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庐州知府程砚堂,一袭轻袍,坐在花村中的太师椅上,前面雕花的本案上,沏了一杯极品的武夷雀舌茶,散发着清幽的茶香,好一幅悠然自得的画面。输得浮生半日闲,日理万机的知府大人,是很难得有这么一个独守寂寞的时刻。花树外秋菊怒放,黄,白竞艳。傲视秋霜冠群芳,不惜春风自传香。花香扑鼻,茶香沁心。但侍候知府大人的书童程福,却越看越觉得苗头不对。快一个时辰了,知府大人一直在静静地坐着,连坐姿也未变一下,最可疑的还是前面放的那一杯雀舌,杯盖未揭,显然是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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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花榭奇案
    庐州知府程砚堂,一袭轻袍,坐在花村中的太师椅上,前面雕花的本案上,沏了一杯极名人轶事品的武夷雀舌茶,散发着清幽的茶香,好一幅悠然自得的画面。
    输得浮生半日闲,日理万机的知府大人,是很难得有这么一个独守寂寞的时刻。
    花树外秋菊怒放,黄,白竞艳。
    傲视秋霜冠群芳,不惜春风自传香。
    花香扑鼻,茶香沁心。
    但侍候知府大人的书童程福,却越看越觉得苗头不对。
    快一个时辰了,知府大人一直在静静地坐着,连坐姿也未变一下,最可疑的还是前面放的那一杯雀舌,杯盖未揭,显然是没有动过。
    这是程知府最喜欢喝的茶,喝茶又是他唯一的嗜好。
    雀舌的产量有限,购得不易,程知府虽然是四品是堂的身份,但也不是日日能喝,三五天沏一杯,品茗自名人轶事慰,以解辛劳,非常珍惜。为什么竟让这一杯雀舌,由热放冷,未曾沾唇。
    程福缓步行近知府大人的身侧,转头看去,只见程知府双目紧闭,既非在赏花,也不似睡熟样子,伸手一摸,气息早断。
    程福心头惊动,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久年追随程知府,经流了不少官名人轶事场中的事情,此时此刻,绝不能惊慌失措,乱了方寸,既未大喊大叫,也未移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奔出花撒,闯入内宅,察报了夫人。
    程夫人出身于书香之家,大变惊心,仍然能保持镇静,先遣人去否请掌理刑案的刘师爷和郭总辅头到花树见面。
    又下令守护园门,仆从丫环,未得她允准,一概不准进入花园,然后,才随着程福,赶往花榭。
    人在花榭外,停下了脚步,取出一方绢帕,拭去了脸上汗水,待喘息稍定,才举步行入花榭。
    程知府仍然静静地坐着,秋风穿窗而入,飘起他轻袍一角,看上去仍然是那么安静,哪里像已死的人?
    不过——
    程夫人心中明白,程福不会说错,程知府如果还活着,早已听到她急促的喘息之名人轶事声,起身接她了。
    心中虽明知良人已去,但程夫人仍有着举步维艰的感觉。因为,短短几步路,即将证明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程夫人好希望几步路,化成了迢迢千里,永远也走不到程知府的身边,使心中一丝希望之火,不致完全熄灭。
    但闻急促的步履声传入耳际,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
    “刑案刘长文。”
    “捕头郭宝元。”
    “见过夫人!”
    两个人来得好快!
    程知府的内宅,就在知府衙门后面,距离不远,两个人也正好都在班房。
    但更重要的是,知府突然死亡,事关重大,两个人都担了极大的干系,心中的震动、紧张,绝不在程夫人之下,所以闻得惊讯,立刻赶来。
    已是深秋天气了,刘师爷还跑得满头大汗。
    程夫人缓缓回过头去,低声说道:“有劳刘师爷和郭捕头!”
    “夫人!知府大人可有旧疾,怎么发生了这等不测之变?”刘文长低声说道:
    “文长已命班房中人,分头急请庐州府三位名医,想必很快就可以赶到。”
    程夫人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之火,三位名医会诊,能不能使丈夫还魂重生呢?
    也许,他只是一时气血闭塞,生机仍存。
    心中盘算,人却轻轻叹息一声,道:
    “砚堂的身体,还算健康,很少病痛,午餐时一切正常,有说有笑。”
    郭捕头进入花榭之后,一直在四下勘查,门窗桌椅,园中形势,都看得十分仔细,最后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茶杯上,道:
    “程福!这杯茶……”
    “是小的沏的……”程福道:“大人好像还未动过!”
    “这花榭由何人打扫……”郭宝元道:“知府大人是否常常在此赏花品茗?”
    “照顾花园的老王,也负责打扫花榭,大人常来花园中走动,大都是清晨时刻……”程福道:
    “黄昏之前,偶而也和夫人,来花榭中小息片刻,独坐花榭,赏花品茗,倒是不多,十天半月,偶一为之。”
    郭捕头未再多问,揭起茶盖,果见满满一杯碧水,没有喝过。
    茶已凉,叶已沉,但阵阵的茶香,仍然诱人。
    刘文长低声说道:“郭兄!可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花榭中无痕迹,人也不见外伤!”郭捕头皱起了双眉,道:“宝元不敢妄作推断,俟三位名医会诊之后,再作定夺。”
    刘文长不敢碰触知府大人的身体,程夫人也不敢,加上郭捕头,六道专注的目光,在知府大人身上转来转去,由头看到脚,巨细无遗,只能证明一件事,知府大人确实死了。
    不过,这种感受,也只能放在心中。
    因为——
    没有人看得出知府大人是怎么死的,不见伤痕、不见血迹,面色虽显苍白,却不像中毒的样子。
    每人的心中,都有很多的疑问,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郭宝元是一个非常精明干练的捕头,一身武功,也相当出色高明,囊中十二枚金钱嫖,百发百中,处理过不少的无头公案,一眼之下,就能分辨出凶手是用什么样的凶器伤人,是一位声誉卓著的名捕。
    可是知府大人的死亡,却把这位名捕难住了,他看了良久,却是瞧不出一点名堂,连知府大人怎么死的,也看不出一点痕迹来,心中这份难过,简直是马尾拴豆腐,不能提啦!
    程夫人缓缓伸出白嫩的右手,向丈夫的脸上摸去,知府大人除了双目紧闭之外,实在不像已经死了的人。他坐姿端正,神态安详,完全没有死亡者的痛苦征象。
    但她用手指接近程知府时,又突然缩了回来,长长叹息一声,道:
    “刘师爷!我能不能碰他一下?”
    “这!夫人,稍候片刻吧!”刘文长道:“三位大夫,想必就要到了!”
