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寒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二十四章缥缈鬼魔
    安平一怔,心说:“这些女人胆子不小,定不是等闲人物。”
    接着,另一个女人的嗓音抱怨着说:“确是废宅嘛!二姐,你办事的能力真差劲,白天怎不先来瞧瞧?这种废宅脏死了,怎能让小姐在这儿安顿?”
    “三妹,白天行人众多,不方便嘛,谁知它会是无人居住的废宅呢?”先前说话的女人无可奈何地说。
    “小姐,还是到镇中找地方安顿好了。”第三位女人说。
    “不必了,且住一宵再说。”一个娇滴滴银铃似的嗓音说,像是众女的小姐。
    “那么小婢先进去看看。”
    脚步声渐近,有人经过长满荒草荆棘的院子。
    安平心中一动,忖道:“来的全是女人,我一个年轻男人在此,确是不便,还是回避的好。”
    他不多加思索,挟了披风提了包裹,悄然走向左厢房,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脚下触到一些朽木,发出家俱倒坠的声音,碰到不少破蛛网。
    他吃了一惊,掩上门伸手徐探,摸到了不少积尘近半寸的破桌烂凳,原来是用来堆放破家俱的地方。
    他探索着举步,闪入一堆破家俱后,屏息以等,匆忙中,他没忘记拨出屠龙断犀匕,在壁缝弄开一条小缝,以便从缝中向外瞧,刚准备停留,厅门被人拉开了。
    火光一闪,来人燃亮了火摺子,他从小缝向外瞧,看到门口站前一个梳双丫髻的十三四岁侍女,五官认得十分秀气,背系长创,一手高举火摺子,一手提着包裹。
    “咦!里面有人居住,不是空屋。”侍女扭头向外叫。
    声落,接二连三的进来了四个女人,先头那位女郎穿一身绿,绿衫绿袄绿裙,眉目如画,好美,美得令人一见便难或忘。年约十七八,身材婀娜,一双纤手莹洁如玉,而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润柔婉。腰悬宝剑,浑身激发着青春健美的气息。
    “先掌灯。”女郎冷静地说。
    四名侍女中,有三名是梳双丫髻的小侍女,一个是年约三十上下、梳高顶髻的年长侍婢。一名小侍女放下包裹,取出一具可摺叠的小灯笼,插上蜡烛,用火摺子点亮,高高举起。
    “请问里面有人么?”年长侍女高声向里叫。
    久久无人回答,女郎向年长侍女说:“飞虹,你去看看案上那张纸。”
    年长侍女应喏一声,神色紧张地低声说:“小姐,请戒备。这间屋阴森森地,厅中的摆设十分岔眼,必须小心,小婢遵命去看看。”
    “我知道,小心就是。记住,只许看不许触动,小心了。”小姐神色肃穆地叮咛。
    飞虹走近案旁,举灯一照,突然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倒抽一口凉气脱口叫:“小姐不好,这是缥缈鬼魔的追魂符。”
    躲在厢房偷窥的安平,听侍女说桌上的素笺是缥缈鬼魔的追魂符,也大吃一惊,暗叫不妙。那缥缈鬼魔是黄泉二魔之一,姓舒,名长平,与九地人魔崔真,名列老一辈的可怕魔头。这两个老魔为人孤僻古怪,心狠手辣,杀人如屠狗,任何人拂逆了他,决难活命。在老一辈的高手名宿中,他俩是唯一不怕破扇竹箫的两个人。他们在江湖中飘忽如鬼魅,真正看过他俩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而和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能活命的人,更是罕见。可以说,江湖好汉武林群豪闻名丧胆,望影心惊,说是只要不幸碰上他们,便等于走上了黄泉路,所以称黄泉二魔。
    九地人魔的落脚处,照例是放置一块他的标志九地魔篆,上面画了一个骷髅头,和奇形怪状的符篆。缥缈鬼魔则放置一张追魂符,所画的图案很像龙名人轶事虎山张天师的镇邪符。这一符一篆所置处,代表他两人的行踪和落脚处,见了符篆的人,必须行四叩首礼火速退走,不然大祸立至,谁也不敢在附近逗留。
    近些年来,黄泉二魔甚少在江湖走动,凶焰渐消,但在武林朋友的脑海中,仍有震慑人心的威力,提起这两个魔头,仍足以令人变色而走。
    绿衣女郎脸色一变,急急走近一看,吸入一口长气说:“既然缥缈鬼魔占先一步,我们走。”
    说着,挥手令侍女们撤回。并未行四叩首礼,五人皆神色肃穆,戒备着退走,镇定的神情,仍掩不住内心的惧念,可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紧张之色。
    第一名侍女尚未退近大门,突然惊叫一声,倒退两步,向侧一闪,火速拔剑。
    大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瘦的黑衣怪人,当门而立,不言不动,无声无息,只用一双厉光闪闪的三角眼,盯住厅内的人,袍袂飘飘,像是幽灵突然出现。
    这人高有八尺,他瘦得怕人,脸部无肉,只剩下一层皮包骨。高颧、勾鼻、薄唇、尖齿、白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角眼厉光闪闪,脸上皱纹密布,肤色苍白。像是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概许久许久没见过阳光,所以显得如此苍白。
    躲在厢房中的安平,本来想悄悄从后面脱身的,但看到门口出现了怪人。一时好奇,同时也关心五女的安危,定下心神不走了。
    绿衣女郎举手示意四侍女后退,沉着迎上,在众人身前丈余处止步,欠身为和,说:
    “老前辈高名上姓?拦住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怪人冷冷一笑,笑容可怖已极,不予回答。
    绿衣女郎得不到回答,继续问:“老前辈姓舒么?”
    “哼!你这小女人无礼”。怪人阴森地答。
    “如果老前辈真是缥缈鬼魔,晚辈误闯仙居,多有得罪,尚请老前辈宽恕。”绿衣女郎沉着地答。
    “你可知道老夫的禁忌么?”怪人问,并未正式承认身份。
    “晚辈略有风闻。”
    “那你还不横剑自名人轶事杀,要等老夫亲自出手么?”
    “晚辈……”
    “你是何人门下?”怪人抢着问。
    “家母隐居九岭山云窝谷,武林中人称她老人家为紫云娘。”绿衣女郎朗声答。
    “唔!你们就是江湖人所称的云窝众女,一群不知天高地厚,自命是武林女英雄的女人。”
    “云窝众女行侠江湖,除恶锄奸,惩贪名人轶事官殊恶霸。行侠仗义不让须眉,不是自命,而是事实。”绿衣女郎傲然地说。
    “紫云娘姓廖,身世无人知晓。你姓什么叫什么?”
    “晚辈姓徐,名曼如。”
    怪人冷冷地瞥了众女一眼,阴森森地说:“老夫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念在云窝众女在江湖颇有侠名,因此破例施恩允许你五人留一个活口,其他四个立即自刎。你们先商量片刻,看留下谁。”
    徐曼如坚决地摇头,说:“晚辈五人生死同命,不必商量了。”
    “呸!你敢拒绝我缥缈鬼魔的好意?想全部留下不成?”
    徐曼如伸手拔剑,冷笑道:“云窝众女决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你,一代老魔,艺臻化境,辈份甚高,我们只好五剑联手了。四灯齐燃,插在壁间,准备动手。”最后三句话,是向四侍女说的。
    四侍女纷纷准备灯笼,急急点燃,插在壁间。灯笼甚小,光芒微弱。虽有四盏之多,厅中仍然十分暗淡,一片朦胧,景物依稀。
    怪老人发出一阵可怕的狞笑,声如寒夜枭啼,等到四灯挂置停当,大步跨入门中怪笑道:“你们知道黄泉二魔皆练有夜眼,所以不敢灭灯动手。四十年来,还没有人敢在老夫面前说这种大话,总算碰上你们这几个人了,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因此老夫特别开恩,仍然保证刚才的诺言,留一个活口,上!”
    五女分五方站立,五剑齐举,生死关头强弱悬殊,她们居然沉得在气,决定生死相拼。
    “晚辈恭候了。”徐曼如冷冷地说。
    怪人嘿嘿狂笑,笑声中突然向右一闪,青芒一闪,人到剑亦送出,闪电似的接近了一名小侍女。快得如同鬼魔幻形。
    “啊……”侍女刚将剑挥出,狂叫声亦起,人向后踉跄而退,上身急俯,鲜血从胸侧喷出,“当”一声长剑坠地,然后屈身仆倒。
    怪人出招即退,但见人影一晃,笑声未落,就已回到厅门先前站立处。
    其他四女刚踏出一步,剑刚递出,惨剧已结束,其快可知。
    “格格格格……”怪人仰天狂笑,手中青虹闪缩的宝剑不沾丝毫血迹,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四女脸色苍白,眼中涌现出恐怖的光芒,几乎吓呆了,她们第一次看到如此高明的身法,怎能不惊。
    “聚剑!”曼如骇然叱喝,她知道围攻将是死路一条,任何人难接下老魔快速绝伦的雷霆一击,四剑并肩出手,也许可以招架。因此喝令聚剑。
    老魔用剑向曼如一指,怪笑道:“格格格……第二个人黄泉的人,将是你。”
    声落,他不像刚才一般突然用快速的身法出手,而是一步步接近,狞恶的笑容十分骇人。
    渐来渐近,他一声狂笑,剑出身动。
    这瞬间,众人听到一声如雷叱喝:“接暗器!”
    一着几乎令人难以目见的白虹,闪电似的射向老魔的左肋,奇快绝伦。
    老魔不敢不接,一声叱喝,转身挥剑。
    “叮!”电虹被他的剑击中,炸裂成三段,是一把奇形小飞剑,火星飞溅。
    同一刹那,安平身影乍现,手中的寒影剑晶虹耀目,不易看清到身的宝体。
    “姑娘们,快退,在下要斗一斗这凶残恶毒的缥缈鬼魔。”他沉静地说。
    老魔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蓦地一声长啸,身剑合一扑上,恍若电虹一闪。
    “铮铮!”双剑连击两次,人影倏分,冷流四荡,龙吟似的剑啸仍在耳际震鸣,风雷乍息。
    老魔横移两步,鬼眼似要喷出火来。
    安平侧飘八尺,显然内力稍差,优劣已判,但他毫不示怯,冷笑道:“缥缈鬼魔亦不过如此而已,阁下,冲着我来,咱们玩命。”
    “你手上是寒影剑?”老魔厉叫。
    “不错,你阁下招子亮,是识货的行家。”安平笑答。
    “是谁的门下?姓什么?”
    安平要激怒老魔,大笑道:“阁下,你想和在下攀亲家不成?哈哈!问得妙。”
    他已看出老魔的剑术并不出奇,只是身法迅疾绝伦而已,全仗一个决字取胜,由绰号上便可知老魔的身法,必定超尘拔俗,很难对付,他之所以出现架梁,一方面是激于义愤志在救人,一方面也想领教一下老魔的艺业。救人而不自量,不啻枉送性命,愚蠢已极,智者不为,他自信尚能对付老魔,至少可以自保,因此毅然出面插手。
    老魔果然被激得无名火起,一声怒啸,再次上扑,青芒一闪即至,捷逾电光石火。”
    安平定下心神,用上了以静制动的应敌剑术,寒影剑挥洒自如,幻化成重重剑网,封得风雨不透,在三尺圆径内向四面八方封架,在老魔的狂风暴雨似的疯狂进袭下,屹立不摇,沉着应战,任凭老魔从何方进招,他都能将攻来的凶猛辛辣狠招—一化解。老魔狂攻了十四五招,居然攻不破安平布下的重重剑网,也无法将安平的下盘迫乱,反而激得无名孽火直冲天灵盖,理智无法控制,在厉吼声中,展开了凌厉无匹的夺命绝招,从正面逼进,撒出了骤雨似的剑芒。
    两人的剑都是宝物,接触时发出震人心弦的龙吟虎啸,三声暴响后,人影倏分。第一招,便将安平迫离了原位,老魔自己,也飘退八尺。
    安平额上见汗,一咬牙,向身侧不远处的徐姑娘轻叱道:“老魔头利害,你们还不快走?在下要将他引走,你们务必等机会撤出险地。”
    说完,一声低啸,展开了凶猛的反击,他的剑短,不攻则已,攻则凶险无比,生死须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见晶虹一闪,接触了。
    “铮铮铮……”纠缠了片刻,在龙吟震耳声中,两人倏然分开。
    安平飘退八尺,两串汗珠从眉梢流入眼角,左肩外侧,露出一条裂痕,衣破但不见血痕,危极险极。
    老魔踉跄退了两三步,上体摇摇,手中剑徐徐下降,额上淌汗,怪眼中凶光乍敛乍明。
    他身侧不足八尺,站着脸色苍白,被两人的神奇剑术惊呆了的徐姑娘。
    老魔悚然而惊,突然发现身侧的徐姑娘,猛记起安平的叱声,心中一动,不愿轻易让姑娘溜走,突然一声低叱,身形倏动,出奇不意的向徐姑娘攻去。
    姑娘大惊,猛地挫身挥剑,人向左移。
    “铮!”双剑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姑娘的剑向外荡,比内力,姑娘女流之辈,而且年纪太轻,怎是老魔的敌手?接不下凶猛袭来的一剑,被震出偏门。
    “呔!”老魔再次低叱,青虹一闪而入。
    “我命休矣!”姑娘心中狂叫,无法闪避,只好仰身便倒,想倒地避招。
    生死须臾,剑一闪即至,剑气及体,完了。
    这瞬间,细小的电虹射到,安平的叱声亦至:“接暗器!”
