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九章牛肉场
    不一日。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抵川境,若再行一日,将可进入云南,很快可抵毒龙山附近。
    两人遂在一小镇打尖,一边果腹,一边想办法.要如何摆手华秋风。
    君小心叹息:“早知还要用到他,也不该把人揍得没头没脸,现在连碰面都会出问题,哪还顾得跟他谈生意?”
    金王玉道:“不如先抓人,再逼他说出玉清萧下落,你觉得如何?”
    “这是最后一招,没到生死关头,岂能乱用!”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了。”
    君小心沉吟着:“这色魔最是喜欢女人,可叹我们不是女人身,否则还可以用来勾引他……”
    金王玉道:“我回去叫姊姊来勾引他如何?我姊姊很明理,一定会答应的。”
    君小心敲他一个头,斥笑道:“要是你姊姊被他勾走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金王玉干笑:“会有这么严重吗?”
    “谁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她来了以后,你从此就不能再踏出金玉楼一步了。”
    金王玉这才想到自己是偷溜出来,算算日期也该三月余,玩的有些过火,但就是舍不得君小心,赶忙说道:“还是另想办法的好。”
    此时君小心已邪笑起来:“想到了。”
    “什么方法?”金王玉急问。
    “变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男扮女装啊!”
    金王玉不禁根笑:“这成吗?怎么扮?我们是男人他一定能看出破绽。”
    “我们可以训练,就像把王胖胖变成中原小姐一样,照样迷死那些没眼珠的。”
    “可是……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像女人…”
    “唉呀!人要在装,涂点胭脂,画上眉笔,谁还认得你是男是女?”
    金王玉虽不敢尝试,但君小心如此认真,他又不知如何拒绝,拖拖拉拉也被拉往卖女装用品小店,一口气给买了一大堆化妆品,还有两套美丽衫裙。匆匆忙忙租了客房,两人开始研究如何美化自己。
    然而照向钢镜,金王玉那瓜皮头,再怎么看都弄不出女人模样。君小心这才发现头发最为重要,再次出门买假发,然而小镇哪来这玩意儿?百般要求店家介绍之下,才在西村一穷家女,买得她割下长发。君小心一时欣喜,半是救济,一口气给了两锭黄金,少说也有七八十两,那穷家女吓呆了,待她醒来,君小心已走,她还以为是神仙暗中相助,赶忙唤回田中工作老母,膜拜天地,感谢神仙使她母女生活得以改善。
    君小心回到客栈,兴冲冲将头发分一半给金王玉,由于头发过长,挂在他背后,就决拖地,只好将它再剪一半,免得太长,
    “可是怎么黏上去?”
    金王玉正为后脑勺光秃的脑袋烦恼,君小心研究结果,决定把假发分一小撮一小提地黏向头顶,从左耳际黏到右耳际,再全部往后撮梳,终于盖住整个后脑勺,编接部份则缀以朵朵珠花,垂向左耳再来个坠马兰花,还流了小刘海,果真变了女人样,金王玉窘笑着:“要是我爹知道我搞成这模样,他不知做何想法?”
    君小心窘笑着:“一定很高兴,要男就男、要女则女,这是绝顶功夫哩!”
    “可是我总觉得怪怪地……”
    “也没什么好奇怪,易容之术,在武学上也是一门大学问,有人还学不到呢!”
    金王玉苦笑不已。
    接下来,君小心开始替他化妆。金王玉本就长在富豪之家,长得细皮嫩肉,而且年龄又小,并未特别显出男性化,只要穿上玫瑰红衫裙,再上粉腮、胭脂,已是一位漂亮小姑娘。
    照向铜镜,他看得都想笑,原来自己装扮女人,竟也有几分姿色,跟姐姐比起来,也差不多美丽嘛!
    君小心则把假发编成两条辫子,接向双肩,头缠了红丝线,再挂上黄玫瑰,也流了刘海儿。他本长得可爱,又是双下巴,脸容较为突出,画上胭脂和涂腮红,淡中带美,美中带雅,尤其是他那须须的小脸和鬓须,更让他显得不同于其他女人,英柔可人。
    金王玉瞧向他,两眼瞪得发直:“大侠客,你现在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女人,那音水萍跟你比起来,还少个双下巴、粗眉毛呢!”
    君小心弄笑:“少拍马尼啦!”
    “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就算是真的,可惜我不想当女人,眉毛会过粗?要不要修?”
    “不必啦!粗粗直直,更具味道。”
    “你什么时候懂得欣赏女人?”
    金王玉脸一红:“哥哥说的,到现在我才想清楚。”
    君小心逗笑:“别脸红啦!你现在是女人,得先学会欣赏女人,才扮得像。”
    “我尽量怒力。”
    脸妆已差不多,衫裙也穿上,绣花鞋也换了,该是一切顺利。
    金王玉瘪笑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他也想试试效果如何?
    君小心伸手拈了一下莲花指:“等等,还有最重要的女性象征没弄上去。”
    金王玉不解:“什么女性象征?”
    “别问那么多,马上你就知道,你几岁了?”
    “十一岁……”
    “那是荷包蛋!”
    “荷包蛋?是什么意思?”
    君小心作态地往床上行去,抓起棉被,掏出棉花,分成两撮,再用布巾包起,然后往金王玉胸部塞去,呵呵笑道:“看见没有?似凸非凸、似扁非扁的就叫荷包蛋。”
    金王玉窘红着脸:“当女人还真麻烦,那你呢?”
    “我喔……荷包蛋再加两粒葡萄干!”
    金王玉瘪笑不止,君小心则一本正经拿棉花塞去,虽是尖尖地,却不够耸高。
    “那只好变肉丸啦!”
    再加些许,果然迷人多了。
    金王玉轻笑:“女人一定要……这样吗?”
    “不一定,馄饨皮就不用了。”
    “我可不可以当馄饨皮?”
    君小心敲他一记响头:“只有你这种女人想当馄饨皮,尽失女人轻力,可别忘了,我们是要去迷人的。”
    金王玉平窘直笑,也莫可奈何。
    君小心照照镜子,觉得十分满意,才又说道:“剩下的就是走路还有声音了,走路可以慢慢学,声音却要先装,你叫叫着。”
    金王玉年纪仍小,声带未变,装声叫出,也凑合凑合。君小心则早有练习,现在说起女人腔,十分顺口。
    都差不多了,两人收拾东西,准备退房离去。
    掌柜见两男进、两女出,一时诧愣当场,君小心则慷慨多付银子,媚眼一勾,可把掌柜心肝给勾得怦怦乱跳,以为两人是女扮男装,却未想过两人是男扮女装。
    试过了这一关,两人信心大增,慢步往街道走去,引来不少骚动。在边陲小镇,何曾出现过如此美女?男性差不多都是啦!女性则既羡慕又嫉妒,两眼盯着两人不放。
    两人招摇过镇,男性已憋不住,喧叫起来,哨音四起,两人却娇柔作态,往镇西行去了。
    过了郊道,两人才呵呵笑起,大呼过瘾。
    金王玉笑道:“成功啦!他们已把我们当成女人,被我们迷死了!”
    君小心道:“那些凡夫俗子.懂什么美人?华秋风一辈子在女人堆打滚,想瞒他,并不容易,我们还得多练动作。”
    “你怎么教,我怎么学,呵呵!当女人也挺好玩的。”
    两人在路上慢慢学起女人动作,心血来潮,君小心干脆唱起“贵妃醉酒”,耍的甚是开心。
    此时郊道已有一男一女行来,男着孔武有力,若土匪,年约四十余。女者半老徐娘,浓妆艳抹,有若老鸨子:两人行近十余丈,已挡在前头。
    君小心但见有人,又和金王玉装出女人声态。
    老女人含笑走来:“两位姑娘贵姓?要到何处去?”一双贼跟不停往两人身上来溜去,似在打主意。
    君小心含笑几声,温柔地蹲身为礼,说道:“我叫君小花.他叫金小桃,要到桃花乡去。”
    “好一个挑花乡,那里一定是温柔乡了?”
    “大概是吧!我们还没去过呢……”
    老女人含笑道:“没想到你们年纪轻轻就出道了,真是看得开,他们都叫老身王妈妈,两位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王妈妈好……”君小心和金王玉叫得又甜又嗲。
    王妈妈听的甚是舒服,笑声不断。
    “咱们既然碰上了,自是有缘,不如到我那儿坐坐,说不定你会喜欢那儿呢?”
    君小心问:“王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呢……是带戏班的……”
    “带戏班的?那么你一定会教人怎么摆姿势喽?”
    王妈妈见两人如此兴奋,满口笑言:“当然会,甚至还教你如何迷男人呢!”
    金王玉十分激动:“哇!太棒了,咱们找到师父啦!”
    王妈妈暗自浪笑:“小的竟然比大的骚,看两人姿色,老身我可发了。”笑意又送来:“拜我为师准没错,我教出来的徒弟,在台上这么一抛媚眼,台下男人差点想冲上台抱住她呢!可想而知老身功力有多高。”
    君小心拍手叫好:“还请王妈妈多多指教。”
    “好,一定好,咱们回去再说,一道走!”
    抓起君小心和金王玉,奔向那大汉,原是她保镖王猛,四人即往郊道奔去。
    走走绕绕,来至一处小村落,只有十余户古楼,不知是否住人。
    王妈妈领着两人走人一间大木屋,原是戏台,排了不少长椅,台上倒了不少女子,正在睡觉。王猛先赶在前头,将那群女子赶往后台,女子怨声四起,还是走了,衣衫十分不整,有的还露出胸乳,她们好像十分习惯。
    君小心皱眉:“这是什么戏班?”
    王妈妈含笑道:“歌戏舞团啦!唱歌、演戏、跳舞都有。”
    “还真复杂……”
    “久了你就会习惯啦!你不是要学姿态?老身教你几招,保证迷死男人。”
    王妈妈跳上戏台,耍了几招极尽粗俗挑逗姿态,弄得君小心和金王玉有些失望,这不是他俩所想学的。
    君小心问:“还有别的吗?”
    王妈妈媚眼笑道:“你们两人胃口不小,放心,学会了这几招,到了晚上,我再教你们。”
    “好吧!反正天也快黑了,先弄点吃的再说!”
    “当然要让你们吃最好的啦!不过你们得答应我,晚上要上台演出才行。”
    君小心想在观众面前要几招,若未被识破,大概可以防过华秋风了,遂点头:“没问题,耍几场都没问题。”
    王妈妈登时快笑裂了嘴:“你真好,真上道,凭你这长相,一定大红特红,老身这就替你弄来酒菜,尽管喝,别醉了就是。”
    她赶忙奔向后台,临入门,还转向王猛大叫:“快呀!去宣传,今晚来了两位苏州大美女,保证叫他们看的过瘾。”
    王猛有点意外:“这么顺利?”
    “唉唉!人家是内行人,一说就通啦!”
    王猛往君小心瞧去,君小心摆出一副内行人的骚样,弄得王猛色眼昏花,登时哈哈大笑,宣传去了。
    金王玉窘笑:“我们真的要演戏?我根本不会……”
    君小心道:“怕什么?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好戏班,凭我们姿色,随便耍他几招,准把观众耍得眼花缭乱。”
    金王玉只好相信小心的话了。
    不久,王妈妈弄来酒菜,摆在戏台中央,两人开始大吃大喝,女人味尽失,但咬了几口肉,君小心发现有不少女人在后台偷瞧,赶忙暗示金王玉要吃的淑女样。然而那些女人似乎不在乎两人吃相,而是想瞧瞧有资格在戏台上吃饭,这可是了不起的恩赐,通常除了老板和台柱以外,谁也轮不到这种光荣。
    见着两人容貌,那群女子自知比不过,有的叹息,有的同情,却很少有嫉妒者,瞧了几眼,也都走了。
    君小心听见她们叹息声,目是得意万分,暗自夸赞自己化妆术不赖,酒菜吃完,天色已黑,王妈妈把两人带到一间布置还算舒服卧房,要两人休息,说是睡足了,待会儿上戏才有精神,两人也就大大方方躺下,王妈妈这才高高兴兴离去。
    然而此卧房脂粉味过重,两人睡不着,只好起来戏耍一番,反正要上戏,能耍什么则耍什么,总是生平第一遭,耍得风光一点,自是应该,酉时一过.戏台前陆陆续续有人进场,清一色是男人,而且大都挤在前头,再过一刻钟,竟然客满了。
    观众叫嚣赶快上戏。
    王妈妈但见人嘲汹涌,自是心花怒放,捞了这一票,足可吃上半年,而且时间还长,人潮又多,自可再开一场。
    在观众至上之下,她已奔往卧房,老远就叫着:“君小花、金小桃,快起床啊!观众大爆满,快上戏啦!”
    君小心立即回答:“没问题,随时奉陪!”
    王妈妈奔来,看两人已醒,还在比划动作,真是有心人,甚是高兴:“你们有带农眼吗?”
    君小心含笑:“先穿这件上场如何?”
    “也好,先吊足那些人胃口再说,马上来啊!我先去招呼观众。”
    说完,王妈妈又报以暧昧笑容,方自离去。
    君小心瞧向金王玉,笑道;“听见没有?大爆满啦!正是你出风头的好机会。”
    金王玉瘪笑:“不知有无金玉楼的人?”
    “放心,就算有,也认不出你了,走吧!咱们是台柱,要好好耍两下子才行!”
    两人笑不绝口,也步往后场。
    王妈妈很快回到台前,张口即说:“台下热滚滚,台上火热热,本团不惜重金请来苏州大美女,君小花和金小桃,两人美色天生,保证诸位瞧一眼,已经神魂颠倒,再瞧一眼,则已魂销魄散,当风流鬼去了!”
    观众已按捺不住,有人鸣叫:“快叫仙女出场啊!我们等不及啦!等得四肢都快发软了!”
    王妈妈媚笑道:“四肢软了,小意思,别一支软了,那才叫麻烦!”
    此话登时引来哄堂大笑。
    王妈妈开了黄腔,见群众情绪已鼎沸,这才说道:“说的总没看的过瘾,上菜啦—
    —-”
    一声喝令,全场鼓掌,王妈妈走向后台。
    君小心和金王玉两边出场,群众见其美绝天下,惊艳之余,大拍其手,色眼瞪的又大又圆,没有一个坐着,全挤向台前。
    君小心皱眉:“怎会全是男的?”
    金王玉道:“他们怎么色眯眯?”
    “当然是被我们美色所迷啦!”
    “要醉不醉?”
    “管他是男是女,先醉再说!”
    君小心当下耍出教王胖胖的“贵妃醉酒”飞向台中,两眼一瞄,双胸撩颤,登时顿住,媚眼送往观众,霎时引来一阵掌声。
    有人吼道:“好一个苏州姑娘,又媚又骚,有看头啦!”
    “大的国色天香,小的楚楚动人,嘿嘿!幼齿的更够味!快摇啊!”
    群众尽兴大吼,君小心和金王玉则在上头使出浑身解数,醉得群众方寸大乱,每一次旋飞,裙子飘起,群众都倾头低瞧,两眼快喷出火来。
    可惜君小心有意整人:“你们色,我就吊足你们胃口!”
    裙子一旋高,马上又伸手下压,惹得观众又急又爱,又兴奋又失望。
    后台王妈妈瞧及君小心表演,不禁大大佩服:“果然是内行人,个中高手,老娘这下可有得赚了!”
    两人在台上耍了十余分钟,观众有人已忍受不了,喝叫不已:“脱啊!脱一件,大爷赏五两银子!”
    银子立即往台上丢去。
    君小心赠奖:“妈的,全是色狼一群,叫我脱,我就脱!”
    当下摘下左发出黄玫瑰往那人丢去,嗲声说道:“五两银子,只能买一朵玫瑰花儿……”
    媚眼再勾,观众已鼎沸,一窝蜂伸手枪那玫瑰花,花瓣一时散开,观众乱成一团。
    “美人花儿好香,就像她的嘴唇,我亲、我亲、我吞了它!”
    “我怎会得吞下?我要放在心肝里头,做我的美人梦啊!”
    抢着花瓣者,或吞或塞往胸口、裤裆,任何粗鲁动作告做得出来。
    “脱啊!再脱啊!五两不够,十两如何?”
    “我再加十两!”
    “我给黄金二十两!”
    一时碎银满天飞。
    君小心暗阵道:“小气鬼,要是在中原,大元宝、大珍珠、大碧玉早就掷上来了,还以为多有钱?”
