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十二章极乐妖谷
    他想推开她,将玉锁放回包裹内,手刚伸出,她却一把捉住他的手,抬起红潮布满的粉颊,娇喘吁吁,半闭看星眸,柔媚地说:“哥,这玉锁不要丢掉,我喜欢。”
    “我并没想到要丢啊!”
    “哥,替我挂上。”她的脸抬到他的颔下了。
    他顺从地替她套上粉颈序刚拈着玉锁要在她胸前摆正。蓦地,她一把按住他的手,紧压在酥胸上,另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扳,火热的粉颊贴在他的颈下了。
    他如中电触,手上的感觉瞬即遍布全身,引发了生命的本能,点起了激情的烈火,双手开始肆虐,一阵无可抗拒的生命潜能的巨浪,无情地向他凶猛地袭击。
    “哥,嗯……”她用奇异的声音轻唤,在他怀中挣扎扭动。
    生命在辉煌中,他跌入了沉名人轶事沦的情俗之阱,不克自拔。
    最难拒绝的是魔鬼的诱名人轶事惑,最难逃出的是情欲之网。
    这是生命的本能,只要是正常的人,不是超人的教主圣贤,绝难逃出这大自然奥秘所安排的陷阱。
    想排斥这种本能,逃出陷阱的人不是没有,但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男女间的爱情,虽不是生命的全部,至少占了人生份量最重要的一部份。玄门羽士想成仙,讲求清心寡欲以抗拒外魔;但最高明的春名人轶事药出自方外人之手。和尚们摒除七情六欲,要飞升西天成佛;但最为世人所称道的房中术,出自番僧伽怜真。伽怜真在元朝宫廷中,传授所谓“喋儿法”,这三字的意思是大喜乐,全名是“秘密大喜乐禅定”,真妙。当元顺帝的宫廷中充满了喋儿法的禅声秽行时,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必里克图)感到十分讨厌,做老子的元顺帝便叫大师秃鲁贴木儿教儿子秘密佛法,说是可以延寿,太子迫于父命,接受了。
    这一学嘛,高兴得上了天,说:“李先生教我儒书多年,我不省书中所言何事;大师教我佛法,我一夕便晓。”
    李先生,是指李好文,那时他的官名是太子谕德,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儒。
    自此,父子俩整天演佛法,天下大乱。
    元朝完蛋,大漠子孙开始杀那些横行天下的贼和尚多可是,朱元璋的国师是哺迦巴藏卜;武宗正德皇帝自封为大庆法王,走遍天下找女人。有两种女人最合他的胃口,寡名人轶事妇与处名人轶事女。
    由此看来,想避免魔鬼诱名人轶事惑的人,他自己本身可能就是魔鬼的同类,同性相斥。
    林君珂不是魔鬼,不能抗拒魔鬼的诱名人轶事惑,一错再错,错得不可收拾,悲剧因而形成。色字头上一把刀,咱们的祖先造字造得真绝。
    午间,心满意足的银衣仙子洗漱毕,找村人买了一套上布衫裤让君珂穿了,重谢了村人,三个人拾掇起程,问明了路径,向遂昌赶去。
    这儿有一条小径,穿越崇山峻岭,先沿东溪上溯,百十余里便可抵遂昌。
    君珂这迷糊蛋,由于仙霞岭东面山区的入伏狠斗,认为是地府冥君和赤焰神叟两个怪物捣鬼的,故意传出彭胜安可能在仙霞岭隐居,引他前往送死;甚至认为黑龙帮已与两老怪合流,要追取他的性命、因此,他认为彭胜安天根本个在仙霞岭,他得重新在江湖流浪。
    在枕畔呢喃中,他告诉银衣仙子要找彭胜安的前因后果,愚蠢得无可救药,可怕极了。
    银衣仙子在心满意足之下,根本不在乎他是仇人的儿子,她认为上一代的仇恨.没有理由让下一代的人承当,这意念她曾对乃兄银剑白龙公然表示过,目下心愿得酬,她更不在乎啦!可是她没想到日后,日后君珂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态度如何?她昏了头,没往深处想。
    其中还有问题、万一日后君珂翻脸,她爱深恨亦深,后果不堪设想;君珂告诉了她许多秘密,等于将一颗持久性毒丸吞下肚中,毒性一发,危险已极。
    但这时他们正跌落在糖缸里,其他的事用不着想,也不必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走不到五六里,突见前面里余左右河湾旁,绿影与灰影一闪,正向这儿越林飞射。
    君珂目力奇佳,认得正是四明怪客和庄婉容,惊道:“糟!他们正在前面等着哩。”
    “谁?”银衣仙子急问。
    “庄婉容与她的师祖。”
    “她的师祖是谁?”
    “四明怪客沈明昭。”
    银衣仙子大骇,惶然叫:“哥,快走,这老怪物比毒蛇猛兽可怕百倍。”
    三人回头急射,去如脱兔。他们的身影,亦已落在四明怪客眼中,怪叫声传到:“鬼女人,给我站住,你跑不了。”
    他只看清一身银衣的银衣仙子,却没认出穿一身青布短衫裤的君珂,所以出声大叫。
    相距里余,看不到人影,人影被树木所掩,但怪叫声如在耳畔。君珂心中吃惊不小,绕过了一道山嘴,他说:“不好!这老鬼功臻化境,我们确是跑不了,分路。”
    “怎样分路?”
    “分两路走,让他无法兼顾,小春走山边,我们过河。”
    小春心中不愿,但也知除此之外别无抉择,说:“小婢引他们来追,小姐,日后遂昌见面。”
    “小春,你可与小秋小冬等我。”
    “小婢先走。姑爷,保重。”她向君珂媚笑。
    君珂一拉银衣仙子的纤手,喝声“走!”便沿密林转向河岸下急射,带了一个人,竟然去势如电。
    银衣仙子又惊又喜,脱口叫:“哥,你好俊的轻功。”
    君珂也没想到进境如是神速,心中暗喜,笑道:“为了逃命,逃的比追的自然要快,可是,恐怕逃不出老怪物的掌心。”
    “我不信。”她摇头答。
    “你该信的,老怪物的功力我领教过,加以你这一身银衣太抢眼,所以想安全逃出太难了。”
    “哥,我先脱掉这身银衣。”
    他逃命也不忘打趣,笑道:“你脱名人轶事衣可以吓得老怪物,却吓不了庄婉容,她曾看到我们恩爱……”
    “啐!你……你”她羞红着脸不依。
    两人到了河边,君珂将她扔上肩背,纵身入河,河深及腹,宽仅十余文,河滩却有二十丈宽阔,人到了对岸,飞射入林,向丛山中飞逃。_四明怪客带着绿衣的庄姑娘,本是顺小径狂追,恰好窜上了山嘴,居高临下。突见对面河滩白影一闪而没,讶然道:“咦!这贱人鬼精灵,要溜到对岸逃命,幸好我们是在高处,不然岂不让她如意了?她们的轻功出奇的好。丫头,追是不追?”
    “追!”庄婉容不假思索地答。
    “没看到她抱着人,只有一个青衣村夫和她走在一块,怎知是她掳走了姓林的小伙子?”
    “师祖爷,她们刚才不是有三个人么?”
    “有一个沿小路溜了,鬼得很。”
    “师祖爷,分道追。”
    “好!你去追溜走的一个。”
    “不!容儿要追那贱种,一雪小楼被困之恨。”
    “好吧!等会儿我过河找你。”
    两人站在那儿说话,稍一耽搁,人影早已不见了。
    小春鬼精灵,她奔出里余,往山沟旁草坑中一钻,学兔子钻地洞,屏息而待,睡了一觉方爬出坑外,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满怀得意转奔遂昌去了。
    婉容本身的功力比银衣仙子高明,有恃无恐,却不知有君珂在旁,君珂目下的功力比她更高呢。追来追去,愈追愈远。君珂向山上走,白影时隐时现,但上了第三座岭,林更深,草更密,一上一下,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人影了。
    合该有事,他们竟在无意中进入了极乐谷。
    两人久已不见后面追的人,心中大定,没留心后面追的人到了何处,也许扔脱了哩!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狂奔,确是累了。
    越劲过一道岭脊,下面是一座林木阴森的山谷,由这儿往下看。只见谷中似乎有薄雾弥漫,在远谷森林上空飘浮不定。映掩中看不清林下的景况。
    山脊上古林阴森,不见天日。银在仙子虽有君珂携带,但仍然感到困乏,她娇喘吁吁地说:“哥,歇会儿,我乏着哩。”
    君珂缓缓止住身形,往树根下一靠说:“歇会儿也好,山深林茂,老怪物不会找得到我们了。”
    她往他身旁躺倒,头枕在他的腿上说:“唉!我们功力不行,处处受人欺凌,我真想跟他们拼了。”
    他摘下了她的汗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替她拭掉额上汗珠说:“别想这些泄气的事,好好休息一会。睡吧!你疲劳未复,真苦了你。”
    她含羞一笑,挽着他躺倒,两人拥抱着缓缓睡去,忘了身外的危险。
    庄婉容正盲人瞎马四处乱窜,真巧,也悄悄地向这一道山脊搜来,但相距远得很。
    下面,正是极乐谷,谷中,正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极乐谷的进入处,只有北面方向竖立着那根骇人的木柱,其他山峰和山脊皆可进入,但没有任何表示禁地的标志。
    银剑白龙入山之处,是东北一面,当他踏入山区第一步时,已经落入谷中十二姐妹的监视中了,他功力虽高,仍未发现危机已近。
    他一身白袍飘飘,腰悬宝剑。胁下挂着百宝囊,发结上加了一个白玉发箍,看去英俊超人,十分潇洒,唯一的缺憾是他的眼睛,不仅寒芒如电,而且流转不定。
    他泰然举步攀上山脊,树下不时出现蛇虫恶物,但除非不近身便罢,近身的蛇虫全倒了霉,被他手上的树枝一击,无一悻免。
    他一面走,一面喃喃地说:“怪事!她的老家在华山,为何要躲到这儿人迹罕至的鬼地方?也许她那次伤透了心,说不定要恨我切骨,要找一处不沾尘俗之处以了余生。唉!吴姑娘,何必呢?我确是爱你若狂,你该体念我一番痴心啊!不管怎样,你无法拒绝我和逃避我的,那怕毁了这世界,我必须要得到你。”
    他上了山脊,蓦地,他懔然止步,挪了挪佩剑,扔掉手上树枝,站住了。
    这是一座古松林,松树下野草疏落,林中如有人,一眼便可看清。
    十丈外,一株松树后,幽灵似出现一个娇美的绿衣女郎,眉目如画,清丽脱俗。头梳盘龙髻插了两朵红花儿,翠绿罗衫翠绿裙,翠绿鸾带翠绿小弓鞋,只盈一握的小蛮腰,悬着一把重甸甸的绿鲨鱼皮鞘的长剑。喝!那百分之百的女人味,令人目眩神摇。酥胸高挺,粉面桃腮,难得是她穿的是最能表现女性美的窄袖子春衫,与袅娜生姿的长裙,那股清丽味,足以令人要清醒清醒头脑,免得出毛病。可是,她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儿,妖媚之光流转,破坏了她身上的清丽脱俗气氛,乃是美中不足之处,可惜!