    “嗤!”小飞剑擦老魔的腕上方而过,袖破血出。
    老魔骇然一震,递出追袭的剑突然停顿。
    “哎……呀!”姑娘惊叫,人已倒地,右肋近腹处出现了创口,如果不是老魔的递势突止,剑将贯肋而入,性命难保,她受伤不轻,但仍能火速滚离危境。
    安平到了,吼声震耳欲聋:“再拼十招,老魔头,着!”
    吼声与剑啸齐鸣,老魔头咬牙切齿地挥剑接招,“云演秦岭”反攻上盘,再出“月落星沉”下三路,全力硬拼,要拼个你死我活,以攻还攻,凶狠绝伦。
    这瞬间,厅中“蓬”一声闷响,黄烟四散,三位上前抢救徐曼如的侍女,先后踉跄栽倒。
    安平与老魔奋勇激斗,进退迅捷无伦,刹那间的三招狠拼,两人皆到了后厅口,最后一剑接实,势均力敌,同时分开旋退。
    灰黄色的怪雾涌到,雾影中,四名灰衣蒙面人抢入内,三人堵截在门内两侧,一名入厅扶起了被迷烟薰昏的徐曼如,飞跃而退。
    安平手臂发麻,被老魔从剑上传来的凶猛劲道震得心中悚然而惊。可以说,他第一次碰上如此高明的对手,已用了九成劲,仍难取得优势。
    身形未定,眼角看到有人入厅将徐姑娘挟走,不由心中一惊,脚下便受到影响,黄烟漫到,鼻中嗅到一丝奇异的刺鼻气息,立感昏眩。
    几乎在同一瞬间,老魔一声怒吼,向后堂急退。
    他意会到危机光临,烟中有鬼,立即屏住呼吸,一面取出白龙辟毒珠放置在鼻端,一面追踪老魔的背影,喝声“接招!”
    老魔刚纵进内堂,安平的剑已迫近他的左肋后,不由他不接招,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当下大吼一声,旋身急挡刺来的寒影剑,“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剑锋接实,他的剑缺了指尖大的一处缺口,人亦向右侧方撞击“砰”一声撞中门柱,门柱上方的横木已朽,向下砸中他的脑袋。
    “哎!”他惊叫,黄烟一涌而至,想屏息已憋不住气,吸入了不少黄烟,摇摇晃晃的向下挫倒。
    安平也被震退八尺,但剑的锋刃接实,寒影剑不但无恙,而且可消去不少反震力,所以退劲不大,退入黄烟中,眼看老魔倒下,他扭头反向大门急射。
    变化奇快,说来却长,这些变故仅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出了门,夜暮沉沉中,看到在后掩护的两名灰衣蒙面人,正以迅疾的身法跃入屋右的松林。
    他向右绕出,运耳力留心响动,从松林的侧方抢入,奋勇急迫。
    他的轻功傲视江湖,但对方先十余丈入林,林中黑暗不辨方向,想在短期间追上诚非易事。幸好他在入屋之前,已看清屋四周的环境,算定对方决不会向山上撤走,极可能沿山麓向下逃,便先一步绕至松林的侧下方,闪在林缘静候。
    松林宽仅十余亩,刚藏好身子,林内已传来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果然来了。”他想。
    脚步声在林缘内停止,有个苍老的声音说:“师弟们,咱们分道走。永师弟和傅师弟到斗光里会见狄施主呈送师父的柬帖,我和道师弟带着这丫头回它禀报师父,有她作为人质,云窝众女绝不敢不脱身事外!你们如果遇上那些女人,要她们派出代表前来商谈,条件是立即退出五百里外,不许干预玉笥山的事,直至银汉双星一群人伏法之后,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她们的人质,不然她们将后悔莫及。”
    “两位师兄即时返宫么?”一名灰衣人问。
    “是的,师父在这两天内心中焦急,急于找到云窝谷的首脑,这次咱们将人弄到手,师父必定大喜过望哩,因此必须早早赶回,让师父宽心。”
    “好,我和傅师弟这就前往斗光里会晤狄施主。两位师兄小心了。哦!废屋中被薰倒的人,是否要……”
    “永师弟,等会儿你回去看看,那两个家伙剑术凶猛奇奥,来路不明,干脆给他们一剑,超度他们永绝后患,免得麻烦。”
    “好,反正在两个时辰内他们不会醒来,会晤狄施主之后,回来时再来收拾他们不迟。”
    安平不愿打草惊蛇,盯住了带走徐姑娘的两个人,相距十余丈,不敢跟得太近。
    两个灰衣人沿小径奔出大道,走上至承天宫的小径,不知身后有人跟踪,展开轻功急赶。
    安平心中有数,立即从侧方抄出,在前面等候动手夺人的机会。
    两个灰蒙面人一前一后,前面的将昏迷不醒,近腹处受伤的徐姑娘抗在肩上。姑娘的创口鲜血仍在流,再拖下去必将虚脱而死。两个灰衣人不知姑娘的伤势,姑娘已被薰昏,不知痛楚,难怪他们不知伤势情形。
    正走间,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披风飘飘,身材高大,泰然举步徐行,去向也是承天宫。
    “前面有人,道师弟,小心了。”前面的灰衣人低声说。
    后面的道师弟挪了挪背上的剑,放快脚步说:“走这条路的人,是敌非友,但咱们有事在身,最好免生是非。师兄,我先走。”说完,超前领先而行。
    相距还有二十余丈外。十月中旬将近,月亮出来得晚,晚间天候比昼间稍佳,天宇中云层渐薄,星光可透下,所以虽无月光,视界仍可远及三四十丈外,只是不易看清而已,看前面的人脚似有不稳之象,罡风迎面刮来,微带酒气,显然是个灌足黄汤的人。
    渐来渐近,前面的黑影突用沙嘎的嗓子唱道:“花间一壶酒,独酌两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呃,对影成三……呃!成一人。”唱完,接着自语道:“无星,无月,无形,所以仅是成一人。呃……这条路连鬼影也……呃!也不见,我……我到底身在何……何处?”
    自言自语中,后面两人已经走近。
    两个灰衣蒙面人名人轶事大为放心,看背影,这人脚步踉跄,一不带刀二不带剑,用不着顾忌。
    道师弟呼出一口宽心的长气,戒念全消,大踏步从那人的左面超越。
    岂知前面那人脚下不稳,一脚踏在小石上,身形一颠,向左便倒,撞向这师弟。
    迫师弟不悦地猛地挥手,想将对方拨跌在身后。手刚落住对方的左肩,力道将发未发的瞬间,那人的左手一抬,便轻而易举地扣住了他的曲池穴,叫道:“好小子!你打人?”
    声落拳出,“砰”一声响,重重地捣中道师弟的右胁,胁骨内陷,内腑崩裂。
    道师弟乃是凌虚真名人轶事人八大弟子之一,排名第六,道号元道,内外功皆臻上乘之境,身手高明,为人凶悍而骠悍,想不到一时大意,惨死于拳。他先前戒意全消,伸手拨人毫无戒心,曲池被人突然制死,右半身麻木不仁力道全失,天大的本领也无从施展。“啊”一声大叫,仰面便倒。
    后面扛着徐姑娘赶路的人,是八弟子的老五元真,拳剑内外功皆比元道稍胜一筹,可是事发仓卒,想救应已力不从心,火速将徐姑娘丢下,拔剑扑上大喝道:“什么人敢在这儿撒野?好大的狗胆!”
    元道在地面打滚,痛得已说不出话来,气息渐弱,滚势愈来愈慢,因此,元真还不知师弟已受到致命一击,还认为师弟在忍痛挣扎哩!
    黑影转过身来,哈哈一笑,嗓音不再沙嘎,说:“阁下,太爷已久候多时。来得好。”
    元真大吃一惊,骇然叫:“你……你不是在破屋中……”
    “哈哈!在下正是破屋中的人。”
    无真左手探入囊中,要取法宝施术了。
    黑影是安平,缓缓将插在腰带前的寒影剑向肋侧一挪,徐徐撤剑豪笑道:“老道,不必枉费心机掏你的法宝了。区区妖道不成气候,那些迷烟毒雾不登大雅之堂,障眼法驱神役鬼术对在下毫无用处,我看,你还是凭真本事硬工夫剑下论高低好些,不必用邪术来献宝了。”
    元真哼了一声,手一扬黑雾乍起。
    安平哈哈狂笑道:“迷名人轶事魂烟又来了,就要用硫光鬼火啦!哈哈!接招!”
    元真洒出迷名人轶事魂烟,突见人影扑到,透烟而来,不由骇然变色,火速跃退挥剑阻截,同时俯身想先抓起人质。
    安平巳料定他必定有此一着,岂容他如意?“铮”一声将老道的剑震开,第二剑如电光一闪,接着攻到。
    老道性命要紧,顾不得抓人质,向侧急退八尺,避过一剑急袭,逃出剑下。他师兄弟四人追踪徐姑娘主婢,不敢跟得太紧,因此晚到破屋,没听到姑娘和缥缈鬼魔的对话,却看到老魔与安平斗剑。所以知道利害,接了一剑,便知遇上了可怕的高手,不敢不躲避,忍痛丢弃人质,逃掉一剑之厄。
    “住手!贫道有话说。”他举剑大喝。
    安平已截住了接近姑娘的方向,安全无虞,冷笑过:“阁下,是想说服在了么?”
    “你是云窝众女的什么人?”元真沉声问。
    “老道,不必问了。”
    “家师并不想和徐夫人为难,只希望和平相处,不必管银汉双星的事,彼此用不着伤了和气……”
    “哼!你们却乘人之危,先下手为强。擒徐姑娘为人质,却说希望和平相处,岂不可笑?”安平抢着说。
    “徐夫人行踪飘忽,始终不愿露面,无从商量,家师不得不出此下策。”
    “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又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能擒人为质,在下也不甘示弱,也擒你作为人质,你上吧!把你的看家本领掏出来。”
    “且慢!贫道愿随施主前往一见徐夫人。”
    “在下不是徐夫人的人。”
    “你……”
    “在下姓安。”
    老道吃了一惊,骇然叫:“你……你是夏安平……神龙夏安平……”
    轮到安平吃惊了,沉声问:“你怎知在下的名号……”
    “斗光里有本宫的眼线,贫道在追踪徐姑娘经过斗光里时,接到五湖浪子杜施主传送给眼线的消息,说是在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周家任护院的那个姓安的人,就是神龙夏安平,已经在早些时到达本山附近,所以知道。”老道据实答。
    人的名,树的影,安平大闹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事,已向江湖轰传,神龙的名号不胫而走。前来承天宫的三厂高手,莫不闻名变色。所以老道一听安平承认了身份,吓得情不自禁—一吐实。_安平徐徐欺近,冷笑道:“你阁下的名号也该说来让在下听听罗?”
    “贫道元真,家师是承天宫的主持法师。”
    “很好嘛,上啦!”
    元真一声长啸,左手急杨,黑雾和磷火齐飞,中有毒烟弹射出,扭头便跑。
    安平更快,从侧旁绕道追到,大笑道:“道爷转身!剑到了。”
    元真吓得屁滚尿流,临危拼命,大旋身狂吼一声,凶猛地一剑反挥,拼老命了。
    安平一剑震出,用上了剑锋,“克”一声轻响,老道的剑齐锷而折,乘势抢人,伸手便抓。
    元真大骇,用剑把向安平的手掌击去。
    安干挥剑轻拂,元真的右手齐腕而折,伸脚一勾,老道仰面便倒。
    “别杀我!”元真惊恐地狂叫。
    安平一脚踏住老道的右膝,剑尖抵在老道的咽喉上,冷笑道:“要杀早就要了你的命啦,在下要将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云窝众女处治,以免污我之剑。”
    “那……那你干脆杀我算了。”元真用近乎虚脱的声音叫。
    安平一脚踢出,用靴尖制住了元真的右环跳穴,左手下落,制住了老道的眉心穴。这处穴道下手不能太重,重了送命,轻则昏厥。他下手有分寸,老道应指便昏。
    安平替老道止住右手的血,拖至路旁,然后走近徐姑娘,用辟毒珠搁在她的人中上,以便让她吸入珠气解毒。有些解毒的药物可解毒,但不能解迷烟昏神药一类非毒迷名人轶事魂药物。白龙辟毒珠则妙用无穷两者皆可解。
    他已知姑娘受了伤,顾不了男女之嫌,撕开姑娘的胁衣,鲜血已将附近染透,衣袄和裙腰湿腻腻地。
    姑娘的肌肤冰凉,滑腻腻地。他心无旁鹜,将披风撕了几条布帛,仔细地拭净血迹,上了金创药止血,小心翼翼地用布条替姑娘裹伤。
    路旁的林影中,一个黑影静静地向他注视,相距在五六丈外,不言不动如同幽灵。
    还未裹好,姑娘悠然苏醒。
    首先,她发现冷气侵骨,神智倏清。接着,她睁开了无神双眸,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侧有人替她宽衣解带。
    这一惊,几乎掠走她的真魂,不知从何而来的神力,猛地坐起一掌反劈,“卟”一声掌到人翻。
    安平毫不及,他正小心翼翼地裹伤,发觉姑娘坐起,刚想出声招呼,掌已到了,想躲却来不及,想运功相抗也晚了一步。被劈中左颊。幸而他本能地扭头闪避,不然鼻骨恐怕得遭殃,不碎也得裂开。
    姑娘这一掌并不重,受伤的人真力难发,但骤不及防的他,也被劈得眼冒金星,昏头转向,仰面便倒。练气的人,即使练至化境,如果在毫无戒心一无防备之下受袭,比常人强不了多少,同样挨不起猝然的重击。不像那些练外功凭狠劲打熬筋骨的人皮精肉厚,突然的重击也不会受伤。
    姑娘将安平击倒,想纵身跃起,糟了,触动了伤口,痛得她一声尖叫,躺下了。
    安平一跃而起,揉动着被打处,苦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冒失,真要命。”
    姑娘再次坐起,伸手拔剑,剑不在鞘上。她急了,探手怀中拔出一把八寸长小剑,便待掷出。
    安平退了两步,急叫道:“姑娘住手。有话好说。”
    姑娘已发觉衣破带解,那还了得?才不听他的鬼话哩!全力将小剑向安平掷去。
    可惜,平日的劲道已消失了九成,身体受伤流血过多,已是贼去楼空,掷出的剑怎伤得了安平?