    然而在边陲小镇,有如此出手,已是够吓人、够风光了。
    君小心和金王玉照例,能抛的都抛向群众,观众已然欲火熏心,怎能满足?有人忍不住已爬上台,想脱两人裙子.群众更是血脉责张哈喝着,快把戏台给挤垮。
    君小心哪能让他逮着?媚笑道:“相公大猴急了……”
    “不猴急,就快死疾了,美人啊!别走啊……”
    君小心故意让他追赶,若即若离,算好方位,故意绊跤,那人猛地扑来,君小心一扭身避开他,身躯也立起来,那人打个空,摔向台下,唉唉大叫,压得人群一团吼。
    “一个不行,咱们上啦!”
    又爬上台五名色眼昏花汉子,四下包抄,想逮着美人。
    君小心眼看要糟,唉呀唉呀桥媚直叫,跳向后边,见着汉子冲来,一手抓下背景布条,拉着金王玉掠向左后台,躲得老远去。
    布蓬被扯,唰拉拉全塌下来,罩得那五人没头没脸,群众却是一阵欢呼,眼冒奇光九彩,原是后台十余女子正在偷瞧君小心、金王玉两人如何惹得观众鼎沸,现在布篷掉下来,她们有的仍未上妆,甚至未加衣衫,全是赤裸裸露在观众面前,难怪引起一阵骚动。
    那群女子哎呀尖声直叫,四下乱散,极大部份却往前冲,因为台上银子不少,抢一锭,是一锭,有的观众为了大饱眼福,又抛来不少银子。
    王妈妈见状,哪甘银子平白损失,赶忙出来哈喝,赶鸭子般,想把女子赶回去,但效果并不好。
    此时爬上台的五名观众已钻出布篷,乍见裸女四处奔走,也借此毛手毛脚,逢人就抱、逢人就亲,那群女子并笑嘻嘻地半推半就,还是银子好,有的干脆伸手掏向抱来男人的裤袋,抓来大把银子,男人却抱得更勤,亲得更凶,女人也就笑的更浪了。
    君小心和金王玉见着此幕,已傻愣了眼这是何种剧团?怎会光溜溜,耍起来比妓院还快活?
    全天玉窘红着脸:“他们在表演什么?”
    君小心瘪笑:“原始人的欢呼。”
    “怎会有人光溜溜?”
    “那是光光秀。”
    “可是还有的穿了轻纱……有点透明……”
    “那是透明秀。”
    金王玉窘笑:“怎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秀?”
    君小心叹笑:“时代不同啦!什么名堂都有。”
    “那我们刚才上的场……”
    “叫做牛肉场!”君小心瘪笑:“现在的牛肉场不卖牛肉,卖的是人肉。”
    金王玉咳笑:“他们当我们是什么人?”
    君小心对答如流:“牛肉女郎。”
    金王玉笑瘪着嘴:“这如何是好?要是传到金玉接,我爹不打死我才怪?”
    “那还算是幸运,若要把你嫁掉,那才头痛。”
    君小心笑的甚黠:“方才还真卖的得意忘形,歌剧团也罢,要是知道牛肉场,我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一生英名就此去了。”
    金王玉窘笑:“还好我们没脱,否则更严重了……”
    君小心敲他一个脑袋,讪笑道:“你脱什么?你又能脱什么?连荷包蛋都没有,想脱都没得脱!”
    金王玉着笑:“也罢,免得我失了身,现在如何?咱们溜是不溜?”
    “溜,不溜,将来如何见人?”
    两人已准备开溜,向全场再瞄一眼,做最后的自我解嘲,方想离去之际,君小心忽然发现远处门口站了一名白衣人,手持玉笛,在灯光下特别显眼。
    君小心征愕:“会是华秋风?”
    金王玉闻言也瞧向那人,惊诧道:“真是他?”
    两人潜近些再瞧,终于见得他脸容。
    原来华秋风养伤月余已康复,每夜以苗女解性欲,久了也会腻,久闻此处有牛肉场,也就前来瞧瞧,虽是远了些,若有美女,亦是值得,瞧他目光不停搜向内场,似乎曾见过君小心和金王玉演出,念念不忘两人再次出现。
    君小心呵呵笑道:“真是冤家路窄,这色鬼竟然来了?可省了我们不少工夫,有牛肉场好掩饰,今晚他自该上当了。”
    金王玉道:“不走了!”
    “你没看到他目光不停往里头瞧?已经被你的媚力迷住啦!”
    “我有这媚力吗?”
    “有啊!艳光四射,还不到十二岁,是幼齿的!”
    金王玉窘笑:“就算有媚力,可是王妈妈要是叫我们再出场,我们要演什么?”
    “脱啊!”
    “脱?你不是说我连荷包蛋都没有……”
    “唉呀!脱一两件就行,露露肩头,肚脐眼,然后闪退,也够他们疯狂啦!”
    金王玉只好照办。
    当下两人在后台随便找来轻纱,便匆匆回房,换下彩裙,拿来布条把棉花包缠向胸部,再着短裤,然后穿上红肚兜,再加上轻纱,最后才将彩裙给穿回去。
    方穿妥不久,王妈妈又来访人,说是观众闹着要两人再出场。
    君小心媚笑道:“妈妈,人家可是有价码的喔!”
    王妈妈眼睛一亮:“你也接客?”
    “干我们这一行,当然是赚得愈多愈好,在前场脱,多没意思,只要客人出得了价码,人又可以,王妈妈不也是内行人?”
    王妈妈笑的鼻眼都快黏在一起:“果然是内行人,好,没问题,以你的条件,接一次客,可比演十场还来得划算,不知你的价码……”
    “第一次就算奉送,我的那份就送给姊妹们,算见面孔啦!”
    王妈妈呵呵笑不停,直道君小心够意思,将来必定好好照顾她。
    “我这就去安排,你的价码,至少也值五百两,说不定还是黄金呢!”
    她欢天喜地离去,有了价码一事,王妈妈自不能让君小心太早出场,和群众周旋了一阵,再派三四场火辣辣表演,也拖去不少时间,最后才又把君小心和金王玉结请出场。
    后排布篷已再次张上,全台只见着两人,灯光暗了许多,凭添了不少朦胧美。
    王妈妈大声喝道:“内行人注意看啦!好彩头,可别放过啊!”
    暗语已打出去,内行者皆骚动不止。
    君小心有意勾引华秋风,表演的甚是火辣,惹得群众血脉贡张,就快崩裂。
    他露完肩头露背后,露完脐露大腿,不久玫瑰黄彩裙给解下,透明纱中见着红肚兜,体态更是撩人,谁又想得到他是男人身?个个如痴如醉,连华秋风也瞪直眼珠,口水猛吞。
    骚扭一阵,君小心知道差不多了,哎呀尖叫一声,和金王玉同时抽出肚兜往人群抛去,群众疯狂猛叫,以为可见着美人撩人胴体,谁知两人一闪身,又都溜入后场。
    群众一阵喧哗,情绪十分激动。
    王妈妈立即出场,大声笑道:“美人如玉,岂能随便暴光?该看的大家也见着了,我知道大家一定很激动,说是咱们耍花招,但是姑娘非本团人员,她只答应在第十天中的其中一场,做最精彩演出,以答谢各位,各位若有耐心,或是值得一瞧,不妨天天来捧场,自有一天会如愿,姑娘所以要如此,无非想替恩客们守身如玉,各位请见谅!”
    群众情绪不一,有的谩骂、有的期盼,有的却喜上眉梢,若能和如此美艳姑娘一度春风,倾家荡产也甘心。
    有人开始喊价,王妈妈只是笑着直摇头。
    终于有一人出价五百两银子,乃是一位仕绅,胖而圆,喊完价,他威风凛凛地瞄向众人,笑声不断。
    群众一阵耸动,五百两,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
    王妈妈也向这仕绅报以微笑,价码似乎差不多了。
    此时华秋风轻掠上台,伸手抛来一张银票冷道:“你会安排吧?”
    话声方落,人已闪退,掠门而出,群众始终未见及他面目。
    王妈妈摊开银票一瞧,两手直发抖:“京城宝通钱庄发出,黄金千两?”
    千两黄金,足可买十家店铺,让在场千百人吃上三年,如此大手笔,连那仕绅笑容也怔住了。
    他咬叫道:“疯了!千两黄金,俺可买下那种女人十余名,怎由得如此花钱法?”
    然而他却仍舍不得,只好自我安慰:“今天不行,明晚再来,总没人再跟我抢吧?”
    想及明晚仍能和美人风流,他也露出色眯眯笑容。
    王妈妈定过神来,频频笑道:“春宵一刻果然值千金,老娘混了大半辈子,除了一次在杭州百翠楼碰过以外,这还是第一次经手,真是老来行大运!”
    当下也不再开第二场,打发观众走了,关起门,要那些牛肉女郎早早睡去,明儿分红,随后赶快找至卧房,告知君小心,还说那恩客十分英俊,是他修来福气。
    君小心则千谢万谢她管自己找来客人。
    王妈妈说及价码,短报了二百两,说是八百两黄金,要小心也留下一些,君小心就是不收,全要给那些妹妹们,要她们若想收山则收山,王妈妈表示一定转达美意,随后谈到安排接客,本来都在这卧房,但此客人身分似不同,得安排好些,乃决定在村落第三家,有个不错房间,只要花几两银子,叫那家人让出一晚即可。
    她很快去办此事,也办妥了。
    君小心怕金王玉出了纰漏,要他较晚再去,还得带一名女子去,那女子他已找好了,金王玉唯命是从,猛点头。君小心这才风情万种地往那温柔床接客去了。
    走不了几步路,进入此房间,还算宽敞,床铺为檀木所造,十分硬实,铺有丝花毯被,睡起来软硬适中,在这小村落有此床铺,也算是奢侈品了,床前还有小八仙桌,桌上蜡烛光线柔和,木桌左侧则为极花窗,除此之外,不见豪华之处。
    君小心早想好要如何以美色迷惑华秋风,他先躺在床上,摆出楚楚动人姿态,等着鱼儿上钩。
    约过一个更次,华秋风风度翩翩地已进门,见及美女在床,两眼闪过一丝淫笑,笑的也邪。
    “不知姑娘是何人氏?怎会沦落至此?”
    君小心装得楚楚动人:“不谈了,家父本在当官,哪知行官上任途中遇了土匪,父母遇害,我们姊妹遭蹂躏,又被卖来此,现在只想赚了钱还债,也好早日脱身。”
    说到伤心处,泪水快涌出来。
    华秋风不禁看呆了,这模样,他只有在二十年前瞧过一位美人,她正是自己心目中高攀不起的孟瑶仙子,尤其是那双下巴、粗眉毛,简直就是她的化身。
    君小心暗中瞄他,发现他的左脸已故意弄得较黯黄.才不会明显露出阴阳脸,不禁暗笑。忽又见见他傻愣愣地望着自己,深怕露了破绽,赶忙装笑:“不说了,害公子情绪大坏,小女子过意不去。”
    华秋风这才发现失态,谈笑一声:“怎会呢?在下是被姑娘花容月貌所迷,才会如此失态。”
    君小心浅颦一笑,装得又娇又柔:“多谢公子夸奖,小女子一介庸脂俗粉罢了。”
    华秋风想纵声大笑,又怕惊动佳人,把笑意敛小,轻笑道:“姑娘要是庸脂俗粉,天下再无美女可言了。”
    “真的?”
    君小心含脉含情,瞧得华秋风欲火大动,已靠向床沿,伸手往君小心下巴勾去。
    “你是真的美,美若天仙,要让我心动的女子不少,你却是其中一人。”
    君小心暗叫恶心,甚想咬断他手指,却又只能含情发笑,他现在觉得以色诱人,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小美人你放心,我会替你杀了那土匪,还会赎回你身躯,只要你能陪着我……”
    “真的?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侍候你一辈子……”
    “你……一定能侍候得很好……”
    “嗯……”
    华秋风已欺上来,开始毛手毛脚,张嘴想乱亲。
    君小心发现他四颗门牙已补齐,想是不敢以此见人,看他那张嘴,实是厌恶难忍,也顾不得再深一步调情,立即咬破嘴中暗藏迷药,轻轻吹往他脸上。
    华秋风已被美人所迷,又哪知牛肉场女子会下迷药?而此药又谈又轻,他只觉得美女呼吸幽香如兰,愈吸愈舒服,愈沉溺于爱欲交流之中,眼睛也就朦胧了。
    “美人儿,我要你永远当我妻子如何?”
    “可以呀!只要你愿意,我愿侍你一辈子……”
    “那……我要你了……”
    “我……我怕……我要吹熄火烛……”
    “不要怕嘛……你等等,我就来……”
    君小心撒娇地推开华秋风,赶忙奔向烛台,猛将火势吹,正在此时金王玉早就带来那名女子,见及里头烛火熄灭,马上推开木门,细声道:“来了……”
    这声音还是被华秋风听去,迷糊说道:“什么来了?”
    君小心赶忙步声道:“人家怕你等急,所以很快就来了!”
    他牵那女子,她身材和小心差不多,酥胸耸挺,颇具弹性,只着一件薄纱,体态十分迷人,只是睑容较丑些,但在黑夜中也就没什么差别。君小心和她谈好五十两银子代价,要她只接客不说话,她也欣然答应,此时见着两人使出李代桃僵之计,也暗自觉得想笑。
    君小心把她送往床头,华秋风摸得她只罩外杉,柔嫩肌肤尽摸得着,淫笑起来:“原来你在脱衣衫,为何不让我帮你脱呢?”
    君小心怒眼瞪他,话声却嗲:“人家不敢嘛……而且如此诗候你,不是更好么?”
    那女子不说话,动作却推推就就,惹得华秋风欲火更炽,立即将她按倒,上下其手开始乱摸。
    “美人儿!你真是尤物,容貌美、身材更佳……我快被你迷死了!”
    那女子被抓摸得似也欲火确升,不停呻吟。
    如此一来倒省了君小心不少麻烦,跟着华秋风药力已发作.除了欧闲之外,不再胡乱问话,两人已摄光衣衫,扭成一团,君小心这才语出房外。
    金王玉细声问道:“如何?”
    君小心窃笑道:“狼儿发骚了,再也顾不得谁是谁?有女人便行,何需我这绝色女子侍候?”
    金王玉呵呵笑道:“你的美色还真是天下难寻,我都快被你迷住了呢!”
    “少色啦!要迷住,戏台那边牛肉女郎那么多,要我帮你挑,还是你自己选?”
    金王玉干笑:“那个不一样啦!我还没到达那种地步,我只是想不出,有谁可以跟你相比……有了,有一个人……”
    “是谁?”
    “就是在七巧杆,把你救出来那位仙子,她跟你有点儿像……”
    “我有这么美吗?”君小心反而觉得若有这么美,那该值得骄傲。
    金王玉笑道:“你真的跟她差不多。”
    “该不会是我们都有双下巴,你就说很像吧?”
    “不,还有眉毛……好像全都很像……”
    君小心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哥哥来扮,可能就更像峻……”
    “该是如此。”
    两人还想再扯,里头已传来急促呻吟声,想是快有了结果,两人遂收回心神,注意发展。
    米多久,房门已开,那女子头发散乱却面带笑容走出来,拇指往里头指去:“摆平啦!小妹们,他可是好货色,不知你为何不要?”
    君小心含笑:“我自有苦衷,多谢姊妹帮忙,还请别说出去。”
    又是一锭大元宝,那女子欣喜不已:“我自会替你守秘,明儿见,我走啦!”
    边走边穿衣衫,远远却传来:“有如此多银两,怎会混在此?”……她满头露水直摇头,谈笑不已。
    金王玉道:“摆平了,现在该如何?”
    君小心瞄眼:“换你上啊!去料理他!”
    金王玉窘笑:“我不行,我是男的……”
    君小心立时给他响头,呵呵笑起:“谁叫你去办那种事?我只叫你看好他,我累啦!
    想休息,真是人小鬼大!”金王玉瘪笑着:“我哪知你只要我看人?”
    “其他的,你行吗?”
    金王玉干笑着,猛摇头。
    两人送往里头行去,黑暗中仍可见着华秋风赤裸裸,呼呼大睡。
    金王玉细声道:“明天怎么办?”
    君小心道:“当然是以美色迷住他,然后我就偷偷失踪,你就告诉他我回到七音城,在半月后的夜晚前去,即能找到我。”
    “要是他没去呢?”