    银剑白龙一辈子在女人堆中打滚,眼界极高,他一眼便看出,这种类型的女人可以做一个足供狎玩的情名人轶事妇,但做伴侣可不行。
    他为何要挪弄长剑呢?大有道理,因为左右十丈内,也出现了两个同样打扮的少女,缓缓从树后移出。人有三个,都带有杀人的家伙,定非好相与的主儿,由现身的景况看来,显然来意不善。
    他举目左右环顾,眼中奇光异彩渐现,缓缓走近两步,堆下笑说:“荒山野岭之中,突然出现了瑶台仙子,在下有幸,得睹瑶台仙子芳颜,真是三生有幸。”
    三个少女没做声,嫣然微笑,那笑容笑得又妖又媚,水汪汪的大眼媚波荡漾,罗衫轻飘,也徐徐移近。
    出言赞美而得不到对方的回答,乃是最为尴尬的事;但银剑白龙不在乎,他脸皮厚,脸皮不厚,怎能在女人堆中打滚?一句话被挡回便打退堂鼓的人,一辈子活该与王老五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没出息矣。他仍向前走近,含笑向三少女抱拳行礼,说:“三位仙子请了,在下来得鲁莽。打扰贵地安宁,深感不安,但在下此来……”
    有意思了,对面的少女含笑抢着问:“驾临敝谷的人,必有所图,尊驾人才一表,气宇风标可谓之人间麟凤,不知光临敝谷,有何图谋?”
    “呵呵!仙子说图谋两字,不嫌重了些么?”
    “事实如此,区区两字,未能说出其中含意么?”
    “在下至此寻找旧侣,并无其他图谋。在下鲁莽,能请问诸位仙子贵姓芳名么?”
    “不可以。首先,你得弄清这儿是什么所在。”
    “在下洗耳恭听,仙子何以教我?”他涎着脸笑问。
    “其次,尊驾为何不先通名号?”
    “哦!倒是在下失礼了。区区姓冷,名真阳。”
    三个少女似乎一怔,互相看了一眼,中间少女脸色更媚了,风情万钟地说:“原来是冷大侠光临,只是小女子从未听人提过冷大侠之名,抱歉之至。”
    “呵呵!江湖中如果提起银剑白龙,相信诸位仙子也许不会陌生。”
    “哦!人如其名,看冷大侠的气宇风标,确是名符其实,不愧称人中之龙。冷大侠光临敝地有何指教?尚请明示。”
    “在下前来寻找一位姑娘,姓吴名萼华,人称她为华山紫凤。听人说,她曾在这一带出现过,因而不揣冒昧。前来打扰诸位仙子的仙居。”
    中间少女向左首同伴略一颔首,左首少女缓缓退去。
    银剑白龙突然见身截出,一面说:“这位仙子请留步。”
    那少女一声轻笑,突然向右疾闪,香风激荡,人已到了中间少女身后,闪身走了。
    中间少女伸翠袖虚拦,一抖之下,一股阴柔的凶猛潜劲涌到,说:“冷大侠,你太冒失了。”
    银剑白龙右掌徐挥,化去袭来的劲道,上身略晃,心中一懔,想不到一个看去弱不禁风的少女,袖风暗劲竟有如此精纯的修为。他脸上神色不变,笑道:“这位仙子好精纯的阴柔内力,在下真是有眼无珠,差点儿出乖露丑。只是,那位仙子一走了之,未免太待慢客人了,是么?”
    “这儿并非待客之处,冷大侠言重了。”
    “在下再次专诚请教仙子的贵姓芳名。”他转变话题问。
    “冷大侠似该先知道敝谷之名,是么?”
    “在下请仙子明示。”
    “极乐之谷。”
    银剑白龙吃了一惊,他早已耳闻极乐谷的大名,可是却不知座落何处,,也未留意打听,因为他从未到过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地境,他的朋友中,也从未有人进入极乐谷。但极乐谷的浙西三妖他早已久仰大名,目下无意中闯人极乐谷,难怪他吃惊,刚才少女闪避逸走的身法,确也令人懔然心惊。
    他紧张地向两少女打量,两少女却向他嫣然媚笑,默默含情地盯视着他,令他怦然心动。
    论姿色,两少女不输于华山紫凤,但缺少华山紫凤的高贵风华,身材也稍为差上半分,可是荡态撩人,另有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感受。
    他重行抱拳行礼,心中惊然而惊。暗中警惕。采名人轶事花的登徒子,遇上了倒采名人轶事花的女妖。自然有些互相吸引之处;但三妖的大名,却令他心中不安,说:“原来是浙西三……三……”
    “浙西三妖。”少女答得顶干脆。
    “在下冒昧,误闯诸位仙居,实感……”
    “误闯妖居,实感喜悦,是么?”
    “在下是找寻……”_
    “找寻华山紫凤,她嘛,确在本谷,目下已和本谷姐妹切磋妖功。”
    银剑白龙大惊失色,华山紫凤竟然与三妖同流合污,像话?那怎成?男人也真是个奇怪的雄性动物,他自己可以在外寻花问柳,风名人轶事流自命,处处留情,但却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打野食找姘头,真怪!
    在三少女未报出名号之前,他确是存下了玩弄的念头,要将这三个美名人轶事女勾名人轶事引到手,男人是不怕美名人轶事女过多的。但当他一听是三妖,心中懔然,弄到手的念头大打折扣,像被她们在脑袋上浇了冰水。再一听华山紫凤已加人她们三妖的行列,不由又惊又怒,脸色一变,怒声叫:“什么?你们竟然把她弄到谷中了?”
    少女格格笑,荡态撩人,说:“冷大侠,你不是求之不得么?今后,你不必再用诡计逼她就范了,她会投怀送抱,令你飘飘欲仙,不好么?你该谢我们哩。”
    银剑白龙大吼道:“闭口!你得将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咦!你竟不谢我?”
    “如果不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冷某要你……”
    “嘻嘻!要我?冷大侠,你要清醒清醒才是。极乐谷的姐妹,绝不互夺所爱。不错,你一表人才,人中麟凤,确是值得一争,只是……”
    “妖妇!如不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我要你……”
    “嘻嘻!你不必狂费心机,要我?我可不要你。本姑娘虽则人尽可夫,但你没有使本姑娘为你脱下罗裙的可能,冷大侠。”
    女子胆子太大,说得太露骨,其恶劣的程度,简直倒尽胃口。银剑白龙愈听愈不顺耳,厉叫道:“妖妇,在下只问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怎样,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怎样。”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咱们情义俱在,冷某铭感五衷,日后自当图报。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咱们必有一方溅血荒山。”
    “你太天真了,冷大侠。”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怒吼。
    “人,是自投本谷的,她有自主之权。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你未免大小觑了极乐谷,浙西三妖不会为任何人所吓唬,虽则你师父青城炼气士了不起,但也不行。”
    银剑白龙突然扑出,伸手便抓。
    少女一声轻笑,向左一闪反欺而上,但见绿裙飘飘,香风四荡,纤手晃动间,阴柔的迫肌劲气疾射,在刹那间攻出五掌,点了三指。
    盛名之下无虚士,银剑白龙不敢大意,却不知这少女根本不是三妖本人,而是三妖的门人兼姐妹,出手兢兢业业,被她放手迫攻了五掌三指,不敢还手。
    可是,五掌三指均被他不太费劲地化解,应付裕如,没有什么了不起,如此而已,不由雄心万丈,大喝道:“浙西三妖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打!”