    安平伸手接过小剑,叫道:“徐姑娘,你再撒野,我可扔下你不管了。你被承天宫的老道掳来,在下将你救下。你被缥缈鬼魔所伤,伤势甚重流血过多,我好意替你裹伤,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便动手揍人?唉!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
    姑娘总算完全清醒了,讶然问:“你……你是……”
    “在下是在破屋中,和老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人。”
    “天哪!”姑娘垂泪叫,掩面颤声说:“真对不起,我……我是无意的,尚请谅我。”
    安平摇摇头,走近蹲下将小剑递给她,苦笑道:“你那一掌再重些儿,我的牙齿可就完了,躺下吧,我替你将伤裹好。荒山野岭,鬼影俱无,我人地生疏,无法就近找一位妇女替你裹伤。事急从权,你委屈些儿。”
    姑娘已经脱力,精神一懈,先前突如其来的神力已经消失,不用吩咐,她已软绵绵地躺下了,闭上双眸说:“恩公,我……我很抱歉。”
    安平将辟毒珠拾回,一面重新替她裹伤,一面说:“你也是情急,怪不得你。妖道来了四个,有两个到斗光里去了,回头还要到破屋收拾你那些被迷昏的侍女,所以我们得尽快赶回去。两个擒你返宫的老道一死一伤,伤的我已制了他的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处治。”
    不远处偷名人轶事听的黑影听他说完,悄然退走,迳奔破屋。这人长袍飘飘,轻功之佳,骇人听闻,去如流光逸电,奇快绝伦。
    接近破屋,屋中灯笼未熄。长袍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异啸,破屋旁立即传来了相同的异声,闪出一个穿短装背包的黑影,现身低叫:“爷爷,怎样了?”
    长袍黑影到了短装黑影旁,低声说:“他已将人救下,不久便会转来救人。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有始无终半途而废的人,他之所以离开周家,定是前来找承天宫妖道的晦气,这是一个值得爱惜的好孩子。”
    短装黑影向黑暗中走,一面说:“爷爷,云儿记住爷爷的教训。刚才我们晚来一步,只看到妖道们入屋袭击的情形。爷爷跟他前往,可曾看到他动手么?承天宫的八弟子,皆可跻身于江湖一流高手之林,想来必有激斗,爷爷可曾看出他的艺出何门么?”
    长袍黑影笑道:“这小后生鬼精灵,他根本就不曾动手。他就是近来江湖轰传的神龙夏安平,盛昌和敬业两大商号的三东主。且先隐身相候,爷爷将动手的情形告诉你。走!”
    爷儿俩一面走,一面低声细谈,闪入黑暗中隐起身形。
    安平替姑娘裹好伤,吁出一口长气说:“徐姑娘,看情形,你恐怕不易走动,我们得赶回破屋救人,相距在三里外,不易赶去呢。我可以扶着你走,但妖道却不易招呼!”
    姑娘在安平的挽扶下吃力地站起,毅然地说:“妖道可以不带,放他算了。”
    “但……但他已知道在下的名号了。”
    “恩公打算杀他?”
    “不,放了他算啦。”安平说完,解了妖道的穴道,不等妖道清醒扶着姑娘迳往回赶。
    姑娘举步甚感吃力,几乎整个娇躯完全压在他的腕臂上,一面走一面说:“戏妾尚未请教恩公尊姓呢,真是失礼。”
    “我姓安,请不要叫我恩公好不好?刺耳之至。”他笑答。
    姑娘卟嗤一笑,说:“安爷带了寒影剑,天下间寒影到只有一把。安爷,请问神龙是何许人?安爷真姓安,不姓夏?”
    “你既然知道了,不问也罢。”
    “夏爷与妾身素昧平生,却仗义……”
    “徐姑娘,最好不要说那些感恩戴德的话。其实,在下并非专为相助姑娘而来,只不过适逢其会而已,在下比姑娘早到破屋片刻呢……”他将从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镇追踪五湖浪子而来的事说了,但并未揭开五湖浪子的卑劣面目。最后,他反问:“据在下所知,这次三厂高手齐集承天,并且请来了不少江湖败类,准备一举除去专劫三厂鹰犬的银汉双星。姑娘也带人赶来参予此事,不知与银汉双星有何渊源,可见告么?”
    姑娘沉吟片刻,说:“不瞒夏爷说,此事不足为外人道……”
    “那么,姑娘就不必说了,在下无意打听江湖秘辛。”安平抢着笑答。
    “我相信夏爷是正人君子,会代为守秘的。那银汉双星真正名震江湖为期甚暂,乃是半年来的事,其实暗中已在江湖活动了数年之久。他们本是夫妻,五年前七夕佳日结缡,所以自称银汉双星。婚前他俩已有默契,分头在江湖暗中培植实力,每年七夕会面一次,果真是名符其实的双星会。他们认为期以七年,必能凭才智和超人的艺业,雄霸江湖,成为武林霸主。”
    “姑娘说了这许多,还没说他们的真姓名呢。有雄心壮志不是坏事,谁不想做武林霸主呢!”安平感慨地说。_
    “夏爷,你也希望做武林霸主么?”曼如笑问。
    “我?三十岁以前,我希望生意兴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规规矩矩打好事业基石。
    三十岁以后邀游天下,增广见闻,散财取义,以便无愧于天无怍于人。”
    “不为子孙打算么?”曼如肃容问。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抱负,留给他们一颗明辨是非与诚实正直的心,和奋斗向上力争上游的勇气,足矣够矣!钱财恨不多,财多害人害己,留给子孙万千金银,爱之反而足以害之。”
    “壮哉斯言,夏爷?”姑娘脱口叫,触动了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浑身发软。
    “姑娘,休嫌亵读,事急从权,让我抱你走,像你这般走法,一个时辰也到不了破屋,姑娘的几位侍女危矣!”安平挟住她,不由分说,抱起就走。
    曼如先是挣扎,最后乖乖就范。重拾话题说:“牛郎星姓牛名宏毅,识女星姓范名萍。
    两人都怀有雄心壮志,野心勃勃,艺业替臻化境,可惜野心太大,行事未免有点不择手段。
    广罗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培植实力的结果,未免良莠不齐,陷溺已深,迷梦难醒。”
    “姑娘似乎很同情他们。”
    “范萍是家母的一房远亲,远得一竹杆打不到底,但是细算起来,她还是家母的晚辈。”
    “哦!原来如此,难怪令堂会兼程赶来声援了,也难怪承天宫的老道要活擒姑娘作为人质。”
    “这些事外人毫无所知,连贱妾的侍女也不知家母与织女星沾有亲带有故。”
    “哦!请问令堂作何打算?”
    “家母的艺业,与凌虚妖道在伯仲之间,只能牵制妖道,正苦缺乏人手。再说,双星也该接受一次狠教训,以免他俩目中无人任性妄为,吃一次亏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打醒他们雄霸武林的迷梦也好。”
    安平摇摇头说:“很难很难。你说他俩陷溺已深,恐怕不易觉醒哩!时辰不多,我该放开脚程了。”
    曼如吃了一惊,惊喜地叫:“夏爷,你的轻功多俊哪!难怪敢和可怕的缥缈鬼魔较量了,那老魔自诩轻功夫下第一,这下可遇上对手了。”
    “徐姑娘,在下曾看过比在下更高明的人。家师的轻功,更比在下强上百倍。”
    “令师高名上姓?”
    “家师姓严,单名春。糟!有人比咱们先到。”
    说话间,已距破屋在半里内,有人举着一盏小灯笼,出现在大门外。他吸入一口气,脚下加紧。
    破屋中,已先一步到了十余名好汉,藏身在屋内,只留下一人,取下壁上侍女留下的一盏小灯笼。
    若无其事地插在门外的壁缝中,喃喃地说:“安平窝弓擒猛虎,放下金钩钓蛟龙,希望这小辈回来取包裹好让咱们屠他这条神龙。”
    厅中,三名侍女已被弄醒,绑在神案脚下,死侍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则放置在神案下正中央。
    缥缈鬼魔被拉脱手脚关节,制了气门穴,五花大绑地搁在书桌上。一名大汉将追魂符搁在老魔的脸上,冷笑道:“老前辈,如果你回心转意,助咱们一臂之力,招呼一声就是。”
    “呸,老夫一天不死,你们这群王八蛋休想有一天安逸。”老魔破口大骂。
    大汉被老魔骂得火起,凶狠地连抽了老魔四记耳光。恶狠狠地说:“老狗你听了,敝主人不是善男信女,你缥缈鬼魔更不是省油灯,彼此半斤八两,敝主人却朋友众多,你一个孤魂野鬼,休要大言欺人!哼!釜底游魂,死之将至,你还敢嘴硬?生死两途,任你选,少逞口舌,不然太爷活剥了你,不信就试试。”
    大汉说完,迳自闪入厢房去了,大厅还有三盏小灯笼,光线幽暗,冷风从门外刮入,显得阴森森的鬼气冲天。
    缥缈鬼魔挨了四耳光,被骂得狗血淋头,钢牙锉得格支支地响,几乎被气死。他只记得和安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时,门外突然来了四个灰衣蒙面人,迷烟弹爆炸。他并不怕迷烟,如在平时,仅可屏住呼吸置来人于死地。可是,他和安平狠拼,真力耗损过巨,呼吸紧迫,不易屏住呼吸,所以想撤走,却被安平所拦截,硬拼一剑,不但被震退,更被朽木击中天灵盖,失惊之下叫出声来,便不由自主吸入大量的迷烟,终于被迷烟所弄倒,以后的事他一无所知。
    醒来时,他发现手脚关节被拉脱,气门穴被制,更被人用牛筋索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成了俘虏,两个蒙面灰衣人在房中向一群劲装大汉道别,然后迳自走了。
    之后,便是刚才所发生的事,劲装大汉们已埋伏在屋内四角的暗影中,小灯笼的光芒暗淡,他无法看清也不认识这些陌生人的身份。至于迫他就范的大汉,并未将口中所称的“主人”名号吐露,他也不屑去问。
    大汉们神色匆匆,他知道必将有事发生了。
    他愤怒如狂,可是无处发泄,手脚关节痛楚难当,浑身力道全失,牛盘索捆得他浑身发胀,丝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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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游龙剑客
    “王八蛋兔崽子,你们这些乘老夫之危的小狗,到底是些甚么玩意?何不说给老夫听听?”他暴躁如雷地怒吼。
    门外挂灯笼的大汉回到厅中,嘿嘿怪笑道:“老猪狗,等会儿咱们办事,你便知道咱们是谁了,鬼叫个甚么劲?趁这机会你仔细考虑一下生死两途,不比乱叫乱骂实际些么?你如果答应助敝主人一臂之力,只消给你吞下一颗归心丹,你便可恢复自名人轶事由了。不然,杀了你之后,敝主人的武林声望便会看涨,你何必以死来成全他人呢?哈哈!安静点儿,不会有人理睬你了。”说完,闪入安平先前藏身的厢房中,将安平藏在里面的包袱丢至壁根下。
    屋中寂静如死,似乎没有生物在内。
    缥缈鬼魔的头尚能转动,定下心神打量四周。他看到绑在神案下的三侍女皆被布巾塞住嘴部,无法出声。其次目光落在壁角的包袱上。最后发觉厅门外有灯光。
    他走了一辈子江湖,见多识广,老谋深算,略加思索,便发觉这儿是引人入陷的陷阱。
    显然,这些家伙志在招引云窝众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入伏,任何人看了厅中的情景,也会急抢而入救人,三传女无法出声阻止,他即使出声相阻,对方也不会听他的,这就是为何仍让他说话的原因;甚至他若出声相阻,对方更会迫不及待哩!
    老魔横行江湖数十年,只知有已不知有人,从不为别人打算,他可不管甚么陷阱,重新替自己的处境耽起心来。
    “见他娘的大头鬼!想不到我缥缈鬼魔横行一世,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先栽在一个小辈手下,再落进一群奸猾的小畜生手里,气死我也!看来,今晚是我的死期了,不仅断送了一世英名,而且性命难保。”他心中自语,懊丧万分。
    蓦地,香风满厅,三名彩衣少名人轶事妇突然出现在厅中,银铃似的嗓音入耳:“咦!怎么回事?”