    “那表示我的媚力失败了。”
    “要是他去了呢?他不一定会吹笛。”
    君小心黠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把他迈入雾区,然后再引动琴音,这色鬼逃不掉、出不来,又受琴音干扰,在无法忍受之下,他一定得吹笛抗拒琴音了。”
    金王玉领频点头:“对喔!倒不一定要他答应才行,可是若你走了,那玉情萧的下落该如何问他?”
    君小心道:“待我明天套他话,套不着就用偷的。”
    “那也是办法,你先睡吧!我看着他。”
    当下君小心已倒地入睡,金王玉则自不转睛地盯着华秋风,然而君小心折腾一夜,他还不是累得脚软,不知不觉中已睡着。
    及至五更将过,华秋风幽幽醒来,天色仍黯黑,瞧不清四处,他伸手一摸,刚好碰及金王玉,一声淫笑,又腻了过来。
    “小美人,你还好吧?”
    他张嘴就亲,金王玉沉睡中被亲醒,登时尖叫,赶忙把他推开。
    华秋风惊愕:“小美人,伤着你了?”
    此时君小心也被吓醒,发现此场面,立时将金王玉拉往床下,他唉呀一声,摔了下来,君小心狠狠敲他两个脑袋,警告他竟然如此不小心,金王玉虽疼痛,却两手掩口,再也不敢声张。
    华秋风见他摔倒,一时心疼,欺身过来:“小美人,摔疼你了没有……”伸手即抓。
    君小心立即迎向他,怨声道:“好疼幄!膝盖疼……”
    “你替你揉揉……”
    华秋风建笑声起,尽吃豆腐地操着小心膝盖,越揉越滑向大腿。
    君小心立即给他一掌,打掉他右手,斥笑;“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华秋风欺身将他抱住。
    君小心甚是恶心,嗲声叫道;“不行……昨夜你要过了……”
    “人家爱死你了,还要嘛……”
    “不行!”
    “你不行,我行就好了……”
    君小心挣扎,华秋风反而更兴奋,猛相、猛亲,又想苟合。
    君小心自不愿让他亲着,左闪右躲,华秋风硬是不罢手,玩的更来劲。
    “他妈的!你当我是男妓?”
    君小心实在受不了,顾不得什么美色迷惑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华秋风愣住了;“你……你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我还想宰了你呢!大色鬼,昨天要了,今天还要。”
    君小心已变回男人声音,华秋风更是惊诧:“你……你是男是女?”
    君小心呵呵笑道:“昨天是女的,一过天亮就变成男的了。”
    “你,你是阴阳人?”
    “你才是阴阳人呢?”
    “那……这……我昨夜明明……你是人妖?”
    “妖你的头,我是来收拾你的!”
    君小心先发制人,一掌又打得华秋风浪跌床下,他猛扑下来,华秋风虽有反抗,但只一封掌,却未注意另有金王玉躲在床下,一不小心,穴道已被金王玉点着,整个人已软下,君小心刚好扑至,打得他落花流水,愤恨难消。
    “你是谁?”华秋风怒道。
    “我是你最恨的人。”
    君小心往窗户推去,淡淡朝阳透来,房室已亮,君小心和金王玉绝美容貌已清清楚楚现在他眼前。
    他见着的仍是绝色美女,更是不解:“你我曾经认识?”
    君小心呵呵笑道:“不但认识,还结了一辈子的深仇大恨呢!”
    “你会是谁?”
    君小心想想,拉往金王玉假发,金王玉唉唉痛叫:“别拉别拉,绑得太紧了……”
    君小心没办法,只好把他假发往前翻去,露出光秃秃后脑勺,两人谑笑不已。
    “看见了没有?这是他的注册商标。”
    华秋风先是一愣,随即怒意激升又惊煌失措:“会是你们?”
    君小心哈哈大笑:“是啊!大冤家,咱们又见面了,第二回合,你还是一样,落水狗一只。”
    华秋风又惊又怒:“你们怎会在牛肉场?难道你真是阴阳人?人妖?”
    “你才是阴阳人!”君小心猛扯他眉毛,讪笑不止:“来牛肉场,就是专钓你这淫色之徒,怎么?昨夜还快活吧?”
    华秋风实是想不通昨夜风流事,此时却由不得他多想,怒道:“你想干什么?”
    “让你报仇啊!你不是想喝我血、啃我肉?”
    华秋风冷哼一声,未再说话,他此时如落水狗,又能如何报仇?恨得咬牙切齿。
    君小心笑了几声,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难过,我此次前来,是想找你谈生意,不知你有无兴趣?”
    “此仇不共戴天,没什么好谈!”
    “你不想谈,我还是要说,只是想请你到太行山吹笛子,我的条件可十分优厚,足可让你心满意足,最基本就是告诉你,让你恢复青春美貌的方法。”
    华秋风有点动容,却未开口。
    “当然你会怀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爷爷就是阴不救,他懂得方法岂只千百种?
    随便说出一种,就能叫你三十年不必洗脸,还是一样青春永驻。”
    华秋风暗道:“原是阴不救孙子,难怪懂得水晶果功效,自己虽心动,但颜面岂能挂得住?何况这若两人,仍可取血,得到治险功效。”态度又硬起来,冷斥:“你我深化大很。不必多说!”
    君小心轻叹:“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但仇怨却可以延后再等,不知你在想什么?”
    “办不到!”
    “唉呀!喧宾夺主,叫的那么大声?你吼什么劲!”
    君小心一巴掌又打得华秋风脑袋猛晃,假牙也掉了出来。
    金王玉踩向那假牙,讪笑不解:“好厉害呀!他的牙齿怎会长的如此快?一个月不见就冒出来了?”
    君小心笑道:“如此宝贝,怎能糟蹋了呢?”
    又把踩黑的假牙装入华秋风口中,他虽挣扎,却奈何不了君小心力道,硬被装回口中,恨得他两眼喷火。
    君小心道:“看样子,我们是谈不拢了,那该是你倒楣。”抓起床边玉笛,指向华秋风.似笑非笑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玉情萧的下落了吧?”
    “你们……跟她有何关系?”
    “没关系,我们是月下老人.想替你们拉红线,谁知你硬是无情无义,我也莫可奈何,只好把她介绍给别人啦!”
    “介绍给谁?”
    “名气可比你大多了,譬如说七音城主,或是天下第一当,你惹得起吗?”
    华秋风怒斥:“你敢?”
    虽然他风流成性,却对玉清萧一往情深,那是他初恋,也是最珍惜的爱情,不容他人侮辱。
    君小心讪笑轻道:“我不是在进行吗?有何不敢?”
    金王玉道:“那是你不要,我们只好再找别人啦!”
    华秋风怒极反笑:“你们休想如意,我不会告诉你们她的住处。”
    “我想你不吃苦头,也是不会甘心说出来!”君小心抓起玉笛,往他脑袋猛地敲去,咋然一响,华秋风闷哼难忍,他还是不说。
    “当然啦!你这色鬼,脑袋并不怎么重要,卵蛋可就不一样了,你不说,我就把你砸成太监!”
    玉笛往地下体打去,华秋风痛得脸色发白:“你……敢……”
    “不说是不是?”
    君小心砸得更猛,华秋风唉叫一声,吓昏了。
    金王玉哇了一声:“这么没用,一下子就吓昏了?”
    倒出桌上茶水,将他泼醒,君小心还要他把茶撒在地上。
    君小心促狭德笑:“这么没胆,连尿都吓出来了?”
    华秋风脸色一阵青白,还是不说。
    “你不说?好吧!太监是当定了。”
    君小心不再留情,玉笛猛往他卵蛋打去。
    华秋风吓得面无血色:“她在绝情谷。”
    金王玉已欣喜笑道:“有答案啦!大功告成了。”
    君小心却冷笑不已:“别人可以骑,你也想骗我?”
    玉萧猛挥,疾往下硬,华秋风见状,没命尖叫:“她在天河山百花谷,不要……啊”
    尖叫一声.玉笛好猛度下去,叭然痛响,华秋风又吓昏了,此次当真屎尿尽流。
    “嗯,好臭!”
    君小心和金王玉掩日跳开,瘪笑不已。
    金王玉笑问:“这次是真是假?”
    其实君小心早感应出华秋风所想的地方,没想到他却有意隐瞒,才报由心生,一口气又将他左大腿给打得肿胀骨折,他终于说出实话。
    君小心笑道:“连尿都流出来了,还假得了?”
    金王玉轻笑:“一代色鬼在此被吓成如此,也算是大新闻啦!不过我总觉得奇怪,他武功那么高,怎会老是栽在我们手中?”
    君小心贼笑:“那是他没有把‘色’字研究得很清楚,当然要栽斤斗,呵呵!凭我的姿色,天下男人还没几个能逃得了我的美人关呢!”姿势一摆,更是动人。
    “这是事实,大快现在可以多封一个外号天下第一美人,保证轰动!”
    君小心耍耍姿势,仍收势,笑道:“也罢,咱们总是男人,何必踉女人抢饭碗?再说这一搞下来.不变成女人,也会变成人长,尤其这身打扮,大堆衣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还得天天梳妆弄头点胭脂,不烦死才怪,我还是觉得当男人好。”
    金王玉抓抓头发,有此同感:“当女人果然麻烦多多……对了,何不把这色魔变成女人,要他一辈子麻烦多多?”
    君小心笑道:“本是如此想,但是这种事,留给跟他有深仇大浪的人去办.要我阉他,我还嫌手脏呢!”
    金王玉猛点头:“对,愈看他愈脏,连牛肉场的女人也要,有失武林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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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玉女倩
    伸脚一踢,又把他踢醒。
    君小心瞪眼:“留你命根子,你别不知侮改,迟早你会死在女人肚皮下!”
    华秋风惊怒得快要发疯,身躯不停抽搐着。
    此时王妈妈闻及此户人家通风报信,说是吵得厉害,一时情急也奔来,方进门已笑脸迎人:“什么事,闹得如此惊天动地……”
    君小心见她进来,火气仍大,喝叫:“你也差不多,竟敢半途拦路,如抓良家妇女,逼其卖身!”
    玉笛往她肚子插去,王妈妈被插得满腹生疼,撞退墙角,窝了下来,满是惊诧:“君小花你这是……”
    “花你的头!”
    玉笛一扫,将她耸高发髻给打烂,王妈妈哪敢再吭半声,吓得嘴唇发紫。
    君小心逼向她,玉笛顶住她下巴,冷道:“说,你从以前到现在,一共编拐了多少女人?”
    王妈妈呐呐不敢多言,君小心大喝,她吓了,才说出来:“大约十一二名……记不清那么多了……”
    “黑心事做多了,什么也记不清!”
    连敲十二响,敲得王妈妈睑背全是伤,挨疼尖叫,泪水猛流。
    金王玉愤恨斥道:“开牛肉场也不说,骗得我们失身,十二下算什么?我要敲你十二根牙齿。”
    拿来烛台,猛敲王妈妈嘴中牙,虽是掉了不少颗,但大都是假牙,敢清早就掉光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被敲得唉唉叫,满口落牙和着鲜血直往外掉。
    才敲不了几下,金王玉已找不到牙齿,斥骂道:“我还以为你多凶?原是无牙老虎!”
    君小心冷笑:“算你走运,一颗牙齿抵去一个女子一生不幸,你该赚了,现在给我尖叫!”
    王妈妈被接得满身是伤,已叫不出口,张张嘴,仍听不见声音。
    “叫啊”
    君小心大吼,王妈妈又被吓着,什么声音也都尖叫出来,有若疯婆子。
    金王玉不明究里:“大侠你……你喜欢听这叫声?”
    “你懂什么?这把叫狗喊狗,马上你就明白了。”
    君小心话未说完,外头果然有喝声传来,王猛彪大身形冲站还来不及嚣张,君小心和金王玉一拥而上。王猛虽彪壮,功夫却稀松的很,三两下已被揍得头破血流,唉唉痛叫,牙齿也被敲落十余根,当他无牙老虎去了。
    恶人已制服,君小心、金王玉大快心情。
    君小心喝叫:“这就是恶人的下场.以后给我安分些,别忘了把从那些女人身上弄来的钱,还给她们.否侧下次被我碰上,够他们受!”
    王猛和王妈妈哪敢说不?拼命点头。
    君小心这才又回到华秋风身前,讪笑道:“怨是结定了,你想报仇也没关系。反正你是软脚虎,我可不怕你.如果有兴趣,欢迎到太行山,我让你尝尝天雷镜的滋味,保证你更够味三分,拜拜啦.好好养伤。别养坏了命根子,免得后继无人啊!”
    玉笛猛往华秋风命根抛去,打得他又是一阵抽痛。
    君小心和金王玉这才扬长而去。
    外边早围了不少牛肉场女子,君小心也发现昨夜李代桃僵的那女子。
    他轻轻一笑:“知道了没有?我的苦衷就是在此,我们是男的对!”
    伸手抓向胸口棉花团,丢向那群女子,引起一阵惊诧骚动。
    君小心道:“别忘了拿钱走路啊!混在这里,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笑声中,两人大摇大摆走了。
    那群女子,有的已回去打包,有的却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王妈妈好不容易挣扎爬起.她还想照顾华秋风这有钱大爷,华秋风动弹不得,只有任其摆回床上.一脸怒气却灌满胸腔,王妈妈见他不说话,立即叫来王猛替他解去穴道。
    不解还好.这一解开.华秋风把怒气全部宣泄在两人身上。
    “都是你们串通好,来陷害大爷.你找死!”
    凌空摄取玉笛,猛砸两人脑袋.叭叭脆响.两人脑浆溢出,当场毙命,十二颗落牙仍换不回他俩罪孽生命.死得并不冤。
    华秋风又自乱砸桌、床,不停厉叫:“此仇不报.暂不为人。”吓得外头女子纷纷逃去。华秋风宣泄一阵.才抓起衣衫往外冲,见着苍穹,猛然啸天,才一拐拐掠往山头。
    那群女子见着王妈妈已死,王猛也咽了气.合力将人埋了,戏班无人,各自分了值钱东西,三两散去.临行前仍对君小心怀有一份感激。
    戏台已空无一人,冷风吹来,门窗呀呀作响,昨夜风华已换来几许凄凉。
    天河山位于巫山十二峰附近。
    君小心和金王玉算是走回头路了。
    七日后。
    两人已抵天河山。说是山,不如说是尖峰来得恰当.这山竟然要高于巫山十二峰,藏在最深处。山峰居中可见一条泄白河流蜿蜒挂在半空中,垂泄而成瀑布,因而得名。
    如此高峰,为何有此河流?原是山峰顶处全年积雪,较低处却不断溶化,始造成此天然奇景。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换回男性装扮,行动起来较为方便,可是找寻大半天,仍不见百花谷。君小心遂决定找块空旷地区坐下,一边休息,一边欣赏风景。他认为玉情萧乃孤家寡人一个,不堪寂寞之下,必定会吹出萧声,届时再循萧声找去便是。
    两人猎来山狸,生火烤来吃,一边谈笑风生。
    金王玉问道;“你猜玉情萧会是长得何摸样?”
    君小心道:“大概不错吧!否则华秋风这老色鬼,也不会迷恋她那么久。”
    “呵呵!你想华秋风现在如何?我是说玉情萧会不会再看上他?”
    “不可能,爷爷说她性情刚烈,宁死不屈,又怎会再吃回头草?”
    “那她不就一辈子没人要了?”
    “不是没人要,而是她不想嫁。”
    “听我家西席说,不想嫁的女人,通常都有些毛病,你想她有吗?”
    君小心瘪笑道:“我正为这事头痛,爷爷说她最恨男人,很不幸,我们正是男人。”
    “难道又要男扮女装?”金王玉露出苦脸著笑着。
    君小心斥笑:“算啦!才扮一次女人,就被骗去牛肉场,差点儿失身,实在很没面子。”
    金王玉呵呵笑道:“不过事后想起来,还真是回味无穷。”
    君小心讪笑:“你好像很喜欢当女人的样子?”
    “不不不!”金王玉急忙否认:“我是说,我们的遭遇,别种事碰不到,就是会碰到这种千奇百怪的事,我回味的就是这些。”
    君小心灵机一动:“好吧!就让你再回味一次,我决定让你扮演最真实的你。”
    “我?什么样的我,才最真实?”
    “小孩。”
    “小孩?”
    “嗯,爱哭的小孩,孤苦伶订的小孩。”
    金王玉瘪笑:“可是我不爱哭,我哭不出来……”
    君小心认真道:“凡是小孩都爱哭,你不哭就不真实了。”
    “可是我真的哭不出来,我也没有孤苦伶仁……”
    “你很快就会哭了。”
    “你叫我怎么哭?”金王玉反而想大笑。
    君小心冷目道:“我要把你变成孤儿,杀光你父母!”