    “唉!砚堂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死去的人啊!”程夫人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是是是!文长经历了不少的刑案,见过不少死亡的形状,却从未见过知府大人这等形象!”他似是自知失言,急急接了一句,道:“也许大人只是睡熟了。”“气息已绝多时……”郭宝元接道:“倒是希望三位大夫,能由病理上找出原因来。”
    一个捕快,带着两个长衫中年人,急急奔入花榭,道:
    “潘大夫出门远诊,属下不敢耽误时间,只把赵、周两位大夫给请来了。”
    “好!好!那就先请赵、周两位大夫,替知府大人诊断一下。”刘文长城府深沉,并未说出程知府已然气绝死去。
    赵大夫自负医道,也未细看,就抓起了知府大人的左腕,只觉入手冰冷,顿然一呆。
    赵大夫果然是一位名医,程知府早已停了脉动,但他仍从那冰冷的肌肤上,摸出了一点点门道,程知府死得十分奇怪,似是被放在冰窟中,活活地冻死了。
    “这个病,怪异得很,周兄!请诊视一下脉象,咱们再研商用药。”赵大夫吁口气,沉声地说。
    周大夫早已瞧出了不对,但赵大夫不肯点破,周大夫也不便明说。
    何况,就表面看去,实无法说出死亡的原因,心中暗暗骂赵大夫老奸,但也激起了一份争胜之心,看就看吧!我不信你赵大夫找出的死因,我姓周的会找不出来。一撩长衫,也把知府大人的左腕,拉放在膝盖上。
    乖乖,一入手,周大夫的一颗心,和知府的左腕一样,完全冰冷了。这哪里是病人,死了三天的人,手腕也没有这么个凉法,似是抓住了埋在大雪中的一条白萝卜,凉的上了一层冰啦!
    但他也是若有其事地诊了知府大人的脉象,才放下手腕,道:
    “果然是怪病!周某人行医二十年,从未遇到过的怪病?”
    “两位大夫!”程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拙夫还有救吗?”
    “赵大夫、周大夫,都是庐州名医。”刘文长接道:“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到了两位大夫的手中,都该有救治之法。”
    赵大夫苦笑一下,道:“可惜潘大夫不在这里……”
    “那是说潘大夫如若在场,三位合力施救,就能医好拙夫了?”程夫人泪如滚珠而下,脸上却浮出一丝希望。
    “潘大夫医术超人,强过我和周大夫很多,也许他真有着妙手回春之能!”赵大夫道:“同兄,咱们各书一个药方出来,看诊断的结果是否一样?”
    周大夫点点头,道:
    “最好是各坐一方,以免有互通声息之嫌!”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那么就请刘师爷,给我们分配一个座位了。”赵大夫道:“两人的距离越远越好。”
    刘文长这个刑案师爷,也早瞧出知府大人已气绝多时,刁难两人,也只是想逼出两人医病的本领,要两人全力以赴。
    奇怪的是两大名医,竟然都不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知府大人已死的事,倒要请教他们一下。他立刻吩咐程福,准备了两副笔砚,分摆在花榭南、北两端,让他们各开一张药方出来,看他们闹的什么把戏?”
    程福顺便带来了几张木椅,让程夫人、刘师爷和郭总捕头坐下来。
    郭宝元心中暗道:
    “知府大人明明已经死了,这两个鬼大夫竟然不肯说出来,而且还要作茧自缚的开药方子,读书人的名堂,倒是多得很啊!”
    程夫人不停地用手帕拭着泪水,咬牙苦忍,没有哭出声来。
    刘文长一脸肃然,端坐不动,心中却千回百转地在想主意,如何才能摆平这件麻烦事情?
    片刻之后,两位大夫,各书好一张药方。
    刘文长接过赵大夫的药方,只见上面写道:
    “知府大人!身寒似冰、躯体已僵、脉博早停,但生机无绝,赵某人医术浅薄,瞧不出何病如斯,其症之怪,似已非凡间药物能医。但大伤不损,大盈若亏,故赵某人不敢断言知府大人已经死亡矣!”
    刘文长暗暗忖道:这位赵大夫,言在意外,措词狡饰的工夫,竟也不在我这刑案者手之下了。
    接过周大夫的药方看去,总也是一篇文过饰非的杰作,只见写道:
    “知府大人的病情,有如雪中藏躯、血脉僵滞、似死还生,难云已真道死亡,春风难可化雨,难解九幽之寒,烈焰虽可溶铁,必毁形躯无存,如何取寒、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聚之法,才能下起死回生之药,事难矣!”
    刘文长默读着两张药方,心中忖道:两位大夫藉医术上的成就,似在传递一种讯息,只是一时间很难叫人了解,郭宝元精明干练,已是天下名捕之一,不知他能否看出一些头绪来?
    心中思索,人却向郭宝元看去。
    因为,他不知郭总捕头是否也通达文墨,如果他讽字不多,这两张书柬传过去,岂不是要他当场出丑了。
    “文长兄!”郭宝元淡淡一笑,道:“可否让兄弟看看这两张药方子?”
    “好!好!两位大夫都认为知府大人的生机未绝,但却又返魂无术,不敢轻易下药!”刘文长目光转注到程夫人的脸上。
    事情实不宜再拖下去,刘文长借两位大夫的药方,明白地告诉程夫人了。
    “我看得出来,拙夫如还有一口气在,岂会全无反应,刘师爷?不用再掩饰了,该怎么办?你们就下令办吧!”程夫人泪如泉涌,终于低声地哭了出来。
    “是是是!文长身受大人提携之恩,必将竭尽所能,查明内情,给夫人一个交代。”
    把手中两张柬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郭宝元,目光却一掠赵、周两人,接道:
    “事情非常,只怕还要借重两位大夫的医学才识,帮忙一二了。”言下之意,是要把两位大夫留下来了。
    在君王集权时代,统率一方的知府大人,突然暴死,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无法把案情作出明朗的交代,不知要有多少人受到株连。
    赵、周两位大夫,也明白关系重大,相互望了一眼,连连点头,道:
    “是!大人吩咐,草民等理当遵从!”
    这当儿,副总捕头陈刚带领着八个佩刀的捕快,赶到了现场。
    这批人手已到,在花榭四周布下了卫哨,立刻把威武、紧张的气氛带了出来。
    郭总捕头看过了两张柬帖之后,似是触动了什么?双目神凝,陷入冥思,连陈刚走到身侧,都没有感觉。
    “夫人!先请回休息吧!事情如有眉目,文长立刻向夫人禀报。”
    “如果不妨碍诸位办案,我希望留下来!”程夫人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坚强地说。
    “好!属下正有一些不明之处,要向夫人请教了。”郭宝元摆出了一副问口供的派头。
    程夫人微微一怔,道:“总捕头怀疑到我了……”
    “郭兄!”刘文长接道:“夫人伤痛正深,说话的措词要和缓一些。”
    “夫人不要误会,此案怪异莫测,两位名医,都不敢用死亡二字!”郭宝元道:
    “属下破案心切,话语直来直往,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夫人包涵。”
    程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有话就直截了当地问吧!”
    “府中上下人等,一起算上,共有几位?”