    他走神看去,暗骂道:“看她们那副妖媚荡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她是云窝众女之一,鬼才相信。”
    三个少名人轶事妇都穿了绯底绣朱凤锦缎劲装,外罩同色被风,从发髻上可以分辨她们的身份。
    前面的少名人轶事妇年约双十出头,体态丰盈。劲装将她的胴体衬托得十分突出,隆胸丰臀水蛇腰,令男人心中狂跳,媚目流光四转,水汪汪地蕴藏着情潮欲汐,红艳艳充满性感的樱唇丰润而微翘,谁见了都会心动神摇,粉颈丰腴润腻。从任何角度去衡量,她决不是甚么黄花闺女,但却梳了代表未婚少女的三丫髻。
    后面两女约莫年长三两岁,穿的是天青底鹅黄绣着草图案劲装,外罩水湖绿绸披风,带了包裹,秀发梳了代表年长侍女身份的高顶髻。那时,女人的发式并不多,有几种发式是专作为代表身份的标志,一看便知。像双丫髻,那是十四岁以下的婢女必梳的发型。三丫髻则代表未婚少女。十四岁以上的婢女,则梳高顶型。所以只消一看发型,便知对方的身份了。
    三女都带了剑,腰悬百宝囊,登徒子看了她们的装束,天胆也不敢放肆。
    “咦!刚才挂灯的人呢?”一名侍女亮声叫。
    “去看看那几个小丫头,再看看书案上捆的是甚么人。这儿发生事故,不知是些甚么人所为。”少名人轶事妇向侍女发令。
    侍女应喏一声,向书案走去。
    厢房中突然闪出一个蒙面劲装大汉,欠身叫道:“朱姑娘,家主人专诚请姑娘芳驾移玉至厢房一叙。”
    朱姑娘淡淡一笑,问道:“贵主人是谁?”
    “游龙剑客狄爷。”大汉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答。
    “哦!你们在这儿……”
    “在这儿等候一个对头。”
    “是要本姑娘回避么?”朱姑娘冷笑着问。
    “小的不敢,家主人是诚意的。”大汉惶恐地答。
    “那他为何不亲自出面?分明是瞧不起本姑娘,哼!他办他的事,与我何干?你去告诉他,本姑娘打算在此落脚,井水不犯河水。本姑娘并不想坏人好事,就在后堂歇息,不许前来打扰,不然休怪本姑娘反脸不认人。小春,带上一盏灯笼,到后面看看。”
    侍女小春取下一盏灯笼,在前引路。
    大汉伸手虚拦,急道:“朱姑娘请留步,后堂有敝主人的好友在内埋伏,请……”
    朱姑娘猛地一掌拨出,喝道:“给我滚开!”
    大汉相距在五尺外,她的掌一伸,便远及三尺,两尺外的大汉“嗯”了一声,连退四五步,脸色发苍。
    朱姑娘到了书案旁,信手拾起老魔身旁的追魂符,脸色一变,自语道:“游龙剑客的剑术固然了得,但活擒缥缈鬼魔似乎不易,但他居然将老魔头活擒在此,难道说,他的修为比两年前高明许多不成?”
    她有点懔然心惊,对刚才的倨傲举动有点后悔,假使游龙剑客出面问罪,岂不可虑?她脚下迟疑,进退两难,如果不顾一切进入后堂,必定与游龙剑客的朋友冲突,便难以收拾了。
    正迟疑间,厅门出现了人影,有人在身后叫:“喝!真有人哩!”
    她倏然转身,朦胧灯光下,她感到眼前一亮,媚目生光。一个英俊雄伟的青年人,抱着一个少女,站在门口屹立如山,含笑向内注视。
    蒙面大汉想退入厢房,但已来不及了,僵在那儿。
    朱姑娘向侧移,她不走了,想看看结果。
    缥缈鬼魔看清门口的人,怒叫道:“小辈,原来是你的爪牙所为,除非老夫死了,不然誓报此仇。”
    出现在门口的人是安平和徐曼如,听老魔一叫,果然大惑莫解,急急到了书案旁,将曼如放下,入伏上当了。
    “老前辈,你说妖道们已经返回了?”安平问。
    他看到厅中有一男三女,并不见妖道,所以动问。
    “小心身后。”曼如急叫。
    他大旋身横飘三尺,双手一拍一拨,掌风有如隐雷,三枚回风打穴珠被浑雄的掌风震飞,珠上所发的历啸刺耳。“得得得”三声脆响,打入神案的木壁中。
    他的反应快得惊人,挟曼如退近神案,拔出寒影剑,奇快绝伦地割断了三侍女绑住双手的牛筋索,低喝道:“定下神,我对付他们。”
    三侍女双手恢复了自名人轶事由,急急解绑。
    安平仗剑肃立,冷然扫视四周,暗叫:“不好”。
    后厅门、两厢、大门、共有十六名黑衣蒙面人。先前在厅中的三位美丽少名人轶事妇,退至壁角撤剑列阵。十六枝长剑皆向他遥指,他身陷重围。
    他冷然一笑,沉静地问:“刚才用暗器从背后袭击在下的人,站出来答话。”
    大门正中央的黑衣人,手中的剑光四射,一看便知是断全切玉的宝剑,相距两丈,似乎仍可感到森森剑气寒冷彻骨。这人的一双大眼睛冷电闪烁,像利簇般锐利。
    持有宝剑的蒙面人冷哼一声,阴恻测地问:“你就是夏安平?”
    “正下区区在下。”他直率地答,已无隐瞒的必要了。
    “你能击飞在下的三枚打穴珠,果然不错。”
    “阁下为何用黑巾掩去本来面目?见不得人么?”
    “你说话小心了。”对方冷峻地说。
    “你们是三厂的走狗么?”
    “咱们与三厂毫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那么,阁下有何用意?”
    “为朋友两助插刀,特来取你的住命。”
    “贵友是谁?他与夏某有怨么?”
    “等你行将归阴时,便知道真相了。”
    安平举步走近书案,伸手将书案拉开,挡住神案左侧,用意在防备左面的人冲近,也想挪出动手的空间,冷笑道:“老兄,还不知谁先归阴见阎王呢,不必言之过早。你们共有十九名男女,在下单人独剑,你们是倚多为胜呢,抑或是逞英雄道好汉,一个个上前送死?在下希望尊驾能将贵友叫来,让在下看看他是谁。”
    “在下先要看看阁下的艺业,方能决定怎样置你于死地;是否群殴,不久在下当有所决定。听人说,你在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扬名立万,三厂的高手皆被你—一击败。在下不能轻信你的造诣,所以未能遽下定论。”蒙面人冷厉地说完,向东面的人挥手示意。
    东厢前两名蒙面人颔首,然后并肩出列。
    “剑上无眼。谁上谁倒霉。话可要说在前面,如有三长而短,各安天命,不必怨天尤人。仅出来两个人,太少了,阁下,你在枉送属下的性命。”安平冷冷地说。
    右首的蒙面人名人轶事大怒道:“住口!小辈你敢小看咱们兄弟么?”
    “在下并未小看你们,上吧!”安平冷冷地说,举步迎上。
    两蒙面人左右一分,一剑上指,一到下垂,同声说:“剑下分生死,看咱们兄弟今晚屠龙。”
    壁角的锦衣少名人轶事妇突然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颤,极为放肆,妖媚已极。
    她身侧不远处一位蒙面人哼了一声,不悦地问:“朱姑娘,你笑甚么?”
    朱姑娘收敛了笑容,泰然地说:“我笑他们两人口没有遮拦,居然说出屠龙的话,嘻嘻!你问问他们屠的是哪一条龙,好不好?”
    “朱姑娘,在下警告你,不可信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
    朱姑娘粉脸一沉,冷笑道:“阁下,本姑娘也警告你,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不然切不可在本姑娘面前大言不惭。你要逞英雄,必须招子放亮些,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瞎了你的狗眼,居然向本姑娘提出警告了。听你的口气,你那将本姑娘放在眼下?好吧,本姑娘倒要领教一下阁下有何能耐,胆敢如此狂妄可恶。”
    持宝剑的蒙面人赶忙打圆场,欠身笑道:“朱姑娘请息怒,得罪之处,尚清海涵,请冲在下薄面,饶过他这一道,事了之后,在下再向姑娘陪礼。”
    “你的意思是要我脱身事外,不要碍你的事罗?”
    “姑娘冰雪聪明,不必在下多作解释了。”
    “你知道那几位姑娘的来历吗?”
    “自然知道。”
    “是些甚么人?”
    “云窝众女!”
    朱姑娘一惊,讶然问:“你既然知道是云窝众女,亦要和你们为难?不仅徐夫人紫云娘艺臻化境十分可虞,她们的侠义道朋友更是众多,而且与武当的银剑徐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你岂不是在冒险么?”
    蒙面人哈哈大笑,笑完说:“朱姑娘如果不透露口风,谁知道今晚在荒山废屋中所发生的事?”
    “因此,你们掩去了本来面目,难怪想赶我走。”
    “冲在下薄面,朱姑娘请包涵一二。”
    主要的人物在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两个叫阵的蒙面人也就不再上扑,仗剑等候,侍机进击,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冲上出招。
    安平趁机打量合围的十六名蒙面人,要从朦胧的灯光中分辨他们身份,十分困难,他对江湖人所知不多,也就无从分辨。但片刻之后,他找到一双十分熟悉的眼睛,逐渐有点醒悟。
    徐曼如脸色苍白,倚在神案下用目光打量,扶着案柱站稳,向安平的背影问:“夏爷,你认出这些人么?”
    “我认识一个。”
    “我认识两个,你认识谁?”
    安平用剑向左前方的蒙面人一指,沉声道:“他,心怀叵测的五湖浪子杜天奇。”
    曼如也用发抖的手指示,说:“和逸凤朱姑娘说话、手持宝剑的人,是游龙剑客狄华。
    右面用青巾裹头的人,是一指禅显安和尚;用剑非他所长,必须小心他的天禅指绝学。”
    听说锦衣少名人轶事妇是逸凤,安平不由多看她两眼。她也恰在这时向安平注视,妙目中似乎蕴藏着奇异的感情。
    追凤,正是目下江湖中八大高手之一。她姓朱,芳名叫逸凤,以名为绰号,是一个在江湖里飘忽无常的女人。据说,她的芳龄已经有三十上下,尚未找到夫婿。为人亦正亦邪,亦侠亦盗,行径怪异,有点放荡,不受礼教所拘束。有人说她裙带松,曾有过好几位情名人轶事夫面首。但她并不因可怕的流言而警惕检点,我行我素不以为意。至于她的为人是否真如流言所说那么不堪,却没有人能够证实。一度曾有人放出谣言,说她与游龙剑客曾经有过一段情,甚至说她曾替游龙剑客养过私生子。但久而久之,事实证明全属子虚。游龙剑客遍结天下英雄,暗中广罗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志在称霸江湖,培植实力,以侠义英雄自命.却又和绿林大盗及黑道巨擘暗通声气,野心勃勃。而逸凤却是个不求名利、只求自身快乐,谜一般的女人,她是否甘心受游龙剑客羁绊,恐怕大有疑问;两人是否真有暧名人轶事昧,也很难说。
    安平并不知朱逸凤的为人,他仅用好奇的眼光,去衡量这位江湖名女人。他从双方的对话中,发觉这位名女人并不是游龙剑客的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仍然难料定他们是否有志一同来对付他。
    同时,从游龙剑客的口中,他已听出危机,显然在场的人皆不怀好意,要杀他灭口,当然也不会让徐姑娘主婢活着,缥缈鬼魔自然也非死不可。
    危机已临,他必须早作打算。
    突围撤走,如果是他单人独剑,也许可能,但他岂能丢下徐姑娘主仆几人?
    “我不能一走了之。”他心中向自己说。
    逸凤和游龙剑客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已经告一段落,因为朱姑娘说:“阁下,本姑娘自然不想卷入是非漩涡。从阁下的语气中,本姑娘不得不小心提防。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因此,本姑娘必须脱身事外。”
    “在下认为,姑娘何不暂且袖手旁观?请信任在下……”
    “本姑娘确想信任阁下,但却不得不采取审慎态度。”
    “姑娘之意……”
    “请让路,本姑娘必须先脱被困的危境。”
    “朱姑娘……”
    “阁下不愿意?哼!显然阁下也想将本姑娘杀之灭口哩!”
    “姑娘言重了,在下怎敢?请便。”游龙剑客说完,举手一挥,示意堵住厅门的人让路。
    游龙剑客当然不希望她们离开,事后还得说服她们,不要透露今晚的事,如果她们走了,岂不麻烦?日后到何处去找她这个在江湖中神出鬼没的女人?
    众人重新合围,他举手一挥,示意两个蒙面人动手,沉声道:“这小辈剑术通玄,曾经力挫三厂的绝顶高手,两位贤弟小心了,不可大意。”
    两蒙面人之一嘿嘿一阵怪笑,傲然地说:“大哥,小弟从不信谣言,不是亲见的事,决不亲信。这小辈乳毛未干,就算从娘胎里拣起,迄今也不过二十来年,能有多大成就?凭他也敢和三厂的高手相搏?见鬼!请拭目以待,看咱们兄弟刺他百十个透明窟窿。”
    说毕,两人互相一打名人轶事手式,便待抢上进招。
    安平却冷哼一声,沉声道:“且慢动手。”
    “你想讨饶么?”刚才发话的蒙面人问。
    “小辈,你不必枉费唇舌。”另一个蒙面人接口,稍顿又道:“有道是阎王注定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今晚你小辈死定了,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可值黄金五百两,活的却值一千。但咱们只要五百,不要一千,所以你用不着妄图侥幸了。”
    安平淡淡一笑,用手向左方疑是五湖浪子的人一指说:“在动手以性命相搏之前,可否叫那位五湖浪子前来说几句话?”
