉,那几个洞,够他找上一整天呢!”
    折腾一夜,两人虽服有灵药,精神不差,但能休息,何乐不为,遂双双摆平,呼呼入睡去了。
    华秋风找的甚是详细,几乎翻遍整个龙口,别说是不死丹,连那条澎龙蛇也不见了。
    他一阵怀疑过不死丹被毒龙蛇盗走,但他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大凡灵物只对一种灵药有兴趣,而且喜欢自然天生之物,若人工炼成,它自不会喜爱,更甭说据为己有了。
    “难道又是那小子撒谎?”
    他立即掠回崖面,发现两人呼呼沉睡,暗斥两人命这么好?一脚已踢醒两人。
    君小心揉揉眼睛坐定后,才露了笑意:“如何?灵丹找到没有?”“放屁!哪来灵丹?你想坑我不成?”
    “哎呀!谁想坑你呢?要是坑你,我们早走远了,怎会留到现在,等你回来收拾我们?”
    华秋风暗道:“是了,若真如此,他们早该逃走才对,这宝图似乎不假……”斥道:“既然如此,为何找不到灵药?”
    “别急麻!纵使龙口找不着,也一定在这附近。你找了七年才找到水晶果,就想花七个时辰找到不死丹?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
    华秋风冷斥:“不管如何,三天之内找不着,我就要你们的小命,我哪来这么多的七年!”
    “是!我们一起认真找即是!”
    当下君小心和金王玉也开始搜向四周,甚至把宝图给借过来,仔细研究清楚,但是除了毒龙山之外,已无明显标记,君小心开始沉思。
    “爷爷说龙头该不会骗人,那天雷镜到底藏在何处?难道还有另一条龙?另一座毒龙山?”
    想到另有毒龙,他已问华秋风。
    华秋风斥道:“我找了六年才发现这龙头,你信口开河,即想再弄一座山?”
    君小心闻言,若有所悟:“对呀!地理分山河,山有龙形,河也该有龙形!”
    抓来宝图,再次比照,果然发现这图更像河流,遂往四处山谷望去,只见不少河流蟠绕,有若龙体,却不见龙头,而图中龙头形状却画得甚是清楚。
    三人不由得四处奔寻,绕着河流,掠寻数峰后,天色已暗,明月又爬上高峰,清亮迷人。
    华秋风不再找寻,只等两人演戏,心想三天一过,把两人抓回放血,照样有返老还童之效。
    已至二更天,仍无结果,君小心有些哭笑不得,暗道:“难道这宝图另有方法?否则就是当了大乌龟……神龙见首不见尾;该不会藏在隐秘处吧?”
    拿起破皮布往月光照去,可惜太厚,透不出光线,只有那被自己手指戳破的小洞,射来月光,和昨夜月光投射水晶果情报一样。
    他忽然灵机一动:“投光,月光照射之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看得到就不是龙了……”登时欣喜若狂:“我找到了!”
    金王玉和华秋风为之一愣,被他吓着了,还来不及反应,君小心已往回奔。
    金王玉立即跟上。
    华秋风但觉奇怪,那龙头自己找过千百遍,都未发现不死丹,他为何说仍在该处?
    虽是狐疑,仍旧退前,想瞧个究竟。
    三人奔回龙头,已是三更方过,月已西斜。
    君小心不停张目往崖底河流瞧去,最后目光落在一处龙形河流,只差了龙头,再四处瞧瞧,已满心欢喜:“是了,就是那里!”
    金王玉往下瞧,却也瞧不出一丝名堂,细声问道:“当真有龙?”
    君小心呵呵得意直笑:“神龙是见首不见尾的!”
    “我怎么只见着尾巴?”
    “那是因为时辰未到。”
    “要多久?”
    “再过一个更次吧!”
    一个更次不会太久,三人甚有耐心地等着,目光不停注视着下头河流的变化。
    不久,四更天已至,月已西斜。忽而两座龙角尖峰影子投往对面崖下岩壁,那崖壁本有凸出稍圆岩块,如今架上两支龙角尖峰影子,正和龙头一无两样,而且此头靠得河流甚近,把龙身也连起来。
    华秋风见状,不禁拍案叫绝:“好一个见首不见尾!”
    君小心讪笑:“该是见尾不见首才对。”
    华秋风懒得理他,马上观察地形,找了较好路线,一路往崖底掠去。
    君小心和金王玉也不怠慢,选了地形,也慢慢降往深崖,及落崖底已是五更天,河流虽宽知不深,两人涉水走过去,已发现华秋风登向山崖洞口,大肆搜寻。两人也不心急,慢慢爬上山洞。
    华秋风满脸怒容地已等在那儿,见两人上来已斥道:“什么不死丹?这里什么也没有!”
    君小心往四处瞧去,此洞不深,除了一些鸟虫留下的粪便之外,已无任何东西。
    他不相信,也探身寻找,仍无结果。
    华秋风冷笑道;“有鸟兽敢栖息,表示此处没什么灵物,也表示没人住过,你可以死心了吧!”
    君小心道:“该不会如此,此地隐秘非常,若不是像我这么有慧根的人,根本就找不着.怎会空无一物呢?”
    华秋风冷笑:“希望你再有慧根一次,否则你就断了根!”
    君小心促狭地笑着,不再理他,心想东西必然在此,只是会藏在何处呢?拿起宝图,最重要部位却被自己用手指给戳出窟窿,想参考都没着落,只好各凭机云了。
    里边找不着,他只好往外边寻去,可是一片峭壁,如何得知有何特殊地方?当下落水河边,往上反瞧,除了那河口,就只剩下洞口上方六七支那凸石了。
    “难道会藏在凸石里头?反正什么八卦镜,都有人从来悬挂门顶,该错不了。”
    金王玉一直跟在他身边,闻言想笑:“你要把那石块给敲开来?”
    他认为凸石甚大,似乎不可能。
    君小心道:“有时候最笨的方法最有用,上去吧!否则石块压下来,你就要变成给螟干了!”
    金王玉无奈一笑,也跟着君小心往凸石爬去。峭壁陡直,甚是不好落脚,还好华秋风想险个结果,以玉笛戳岩挖洞,让两人落脚。两人稳住身躯之后,开始工作。然而金王玉匕首已在昨夜戳中毕秋风臀部时失去,君小心又无兵器在身,想动这三人直径圆大的凸石,谈何容易?
    君小心不禁想起华秋风方才用玉笛戳洞,如此干净利落,含笑说道:“华大侠,你笛子借用一下如何?看你用它敲敲打打,好像挺好用的……”
    华秋风故作风雅状,伸出指尖往玉笛摸去,黠雅一笑:“这玉笛可非破铜烂铁,岂容你这般敲打?真是不解风情!”
    君小心无奈,瘪笑着说道:“那你可否还我们那把……插过你屁股的匕首……”
    金王玉已窃笑起来。
    不说还好,这一说,华秋风顿觉臀部酸疼,原是还有这么一段仇怨。登时怒道:“我打烂你们屁股!”
    身躯腾空,玉笛往两人臀部打去,扫得两人埃唉痛叫,赶忙爬高避难。
    华秋风冲势已竭,方往回落去,冷斥:“这笔帐,我会跟你们算得清清楚楚!”
    君小心、金王玉虽被接,却仍觉得爽快,毕竟那刀插的甚是风光,挨打几下又有何妨?
    瞄了华秋风一眼,君小心谐声又起:“你的笛子不能破石头,难道是专门用来敲人屁股的吗?”
    “你讨打!”华秋风作势欲扑,君小心已呵呵大笑逃开。华秋风恨得咬牙切齿,怒极反笑:“你骂吧!迟早我都要把你煮来吃!”
    君小心讪笑:“希望你吃的顺口,对不起,我要工作啦!”
    没东西可用,只好捡来石头—一敲打。然而那巨岩似乎特别坚硬,敲打之下,只裂了些许碎片,根本伤不了主体。
    眼看天已透亮,又是一天早晨开始,两人敲得满头大汗,功效却少得可怜。
    君小心不禁自励一笑道:“我觉得呆子不一下会很笨,聪明的人,有时候也会很呆。”
    金王玉猛点头:“我有同感。”
    君小心已把石块往下抛,苦笑道:“做了苦工,没什么搞头,我看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金王玉道:“我们回去拿东西再来!”
    “你愿意,恐怕那色魔也不愿意。”
    “那怎么办?”
    ”就吼吼着吧!前夜吼了一晚,喉咙哑了,现在也好练习练习。”
    “有效吗?”
    “那可不一定,爷爷说,雪崩大都由声音所造成,要是我喉咙功夫练到极限,可摧枯拉朽,比七音域的惊天醉仙琴还要厉害,用它来震动山谷,效果也该不小才对。”
    金王玉没意见:“好吧!你就试试,我要躲开吗?”