    说完,一声长啸,放手抢攻,掌如开山巨斧,指如金枪出没,狂风暴雨似的向对方下手,罡风刺耳锐啸。
    另一名少女在旁冷眼旁观,秀目中水汪汪,异彩涌现,注视着奋勇狂攻气吞河岳的银剑白龙,似乎有点痴痴的,脸上神色十分可爱。看情况,她对银剑白龙动子真情;女孩子如果落入爱河,便会凭添三分妩媚与两分神彩,她动情了。
    与银剑白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少女,在银剑白龙凶猛的狂攻下,渐渐地支持不住,不到五六招,她似乎已攻不出招式,但银剑白龙如想将她击倒,诚非易事,在一二十招之内,似不可能,她的身法十分轻灵,防守得也够紧密。
    银剑白龙已打开真火,松林太密,施展不易,全被她轻灵地逃出凶狠的绝招之下,他没有她灵活,心中怒火逐渐旺炽,沉喝道:“妖妇,拔剑!咱们在兵刃上见真章。”
    少女格格笑,又闪开他两掌,说:“你的银剑唬不倒人,叫什么?”语声中她回敬了三掌,抓住机会反击了,绕树蹈虚进迫。
    银剑白龙大怒,大吼一声,刚练了三成火候的罡气,突在掌上发出,攻出一招“手挥五弦”,向攻来的三掌拂去,罡气发如狂涛,殷雷隐隐。
    “蓬蓬”两声暴响,少女一声惊叫,飞退丈外,晃过了三株古松,方脱出危境。先前她用以障身的一株合抱大古松,龟甲似的松皮向两侧激射,枝叶摇摇,好凶猛的劲道。
    “咦!小小年纪,竟已练成了罡气,委实令人难信。”少女变色叫。
    “拔剑!”银剑白龙叫,一声龙吟,银光耀目生花,他撤下了银光暴射的长剑,冷电四射,好剑!
    少女发出一声荡笑,说:“本姑娘不想和你拚骨,你行,让你一次,嘻嘻!”
    声落,人向同伴招手,去势如电,向谷下冉冉而逝。
    谷下,响起了三声不太清晰的钟鸣。
    另一少女向银剑白龙嫣然一笑,飘飘若仙地走了。
    银剑白龙被她那一笑笑得心中怦然,暗骂道:“这些女妖太妖太媚了,可怕,恐怕她们的药比我的高明,我可千万别沾惹这些可怕的女妖。”心里在骂,口中却大吼一声,展开轻功急迫,一面大叫道:“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人,冷某要毁了你这鬼谷。”
    蓦地,他清晰地听到向他微笑的少女向他说:“冷大侠,千万不可入谷,谷中凶险,贱妾是一番好意。”
    他不要这种好意,反而认为对方故意激他,大怒之下,狂追不舍。
    沿山下降,浓荫蔽日,各处怪石嵯峨,丘陵四起,加上淡淡薄雾弥漫,这山谷拉开了神秘的序幕。
    两少女地头熟,轻功迅捷,左盘右绕,银剑白龙虽功力比她们高,却无法赶上,空自暴跳如雷。
    终于到了谷底,两少女在古木盘虬的远古森林下,突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投入不见天日的藤萝之中,笑声四溢,人一闪不见。
    银剑白龙怎敢放松,一声怒啸,也跟踪掠入,冲进百十丈,两女踪迹已杳。
    他处身在不见天日的丛莽中,只觉心中一懔,四面八方,突然涌起阵阵青雾,从树根草丛中慢慢上升,愈来愈浓,人鼻有股辛辣味,令人顿起昏眩之感。
    “糟!是瘴气。”他骇然叫,赶忙在百宝囊中取出一颗辟毒丹吞下腹中,晕弦之感立消。
    两里后,金羽大鹏也向谷下急降。
    崔小妹也迷了路,她也向谷中急走。
    银剑白龙心中骇然,真糟了,这极乐谷真是凶险,可是要陷身在内啦!目下不仅方向全失,连两丈外的景物也不易分辨了,如果有人躲在烟瘴中向他下手,天!后果不堪设想。
    他定下心神,运耳力凝神静听四周动静,一步步向前摸索,双掌随时准备攻出。防备有人突起袭击。
    烟瘴中,隐隐传来刺耳的尖鸣,还有低沉的猛兽吼声,此起彼落,十分惊人。
    蓦地,他感到身后风声飒然,有巨物从顶门罩落,树枝扑簌颤抖。
    “哼!”他大吼,从左大旋身,挫腰吸腹双掌连环斜劈,罡气绝学随掌而出,刺耳厉啸乍起,如风雷俱发、这小子真够狠,出手便用上了刚练好的罡气。
    “噗噗”两声闷响。无坚不摧的玄门罡气,击中飞扑而下的一头巨大金钱豹,一声未吭,沉重地跌倒在地,压倒了不少藤蔓。
    他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不是人在后面向他偷袭。
    “浙西三妖,你给冷某滚出来。”他沉声大吼。
    他这一声大叫,如同殷雷乍响,不远处的金羽大鹏一听浙西三妖四字,吓了个胆裂魂飞,赶忙扣好披风,飞跃上树,向后腾空飘掠逃命,心中暗骂自己该死,怎么会跟着银剑白龙到三妖的住处找死?
    银剑白龙连叫三声,没人回答,突然一咬牙。正要拔剑转身向内闯,蓦地,他变色名人轶事站住了,耳中,清晰地听到一个娇嫩的女人声音说:“不可乱叫乱闯,你已进入绝地,如果乱闯,等会儿放出百虫瘴,大罗金仙也无法救你。”
    银剑白龙心中一震,吃了一惊,但仍不在乎,大叫道:“冷某也是玩毒的人,不怕吓唬。”
    “任何人也无法抗拒百虫瘴,不信可以试试。等着,等会儿自会请你到本谷精舍相晤。”
    他果然不敢妄动,皆因世间各种奇毒,性质皆各不相同,有些甚至相生相克,乱服解毒反而加速其死。他不知百虫瘴是啥玩意,只好耐下性子等候,他并不真怕百虫瘴,反正今天不将华山紫凤夺回,他绝不放手,水里火里他不在乎,浙西三妖又能怎样?
    不久,他听到隐隐钟声,接着,有人用悦耳的嗓音向这儿叫:“十二妹,迎客。”
    半刻,右侧香风扑鼻,出现了先前与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绿衣女郎,从浓雾中慢慢而出。
    他咬牙切齿逼进说:“妖妇,今天如不放了吴姑娘,不是你就是我。”
    她风情万钟地微笑说:“冷大侠,稍安毋躁,家师有请,请随贱妾一行。”
    他吃了一惊,说:“你……你不是浙西三妖?”
    “贱妾姓洪,名景云,排行十二,也称十二妹。三妖乃是戏妾的恩师,也是姐妹。”
    银剑白龙心中一惊,他暗叫不好,论功力,他比十二妹高不了多少,徒已如此,她的师父岂不可怕?可是已不容许他退缩,说:“请洪姑娘领路,在下正要请见令师,但请姑娘见告,华山紫凤确在贵谷么?”
    “不但在。目下将正式拜在家师门下,名列十三。”
    他心中一转,心说:“我何不先擒她们一人作为要挟?有人质在手,大事安矣!”
    他心中有所决定,淡淡一笑道:“请姑娘引路。”一面说,一面向她走去。
    十二妹盈盈一笑,泰然转身说:“冷大侠请随……”声未落,人突然一闪,笑声倏起。
    银剑白龙在她转身举步的刹那间,突然伸手扣向她的右肩,岂知她却在千钧一发中脱出手下一闪即逸。他一声冷哼,如影附形急进,右手再出。
    不行,“噗”一声抓在一株树枝上,原来她将横枝扳下,送到他手中,手再次落空。
    “冷大侠,别动手动脚好不?男女授受不亲,你好意思?我已告诉了你,你还不够格令我为你脱下罗裙,嘻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走吧!请随我来。”
    这次她走在侧方,身形像无形质的幽灵,在古木阴森中转折飘掠,一面出声招呼,以免他迷失在雾影中。
    雾气太浓,难分方向,银剑白龙随着十二妹穿行在古林中,分枝拨草而行,不知到底处身何处。不久,“当”一声钟。鸣在前响起,跨入一排高大的扁柏中。眼前突然大放明光,丽日高照,看日色已是未牌正末之间。
    这是一处林木稀疏的谷底平原,一株株高入云表的桧柏散布其向,所有的林木空隙中,散布着一座座人工假山,和一个个半亩的大荷池。池旁是一座座花圃,奇花异草吐艳,迎风送来阵阵幽香。
    正南一面,有一座广阔的半环形木屋,每一根梁柱,全是用古朴的原木所建成,墙壁也是一根根原木砌就,没有华丽的陈设,没有画栋雕梁,看去苍劲、古朴、原始、雄奇,令人耳目一新哩。
    木屋成半弧形,共分七栋,看去是连在一起的,仅可从门户中分辨出是七栋。这木屋,看去是古森林的一部份,下面墙基是原石,上面屋顶用树皮代瓦,看去像煞古代先民的居室。
    屋前广场大有两亩,绿草如茵,修剪得极为整齐,十分悦目。广场中,半弧形排开一列美娇娘,共有十二名,令人眼花撩乱。
    中间,是一个美如天仙、雍容华贵的三十余岁徐娘,穿一袭水红底绣金大芙蓉裙。左首,是个一身玉色道袍,千娇百媚的女道姑。右首,是一身银白的俏尼姑。
    这就是浙西三妖,每一个妖都有五十以上的年纪,但看去像是二三十岁的青春尤物,不然怎能称妖?