    “两个丫头、小女一位奶娘、两个车夫、两个护卫、一位厨师、书童程福,还有一位整理花圃的园丁老王。”
    “算上夫人、小姐,一共是十二口人了。”
    “再加上砚堂,是十三口人。”
    “陈刚!去召集府中所有的人,齐集于大厅之上,等候!”郭宝元双目中神光闪动,气势也有点逼人。
    刘文长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他觉得郭宝元这举动有点过份,但又不便劝阻。
    陈刚带了两个捕头,快步而去。
    程夫人好修养,竟也一言未发。
    “两位大夫!”郭宝元的目光转注在赵、周两人身上,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物,吃下去之后,能让人血脉僵滞,无痛无觉地死去?”
    突来的一问,竟使两位名医呆住了。
    思索了良久之后,赵大夫才缓缓说道:
    “僵滞气血的大寒药物倒有,但不能立刻致命,也不能使服药人全无痛苦的感觉。”
    周大夫道:“任何内服的毒性药物,都有征象可寻,也或可以瞒着普通的人,但绝对逃不过我和赵大夫的双目。”
    郭宝元道:
    “就医道而言,周大夫对知府大人之死,有什么解释呢?”
    “我说不出死亡的原因,只能从医学上提出一些看法。”周大夫道:
    “知府大人似是突然被置入了寒窟冰穴之中,全身的行血、内脏,部在极快速中凝冻起来,说他死去了,却似生机未绝。这种怪异非常的病情,大大地超出了病学常情之外,这就是周某和赵大夫不敢用药的原因。”
    “就算赵某和周大夫,冒死下药,知府大人也无法下咽。”
    郭宝元道:“多承指教!两位大夫应该可以回去了。”
    刘文长点点头,道:
    “总捕头既如此说,两位大夫就请吧!”“多谢两位大人!”赵、周如获大赦,急急离去。
    “总捕头似是已然手握知珠,不知可否说明一下,我丈夫的死亡原因呢?”
    “只能说有概念,还得一番求证,才能理出线索。”郭宝元道: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处理大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夫人可有高见?”
    “两位大夫,都认为我丈夫还有生机,自是不宜入土下葬了。”
    “夫人明鉴,属下也是这个意思,知府大人遇此意外,属下等责任重大,如此奇案,上宪必然追查,留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以作复查的依据。”
    “郭兄!这件案子,恐非布政司、刑部所能了结,我看,连皇上也要惊动了,圣旨责怪下来,只怕郭兄和我,都无法脱去干系?”刘文长道:
    “问一个护伺不周,革职归籍之罪,就是最轻的处分了。”
    “刘大人!”郭宝元苦笑一下,道:“查不明大人死因,三五年牢狱之灾,怕是免不掉了,一旦圣上震怒,连性命也可能不保。”
    “如此的连累两位,妾身心中就更不安了……”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看我爹呀!”
    程福道:“是小姐来了。”
    郭宝元道:“夫人!令媛几岁了?”
    “虚岁十七。程福去告诉她,在厅中等候。”
    程福转身欲去,郭宝元却接道:“不要阻拦小姐,请她进来吧!”
    “但愿她能承受住这沉重的打击!”刘文长道:“不要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程夫人垂首流泪。
    郭宝元目光炯炯,凝神望去,只见一个长发披肩,全身白衣的少女,在陈刚随护之下,急奔而来,衣袂飘动,竟是一双天足。
    闺阁千金,竟未缠脚,大大出了郭宝元的意料之外,也引得郭宝元心中一动。
    程小姐奔入花榭,便向父亲扑去,动作快速,迅如逃兔。
    郭宝元一个大翻身,挡在白衣少女的身前,沉声道:
    “小姐,令尊不能碰。”
    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姑娘,杏眼桃腮,娇艳非凡,除了没有缠出一对三寸金莲之外,很难挑剔出一点毛病。时间过得很快,数年已过,在天山学艺的小蝶,已经长大成名人轶事人了。
    程小姐很快地收住了去势,眨动一下大眼睛,道:
    “为什么?”
    “令尊身受重伤……”
    “那为什么还不送医呢?”
    “小姐!名医束手啊!”
    “你是说,我爹已经死了?”
    她言词犀利,咄咄逼人,全无少女柔弱羞涩之态。
    郭宝元愣了一下,道:
    “大夫说,令尊血脉僵滞,气息已断,不过生机未绝。”
    “那我就更要看了,你给我闪开!”
    右手一挥,竟向郭宝元推撞过去。
    好蛮的小姑娘!
    郭宝元随手一挡,小臂上隐隐有麻疼之感,这一撞的力道,至少有百斤左右。心中蓦然一惊,借势退开两步。
    白衣少女伸出一纤巧的玉手,轻轻地抚在程知府的脸上,一颦秀眉,又抓住父亲的双手,仔细查看起来。
    “姑娘!看出了什么没有?”
    白衣少女神情冷肃,放开父亲,抬头说道:“你是什么人?”
    “庐州捕头郭宝元。”
    “是专责缉拿盗匪的捕头?”
    “不错。”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捉拿凶手,我爹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啊!”
    “小蝶!你胡说什么啊?郭捕头是当代名捕,阅历丰富,早有主见!”程夫人道:
    “大人在说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
    “娘!我不是胡说啊?”
    “住口!”程夫人名人轶事大声喝止女儿。
    程小蝶嘟起了嘴巴,不再说话,退到了母亲身侧。
    “夫人!令媛出言惊人,却又十分有理,郭某人正要向小姐多多领教?”
    “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长年在外,此番回家探亲,只有三月时间,只怕很难提出有助案情的意见。”
    “夫人!有志不在年高,才识为先,小姐之言,一语中的……”郭宝元道:“令媛的高明,也许能使知府大人有还魂重生之望,这也是她一番孝心,夫人何不让令媛畅言所知呢?”
    程夫人呆了一呆,道:“黄毛丫头!真会有这种能力吗?”
    “小姐身负绝学,郭某人失敬了。”
    “不用客气,先救我爹要紧!”
    “郭某也瞧出了知府大人可能被一种奇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的武功所伤,只是郭某虽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还望小姐指点一二,如何才能救令尊?”
    “唉!可惜我师父送我进了庐州城内,就立刻他去!要是她老人家在此,一定有办法救我爹了。”
    郭宝元听得脸上发热,道:“令师是……”
    程小蝶接道:“我师父不喜欢别人知道她的名字,连我爹也不愿见,所以……”
    “既是一位不愿显世高人,郭某不敢强求,但令尊伤在什么武功之下,如何施救?姑娘总可以说出来吧!”
    程小蝶行近父亲身前,一双玉手,在父亲身上,按摸了一阵,道:
    “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能使人行血凝结、心脉窒息,功力深厚的人,掌风能够如寒冰透体,瞬息间把人冻僵,却留下不绝的生机,所以,父亲还没有死……”
    “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郭宝元脸上是一片讶异之色,连连点头,道:
    “那是说大人真的还有救了?”