    “好吧!免得我控制不住,把你吼得耳聋。”
    君小心多多少少可以控制自己音量,但自从眼下水晶果之后,功夫时高时低,他拿捏不准,也不敢要金王玉在旁边,免得把他伤着。
    金王玉丢下石头,赶忙掠下河岸,逃得远远,两耳掩得紧紧。
    君小心则深深吸气,两道冷势劲流又自四处流窜,十分不易控制,他不敢卯足劲道吼去,深怕劲流分崩折离,自己控制不住,吼坏了咽喉。
    气吸足了,他猛然往巨者尖吼,劲音暴出,有若霹雷钢刀,足以穿金裂石,吼得地动山抗,那巨岩猛然抖颤,震落不少岩块。
    华秋风本在洞中,忽闻雷霆吼声,震得两耳生疼,碎石乱飞,就决塌了似的,不敢再停留,赶忙掠往河面,瞧瞧君小心在耍何花招,金王玉因为躲得远,声音虽是隆隆震来,却也无啥碍事,见着君小心往岩石吼去,有若傻人眼石头吵得面红耳赤,形态甚是滑稽,不禁呵呵笑起。
    君小心一试之下,但觉效果不错,又吼了几次,效果更好,体内两道劲流并未伤咽喉,遂胆子大起来,当下准备耕命一击。把嗓子逼得甚紧,功力运至极限,那劲流就决冲口而出,他方自尖吼。声音暴出,有若炸禅开花,轰然一响,整座山崖抖排控动,那华秋风被声音震得面红耳赤,血气奔撞,若非他功力高强,非得七孔流血不可。
    吼声跳开经过回音再折回,威势竟然更猛,宛若奔雷带电,轰然一声,撞向整片崖面,那岩壁吃力不住,大片崩塌。金王玉见势不妙,赶忙逃开,君小心站在岩层,却被震得两眼发晕,预下不得,欲躲无处,暗自叫苦。
    反正岩壁已动摇,这凸石也在跳动,却未裂开或落地。君小心又自猛吼。尖音过处,突然晴天霹雷震爆,声音来得比前几次更大三倍。凸岩崩裂,骤见一道强光照蹿天际,直冲云霄,那天空忽然引来雷电暴闪,轰隆一声,照得天地一阵黑白,乌云四面八方卷来,掩得天空黯黑,雷光又闪,叭啦啦!骤雨猛落下来.和着岩崩碎石,打得深谷一阵咋咋作响,河中水花四溅。
    华秋风早被罩得满头灰,满身湿,还找不到一处可躲闪的地方。金王玉则早有准备,躲向崖角处,避去了碎岩砸身之苦,却也被雨水溅湿不少。
    君小心则临危之中,赶忙拣回山洞,洞中虽有崩落石块,却比外头好多了,而且还可避雨,总算保持了最潇洒的一个。
    幸好此状况持续不久,否则山洪爆发,华秋风和金王玉可就有罪受了。
    半刻钟一过,天际不再劈电,乌云也渐渐散去,骤雨为之停止,阳光又透了出来,一切似乎归于平静。只剩些许岩石三两掉落,河面一片落石。
    此时金王玉已奔向那只成一半的凸岩.发现岩画驻有一灰黑八卦形的钢质东西。他欣喜叫道:“君大侠快来看,空物出土了!”
    “当真?”
    君小心探出脑袋往下问,人也往下爬去。
    华秋风也不甘落后,急步赶了过来,他未发现不死丹,不禁犹豫地找寻。
    君小心奔过来一院,差点晕倒那铜镜意然和圆桌差不多大小。
    金王玉呵呵笑道:“大宝贝,很过瘾喔!”
    君小心哭笑不得,还是笑了,笑骂道:“这是什么宝贝,足足有一百多斤!”
    金王玉打趣道:“我看不止喔!至少有两三百斤!”
    君小心苦笑:“我现在担心的是如何把它扛回去,呵呵!早知这么大,也该把公孙抱给找来才对。”
    华秋风找不着灵丹,追问:“不死丹在哪里?哪来两三百斤?”
    君小心呵呵笑道:“不死丹若有两三百斤,不撑死你才怪!”
    “那你们所说的宝物……”
    “就是这块大铜牌,你有兴趣吗?我送你好了!”
    君小心本想防范华秋风夺走天雷镜,如今见着这么大一块,连小偷见者都头痛,何伯他夺走?还希望他能扛出这山崖呢!
    华秋风见及那铜牌呈灰黑色,除了八卦外形,里头刻有奇怪刻划之外,并无出奇之处,问道:“这是什么?”
    “武林至宝,天雷镜。”
    “天雷镜?”华秋风亦为此镜威力传言所吸引,伸手摸去,发现那灰黑乃是铜绿生斑,可以抹去。抹了几下,见着封骨刻画,想是这整个铜牌皆是八卦图。
    “它真是天雷镜?”华秋风再次吃惊地发问,忽又想起方才所见强光,正是发白岩块断裂时,该是这铜牌所发出,不禁因笑道:“是了,一定是天雷镜!”
    伸手抓起铜镜,几乎可以当桌子用。
    君小心弄自道:“重不重?很过洇喔!”
    华致风冷目一瞟:“重,也得你们搬!”
    将天雷镜扔向小心面前,足足高过肩膀。他困笑:“没事搞来这么大的宝贝,将来如何见人?”
    金王玉道:“待我们扛出去,再租马车运回,就不会麻烦了。”
    华秋风忽有所悟:“你们专为这天雷镜而来?”
    君小心道:“是啊!不过你现在有兴趣,我可以慷慨地送给你。”
    华秋风却冷森:“你们找的根本不是不死丹!”
    君小心呵呵讪笑;“什么不死丹?它早就在洛阳城外,飞神峰中被人夺走,还留得在此鬼地方让你找寻?”
    “你敢耍我?”
    华秋风一手扭住君小心脖子衣领,把他抓提,只能脚尖着地,就要送他几掌。
    君小心赶忙双手抱头,呵呵暗笑:“拿天雷镜换不死丹,有何不好?一样是四大宝物之一,何况你还赚了好几百斤!”
    华秋风怒极反笑:“这是你们自找的,我就让你们扛着它四处走,然后再杀了你们,把血吸光,我照样可以得到水晶果的功能!”
    猛推手,把君小心推甩好远。
    君小心拍拍屁股站起,边笑道:“随你啦!反正狗咬狗,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至少我屁股坐的很安稳。”
    华秋风屁股挨刀,怎能让人说及,登时大怒,欺身追来。君小心早有防备,拔腿即进,一时未被他逮着。
    华秋风追了数十丈,臀部隐隐作痛,知道牵动伤势,不敢再追,放缓脚步,冷笑道;“我挨一刀,你们得挨千百刀,只是时间先后而已,看在你要扛天雷镜份上,先放你一马,还不快过来!”
    君小心装模作样道:“多谢华大侠,小的感激不尽,这就替你扛桌子了!”
    华秋风果然未再出手,要两人扛起铜牌,押着两人走。
    铜牌大约百余斤,本该感到笨重,但两人自服用了水晶果,内劲大增,似乎对力道感觉就轻了些,而且是两人共同顶扛,更是轻松,边扛还边笑着,不时出言奚落华秋风。
    然而好景不常,待要登攀回屋面时,两人开始尝到苦果,扛着牌子,两人位置固定保持三四尺,山道崎岖,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只爬了十余丈,两人已汗水淋漓,叫苦连天。瞧得华秋风鸿笑不止,总算找机会整两人,出了一口怨气。
    不得已,君小心才建议两人解下腰带,一头捆住铜牌,一头固定腰部,狗爬式地往崖面爬去。
    这方法虽笨,却有效,减了两人不少痛苦,直往崖面爬去,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爬回屋面,两人累得倒地不起。
    华秋风却不让两人休息,硬催着上路。
    两人没办法,只好再扛起铜牌往前走。然而君小心岂是如此容易受摆布?心想要休息,干脆把铜牌滚往山下,再借口下去找寻,然后干脆倒地大睡,非得华秋风找到地头才起身。
    华秋风想尽办法阻止君小心搞花样,就是斗不过君小心。一趟山路,竟然行了四天三夜,走到后来,他反而比两人累了君小心和金王玉只负责扛牌子,他却得顾着两名顽童,白天伯他俩偷懒,夜晚怕两人溜走,或反过来暗算自己。
    如此苦活,他何曾做过?暗自抱怨何来两名惹事精?但想及两人身上血,以及剩一天路程即可抵达住处,也就把痛苦给忍下来。
    一天已过。
    华秋风终于回到住处。
    这是一栋古旧宅院,外边绕着百余株榆树,近冬,叶落满地,更显得房屋古旧而不起眼。
    进入里头,却发现装确得美伦美灸,甚至带些俗气。
    华秋岚将两人押至厅房,此房四处挂满红帐罗,最里边则有一张豪华大床,有边没有大浴池,他水清澈,是引来的泉水。
    华秋风捆住两人,才冷黠笑道:“累了近半个月,今天总算可以舒服地洗澡了,你们住慢蹲在此,待我办完事,再来收拾你们!”