    金王玉笑容一敛,惊急道:“大侠,你说的可当真?”
    “当然是真的!”君小心一脸凶相;“为了让你过得真实些,我只好杀了他们。”
    金王玉哭丧着睑;“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们?”
    “因为要让你哭,如此而已。”
    “这什么理由?”
    “我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瞧得君小心如此认直.金王玉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在金王玉小小心灵早已认定君小心无所不能,他要杀谁,好像那人就活不成,现在要杀自己父母,金王玉吓得一身冷汗,愣在那里,任由烈火把狸肉给烧焦一大半。
    君小心正得意把他吓着,忽闻焦味,顿时惊叫:“小金蛋你发什么愣?连肉都烤不好?”
    赶快把烤肉移开火面,不停吹扇着。
    金王玉呆痴痴问道:“你当真会杀我爹娘?”
    君小心见他如此认真.一时想笑:“神经病,我只说说而已,看你信得跟真的一样?”
    “你刚才说要让我哭,一定要杀我爹娘……我不要你杀他们,我不要……不要……”
    金王玉本是不信.但愈想由当真,愈想愈是惊怕,尤其想及爹娘被人杀死的惨状,小小心灵已忍受不了,哇地一声.当真哭了起来。
    这下反而让君小心乱了方寸,惊诧道:“小金蛋你别当真,我说着玩的,你是我朋友,我怎会杀他们?”
    “我不要他们死啊……”
    “他们长命百岁,怎会那么容易死呢?”
    君小心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让他先哭个够再说。
    情绪宣泄了,金王玉不再那么哭得伤心,零星地抽搐着。
    君小心觉得差不多了,方弄出笑脸:“小金蛋.我想请问你.你在哭什么?”
    “我不要爹娘被杀了嘛!”
    “谁要杀他们?”
    “你方才说要杀他们……”
    “我已跟你说过,是说着玩的.你急什么劲.还当直的哭起来?害不害臊?一个大男人在别人面前胡乱哭,要不要手帕?还是我衣袖借你?”
    金王玉愈想愈窘,已呆坐不下。窘笑起来,逃向远处:“以后你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人家愈想愈怕才哭出来的嘛!”
    君小心呵呵弄笑:“你感情倒是挺丰富.想想就哭了,下次可别忘了学女人。弄条毛巾塞在腹下,不但可擦泪.还可用来摄鼻涕呢!”
    这话逗得金王玉更是困窘,羞窘直笑。
    君小心但觉肉已烤熟,撕下一半,丢给他,笑道:“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金王玉窘困中接过烤肉,一片片啃食着,一直想不通自己怎会如此动不动即掉泪?
    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在君小心面前乱哭,否则大没面子了。
    肉已啃完,他方自走回,虽困窘,却能面对君小心了,他叫道:“以后你别开这种玩笑,我以后也不再哭。”
    君小心急道:“这怎么成?你一定要哭。”
    金王玉咬牙硬撑:“我不哭。”
    “要是你不哭,我们就请不动玉情萧了。”
    “这……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可大了。”
    “不过……我还是不能哭。”
    “唉呀!又不是要你真的哭,装哭总行了吧?”
    “你要我装哭?为什么?”
    虽是困窘,但是装哭,全王玉似能接受。
    君小心道:“这是利用女人的弱点,那玉清萧算算年龄也有四五十岁,她没结婚,当然没小孩,但只要平常的女人,一定喜欢小孩,尤其更心疼可怜的小孩,你只要哭着去求她,她大概都会接受才对。”
    金王玉道:“要是她是不正常的女人呢?”
    君小心笑道:“那你就白哭啦!反正是假哭,有啥关系?”
    金王玉脸部热热的:“我还是不习惯在人家面前哭。”
    “怕什么?你刚才不是哭的挺好?”
    “哎呀!那是不小心……不说这些了!”金王玉又把热脸转向别处。
    君小心呵呵笑道:“其实你要消除难为情的记录,只有多哭几次,跟戏台上一样装哭,一下台,人家就不会笑你啦!”
    “真的?”
    金王玉想试试,又觉得窘困。
    君小心见状,干脆自己先表演哭声。
    “哭声分得很多种,有喜哭,就是喜极而泣,另外还有尖哭、恸哭、闷哭、哀哭、假哭、奸哭、狠哭、没命哭、无所不哭…”
    他说了一大堆哭声,也学得唯妙唯肖,金王玉学出兴趣,他开始哭起来,这一哭,果然困窘情境一扫而空,自在多了。
    “真好玩,你说对付玉情萧,要用何种哭声?”
    “父母亲被抓,无依无靠,当然是要用可怜哭跟哀求哭两种了。”
    金王玉当真开始练习,然而总是哭不出调调,君小心要他把父母当真的被抓,他哭起来果然逼真多了。
    此时天色已暗,雪花轻飘,四处一片孤寂,两人坐在高岭,任由雪花淋头,不必装,已是孤零感人。
    不知不觉中,哀怨萧音轻轻飘来,让人闻之,有若天涯沦落人,四处荒凉,依然欲泪
    君小心立即凛神,细声道:“开始啦!咱们先在大雪中走来走去,然后你不停吸泣,会不会?有时候你还得跌倒尖叫,让我有机会救你,顺便把叫声送给她听!”
    金王玉十分认真:“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两人默默低头,往高峰积雪行去,先是觉得好笑,但走近雪花区,情景更见荒凉,两人已入了戏,走起路来十分沉重,又见悲戚声淡淡传出,有若天涯两孤雁,情境十分感人。
    金王玉泪痕挂脸,切切哀声:“娘你等等,孩儿这就找人来救你了……”
    张望四周,一片雪茫茫,何处找得路?两人一脸愁容,只好乱走了。
    君小心悲声叫:“有人在吗?玉情萧侠女在吗?……茫茫一片,如何找得到您?”
    这一叫,萧声顿然停了,君小心暗自高兴,又催促金王玉往险处行去。
    金王玉走至一处小斜坡,故意踏空,落在下滚,唉呀叫声扣人心弦,君小心切叫,赶忙追前,急追十数丈,方将金王玉给拦住。
    “金公子,我看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不行,我要救我娘,一定要找到玉情萧侠女……”
    “金公子……”
    两人相拥而泣,大雪不断飞来,早将两人泪给冻冰。
    金王玉挣扎中,又往险处行去,泣声不断,十分感人。
    跌爬中,又行百丈余,行至较陡险坡,君小心已感觉出有人逼近,心知已把玉情萧引出来,当下暗示金王玉摔跤,他立即摔倒切叫,君小心往前奔去,却觉得他跌的不够惨烈。
    “他妈的,这样就想把人骗出来?”
    趁着奔前之际,一个滑倒,猛踹金王玉屁股,金王玉哪知还有这招,当真被吓着,惊急大叫,如滚球般往坡底泄去。
    君小心没命追赶,却频频跌倒,忽见一道白影掠来,很快抄起金王玉,飘落白雪中,君小心已看清她容貌,有若雪花,洁美带冷,肤色冰白,看来不食人间烟火。再奔近些,君小心发现她不但全身雪白,连嘴唇都僵白,全身除了她披肩秀发和眉毛外,似乎一切都是白冷冷,让人不易亲近。
    她左手持萧,右手抄住金王玉,默默等着君小心前来,金王玉似乎已被吓昏,末再动弹,这场戏可演得逼真极了。
    君小心奔来,一脸惊慌:“金公子你如何了?”
    他扑前,玉情萧立即飘退六尺,避得远远。
    她似乎在等待瞧着君小心,发现他也是可爱小孩,戒心方去,冷中带情:“他昏死过去了,跟我来!”
    她行在前头,不疾不徐,积雪竟未留下痕迹,显然轻功已臻踏雪无痕地步。
    君小心暗自好笑,跟了过去。
    几经转折,已至两峰交口处,方踏入里头,则百花盛开,皖紫嫣红,美不胜收,而以地中水仙花为最多。
    君小心猜不透外边下着大雪,此处怎会温暖宜人?心想大概又是一处灵地,天然的奥妙吧?
    走过花园,已现一座白色雅居,若亭若塔,四周筑有白雕栏,看来十分优雅。
    玉情萧将金王玉置于屋中地面,找来热茶要君小心喂他喝下,自己往里头行去,不知作做啥?
    君小心很快把茶灌入金王玉口中,他幽幽醒来,忽见君小心在眼前,正想责何他怎可偷袭自己?君小心立即按住他嘴巴,指向四周,表示地头到了,话不能乱说,金王玉无奈,只有暂时忍下来,装出哀怨呻吟声。
    君小心趁机往四处瞧去,屋中除了洁净,只有冰冷,地面铺着白玉平石,晶莹冷冰,左窗置书桌,亦是冷石所雕,窗根、窗帘都是白色,冷风徐来,白纱帘轻飞,凭添几许神秘。
    此时玉情箭已走出来,方才那套镇莲花裙边的裙已换下,改穿一套滚玫瑰边白裙。
    君小心暗忖:“爷爷说的不假,她果然好洁成瘤。”
    玉情萧淡然问道:“他可受伤了?”
    声音虽然冰冷,却仍可听出一丝发自母性的关爱。
    君小心不禁再次凝眼瞧向她,发现她的美和上次在七巧轩遇上的仙子,一个慈祥温雅,一个冷若冰霜,但那冰霜之中,似乎仍透着一层关爱,心想若她嘴唇较红润些,就能扫去那冷冰冰,高不可攀的气息了。
    玉情萧瞧及君小心眼神,纯真中带着神邪,让人好生不自在,冷目又瞪了过来。
    君小心可惹不起她,幽叹说道:“他现在是好了,可是过了现在,谁知道又会变得如何?”
    金王玉沉苦呻吟:“娘……您要忍忍……孩儿就请人来救您了……”
    玉情策问道:“他爹娘呢?”
    “被捉了。”
    “你们是来找我?”
    “若您是玉情萧侠女,就是了。”
    玉情萧没回答,反问:“他爹娘落入何人之手?”
    “七音城主。”
    “独孤放?…他为人甚正派,怎么会……”
    “也不清楚是否真的确定是他,只是七音城现在全被雾所罩,他爹娘被困在七音城中,每当我找人去救,都受不了那七音穿脑魔音.都败阵下来,后来有人指点,只有天前辈的萧音可以制住那琴音,所以才千里寻来此山,希望能找到玉前辈……”
    玉情萧瞧及两人孤苦伶什,一时不忍,轻叹:“苦了你们……”
    有这句话,君少心心头大乐,这把似乎已打动她的心了。
    金王玉挣扎起身,下跪伏地,泪水直流:“前辈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娘……他们好苦……”
    玉情萧不忍,平时不沾人的手,已托向金王玉,安慰道:“小公子你放心,我替你想想法子。”
    金王玉一边道谢,一边哭得伤心。
    君小心却觉得有些不忍心欺骗玉情萧,她若冰心冷骨倒也罢了,没想到她却是外冷内慈,对于从小未曾受过母爱的他,对慈祥女人自是存有一份向往与尊敬,现在耍了她,反而有点儿内疚。
    玉情萧凝目望向窗外,不久方道:“其实我的萧音也未必制得住那把醉仙琴……”
    金王玉急切道:“前辈不能相助?”
    玉情萧含笑道:“你们千里而来,为父母不顾生死,姑姑岂能见死不救?纵使斗不过,也要为你们俩深情至性拚一拚。”
    “多谢前辈相助。”
    金王玉连拜三拜,欣喜不已转瞧君小心,想邀功,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即已完成,然而他却瞧不到君小心高兴神情,心头十分纳闷。
    君小心瘪笑几声,终于还是不忍欺瞒玉情萧。
    “玉前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们编出来的。”
    “什么假的?”玉情萧仍未想通。
    金王玉可急了:“君大侠你怎能说出?这岂非全部都完了?”
    君小心苦笑:“我没办法骗她,她好仁慈,就像我娘一样,我不能骗她。”
    “你不是说你娘早死了,你从没见过?”
    “可是我幻想中的娘,是很仁慈的。”
    这句话,也深深震向了玉情萧心灵,她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小心道:“这全是骗你的,他爹娘根本没被抓去七音城,我们只是想破去雷阵,须要您的协助以抗拒七音城那魔音,所以才编出这故事想骗你去。”
    玉情萧脸色大变:“这些都是你们演戏,以骗我的?”
    君小心默然点头。
    玉情萧怒不可遏,目露杀机,厉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双掌猛张,化成罡气,印向两人的胸口,打得两人口吐鲜血,往后倒味,掉落花园。
    金王玉忍受不了已倒下,君小心却勉强爬起。无情萧再次扑来:“给我死!通通给我死去”双掌疯狂击来,打得君小心东撞西滚,若非他体内两道劲流护体,非得毙命当场,他却未曾还手,挣扎中又自爬起。
    “你还敢没死?纳命来”
    玉清萧电射向他,右掌即将劈落,却见满脸鲜血的君小心,眼神却无半点儿怨恨,仍自如此清新可爱,自己有若专杀小孩的刽子手,右掌再也劈不下去了。
    “你为什么不还手”
    见着君小心满脸是血,她已心疼,君小心想回答,口一张,鲜血又涌出,根本说不出话来。
    “滚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掌力一扫君小心肩头,逼得他落退三四步,玉清萧脸色铁青,回身掠回雅轩,房门砰然紧闭。
    君小心勉强坐起,莫名地苦笑,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乖,硬让人挨打不还手?
    暗自运动?心知受伤不轻,得好好疗伤.强忍伤势,爬向金王玉,看他口角挂血.昏迷不醒,心知也受了重伤,当下将他背起,迈出浮动步伐,一晃晃地走出这百花谷。
    重门里,见着玉情萧不知不觉中已挂下两行泪水,自己何其忍心,将这小孩伤成如此模样?
    君小心勉强走出山谷,外头风雪更大,扑面而来,虽然有醒神作用,但他心想此雪区甚广,自己已身受重伤,恐怕不易走出,何况金王玉昏迷不醒,根本抵抗不了风寒,遂决定在附近较为避风地区,挖了坑洞,往里边躲去。深怕金王玉冻着,将衣服脱了,盖在他身上,自己则自行运功驱寒,也借此疗伤。
    还好他体内两股劲流,似乎能在承受最大压力下,做最大的反应,护住了他的心脉,此时又能自行审往受伤部位,进行疗伤。
    功行半周天,金王玉幽幽醒来,却叫着冷,君小心则安街他,双掌抵住他背心.真气源源送去,金王玉方自舒服些。
    外头飞雪愈飘愈多,就快将洞口给掩去,君小心为了顾及金王玉,分不出过多真力为自己祛寒,身躯已渐渐发白,嘴唇泛黑,不停想打冷额,他却咬牙硬撑。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被冻得快没知觉,眼角只能映出有人走来,不知何时,玉情萧已找来此,见着君小心如此舍身相救友人,连身躯都快被冻僵了,天下又何处找来如此真情至性的人?她已满眶泪水,忍不住已走进洞中,从来未曾接触男人身躯的双手,也印向了君小心光秃而结满冰雪的背心,真气涌源送去。
    君小心但觉一丝暖意透来,寒意退了不少,想回头致谢,见着是她,已不知如何谢起。
    玉情萧腾出右手,拿出一粒丹丸,送入他口中,见他满脸血冰,甚是不忍,遂挽袖替他擦去,君小心但觉有若慈母双手,舒服已极。
    血冰拭去.又露出君小心天真脸容,玉情萧暗自轻叹,有些责怪自己出手太重,把人伤成这样子。
    君小心终于说出“谢谢”两字,心情大为宽松。
    玉情萧并未回话,替他疗伤一阵后,天已快亮,她折回谷中,拿来一件貂皮大斗篷,盖向君小心,仁立良久,方自轻叹离去。
    有貂皮罩身,君小心不再寒冷,而内伤经过玉情萧运功治疗,也好了许多。至于金王玉他只受及一掌,伤势较君小心为轻,经过一夜推拿,也渐渐醒来。
    君小心见他能坐起来,方自收手,轻笑道:“还好吧?”
    金王玉运气,发现只是胸门隐隐发闷,心知好了许多,也笑起来:“差点没被你害死!”
    “对不起啦!我实在不忍心骗她。”
    “那你还叫我装哭?真是糗大了!”
    “就是因为你哭,她看起来才那么仁慈,我也被她感动了!”