    中间艳妇是大妖石室姹女武湘倩。道姑是二妖彩虹仙姑.妙尼是白衣圣尼悟慧,她竟称为圣,这圣字太不值贱了,糟塌了这个字。
    再往左右,是穿得花花绿绿的九名少女。先前出声音警告银剑白龙不可深入的人,一身绿,站着右首第五人,按列序排名,她第九,正是曾激走华山紫凤的两少女之一,九妹许九如。
    右首最后一人,赫然然是一身紫的华山紫凤,她仍是那一身装束。但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像众女一个个媚笑如花,她粉面杀气直透华盖,凤目中冷电四射,正用怨毒的眼神,迎接跨入广场的银剑白龙。
    十二人中,另一人的神色也略有不同,那是九妹许九如,她眼中流露着关注的神色;看光景她对银剑白龙一见钟情,陷于情网中了。
    十二妹跨入草场中,举手虚引说:“冷大侠,请!家师已恭候多时。”
    银剑白龙心中暗懔,但知道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硬着头皮向众女走去,一双色眼色迷迷地从华山紫凤凶厉的眼神中移开,向众人放肆地打量。
    愈走愈近,他也渐将危机忘了,恨不得找个大口袋,将这些女人一古脑装起带走,以便日后享受。
    正走间,远处钟声两响,隐隐传来。石室姹女突向彩虹仙姑底语道:“二妹,你走一趟,擒住丢入囚室,看看是何来路。”
    彩虹仙姑轻喏一声,转身向左移,但见白影一闪,便飞掠五丈外,穿过两座花圃和荷池,隐入浓雾之中。
    银剑白龙愈走愈近,他像个遇上猎物的豹,双目狠狠地在众女脸上转。也许是人多了;她们的笑都差不多,固然令他血脉贪张,怦然心动,但他感到,杀气腾腾的华山紫凤比她们另有一种韵味与情调。而且,她的身材也比她们丰盈些。他记得那夜把她弄到手时在他身下挣扎呻吟的情景,那情调令他终身不忘。
    他看了她布满杀机的脸庞,暗骂自己该死,那夜他不该迫不及待,没将她剥光便横戈跃马;更不该在得意忘形中解了她的穴道,致让她在痛苦稍弛后飞走了。如果不,她岂会舍得一走了之呢?凭他银剑白龙的人才武功,只消陪些小心,说些甜言蜜语,她定会委身跟着他的。
    他正在冥想后悔,对面石室姹女对他说话了:“青年人,且慢发迷,何必露出那急色儿的嘴脸?在你我这些久历情关欲海的人看来,未免太恶心了。”
    银剑白龙在漂亮女人之间,一向素称大胆,脸皮厚比城墙;但遇上了更大胆,脸皮更厚的石室姹女,他却屈居下风,有点讪讪然。他吸入一口气,定下心神走近,抱拳行礼道:
    “在下冷真阳……”
    “绰号叫银剑白龙,是么?晤!人才一表,倒是块好材料,可惜雕工差点儿,雕就一双色眼要不得。”石室姹女轻佻地接口。
    “在下专诚前来贵谷……”
    “啐!少说这些场面话,你的来意我知道。”
    “那就用不着在下废话了,恕在下开门见山……”
    “不必咬文嚼字,说明你的来意。我,极乐谷主石室姹女武湘倩。”
    “请谷主不必留华山紫凤吴姑娘在贵谷……”
    “住口!你这卑鄙的恶贼。”石室姹女立即沉下脸叱喝,又道:“你人面兽心,暗算吴小妹加以淫辱,竟然追至我极乐谷索人,不许收容她,岂有此理。”
    银剑白龙心中大急,接口道:“请谷主暂勿大发雷霆,让在下……”
    “小畜生,你说!”
    “在下确是真心挚爱吴姑娘,不得已而出此下策,故不惜追踪而来,迎接吴姑娘出谷,请谷主给在下一次赎罪的机会,向吴姑娘一诉衷曲……”
    石室姹女微笑着摇手阻止他往下说,接口道:“算了,你这些话委实令人感到生气,吴小妹要将你食肉寝皮,你却说出要找她再加侮辱的话,算是不知死活。吴小妹一生名节,无缘无故地毁于一夕,你认为她无法报复你么?你错了,小伙子。即使你不自投罗网,我也要到江湖找你。闲话少说,你来得太好了。”
    银剑白龙一听口气不对,心中暗懔,但口气并未变软,淡淡一笑道:“在下既然来了,自然敢于担当,可是在下没打算用武力解决,希望谷主能让在下与吴姑娘一诉衷曲。”
    华山紫凤突向石室姹女道:“禀谷主,请让小妹毙了这无名人轶事耻淫贼。”
    石室姹女摇头道:“毙了他太便宜了。你且稍等。”
    又向银剑白龙道:“你来得好,本谷主要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谷主。”银剑白龙喜悦地道谢,他会错了意,以为谷主要让他和华山紫凤一诉衷曲。
    “且慢道谢,这机会我还未说出哩。请看你右后方池边那座假山,北面有一个穴口,你可由那儿钻入穴中。”
    “钻入穴中则甚?”
    “你可在那得到本谷中人的欢迎,那叫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穴中有你需要之物,但只能逗留五天。”
    “五天之后呢?”
    “死!”石室姹女斩钉截铁地说。
    “在下不要死。”他也一字一吐地答。
    “你要的,进入我极乐谷之人,我会给他一次仁慈的死法,称为最人道的死。”
    银剑白龙心中一转,心说:“我得先下手为强,先搞下两个人再说。”
    石室姹女语声刚落,他突起发难,白影一闪,他已闪电似射出,直奔左翼,双手齐出。
    他快则快矣,可惜在浙西三妖之前,他仍然不够快,白影一闪,劈面截住了,禅唱直薄耳膜。“阿弥陀佛!来得好。”
    那是白衣圣尼,手中拂尘一摆,左掌平削而出,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银剑白龙吃了一惊,大吼一声,攻出一记“小鬼拍门”,右掌却不按招式出手,直切来掌。
    白衣圣尼却半途撤招,沉肘反掌,用阴掌拍接他的左掌。双方太快,眨眼间便双掌接实。
    “叭达”两声暴响,罡风嘶裂声刺耳,地下绿草摇摇,人影乍分。
    银剑白龙向后飞退丈余,面色全变了,左手缓缓下垂,目定口呆。
    白衣圣尼站在原地不动,神色一冷,说:“难怪你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原来练有三成玄门绝学罡气,如果贫尼大意,岂不被你震成残废?你好,出手便用绝学,日后江湖中不知要有多少人枉死你的手里。”
    银剑白龙心中一寒,被俏尼姑一记反掌镇住了,火速撤下长剑,沉声道:“冷某剑下,同样可以闯出生路。但在下愿与谷主情商,请予在下一次机会。”
    白衣圣尼将拂尘抖了抖,迎前两步说:“青城炼气士的天罡剑法,誉为赫一绝,但你三成火候的罡气所驭下,威力只能发挥三成,贫尼要在你使完三十六招之后擒住,在这儿饱受折磨而死,你信是不信?”
    “在下却是不信?”
    “你上。”
    银剑白龙吸入一口气,斜身出剑,剑上发出阵阵龙吟虎啸,剑气直迫三尺外。他向前飘掠,神定气闲,六名人轶事合如一,赫然有名家风度。
    白衣圣尼举拂前行,相接至丈内,拂尾缓缓上升,如同硬物,一阵阵冷流从拂中传出,冷气直荡五尺外;拂尾飘飘中,人向前倏进。
    两人逐渐接近,突又各向左旋,换了一次照面,互找空门,也愈接愈近。
    “接着!”白衣圣尼发出一声娇叱,突然攻出一招“飞瀑流泉”从右上拂下,斜身错步向左一带,突化“拂云扫雾”再折向上拂,“刷”一声已欺近攻到。
    银剑白龙已在对方出招前的刹那间,凶猛地刺出三剑,错开“飞瀑流泉”,硬接“拂云扫雾”狂野地连攻两招六剑之多。风雷俱发。
    “铮铮铮……”,两人同向左飘,白影银芒再接触。
    “铮铮……”清响连震,接着娇笑飞扬,银芒暴退、银剑白龙向左后方急射。
    白衣圣尼再进,叫:“还有三十三招,接着!”
    “铮”一声,拂尘又接住了一剑,白马尾做的拂尘,不仅敢硬按银剑,居然坚硬如钢,下击似同山丘下压。
    “且慢!”被震退丈余的银剑白龙叫,身形倏止。
    两人狂野地抢攻,双方快得惊人。白衣圣尼是招招硬接,至柔的邪门奇功克住了至刚的罡气。所以除了第一招之外,余三招她全截住银剑白龙的银剑,不容许他有错招闪避的机会,硬碰硬紧迫不放,可见她的修为确是惊人,三成罡气对她不起作用。
    银剑白龙四招中,没有一招获得完全发挥的机会,凶猛的罡气反震力迫得他气血翻腾,真气浮动,在最后一招中借力飘退,出声喝止。
    他精明过人,这一喝救了他自己的性命,白衣圣尼闻声止步不追,他的暗器也蓄劲未发,如果发了,可能两败俱伤。人到了非死不可时,不得不鼓起勇气就死;但如果有一丝生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世界人愈来愈多,与这种观念有关,大家都惜命,人怎能不多?
    也难怪,蝼蚁尚且贪生嘛。
    白衣圣尼轻拂拂尘,微笑道:“哟!你还有后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别慌,三十六招使完,天罡剑法贫尼定可学到大半。当擒住你时,你还有机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后事。别多废话,说啦!千万别抬出你那牛鼻子师父唬人,你死了他不会知道,目下远水救不了近火。即使你的师父亲来,浙西三妖也并不真的怕他哩。”
    银剑白龙额上青筋已停止跳动,大汗已止,他已争到片刻时辰,说:“在下想箐问谷主,最人道的死法内情如何?”