    “你少废话,纳命!”两个蒙面人同声叱喝,双剑倏合,一上一下飞扑而至,风雷大作,剑如匹练横空,漫天彻地的剑浪一涌而至。
    安平早已打定主意。对方有十六人之多,假使徐姑娘眼光正确,看出持宝剑的人是游龙剑客;那么十六人中,决无庸手在内。因此,他必须在初次接触时行雷霆一击,以便震慑其他的人,取得心理上的优势。
    生死关头,别无抉择,他的俊脸上涌起了重重杀机,但依然神定气闲。
    他后面仍有八尺空间可退,但他不能退,背后有失去自卫能力的徐姑娘,三位侍女虽已恢复自名人轶事由,但气门穴被人制住,无法自保。
    双剑攻到,生死须臾。右侧上盘电虹飞射,左首银芒控制了下盘,配合得十分紧密,剑尖几乎同时攻到,不可能同时招架两面的凶狠攻击。
    谁也料不到他竟那么大胆,身形左转,挫腰坐势迎击左面攻向下盘的狠招,背后便完全暴露在右面攻上盘的剑尖下,看上去愚蠢而不智,他该迎斗右面的人,或是闪身错剑反击,化解攻上盘的招式比拆解下盘容易些。
    “糟!”门外的逸凤情不自禁惊呼出声,她替安平惋惜。
    糟字叫出口,大局已变。安平不进反退,挫身后退,身形稍移,“铮”一声轻响,攻上盘的长剑,被他斜身抬起的晶虹轻轻托得向上抬,他的背部已抵住右面蒙面人的怀中,旋身一肘顶出,左肘闪电似的击中那人的心窝。
    同一瞬间,他的剑下沉,不退反进,进步、接招出击,“月落星沉”架开已攻近大腿的剑芒,揉身疾进,一声轻喝,寒影剑向上拂,但见晶虹一闪,危局已解。
    “啊……哎……”几乎在同一瞬间,两个蒙面人同声厉叫。
    三个人影一静两动,生死已判。
    安平站在那儿神色肃穆,寒影剑晶虹闪缩,眼观鼻鼻观心,冷然卓立,不言不动,呼吸似乎已经停住了,像是一座没有生命的石翁仲,一切都像是静止了。
    右首的蒙面人以手掩心,高举着长剑,伛偻着身子踉跄后退,退了一步仰面便倒,剑失手抛至身后,在地面上挣扎低声呻吟。
    左面的蒙面人胸腹裂开,五脏外流,向后倒,跌倒在书案下,已不再挣扎。
    书案上的缥缈鬼魔怪叫道:“杀得好,你小子剑术拙劣得紧,但捷逾电闪,而且敢于行险。奇怪,你刚才怎样胜了老夫的?”
    安平并未用剑术杀人,只凭一个字“快”而且敢于行险,用肘出其不意击毙了一个人,胜来轻松,但十分冒险。
    “咦!”其他的人骇然惊叫,被安平的雷霆一击镇住了。
    门外的朱逸风吁出一口长气,怔怔地说:“这份机智和胆气,是经过千锤百炼而获得的。诸位,你们碰上敌手了,今晚之局,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安平脸上的冰雪逐渐溶解,神色徐弛,颊肉抽动了两下,冷冷地说:“游龙剑客不是无名小卒,名列江湖八大高手之一,威震武林,侠名满江湖。但从今晚的情景看来,阁下的行事,委实令在下失望,令天下英雄寒心。阁下为何要用巾掩去本来面目?不怕有失名人轶事身份么?
    阁下定是五湖浪子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理所当然,并不是甚么丢人的事,何不以真面目相见?在下在庐山与五湖浪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彼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他为何一再暗中陷害夏某,至今夏某百思莫解,请出来答话,夏某请问足下究竟有何居心,尚请明示。”
    持宝剑的人仍在迟疑,门口的逸凤却笑道:“目前天下间有三处地方,是群雄际会趁火打劫的是非场;一是京师附近,二是川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处,再就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目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境地盗贼如毛,英雄豪杰也风云际会,彼此皆招子雪亮,瞒不了人的,诸位何不以本来面目相见?当然啦!这次玉笥山龙蛇毕集,谁也不否认暧名人轶事昧,反正迟早皆须公诸天下,是非自有公论,用不着藏头缩尾了。”
    “我不信你们这些人全是些见不得人的鼠辈。”安平接口道。
    持宝剑的人沉不住气,拉掉蒙面巾,现出本来面目。一字浓眉,虎目炯炯,狮鼻海口,三绺短黑须,白净脸皮国字脸,不怒而威,一表人才,正是三十年华,龙名人轶事虎精神的盛年壮汉。
    接着,五湖浪子也现出了本来面目。
    其他十二人,皆是四十以上花甲以下的人物。安平对他们完全陌生,从未谋面。
    十二人中,有一僧一尼。僧人是一指禅显安,一个艺臻化境年约花甲的走方僧,生得浓眉大眼,相貌清癯,但并不瘦小,阴沉沉地不苟言笑。
    女尼年约四十开外,长相倒还端正,一双大眼十分明亮,瓜子脸相当俏丽,细皮白肉,不像练武人,当年必定是个美貌俏佳人。
    十二双眼睛全向安乎集中盯视,气氛紧张。门外的逸凤噗嗤一笑,朗笑道:“夏三东主,你该见识一下这几位英雄人物。持宝剑的人是游龙剑客狄华,蟠龙堡的少堡主。他左右八个人,称为蟠龙八豪,是蟠龙堡的顶尖儿高手,全都是力举千斤剑术通玄的名家。五湖浪子阁下不陌生,他是狄少堡主的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好友,口头上的兄弟。和尚是曾力败少林罗汉的名宿一指禅显安大师,他如果带着方便铲,舞起来风雨不透,三丈内无人敢近。女菩萨是武林中以慈航剑术威镇江湖的清华庵立空空圣尼,她的剑术足以和武当的八卦剑分庭抗礼,曾和武当的太极观主持论剑于襄河困龙州,激斗一昼夜,逼和太极观主,名震江湖。死在你剑下的两个人,是川中五虎门的名武师罗氏双雄,两人的艺业,皆足以跻身于武林一流高手之林,被你一招击毙,死得极冤,可能九泉难以瞑目,如不是在场亲见,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可能是他们时运不济,白虎当头。霉星照命。在眼前众多绝顶高手的围困下,即使你有三头六臂,再加上一对翅膀,也无法全身活命,死期将至。”
    她的话说得正经,但仍可从话中听出些许揶揄的成份。安平心中懔然,问道:“姑娘大概是武林八大高手的逸风朱姑娘,听说姑娘与游龙剑客是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今晚是否相助游龙剑客,向在下送剑呢?”
    “三东主,不必过问我的事。”逸凤避开主题说。
    安平举步踏进八尺,豪气飞扬地说:“在下既然已经插手管事,自不能有始无终,即使肋生双翅,在下也不会飞走,诸位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名宿高手,武林声誉甚佳,如果你们不珍惜羽毛,今晚置名誉于不顾,自承技不如我夏安平,当然可以联手围攻,反正杀人灭口的事可以做得天衣无缝,附近并无外人……”
    话未完,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哈哈狂笑,有人用洪钟似的嗓音说:“谁说并无外人,别忘了隔墙有耳哪!”
    游龙剑客大吃一惊,举手一挥,八豪中有四豪像狂风般刮出门外,隐没在茫茫夜幕之中。门外的逸凤和两侍女,已先一步一闪不见。
    “哈哈哈哈!”笑声依然震耳,似从四面八方传至,不易分辨传来的方向。
    安平本想突围,可是无法带走四位姑娘,心中暗暗叫苦,希望发话示警的人能出面相助,或者主持公道。
    “夏爷,你乘机脱身吧,不必……”曼如急急地低声说。
    不等地说完,安平冷叱道:“住口!请不要乱我的心神。”
    “夏爷……”
    “没有人可阻得了我,姑娘,如果他们不要脸围攻,在下只好违背师训,用神匕大开杀戒了。”安平抢着说,虎目中涌起重重杀机。
    不久,逸凤出现在门口,悚然地说:“四周十丈圆径内鬼影俱无,来人可怕极了。”
    第二个现身的人是八豪中的两豪,脸色悚然,一人说:“少堡主,屋四周没有人迹,老三老五在屋顶,也没看见任何人影离开。”
    游龙剑客突向内面叫:“赵兄弟,里面有动静么?”
    “狄兄,兄弟和五位贤弟一无所见,没看见有人入屋。”内堂有人高声答。
    安平吃了一惊,原来后堂还有人埋伏,如果先前退入,岂不糟透?看来,今晚如不使用恩师禁止他使用的以气御匕术制敌,要脱身势比登天还难。
    他乘游龙剑客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们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机会,向五湖浪子笑问:“天奇兄,你阁下的葫芦中,到底卖的是甚么药?”
    他的神态极令五湖浪子迷惑,生死关头,他居然沉得住气,不怒反笑哩!
    “反正今晚你已死定了,明年今日,是你阁下的忌辰,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你不用问致死之由了。”五湖浪子冷笑着答。
    “如果在下死不了,你总该说出原因吧?”安平仍然笑问。
    “你会死的。你也许认为有人会救你,不必痴心妄想了,即使少林武当的掌门亲来,也不可能将你从咱们手中救出。屋四周全是咱们的朋友,人数超过三十以上,任何高手也休想讨得了好去。”
    “怪事,刚才发声的人,分明在西厢的壁缝发话,难道说,你们这些武林高手竟一无所知?为何让人来去自如?少吹大气了,你们枉费心机。夏某如无惊人艺业,也不会单人独剑闯进玉笥山,是么?你们几个人想将在下除去,难难难,你还是早些说出,以解在下疑窦为妙。阁下,难道说,在下有对不起你五湖浪子的地方?”
    五湖浪子哈哈狂笑,意气飞扬地说:“也许你认为刚才发声的人会助你一臂之力,可是他难道不为自己打算?管闲事架梁子;必须量力而为,谁会愚蠢得不识时务替你送命?你进入屋中,便算是已经踏入鬼门关了。即使你能逃得过咱们屋中人的剑下,屋外埋伏着的十二具蟠龙堡威震江湖的蟠龙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每具一发九枝劲矢,可贯重甲,除非是铁打铜浇的人,不然休想活命,你认命了吧。”
    “看来,你非将我置于死地决不甘心的了。”
    “正是此意。”
    “别无商量么?”
    “有,你如能将彭姑娘的下落说出,或许有商量。”
    安平深深吸入一口气,心说:“我到底没有老江湖精明,见识粗浅,碧眼行者仅从我的叙述中,使猜出这恶贼志在皓姑娘,果然不出他所料,我还得在知人上多下工夫。”
    他开始留意退路,准备必要时突围。
    “那三盏小灯笼,我必须先将它们弄熄。”他想。
    身上的小飞刻不能滥用,手头又没有可作暗器的物品,令他十分懊丧。
    四面搜寻的人已经—一转回,屋外也有人不时传递口信,一无所见,刚才发话的人硬是平空消失了,不知是人是鬼,总之,搜遍屋内外,踪迹毫无。
    游龙剑客心中暗惊,今晚的事见不得人,他不希望走漏消息。可是,三十余名高手加上逸凤主婢三人,居然不知来人如何来如何去的,丢人丢定啦!当下把心一横,怒叫道:“事不宜迟,速战速决,收拾这小辈,以免夜长梦多。”
    安平哈哈狂笑,用剑向他一指,不屑地说:“阁下,你敢单人独剑上么?在下初出道,你却是江湖八大高手之一,如果不敢和在下单人独到生死相决,今后你还有脸在武林朋友前无名人轶事耻地称英雄道好汉吗?哼!谅你也不敢接在下的神剑。来吧,你是游龙剑,我是神龙,咱们两龙相斗,看谁浪得虚名。当然,如果你怕死,就不必出来柱送性命了,下令倚众群殴便算啦!谅你也不敢接夏某人的剑。”
    游龙剑客怎受得了他这番冷嘲热讽,举手令众人退远些,冷冷地举剑逼进,阴森森地说:“小辈,你太狂了。不过,在下承认你的机智过人,看出狄某的弱点,激将法用得恰到好处,狄某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见识蟠龙堡宇内第一的蟠龙剑法,也好令你死而无怨。”
    一指禅一跃而出,呵呵大笑道:“狄施主,俗语说:身为主将,不临锋缨。请让老衲见识一下这位青年人的剑术,看看他有何惊世绝学。”
    游龙剑客颔首应允,说:“大师小心了,他的寒影剑削铁如泥,不可硬接。”
    “老衲理会得。”
    安平相当失望,本想邀游龙剑客出手,也许可以重施当年风陵关擒贼擒王的故技解围,有老贼秃出面,便会被游龙剑客看出他的剑术缺点,以后就不易稳操胜券了。因此,他决定仍不用剑取胜,和老贼秃走险周旋。
    他举剑迎上,左掌严防贼秃用天禅指暗算。知道对方的长处,可说已立于不败之地了。
    一指掸的左手剑诀与众不同,只伸出一根中指,剑诀一引,说声“得罪了”,剑尖一沉,斜身迫进,出剑虚点中宫。
    安平剑身平举,冷然屹立,虎目炯炯,不加理睬。
    “呔!”一指禅大喝,身随剑进,一闪即至。
    “铮!”龙吟乍起,安平手腕一振,震开了袭来剑尖,却不乘机回敬,仍冷然屹立,脚下毫未移动仅冷哼一声。
    一指禅心中一凛,他从未看过这般冷静的人。同时,对方的剑犀利无比,不可能从中宫攻入,不然将会双剑接触,对他将大大不利,必须引出空隙才行。
    “接招!”他再次叱喝,身形急晃,连攻三剑一左二有,要用快速的身法造成机会。如果他知道安平的身法比缥缈鬼魔更快捷,他便不会献丑了。
    安平立即抓住机会反击,一声长笑,展开抢攻,以快打快错开袭来的三剑,回敬了五剑之多,逐渐迫进了。他的剑短,逼得愈近愈有利。
    两人刹那间便换了正反两照面,罡风大作,风吼雷鸣,彻骨冷流直逼三丈外,看不清剑影,全凭本能拆招还招,奇快绝伦。
    一指禅大吃一惊,知道上当了,自食其果,快攻遇上了比他更快的人。心中一急,冷汗泌体。他想慢下来,一声沉叱,招出“云封雾锁”采守势以静制动了。
    可惜,他没有这份能耐,刚封了两剑,对方的第三剑如同水银泻地般无孔不久,攻入他布下的剑网。彻骨冷流自右侧一锲而入。
    他毛骨悚然,火速左跃,跃退间旋身出指,“嗤”一声可穿壁射墙的指风破空袭向安平的小腹,用上了天禅指绝学,相距不足五尺,断无不中之理。
    安平听到劲气破空之名人轶事声,心中大定,贼秃驴的指风打穴术不成气候,所以有破气声传出,没有甚么了不起.懒得用掌相抗,寒影剑一振,剑花一现,射来的指风应剑而消。
    “接剑!”他冷叱,晶虹飞旋而进。
    一指禅冷笑一声,向右略闪,连点三指。
    安子左移右晃,寒影剑信手疾挥,最后一指似乎没躲掉,“哎呀”一声惊叫,以手按住左肋,踉跄而退。
    天禅指绝学是气功的上乘绝学十分可怕,但老贼秃的修为并未炉火纯青,连点三指,真力已竭,前后共发了四指,没有调息的机会,想再点第五指已力不从心,总算已经得手,不由大喜过望,一声狂笑,急冲而上,狂妄地兜心一剑刺出。
    “哎呀!”徐曼如姑娘见状心胆俱裂地惊叫,拔出小宝剑便待掷出,想拼余力解安平之危。
    安平身形不稳,要向后挫倒,剑已袭到。
    “留活口。”游龙剑客大叫。
    剑已攻出,易发难收,游龙剑客晚了,惨剧已生。
    安平艰难地扭动虎腰,剑一锲而入。
    “嗤!”剑尖擦胸而过,他恰到好处地及时扭腰转身,避过贯心一剑,老贼秃的助暴露在他的左手前,妙极了。
    他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左掌背碎然击出,“噗”一声击中老贼秃的肋下,顺手向上带,扣住了老贼秃的右膀,大拇指几乎锲入腋窝的攒心穴中,寒影剑一拂,顺手将老贼秃推出,冷笑道:“饶你一死,苦修去吧。”
    “啊……”一指禅狂叫一声,跌出两丈,右手废了,右膝盖骨也被无坚不摧的寒影剑削掉,右腿再也不能用了。重重地掼倒,发觉右手右脚皆已报废,仰天长号,凌厉地叫:“小狗!你为何不……不杀我”
    四周的人神色大变,游龙剑客更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书案上的缥缈鬼魔不知死活,叫道:“秃驴,你如当真不想偷生,何不嚼舌自名人轶事杀?用脑袋撞地,只要你想死,保证一碰便破。”
    一指禅倒在书案旁不远,咬紧牙关用一条腿挣扎着站起,形如疯狂地向书案扑来。
    安平欺上伸脚一勾,一指禅砰然倒地。
    “在下该破了你的气门,以免你再惹事生非。”安平冷冷地说,举步走近。
    一指禅到底怕死,吓得连滚带爬狼狈而遁,一面如丧者妣地叫:“狄施主,替…老衲报……报仇。”
    五湖浪子突然大叫道:“狄兄,天色不早,不宜久留,咱们毙了他永除后患。”
    门外的逸凤悄然举手一挥,两侍女突然左右一分,一闪不见。
    游龙剑客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厅中宽阔,便于施展,咱们已折了三个人,咱们十一个人中,有一半艺业不如他,不能再让他行凶了。准备,咱们每人三枚暗器,用他来做活靶。”
    蓦地,先前发话的声音又响,震耳欲聋:“不要脸!呸!”