    哈哈大笑中,他往水池行去,双手不停往脸上摸去,那水晶果枝叶捏成的胶膜仍贴在脸上,照他经验该是七天后除下方是最好,为了美,他竟然忍受七天来,风吹雨打,汗浸灰淹之苦,更是不洗脸。想来忍耐功夫实是到家。
    好不容易跳入泉水中洗净身躯,换上白色新抱,显得精神抖擞。摸摸睑颊,仅乎细嫩多了,才洋洋得意地走向君小心两人。
    “你们觉得我的睑白不白?”
    君小心和金王玉乍瞧之下,忍不住已呵呵大笑,猛点头,频频叫白。
    华秋风冷斥:“既然白,有何好笑?”
    君小心呵呵边笑:“白得离谱啦!连眉毛都白了!”
    “真的?”
    华秋风以为自己把胶液徐得过火,把眉毛也给润白,赶忙伸手往右眉抓去,扯下几根瞧瞧,仍是黑的,已有怒气。
    “你们敢耍我?”
    他想教训,君小心却笑哈了腰:“拔错边啦!是左眉!”
    华秋风再拔左眉,果真白如雪,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会如此?”
    “不但是眉毛,你的脸也是一边粗黑,一边细白,呵呵!简直和阴阳脸没两样!你返老不成,还童却还得一半,恭喜你啦!”
    君小心和金王玉,瞧他左脸如婴儿嫩白,右睑仍只黄老皱,比原来模样更奇特而难看,快笑抽了肠。
    华秋风又惊又慌,简直不敢相信,双手猛抓左右脸,调头往里头奔去,照镜子去了。
    不到几秒钟,他哇哇惊厉吼叫,整个人又撞出来。“都是你们,害我药力不够,只弄好了左脸,你们该死!”
    飞身过来,拳打脚踢。
    君小心和金王玉被揍得没头没脑,也不敢再乱笑了。
    华秋风狂泄心绪后,较为平静,酷森道:“是你们把我弄成这模样,我会从你们身上讨回来!”
    返身往屋内行去,再出来,左眉已染成黑色,左脸瞧起来也不会白的离谱,又恢复先前自命风流样。
    “你们等着,看本公子享受一番鱼水之欢,再来收拾你们!”
    说完哈哈大笑,步出庄院。
    金王玉问:“他会去哪里?”
    君小心道:“去找女人,还想带回来表演给我们看。”
    “他原来那么色?”
    “否则怎会叫色魔?听说他每天都要一个女人陪他,否则就睡不着。”君小心邪笑:“还好他只对女人有兴趣,否则你就惨了。”
    金王玉窘红着脸:“怎么办?咱们得想办法溜!”
    “要溜并不难,只是那铜牌太大,扛着它,决逃不过他的追逐,所以先要制使他才行。”
    “可是我们已被绑……如何脱身?”
    “看看再说吧!”
    两人手脚被捆,难以动对,自无计可施。
    不到半个时辰,华秋风已带回一名长得还算美艳的苗女,她笑声放浪.该不是什么好女人,两人搂搂抱抱,往床上行去。
    君小心暗道:“这色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俗,什么女人都要?爷爷以前说他自命风流,不知多少女人投怀送抱,而且他非处女不上床,现在怎会大小通吃,老少咸宜?
    大概是老了,只好如此啦!”
    瞧那女人,三十徐报,有点儿发胖,也算不了什么美女,若传出去,华秋风恶名也将扫地了。
    两人迫不及待,开始苟合,叫声四起。金王玉已闭上眼,两颊飞红,甚是困窘。
    君小心等的即是这一刻,他得摄住那女子,以她制住华秋风。遂运起超脑力,往那女子扫去。
    只见两人即将忘形之际,那女子忽地脑中一阵抽白,只觉得一股力量支使她一巴掌打向华秋风脸颊,打得他掉落床下,
    华秋风欲火正烈,怎能受此侮辱,猛地翻身,厉吼:“贱女人,你敢打我?”
    叭叭连声数掌,打得那女子口角挂血,愣在那里。
    “你再嚣张,我就杀了你!”
    忍不了欲火,华秋风又扑向她,尽情肆虐摧残。
    君小心暗自窃笑那巴掌打得过瘾。见着两人又开始苟合,很快再使脑力摄住那女子,伸出右手,往华秋风腰际齐门要穴摸去,想要她戳穴,又怕她力道不够,最后决定要她猛挥拳.往齐门穴打去。
    齐门乃是要穴之一,通常要是被劲道点中,非死即伤,那女子虽无武功,但猛力挥拳,劲道仍是可观,而且华秋风又未运功抵抗,这一挨拳,使得他全身酸软,又落向床底,闷叫声哀哀传来,
    君小心见一击得逞,立即喝叫:“快过来解绳子!”
    那女子被摄去脑力,只有听令,赶忙奔来,解了君小心绳索。
    君小心见着华秋风已爬向床头,立即挣脱绳索往他扑去。他则哇哇大叫,举掌想反攻,却因双手酸软,抬得不够快。君小心顺着冲势,抓起床单罩向他,右脚再增踹,华秋风裹落床底,也被床单滚得无法动弹,他极力挣扎。君小心哪容得他挣脱,连戳数指,将他穴道封住.这才安心大笑。
    “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算你例楣啦!”
    转身瞧向金王玉,看他绳索已解,却仍不敢动弹,原是裸女在旁。君小心逐叫醒那裸女,要她穿衣,快快离去。那女子惊魂南定,哪敢停留,没命逃开了。
    金王玉这才起身,红着脸:“好可怕的一幕!”
    君小心呵呵笑道:“怕什么?混江湖要看开点,要是有一天你着了道,还不敢张眼,不是死路一条?”
    “至少……等我大些再说……”
    “呵呵!等你大了,还要我教你?说不定你比我还猴急,见了女人就抱呢!”
    “不会啦……我不敢……”金王玉嫩险更红。
    君小心弄笑几声,说道:“女人去啦!色魔也制住了。你想该如何报仇?”
    “先揍他一顿再说!”
    两人遂冲往华秋风,一阵拳打脚踢,然而听不到叫声,见不着人.实在不过瘾,当下两人找来绳索,将华秋风绑紧,再撕开床单,解去他几处穴道。
    华秋风幽幽醒来,见及两人立在当场,怒道:“你们敢……”
    话未说完,君小心双掌叭叭落下,打得华秋风两颊红肿,血丝乱流。
    君小心呵呵谑笑:“你算老几,有什么不敢?你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本人乃是当今武林最红的天下第一当,外加‘无所不报’报社社长兼记者,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给我揍,副记者!”
    “是!老大。”
    金王玉抓起拳头.打向华秋凤眼眶,叭叭两响,两眼眶已泛紫青。
    华秋风闻及第一当,本有些寒意,但如此受侮辱,早已怒疯了心,厉吼:“你们再不住手,老夫要杀了你们!”
    目光如刀,真能杀人。
    君小心看的就是不顺眼,讪笑道:“杀人不是最痛苦的事,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
    不过我没那么残忍,只要你两颗大门牙而已!金蛋先生,拿钳子来!”金王玉憋笑:
    “没有钳子……”
    “那只有用敲了!”
    找不着铁锤,只好拿来华秋风随身玉笛,往他喝唇比去:“快把嘴张开!”
    “你敢……”
    话未说完,玉笛据送过来,华秋风哪敢再开口,牙关猛咬,再也不敢张开。
    君小心讪笑:“张口!不张?找皮痛!”
    玉笛猛往华秋风背脊落去,打得他冷汗直冒。
    君小心见他仍是不张口,遂要金王玉扯他嘴巴,但无论用尽多大力量,还是张不了口,金王玉只好摇头:“没办法啦!他嘴巴硬,弄不开。”
    “岂有此理,好吧!就打得他全身发肿,想追我们也得—一个月以后了!”