    “十二个时辰之内,可以解救,过了明天未时,就算找到我师父,也是无能为力了,还有十个时辰,郭捕头!你快些想办法呀?”
    “小蝶!你说的是真话吗?”
    “娘!什么时候啊!我还敢胡说八道吗?”
    “对!对!刘师爷、郭捕头,你们快些想办法啊?”
    “夫人!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是一种非常高深的的邪恶武功,郭某只是听一位武林前辈提过,令媛却能如数家珍一般,说得头头是道,不论修为、识见,都比郭某高明……”
    “我如能救我爹,早就动手了,还要让你说吗?”
    “什么样的武功,能救大人呢?”郭宝元道:“姑娘指点出来,看看郭某能否想出办法?
    “伤我爹的人,可以救他,再就是修炼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功的高手,可以救他,当然,我师父也可以救他。”
    “少林寺中的僧侣,定有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功的高手,只是相距迢迢数千里,时间上是来不及了,伤害大人的人,可能还在庐州,但又全无线索,找他不易,看来找令师施救,是最近的捷径了。”
    “可是,我师父已走了三天,行踪不定,相约三个月之后,才来接我,要到哪里找他,我也茫茫无头绪啊!”
    “这,这就有些麻烦了。”
    程夫人急了,大声道:“小蝶!你要想办法,他是你爹呀!”
    “娘!我是真的不行啊!功力不够,不能一下子解去爹身中的奇寒,就会害了爹,这种危险,女儿如何敢冒?”
    “十个时辰,就算我跑趟东湖,只怕也来不及了,何况,太极门,也不是练就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功。”郭宝元重重在头上拍了一掌,道:
    “郭某无能,知道了解救大人的办法,还是束手无策。”
    “文长不懂武功,不过,我有一个想法……”突然住口不言。
    “刘师爷!快说呀!什么时间了,你还要卖关子啊!”郭捕头真的急了。
    “郭兄,既然仵作没有用了,何不先把他们遗回府衙?”
    还是师爷的人心细,这等机密大事,怎可当众讨论。
    郭宝元心念一转,立刻遣返仵作,又命守在花榭四周的六个捕快,改守花园四周,程福也被遣回大厅,转告府中丫环、仆从,要他们各回岗位,不用等候了。
    花榭中只留下程夫人母女和陈刚副总捕头,加上刘文长、郭宝元,一共五个人。
    “刘师爷!可以说了,此刻是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金啊!”程夫人抢着逼问。
    “文长一介儒生,不知江湖之毒,但我觉得奇怪的是,一个武功奇高的人,为什么要暗算知府大人,不像报仇。如果是报仇他可以一举取命,留下知府大人不绝生机,又是用心何在呢?”
    这番话,很具有说服之力,程夫人、郭宝元,都不住地点头。
    “所以,文长认为,这是一种要挟,那人显然有求于大人之处,才会舍简从繁,夫人能不能想出一点眉目?”
    程夫人凝神思索了一阵,道:
    “他出任县令,我就追随左右,知州、知府,一路攀升,我不敢说,他是个一无缺失的完美好官,但寒家产业丰厚,只我一女。实在不用贪读不义之财,砚堂又无别的嗜好,几任县、州正堂,颇具兼洁之名,到任庐州亦满两年,会不会问题出在这里呢?”
    原来,程夫人是家产万贯的独生女,难怪知府大人只有一个千金,也不敢妄动纳妾的念头。
    这方面,文长已经想过,大人廉洁自持,政声四播,是一位万民爱戴的好官。郭总捕头精明干练,无案不破。
    文长掌理刑案,自信做到了勿枉勿纵。庐州府应该不会有积忿怨魂,再说,一般百姓,也不可能有这等杀人不死的武功。
    “府衙大牢中,虽然也关了几个大盗悍匪,但他们都不过是一般的骠悍凶徒,不可能具有那等高深的武功!”郭宝元道:
    “放眼庐州,也没有这么一个高人。刘师爷说得有理,这是一种很明显的要挟手法,今夜必有讯息传来。”
    “只有这一个办法吗?”程夫人道:“如果他今夜不来,砚堂不就没有重生之望了?”
    “属下无能!”郭宝元道:“时限短促,属下纵有万里奔波、求救之心,却无拖住时光之能。”
    程夫人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砚堂的生死,只有凭他的造化了。”
    “这应是唯一的希望。文长认为,该有一番严密的安排、准备才是,夫人有何高见?”
    “刘师爷已胸有成竹,就明白地说出来,妾身心急如焚,哪里还有主意。”
    “如若对方提出了很重大的要求?我们是否应该答允?文长认为,应该先有一个决定才是!”
    “如果是要财物,妾身一律承担,纵然变卖所有家产,亦是在所不惜。”
    刘文长摇摇头,道:“恐非是求取财物了,庐州城有不少巨富之家,只求财物,用不着找上知府大人?”
    “如果为了救人,以他武功之高,劫狱亦非难事!”郭宝元道:“实也用不着这么舍近求远,自找麻烦。”
    “非为财物,也不是要挟放人,他的目的何在呢?”程夫人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解救大人之危,列为第一,不管他要求什么条件,咱们能力所及,答允照办,不知郭兄意下如何?”
    “刘兄高见,实合郭某心意,先救大人脱险,其他的再作打算。”
    “两位隆情盛意,妾身先行谢过了。”
    “原则决定了,但也不能全无准备,这就要郭兄安排了!”刘文长道:“解救了知府大人之后,能再擒下来人,这就两全其美了。”
    郭宝元心中忖道:“作师爷的,果真是多了一个心眼,商量好的事情,却又把罪过推到我的身上。心中念转,口中便说道:
    “不错!擒到他、杀死他,再好不过。但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霸道得很,郭某愿冒险一战,可是胜算不大,对刘兄的保护,恐怕很难周密……”目光转到程小蝶的身上,接道:
    “这方面,也还要小姐帮一把了。”
    程小蝶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如果你们推断不错,对方是随时可以来了。”
    程夫人瞪大眼睛,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这是救他丈夫的事,郭捕头点名求助,自是不好阻止,女儿又一口答应了。
    程夫人更加心乱如麻了,万一丈夫救不成,再赔个女儿进去,可是逼她上吊了。
    不过——
    最担心的还是刘文长,他已听出了郭宝元心中有火,也非常恨他既作主张,又自己先行脱罪的说法,他明白敌人可以杀他。郭捕头!也可以借故宰了他。
    本是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好主意,一旦被人看穿了,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郭兄!动手的事,要斟酌一下了,我们的用意是拯救大人,别要大人未救成,反把夫人、小姐也拖了下去。”郭宝元淡淡一笑道:“夫人可以避开,小姐一身武功,恐不在郭某之下,自保当无问题,如若情势危险,郭某也会拼命缠住敌人,让小姐先行退走。但一切还要刘兄作主,郭某听命行事。”
    刘文长笑一笑,道:“好!就这么说定,敌人随时会来,夫人先请退下,我们就在这里等候来人。”
    程夫人摇摇头,道:“夫妻同命,我要在这里陪着砚堂,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了。”
    刘文长道:“这种事,我们也不便勉强,郭兄!如何布置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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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冤屈唐明
    “任何布置,都逃不过来人的眼睛。”郭宝元道:“倒不如坦坦荡荡,以示君子之风。陈刚……”
    “属下在。”
    “把带来的捕快,全数撤回府行。”
    “属下留下在这里恭候差遣……”
    “不用了,我如不是敌手,你留下也难有助力,何况,府衙中也要人照顾……”郭宝元道:“千万不可自作主张,调派人手,暗中埋伏,那会害了夫人和文案师爷……”
    陈刚点点头,带走了全数捕快。
    “夫人!两个侍卫,都是大人带来的亲信,他们的武功如何?宝元不太清楚,如果不想引起冲突,最好能交代一声,不要他们进入花园,小姐那里,也要夫人严命交代,不要轻易出手。”
    “好!我这就去吩咐他们。”程夫人也起身离去。
    “郭兄!程姑娘真有一身好武功吗?而且,不在你郭兄之下?”