    游龙剑客的暗器共有多种,飞蝗石、打穴珠,以及发无不中的连珠刀,号称天下无敌。
    他一声怒叱。向破屋顶连发三把飞刀。
    接着,黑影乍现,有人从上面的破孔中往下掉,带着凄厉的狂叫摇曳而下。
    “嘭”一声大震,黑影重重地掼倒。
    “老天!是孙兄弟。”八豪中的一个惊叫,抢近将人扶正,发觉三把飞刀全贯入孙兄弟的下阴,入腹七寸余,人已有气出没气入了。
    “快毙了这小畜生。”游龙剑客怒吼,举剑准备下令动手。
    安平拔出三把小飞剑,准备反击。
    “且慢!”逸风突然娇叱。
    “你……”游龙剑客讶然问。
    “本姑娘主持公道,不许用卑鄙的手法对付夏三东主,你们如果真是侠义英雄,为何不一比一挺身而斗?”
    游龙剑客脸色一沉,怒叫道:“朱姑娘,在下对你已够客气,难道真要狄某放下脸来么?我警告你,休管狄某的事。”
    “本姑娘平时让你三分,今晚的事却管定了。”
    “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活腻了?”
    逸凤举手一招,两侍女突然出现,闪在门两们,每人手上擎着一具中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匣,分别指向游龙剑客和空空圣尼。
    “十二具蟠龙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有四具换了主人,阁下,谁敢倚众群殴,他得死。”逸风冷然地说。
    逸凤突然改变名人轶事态度,不仅安平深感诧异,其他的人也极感困惑。游龙剑客又惊又怒,沉下脸不悦地说:“朱姑娘,论你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今晚你是否过份了些?你是不是和我开玩笑?”
    逸凤冷冷一笑,正色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道义是道义,不可混为一谈。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你我只算是互相久仰的武林朋友,彼此齐名,互相尊重,各不侵犯而已。今晚的事,本姑娘不能眼见你做出为人所不齿,违反江湖道义的行为。五湖浪子不是个好东西,为个人恩怨而陷好友于不义,这种朋友罪不可恕,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罢。阁下在江湖中颇具侠名,怎能味着良心做出这种令人齿冷的事?本姑娘珍惜我的武林声誉,不忍见你被友所卖,自断前程,所以出面相阻。论辈份名望,论年岁声誉,你们任何一人,皆不该倚众群殴,理该以一比一公平相决,岂可不择手段做出这种无义的事?狄少堡主,我是当真的。”
    “你是说,你要强出头妄想主持正义?”
    “正是此意。你们彼此之间,并无深仇大恨,虽则我不知内情,但想来不会如何严重,断不至于犯得着用一世英名,换取一时快意,你说是与不是?”
    游龙剑客冷哼一声,冷笑道:“这是说,你要和狄某反脸成仇了。”
    “只要你能给夏三东主一次公平一决的机会,本姑娘便不加过问。”
    “朱姑娘,你在自寻死路。”
    “狄少堡主,我逸凤并不是禁不起吓唬的人。”
    游龙剑客向外一指,冷笑道:“姑娘,你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么?何不回头看看?”
    逸凤却粲然一笑,说:“请放心,本姑娘早就看到了,八具蟠龙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指向本姑娘的背部。别忘了,本姑娘穿了白蛟软甲,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伤不了我。再退一万步说,他们投鼠忌器,你和空空圣尼的性命,已经控制在本姑娘手中,他们不至于连这点也不明白,是么?我警告你,在未获得合理解决之前,请勿妄动,不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匣一响,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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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第二十六章木屋逞凶
    游龙剑客当然明白情势对他不利,蟠龙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指着他,相距不足两丈,想逃出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连珠攒射,势不可能,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本姑娘要求你们和夏三东主公平一决。如果你们自认不行,可即行离开,日后再另请高手向夏三东主叫阵决斗,不许倚众群殴。”
    “如果在下不答应呢……”
    “本姑娘只好得罪你了。”
    “哼!”
    “狄少堡主,本姑娘也是一番好意,在保护阁下的侠名。”
    “哼!你说得倒很动听。”
    “不仅动听,也是事实。刚才发话示警的人,必定是了不起的神秘高人,即使他不加干预,也会将今晚的事向外宣扬,阁下日后有何面目见天下英雄?休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阁下务请三思。”
    游龙剑客眼珠一转,恨声道:“好,在下深领盛情。”
    “少堡主是明白人,妾身回后再向阁下陪不是。”
    游龙剑客扭头向安平冷笑一声,问:“姓夏的,一月之后,你敢不敢在吉安府南五十里武华山香炉峰顶,和狄某一决生死?”
    安平摇摇头,直率地拒绝:“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留,恕难应命。在下行走江湖,亡命各地,岂能公然应约?阁下朋友众多,自会查出夏某的行踪,最好见面时就地解决,用不着定死约会。在下只能答覆你,不管在何处狭路相逢,在下决不逃避,定然拼个你死我活。
    你总该满意了吧?”
    “一言为定。”游龙剑客怒叫。
    “绝非戏言。“安平断然地答。
    “你我的账将有清算的一天。”五湖浪子冷笑着说。
    “在下随时恭候,决不放过你这无名人轶事耻之徒。”安平也冷笑着答。
    游龙剑客举手一挥,没好气地下令:“带走朋友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退!”
    上来三个人带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众人陆续向外退走。
    逸凤闪在内侧,两侍女也门在另一面。
    空空圣尼走在最后,突然左袖一抖,三枚菩提珠射向两名侍女,一跃出厅。
    两侍女相当了得,立即向下伏倒,自保要紧,顾不得发射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到了院中的游龙剑客大吼。
    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狂鸣,劲矢厉啸,箭如飞蝗般射入厅中。
    厅中二盏小灯笼无风自灭,灭得正是时候。
    安平喝声“伏下”顺手将缥缈鬼魔拉下书案,将书案翻倒,挡在神案前。
    “哒哒哒哒……”劲矢贯在书案上,尺长的铁杆贯入三寸厚的案板,穿透七寸,箭尾扣如不是稍粗些,必定透案而过,劲道之猛,骇人听闻。
    厅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外面却光线朦胧,因为门外还有一盏灯笼,从黯淡的光芒中,可看到外面的人向屋中发射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看不清屋内的人,只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射一气。
    “咦!谁将灯笼弄熄的?夏三东主,是你么?这一着妙极了。”逸凤在暗影中低声问。
    “不是我,有人从屋顶的破孔中用暗器射熄的。朱姑娘,我们准备杀出去。”安平低声答。
    “但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利害,不宜妄动。”逸凤忧虑地说.蓦地,屋外“啊”一声惨叫,有人倒地。
    “不要迫得太近,退后些,准备放火。”是游龙剑客的声音,显然误以为屋中有暗器射出伤人,所以要退远些。
    “哎唷……我……我的眼睛……”狂叫声又起,有人砰然倒地。
    “谁不要命,尽可放火。游龙剑客,小心你的狗眼。”是先前洪钟似的嗓音,震耳欲聋。
    门口的灯笼突然熄灭,屋里屋外同样黑暗。
    安平长身站起,向曼如低叫:“伏下不动,我出去赶他们走。”
    他跃上透空的草屋破孔,扳住竹缘轻叫道:“朱姑娘,在下先出去。”
    他翻上破孔,伏身滑出,恰好看到一名大汉刚向上跃,手上还抓住一把草和一具未擦亮的火摺子。
    他突然纵出,寒影剑信手疾挥,剑过脚断。
    “啊……”大汉惨号,骨碌向下滚。
    院子中,游龙剑客“哎”一声惊叫,以手掩耳跃出篱外,大叫道:“退!有高手在暗中袭击。”
    “退得了么?留下你们的眼珠子。”洪钟似的嗓音又响。
    “还得留下他们的狗腿。”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啊……”惨叫声惊心动魄,又有人倒了。
    人影飘摇,众人纷纷撤走。三个右眼被暗器打瞎的人,连滚带爬逃出院门,抱头鼠窜。
    安平向西北角的草丛中掠去,他发觉暗助的人是从那儿发声的。同时,他听出叫留下狗腿的人,正是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镇曾和他对掌的年轻人,想找到两人道谢。
    相距丈余,两个灰影像劲矢离弦,破空飞掠,洪钟似的嗓音震耳:“年青人,好自为之。见机行事,不可逞匹夫之勇。”
    他抱拳欠身行礼相送,朗声说:“晚辈不敢或忘,援手盛情,晚辈感激不尽。”
    他重新回到厅中,逸凤已在后堂找到两枝松明点上,匆匆地说:“此非善地,诸位必须及早离开,以免他们去而复来,赶快拾掇,我带你们找地方安顿。”
    安平上前行礼道谢,感激地说:“幸得姑娘仗义主持公道,得免此难,铭感五衷。只是,姑娘为了在下之事,与游龙剑客结怨……”
    “夏三东主,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游龙剑客虽则朋友众多,我并不怕他,他也无奈我何。”逸凤含笑接口,稍顿惑然问:“奇怪,游龙剑客一生行事,也许狂妄,但决不会像今晚这般乖戾,平时他为人四海,喜结纳天下豪杰,胸怀磊落,仗义疏财肯折节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何今晚如此反常?夏三东主,难道你与五湖浪子真有不解之仇?”
    安平摇头苦笑,将在庐山的事概略说了,最后说:“不瞒姑娘说,在下至今还弄不清五湖浪子仇视陷害于我的缘故哩!”
    “咦!看样子,关键定在那位皓姑娘身上。”
    “皓姑娘与在下萍水相逢,连姓甚么在下也毫无所知,五湖浪子叫她彭姑娘,在下连姓也不知道,仇从何结起?”
    “有机会我替你打听打听。”
    “多谢姑娘盛情。”
    “你们打算怎样处治老夫?”缥缈鬼魔叫。
    安平一面替他解绑,一面说:“在下与老前辈无仇无怨,自然放你了。”
    他不但替老魔解绑,还替老魔解穴,接上手足关节。老魔一面活动手脚活血,一面恨恨地说:“王八蛋!看老夫翻你们的龟窝,不宰了你们这些狗东西,老夫岂肯干休?”