    当下两人又开始猛揍华秋风,尤其那玉笛又重又沉,力道劈砸,简直伤筋裂骨,未及柱香时间,华秋风全身青肿,早伤了筋骨,再也忍不了,唉埃痛叫。
    君小心见他张口了,玉笛猛往他嘴巴刺去,华秋风大急,猛往下咬,玉笛正巧送入口中,他这猛咬,门牙卡上玉笛,咋地一声,上排四颗牙齿,全部断落,痛得华秋风冷汗直冒,满口鲜血,泪水也滚了下来。
    君小心这才得急谑笑:“这就是作恶的下场,你自命风流,包胆包天,我就是要你破相,搞落你大门牙,让你说话漏风,看你如何潇洒风流?”
    华秋风一语不发,多少恨意已非言语所能宣泄。
    君小心眼看也整得差不多,遂将玉笛除去,冷斥:“什么风流玉笛,我折断你!”
    猛折几下,还放在地上用脚踹,它就是不断。君小心只好干笑道:“神物无罪.也罢,就留给你当棺材本吧!”
    玉笛一丢.打中华秋风脑袋,滚落地面。
    随后君小心要金王玉把四颗牙齿捡起。
    金王玉不解:“那牙齿有何用?”
    “这是证据!”君小心弄笑:“别忘了咱们报纸很久没头条新闻,现在用那牙齿来证明色魔的悲惨下场,保证轰动。”
    “有道理……”
    金王玉撕下床单,把四颗血牙给包起。
    君小心瞄向华秋风,讪笑道:“老色鬼别生气啦!那牙齿可是你自己咬断的,怪人不得,这场恩怨就此了结,如果你还想不开,可到中原找我算帐,不过到时可得带一副假牙,否则我会不清楚你找谁报仇,因为我根本不会使得你说的话啊!”
    金王玉造:“我觉得该多带几副,因为他的牙齿很容易就掉了。”
    君小心猛点头:“对,该如此,否则临时没得用,岂不破坏了你潇洒的形象?”
    两人极尽戏谑地调侃华秋风,笑声不断,华秋风只能默默接受,忿恨则层层加深。
    戏谑后,君小心和金王玉方自扛起天雷镜,扬长而去。
    独留华秋风身躯不停地抖颤着。
    那地中泉水涌流,咕咕清响,凭添几许静默。
    一代风流魔头,岂容得他人如此糟踢。
    一声大吼.他滚往池中,浸入水底,想将一切给洗净。
    然而,伤仍是伤,一辈子也洗不去尤其内心那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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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惊天宝
    半月已过。
    君小心和金王玉雇得马车,将天雷镜运往中原,直抵太行山径,接下来该又是苦闷工作了。
    两人旧戏重演,顶扛那桌大天雷镇,往山区行去。
    君小心本想找人代扛,但那些人见及扛此重牌,又要爬山,总认为君小心是疯子,再多的利益,他也不干,老命可比银子值钱。
    找不到人,两人只好自己扛,幸好有过一次经验,两人有了心得,开始练习技术,虽是山路崎岖,两人却能以头顶牌,借平衡力道支撑,已省了双手高举之苦,如此项起来自是舒服不少,行走间也传来笑声。
    君小心已识得路,约行一天,已快到地头,他忍不住高声尖叫。
    “喂天雷镜来啦快来迎接”
    他本想拿天雷镜放电,和开启巨岩一般射光投向空中,可是半月摘来,始终不知如何使用,只好拿来石块猛敲铜镜,当的一声,响彻云霄,惊鸟纷飞。
    那铜镜却硬若钢铁,任人敲打,总是不见凹痕。
    声音传出,两人又走前半里。
    前头掠来两人,竟是君小差和音水萍,见其模样,两人似乎处得不错。
    君小差见着弟弟,欣喜迎前:“弟你终于回来,爷爷还在念着,要我去一趟苗疆呢!”
    君小心弄笑道:“你为何不来?是不是忙着谈恋爱?开花结果了没有?”
    君小差坦然一笑:“你总是爱说笑,音姑娘可难于羞困了。”
    君小心装出一脸认真:“我可没说笑,事实证明她都跟来了,可见你们俩很喜欢听我说的爱情故事,呵呵!爱神的箭,岂能乱射?”
    君小差虽有些窘,还能忍受,音水萍则已满面飞红,远远站在那里,不敢过来。
    君小心呵呵逗笑:“好吧!看在你们浓情蜜意的分上,我发一块同心奖牌给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
    他将铜牌插往地面,又自笑起:“形状虽然不像心心,不过只要幻想一下也差不多啦!祝你们一切顺利,不打扰啦!为了扛这心牌送你们,可把我累坏了,现在要好好休息才行!”
    招招手,他和金王玉已掠往前头,经过音水萍时,君小心还叫了一声“嫂子”,弄得音水萍更是窘困,心头却甜意涌现。幸好两人已走远.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精灵难缠的弟弟。
    人已走远,她深深吸气,平息一下心情,方自走向君小差,含情地说道:“你弟弟好难缠……”
    君小差较笑:“他就是如此,不过你别当真即可。”
    “我不当真,可是他似乎很认真……”
    “他对任何事都认真,不过失了趣味,就不再认真了。”
    音水萍也不知如何回答,淡然一笑,目光落于铜牌,不解道:“这会是什么?他为何老远把它扛上山?”
    君小差亦感意外:“会是天雷镜?爷爷是要他去取得此镜。”
    音水萍想笑:“这宝物会如此之大?会不会是你弟弟有意捉弄……”
    君小差谈笑:“这就不得而知了,还是把它扛回去再说。”
    说着两人即往铜牌抓去。
    “我来就好。”
    君小差双手抓起铜牌,顶向脑袋。
    音水萍不忍:“你弟弟不是说,我们一起扛?”
    “我扛即可,要是两人,更难于行。”
    音水萍无话可说,只有默默地跟在君小差后头,她明白小差不忍着自己出糗,才不让自己扛此铜牌。
    两人很快行抵住处。
    阴不救早在屋前等候,突见大铜牌现形,他也露出怪异的笑容。
    君小心站在一旁,责罪有加:“爷爷你想整死人是不是?叫我扛着大铜牌,跑遍大江南北,还深入蛮荒地区!”
    阴不救干笑:“爷爷哪知天雷镜是这么大一块?罪过、罪过!”
    君小心瞄眼;“爷爷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虐待儿童?”
    “爷爷知罪啦!”
    “知罪即能了事?”
    “哪该如何补偿你?”
    君小心哧哧邪笑:“不必你补偿,是孙子学敬您,我准备把天下第一重宝赠送于你,还请笑纳!”
    阴不救苦笑:“那不就是在虐待老人了吗?”
    君小心等的甚促狭:“怎么会呢?又没要你扛,只是要你收下这份礼而已。”
    “收了它更惨,要是武林中人闻风而来,爷爷要扛着它逃难,那可就比你更辛苦了。”
    君小心邪笑:“我会帮忙的!”
    “多谢你帮我扛……”
    “不,我是准备帮忙他们追你,训练你直到你有能力保护这铜牌为止。”
    阴不救笑的更苦:“看来爷爷是命愈老愈苦!”
    君小心摊摊手:“没办法呀!谁叫你死命活拉地要我扛它回来,以后的事,就得你自己去搞了。”
    阴不救只能苦笑:“也罢,至少它还是一块大宝贝,将来找人卖了即是,棺材本也有啦!”
    君小心呵呵笑道:“这是聪明的想法,不过要记着问!以后要找什么宝物、宝人,先深清楚再说,免得将来你无法消受。”
    阴不救点头苦笑:“一定,一定!”
    此时君小差已将铜牌打至门前.公孙炮也走来,瞧这八卦牌,目有笑意:“用它来当酒桌,最好不过了,小心眼你如何找来此物?”
    君小心瞄向他,呵呵笑道:“哪里找来并不重要,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公孙炮欣然一笑:“当然可以,这招牌可用来当作天下第一当招牌,自是威风八面。”
    君小心猛有所悟:“对呀!用天雷镜当招牌,还真的可以威震八方,而且门面又大,任谁也挡不了!”当下赶忙瞧向阴不救,笑道:“爷爷你不必当老苦命了,我决定收回这大招牌。”
    “那爷爷的棺材本可没着落了。”
    “放心,我会找一口大棺材让你扛,保证你更过痛三分。”
    “算啦!算啦!爷爷还想升天,扛了你的棺材,保证一辈子也升不了天!”
    祖孙俩笑的真情流露。
    君小心瞧着天雷镜,问道:“爷爷,这鬼玩意儿,如何开启,才会射出电光?”