    “名师出高徒,程姑娘的武功应该不错,但对敌时,经验十分重要,这方面她可能有所不足,只怕……”
    “怕什么?郭兄清说出来,咱们也好合计合计。”
    刘文长态度一变,表现出了祸福与共的合作。
    “程小姐回到了庐州三天,就发生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她师门的恩怨有关呢?”郭宝元叹息一声,道:“一般人如想招惹一个练成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这样的江湖高手,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
    刘文长呆了一呆,道:“有理!有理!要不要问问程小姐呢?”
    “不能问,也用不着问,如果牵上了她师门的恩怨,来人自然就会说出来了。”
    “所以,郭兄要程小姐参与此事……”刘文长道:“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当面说个清楚。”
    “郭某是见到程小姐武功之后,才动了这个念头,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把事情弄个清楚!”
    刘文长点点头,道:“果真如此,那人对程小姐下手,不是更为直接吗?”
    郭宝元呆住了,暗道:我这江湖阅历,比起他作刑案师爷的,还是少了一个心眼,叹声道:“这一点郭某倒未想到?”
    “毛病大半还在庐州府衙……”刘文长道:“而且,也还有挽救的余地。所以,才会以知府大人的生死,作为要挟,迫使我们就范。”
    “这么说来,刘兄心中已经有个谱儿了……”
    但见程夫人在女儿扶持下,慢步行入花榭,道:“我已命厨下备好饭菜,两位先请用饭去吧!”
    “事情尚无结果,文长食难下咽!”
    “郭某用餐不久,不劳夫人费心了。”
    程夫人叹声道:“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在即,是否就在此等候呢?”
    “是!知府大人不宜移动,我们只有秉烛花榭等候了。”刘文长道:“但愿来人早些现身。”
    秉烛花榭,听起来满有诗意,但等下去,就不是滋味了。
    二更天了,也难怪一向养尊处优的人,有些支持不住了。
    郭宝元突然一睁微闭的双目,道:
    “我们已坐候多时了,程夫人以千金之躯,坐耐寒夜秋风,一片救夫至诚,花园中没有一兵一卒的埋伏,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晤呢?”
    几句语,立刻把程夫人和刘文长的睡意逐走。
    只听一声大笑,道:“盛名果非虚传,既能看穿布局,又肯花榭候客,阁下想必是庐州名捕郭宝元了。”
    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衣的人,飞入了花榭。
    来人脸上也由一顶黑色帽子套着,只露出两只眼睛。
    “程夫人、程小姐,都在这里。刘文案和郭某,亦在恭候,公私主角都已集齐。阁下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能够办到的,绝不推拖。”
    黑衣人点点头,道:“很好!诸位有此诚意,事情就好谈了。”
    程小蝶大概得到了母亲吩咐,穿一件紫色的长袍,依偎在母亲身边,像一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顺的小羊。
    但如你仔细看,你会发觉,她已换上了一双鹿皮快靴。所以,她一直把一双天足,缩入长袍中。
    “阁下!我们已表现了绝对的诚意,刘某又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知是否可以先救了知府大人……”
    “郭捕头能看出程知府是伤在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下,想必也知道解救之法了?”黑衣人道:“怎不出手一试呢?”
    “郭某无能,不敢出手,恐误了知府大人的性命。”心中却暗自忖道:这小子如不是有意取笑我,就是初出茅庐的人,怎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再回想他的声音,似是一位年轻后生的口音,这样一个人,就练成了寒冰掌吗?还是正主儿,还未现身。
    “拙夫文弱,如此长久受制,只怕很难支撑,但请放心施救,妾身担保依据壮士的吩咐行事,绝不反悔。”
    黑衣人突然一上步,右掌按在程砚堂的天炙穴上,道:“快去准备一碗姜汤。”
    郭宝元道:“我去!”大步行出花榭。
    黑衣人果然毫无戒心,竟未出口喝止。
    片刻之后,黑衣人身上散发出袭人的寒气。
    程夫人名人轶事大为吃惊地道:“怎么行啊?他已经冻僵了,你还用寒气冻他。”
    黑衣人摇摇头,没有回答。大概是行功正值紧要关头,无法开口说话。
    郭宝元捧着一碗姜汤,步入花榭。黑衣人也突然收了右掌。
    但见程砚堂身子一歪,向下倒去。
    郭宝元右手端碗,左手一伸,扶住了知府的身躯。
    黑衣人道:
    “快替他灌下姜汤,我已经吸出他身上的寒气,灌下姜汤之后,再帮他推拿活血,不久就会醒过来了。”
    说完话,席地而坐,竟然闭目运气调息起来。
    这时,程夫人已然扶住了丈夫,果然,僵硬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柔软,牙齿也开始抖颤起来,似是不胜寒冷之苦。
    刘文长赶来帮忙,缓缓把知府大人放在地上。程小蝶看了黑衣人一眼,接过郭宝元手中的姜汤,帮助母亲灌入父亲的口中。
    刘文长曲下一膝,扶着程知府的上半身,保持个半靠半坐的姿势。
    郭宝元已完全腾开了身手,黑衣人就坐在三尺外的地上,而且置身背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击中黑衣人的脑袋。
    如此大意的人,实在少见。
    这反而使得郭宝无疑心重重,不敢出手。
    他不能判断,这黑衣人是不是在施展诱敌之计,找一个搏杀他们的借口。
    时光在他思索中溜走。
    直到程知府发出了一声叹息,郭宝元才霍然警觉。
    原来,程小蝶已暗用运功力,施展推宫过穴的手法,使得程知府缓过了一口气来。
    那盘膝而坐的黑衣人,也缓缓站起身子,回头望了郭宝元一眼,道:“你站着干什么?”