    石室姹女接口道:“很不错,那儿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顾名思义,你一想便知。”
    “这五天中,本谷主不使你失望,供给你尽情欢乐的美名人轶事女,然后自然枯萎而死。”
    “还有另一种死法么?”他往下问。
    “有,有,多着哩!屋后有一座台架在大树上,人吊在上面,叫做望乡台,任由虫蚁咬死,很痛苦。当然啦!台名望乡,怎能不苦?”
    “还有么?”
    “有,有,第三种叫做英雄冢。地底下建有一座地下墓穴,其中养有许多大蝎、巨鼠、吸血蝙幅、金蜂等等小玩意,它们饿得可以吃下一头象,将你的手掌砍掉,小腿肚割开,关进英雄冢内,让你去和那些小玩意逞英雄。”
    “还有么?”
    “别问了,多着哩。像刀山肉啦、油锅鱼啦等,你不问可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确是最人道的死所。”
    银剑白龙知道完了,想逃生那是不可能的事,一个白衣圣尼他也招架不住,怎能闯?他绝望地叹息一声,收剑入鞘说:“在下有一要求,尚望谷主俯允。”
    “你选择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
    “是的。”
    “你说说看,如果能办到,本谷主自然不会令你这只有五天性命的人绝望,但首先告诉你,如想向外界传递消息,本谷主只有三个字告诉你:不可以。”
    “在下要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中自行选择陪伴之人。”
    “好,任你选,但我这十三姐妹却不在内。”
    “谷主不是食言了么?”
    “嘻嘻!你在自找苦吃,十三姐妹会使你死去活来,岂不太愚蠢了么?”
    “在下愿愚蠢最后一次。”
    “好吧,你选,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中,别怨我就是。”
    银剑白龙目光在十三个人脸上扫视,他接触到九妹那期待着的目光,他向她注视良久,默默无言。最后,他注视着杀气怒涌的华山紫凤,突然说:“在下选择华山紫凤吴姑娘。”
    所有的人全都一怔,石室姹女讶然问:“怎么?你要选择死在她手上?”
    他淡淡一笑说:“在下有负吴姑娘,能死在她手中,九泉无憾。”
    华山紫凤银牙紧咬,心说:“你这死囚畜生,临死你还妄想,可落在我手中了。”她向石室姹女点点头。
    石室姹女向她挥手,说:“十三妹,你和三妹送他进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
    两人向银剑白龙走去,直逼近至四尺内。白衣圣尼问:“小伙子,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哎!”银剑白龙只答了一半,白衣圣尼拂尘中突然射出一枚银针。相距原仅四尺,手一举再加上拂尘的长度,已经相距不足一尺,怎能躲开?银针一闪,不偏不倚射入他脐下三寸关元穴。
    关元穴,是任脉中也够份量之穴。上一寸是丹田穴;丹田穴上半寸是气海;下一寸是中极。这四穴中,关元算不了重穴,但也要命。气海是生精之源;丹田乃藏精之宝;中极则乃足三阴之会;关元是小肠之幕。如果击毁穴道,小肠全完了,焉能不死?
    银针细如牛毛,三成罡气挡不住,因为相距太近,针又是专破内家气功的霸道玩意,一闪即人,认穴之准,令人吃惊;刚贯入穴中,穴道未毁,但人已浑身无力,想用劲便会牵动小肠,不痛死才怪,症状与绞肠痧差不多,弄得不妙,小肠会被绞断。
    他浑身一阵痉挛,大汗如雨,切齿道:“你……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贼尼姑,太爷如果不死,必将你让人践辱而死。”
    俏尼姑嘻嘻一笑,“啪啪”两声脆响,给了他两耳光,将他击倒在地,笑道:“你没有机会了,小伙子,爬起来,跟我走。”
    不由他不起,她摘掉他的银剑和百宝囊,双脚踏住他的左右手,在他袖底摘出两具发射暗器的袖箭针筒,一把夹背儿提起,向池畔假山走去。
    华山紫凤在后紧跟,切齿道:“畜生,你也有今天。”
    雾影中白影一闪,美道姑回来了,走近谷主说:“大姐,逃了一个可仗披风飘掠的人。”
    “还有一个呢?”
    “擒住了,是个女娃儿,生得好美,十七八岁。”
    “天色不早,明早再说,先囚起来,由你先问问。”
    众女同人屋中,四周的浓雾渐渐消散。
    天色确是不早,太阳快落山了。山脊上的君珂和银衣仙子,拥抱着睡了近半个时辰,仍无醒来之象。
    不远处,悄悄地到了庄姑娘,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身银衣的银衣仙子,挤在一个魁梧的村夫怀中,拥抱着躺在树下沉睡不醒。
    她心中大喜,心说:“泼贱货,你要不说出君珂哥的下落。我不毁掉你的五官才怪。”
    她掏出一包药末洒入鼻中,她怕泼贱货又用迷名人轶事魂药计算她。蹑手蹑脚一步步慢慢向前移,逐渐接近。真巧,银衣仙子大概在梦中忆起了什么,突然摸索着伸手探入君珂胸膛内,身躯不住扭动。君珂被她扰醒了,一把捉住她的手,她也陡然苏醒,两人突然拥住了,亲呢地一笑,吻住了。
    良机不可失,婉容就在这刹那间飞扑而上。她没有看清君珂,直奔银衣仙子,实然一脚向银衣仙子膝关节踹去。如果踹中,银衣仙子不断腿也爬不起来了。
    君珂的修为毕竟不凡,人未接近,他已警觉,但被银衣仙子疯狂地抱住,不能全力将她将推开,蓦地双腿一勾,勾住了婉容的脚,向下一掀。
    婉容骤不及防,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发出一声惊叫;这一叫,救了她自己的脚。
    君珂本来想翻身,将对方的脚绞断,一听叫声厮熟,吃了一惊,赶忙松了脚,抱着银衣仙子飞跃而起。
    婉容痛得一时挣扎不起,反身坐起伸手拔剑,可是拔不出来了,她尖叫:“天!是你,君珂哥,是你……”
    君珂如被巨雷所击,一声长啸,蒙着脸如飞而去;他全力狂奔,三两闪人便失踪。
    他心中内疚,愧对天真无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似水的庄小妹,虽则她是仇人的女儿,而且他对她也爱入骨髓。想当初徽州府小楼之内,狼狈之状—一入她目中,她原谅他,认为是药在作怪,他也自认是药。但目下呢?他为何却又和银衣仙子鬼混?又是药在作怪么?他怎样解说?他虽认为她是仇人的女儿,但也愧对这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小姑娘,除了逃避,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走就走吧,别处不走,他走向谷底,降下了极乐之各,大概也想要魂归极乐了。
    银衣仙子一看是庄婉容,立即无名火起,“砰叭”一声打破了醋罐子,妒火中烧。她认为已经抓牢了君坷,他定然会在远处等她,用不着去追,先毙了这小骚蹄子再说,机会不多哩,小骚蹄子爬不起来嘛。
    她并不曾和婉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她怕四明怪客,怎会怕小婉容?目下四明怪客不在,好机会。
    她来不及拔剑,拔剑碍手,一声娇叱,便一腿飞出,横扫婉容腰胁。
    婉容也不等闲,向后便倒,以粉脚回敬粉腿,伸左脚上扬侧拨,捷逾电闪。“噗叭”一声,双脚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方分开了,婉容占了地利,立即跃直。
    银衣仙子被踢得横飘八尺,心中一凛,人未站稳,剑已出鞘,一面飘落一面叫:“小贱人,你该死!”
    婉容像是在高楼上失足,看了君珂和银衣仙子的亲热劲,只觉悲徒中来,芳心如割,人站起便向君珂逸走的方向举步,她要追上问明经过。
    可是晚了,银衣仙子正挡在那儿,而且向正面扑来,她怎能不自卫,撤下剑叫:“银衣仙子请听我说。”
    银衣仙子挺剑冲上,凶狠泼辣地叫:“不要脸,鬼才要听你的话。”叫声中,连攻五剑之多,每一剑皆指向要害,十分霸道狂野,剑气厉啸。
    婉容的功力比银衣仙子高得多,她从容挥剑,左冲右错五剑俱解,一面说:“我不打扰你们,我只要见君珂哥问几句话,别逼我。”
    银衣仙子奋勇狂攻,一面怒叫:“你闭嘴,不要脸!君珂哥岂是你叫的?他不睬你,你追他则甚?我是他的妻子,冲我来。”
    “你撒谎,你……”
    银衣仙子又攻了五剑,尖叫道:“放屁!你敢否认我和他不是夫妻?他恨死了你,你为何要缠他?天下间男人上千上万,你为何不另找一个?不要脸,姑奶奶要刺你一百剑,方消心头恨”。
    婉容不理她,突然一剑斜挥,“铮”一声将来剑击偏,人去势如电,追踪君珂去了。
    君珂的去向,银衣仙子并未看清,因为她背向着君珂,她的轻功不如婉容,追了一道山脊,人已失了踪。她在山上等君珂现身,等到夕阳西下仍未见人影,她心中大急,一面狂叫,一面在山峰上来回急窜。
    夜来了,高峰飘荡着急促凄然的叫唤:“君珂,君珂,你在哪儿?你在……”
    君河在极乐之谷中,正在受煎熬。
    他向谷中狂奔,心中狂乱,婉容的音容笑貌,对他是一种痛苦的泉源,他多么渴望得到这杯泉水啊!可是饮下去又会令他难以忍受。
    他向下飞掠,眼不见为静,走吧!他要走得远远地。
    正在心乱如麻中,他到了一座谷底小盆地,奔进密林,不分东南西北。林中薄雾隐隐,视度不良,三丈外不易看清人影,草也太密,奔走时簌簌作响!