    说完,一跃出门,既不道谢,也不向众人说话,迳自走了。
    徐曼如扶住一名侍女的肩膀,向安平说:“夏爷,妾必须前往与家母会面,就此告辞。
    大德不言谢,但妾盼望有为夏爷效力的一天。家父与家母在江湖中有不少朋友,他们将以能为夏爷效劳为荣。玉笥山群雄萃聚,各怀机心,如无必要,以离开为上。愿多珍重,后会有期。”
    “姑娘受伤甚重,在下送你一程。”安平不放心地说。
    “飞虹尚能照顾我,不劳夏爷奔波了。”姑娘感激地答,然后再向逸凤道谢,主仆四人带了侍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告辞走了。
    “三东主我们走吧。”逸凤催促安平上路。
    曼如已经走了,安平放了心,笑道:“游龙剑客一群人,已被两位奇人吓走,不会转来生事了,小可打算在这儿暂住一宵,谅也无妨。”
    逸凤打量一下四周,点头道:“三东主所料不差,这儿恐怕反而成了安全处所了,我也不打算走了,你占东,我主婢三人占西,且暂住一宵。时辰尚早,你我已算是患难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何不熄灯细谈?”
    不管安平肯不肯,占住了西壁,以披风代席,倚壁坐下。侍女熄掉松明,在左右安顿。
    安平在东面壁根下坐倒,厅中黑沉沉,脂粉香薰得他有点不自在,但并未能影响他的心情。他一面调息,一面回忆刚才的情景。由游龙剑客的态度看来,显然他力毙罗氏双雄重创一指禅的艺业,已镇住了游龙剑客,对方之所以约地决斗必定怀有可怕的阴谋。蟠龙堡主在江湖里朋友众多,庄中高手如云,他既然与游龙剑客结下了不解之仇,日后在外行走,必定步步生险,阻难重重。如不小心在意,可能埋骨他乡。思前想后,他感到忧心忡仲,深感江湖鬼蜮,确是可怕。
    “走一趔庐山,惹上满身是非,真是从何说起?”他心中苦笑自问,感慨万千。
    黑暗中,传来逸凤俏巧的笑声,在对面向他笑问:“夏三东主,这次你来到玉笥山,有什么打算?”
    他不能将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镇的事说出,不想将要找承天宫老道晦气的事公开,更不愿将想暗助银双双星的事剖白,只好支吾其词地答:“小可想前来见识见识,并无他意。”
    “三东主,你言不由衷。”
    “小可……”
    “你想前来找三厂走狗晦气,是么?”
    他乘机推诿,笑道:“姑娘冰雪聪明一猜便着。”
    “还有别的么?”
    “有,希望能打听警幻仙子的下落。”
    逸凤沉默许久,黑暗中看不见她的神色,久久方反问:“找她有何贵干?”
    “姑娘与警幻仙子是否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你不知道我和她的事?”
    “小可对江湖事陌生得紧,可说一无所知。”
    “哦!我明白了,你找她的用意是……”
    “在下意欲向仙子打听一些小事。”
    “能说来听听么?”
    “对不起,小可必须先知道朱姑娘与警幻仙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多年前,我与她小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后来意见不合小有芥蒂,多年不相问闻了。”
    “小可想向她问敝店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分号,被人盗去名单的事。”
    “难道说,这事与她有关?”
    “真象本明之前,小可不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加人于罪,只想问问而已,是否与她有关,尚需时日慢慢查明。”
    “哦!你想知道她的下落么?”
    “姑娘如果知道,尚望见告,感激不尽。”
    “她目前藏身在赣州府南的崆峒,你如果想找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怎样去找她,在此,我是领你前在找她的最佳人选。”
    安平大喜过望,兴奋地说:“如蒙姑娘相助,感铭五衷。”
    “带你前往无妨,反正我也得往前走.但我有条件。”
    “姑娘清明示,小可如能办到,敢不如命?”
    “其一;必须等玉笥山事了之后,我不愿放过这次机会。”
    “朱姑娘,这并不算是条件哪!”安平笑答。
    “其二,沿途你我分道而行,如须见面,我自会找你,在府城会合之前,除非我找你,任何时候你皆不许找我。”
    “小可必能遵守。”
    “其三,我只能秘密带你前往,因为我不能出面。仅此三事,希望切实遵守,并代守秘,不然恕我不别而行。”
    “姑娘请放心,小可决不会令姑娘为难。”
    “我有何为难?”逸凤急问,从声音中可听出不悦和惊讶的感情,显然在生气了。
    安平一征,随即泰然地说:“姑娘与警幻仙子虽互有芥蒂,但总是早年的朋友,如果小可口风不紧,岂不让人见怪姑娘么?”
    “你知道就成。”逸凤悻悻地答,不再说话。
    安平有点僵,也就不再做声,开始行功,厅中寂静。
    天将破晓,他听到对面有声息传来,发觉逸凤主婢三人摸索着结扎,悄然出厅不辞而行。
    他摸不清昨晚逸凤生气的原因何在,自问在言词中并没有值得生气的地方,因此一来,他对逸凤泛起了戒心,感到心中生疑。
    天亮后,他在逸凤的宿处壁根下,看到用木棍划下的两行字:“玉笥山之斗,不出三天即将爆发,事后清迳自南下,前途见。凤留言,又……请恕不别而行。”
    黑夜中所划的,居然清晰不乱,而且相当工整而秀丽,显然她对文墨曾下过一番工夫。
    他的小包袱并未被游龙剑客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带走,里面虽被检查过,原物俱在,百两黄金亦无损失。他换了一身青夹直裰,怀中揣了三十两黄金和一些碎很,将包袱塞在后偕下的角落中藏好,决定利用这间破屋作为这几天的落脚处。找一根木棍,将茅草所建的破屋顶加以扩大破坏,直至令人望而却步方行住手,准备停当,取道赴斗光里打听消息,并解决吃的问题。
    一天中,他不但将承天宫与平山拗的附近形势摸清,也探出了不少前来予会的人物动名人轶事态。可告慰的是,承天宫并未派人往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镇万家.同时,他已知道承天宫的人已发现他到达玉笥山了.不用对心猜测.定然是游龙剑客传出的消息。”
    当夜,他决定前往平山拗附近潜伏,准备明天好好在着港家附近的形势,策定进退大计。
    入暮时分。他带了两天的干粮、肉脯、水、一个盛满酒的大葫芦,拖着一根打狗棍,取进入山。
    斗光里与承天官平山坳三地,形成一个三角地带,彼此相距都在七至十里之间,相去不远,中间隔了几座小山峰,全是密林,有四时不凋的苍松翠柏,和各种叶已落尽的古林,野草枯藤密布山区,极易隐身藏匿.想封锁这一带地区,谈何容易?
    此时天候已经好转,天宇中云散星现。下弦月尚未上升;需甚浓,奇寒彻骨,冷气袭人。
    他从星斗分辨方向,沿入山小径向平山坳急走。
    走了四五里,到了一座山峰下,星光闪耀,他看到半里外星光黝黝的密林中火光一闪。
    “唔,那儿有人。”他想。
    当即脚下加快。向前急走,展开了陆地飞腾术,一跃三四丈,逐渐接近了峰下的密林.小径开始离开谷地向上盘升,所走的路并无错误.蓦地,林中突然传出一声修号,划空而出,凄厉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他立即离开道路,内入路右的枯林中,燕草木掩身,向修号声传来处掠去。
    火光一闪即没,他发现是从壁缝中透出的灯光,由灯光出没的情形判断,那儿可能有一座木造房屋,决不是从窗缝漏出的光线.他脚下一紧,星光朦胧中,果然发现林前的山坡下,有一座房屋的形影。
    接近至十余丈外,他隐起了身形,蛇行鹭伏悄然掩进,首先使发现两个黑影把守在屋右侧。一个黑影贴在屋角的暗影下,监视着屋前及右侧。另一黑影监视着屋前斜坡下的小径,并不时扭头监视屋左。
    看情景,可能小径旁还埋伏有人。小径距木屋约在十丈外,穿过前面的山洼部,任何人经过此地,除非越过山野而行,不然必被发现,显然是一处监视站。
    翻越过前面山洼部,便进入平山坳的西南山谷隘口。如果事先没听到惨号声,他便会落入对方的监视下。他预计三厂走狗设伏截路的人可能在山隘附近,想不到却设在这儿,鬼使神差,被他撞上了。
    反正有的是时间,他不想放过机会,用最低的身法接近了木屋左侧,乘监视的人扭头注视下面的机会,闪近屋角,跃上茅檐藏身在檐下。
    屋不高,木板壁年代已久,粗糙而裂缝甚多。他拔出屠龙断犀匕,另开了了一个便于窥看的小孔,向内张望。岂知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由令他毛骨悚然。
    厅堂宽约两丈见方,木门闭得紧紧地,没设有窗户,家俱甚少,一些粗糙的长短凳与一张古旧的八仙桌而已。中间的神案破败不堪,仍可见到案上方所供的“天地君亲师”神位。
    神宗牌位不见了,可能屋主人早就迁走啦!
    屋中名人轶事共有六个穿了灰棉袄的人,头上戴着只露出双目的灰布头罩,带了刀剑,看上去阴森森可怖。
    神案上明亮晃晃地点了一盏油灯,昏黄色的光芒闪耀着。屋中的景物,一览无遗。
    左面的壁柱下,悬吊着一个血淋淋的赤身露体大汉,双眼已被剜出,口中鲜血仍在缓缓淌下,胸前血肉模糊,仍在缓慢地起伏。已是垂死人的人。
    壁根下,两个赤裸的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倒,双乳已被割除,下体狼藉,早已气绝。
    右面的壁柱上,一男一女也被剥得赤条条地,双手被牛筋索捆实,吊在一颗大钉上。下面足尖刚可够着地面,想脚站实地却毫无办法。男的年约三十上下,五官端正,身材壮实,在痛苦地挣扎,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动,鞭痕在胸部划出十余条纵横错乱的淤痕,其色紫红。
    狰狞可怖。口中塞满了布,吐不出声音,满头大汗,眼珠似要突出眶外,可知他正受到无边痛苦的袭击。
    女的年约三十四五,梳了盘龙髻,有一张美好的脸蛋,更有十分动人的胴体,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结实高耸的玉乳挺得高高地,白玉似的细腻肌肤闪闪生光,令人看了心动神摇。
    她口中也塞了布,身上却没有伤。脸色泛灰,仅用充满怨毒的眼睛死盯着眼前灰衣人。
    四个灰衣人抱胸而立,由于脸部已被头罩所掩,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却可看到他们的目光,全在裸女的身上流动,眼神中显露出阴狠、得意、残忍的种种表情。
    一个灰衣人提着用山藤制成的三尺藤鞭,另一人手中有一把解腕尖刀,和一根短木棍,分别站在俘虏的面前,眼中透出快意的神色。
    提着藤鞭的人,将鞭拂得呼呼厉啸,用得意口吻说:“塞住你们的嘴,你们便叫不出来了。听着,你们如熬不过,点头示意便成。准备了,我可不信你们真是铁打的金刚。”
    “叭”一声暴响,藤鞭在赤身大汉胸前抽落。大汉的身躯猛烈地抽搐,不住挣扎。
    旁观的一名灰衣人突然叫道:“且慢,我有主意。”
    行刑的灰衣人停下鞭,问道:“三寨主有何主意?”
    三案主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姓甘的是五亡命之一,谁不知他神笔客甘柏骨头硬?
    他既然是亡命,当然不怕死,也不怕熬刑。”
    “依三寨主之见……”
    “他不怕死,咱们倒也相信,眼看三名同伴熬刑不过而死,他依然不肯招供,可知酷刑是吓他不倒的。”
    “哼!我却偏不信邪。”扬着解腕尖刀的人说,上前又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我剐他一千刀。”
    “且慢!”三寨主冷冷说,稍顿又道:“他不伯死,难道不怕他的老婆在他眼前受辱而死么?”
    “哦!属下明白了。”行刑的人狂笑着说,发出一阵枭啼似的怪笑声。
    “三寨主的主意妙极了,下官同意。”另一名灰衣人说。
    三寨主向地面一指,说:“这婆娘泼辣得紧,虽被制了穴道,仍须防她撒野。赵兄弟,去找四根树桩来,绑住她的手脚,让她好好快活。”
    一名灰衣人应喏一声,找来四根儿臂粗细的树枝,分别用石头钉入地中。两个人七手八脚将裸女解下,仰面朝天绑在地上,成了一个大字。
    三寨主嘿嘿笑,向那自称下官的灰衣人说:“王大人,咱们这些草莽英雄对这种女人,为保全同道的面子,不愿对她们太过份,因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王大人享受享受。”
    王大人哈哈狂笑,走近说:“下官倒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绑起来玩的滋味,那么,有僭了,下官管教她快活就是。”
    一面说,一面宽解衣带,一面伸脚拨弄裸女的下体。裸女扭动着身躯,泪水滚滚。
    三寨主嘿嘿笑,向神笔客笑道:“姓甘的,给你最后的机会,招是不招。”
    声落,伸手拉掉神笔客口中的布塞。
    神笔客目眦欲裂,切齿叫:“姓甘的夫妻惟死而已,要甘某出卖朋友,万万不能.你们别得意,甘某的朋友会替咱们报仇雪恨的。”
    “哈哈!你的朋友已成了瓮中之鳖啦,你居然还寄望他们替你报仇,岂非做梦?王大人,你上马吧!不必顾忌,咱们且到外回避,让姓甘的亡命,平心静气地看他的妻子受辱。”
    五个灰衣人狂笑着开门走出门外,带上门在外狂笑。
    王大人除下了头巾,解开裤带,裤子拉下了。
    檐下的安平无名火起,用神匕插入壁板,默运神功力贯匕尖,缓缓着力。神匕可削铁如泥,割切木板有如摧枯拉朽,无声无息地切断了三块空板,足以让他钻入。
    钻入壁孔,下面的王大人已脱掉中衣丢在一旁,俯身一手抓住裸女的右乳,向下伏倒,丑态毕露。
    神笔客闭上充血的虎目,钢牙锉得格支支地响。
    黑影像隼鸟下击,安平到了。
    该死的王大人色欲薰心,根本没发现有人从天而降,淫笑着向下俯身。
    安平一把扣住王大人的脖子向上拉,顺手用神匕一挥,王大人的命根子应匕飞落在三尺外。接着,匕柄敲入王大人的右眼,再连挥两刀,王大人的右手右腿齐肘及膝而折,只眨眼间便干净例落。
    他一掌将王大人拍昏,丢在一旁,飞快地割断了裸女手脚的牛筋索,取出她口中的布塞低声问:“何穴被制?”