    “最少你想承认之前,要先通知我,我也好逃得远些。省得性命不保。”
    “下次知道啦!”
    “还有下次?”
    两人视目,终于呵呵笑起,纵使还有下次,金王玉恐怕也莫可奈何吧?
    金王玉发现身上还盖着小心衣服,甚是感激,又见着那貂皮披肩,问道:“这斗篷……会是她的?”
    君小心点头:“她送来的,我们的伤,还是她治好的。”
    “这是什么意思,伤了人又救人?”
    “伤人,是因为我们冒犯她,救人,是因为她仁慈。”
    金王玉干笑:“被你一说,我也觉得不该骗她了,现在如何?要回去丐请她不成?”
    君小心摇头:“冒犯一次是罪过,冒犯第二次便是罪不可赦。”
    “可是请人一事……”
    “她要帮忙,自然会来,现在只有回去向爷爷报帐了。”
    “这么一来,你不就失去天下第一当信用?”
    “唉呀!命都快投了,还谈什么信用?大不了还他一根头发便是。”
    金王玉瘪笑:“对啊!有时候为了一根头发济命,实在划不来。”
    “走吧!雪停了,还是离开的好,免得又见着她,话都不知如何说起。”
    “可是这件貂皮……”
    “咱们穿过的,她是不会要了,还她也没用!”
    当下两人顶着韶皮披肩,漫步地往山下行去。
    腊月天,飘雪处处。
    君小心、金王玉回到太行山区,此处已积雪盈尺,严寒刺骨。
    阴不救很快出来迎接,却未见着该请的人,眉头直皱着。
    他们住在本是难柴的山洞,现在清理出来,反而比音水萍母女所住的木屋要暖得多。
    洞中燃起火堆,可增暖,还可烧可烤,甚是方便。
    君小差和公孙炮等在里头,见着两人回来,已送来热茶,五人围着火堆坐下,开始谈事。
    君小心将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干笑道:“我本想拉了华伙风.他不来也罢,我以尖叫声,配合玉情萧的萧声,大概也凑和过去了,谁知道却被她打了出来,看来只有咱们自己奋斗啦!”
    阴不救道:“你能活着回来,算你命大,文平茹对男人一向是手下不留情。”
    君小心瘪笑:“大概看我们还是小鬼,所以下不了手,后来还救了我呢!这件披风还是她给我的。”
    将肩上貂皮披风摘下?耍了起来。
    阴不救征诧:“是雪貂披风?她怎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送您!”
    君小心问:“这很贵重?不是随便都买得到?我是说这种雪貂并非不可求,买个二十只,也该够缝这么一大件了。”
    阴不救摇头:“随随便便倒也罢了,玉情萧岂是随便之人?这貂皮可非一般雪貂,它只产于天河峰的雪地里,每年喝天泉,吃那里特有的香兰草,十年方能长大,而只取貂腹最软最柔的一小块,那么一大件,非得千片不可,也就是须要千只以上香兰雪貂,可惜这貂一胎只产一只,太小不能用,要长大还得等十年,要凑足千只,谈何容易?但最珍贵的是貂毛本身能自然散发出兰花香,那是独一无二,不是任何其他貂皮可比拟的。”
    君小心抓来闻闻,果真有淡淡兰花香.干笑道:“大概她就住在那里,得来较易,送我一件也没关系。”
    阴不救道:“爷爷却认为她只有这么一件,因为天河峰不大,不可能一次容下千百只雪貂,那岂不成了老鼠窝?”
    君小心疑惑道:“爷爷一直认为它很贵重,有何用意?”
    “用意可大步!要是她真的送你很贵重东西,她很可能对你产生好感,也很可能会来此帮你的忙。”
    “真的?”君小心有些不信。
    阴不救轻笑:“爷爷了解她,她虽然性情孤傲,却是心地善良,她讨厌男人,乃是因为华秋风的关系,所以她把自己孤立起来,二十年来未曾走出江湖一步,也未跟任何人交往,所以她的心是寂寞的,现在她把你当成可信之人,她自会为你尽一点心力,所以爷爷睛地一定会来。”
    君小心轻叹:“来了也好,有时候,我也好想要一个母亲。”
    此话一出,君小差和阴不救已然沉默,谁又何忍见及一位小孩自出生到现在,未曾见过母亲一面?连做梦都梦不出母亲形影?
    阴不救感伤道:“是爷爷对不起你们,没把你娘照顾好……”
    君小心立即装笑:“没关系啦!我只是偶而想想而已,都长那么大,有娘没娘还不是一样过?”
    阴不救也不愿把气氛弄差,干笑道:“总是爷爷不对嘛!哪天爷爷给你弄个娘回来。”
    君小心打趣道:“怎么弄?再生一个?”
    “再生一个怎来得及?爷爷是神医,再弄一个,那才是真实的!”
    “要多久?”
    “快啦!就快啦!”
    笑声中,祖孙三人尽扫阴霸,又和从前一样说笑自如。
    随后又开始谈及正事。
    阴不救道:“爷爷暂时估计玉情萧会赶来,剩下的只有君儿代替了。”
    君小心满口包票:“没问题,最近勤练吼功,十分有进步。”
    阴不救道:“抵住了琴音,其他就好办多了。”
    君小心问:“那青服白衣怪物,你已有了对付方法?”
    阴不救道:“不瞒你说,七巧轩那七位丫头也来助阵,合她们七人力量,该可制住青服高手才是。”
    “她们也来了?”
    君小心望向金王玉,两人心头都毛毛地。
    阴不救笑道:“放心,他们是来帮忙,爷爷也跟她们说好,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君小心抽翘嘴角:“她们敢?还那么慷慨地答应爷爷?呵呵!我早把她们教乖啦!”
    金王玉笑出声音:“对呀!我们还教她们做体操呢!”
    君小心捉弄逗笑,问道:“她们来此,爷爷可有照三餐叫她们做体操?”
    阴不救轻笑:“爷爷可没你疯,哪有时间搞这些?”
    “哥你呢?”
    君小差较笑:“我不敢。”
    “她们没被你的男色所迷?”
    “没有……”君小差笑的有些窘。
    公孙炮却说:“有啊!每次小差一出现,那叫什么巧多情的,差不多都要晕倒!”
    君小心笑的甚逗人:“我说嘛!哥哥英俊潇洒,天下无双,哪有女人不着迷的?”
    君小差谈笑:“还是谈正事吧!再谈那些.我都将不下去了,太窘啦!”
    君小心以肩头碰他肩头,逗笑道:“窘什么?弟弟我助你一省之力,看上眼的就追,看不上眼的交给我,我就……交给公孙炮好了。”
    公孙炮赶忙插手:“不行不行,我是酒鬼,不来这一套。”
    君小心弄笑:“酒色不分家,你有什么好拍的?我看那巧精灵就很适合你,她的倒酒技术很好。”
    公孙炮舌头一伸,好似吊死鬼:“她倒的是毒酒啊!我吃不消!”
    此话引来众人一笑。
    君小心嘴皮子耍够了,才又问:“爷爷,哥说要谈正事,你准备好了没有?”
    阴不救道:“想了近一个月,怎会没好?等的就是你啦!现在你已回来,再给玉情萧三天时间,然后照原定计划,想办法将天雷镜投至五王庙高峰,一切将可迎刃而解。”
    事情已说定,众人也都各自准备,以便届时可如足心神和雾区高手对抗。
    阴不救利用这二天替君小心和金王玉检查伤势并暗自运劲多多少少催化一些两人体内劲流,让他俩功力可渐渐加强。三天来也觉得两人被玉萧所受击伤势已好了八九分,并无大碍,遂安心让君小心参与此次反击。
    三日一过。
    天晴无云,大好天气。
    一群人浩浩荡荡逼往五王庙。
    君小心不想跟那七巧轩女人成堆,自行先奔前,找来一处较高山峰,右侧为雾区,左侧则是众人攻击区,算来十分理想,他带了两桶冰水,准备喊渴了,可喝点儿凉水。
    不久,大队人马也来了。
    阴不救分配七巧轩和君小差阻挡青服蒙面人,音家三人和自己护送天雷镜往前冲,至于公孙炮和金王玉只有垫后的分,要他们顾着后头,若另有人前来破坏,只要示警就成了。
    分配妥当.众人屏息以待。
    阴不救指着雾中一方向,说道:“五王庙大约在前方百丈地方,你们若将青服人逼退,得赶往那里保护天雷税,因为在雾中.谁也弄不活消失的敌人去了何处!”
    众人同口应声.表示了解。
    阴不救道:“要是琴音无法抵挡,咱们只好撤退,免得有人受伤亡。”
    音水萍道:“我可以用琴音,助君小心一臂之力。”
    阴不救道:“或而可行,担惊天醉仙琴大过于厉害.若玉情萧未到,我们还是撤退,再从长计议如何?”
    音夫人道:“就如此吧!萍儿咱们还是护送天雷镜为要事。”
    音水萍默然点头,不再另想他事。
    此时站在高峰上的君小心已向众人拍手,一副总司令模样:“喂……好了没有……
    我喉咙痒啦……”
    巧精灵最是看不惯:“什么喉咙痒?哪天我叫你全身痒!”然而想及上次被毛虫吓得全身发痒,她又觉得这句话不吉利,又骂了君小心两句。
    巧凤凰则叮咛她,此次行动是师父交代,不准出差错,免得坏了大事,巧精灵才闭上嘴,不敢乱分神。
    阴不救问向众人,回答全无问题,这才向小心招手。
    君小心一时大乐,吹出螺角声,嘟嘟数响,喝令:“冲啊”可惜他们走的甚慢。
    步步为营,失了冲锋陷阵的快感,君小心不禁瞪眼:“打什么仗?还未交兵就失了气势,怎能赢?”
    眼看他们已进入雾区,远处已传来阵阵急促琴音,君小心存心挑战,喝道:“要拚就来拚,俺可不认输!”
    当下张开嘴巴,如狼嚎般尖尖呜叫,那音调竟也中和不少琴音。
    众人但觉琴音压力降低,快步往里边移去。
    忽而青光一闪,神秘青眼人已挡在前头,他冷道:“回去吧!不值得!”
    巧精灵最是忍不住,冷喝:“让开,否则要你好看!”
    短剑方递出去,未见人家如何出手已被逼退弹回。
    阴不救为抢先机,当下喝令:“冲!”
    七巧轩七位美女武器尽出,配合君小差,困向青眼人。阴不救则和音水星扛起天雷镜想绕道枪冲,音夫人和音水萍则向前开路。
    青眼人突见来者不少,登时大喝,一掌旋风如山洪,挡向七位美女,闪身一掠,早已罩往音夫人和音水萍,掌势再封,又迫退两人。
    君小差功力较高,随时跟上,一掌逼来,追得青眼人回身自救,六位美女也围了过来。
    巧凤凰喝道:“快摆七巧阵!”
    七人手中不只短剑,还抽出长鞭,长短并用,刚柔并济,配合得天衣无缝,威力立时大增,一时也将青眼人团在阵中。
    众人往前再逼寸一余丈,却觉得琴音刺耳难忍,让人血气翻腾,功力凝聚不易,甚且还要花大部份功力去抗拒琴音,君小心吼声似已无法抗及此处强音,他们对付青眼人已渐感吃力,忽而君小心吼声又加强,琴音压力顿减,众人再驱前数丈。
    君小心可是卯足劲地吼叫,瞧不见零中的打斗.只听得叭叭啦啦,打得甚是激烈,反正有逼近,他就觉得高兴,吼得更来劲。约过了盏茶光景,他已嘴子喉燥,暗自庆幸自己备了冰水。
    “先喝两口再吼吧!”
    高兴之余,抓起冰水即往喉咙灌去。
    岂知还灌不了几口,吼声没了,琴音大作,硬将人给逼退回来。
    公孙炮已尖叫:“干什么?罢工啊?还不快吼”
    众人个个瞪大眼珠往君小心瞧来,好不容易攻入二十余丈,现在全然功败垂成。
    君小心征愣着,随后于笑:“他妈的,喝口冰水也出问题?这么不耐挡,难道要我吼死不成?也罢,谁叫我没把华秋风给抓来,只好当管死鬼啦!”
    当下向众人躬身九十度:“对不起啦!喝口茶而已,现在好多了,咱们继续!”
    阴不救对这孙子也无可奈何,只好要众人原谅,众人见他躬身九十度那虔诚怪模样,也都露出笑意,未再那么责任君小心,也准备第二波攻击。
    君小心又自鸣鸣叫起,众人一鼓作气再次冲锋陷阵,冲入雾区。
    那青眼人似已动了怒意,出手较为猛急,众人攻打十数回合,只能逼近十余丈。
    巧凤凰忽见此人只挡不攻,并未伤害众人。她不明究里,却相信此人不想伤害她们,逐叫妹妹们只攻不守。如此一来,有若大赶鸭子,空门尽露,竟也把青眼人逼退十余丈。
    阴不救借此又将天雷镜推前数丈,眼看就要绕过青眼人防线,哪知琴音忽然大作,震得他们功力涣散,节节败退。
    公孙炮见状大吼:“小心眼快拚命啊!快招架不住了!”
    君小心心头暗自叫骂:“只知道叫我拚命,没看到我快没命了?”
    他还是憋得脸红脖子粗,拼小命地吼叫着。
    可惜那琴音愈弹愈强劲,众人无以招架,败退更急,眼看即要退出雾区,正失望之际,忽而一阵甜美萧音传来,抗击不少琴音。
    君小心惊喜:“玉前辈来了?她真的来了?”
    众人亦是兴奋难忍,四周寻向玉情萧,却见不得人。
    阴不救心知她虽来了,却不愿和众人相见,眼看他们个个精神亢奋,当下喝声再攻。
    众人一窝蜂拥去,冲劲锐不可挡。
    君小心得知玉情萧位置大约在左前方百丈左右,遂毕恭毕敬拜礼:“多谢前辈前来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玉情萧大概想维持萧音,并未回话。
    倒是公孙炮见着君小心又得意之形,当下大吼:“快叫啊!再不叫,里面的人就要叫了!”
    金王玉听得笑呵呵,他认为有玉情萧相助,大局将可胜利。
    君小心斥叫道:“叫什么叫?休息一下不成,难道你想要我变得惨叫?”
    公孙炮干笑道:“我只是太急了嘛……”
    君小心狠狠瞪他一眼,也不敢误事,扬起嗓子,又自尖叫。
    众人在琴音被封阻之下,大感轻松,立时通过四十丈,而且其势未衰,冲得甚猛,半刻不到又冲进二十余丈。
    阴不救喝声道:“快加劲,就快成功了!”
    众人尽展功力,攻的更猛。
    青眼人不禁生怒:“老夫要你们走,你们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不再只守不攻,只见他右掌一扬,有若千斤吸力,猛地抓吸三条长鞭,反手一扭,长鞭落手,再一抓扯,唉呀数声,巧精灵、巧玲政和巧多情已被扯前,脚步浮动不稳。
    巧凤凰心知要糟,赶忙阻拦,却怎是那人对手,只见寒光一闪,那人凌空点住三人穴道.掌风再带,扫得三人飞滚十余丈,落地却无声音。
    众人终于相信此人武功高得吓人,若他早施杀手。恐怕无人能幸免。
    君小差见状,赶忙欺前阻拦,抓过巧轻烟手中长鞭;舞出龙腾虎跃劲道,噼噼啪啪卷向青眼人,虽想未必能伤他,至少可稍加阻住他的攻势。
    果然青眼人得花些时间解去层层鞭影,几位女子再围上来。一时也将他给封住。
    阴不救见状大喝;和音水星猛提真劲,综空飞过青眼人,猛往五王庙冲去。
    青眼人大惊,暴喝出口,双掌如电,这么一切震;迎来长鞭如脆饼,咋嚓落成数段,他一抽身就想拦人、君小差岂能让他脱去,长鞭已断,那人又抽得快,情急之下,好扑身抓住他左脚,硬将他拖往地面,
    青眼人不愿伤他,伸手点他穴道,然而君小差干脆紧紧拖他猛滚地面,纵使穴道被占着,也得把他带滚七八丈远。
    这一空档,阴不救和音水星已冲至断崖,再惊上去即是五王庙,心下大喜,两人正大力激扛天雷镜之际,忽而一阵笛音激烈扫来,已然挡去不少萧音和吼声。使得那琴声威力冲向众人。
    只因深入险地,琴音威力猛烈无比,钻得众人耳膜将裂,阴不救大叫不好,赶忙跌坐地政,运功抵抗,鼻孔已渗出血来,音水星也难以忍受,纷纷坐下运功抵抗。
    君小心猝闻笛音,心下大怒,“这色魔竞然来了?”