    正绕过一株巨大的林木,蓦地,他心生警兆,突向树下一伏。“嗤”一声风啸,由于突然伏倒,劲急的气流被带得发出了啸声,可见他的速度快得惊人。
    前面三丈外横枝上,露出一双金芒闪闪的豹眼,正作势下扑,君珂突然刹住,大豹立脚不牢,不往下跳也不行,不由自主向地面扑下,扑了个空。
    君珂生长在深山大泽猛兽成群的环境中,对猛兽毫不在乎,他伸手去扳小树枝,准备对付即将扑上的大豹。
    小树枝在右后方,左面倚着大树干。他双目注视着前面,信手后抓。
    怪!怎么了?他刚沾上小树枝,手腕脉门已同时搭上了一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柔软细滑的小手,一触脉门便坚逾金刚,扣住了。
    他目前的造诣已是不凡,对方一沾,他便立起反应,用上了缩骨功,向下一沉,猛震对方即将合扣的指尖。
    同一瞬间,他的右腿向后猛踹,左手一推树干,人便转过身来,腕脱出了对方一指之下,那一脚却落了空。
    “咦!阁下真了得。”有人说话了,是女人的嫩嗓子。
    身后,是一个绿衣少女,美极了,在夕阳余晖下,幽暗.的树林中看美人,看不真切,更增三分神秘感,衬得更为出色。
    他心中一凛,心说:“见鬼,又是女人。”
    他慢慢后退,沉声道:“什么人?怎么不懂规矩?彼此素昧平生,为何在后暗中出手计算?”
    对面少女冲他媚笑,笑得浑身发酥。蓦地,树上又有一个少女说话了:”咦!这人说话多横哪!对妇人女子说话,你是这么懂规矩么?太不像话了,岂有此理!”
    他扭头上看,天!三丈上空大横枝上,端端正正站着一个穿鹅黄衫裙的俏丽少女,裙袂飘飘地。那年头,幸而未传来西洋的三角裤,咱们的妇女虽然穿裙子,但里面仍有长裤,看不见半星儿肌肤,不然从下往上瞧,真有得瞧了。
    又是女人,女人怎么这样多?她们简直像潮水,一阵一阵向我淹来,我得往岸上走。
    他心中在想,打主意溜。
    绿衣少女似乎知道他的心意,说:“尊驾不必先打主意,且回答本姑娘的问话。”
    君珂剑眉一挑说:“在下不和你们废话,彼此漠不相关。看你们都带着长剑,并且豢养着大豹,准不是好人。”
    穿鹅黄衫裙少女,一声轻笑,飘然而降,但见裙袂飞荡,妙曼地落下树来,莲步轻摇,逼近了君珂,在五尺外站住了,媚眼儿似水,凝视着君珂的面容,似乎一惊,笑道:“嘻嘻!谁不知极乐谷浙西三妖不是好人?尊驾不是废话么?凭一个妖字,足以代表了身份啦!”
    君珂可没听说过浙西三妖,惑然道:“看你们小小年纪,举止不失大家风范,虽则说话江湖味太重,仍不伤大雅,为何自称为妖?真是匪夷所思,令人名人轶事大惑不解。”
    绿衣少女接口道:“你似乎不知道我们哩。”
    君珂摇摇头说:“在下迷途至此,谁知道你们阻拦在下有何用意?”
    “你为何不问我们的名号?”她也欺近了。
    君珂一看不对,两人同时欺近至五尺内,万一动起手来,岂不吃亏?便一步步往后退,说:“在下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用不着请教两位的名号。”
    “你呢?似乎该告诉我们哩。”
    “抱歉,无可奉告。”
    “喝!你很神气,本姑娘要专诚敦请阁下至故谷稍驻,小作逗留。”
    “对不起,在下不敢打扰;你们既然自称是妖,我害怕。”说完,突然飘身掠走。
    岂知对面突发人声,红影一闪,到了一个绯衣少女,娇叱道:“且慢!留下啦。”叫声中,一掌登到,好快。
    君珂不接招,在掌劲刚沾体的刹那间,用奇异的步法扭身曲腿一晃一绕,人已脱出掌影,隐没在密林中。
    “咦!你走得了?”绯衣少女惊叫,转身便追。
    三少女奋起急迫,疾如惊鸿,可是追了二三十丈,君珂已经不知去向了。但她们向左一绕,发出一声娇啸,抄捷径急截,在前面等候。
    君珂奔入了一处奇异的境界中,怪!大雾弥漫,一丛丛奇异的巨木,左盘右折,柯密如栏,他在其中绕来绕去,已经不辨方向。浓雾中,他不知自己到了何处。
    许久,天色愈来愈沉,仍未脱离怪林,他心中一震,暗忖道:“不好!这儿可能安置了奇门生克,糟!这玩意我一窍不通,大事不好。”
    他要设法外闯,不然可能困死在这儿,他想,在树梢上定向而行,可能找得到出路。
    如果没有雾,或许可以利用树干定向,但这时不成。他找到一颗大树,跃上树梢。
    不行,上面除了雾,看不见任何东西,想在树梢上用轻功飞纵,不跌死才怪,丈外便看不见枝梢,如何落脚?他又下到林中,一面运功戒备,一面定下心神向前摸索。
    走了十来丈,蓦地后面雾影一分,有物扑到。劲风压体。他早已运功戒备,用耳力留神四周动静;在这种境遇里,唯一可靠的是耳朵。”
    他一声叱喝,大旋身立掌如刀,斜身进步掌随声出,就是一记“吴刚伐桂”。
    “噗”一声闷响,一头千斤巨熊扑下他先前立身之处,他那一掌结结实实击中巨熊的臀,掌入皮肉半尺,巨熊一声狂吼,后腿坐倒。不等巨熊挣扎,他抓起巨熊一只后足右腿疾飞,“砰”一声,再次击中熊臀,熊腿硬生生被他拉断,熊仍向前冲跌。
    他弃掉熊脚向左疾走,奔出三丈外,突然仰身便倒,双手着地的刹那间,双足前射,脚前头后射出丈余,双脚左右分飞,踹、点、勾、拨、扫,绝着迭出,追逐着一个粉红色的身影。
    原来在他仰身后倒之前,一只飞爪迎面射来,抓向他的右肩。在这刹那间,他不敢从左右躲闪,怕飞抓折向,也怕左右有人再突然下手。他倒得好,左右确是潜伏着另两名少女,专等他闪到擒人。
    粉红色身影便是被他用神奇身法闪过一掌的排衣少女,她一爪落空,下面君珂的双腿已像两条狂龙攻到。她来不及收回爪索,被迫退了丈余,毫无还手之力,最后闪到一株巨树之后。
    “啪啪”两声暴响,君珂两脚似乎同时击中巨树,树身一阵摇撼,枯枝落叶纷堕。
    他一声长啸,人突然跃起,手一抄,抓住了少女盘在树干上的爪索,随手一带,人随索迈进,绕过另一面树干,蒲扇大的巨灵之掌,劈面便抓。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变故,说来话长。少女被爪索一带,君珂的千斤神力她岂能抗拒,人向树干上冲,百忙中丢掉爪索,可是君珂已绕树攻到。
    她骤不及防,惊叫一声,左手拼全力立臂急拨,“噗”一声响,格中了,像是格中一根大铁柱。
    君珂其实也没看清对方的身影,但一听是少女的叫声,本欲全力抓落的右手,减去了四成劲,顺势下搭,抓住了对方的上臂,向前一带,左手已到了对方咽喉,扣住了她的右肩内侧,拖到身前,暖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香饱满怀。
    少女尖叫一声,乖乖软倒在他怀中,无法挣扎;要挣扎当然也可以,至少可以抬膝盖攻击对方下阴,这是最凶狠的救命要着,但她得准备臂断肩碎,两败俱伤,而且不一定可以奏效。
    在左右伺伏的绿衣和鹅黄衣裙的少女,闻声掠出,同在两侧丈内现身,作势前扑。
    君珂脸色一沉,大喝道:“站住!你们为何一再与在下为一难?”
    绊衣少女在他怀中抬起粉面说:“放开我,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
    君珂冷哼一声说:“你最坏,你先向我动手,怪我不得。”
    她噗嗤一笑,不再抗拒,说:“好吧,看你拿我怎办,我不信你要抱着我走。”一面说,一面往他怀里挤,火热的胴体像一条蛇,大胆得毫无顾忌,不像话。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他脸上狠狠地死盯,雪白的贝齿咬着红艳艳的下唇,那股劲简直令人受不了,身上要着火燃烧,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
    他猛地将她一推,直推出丈余远,沉声道:“在下并未打扰诸位姑娘,请诸位也不必拦阻在下,如果再向在下动手动脚,休怪在下心狠手辣。”
    绯衣少女踉跄站稳,重又向前逼进,媚笑道:“你打扰三妖极乐谷的安静,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告诉你,进谷之人凶多吉少,你估量着就是。要不,你可以杀了我们,不然难以外闯。”说着说着,嫣然一笑,扭动着水蛇腰,向他怀里靠。她那媚笑极为撩人,令人看了心神动摇,看光景毫无敌意,像在和他打情骂俏。
    君珂不受诱名人轶事惑,寒着脸道:“你们走是不走?”
    “不走又怎样?”她笑问,已逼至四尺内,突然闭着眼,向他身上倒去。
    君珂不等她出手,伸手一抄一抖,中指击中她的胸中鸠尾穴,人向左急飘。
    “回去!”左面是绿衣少女,一声清叱,双掌展开抢攻,两人展开恶斗。
    鹅黄衣裙少女火速抢上,拍开同伴的穴道,说:“六姐,怎么了?”