    “我瞧瞧……”
    阴不救往铜牌瞧去,除了一面刻有八卦纹之外,另一边则是阴阳太极图,造形甚是简单,却蕴含无限深奥的秘密。
    阴不救瞧了一阵,决定将铜牌表层灰黑铜绿给除去,众人一起帮忙,不到半个时辰,铜绿尽去,铜牌较有光泽,纹路十分清楚,却也未到达亮得可以照身照脸的地步。
    阴不救仔细看这纹路,似乎是细痕,伸手往卦痕推去,竟然有些松动。他欣喜道:“有了,只要将这些封痕拼对了,即能让它发挥功效。”
    众人一阵欣喜。
    君小心却不以为然:“你们拼吧!这卦痕至少也有千百根,想拼对,大概要十年吧!”
    众人闻言,喜气为之一泄。
    阴不救道:“除了这方法,恐伯已无其他方法可开启了”
    君小心道:“可是当初它为何能发强光?还引来雷雨?难道也拼对了?”
    阴不救道:“大凡宝物出土,总得惊天动地,这是宇宙自然现象之一。”
    君小心道:“既然曾有宝图,这玩意儿该是曾经落入某人手中,他把此物封起时,即已关闭开启之门,直到它再出土时,似也该把开启之门弄开才对。”
    阴不救若有所悟:“你是说宝物出上那一刹那,也正是开启宝物的关键?”
    “对呀!否则它怎会大放强光?”
    阴不救欣喜地问道:“你快把当时出土日期和时间,以及那状况、位置说清楚。”
    君小心—一说清,然后笑道:“要地动山摇,叫我吼两声就可以了。”
    “爷爷自会想到你。”
    阴不救欣喜之下,拿出笔纸计算时间、方位、六合卦理之数。
    众人不愿吵他,也各自散开,君小心拜见了阴夫人及音水星,发现水星脸上疤痕谈了不少,知道爷爷已替他治疗,三人不熟,也无话可说,音夫人和水星只能道谢小心替他母女找来天雷镜,君小心直说不必客气,拉着金王玉已和公孙炮奔向高原,溜马去了。
    君小差和音水萍较为文静,则帮着阴不救解谜,也替他搬来桌椅,让他工作得以顺利。
    阴不救不停地计算五行八卦、时辰方位之配合。
    “十月十七,清晨卯时,方位在向阳东北,换算至今日,该是二十一流封……时辰则移位十二格……”
    他不停地拨动铜牌上的封痕,每拨一次,做一次记号,做来十分辛苦,不知不觉中已过了午时。
    山区进食简便,只弄来烤兔肉即算了事。
    君小心、金王玉和公孙炮则在此玩赛马。
    天霸王经过公孙炮数月照料,简直脱胎换骨,肌肉雄浑,鬃毛亮丽,十分威凛,果真是宝马。
    比赛十余趟,互有输赢。
    君小心觉得光骑马比赛不过瘾,不如来个人跟马比,那该刺激多了。
    金王玉瘪笑:“天霸王跑的那么快,我们怎能跟它比?”
    君小心瘪样道:“别那么没信心嘛:我先来,让你开开眼界!”
    当下和白马并行而立,准备开赛。
    公孙炮讪笑道:“数十年没见过这场面,数十年后恐怕也不会出现,小心眼的你可要自己保重啊!别败的太难看啦!”
    君小心瞄了两人一眼,斥道:“他妈的,你们是人还是马?竟敢奚落,也不会为人类鼓励,你们是不是很欣赏四条腿在地上走路?”
    公孙炮、金王玉瘪笑连连,猛摇头:“我们为你加油便是!”
    “这才像话。”君小心瞄向自马,意气风发,耸着肩头:“听见没有?现在不是纯粹你我之争,而是人类与马类之争,你得小心应付,别让马类怪你输了面子。”
    白马能懂人言,扬蹄轻嘶,好似在说:“谁怕谁?”
    “不怕就好,咱们开始吧!”
    君小心已准备起跑,马匹也聚精会神等待命令。
    公孙炮、金王玉此时反而替君小心紧张了,一颗心悬于嘴中。
    “准备好了没有?”公孙炮问。
    君小心道;“好啦!快下命令吧!”
    一时场中鸦雀无声,公孙炮甚是紧张举起右手,然后猛挥落下,急喝:“快冲啊—
    —”
    一人一马立即扬步直冲,岂知那千里马一个腾步就超出一个马身,君小心只得在后头拼命追赶,口中叫骂不停。
    金王玉和公孙炮没命为人类加油.可错就是差那么一大截,两人已呵呵大笑,加油掌声更急更烈。
    君小心眼看是不行了,那马匹少说也差他三四十丈,不得已只好抄近路,冲向马匹,一手抓住尾巴,任由它拖拉,绕了一囵回到原地,眼看终点将近,君小心勉强挤出脑袋,往绳索碰去,那马匹早冲得老远。
    公孙炮围上来,瘪笑道:“人类输了,我觉得很没面子!”
    君小心瞪眼;“有什么没面子?只不过差一个马身,它身躯大,占了便宜,算起来该是平手才对。”
    公孙炮越笑:“我不是因为这样才没面子,是你抓着马尾跑,有一点在吃马屁,所以觉得没面子。”
    金王玉憋笑:“我也有同感……”
    君小心斥笑道:“你们懂什么?我拉它尾巴,是在赶它跑快些,否则它哪有这种成绩?”
    公孙炮、金王玉笑不绝口:不以为然。
    君小心无奈:“好吧!宣布比赛:马类腿力惊人,人类脑力惊人,平分秋色!”
    公孙炮和金王玉笑的更大声了。
    君小心瞪眼:“你们不觉得我情急生智,拉它尾巴,是人类最完美的智慧吗?”
    金王玉呵呵笑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们比赛的是赛跑啊!”
    君小心摸摸鼻子,憋笑道:“这也不公平,人类只有两条腿,马类有四条腿,照理来说;它该比我快一倍才对,我实在很不服气。”
    又把马匹唤来,瞪眼道:“人类认为你作弊,多用两条腿,你认为如何?”
    马儿不知小心所言,愣在那里。
    君小心道:“沉默是最好的认错方式,我接受了,现在为了最公平起见,本该把你两腿绑起来,但你已经习惯作弊,我就如你所愿,不过你得多跑一些路程才行!”
    当下指引马匹如何行走路线,自己则排了较短路线,终点仍设在原地。
    公孙炮瞧瞧双方路线,知道君小心并没占马匹便宜,该是真正人马之争,不禁也为小心喝彩,要他赢过马匹才行。
    君小心和马匹再次准备妥善,公孙炮一声下令,人马再次冲出。
    马匹一马当先冲向前头,相差十余丈,但碰及坡路,君小心从侧面折来,又盯上千里飞马,一人一马各尽全力喝吼狂奔,一时形成拉锯战。
    “加油啊人类加油啊”
    公孙炮和金王玉喝吼得快要吸了声音,竟然也把音家母子三人和君小差给引来,见及人马大赛,四人也鼓掌叫劲。
    再一转折,路面较平长,马匹已快速冲前,君小心可也不肯落后多少.咬牙使劲狠追,飞奔百余丈,又一斜坡当前,再一转折,该是冲往终点较陡山坡,君小心猛抄近路,又盯上马匹,双方尽命狂奔,满身大汗。奔至一凹处,马匹未绕道,一纵十余丈,蹿飞而过,几乎超前君小心,众人瞧得直冒汗,猛吼加油。
    眼看距终点已剩五十丈,君小心横下心来,猛运真劲大吼,那没命地拚命,又使他追前怒马三四尺,已是并驾齐驱之态。
    众人见状,拍手叫好,欣喜若狂。
    登上陡坡,马匹占转坡之便宜,又推近一个马身,距目标不及二十丈。君小心眼看就要落败,他岂肯甘心?一时紧张,喉声尖吼,足可穿金裂石,人若飞星猛冲前,蹿近了马匹,眼看只剩三丈,两脚打地,滑垒般射过去,马匹只差半尺即得胜,岂知君小心以身当箭射来,一个脑袋探向绳索。
    众人一声欢呼,金王玉和公孙炮相拥狂跳狂叫。“人类战胜啦”
    “真是千里人,战胜了千里马”
    “人若飞箭,所向无敌”
    “太好了,精彩万分,太了不起啦!”
    欢呼声中,公孙炮和金王玉已奔向君小心,一把将他抬起,他全身是泥,鼻头也撞得发红,方才扑身是头顶撞绳,也不知赢了没有,赶忙问向公孙炮:“人类赢了没有?”
    “赢啦!赢啦!半脑之差夺魁,太厉害了!”
    “赢了?哇哈”
    君小心也激动尖叫,一声不够,再叫一声,干脆使出尖喉声,虎啸般啸起,登时地动山摇,震得众人耳根生疼。
    他正想得意之际,碎见屋前一道强光冲天,引来天空霹雷电闪,轰隆隆,震得山峰抖品更烈,众人赶忙伏往地面。
    远处则传来沉沉野兽咆哮声,天地显得风云变色,十分沉闷。
    此时阴不救则已大声呼喝:“找到原委了!君儿快过来!”