    “左期门。”裸女虚脱地说。
    他伸拿一按一震一推,穴道立解。接着再解救神笔客,低声叫两人火速找衣裤穿上,并匆匆地向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你们不许动手,这些畜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处治。”
    两人奔至壁角,找到被剥下的衣裤穿上,闪在一旁。
    安平闪在门后,示意神笔客熄灯。
    灯光刚熄,他模仿王大人的口音叫:“咦!风将灯吹熄了,这家伙看不见啦!”
    大门推开了,有人踏入叫:“那怎么成?就要他眼看老婆受辱,熄了便看不到啦!我来把灯点上。”
    安平一掌劈出,正中来人的后脑,应掌便倒。他将人捞位塞在门后,到了门口向外瞧,外明内暗,门外的景物看得真切,四个灰衣人站在檐下,脸向外,向下面注视。三寨主的背影他认识,鬼魂似的悄然欺近,擒贼擒王,必须先制三寨主,其他的人好对付。
    三寨主不知身后来了人,向左面的同伴说:“元气道长,今晚假使不是道长用法术擒人,姓甘的公母两真不易对付哩!”
    安平心中一动,原来左面才是急需对付的人哩!
    元气,正是凌虚真名人轶事人八弟子的老四,他呵呵大笑,说:“不是贫道夸口,即使是银汉双星,也难逃大劫。要不是大风道友坚持要家师忍耐,要等双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到齐后以便一网打尽,凭咱们师兄弟八人……哦!只有六人了;也足以将双星活擒。”
    安平突起发难,神匕递出,刺入元气的肾门穴,欺上再用匕把反击,半分不差,击中三寨主的左耳门。
    “啊……”元气狂叫着仆倒。
    三寨主一声未出,侧飞八尺外掼倒昏厥。
    安平收了神匕,拨出寒影剑,信手一挥,削断了另一名灰衣人的一双小腿。
    说快真快,三个人先后倒地,接二连三砰然有声,只剩下一个人了。
    两侧把守的两个黑影闻声知警,拔剑奔来。
    最后一个灰衣人站在最右侧,一跃丈余,拔剑旋身大吼道:“甚么人?你……”
    安平收了剑,踱出冷笑道:“阁下,你们还有三个人,下面伏路的至少还有三个人,六个足够了,上呀!偌!在下两手空空。”
    灰衣人怒吼一声,身剑合一急冲而上,迎面便点。
    安平哈哈一笑,向左一闪。
    灰衣人顺手撇剑,剑啸刺耳。
    安平后退两步,让过一剑。
    灰衣人跟上,招变“罡风扫云”攻上盘。
    岂知安平突然挫身切入,剑拂顶门而过,一招走空,安平已经近身,左手托住对方持剑的手,右指点中对方的七坎大穴,笑道:“躺下,先等等。”
    两黑影恰在这时到达,断了双脚的灰衣人的狂号声惊天动地,两人脚下一缓,不敢迫进。
    下面小径旁有人奔上,果然有三名之多,有人向上叫:“上面怎么啦?谁受了伤?”
    两黑影心中发毛,向下叫:“三寨主遭了毒手,有硬点子,快来。”
    安平拾起灰衣人遗落的长剑,朗声说:“你们都上,神龙夏安平正在等候你们送死。”
    五个人已到了门前,被神龙夏安平五个字吓了个屁滚尿流。
    “风紧扯活。”有人叫。
    安平疾冲而上,飞起一脚,将跑得最慢的一名黑衣人踢翻,大笑道:“你们如果跑得了,我神龙的绰号便不用叫了,留下啦!朋友。”
    四名黑衣人分为两路,没命地飞逃。
    左面落荒而逃的两个人鬼精灵,一个突然仆倒,伏在草丛中不动。另一人再奔了五六丈,扭头一看,身后没有人,心中一虚,吓得双腿发软,跑不动了,便向一丛矮树下一窜,不住暗叫天老爷保佑。
    从右面逃走的两个人逃出十丈外,扭头一看,身后鬼影俱无,一个急急地说:“三寨主可能完蛋了。咱们万幸,性命保住啦!”
    蓦地,前面草丛中升起一个鬼影,大笑道:“哈哈!你们的性命靠不住哪!”
    两人心胆俱裂,一左一右撒腿狂奔。向右逃的逃出丈外,突觉背心挨了一记重击,身不由已向前栽,重心顿失,“砰”一声冲倒在地,狂叫道:“饶命!饶……”叫声到了最后拖得长长地,尾音摇曳,渐渐低微。
    向左逃命的人只听到身后有人嘿嘿一笑,浑身一震,便人事不省,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明,他的右手右脚的经脉已断,残废了。
    安平处治了两名恶贼,往回走,早知还有两个恶贼藏在草丛矮树中,苦于不知藏身的确实所在,仔细留意恶贼留下的痕迹。枯草沾满了露水,有人经过,明眼人头一看便知,不难找到。
    他故意从矮树旁经过,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表示他气乱力竭,而且脚步沉重。
    藏在矮树下的黑衣人惊魂初定,便看到安平狼狈的表情,不由大喜过望,咬牙切齿地拨出一枚钢镖,觑个真切,全力掷出。
    相距不足两丈,镖到人倒。
    “哎唷!”安平惊叫,脚下大乱,踉跄两步砰然栽倒。
    “神龙被我射倒了。”黑衣人蹦起狂叫,急急抢出。
    五六丈外另一名黑衣人心中狂喜,也一跃而起,向安平倒地处奔来。
    发镖的黑衣人到得快,俯身便抓。
    安平突然翻转,扣住对方的脉门,站起笑道:“朋友,你发镖的手法怎么恁的差劲?”
    黑衣人心胆俱裂,用另一手拚全力扳动安平的手,想解脱腕上的巨臂,一面狂叫:“饶我一命,我……我投降。”
    “你死不了。”安平说,一掌劈中对方的右耳门,人应掌便倒,立即昏厥。
    安平将人挟起,向前走。
    先前奔来声援的黑衣人发觉不对,已仆倒在地,蛇行而遁。他知道跑不掉,希望用蛇行术道走,黑夜中在丛草矮林中爬行,按理是安全的。
    爬出五六丈,正要窜入前面的树林,突觉右腿弯被重物所压,痛澈心脾,本能地扭一看,吓了个胆裂魂飞,原来腿弯被一个高大的黑影踏住了。
    “呔!”他厉吼,拼全力转身,用另一条腿绞扫解危。
    “噗!”绞中了,但像是绞在钢铁上,痛得他“哎”一声狂叫,浑身都软了。
    安平在他的两膝弯分别踹上了脚,笑道:“老兄,我说过你跑不掉的。不然就不配称神龙了,是么?你的双腿已废,是否有同伴救你,那要看你的造化了,在下不屑杀你。”
    说完,人蓦尔失踪。黑衣人狂叫一声,吓昏了。
    安平挟了一名黑衣人,奔回木屋。木屋中松明在燃烧,神笔客正咬牙切齿的相候,他的妻子躲在后堂,不敢出现。
    安平将大汉丢下,与神笔客分别将八个昏厥的人拖入屋中,安顿毕方行礼笑道:“在下夏安平,途经此地,听到惨号声心生警兆,前来探看究竟,幸而及时赶到,救了兄台,可否见示其中恩怨?”
    神笔客痛苦地行礼,惨然地说:“在下姓甘名相,绰号人称神笔客,因兄弟的魁星笔倒还过得去,在江湖中小有名气,名列五亡命之一。拙荆匪号称红衣女,江湖朋友提起红衣女卓云彤,不算陌生。愚夫妇与这些人毫无恩怨,只是路经此地,他们便出面拦截,一言不合立起冲突,却被一个灰衣人用妖术所困,将愚夫妇擒来,迫问银汉双星在平山坳的动静。天可怜见,夏兄及时赶来,不仅保全拙荆的名节,更且救了愚夫妇的性命,此恩此德,没齿不忘。”说完,屈身下拜。
    安平挽住他,急急地问:“甘兄,尊夫人呢?”
    “她无脸见人,躲在后厅,嘱兄弟代谢大恩。”
    安平放了心,他深怕红衣女想不开寻了短见呢,问道:“甘兄与牛郎星牛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如何?”
    “兄弟是黑道中颇有名气与潜势力的人,与牛郎星是年初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道义朋友,意气相投,情胜兄弟。这次听说牛兄与三厂的狗在平山坳相决,特地昼夜兼程赶来相助,风声紧急,未能及时等候朋友前来,孤身深入,致有此失。”
    “那三位惨死的男女是……”
    “兄弟被擒来时,他们已是两死一伤,不知是难,想来必是牛兄的朋友。兄弟厕身黑道,但从不做欺孤凌家伤天害理的勾当,劫富济贫,取不义之财,像这般残忍恶毒的事,兄弟可说是第一次看到,如不是亲目所见亲身所受,委实难以置信。夏兄,请将这些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兄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如此处治他们,天道何存?”
    安平摇摇头,正色道:“甘兄,想在下不能答应你。”
    “夏兄之意……”
    “在下先要问问口供,然后剜去一目,断一手一足,破去气门废了,任他们自生自灭.他们的生机并不多,除非在一个时辰内他们有同伴赶到,不然将流血过多而死。劳驾,请准备衣裤替死者善后。问完口供之后,在下送贤夫妇至平山坳,并将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带走。”
    王大人已奄奄一息,行将断气,不必问口供了。会法术的老道是元气,供出了承天宫的虚实。三寨主是怀玉山隐仙寨的三寨主飞虎黄元济,供出大寨主玉笛飞仙严嘉已经在前天赶到,她的夫婿神力天王朱信也相偕前来,十位寨主来了五个之多,小喽罗整整一百名,实力雄厚,志在必得。山寨接受了凌霄道人赛纯阳赏银黄金二千两,并答应不过问回程沿途劫掠的事,甚且暗中相助,从中趁火打劫分肥。
    赛纯阳凌霄道人,是承天宫凌虚真名人轶事人的师弟,也是白莲会派在京师活动的眼线,这也就是承天宫愿助三厂的原因之一。
    安平问的口供方法颇为高明,弄醒一个问一个,首先声明在先,如有两人口供不同之处,剐死不饶,不由恶贼们不吐实。
    可以说,从恶贼们的口供中,他已将双方的形势与实力摸清了十之八九。问完口供,他诚恳地向神笔客说:“甘兄,兄弟刚才问的口供,甘兄当已了然,银汉双星这次可能要栽,甘兄须力劝牛兄早作打算为上,实力悬殊,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是么?兄弟与牛郎星意见不合,见面时双方将很不愉快。甘兄是他的好朋友,该尽朋友道义劝他及早撤离。兄弟有事在身,势难相助,请寄语牛兄,好自为之。天色不早,咱们这就走。”
    神笔客深深吸入一口气,神色肃穆地说:“夏兄,兄弟定将夏兄的话转达,不管夏兄与牛兄有何过节。兄弟希能尽力为两位化解。同时,今后愚夫妇的黑道朋友,将永远等候夏兄差遣,如有所命,万死不辞。愚夫妇衷诚希望,有为夏兄效命的光荣,只须夏兄传出口信,愚夫妇不管天涯海角,亦会飞赶而来听候差遣,赴汤蹈火,义不容辞。皇天后土过往神灵,可为之证。”
    “甘兄言重了,兄弟心领盛情。兄弟带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先走一步,贤伉丽请随后来,相距五六丈,不可离得太近。”
    废了众恶贼,三人先后出屋,熄了灯火,各带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道。
    木屋中,恶贼们事实上不可能离开,也无力裹伤,直到四更左右,才有巡逻的贼人到来。元气和三寨主是由神笔客下手的,神笔客恨重如山,下手难免重了些,半个时辰便血液流尽而死。
    所有的十一名恶贼中,只有两名伏路的小贼留下住命。这两人在荒草中被击昏,腿被踏折而不是断,所以留得命在,他们并不知木屋的事,当然不知安平迫出了口供,这一来,神龙夏安平被他两人恐怖地宣扬,不消一天工夫,承天宫的人和前来参予的群雄,提起神龙夏安平,莫不心惊胆跳。短短两天中。八大弟子死二伤一,隐仙寨的三寨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木屋,不由他们不惊。
    银汉双星并未撤走,因为次日午后,大援已到。
    安平在山区潜伏,还眼巴巴地等候双星撤走,以便到承天宫找老道们的晦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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