    绯衣少女笑道:“这人是个铁石汉子,但我们得擒住他,上。”
    三个少女各占一方,六只粉掌展开抢攻,如同狂风暴雨,阴柔暗劲构成了一环无形怒潮,向君珂凶猛地涌去,暗劲迫得人透不过气来,附近的枯枝荆棘,纷纷激荡四散。
    君珂不在乎,他的修为愈来愈精纯,体内潜劲汹涌,可反震外加力道,普通的掌风暗劲对他不起作用,展开了神奇步法,恍若蝴蝶穿花,在粉掌纷飞中八方游走,见招化招,不攻则已,攻则掌发风雷,锐不可当。
    激斗中,响起他一声巨吼:“让开!”
    “啪”一声暴响,接了绿衣少女一掌,劲风回荡。
    “哎……”少女惊叫,垂下右手向后飞退。
    君珂乘机冲出重围,左首穿鹅黄衣裙少女抢到,攻出一招“袖底藏花”右掌前吐,左掌从右手下闪电似的击出。-
    “你也滚!”他叫,反手一拨一勾,勾住她的左小臂,运劲扔出。少女惊叫一声,冲飞丈外,差点儿撞上一株巨树,危极险极。
    蓦地,他感到绯衣少女在旁截出,挡住了去向,一声轻笑,伸纤手劈胸抓来。他想用擒龙手回敬,要反扣她的右手,岂知鼻子唤入一丝幽香,头脑一阵迷糊,手不听指挥,身形一晃。
    “糟!她们用迷香……”他心中懔然叫,想在衣袂下百宝囊中取解药,可是已来不及了,手脚已经麻木。
    接着,耳听媚笑连绵,他已被绯衣少女扛上了肩头,人便不省人事。
    三少女掠入雾影中,不远处有一个娇嫩的嗓音叫:“六妹,擒住么了?”
    绯衣少女娇笑着答:“这青年人厉害,赤手空拳力敌三人,不受美色诱名人轶事惑,占尽上风,如不用本门极乐暗香,恐亦难以到手,四姐,你得手了?”
    “是个女娃儿,手到擒来,嫩得很,是个未见过风险的女孩子。”对方答。
    “怪!今天谷中怎么到了这许多人?”绯衣少女自语。
    “只走了一个会飞的人,可惜!”
    一行人会合了,共有五名少女,在雾影中飞射,身法十分迅捷。
    到了半环形木屋之后,暗影中传出一个女的语音:“师父已经出关,一个时辰后在地下降宫聚会,大姐着大家速行准备。”
    “玉妹,我们擒住两个人哩!”四姐答。
    “丢入囚房算了。除了十三妹,全都得依时进入降宫,也许有一两天逗留;师父出关,定然要传给我们一些绝学,耽误不得。”
    五少女先后掠入室中,整个山谷不久即陷入夜幕之中,四面八方兽吼四起,枭啼此起彼落,浓雾飞腾,伸手不见五指,好险恶的一处死谷绝地!
    囚室在地底下,听五妹所说的降宫,以及怪林中的奇异变化,主人定然精于奇门生克之学,屋四周布置古怪,地底定然有九宫。
    九宫中,最讲究的是道家九宫,最博大恢宏的却是儒家明堂九宫。武林中,没有人用明堂九宫,因为变化不大,而且有规有矩,只消找出该官的名称,便可按方位出困,不足为奇。
    道家九官最令人头痛,神秘莫测,诡异万端,虽也有一定的格局与位置,但可以随意变更内部的布局,而且不论是在地面或者在地下,必定是立体发展,变化万千。以降宫来说,可有六道门户与六室,或者用七户七室,找不到动静两枢,必定在内等死。
    九宫中,最诡异的是玄灵宫,乃是囚房最理想的所在地,深入下层,上行不易,必须下走未尽宫方能脱困。假使在未尽宫后再加上一座小九宫,不精通此道的人,一辈子别想找得到生路。
    这里分布着各种奇怪的致人于死的所在。像英雄冢,就建在尚书宫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设得缺德,在玉房宫,这座官是堆积废物之处,也与男女有关。有两条通道,一通玄灵宫,一通丹元宫。而丹元宫则有路经未尽宫,也通玉房,是直接的通道,前者是入,后者是出。
    这就是极乐谷地底九宫的概略情形,相当讨厌。
    玄灵宫中,通道曲折盘旋,千奇百怪,走来走去还在原地,脱困不易。
    这里面,先后共有三个囚犯,三个囚犯都是熟人,一男两女,巧极了。
    男的是君珂,女的一是庄婉容,一是崔小妹碧瑶。君珂被极乐谷暗香迷倒,且被制住了气海穴道。这种香不是毒,是迷名人轶事药的一种,时间一过,便会自行醒来。
    墙根下,分列着许多粗大的铁链与扣环。他的双腿,分扣在铁环中,躺在那儿像个死人。如果他醒了,除了坐起,休想移动。
    他左侧,扣着庄婉容。她没被制住穴道,但如想挣开铁扣环,今生休想。
    右侧,是崔小妹,她也未被制住穴道。因为她俩人功力差劲,擒来容易,所以不用制穴道,只用铁扣便成。
    室中一灯如豆,模糊地照亮四周巨石所造的石墙。室不大,约有三丈见方,看铁扣链的数目一次可以扣上二十人,不知何处是门户。虽看不出门户,但空气倒还流通,定然有通风孔,出自名匠之手。
    君珂昏睡如死,他侧卧蜷曲,脸部背着灯,幽暗模糊看不清脸容,短期间不会醒来。
    两位姑娘分扣在左右,倚坐在墙上,一双手左右分张,铁扣有一段半尺铁链连着,全部活动空间只有一尺。她们许久方适应室中幽暗光线。
    她们都清醒着,开始打量四周,首先,她们无法发觉门户,也看清了被扣住双手的铁扣,绝望的感觉爬上心头,暗暗叫苦。
    其次,她们发现身边的雄伟大汉,一身村夫打扮,蜷曲着看不清面目。
    可是,庄婉容认得他这身装束,她大惊失色,狂叫道:“君珂哥,你……你怎样?
    你……”
    君珂昏睡如死,听不到她的狂叫,她的叫声却将一旁的崔小妹惊得一蹦而起,但双手一紧,她沉重地跌坐在地,喘息着说:“那位姐姐,你叫谁?谁是君珂?”
    婉容没理她,伸脚去推君珂,将他推得仰面朝天翻转,一面尖叫。“君珂哥,醒醒,醒醒,你醒醒啊……”
    崔小妹这次可看清了,他那英俊的脸容,深嵌在她的心板上,第一眼便看清了,骇然叫“天哪!是林大哥他,他……怎么也失陷在这儿?”
    婉容仍用脚推他,不断地叫:“君珂哥,君……”
    崔小妹大声说:“小妹妹,别推他了,他已经昏倒,可能是毒雾迷昏了他,你推他也是枉然啊。”
    婉容急得珠泪双流,绝望地说:“天哪!我害了他,我该死,我……”
    “什么?你害了他?”崔小妹骇然问。
    “是的,在山峰之上,他本和银衣仙子拥抱而睡,我追到了,他见了我就跑,不然怎会失陷在这儿?天哪!”这善良的小姑娘,任何人不怪,却怨起自己来了。
    “小妹妹,你说他和银衣仙子拥抱而睡?”
    “是的,早些天在徽州府,银衣仙子用毒名人轶事药迷昏了他,他们便……便……唉!君珂哥来本是爱……爱我的,可是不知怎地,近来见了我便远避不迭,我好难过啊!姐姐,你认识君珂哥?”
    “怎不认识?他曾在九华观冒险救了我……”
    “哦!你是崔姐姐碧瑶!”婉容脱口抢着叫。
    “咦!你怎知道我叫……”
    “君珂哥曾告诉过我,他叫你崔小妹……”她便将在彭家村的事说了,又道:“小妹叫庄婉容。崔姐姐,目下怎生是好?”
    “等林大哥醒来再说,他有千斤神力,也许能弄断铁链,只是如何能让他醒……”
    话未完,对面墙中突然传出机轮绞动声,中间地面石板缓缓下沉,出现一个四尺见方坑口,灯光大明,走出两个少女,一是绿衣少女,另一人穿绯色衣裙,正是与君珂动手的六妹。绿衣女提着明亮的宫灯,两人拾级而上,到了宫中。
    绯衣少女提了一只小茶壶,笑嘻嘻地扶起君河的身躯,将壶口塞入他口中,倒了些液体入他口中。
    提着宫灯的绿衣女,眉开眼笑地说:“六姐,这后生才是真正的好人才,可惜不喜女色,师父有好受用了。”
    绯衣少女将茶壶递给他,笑道:“食色性也,他不喜女色并不一定不要女色,是么?师父刚出关,正用得着,七妹,我们大功一件。说实话,我真舍不得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哩。”
    君珂恰在这时醒来,全力一挣,挣不掉铁扣,他发现气海穴被制住了,怒叫道:“妖妇,放下我。”
    绯衣少女“啧”一声香了他一吻,笑道:“别急,不出两天,你便恢复自名人轶事由了,到时你得谢我。”说完,将他放下,又道L“不必做蠢事,你气海穴被制,用不上劲,也用不上缩骨法,想挣脱铁扣,大象也不行。”
    君珂“呸”一声吐了她一脸口水,怒叫道:“不要脸!你们就会使用下三滥的迷香。”
    绯衣少女设生气,笑嘻嘻地掏罗伯拭掉口水说:“我知道你厉害,赤手空拳斗败了我们三姐妹,怪不得我们用迷香。到了本谷地下迷宫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或许有后事交代,我愿为你效劳,怎样?”