    原来方才那道强光,正是发自天雷镜,也因此让阴不救解开了此镜开启之谜。
    众人虽是沉溺于人马大赛之中,但有此好消息,更让他们振奋,全然涌来。
    君小心戏言道:“是不是那尖吼声,又把这怪镜给吼醒了?”
    “不错,正是如此!”
    阴不救得意一笑,指着天雷镜八卦图案,说道:“这图案排法,乃以出土时间为基准,每过一时辰或一天,都要拨动一刻划,然后再对照地形方向,调整方位,如此方能吸收天地灵气,化为奔雷。”
    君小心道;“这岂非太麻烦?每一时辰拨一次,要是隔了三年再来拨,岂不累死?”
    阴不救笑道:“三年工作,一天做完,当然累,但若是每天拨,有若时钟,一时辰拨一格,比吃饭还轻松,它是照五行八卦运转,有规律可寻。”
    君小差道:“难的是在方位的运用,爷爷可有方法?”
    “暂时没有,因为每一处地理位置方位并不同,得有奇门阵式之能者方能算出;爷爷整理过后再告诉你们如何操作。”
    君小心弄笑道:“那我的叫声呢?难道这天雷镜也得发骚,要人吼,才会放出光来?”
    阴不救道:“方才八卦格数都排对了,就是不能开启,原是少了一道劲,你的叫声刚好帮了这个忙。”
    他指向反面阴阳太极图,居中有两颗桂大阴阳眼。
    “就是这秘眼了,若要发动它,还得运动向秘眼逼去不可。”
    “我来试试!”
    君小心好奇往天雷镜抓去,相准不远处一座小凸坡,门对了八卦格致之后,双掌猛地往秘眼打去。
    忽见阴阳太极图猛旋,八卦铜面发出强光,照向凸坡.轰然一响,那屋般大坡岩竟被炸得稀烂,还冒白烟,跟雷击状况并无两样。
    君小心睁大眼睛:“奶奶的,威力这么大?”
    公孙炮道:“要是照中人身,不被烧焦才怪。”
    音水星道:“不愧是天下至宝,简直催枯拉朽,所向无敌。”
    音夫人轻叹一声:“有了它,该可破去这雷阵了。”
    望着浓雾,她感触良多。
    阴不救频频点头:“此镜威力非凡,用来破阵该无问题,现在只要算好方位,往前推进,找出最佳地点,引来雷雨,雾阵将可打破!”
    君小心道:“你们慢慢破吧!我得去为人类争光荣了,拜拜!”
    招招手,他已往骏马奔去,方才那场比赛,得来不易,他得风光过瘾才行。
    金王玉唯他马首是瞻,也奔过去。
    公孙炮想想,还是马匹重要,也丢下他们,追向君小心。
    阴不救瞧在眼里,搭在心里,摇头直笑:“这小子,竟然和那千里马比赛?连鼻子都弄红了,还乐此不疲。”
    音夫人轻笑:“他是好孩子,就让他去吧……”
    难得母亲有笑容,音水萍、水星兄妹也转出宽慰笑意。
    一连三天探查,阴不救决定在雷区五王庙那座山峰架起天雪镜,因为那地方可能是阵眼之一。
    是以他利用用雷镜引来些许雨量,冲淡外围往气。音夫人追问,何不引来更大雨量?
    阴不救告诉她,方位不理想,只能带动少许雷电,若有最佳位置,则天雷镜能吸收更多灵力或磁力,放出更太强光,则能呼风唤雨,威力无穷,音夫人只有相信他,多忍几天。
    雾层慢慢飘往五王庙,众人心头已涌现一分喜悦,虽然外围仍有雾气,却谈得多,不至于像以往摸着走,马匹也能纵掠自如。
    眼看即将抵达五王庙,今晨一早,雾中忽然传来阵阵刺耳琴音,让人听得血气翻腾,十分难受。
    音夫人甚是激动:“是惊天醉仙琴?独孤放他没死?”
    音水萍和音水星亦为之动容。
    阴不救却暗自叫糟,说道:“若是七音城主独孤放有意阻止,恐怕我们是过不去了。”
    他素知独孤放琴术造诣之深,普天之下恐无人能出其右,尤其他若施展“七音穿阳”
    绝功,在场除了君小心天赋异禀之外,恐无人能抵抗得了,他不得不做此悲观推测。
    音夫人可不这么想,急急叫着音水萍:“快拿琴来!”
    虽然琴在住处,音水萍仍飞奔回头,拿他爱琴,再回来时,君小心和金王玉以及公孙炮都赶来,想除个究竟。
    音水萍方赶至此,已摆下六弦琴,开始弹奏,不时和雾中琴音交会。
    音夫人仔细聆听,除了刚开始有接触性地转换音调外,后来全都差不多,仍然极力排斥众人侵犯他领域。
    音夫人不禁有些失望:“若是独孤放,他应该有回音才对。”
    君小心闻言,觉得奇怪:“你们跟七音城主有关系?”
    音夫人睑容一沉:“不关你的事,你没看到他正弹琴阻止大家前进?”
    君小心碰了钉子,摸摸鼻头,暗自疼笑:“弹的人又不一定是七音城主,我看你们一定有关系了。”
    君小心虽如此认为,却不敢再问,只能暗中猜想这母子三人到底和七音城是何关系?
    音水萍弹了一阵,得不到回音,已泄气地立起,一筹莫展地瞧着母亲。
    音夫人心下一横:“不必弹了,闯!”
    音水萍和音水星跟着母亲掠往雾区。
    只听得琴音更炽,虽刺耳,却未伤人。
    忽而青光一闪,封住三人去路,再一反掌,三人唉然惊叫,全被逼退。
    君小差沉喝一声,电射那人,双方照面,连劈十余掌,皆感对方武功甚高,倒射分开,立即又反罩过来,再度交手,打得难分难解,忽而琴音转强,逼得君小差头晕目眩,这一分神,也被击退。
    那琴音更急,迫得众人走退十余丈,方自减轻压力,马匹又开始悲嘶,似为第一当哀嚎。
    大家都退开,唯独君小心不怕琴音穿脑,站在最前头,一阵得意涌向心头,自得直笑。
    “你们都输啦?看我的!”
    当下大步往雾区行去,果然碰上那青光,仔细一看,原是一高手身着白衣飘掠雾中,头上也蒙着白面罩,那青光是发自他眼睛,渗亮亮而深沉,显然武功深不可测。
    君小心对青光特别深刻以为即是天下第一当,此时也如此认为。
    “喂!第一当,躲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亮亮相,否则我这新第一当就要取代你啦!”
    那白影并未说话,两眼闪茫茫仍盯着他不放。
    君小心暗中用超级脑力感应,却只测得那白影所想,只要求自己闪退此处而已,心思十分单纯。
    他道:“你要我们退去,我们却不能退,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我们想解开第一当生死之谜,你若是第一当,就站出来交代一下,咱们也省得麻烦再进去七音城,你省事,我也省事。”
    大大方方往前行去,想再瞧清楚这白衣蒙面人。
    岂知那人也不甩他,右掌一抬,掌风冲来,打得君小心滚往后边,弄得土头土睑,自我解嘲笑着:“真没面子,一招未到就败阵下来。”他转向白衣人乞求道:“那么多人在看我,你让我多耍几招如何?”
    不管白衣人有何反应。君小心已再往攻前,吆喝声响,打得甚是激烈,可惜连人家衣角也未沾着。
    外头众人只见青光乱闪,又加上君小心喝声不断,还以为两人真的大打出手,拼得死去活来。
    君小心本想感应此人用招方式.但发现他只是在一刹那之间决定如何应付,根本让君小心来不及感应.几招下来.不得不相信这怪人身手不凡。
    那人突然冷喝,一掌打出.君小心可不愿再跌出去。反身背向那人,由他发劲逼向自己臀背,如此一来倒若抱皮球形将小心给拖出来,自不会在倒滚地面。
    双足方落地,君小心已嗔叫道:“那人大不像话了,接我三四招,还有气在实是命大!”
    众人自是不相信他所言。
    君小心马上改口干笑:“我命也真大,能接他一掌还不死,真是旗鼓相当啊!”
    金王玉已传来可可笑声:“再教训他,让他尝尝大侠的厉害。”
    “没问题!”