    已完全错过收拾敌人的机会了。郭宝元只好苦笑一下,道:“我在替你护法!”
    看不到黑衣人脸上的表情,但可从他目光中看到一种讶异的感觉。
    “朋友!现在可以说出你的条件了。”郭宝元心中已作了决定,如果能够做到的事,就帮他完成,这是个可爱又可怕的敌人。
    他举止幼稚,好象全无心机,但却有着一身非常可怕的武功,挥手之间,就能取人性命。
    这就有些叫人莫测高深了。
    “好吧!我要你们放掉一个关在庐州大牢的人,要正正式式地无罪释放。以后,也不准再麻烦他……”黑衣人道:“也不许告诉他这件事情,更不能提起我这个人。”
    “叫什么名字?”刘文长道:“犯的是什么案子?”
    “唐明,我不知道他犯的什么案子,我只希望明天晚上,他能在家里吃晚饭。”
    “唐明?唐明……”刘文长摇摇头,道:“记不起这个名字啊!”
    郭宝元也在思索,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来。
    “案子不会太大,近半年来,几件重大案情的人犯,都在我记忆之中……”
    刘文长道:“牢里如若真的关有这个人,我们一定查明释放。如果,没有这个人,我们应该如何通知你?”
    “人是被你们抓去的,关入牢中,如果没有了,那就是你们把他害死了,我不想杀人……”黑衣人的语气,突然转趋冷厉,道:“明天!我看不到唐明在家吃晚饭,那就是诸位的不幸了。你这个文案师爷生死……”
    刘文长一呆,道:“这个……”
    “别让我开了杀戒!”黑衣人道:“开戒了,我就很难再控制自己。”
    飞身一跃,出了花榭,再一个闪身,影踪顿失。
    郭宝元望着消失的背影出神片刻,叹道:“好快的身法,郭某是万万不及了。”
    程夫人扶起丈夫,道:“砚堂冷得难过,我扶他回房休息。”
    郭宝元回头一笑,道:“夫人请!”
    程夫人娇弱之躯,如何能扶得起丈夫,换个程小蝶,就轻而易举
    程小蝶看了郭宝元一眼,似是有话要说,但却欲言又止地忍了下去。
    刘文长似是被吓得失去了魂魄,口中一直喃喃自语:“唐明?唐明?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这个人呢?”
    “刘兄!回去吧!知府大人总算有惊无险,死而复生,咱们也可以松口气了……”
    “松口气?郭兄我可是越来越紧张了……”刘文长道:“查不出唐明这个人犯,明天晚上,郭总捕头就要帮区区办后事了。”
    他掌理刑案,不知拟判了多少人的死刑,一旦面临死亡威协时,竟是如此畏惧。
    “刘兄!明天查查再说。唐明的案子不重,放了他就是……”
    “我担心的是找不到这个人。”刘文长道:“那位黑衣人,敢对知府大人下手,杀刘某自非虚言恫吓在下了。”
    郭宝元微微一笑,道:“郭某身为捕头,自不容他任意行凶。如果查不出唐明这个人犯,郭某就调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全力防范……”
    “能够防得了吗?”刘文长道:“他武功高强,身负奇技。郭兄和陈副捕头,只怕不会是他敌手了。”
    “单打独斗,郭某非他敌手。但数十个捕快合力,再加长箭、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信可以保得文长兄平安无事的。”
    刘文长沉吟了一阵,定下了心情,起身说道:“也罢!生死由命,任它去吧!”当先举步行出花榭。
    第二天。刘文长调阅案卷,果然找到了唐明这个案子。
    那是一件窃盗小事,但原告却是庐州府很有头脸的大富豪沙九。而且也在唐明身上,找到一块青翠的玉佩。
    唐明不承认窃盗之罪,说翠玉佩是家传之物,一直佩带在身上。但沙九爷却指认玉佩正是失窃的三件宝物之一。
    还有一件白玉斑指和翠玉钗,三件都是玉器,放在一处。沙九爷收回玉佩,也要追究斑指、玉钗下落。
    沙九在庐州地面上,被人称九爷而出名。是因为他不但有钱,也很有势,而且是真正的权势。沙九爷的女儿嫁给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布政使,是比知府大了很多的大官,也是知府大人的顶头上司。
    只不过沙九爷的女婿主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省,庐州是安徽省所管辖。
    唐明只是五年前移居庐州的寡母孤儿,刚到庐州时,唐明也入塾读书。只是家境日渐没落,读不下去了,只好找工作,在一家酒楼中打杂。
    掌柜的看他聪明伶俐,要他到前堂接待客人,也就是店小二的工作。但唐明不肯,宁愿窝在厨房里挑水洗菜,中午闲下来时,可以看书。
    这么两个身份悬殊的人打官司,不用想,也该知道结果了。刘文长问过两个姓名之后,也未细审,就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班房严刑追赃,三木之下,整得唐明死去活来,只好认罪招供,供是招了,但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出斑指、玉钗,无法销案。
    好在沙九爷收回玉佩之后,也未再追究,案子就这样拖了下来。
    这件案子是沙九爷的手下,直接抓住了小唐明送入公堂。
    所以——
    郭宝元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全是刘师爷一手包办,程知府也不知道。小案子嘛!像弹弹身上的灰尘一样。刘文长早已抛置脑后,才一直想不起来。
    谁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沟里翻船,突然冒出了那么一个厉害人物,出头翻案。
    想出了前因后果,刘文长才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知府大人差一点丢了老命,全是他一手造成。不过,他认为自己没有犯大错,穷得打杂活的唐明,怎么会有那样一块价值不凡的王佩?
    以沙九爷的身份,应该不会去赖一个穷小子。就算知府亲审,也没有第二种判法。
    但事情由一个鬼魅一般的江湖高人出头,就不是情理中说得通了。沙九爷得罪不起,但老命更为重要,自己也有一小疏忽,就是没有细审案情。其实,审了又怎么样?总不能判沙九爷个诬告之罪吧?