    敢情华秋风想一雪冤仇,趁机赶未想扯君小心后腿。
    那萧音已显愤怒,猛往笛音攻去,但只一闪声,她又折回;笛音却紧追而来,玉情萧连萧音也不好沾毡于华秋风,甚至干脆不吹了。
    君小心问及突变,登时大吼:“停战停战,我们挂免战牌啦快撤退”
    吼声之下,他也冲往西南山峰,华秋风显然在那里。
    那琴音似乎不愿伤人过重,音调转柔,众人得以喘息,却个个脸色苍白,有的甚至鼻角挂出血丝,显然受伤不轻。
    青眼人甩脱导小差,闻及停战叫赛,也未点君小差穴道,纵身倒掠,奔向阴不救。
    他冷道:“阴前辈你退去吧!再战下去,你我都不好。”
    阴不救道:“你若是天下第一当,就承认,我有许多事想跟你谈……”
    青眼人沉默一阵,摇头:“我不是。”
    “那第一当可在七音城?”
    “他没有。”
    音水星冷喝:“你不是第一当,怎么他不在?”
    “因为……七音城空无一人。”
    “胡说;七音域主还不是在那里弄琴。”
    青眼人未回活。
    阴不救道:“你为何阻止我们入内?”
    “我有苦衷……”
    “不能妥协?”
    “妥协只会害了你们,害了全武林。”
    “这又是为什么?”
    “请相信我……”
    青眼人不想多谈,连点两指,把两人点倒,挟在腰际,头顶天雷镜,掠向外头,将人丢出雾区。
    此时君小差和七位美女也都退出,君小差立即解去阴不救和音水星穴道,两人脸色苍白,音夫人和音水萍已替他俩运功疗伤。
    君小差也想运功助力,却传来君小心叫声:“哥快来,先收拾这色魔再说!”
    君小差立即决定,腾身追去,掠往一座山峰。君小心已向他把手:“哥,四处搜搜看,那小子一辈子偷鸡摸狗,有胆子放马后炮,却没胆子召脸,把他抓出来阉了。”
    兄弟俩控遍整座山峰,却未见踪迹,十分懊恼。
    君小差道:“弟,用你超脑力搜搜看,说不定他已走远了。”
    君小心立即运功,想感应出华秋风位置,却无反应,反而是玉情萧就在不远处。
    他道:“我看那小子是吓破胆了,要是他再敢来,咱们就不攻先收拾他再说,玉前辈在附近,我去向她致谢。”
    “只有如此了。”
    当下君小差已返回众人处,君小心则移步往附近山头行去。
    地约百丈,隐隐雾中已看出玉情萧默然立于半山高崖上,一身洁白,貌美无双,有若雾中仙子。
    君小心不敢走太近,远远淡声说道:“是玉前辈么?”
    玉情萧闻声。心头一喜,往下边搜寻:“金公子是你?”
    前次见面她只闻及金王玉姓名,也以为君小心姓金,遂有此称呼。
    玉清萧未能瞧清小心面貌,似有些心急,身躯晃左迎右,寻得急。
    君小心大胆再走几大,两人方自瞧得清楚,见着玉清萧并未不快,甚至面露喜色,他才敢开口。
    “我姓君,不姓金,叫君小心。”
    玉情萧谈然一笑;“原是如此……”瞧得君小心康复如初,她心头宽慰不少。
    君小心拱手躬身:“多谢前辈前来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玉清萧含笑道:“我觉得不该把你们伤得那么严重,所以……才想还你一些,就来了。”
    君小心等得甚甜:“那是我们自找的,怪不得前辈,不过前辈能来,晚辈太高兴啦!”
    他笑得动人,玉情萧一时不忍,拍手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了没有?”
    “早好啦!”
    君小心还是高兴爬向山头,对玉情萧的吸引,就如慈母般让他甘之如信。
    玉清萧似也把他当做儿子般照顾,仔细替他抚穴把脉,含笑道:“你好多了,我也放心了。”
    两人亲情似地笑着。
    “对了,前辈的斗篷,还未还您……”
    玉情萧含笑:“就送给你吧!当作我对你的补偿了。”
    “那……多谢前辈了。”其实君小心对此貂皮斗篷是爱不释手,舍不得还人呢!
    玉情萧问及现场;“刚才你的叫声,音律好似也能摄人心弦?”
    君小心笑道:“天生的,我爷爷说我嗓子尖,可以练成穿脑音。”
    “难怪你喊的如此辛苦。”
    “不会啦!习惯就好了。”
    玉清萧摸摸他脑袋,随后轻叹:“不过那魔笛也来了,姑姑可能爱莫能助……”
    “他已被我赶走了。”君小心祈求道:“前辈您可不能停止不吹,就算帮助我们好了,您要是不吹,就无法打赢这场斗争了。”
    玉情萧犹豫一阵,还是不忍让小心失望:“好吧!姑姑也不能半途而废,再帮你一次就是。”
    君小心刹时欣喜,连连道谢,随后说道:“我得再回去了,多谢前辈帮忙。”
    恭敬一拜,他方自离去。
    玉情萧见他如此,心头也传来喜悦,似乎此行已得到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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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石破天惊
    君小心回到众人休息处,笑声迎人:“没问题啦!玉前辈答应再助我们一臂之力,攻城有望了。”金王玉道:“要是那色鬼再来捣蛋呢?我很想吃他的肉。”
    君小心道:“只好如你所愿,先啃了他的肉再说。”
    阴不救轻叹:“不如咱们先退回,待将华秋风速擒,再来攻城如何?”
    他还是认为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音夫人一刻也不能等:“今日不攻下,他日说不定另有阻挠,还是现在攻城,萍儿你留下,用琴音对抗魔笛。”
    音水萍立即颔首:“萍儿早准备好了。”转向马前,向公孙炮要来七弦琴。
    音夫人道;“水萍功力虽未达炉火纯青地步,却也登堂入室,全力一搏,该可制住魔笛才对。”
    她既然如此坚决,阴不救也不便多说,遂点头:“有水萍相助,大功自可告成,咱们准备妥当,再次攻城!”
    众人开始各自准备,武器紧抓在手。
    君小心转向金王玉和公孙炮,说道:“你们给我看着点,要是笛音出现,找不到人,给我用石头砸,呵呵!砸不死,也要让他满头包。”
    金王玉和公孙炮频频点头,笑声不断。
    随后君小心已领着音水萍回到原来位置,音水萍立即席地而坐,将琴架于双腿,准备拨弦。君小心瞧她如此认真,弄笑问道:“大美人,你觉得我哥哥如何?你们进展如何?”
    音水萍嫩睑泛红,还是说了:“他不错,个性温和,不像你,一肚子鬼主意。”
    “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这……两个都不喜欢!”
    音水萍更形困窘了,其实要她说出这两兄弟孰好孰坏,她还真的没法分出,君小心虽然古灵精怪,但没有他,她和君小差在一起就不知该谈什么了,连他哥哥都如此喜欢他,音水萍自然也感受出小心让人心疼的地方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你说两个人都不喜欢,就是喜欢两个人,其实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声音故意压低。音水萍好奇追问:“什么秘密?”
    君小心弄笑道:“我看得出来,我哥哥也很喜欢你。”
    音水萍心中一甜,表情却羞怯带刚:“那是他的事。”
    “唉呀!他的事就是你的事,不过最重要还是你得对我好些,因为哥哥太文雅了,喜欢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何况我们只有兄弟两人,哥哥一定会找一个懂得照顾我的嫂子,所以我的投票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音水萍红着脸:“像你这种人,好像天下没人能把你照顾得很好吧?”
    君小心呵呵笑道:“你总得努力看看嘛!”
    “我又不想……”音水萍更窘了。
    君小心轻笑:“那可不一定,要是老天便要如此安排,你躲都躲不掉,不过你别急着照顾我,让我先来照顾你,弦琴架在腿上怎能发出最大威力?要架空,让它能共鸣,找不到琴架,用石头也可以!”
    当下君小心搬来两块大石头,一端顿入土中,另一端则敲平它,正好可以架琴,如此音水萍得以尽情发挥。
    音水萍不禁感恩地瞧着君小心,她似乎猜不透君小心这种人,到底是属于何种人?
    从初见面的选美比赛,到现在的攻城作战,他似乎都不停地在认真做事,而且对自己,似也从无恶意,不禁对上次想登他于死地的鲁莽行径感到愧疚。
    君小心可没想那么多,问她准备是否实当之后,立即向明不救挥手,也憋足了气,开始吼出尖声。
    阴不救闻及声音,再次挥兵进攻。
    方入雾区,琴音又阻封过来,玉情萧和音水萍也相继吹箭弹曲,配合尖音封住琴音。
    在琴音无法扰乱之下,众人神情大振,攻的甚是勇猛。
    雾中青眼人轻叹一声,也再次上前阻挡,他难在不愿伤人,出手未免顾忌甚多。
    眨眼间,阴不救已进攻十余丈,却在此处受阻,难越雷池一步,此乃青眼人戒于前次被对方通过太多而冒险拚命,遂在此处出手较重,困住他们。
    一连进攻十余回合未能奏效,正感头痛之际,那笛音又自刺耳传来,扰得众人心神不宁,攻势顿挫。
    君小心破口大骂;“早知道就一刀把他给杀了,真是祸害无穷。”
    他往北边指去,金王玉和公孙炮立即跨马上阵,直冲北方,手提包石块,想砸得他满头包。
    音水萍但觉压力大增,琴音更拨得阵阵杀气,一时山谷震声隆隆。
    阴不救正感难为之时,忽而传来几道劲风,五条玄衣人已掠来,他一见即知是极乐宫手下,他们未征得同意,已举剑猛砍青眼人,一时败势又扭转过来。
    阴不救虽不愿领情,但是此时该以破除雾阵为首要任务,暂时利用他们力量,亦无不可。当下领头配合那五人,攻向青眼人,三招未到,连通十余丈。
    青眼人正愁无处可发泄,来了五名送命客,他想杀鸡做猴,猛喝一声,身化游龙,穿走于利剑长鞭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忽见两长剑一前一后砍来,他深吸小腹避开那剑,身形竟然平飞而起,从两剑尺半不到距离穿出,右手食中指猛然剪断一把利剑,剑尖往左侧那名百衣人劈去,叭地一响,连砍带砸,劈得那人脑袋开花,当场毙命。
    七巧轩几名较小女子,哪曾见过如此残忍场面?一时惊立当场,幸好大姊巧凤凰及时提夜,她们方自定种迎战。
    剩余音在人似不畏丧命,欺身截抄,又自攻向青眼人,再加上君小差缠得甚紧,他得花时间去解决。
    阴不救见机不可失,和音水星又扛起天雷镜住断崖奔去。
    然而那华秋风竟然坏透顶了,他不再阻挡君小心吼声,反而回头吹出魔笛困向在场诸人,尤其是赶在前头的阴不救和音木星,如此一来,转“挡”为“攻”配合魔琴,威力自是大增,雾中众人甚难抵挡,不时闷叫传出。
    音水萍更是心急,用尽全力拨琴,手指都已脱皮,血丝不断渗出。
    君小心见状,心头直骂不停,却又不敢停止尖吼,他连吃奶力气也用了出来。
    还好,玉情萧也用尽合力阻挡,琴笛两音,稍稍灭去在场诸人些许痛苦。
    而金王玉和公孙炮虽追至地头,却奈何不了华秋风,取出石块出其不意砸中了两三次,华秋风已在高处移去,怒火因而更炽,笛音吹得更猛,迫得两人也招架不住,纷纷退回。
    明阴救和音水星拼命抵抗琴音、魔笛音,不停往前推进七八十丈,眼看又将抵达断崖,两人硬撑地又再跨前。
    青眼人但不妙,心生杀机,登时双掌猛旋,迫退七美女,掠身撞向那四名玄衣人,君小差从中阻拦,他猛吸真气,拔高丈二,避开小差,再倒扑面下,来个苍鹰搏兔,罩向四人。
    那四人立即举刻上冲,见人即刺,耍得有若一片刀山,密不透风,心想刺不了此人老命,也要叫他挂彩穿洞。
    岂知青眼人功力高得离谱,那剑尖晃动何其快速,他却能准确无比夹住其中一支,借此猛扫其他三把,待剑势溃散之际,硬将剑身往下推,那握剑人承受不了压力,硬被剑柄穿透胸背,当场毙命。
    青眼人并未罢手,翻身落地,左脚尖扫向一人脑袋,打得那玄衣人莫名其妙,就已脑袋开花,溅得满天腥臭,他左脚再勾,将其尸体打向背后追来七美人,借势掠空,扑向音水星去了。
    君小差未敢怠慢,急起直追,七美女拨开尸体,也快步追去,另两名玄衣人也举剑直追。
    越深入里头,琴音越强,阴不救和音水星不得不运功抵抗,举步甚坚,青眼人快速掠来,一掌扫得两人滚退七八丈.口角挂血,伤势又沉重不少。
    音水星实是不甘心,怒吼:“我跟你拼了!”
    举掌就想冲来,岂知未到青眼人面前,已被那笛音钻得头晕目眩,鼻孔挂血,只得双手掩耳,痛苦万分。显然华秋风已使出毁杀音律。
    音水萍虽有意阻挡却功力不高,一时伤了内腑,呕出鲜血,君小心大急:“音姑娘你别弹啦……”想伸手抱她。
    君小心一时未吼音,众人又失去一层抵抗力,唉唉闷叫,似已受伤。
    音水萍见状更急:“别管我,快吼音!”
    君小心两处为难,仍自尖叫,却为音水萍十指尽破、呕血不止担心不已。
    阴不救眼看无法挡住那阻拦琴音和毁杀笛音,只好下令撤退。音夫人却唱令:“不能退!我倒要看看死在醉仙琴下是何滋味?”一马当先冲向前头。音水星怎能见及母亲单身涉险,也扑了过去。青眼人暗自长叹:“只有先把你们逼出去再说了!”
    立时运劲双掌,本是贴合,摔猝外翻,两道青光暴闪,有若雷电容射浓雾,映得周遭一片青白,青眼人冲掠左侧那玄衣人,青掌打去,尚差七八尺,那玄衣人竟然头裂脑碎。他喝声再起,身化青芒,电也似地冲向另一名玄衣人,只见青芒一闪,他人头已哧飞,吓得眼珠还瞪得圆大,却再也黏不回颈了。
    青眼人连宰两人,冲掠过来,两掌打得音家母子倒掉滚退,七美人迎上来也全都被扫得唉唉痛叫,再加上穿脑笛音,他们已招架乏力,节节滚退。
    只有君小差勉强能接下青眼人几招,却也边斗边被逼退,情况十分不利。
    那笛音更是嚣张,吹来让人裂脑锥心,疼痛非常,那群人倷不住已双手掩耳,伏地滚退,十分狼狈。
    音水萍越弹越心惊,泪水也渗出来,无助之中更见悲怅。
    君小心见状,这还得了?顾不得再尖叫,猛吼一声:“天杀的!”
    抛下音水萍,奋不顾身地冲向北边,非得收拾华秋风这践骨头不可,然而经过雾区,却发现众人倒地唉叫,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得先把人救出来,遂又奔向人群,想拖人就走,谁知第一个即拖上音夫人,她死命就是不走,君小心狠狠敲她一个脑袋。
    “你不走,想丧命不成?”
    音夫人似已疯狂:“就是不走,我倒要看看死在醉仙琴滋味如何?”说完哈哈大笑,又呕出鲜血。
    君小心急疯了:“你哪是死在琴音?是死在色魔笛音下!”
    眼看她是醒不过来,又想及十余人,如何拖得了,心下一横:“哥快挡那青眼人!”