    君小心猛然又往雾区扑去.准备大干一场。岂知那人似不再客气,一脚踹向君小心屁股,他有若弹丸倒时飞退.叭然一响,掉在众人面前。
    君小心瘪笑道:“我终于觉得那边大侠比我再厉害,至少他这一脚就比我高明多了。”
    摸摸屁股,已闪向后头,不敢再逞能。
    除了金王玉和公孙炮,没有人敢发出笑声。
    音夫人不甘受困,又自下令攻击.此次连君小差也参加,然而冲入雾区,还不到三招,又全被迫退回来。
    那白影忽而对出露区,声音冰冷:“走吧!这里没你们想要的东西。”
    琴音忽然大作,硬将众人逼得好远,显然已不愿他们再起雷池一步。
    白影也飘入雾中,只留青光在雾中晃来晃去。
    阴不救轻叹:“走吧!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君小心道:“把天雷镜报来,照得他们落花流水。”
    阴不救道:“可怕的还是那琴音,能近能远.根本让人无法抵抗,又怎能摆天雷镜?”
    君小心道:“我不怕琴音,我来摆。”
    “话是不错,但那青光功力通神.你未必能照到它,何况我们被琴音逼退,只剩你一人,那青光罩来,你只有挨打的分。”
    “这么说,难道无法制住他们?”
    “至少要花时间想出对策,咱们还是回去吧!”
    无计可施之下,他们终于调头回去。
    那琴音此时音调已转为幽怨.雾中青光也暗淡不少,终至消失,琴音也为之中断。
    众人回到住处,已是夜晚。
    音夫人和音水萍、音水星似乎心事重重,先进房去了.阴不救和君小心、君小差、公孙炮和金王玉刚在屋外平台闲坐,谈论今日事。
    君小心问:“爷爷你看那人会不会是天下第一当?他武功高得出奇。”
    阴不救来不及开口,公孙炮已得意洋洋道:“一定是他,他的声音虽然冰冷低沉,但我可以感觉出他就是第一当,否则怎会有如此高强武功?”
    阴不救道:“不管他是不是第一当,他却是阻止我们进入的最大阻力之一。”
    君小心问:“如果他是第一当,这般阻止我们进去,为的是什么?”
    阴不救道:“也许他另有目的,或者不愿看我们冒险,才出此下策。”
    君小心道:“七音城一定有秘密,否则七音城主怎会联合第一当这种绝世武林高手来对付我们?”
    金王玉追问:“什么秘密?重不重要?”
    君小心瞄眼:“我要是知道,也不必拼老命地想破去七音城雾阵.说话用点头脑行不行?”
    金王玉干窘道:“我以为你猜得出来……下次不敢乱问了。”
    左手掩口,他不敢再乱说。君小心则露出一丝得意:“其实我是猜得出来.只是事关重大,非得真相大白之时,不能说的。”
    阴不教门向君小差:“你跟那人过招,有何感觉?”
    君小差道:“那人武功甚高,似也知道我武功门路,抢去不少先机。”
    “你自信能接下他几招?”
    “大约三十招左右。”
    “如此果真是绝顶高手……”阴不救沉思良久才道:“或者尽我们全力,可抵他五十招,咱们自可利用这段时间占上五王庙,将天雷镜威力展现出来。难的是在那琴音……”
    君小心问:“天下难道就没人抵挡得了那魔琴音?甚至任何方法来预防?”
    阴不救轻叹:“音律穿脑,非一般功夫,只能运功抵抗,若抵抗不了,只好让琴音所伤,除了中和或扰乱琴音之外,就只有你的超脑袋承受得了琴音压力了。”
    “这该如何?难道要我再去收拾那七音城主?”
    “他在雾中,你根本寻他不着。”
    “总该有法子吧?”
    阴不救沉思半晌,说道:“或者找来魔笛和玉萧,可以抗衡琴音。”
    君小心间:“魔笛是谁?天萧又是谁?”
    “魔笛即是跟爷爷同据七毒虫之一的无绝魔笛华秋风。”
    “是他?”
    君小心和金王玉面面相觑.说不出瘪笑,事情怎会如此恰好?一波方去.一波又来?
    阴不救问道:“你们见过面了?”
    “不但见过,还同吃同住一段日子呢!”
    “这么熟?”
    君小心呵呵提笑:“算啦!算啦!别人,我可以去请,要是这色魔,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我无能为力了。”
    他和金王玉想起得意事,呵呵笑个不停。
    阴不救心知又是一段精彩故事,含笑问道:“你们已他……有过节?”
    “仇可结大喽!”
    “何时结的?爷爷为何不知?”
    “差不多将近一个月了吧!”
    “那不就是在苗疆,你寻天雷镜之时?”
    “答对了!”
    君小心笑不绝口,将那段在毒龙山和华秋风相遇,以及如何因祸得福、误食水晶果,又寻及天雷镜,以及华秋风用药失手,变成一脸白一胜黑之事,加油添醋,说得有声有色。
    阴不救听得直摇头,君小差亦是笑不绝口,公孙炮早已捧腹大笑。
    君小心笑出泪水:“爷爷,你想这个仇还能化解吗?”
    阴不救笑声不绝:“很难,不过对你来说,该没什么办不到之事。”“这事个人也罢,我承认输啦。再怎么样,我总不能叫他再生出四颗大门牙吧!”
    金王玉笑道:“门牙早挂在长江渡口,供人欣赏去了,要不回来啦!”
    君小心促狭笑道:“我看只有爷爷能叫他再长牙齿了。”
    阴不救道:“你能把人找来,我即能还他牙齿。”
    “可惜我碰上他,恐怕就会被抽筋剥皮,鲜血准被喝光。”
    “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这不是信心问题,而是明哲保身,何况又误食水晶果,功力时高时低,很容易失手……”君小心忽而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赶忙问道;“爷爷那水晶果是啥玩意儿?怎会把我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毒?”
    “你说说看,它长得如何?”
    “它圆大如牛眼,全身晶亮如水晶,五片尖长叶,枝干呈蛇形,长在冰层,细根如网,看得清清楚楚,是在龙口,有条毒龙蛇守住,月圆时会吸收月光,发出晶亮光彩。”
    阴不救闻言,不禁动容,急道:“你是如何眼下它?”
    “我看摘下果物,汁液将流出,只好整棵采下,用吸的。”
    “连同枝叶冰汁一同吸入?”
    “嗯。”
    “还好。”阴不救这才嘘口气,笑出声音:“你们能活到现在,我也该想到是整棵服下,否则早已血脉分均暴裂而亡。”
    君小心眉头一缩:“这么严重?”
    阴不救点头:“这灵果该是冰魄化龙胆,传言万年灵蛇非得服用此果,方能脱化成龙,是以此果附近必有灵蛇守候。照你遭遇.可见传言不假,而此果必须长于龙脉之中,还得阴阳共济,阴者:吸于地用之灵,该是玄冰之地,阳者:吸于冷月光华,万年方能成形,可说万载难逢。”
    君小差不解:“冷月不是属阴吗?怎又称阳?”
    阴不救含笑道:“月本属明,聚光则为阳,火亦有阴火,照样可以烧掉东西,只是没像烈火那般感受强烈而已。”
    君小差颔首:“原来如此,我住了。”
    阴不救继续道:“此冰魄化龙胆,既然吸收天地阴阳灵气,自然形成阴阳变体,若单眼果实,则为阳体,必然阳火大炽,功力不足或服用过量,则血脉暴裂,七孔流血而亡,若眼枝叶,则为阴体,服用不当,则全身冻结成冰而亡,自该两者一起服下才是。”
    君小心暗自庆幸自己命不该绝,随手一抓,竟然搞对路,干笑道:“好人有好福,怎么搞也不会死……”
    金王玉问道:“可是后来怎会滚热难当?”
    阴不救道:“这是因为你们没把细根一起挖出服下,所以果实药劲强了些,才让你们痛热难熬,幸好你们浸在冰层,又被挨揍,无形中肌肤被接得红肿,散去不少热毒,而那玄冰细根也被捣碎,化为流汁。多多少少被你们从肌肤吸入,终于解了热毒。”
    君小心呵呵笑道:“原来被揍,好处也不少,真是贱骨头。”
    金王玉手笑道:“可是后来被揍,还是疼痛了。”
    阴不救道:“那是因为你们虽吸食灵药,却不懂得化为内力,当药性中和时,只有靠自己导引运用,你们不会运用,只能辜负灵丹妙药功能了。”
    君小心道:“我正为这个烦恼,爷爷快教我如何化去药性,也好功力大增。”
    “难!”阴不救凋低道:“冰魄化龙胆药力非凡,常人只服一点滴已消受不起,你却吞了一大口,怎能消化得了?”
    “所以才要爷爷帮忙了。”
    “难!很难!”
    “别老是难,你说说法子,我自己想办法解去,否则体内两股冷热流好似两条蛇在游龙戏凤,想起来心头都毛毛的,还时常出差错,怪难受的。”
    “你当真想解去?”