    刘文长细作思量之后,最好的办法是释放唐明。能使它水波不再起,是上上之策,这就是立刻下令请唐明到公事房见面,而且严命手下,是请人,不是带人。
    唐明在两个值班狱卒搀扶着入房,一眼之下,使得刘文长血压升高,头大如斗。
    原来唐明双腿的伤势很重,重到必须两个人扶住他,才能行动。
    刘师爷记得唐明入狱,是四个月前的事了,就算被逼供,棒伤也该复元了。但看唐明的伤势,好像是近日的行刑,一问之下,刘文长不但头大难消,连心也冷了半截。
    不错!唐明的伤,是三天前被鞭子抽的,血痕宛然,尚未结疤。事实上,唐明牢中的生活,悲惨至极,班房中人,一直想追出斑指、玉钗。十天半月,就把唐明揪出来,刑求逼供一次。
    唐明坐了四个月的牢,已经刑求八次,说是坐牢,其实四个月全在养伤,整个人已被折磨得骨瘦如柴。
    刘文长摇摇头,使神志清醒一些,离开座位走向唐明,低声道:“小兄弟!你受苦了。”
    “我没偷,就是没偷,到哪里去起赃物,不要折磨我了,干脆打死我吧!这样的十天半个月刑逼一次,我作鬼也不会饶你们的……”
    刘文长接道:“小兄弟!不要误会,我是要放你出去的!”伸手抓起唐明的右腕。
    天哪!一双小手,竟也挟得血疤处处,刘文长的双手抖动起来。事实上,是全身都在抖动。
    这样一个全身是伤的唐明,放出去,还不如不放。那个黑衣人见到了,只怕会杀机更炽。
    唐明突然抽回双手,哭道:“不要再挟我的手了,我的十个手指,已没有一根完好,你们就不能发发善心吗?”
    “小兄弟!不会啦!”看到那些血疤伤痕,刘文长心里也发毛,他只不过挥挥笔,但堂下牢中的犯人,却是脱了一层皮,被整得死去活来。
    “是真的要放你出去,我立刻找大夫给你看伤……”刘文长道:“我也要严惩私刑逼供的人。”
    “算啦!让我死得痛快一些,我就很感激了,那玉佩真的是我们传家之物,我很小的时候,就戴在身上。”
    “我明白!是冤枉了你。来人啊!去请最好的伤科大夫,要他带最好的药来!”刘文长吆喝过后,又换上了十分柔和的口气,接道:“我一定帮小兄弟找回公道,他们怎么样打你,我就要他们怎么样挨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立刻就可以证明,你坐下休息,我这就传班房中入,把整你的人抓出来,让你亲眼看着……”
    但闻叹息两声,两个扶着唐明的狱卒,一齐跪了下去,道:
    “大人开恩!我们逼赃用刑,也是迫于无奈呀!希望找出斑指、玉钗,早些结了这个案子。”
    敢情,这两个狱卒就是参与刑求的人。他们越听越不对,刘师爷不是套口供,而是存心玩真的了。
    刘文长立刻火冒三丈,飞起一脚,把左面一个狱卒踢倒在地,双手连环,猛打有首狱卒的耳光。
    两个人被掌劈脚踢,只好放开了扶住唐明的手。唐明立足不稳,摇摇欲倒。
    刘文长顾不得再揍人,一把扶住唐明,道:“牢房中如此的无法无天,我是全不知道,此后一定要好好整饬!”
    “刘兄!这一位就是唐明了。”
    不知何时,郭宝元已进入屋中,站在身侧。
    “你看看!这算什么吗?把一个好好的年轻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你说!这批人该不该重责不贷?”
    刘文长说得神情激动,竟然是声泪俱下。
    唐明看呆了。两个狱卒也看得心生寒意,暗道:就算打了他的亲儿子,也不用如此个痛苦法啊?真不知道,他要如何整我们了。
    郭宝元心中明白,刘文长哭的不是唐明,是为自己一条老命流泪。这样血疤处处,不成名人轶事人形的唐明,很可能会激起那个黑衣人的杀机。吁口气道:“打得如此心狠手辣,这批人非办不可。但最重要的,还是唐明小弟的伤势……”
    “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只是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医好唐小弟的伤势?”
    “看情形!要十天半月才行……”
    “郭兄!这不成啊!”刘文长目光一掠两个仍在地上跪着的狱卒,吼道:
    “你们这一群流名人轶事氓恶棍,一点也不懂人在公门好修行啊!唐小弟是在坐牢,你们拿他当箭靶子打呀!”
    “刘兄!大夫到了,先替唐小弟医伤要紧。”
    原来,大夫提着药箱子站在门口,眼看刘师爷,正在大发脾气,哪里敢闯进来,只好站在门口等。
    大夫用了最好的药,内服外抹,使唐明的痛苦,消退了不少。四个月来,他就没有这么舒服过,闭上眼睛睡着了。
    刘文长拉着大夫到门口,低声道:“我要他立刻伤好,你只管用最好的药,花多少银子都行。”
    “大人!他的伤,不是一般的伤,而是多次的连续重创……”大夫道:“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祖上有德了。”
    “你是医不好了?”刘文长接道。
    “行刑人虽然狠毒,连创旧伤。但他们很内行,伤肉伤筋,不伤骨,调理得好,人还不致残废,但那个痛苦,可就受得大了……”大夫摇摇头道:“十几岁的小孩子嘛!犯了什么大罪呀?”
    “我要知道,他的伤几时能好?”
    “十天下床行动,一个月伤疤脱落,但留在身上的疤痕,就算能平复,也要三两年了。”
    刘文长摇头苦笑。
    “大夫请尽力医吧!”郭宝元一拉刘文长,道:“我已经了解案情……”
    看伤的大夫很知趣。急急接道:
    “他又疼又累,这一觉,至少要睡两个时辰,我下午再来看他。”也不等刘文长回答,转身快步而去。
    “郭兄!我实非有意,案子太小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去,就忘了再问。想不到……”
    “刘兄!”郭宝元接道:“唐小弟的伤势,还可以应付,问题是,他要讨回王佩,咱们该如何应付,是不是找沙九爷要回来?”
    “说到此处,我倒有点奇怪了,沙九爷家产万贯,为什么要讹诈唐小弟一方王佩?”
    “刘兄早就知道了……”
    “不!”刘文长脸上一热。道:“唐小弟一顿板子,就招了供,但数番酷刑折磨,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出赃物,只怪当时,我也太马虎了。”
    “刘兄!不要自责,知府大人亲自审理,也是一样的刑法,问题在那块玉佩有什么名贵之处,沙九非取到手不可?”
    “对!郭兄这一提,真该好好地查究了。”
    “唉!怎么查?除非把沙九拿问下狱,也来个严刑逼供。这件事,好像是办不到了。”
    “要不要请知府大人定夺?”
    “案子是你的,大人已无辜受累,不麻烦他了,我看只有郭某陪着你了。”
    “好!好朋友!这件事能平安度过,文长要和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
    “去替唐小弟置套衣服,准备五百两银子,晚饭之前,再把唐小弟送回家去。当然,咱们先走一趟,看看唐小弟他老娘,现在别惊动唐小弟,让他安心养伤。”
    刘文长点点头,道:“对对对!先疏通一下老太太……”
    “也顺便探探玉佩的来历。”
    “五百两银子,是不是少了些……”刘文长道:“银子如能表示愧咎,文长倒希望能多尽点心力。”
    “够了,五百两,购置一些田产,够他们母子一生享用了。”郭宝元道:“再多了,反而不好,你看过那块玉佩,可有什么印象?”