    飞快奔向天雷镜,扛起它就往前冲。
    青眼人冲来想拦,君小心扫来天雷镜,挡他掌力,当地一响,天雷镜暴出震声,竟将他震得脑袋发晕。
    君小差借此冲来,双手猛然扣住他腰手,急喝:“弟快走……”
    君小心想也没想,口中不断咒骂,跑得比上次和马比赛还快,飞身如箭,冲前数十丈,一不小心撞向崖壁,又是当地巨响,倒弹回来,他是眼冒金星,鼻头疼痛,却不敢停留,扛起天雷镜,猛往崖顶五王庙爬去。
    青眼人想挣脱,君小差却也拼了命,硬是扣得紧,还四处滚动,让他弄不清方向。
    琴音突然舍他们而专攻君小心,可惜君小心天生超脑力,根本不怕音律穿脑,在死冲猛爬之下,竟也爬向五王庙,登时大喜,高声尖叫:“我到啦”声音传来,众人喜极而泣。此时又有一声沉猛有若虎吼声传来。青眼人大叫糟了,顾不得君小差,不知施展何功夫,身躯突然暴胀,迫得君小差狂吐鲜血,倒滚数丈,他猛地冲向五王庙。
    君小差哪能停顿?心想天雷镜方位、卦角、时辰,想必爷爷已算好,当下连顿四处地方,终于在东边感应出好位置,双掌猛往太极阴阳眼打去。
    此时他猝见一白影吼来,那感觉他人非人,但还来不及多想,只见得掌力贯入阴阳眼,那天雷镜猝然变得金光闪闪,轰然一响,照得那白影沉吼。倒射退去。
    而那天雷镜光束冲破雾区,直冲云霄,猝然叭隆,闪出千百遭强光闪电,汇成一股暴雷,轰然展得地动山摇,雪崩岩裂,众人赶忙掩耳忧地,本能地惧于天灾大难。
    只见得天雷镜不断射出光束,引来空中闪电连连,四面八方乌云如飞龙蟠天,滚滚卷来,半刻钟不到,天地为之漆黑,那雷电再闪,轰喇倾盆大雨尽泻而下。
    好一个暴风雨来临。
    群众一阵喜悦,顾不得伤势,皆仰头迎雨,让雨水打得满脸满身湿,他们却如饮甘露。
    君小心不断猛击天雷镜,那强光不停射向空中,雷电闪得更猛,暴雨更是狂劲倾泻,那天雷镜早已变得满体光红.甚是惹人喜爱。
    君小心玩得呵呵大笑:“原来雷电在我手中,终可以呼天唤地啦!”
    他猛劲地敲,雷电不停地闪,暴风雨扫得更带劲。
    那浓雾早已被雨水扫得无影无踪,雨丝中,众人已见及高崖上那光红闪闪的天雷镜和得意志形的君小心。
    雨势浩大,不及多久,山峰已传来隆隆响声,有若万马奔腾。阴不救惊诧:“山洪暴发了?!”当下催促众人赶快到五王庙避雨,也好趁此阻止君小心玩过头。
    众人虽受伤,但有轻有重,除了君小差和音夫人之外,大致都还能自己行走。公孙炮和金王玉已将君小差和音夫人扶上马背,载往欧崖,众人合力将两人弄向崖顶五王庙,连同公孙炮和金王玉也都带上屋,那马匹通灵,自行找地方躲雨去了。
    君小心见着大家都来了,甚是高兴:“你们玩过闪电设有?现在正是机会,来,排队,一人先让你们玩一下!”有若大人在教小孩玩游戏,得意得很。阴不救走前,敲他一个脑袋,笑骂道:“还玩?再玩,整个太行山就要给山洪冲走了!”
    君小心顿觉问题严重,尴尬瘪笑:“大家为它拼了今,总该玩一下嘛……”
    阴不救但觉也有道理,遂叫来金王玉和公孙炮,让两人摸摸,在君小心暗示之下,金王玉也敲了一记响雷,过瘾得很。
    接下来巧精灵也好奇地敲雷,还瞄了君小心一眼,表示不甘示弱,其他几人年龄虽不小,还是禁不了好奇,前来观赏,除了君小差和音夫人、音水星三人受伤较重之外,众人都过足了瘾,阴不救方自将天雷镜收起。
    君小心在算人头,有谁没玩过,点算之下竟然少了音水萍,他急道:“不好,音姑娘一定还在那边山头,她受了伤。”
    君小差闻言,勉强站起:“我去带她回来……”
    君小心看他也伤痕累累,不忍说道:“我去,哥你要躺下啦!”
    不等任何人回答,他已冲下崖,往音水萍落脚处奔去。
    虽然天雷镜已收起,但天空仍是乌云密布,雪也不断,暴雨仍下得急,地面积水盈尺,山洪滚滚而来。
    君小心找到地头,发现音水萍已昏死过去,十指指尖皮肉尽裂,血流不止,他赶忙断下衣角,替她两手包妥,将她负于背上,行前数步,想到她心爱弦琴,已断了三弦,他还是拉起,这才匆匆赶下山峰。
    奔行中,他又想及玉情萧,举目望去,远处山峰已无法瞧请她是否仍在那里,心想她并未受伤,该会找地方躲雨,时下得先把音姑娘送回,待雨停了再找她不迟。
    他这才快步奔向断崖,阴不救已在等候,祖孙俩相互将音水萍给弄上屋顶。阴不救立即替她治伤,音夫人、音水星和君小差皆投以感激眼神。君小心一笑置之,随即帮助爷爷料理音水萍伤势。
    阴不救把脉之后,摇头轻叹:“她伤的不轻,失血过多,又损及六腑,得要好好躺上个把月。”
    连点数指,替她退出胸口闷血,再喂她药丸,开始运劲替她疗伤。
    君小心道:“内伤慢慢会好,外伤可就要小心了,爷爷,她十指尽破,我看先替她治,否则要是留下疤痕,岂不把大美人给弄丑了?”
    阴不救这才想到她被布条包扎的双手,当下点头:“亏你这么细心,爷爷只想到要保她性命,竟然忘了美女是不容有缺陷的,你可真细心啊!”
    君小心得意地道:“我才没像你这么懂得怜香借玉,她跟我并肩作战,受了重伤,我岂能量她不顾?”
    “有理有理,爷爷没有白教你啦!”
    阴不救频频赞许,解开青水萍双手,发现指头都烂去,若让它就此结疤,自会留下疤痕,立即拿出利刀,小心翼翼将烂肉挑去,再敷以水晶透明膏药。
    君小心知那是最好的金创药,能生肌造皮,只要伤口不大得离谱,将可愈合.不见疤痕,他才笑的甚甜。
    音水萍哪会没听见君小心的话,只是自己伤重不能动,不能亲自道谢,感激之余,眼角已渗泪水,她始终未敢张开眼睛.欠得多了,她却不知怎么还。
    在众人调息养伤之中,雨势渐渐变小,乌云也渐渐淡去,过不久,阳光已从西边透来,映得满山霞红,原是黄昏已临。
    折腾一大白天,众人有点儿累了。
    阴不救心想,南虽停了,山洪却仍未泄完,不如休息到明早,再赶去七音城不迟。
    音夫人见众人都受伤,也不好意思再连累人家,遂也答应。
    君小心遂和金王玉唤来天霸王宝马,一路赶回住处,带回东西让众人果腹。
    是夜,雨后明月,特别清亮。
    君小心想着玉情萧,遂偷偷溜下五王庙,往玉情萧立身山峰行去,未行至山峰,玉清萧已在远处招手,她仍是一身雪白,不知是否淋过雨?
    然而君小心却从她秀发看出,她必是淋过雨了,心头甚是不忍:“前辈受雨淋着了?”
    玉情萧淡然一笑:“雨下大了,我没躲好,淋了些,还好,我带来衣服,你呢?还是一身湿?”
    君小心一副大侠味:“唉呀!淋惯了,不淋还真难受呢!”
    “怎可以如此?来,我带你去把衣服烤干。”
    拉着君小心,她往阴山峰掠去,君小心但觉她的手又柔又滑,抓来甚是舒服,心头又是一甜。
    转过一险峰,玉情萧已带他至一小山洞,里头铺了一张白布,该是她避雨地方。
    玉清萧要他坐下,很快找来枯枝,生起火堆,细心替他烤干衣服。
    君小心此时才清楚地瞧请她容貌,和少女差不多,瓜子脸、薄婴唇、柳飞眉、丹凤眼,看来有些冷,此时却充满柔情,冰白如雪的脸容,也泛起了喜悦红云,不知是否被火烤得发红,还是上了妆?不管如何,他觉得玉情萧有着慈母般的密鼓,让人百看不厌。
    玉情萧也发现他在瞧着自己,稍为困窘:“是不是我脸上弄脏了?”
    君小心赶忙摇头轻笑:“不是,是前辈太美了,我就看呆啦!”
    “我美吗?”玉情萧也流露出少女娇羞。
    君小心诚恳道:“你美啊!初瞧之下,觉得你冷冰冰,可是现在就不会了。”
    “多谢你的赞美,来,坐在我旁边如何?让姑姑把你瞧清楚些。”
    君小心依言坐于她身边,淡淡兰香涌来,让他十分舒畅。
    玉情萧瞧得入神,爱意有加:“你不但人聪明,还长的一表人才,连姑姑看的都心动了呢!”君小心笑道:“我扮女人会更好着哩!”“真的?”“有人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男人好看。”“你是男的,当然要当男人,否则就太可怕了。”“我也是这么认为。”此时明月正好挂在洞前天空,弯细清亮,甚是感人。玉清萧瞧着月亮,有感而发:“很久未见过如此美好的月色了……”
    “前辈以前赏月都是一个人?”“嗯。”“那好寂寞嗟!以前要是哥哥走了,我也只好一人赏月,也觉得好孤单。”玉情萧伸手摸摸他脸容十分不忍:“你爹娘呢?”
    “爷爷说死了。”“好可怜……”“前辈也差不多……”“叫我姑姑如何?让姑姑来照顾你可好?”君小心甚为激动,一声姑姑已叫出口。
    玉清萧更是激情,将他搂在怀中,眼眶充满喜悦泪水:“姑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你太可爱了。”
    君小心沉溺母爱之中,贪婪吸闻着玉情萧身上透来兰花香,心头无以形容的满足。
    玉情萧不忍惊动他,关怀地抚摸他身黑头发,多少年来,她时常幻想的这一幕,终于实现。弦月透着微笑,让人看来特别顺眼。“姑姑你还要走吗?”“……外边世界不适合我,姑姑可能要回百花谷,你可以跟姑姑回去啊!”
    “我想,可是我爷爷的事还没办完。”“那办完了再来也可以。”“我一定去。”
    君小心显得高兴。玉情萧笑的慈祥:“不过这事别让人知道,姑姑不喜欢跟人交谈。”
    “我懂……”
    玉情萧笑的甚满意,将他接得更紧,两人感情默默交流着,玉情萧淡淡地问,君小心轻轻地答,不知不觉中已在她怀中睡去,这恐怕是他一生中睡的最甜美的一次。
    他睡着了,玉情萧未敢惊动他,默默注视他,默默地亲向他脸颊,隐露着无限爱意。
    明月更弄清,送满无限温柔银光。玉清萧为之茫然了。
    直到一声叫唱传来:“大侠,君小心你溜去哪里?大家急死啦”君小心惊醒:“是金蛋的声音?”他坐了起来,发现天已大亮,玉情萧早走了,地上仍有白丝柔巾,还有昨夜火堆,并非是梦。
    “大概玉前辈怕人找来,先走一步了……”君小心心中甚甜:“她好像慈母,如果我缺少了母爱,就找她要去,照样也能得到。”
    如此轻易解决了失母之情,他倒也甘之如贻。闻及金王玉叫个不停,当下收起白丝巾,往山下行来。金王玉见着他,始放心笑道:“大侠客你也真是,要走也不说一声,害我找的那么辛苦。”君小心诧声道:“是你在找我?不是我爷爷他们?”金王玉道:“他们也在找,我说你找玉前辈致谢去了,他们就没说话啦!我才来请你回去。”
    君小心斥笑:“妈的,要找我也容得你大吼大叫?你当我是什么?”
    “是大人物啊!所以要叫大声一些。”“那你也是大人物,我也要叫大声一些。”
    君小心突然尖喝,震得金王玉东倒西歪,金王玉赶忙叫不敢。君小心已呵呵笑道:“大人物的滋味如何?”“很难受。”“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乱叫?”“不敢了,也不敢当大人物了。”君小心呵呵笑了几声,才问道:“我爷爷他们呢?”
    “先走啦!那音夫人急得发疯,天未亮就起来做早操,天一亮就走人,你爷爷只好跟去啦!”“咱们也走吧!听说那七音城是筑在天空上,会飘的呢!”好奇心使然,两人快马加鞭赶往众人,及追着时,已是近午时分。
    阴不救问及玉情萧,君小心说已走人,他也未再询问,倒是叮咛上了七音城,要特别小心,那里似乎充满危险,君小心一点头,对七音城更加一层好奇心。
    再行四五座山峰,眼前一亮,似乎又来到另一梦幻国度里。
    只见得群峰插天,支支如利剑,而那峰峰相同白云端,竟然若隐若现地飘浮着数座尖塔式古堡,那云在飘,那古堡似也在晃动,一股神秘气息淡淡涌现,阳光照射下,发出五彩金芒,晶亮地、透红地、银黄地穿插交错,让人目不瑕接,如置身梦幻之中。
    众人不禁看傻了眼,七音城不愧为天下最神秘地域。
    君小心自指算算:“唉呀!还真的有七座,果然厉害,可惜它们都飘在云端,咱们如何上得去?”
    有点捉谑:“难道想用飞的不成?”
    音夫人冷道:“那只是幻象而已,真的只有一座。”
    君小心道:“话是不错,可是你怎知哪一座才是真的?”
    “不知道,我就不会来了。”
    音夫人甚有把握地往其中一座行去,众人也只好跟在她后头,倒是到匹白马已蠢蠢欲动,想狂飚似的,公孙炮却把它拉得紧,免得坏事。
    边走,君小心问:“爷爷,那城有七座,怎会只有一座是真的?”
    阴不救道:“最简单的解释,是其他六座都是幻象,也就是那儿有像镜子之类的东西,将幻象反射出来,所以看来就有六座了。”
    君小心频频点头:“原来是镜子作怪……但是哪来这么大镜子?”
    “不一定要镜子,巨大的冰面也可以,就像彩虹,其实只是雨珠的幻象,这是同样的道理。”
    君小心完全懂了,但他却想有机会用天雷镜试试,看那些到底是否全为幻象?
    山峰渐陡渐险,众人行来不得不特别小心,要是一失足,将会坠入万丈深崖,落个尸骨无存。
    众人有伤在身,走的并不快,直到黄昏,方抵一处高峰。
    音夫人声音有些颤抖:“到了,就在顶头……”
    众人往上礁去,一线天直,顶端全是白云,见能见得什么古城堡?倒是往四周瞧去,座座城堡耸立云端,不知者还以为走错方向了呢!
    音夫人道:“七音城神秘之处就在幻象,若非真的知其位置,必会被其幻象所引诱而误入歧路,一辈子也找不着地头。”众人身历其境,自相信音夫人所言。
    当下音夫人又引导他们往山峰爬去,约爬高百余丈,云层在望,再穿过云层,眼前景色一变。
    众人立在峰顶,脚下尽是白云,远处的幻象尽失,只散落耸立几座危中挂雪高峰,那古堡就在前边五里迢,沉静雄伟,气势非凡,连向古堡者,乃是一座山脊,其窄不及三尺,两边全是断崖,宛若雌优长蛇,闭蜒接挂于城堡那头,其中零零散散长有翠草、古松,有如一幅美丽图画。
    此时霞光万斗,照得云层霞结,身历其中,有若置身仙界,滕云驾雾之感飘然升起。
    瞧见了七音城,音家母子显得十分激动。
    那马匹突然挣脱公孙炮,长嘶一声,人立而起,举足即往软蜒山脊奔去。
    君小心见状,呼喝一声,急起直追,多次比赛,他脚功增进不少,而且山径又小,马匹不能狂奔,眨眼被他追着,两脚跨下马背,人马已飞蹿古堡去了。
    只见马匹在窄径中奔驰,每换一步即震落不少岩块,轰轰往下滚去,瞧得众人替君小心捏了一把冷汗。
    公孙炮却得意万件:“好马,紧得可以!”
    他似乎又见及当年第一当重视江湖之雄风。
    人马已去。众人也跟在后头,小心翼翼行去。五里路,行近两刻钟,方见着那古城乃是水晶石所造,晶白亮丽,常年不褪光泽,藏于古松林中,右边则是倚崖而筑,甚是险峻,屋顶又尖又高,好似尖塔,本是明红色,现已褪为粗白红,凭添几许古老气息。
    音夫人瞧得清清楚楚,那大门前雕有三个大白字“七音城”,字迹苍劲有力,竟是如此扣人心弦。她一时忍受不住,整个人已软下来,幸好音木星急忙将她扶住。否则非失足落入万丈深渊不可。
    此时君小心已出现大门,向众人招手:“来呀!本城主有请啦!”