    “嗯。”
    “那你得以条件交换。”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当真?”
    “一定!”
    阴不救谈笑一声:“好,爷爷相信你,条件是……去把天绝魔笛和玉清萧找来。”
    “这……爷爷你这是找我麻烦嘛!”
    “要去、不去,随便你。”阴不救望着天际明月,笑的甚促狭。
    君小心瞄眼不停:“爷爷何时变得如此搞怪?硬要坑孙子?”
    “爷爷可没强迫你,何况那也是你私人恩怨,怪不得我,爷爷可没叫你把人揍得如此凄惨,这条件你接不接受,想清楚再回答。”
    “我不接受!”君小心狠下心回答:“我岂能受人威胁?”
    阴不救稍愣,他本以为小心会答应,现在却反言拒绝,是有点意外,不过他不露痕迹,谈笑道:“好吧!那你就保持现状,以后吃饭别用力过猛,把碗捏破了,或是把筷子插到别桌去。”
    公孙炮呵呵笑道:“我担心的是,实是他上茅坑,一不小心,那……”笑声不短。
    君小心听得心里发毛。
    阴不救谈笑:“这还小事,要是你走在路上,一时无法控制功力,往人家女孩一抱去,第一当英名从此一扫涂地,很惨呐!”君小心体内劲流似乎就快窜出体外,让他更是难忍,终于受不了刺激,叫道:“好吧好吧!找人就找人,你快把方法告诉我,我快受不了啦!”
    阴不救轻笑:“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一定,只要方法有效,我不反悔。”
    “很好,方法很简单,即是……叫个人,把你的血吸光便可。”答案一出,众人皆愣住。
    君小心叫道:“这是什么答案?血被人吸光了,我不就翘了?”
    阴不救谈笑:“可是它的确有效。”
    “不行,我不能接受这答案,再想别的。”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当真无解?”
    阴不救肯定点头:“要是有解,爷爷何必坑你?”
    君小心一张脸快急哭了:“怎么办?怎么办?两道劲流不去,永远没好日子过了。”
    金王玉也愁眉苦脸:“从今以后,我们是天涯沦落人了。”
    “爷爷你是什么神医?连种小病也医不好?”
    “这不是病,是奇迹,爷爷对奇迹一向束手无策。”
    “什么奇迹?简直害死人了!”
    君小心和金王玉唉天怨地,好似一命难存。
    阴不救不忍,说道:“其实他们也别泄气,这两股劲流若能化开?普天之下将无人胜得了你们,只是你们要勤练功,每天催化些许,积沙成塔、积水成河,终有一天会将这劲流化去的。”
    “要多久?”君小心苦丧地问。
    “少则十年,多则……一辈子吧!看你们用功程度而定。”
    “十年……十年,简直是我现在的半辈子,那多辛苦?”
    君小差道:“爷爷,是否可用我的功力催化它?”
    阴不救摇头:“不能如此,因为那两股劲流十分强劲,非一般内力所能催化,若一不小心,你的内力还会被它吸去,将落得终生残废。”
    君小差道:“如果有必要,我愿意一试……”
    阴不救轻叹,他两兄弟情深,或而小差真会如此。
    君小心见及哥哥难过,一时也不忍,什么唉声叹气都憋起来,急道:“哥你千万别如此.我认真练功即是,反正迟早终能解去,我不要你冒险。”
    君小差拍拍他肩头,含笑道:“只要你好过,哥牺牲一些,并无多大关系。”
    “我不要,我现在并不难过,你放心,这劲道还让我打不死呢!”
    兄弟俩四目相对,两眼含泪。多少年来,两人相依为命,从未分过彼此,任何事情也不能拆散他们。唇齿相依之情,骨肉相连之身,喜同喜、悲同悲,让人瞧来特别感人。
    君小心为打散愁云,干笑道:“爷爷,没那么严重阳?吃饭把碗捏破.出门还乱抱女人,上茅坑会掉进去。”
    阴不救谈笑道:“其实只要你不运功力,一切如常人,这一二十天,你不也过得好好?”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想通事情.君小心又不怕了,欣喜笑道:“这样也好,多两道劲流,有时候用起来还真过瘾,就像前几天赛马,还把马类给打败了呢!”
    金王玉也放心不少:“只要不乱抓坏碗筷,我自会特别小心。”
    他想的是,若父亲要他练剑,一不小心搞过头,岂不叫糟?所以非得更加小心。
    阴不救道:“你能想通此点,自是好福气,偶而运对了劲,把力道发出,可吓人得很。”
    君小心笑的开心,阴霆尽扫,才又回过头,找阴不救算帐。
    “爷爷你在坑我,方才条件不算。”
    “可是换血的方法一定有效。”
    “血被吸光,人就翘了,还能办什么事?说话要凭良心呐!”
    “可是只有你知道天绝魔笛住处……”
    “我告诉你,你不就知道了?”
    “你想失信?”
    “爷爷可以耍我,我为何不能耍回来?”君小心笑的甚促狭。
    阴不救轻叹一笑:“好吧!这条件不算,另有条件你可不能赖了!”
    “什么条件?”
    “你不是以天下第一当自居?无所不当?”
    “正是。”
    “那好,我准备当你替我办这件事情。”
    君小心一怔:“爷爷你在整我是不是?”
    阴不救轻笑:“不是整你,咱们是公平交易,除非你有让我心服理由,否则,你就不能拒绝。”
    公孙炮道:“此事新鲜又刺激,合乎标准,小心眼你接是不接?不接,我接啦!别忘了,我也是当铺一份子。”
    君小心邪笑:“你接了,若办不成呢?”
    “很简单,名誉扫地,当铺关门。”
    君小心瞪眼:“你是在找麻烦!”
    公孙炮笑道:“你不是说越麻烦越来劲?我是照你意思办事而已。”
    君小心也横下心来:“好吧!接就接,否则你们全把我看扁了,这还小事,要是被你们念一辈子,我的人生就完了。”
    阴不救笑道:“有进步,别人念没关系,家人念,可让你一辈子受用无穷。”
    君小心瞄向他,讪邪道:“爷爷你别得意太早,我倒想看看你拿什么来当这笔生意?
    不特别的,我是不要的!”
    “这还不简单。”
    阴不救伸手往头上抓去,撤下一根灰发,交予小心,笑声不断。
    君小心哭笑不得:“一根头发?”
    阴不救轻笑:“有何不可?你已接受,我当什么有何关系?”
    “可是……要特别的……”
    “头发长在我头上,天下找不出第二人拥有,这不算特别,什么才算?”
    众人已轻轻笑起。
    君小心已感受出被捉迫的好玩,瘪笑道:“好吧!其你通过,迟早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头发全赢过来,等你只剩三根时,看你如何再耍我?”
    阴不救摸摸头发,讪言道:“这还得再多个十几、二十年再说吧!”一阵勾心笑意后,君小心已问:“灭绝魔笛,我自能找到,但那什么玉情萧,他是男是女?如何找得着?”
    阴不救道:“你只要找到魔笛,他一定知道玉情萧下落,她乃江湖四大美女之一,姓文名千茹。”
    君小心问:“为何找到天绝魔笛,即能找到她?”
    阴不救道:“因为文千茹以前是华秋风未婚妻,两人曾经有过一段甜美日子,可惜华秋风生性风流,不停传出韵事,有一次被文千茹这个正着,她一气之下,割发而去,现在虽过了二十余年,但华秋风仍对文千茹美貌倾心不已,不时打深她下落,所以只要找到他,自该能得知文千茹下落才对。”
    君小心边笑:“原来如此,难怪老色鬼要找灵药治皮,敢情还有未婚妻未追过.不过要把两人一起找来,好像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否则爷爷为何一定要你去?”
    “呵呵!这可好玩了,把两个吵架夫妻弄在一块,还要他们琴瑟和鸣,恐怕月下老人也难办喽!”
    “这得靠你爱神的箭是否能生效。”
    君小心斥笑道:“爱神箭岂能射向色魔,天下女人岂不遭殃?”
    阴不救笑道:“随便你如何搞,只要把两人弄来即可。”
    “好吧!要是不行.抓也要把两人抓来!”
    “你可不能乱抓,华秋风还好,那玉情萧洁身如玉,谁碰了她。不是你死,便是她亡.何况我们还得求人家帮忙,若抓来此,她未必肯帮忙吹萧音。”
    “那只好用请的啦……”君小心感到无奈。
    月色凉芙,众人再谈些琐碎事已回房入睡。
    第二天一早,君小心和金王玉又自下山清人去了。
    寒冬将至,雪花渐浓,山头已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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