    “是一块上好的美玉,一色翠碧,花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刘某不懂珠宝玉器,约略估算,应该有个三百两银子的价值。”
    “沙九爷不在乎三五百两银子的。”郭宝元满脸疑云地说。
    这是一幢低矮的茅舍,僻处在巷尾一角,郭宝元叩过门环,木门立刻打开,一个中年妇人,快步冲了出来,一见刘文长和郭宝元,停了下来,道:“两位是?”
    “我姓刘!”
    “在下姓郭,你是唐夫人吧!”
    “不敢当!孤苦落难一妇人,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呢?”
    刘文长一扬手中礼物,道:“在下带份薄礼,敬请哂纳!”
    “谢啦!素不相识,不敢收礼,妾身虽然贫苦,但还能自食其力。”
    “夫人!我们替唐小弟送来的,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坐坐呢?”
    “噢!是小明要你们来的!快快请进,只是寒舍简陋,只能说聊避风雨,两位不要见笑。”
    室中的布设,果然是十分简陋,竹椅一张,木凳一条,和一张白木桌子。
    但却都擦拭得一尘不染。
    刘文长放下手中礼物,道:“唐小弟下午就可以回家,今夜就能和唐夫人共进晚餐了。”
    他听出唐夫人说话文雅,似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人,今天用词也文了起来。
    “好!好!好极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告诉我,小明可以回来,而且是无罪释放,还他清白。要我准备一点酒菜,替他庆贺一番,我还有些不信,想不到,又有两位登门报讯……”脸色突然一沉,接道:“奇怪呀?你们怎么会知道呢?说的又那么斩钉截铁。”
    “不敢相瞒,我们是庐州府衙的人,已查出了唐小弟是受人诬告,我们办事不周,牵累了唐小弟,坐牢四个月……”刘文长一抱拳,道:“特来向夫人致歉!”
    中年妇人看了两人一眼,道:“还给小儿清白就好,其他的,我们也不想追究了。”
    “夫人明白事理,刘某好生佩服,但敝上对冤屈唐小弟四个月牢狱之灾、皮肉之苦,深感抱咎……”
    “什么?你说小明挨了打啦!”
    “是的。夫人!屈打成招啊……”刘文长道:“所以,事情查明之后,敝上十分震怒,彻查冤情,并于严惩,另拨出纹银五百两,以补赏唐小弟吃的苦头。”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贵上!实是一位很难得的好官了……”唐夫人道:“寒家一贫如洗,小明身体如需调理,确实无法负担,但收下五百两银子,又太多了……”
    “不多!不多!夫人肯收下,使我能得覆敝上,已经十分感激了。”刘文长立刻奔出门去,提一个大包袱行了进来。
    五百两银子,三十多斤哪!由一个衙役提着随行,只不过,一直站在门外等候,刘文长不准他进入唐家。
    “夫人!”郭宝元开了口,道:“还有一件事,在下也要禀明了。”
    “什么事?”唐夫人十分敏感地道:“可是小儿已被打成了残废?”
    “不是!不是!”郭宝元道:“是令郎身上的一方玉佩,已被人讹诈去了,敝上也交代过,只要夫人开个价,敝上照价赔偿。”
    唐夫人脸色一变,道:“玉佩是先夫留下的传家之宝,绝对不能失去,贵上既查明了小儿是被冤枉,为什么不肯帮我们索回玉佩呢?”
    听起来,唐夫人对这件事,打听得相当清楚。而且,口舌伶俐,用词稳妥,还真是一个不易应付的对手。
    “左右不过是一块翠玉佩罢了,再说怀璧其罪,令郎就是被玉佩害的……”郭宝元道:“既然愿赔,夫人可以开个适当的价钱,贵母子也好图个下半世生活无忧了。”
    这是点明了,要唐夫人敲竹杠,捞一笔了。
    哪知唐夫人黯然叹息一声,道:“先夫死时,再三交代,饿死也不能卖王佩,要小儿至弱冠那年,细查王佩上的花纹,一年查不明白,就一年不能离家,十年查不明白,十年就不能离开……”
    “这么说来,那方王佩之上,另外藏有秘密了?”郭宝元道:“夫人可否透露一二;我们亦好衡量轻重,想个追回玉佩之法。”
    “如果妾身知道玉佩中的秘密,哪里还要小儿去细查花纹,玉佩上隐有秘密,大概是不会错了。但什么秘密,就非妾身所知了,还请回覆贵上,帮我们孤儿寡名人轶事妇追回王佩,否则,要我如何向黄泉下亡夫交代?”
    刘文长、郭宝元,都听出了事非寻常,唐夫人虽然腹有诗书,但却少了点经验阅历,所以,用不着刘文长、郭宝元设法套问,一开口就全泄了底。郭、刘两个人都在心念转动,对那玉佩的秘密,重作估计。但两人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刘文长的想法是,那方王佩可能牵涉到一件富可敌国宝藏,玉佩的花纹,就是指向宝藏的线索。
    但郭宝元的想法是,那件玉佩可能是隐世高人,留下的一部武学秘笈有关。这种事,在武林中流传极广,说不定这一次,真的碰上了。
    “夫人!”刘文长道:“令郎就可以回来了,有点皮肉之伤,调息上十天半月,大概就可以好了。这次冤屈了令郎,我们都很不安,失措之处,还请夫人海涵。至于那方玉佩的事,在下回到府行之后,自会和敝上研商,看看如何能代夫人追回。”
    “小儿,没有残废吧?”唐夫人黯然说道。
    “不会!不会!调养一阵,就可复元……”刘文长站起身子,接道:“如果夫人没有别的吩咐,我们这就告辞了。”
    “两位好走!恕妾身不送了。”
    回到了庐州知行,唐明仍在沉睡未醒,刘文长拉着郭宝元,回到文案房中,小厮献过茶,就被刘师爷给撵了出去,掩上房门,说:“宝元兄!眼前有两个问题,我们先琢磨一下,如何一个说法?”
    “刘兄请说!”
    “知府大人问下来,咱们要如何回答!唐小弟那方玉佩,要不要追?如果要追,如何一个追法?”刘文长道:“这件事想起来,就心神难定!”
    “知府大人的事。倒是不用担心!”郭宝元道:“我想程夫人早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唐小弟这个案子,大概也不会苛责,麻烦的是那方玉佩……”
    “宝元兄!说穿了,就是一码子事。怕的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衣人,也和这块玉佩有关?”刘文长道:“那就不是钱能够消灾了。”
    郭宝元突然站起身子,道:“化银子买一块相同的玉佩,也无法朦混过去,这就非要追回真的不可了。”
    刘文长轻轻叹息一声,道:“办法倒有一个,不过,要麻烦郭兄出马了。”
    “我恐怕无能为力……”郭宝元道:“要禀报知府大人作主了。”
    “大人也不方便逮捕沙九追赃。”刘文长道:“何况,凭证难定,沙九可以拿出一块碧玉佩顶呈上来,你如何去分辨真假?”
    “师爷的办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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