    众入戒心稍去,才再迈步前去,登上崖面,是片十数丈宽百年松林,说是林,也只是十来株古松,各展姿态矗立四周,其技干蜿蜒探向深崖,十分苍劲雄伟,林中置有一棋桌,几张长板石,多年未扫,已承压不少孤枝和松针。
    大门并无门,碎片仍散落四处,都已腐蚀,显然已坏了甚久。
    音夫人见及碎片,激动得嘴角直抽,那又将是何其久远的记忆?她快步奔入城内,一片清白大理石直泻大厅,晶晶透亮,一尘不染。
    音夫人突然厉吼:“第一当,给我出来”
    满是愤怒地往大厅控去,音水星怕她失闪,快步追去,音水萍却需要巧凤凰扶持,根本难以追前,急得直叫母亲要小心。
    阴不救立即要君小心跟去,君小心却风凉笑着:“第一当就在这里,我很生气,他竟然识我不得,目中无我的存在。”
    阴不救谈笑:“此时开不得玩笑……”
    君小心截口讪笑:“我是实话实说,哪为开玩笑?里头我早搜遍了,空无一人,她喊了也是白喊,何不把我当成是她的理想对象呢?”
    闻及无人,阴不救也放心不少,轻笑道:“要是她把你当对象,恐怕你得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君小心想想也觉得不妥:“还是进去找的好,免得我遭了殃。”
    众人分散开来,一边游赏,一边找人,然而此城外表看来十分神秘,里头布置却只称得上高雅,并无特殊之处,由此可想而知七音城主独孤放的淡泊名利。
    巧凤凰将音水萍置于大厅几张旧竹椅,自己也四处游赏去了,音水萍却一脸不安,担心母亲安危。
    君小差则走向她,含笑说道:“不会有事的,有小心的超脑力搜过,任何人也无法藏匿,你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又引动伤势。”
    音水萍感激万分:“多谢君公子。”虽仍挂心,却已沉默下来,君小心则用白布纱包了一件长形物走来,笑道:“音姑娘美人,看在你和我合力作战受伤分上,我特地送来你的礼物,待会儿再开给你看。”
    他抓来竹桌,将东西置于桌上,笑的甚是神秘。
    音水萍瞧一眼即知是自己失落的七弦琴,甚是激情:“多谢你……小公子,把我的琴送来……”
    感激之余,泪水又滚下来,她赶忙拭去,却如何找得满眶含泪之水?
    君小心笑道:“叫我小心就行啦!什么公子不公子,叫我哥哥也用名字,那样听起来才亲切些。”
    音水萍勉强挤出笑容:“下次我会了……”
    君小心道:“这样才对,免得叫生了嘴,谈起事情就怪怪的,你别急着想看看四周,反正将来时间多的是,别忧伤过度才是正途。”
    音水萍默然点头,更是感激两位兄弟百般照顾。
    音夫人疯狂地四处搜寻,却找不到第一当踪迹,在音水星委婉相劝之下,终于恢复冷静,她开始注意四周,神情仍激动。
    “多年了,一切都没变,却不知独孤放去了哪里?”
    她四处走动,摸着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含有多少留恋与悲凄,终于她又走回大厅,感激地瞧向阴不救。
    “多谢阴前辈帮忙,使得老身得以登上七音城。”
    阴不救轻笑:“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可惜空无一人,让夫人失望了。”
    音夫人冷声道:“不管天涯海角,我仍要找出第一当,结算这笔深仇大浪。”
    阴不数只能长叹,也不便多说。
    巧凤凰问道:“那七音城主先前不是在此,还弹琴音阻止大家进人,难道他已弃城而去?”
    阴不救点头:“恐怕是如此了。”音夫人却冷道:“那人不是独孤放!”巧凤凰不解:“夫人怎知他不是七音城主?”
    音夫人冷眼逼人,一字字说道:“因为我就是独孤放的妻子。”
    此言一出,众人惊诧失色,千方百计想攻占七音城的她,竟会是独孤放的妻子?而她竟是口口声声要来七音城报仇?除了第一当,难道还有人假冒七音城主?
    音夫人冷道:“如果他是独孤放,就不会在半途以琴音阻止我们前来。”
    众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言了,纵使他们夫妻不合,又何忍伤及音水萍及音水星两位无辜的儿女呢?
    君小心却有疑问:“你们先前不是以琴音和他交会过了?”
    音水萍道:“刚开始是有交会,后来他就不理我了。”“那你觉得他琴弹得如何?”
    “很好,比我高出甚多。”“就算你多来弹,你认为和他差多少?”“我……我不清楚……”音水萍未曾听过父亲弹琴,自不敢下定论。
    君小心追言又问:“那你认为弹琴是高境界该如何?像他一样,能大能小,能将音量控制于几丈之差即不伤人?能控制音量让人要受多重伤害即能多重?”
    音水萍有些惊慌:“大概是如此了……”
    阴不救道:“除了内功修为和琴技臻化境之人以外,不可能将琴音控制几丈之差即音高全无,而且伤不了人。”
    音夫人说道:“我承认那人琴技和独孤放不相上下,但他不可能杀害我母子女三人,显然那人不是他。”
    君小心斩钉截铁:“是他,一定是他!”
    此话又让众人惊诧万分,尤其是音夫人和水萍水星两兄妹,若父亲本死,岂非天大好消息?
    然而只闪出一丝面望,立即又否定了,毕竟那太不可能了。
    阴不救急问:“你能用超能力摄到了独孤放?”
    君小心摇头:“要是摄到他,何必还在这里瞎猜?”
    阴不救想问他如何猜测,音夫人却截口说道:“你凭什么说那人是独孤放?”
    君小心往桌上指去:“凭这把琴。”“那把琴又能证明什么?”
    君小心含笑瞧向直水萍,笑道:“音姑娘,送你的礼物来啦!”
    他猛地伸手扯向白纱布,方一抽开,只见得那琴身意是薄如蝉翼,呈透明状的玫瑰红颜色。
    音家母子女三人齐声惊叫:“惊天醉仙琴?”
    那透明得快滴出玫瑰红水的琴身,实让人瞧得舒眼已极,而那琴弦却是彩虹六色,红橙黄绿蓝绽紫,静静挂在上面,似有无比魔力,摄住众人眼神。
    七巧轩七位姑娘但觉自己就好像七条弦被扣在上面,随时都会被拨动,弹出动人的琴音。
    音水萍激动之余,已想抚摸,但她伤重,行动不便,君小心干脆把桌子搬向她,让她可以触及,虽是手指受伤,她还是拨了几下。终于发现什么才是最悦耳音乐,如薄灵般的共鸣,让音律美得依炎夏薄冰般,让人舒服已极。
    音夫人也走前鉴定一番,欣喜过:“不惜,正是醉仙琴,你如何找到它?”
    君小心道:“在大厅门口见着啦!我怕你们急忙过来,说不定会跺坏它,所以才收了起来。”
    音夫人先行谢过,又问:“凭这把琴,你又如何能证明那人是独孤放?”
    君小心道:“不是证明,而是猜想,我认为是他,你若认为不是,也不要生气,好不好?”
    音夫人似乎觉得自己较为激动,连忙吸气,平息心头情绪,方道:“我不生气,你说。”
    君小心道:“这琴既然是真的,当然也是阻挡我们那把琴了,而弹它的人技艺当后绝顶高手,目也可以看成是独孤前辈在弹了。”
    音夫人道:“既然是他,他又为何要阻杀我们?”
    “不是阻杀,而是阻止,你们可以感觉出来,那琴音自始至终都无杀人之意。”
    阴不救道:“没错,七色、七音、七夺命,若他用上黑弦,我们恐怕早已丧生。”
    音夫人默然不说话了。
    君小心道:“最重要的是他留下了这把琴,试想如此珍贵霸道的琴,若非是至交亲人,谁会那么慷慨将它送人?而他却留下此琴,可见和夫人一定关系非比寻常了。”
    音夫人问:“他为何要留下此琴?”
    “照我想来,该是希望你们能用此琴保护七音城,或是你们母子女三人。”
    “他为何自己不留下来?”
    “这就是我想不通,也是他的苦衷,否则他又何必百般阻挠我们前来七音城,奇怪的是阻挠过后,我们来了又相安无事?”
    音夫人终于沉默了,她罩着被毁容的面巾,瞧不出表情,却可从她眼神看出又惧又恨眼神,稍抖颤中,右手不禁摸往自己脸颊,忽而感伤长叹。
    “二十年了……好快……”
    这似乎是段伤心秘事,众人屏息以待。
    君小心说道:“您和独孤城主已分手二十年了?那时正也是第一当找上门来的时候?”
    音夫人恨道:“不错,就是第一当找上门,才带给我一家四口遭受无比浩劫。”
    她已说及主题,君小心倾耳聆听,这关系江湖两大名人,必定十分动听。
    音夫人稍加压抑自己情绪,已说道:“二十年前的一个中午,第一当骑着快马闯进来,说是有人当了城主的命,城主不明原因,第一当却抢先出手,他知道醉仙琴厉害,只有抢先机,不让城主有机会拨弦,方能有致胜机会,结果他做到了,城主无法出音,只能处于下风,我自不肯让城主受伤,也斯身迎敌,谁知道第一当武功竟然霸道已极,联合我们全城高手,仍不是他的对手……”
    公孙炮感到一丝得意,第一当不愧是天下第一行手,连君小心和金王玉听到此,也十分崇拜第一当有此出类拔萃功夫。
    音夫人神情隐露惧意:“既在第一当快要用手之际,忽战来了一位白衣怪物,他功夫之高,已达到不可思议地步了,就这样一飞来,把一位高手活生生地吞下肚子里……
    那人全身皮肉全被吞去,含血骷髅却还在抖动,还在呻吟,嘴巴不停地咬动牙齿……”
    众人听得毛骨惊然,这会是什么怪物?竟然把人生走活咽了!
    君小心急问:“那人功夫会比第一当还厉害吗?”
    音夫人打着冷额,说道:“厉害,我根本未曾见过这么可怕的高手,他一连吃了三四人,又扑往第一当和我丈夫,他们两人只能招架的分,我又惊又急,却又因不上忙,城主一直要我带着星儿和萍儿逃开,我就是走不开,猝然间,第一当砍了那怪物千百刀,他竟然不死,照样扑杀狠攻,那第一当实在没办法,只好从他脑袋切至下体,那怪物被切成两半,一肚子人由全撤了出来。都以为他没命了,谁知道那半边怪物竟然跟活生生的人一样,一化为二,猛攻猛砍,又旋起长风,愈旋愈大,天际霎时罩来乌云浓雾,啸得天昏地暗,惊吓之余,我已昏死过去,冥冥之中,只听得第一当不停吼叫妖魂,以及那怪物咆哮声……”
    她已说完,众人却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一粒粒粒胀起来,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那半边人还能作战?还能撂例第一当这绝顶高手?还会呼风唤雨,让天地为之变色?
    阴不救问道:“后来呢?你如何跟城主分手?”
    音夫人道:“昏迷中,城主似乎把我摇醒,叫我快逃,此时星儿和萍儿也都被吓出来,我一时情急,就抱着他们冲出城外,星儿那时已七岁,他见着父亲受困,想救他,却被怪物所伤,我只好拼命将他款走……还好,是那匹马把我们母子女三人载走……”
    阴不救终于明白她脸上伤痕和音水星那疤痕,原是怪物所伤,公孙炮已说道:“一定是第一当命令天霸王载你们走的,否则那么危急,它不可能离开。”
    音夫人冷斥:“若非他,七音城会遭此劫难?想把我们载走就了事,没那么简单!”
    阴不救似知这仇怨似乎难以化解,暗自轻叹,问道:“自此,城主已没跟你联络?”
    “没有,当我伤势好了之后,没想到从此七音城方圆百里已被浓雾所军,我想回来都不可得,所以在外头苦苦等候二十年,终将小孩给养大,才冒险闯关。”
    阴不救道:“原来这雾阵是那怪物所造成,难怪如此难以化解。”
    君小心道:“这么说,真的有这怪物了?”
    阴不救道:“否则怎会把第一当搞得团团转?”
    “他是人还是妖?竟然有如此功力?”
    音夫人道:“该是人,他虽罩着白布,却有手有脚,还能吼叫,该是人……”
    阴不救道:“就算是人,也是变种人,可能是练了邪功而变得如此恐怖。”
    君小心疑惑:“一个人被切成两半,还能活命吗?”
    阴不救道:“有时练有某种功夫,可以支持一段时间,有若壁虎断尾,还是能动,我认为有此可能。”“还是什么功夫?”
    “不清楚,武功一途,于变万化,你不就是另一个变种人?”
    君小心瘪笑:“我可没他那种本事,被劈成两半,还能活命!”
    阴不救道:“你确定他还活着?”
    君小心点头:“我现在才想起,当初我发动天雷镜时,有一道白影扑来,幸好被光束照着,他吓得滚溜逃去,想必就是这怪物了。”
    阴不救道:“要是他仍活着,那第一当和城主恐怕都受制于他,只有任他摆布了。”
    公孙炮急道:“不可能,第一当绝不可能受人威胁而甘心当走狗!”
    阴不救道:“有时候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公孙炮仍是叫着不可能。
    君小心说道:“那青眼人会不会就是第一当?”
    公孙炮道:“照理算来,他该是了。”
    君小心道:“这就奇了,他既然能自由行动,为何还甘心待在这里?还有那七音城主也是如此?”
    阴不救道:“这就得亲自问他们了。”
    君小心道:“还有一个问题,第一当既然要杀七音城主,为何两人又并肩作战?”
    这是问题,音夫人却不愿如此想,冷道:“那青眼人一定不是第一当,我丈夫不可能跟他一同共处,不可能!”
    阴不救道:“猜也无用,还是想办法把人弄出来,或而能解开这迷题吧?”
    君小心道:“如何找人?现在连他老巢都给挖出来,他们可能搬到大漠、东海去了呢!”
    阴不救道:“只要有人,一定会再出现,届时自然可将他们找出来。”
    君小心促狭笑道:“说不定又是另一个二十年喽!”
    阴不救轻笑:“纵使如此,那也是没办法,不过爷爷相信你的超能力,只要你想挖人,他岂能躲上二十年!”
    君小心感到得意,却装出不在乎,瞄眼道:“我可没答应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干!”
    “你不是跟爷爷打赌,看谁先找出第一当?”
    “你不是说他在七音城?结果找到此城,人影在哪里?”
    阴不救瘪笑:“只是逃了,他可能随时还会回来。”
    “那你慢慢等好了,我累啦!需要好好休息!”
    君小心意气风发往外头行去,向金王玉招手,两人已行向水晶广场,躺在中央,可赏月,也可以摆得四平八稳,睡个饱。
    阴不救无奈直摇头,向音夫人说道,必尽全力找出第一当和城主,音夫人感激不尽,随后也招待他们休息,也弄来晚餐,让他们进食。匆匆一夜已过。
    第二天一早,巧凤凰认为任务已完成,第一当又不在此,只好领着妹妹们告别离去。
    临行巧精灵想找君小心麻烦,消遣消遣也好,谁知君小心早有预料,躲得远远,让她找不着.只好跺脚含恨而去。
    阴不救心想第一当可能还会回来,所以决定留下来几天,一方面可照料音夫人三人,让他们伤势快些复原,再则也可趁机四处再找寻蛛丝马迹。
    君小心待了一天,已觉得没意思,想开记,金王玉离家也快半年,一时思家心切,情绪大是不稳,君小心只好决定带他回家了。
    临行前,阴不救还要小心多多留意第一当消息,君小心虽嘴巴硬,但是祖孙情深,他还是不敢让爷爷失望。他反而疑惑爷爷怎会如此关切第一当?其中有何秘密不成?阴不救则说不只关心第一当,现在是那半边的怪人,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却发生了,好奇心使然,他得研究研究,君小心闻及怪人,兴趣又升高不少,这才开口答应再花时间去探寻,阴不救终于满脸笑容,宽慰不少。
    君小心还百般交代哥哥要对音水萍更热情些,将来就能开花结果了,君小差只能淡笑,答应也不是,不答应又怕弟弟出馊主意,还是快快将他送走为妙。
    君小心千交代万交代,这才和金王玉走入,那群人终于觉得轻松多了。
    而公孙炮心情却十分低落,每以为能找到主人,没想到还是落空,只能偎马匹,以解郁闷。
    冷风吹起,阵阵琴音传出,竟是如此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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