    “滚!不然太爷要骂你了。”
    “我有事要走了,不要你催。请教,你贵姓大名,今年青春几何?”
    “太爷姓林,名君珂,你们可在我的墓碑刻上姓名就行。”
    绯衣少女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就是林君珂?”
    “太爷从未改名换姓。”
    绊衣少女突然俯下身子,凶狠地骂道:“真巧,你这淫贼!我看错你了。”
    说完,“啪啪啪啪”左右开弓狠抽了他四耳光,把他击倒在地,切齿道:“告诉你,华山紫凤在这儿,她正在收拾银剑白龙,快轮到你了,你这卑鄙的淫贼!”
    君珂被打得莫名其妙,嚥下口中血水,沉声道:“闭上你的贱口,林某岂会是淫贼?”
    “你淫辱华山紫凤,事后一走了之,不是淫贼是什么?华山紫凤恨你入骨,你有罪受了。”
    君珂怒火上冲,大叫道:“无名人轶事耻!你怎可血口喷人?林某与华山紫凤只有一面之缘,双方凭功力管闲事狠拚,她人多势众,在下落荒而逃,几乎丧命在她的剑下。之后,在下遨游江湖,连报仇之念亦未有过,怎说我淫辱于她?呸!你们卑鄙!无名人轶事耻!要将林某千刀万剐,林某绝不皱点眉,何用将这罪名加在林某头上?你可以告诉华山紫凤,以一比一,林某让他三招,用不着以这种卑鄙的罪名加在林某头上,林某要用血洗清这罪名,你问她敢是不敢?”
    绯衣少女愕然,仍往下问:“怎么?你只见过她一面?”
    “谁骗你来?那次在下中了她的同伴琵琶三娘的歹毒暗器,几乎丧命,还是一位姓庄的姑娘救了在下的性命……”
    “不错,是我,我救了她的。”左首的婉容接口。
    君珂吃了一惊,转首大叫道:“天哪!你怎么也陷在这儿了?”
    “为了追你。君珂哥,我该死,我不该追你,是我不好。”婉容泪流满面地说,低头饮泣,楚楚可怜。
    君珂拼力挣扎,铁链叮当作响,他向绯衣少女叫:“姑娘放了她,她是个不懂事的可怜虫,放了她,把所有的罪名加到我身上吧!我绝不分辩,放了她。”
    绯衣少女神情木然,突然扭头对绿衣少女说:“七妹,他的话不像有假,十三妹为何咬定是他?此中恐有隐情哩。”
    七妹轻摇螓首,黯然地说:“谁知道呢?明天去告诉十三妹,让她自行定夺。师父那儿,我们可暂缓提起。”
    “好,走吧。”两少女走下坑口,巨石板重又升起。
    崔小妹幽幽一叹,向拼命挣扎的君珂叫:“林大哥,你似乎已无能为力了,气海穴被制,真气是无法凝聚丹田的,歇会儿吧!”
    君珂吃了一惊,扭头看去,绝望地叫:“完了,你是崔小妹,你怎么也陷在这儿了?”
    “唉!一言难尽。自别后,我曾追随你到了徽州府,遇上了变故,也许你与华山紫凤之间有了误会……”
    她将在雨夜中看到华山紫风发疯的事说了,最后说:“我当然不信,想找你通知消息,却失去你的行踪。今早我发现银剑白龙往这一带山区走,后面有一个叫金羽大鹏的恶贼也盯住他,我想找银剑白龙问问是怎么回事,所以先钉住金羽大鹏。岂知一入雾中,便被人暗中一下子擒住了。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珂长叹一声,恨声说:“天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庄小妹救了我之后,从未见过那鬼女人,我不找她她却……”突然,他住口沉思,又道:“听你所说,那鬼女人确像受了冤屈,难道我……”
    他回头向婉容问:“庄小妹,那夜在小楼中,有没有华山紫凤在内?”
    婉容用无限深情的大眼睛注视着他,泪仍在流,羞答答地说:“没有,只有你和银衣仙子,我是旁观的人,不会认错。”
    君珂全力挣扎,一面大叫道:“我必须找她问清,末明底细之前,我不能死,我必须活着找她问明,我必须脱身。”
    可是真气无法凝聚,无法运劲,他只有平常人一两百斤力道,怎能挣断铁链?无法运功,缩骨功也无从施展,脱不开脉门上的大铁扣,一切努力全是徒劳。
    庄婉容泪眼盈盈,她突然叫:“君珂哥,你听我说!”
    他仍在作最后挣扎,信口答:“你我之间,已没有可说的了。
    “你不说明,我死不瞑目。好珂哥,求求你,请说出你为何不理我的原因,难道是我师祖爷得罪了你?”
    “不关你师祖爷的事,是你的父亲。”他咬着牙答。
    婉容一怔,摇头道:“君珂哥,我不信,我爹爹归隐八年,几乎足不出户,怎会得罪你呢?”
    “那是上一代的仇恨。”
    “上一代的仇恨?天哪!”她绝望地叫。
    君珂在仙霞岭东,已经透露过家世,他不知那些青衣人有何种神通,竟将他的来龙去脉全弄清了?他已不再准备往下瞒。说:“你知道我爹爹是谁?”
    “我……我不知道。”
    “天涯过客林公,你该明白我不理你的原故了。”
    婉容大惊失色,叫道:“君珂哥,你……你是林公世铭的孩子?”
    君珂点点头说:“你是浊世神龙庄清河的女儿,我已在四明怪客口中打听出来了。你记得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问过你的故乡,但你瞒住了。”
    婉容痛哭失声,饮泣道:“君珂哥,我爹爹已知错了,终南隐叟两老已将其中恩怨说明,放我爹爹返回四明。因为与阴风掌冷老鬼翻脸,我爹也丢了一只手,以一掌偿还令尊的血债,从此闭门不出。君珂哥,上一代的仇恨,难道真不能化解,真要下一代的子孙承当么?”
    君珂悠然一叹说:“你我之间,真是有解不开的结,双方的长辈们,又该如何想法?
    唉!不说也罢。”
    崔小妹也叹息一声说:“世间事真是无奇不有,想不到八年之后,三方面的后人又聚在一块儿了,天下不算大哩!”
    “小妹,你意何所指?”君珂讶然问。
    崔小妹苦笑道:“终南隐叟崔公是我爷爷,你说巧不巧?”
    君珂吃了一惊,急问道:“小妹,此话可真。”
    “大哥,我用不着骗你,我上次到彭家村,也是奉爷爷之命,前往探访彭家村是否曾被贼人荼毒的。”
    庄婉容凄然一叹说:“我爹在我离家之时,私底下告诉我八年前的错误,要我办三件事。其一是探访令尊是否健在。既然大哥你到了彭家村,毫无疑问令尊定然已经安返故乡。
    其二是留意阴风掌有何举动,这事仍无下落。第三是到彭家村祭奠当年枉死的二十二名彭家村的无辜。可惜,第二件事没有完成,便要枉死在这古怪的山谷地穴下,真不值得。”
    “为何要探访我爹?”君珂问。
    “令尊那次受伤极重,我父亲内疚于心,该探访的。那次我爹被崔老爷子以大义是非相责,不该当时质问阴风掌那次行事的内情,以致受群贼围攻,中了冷焰镖,断掉左掌,所以不再闯荡江湖,只好让我在外抛头露面。大哥,求求你,原谅我爹爹当年被骗而犯的错误,好么?”婉容凄切地诉说,泪下如雨。
    君珂无可奈何地说:“这些事已用不着说了,目下的困难是如何脱险,我们不能死在这儿。尤其是崔小妹,我有责任负责你的安全。”
    “可惜!为了追银衣仙子,我师祖爷未能一齐前来,不然怎会失陷在此?唉!”婉容绝望地接口。
    崔小妹用深潭也似的星眸凝注着君珂说:“大哥,你不是可用真气冲穴术自解穴道?”
    “不行,气海被制,根本无法凝聚真气……”突然,君珂住口不说,神目炯炯,打量着两位姑娘的下身。
    他们的手被扣在墙上,但脚仍能活动,刚才就是庄婉容用脚将君珂推醒的。
    两位姑娘被他看得一阵热,崔小妹赶忙将脚偏过,忸怩地说:“大哥,你……”
    他尽量将身躯放平,问:“你两人谁的功力深厚?”
    “我们没较量过,怎知道呢?”崔小妹答。
    “内力震穴术谁高明?”他又问。
    一言惊醒梦中人,婉容大叫道:“大哥,我虽不行,但……哦!崔姐姐何不替大哥解穴?”
    崔小妹粉脸一红,女孩子的脚要往大男人小腹上搁,真不好意思。当然,她也自知不行,说道:“我不行,脚力差着哩。听庄姐姐言中之意,定然有把握,快!别客气,争取时辰。”
    庄婉容才不怕哩,她不怕忌讳,事急从权,何况她早已和君珂赤身露体共过患难,不在乎,说:“小妹放肆了,大哥,准备。”
    “叭”一声,她的脚后跟击中君珂的小腹,君河浑身一震。接着“噗”一声,击中气海穴下缘。再加上两下,君珂便挺身坐起了,喜悦地说:“好了,等会儿我们可以闯了。”
    他开始聚凝真气,不久,他的脚掌以及腿臂,肌肉开始收缩,指掌骨重叠,“叮当”两声,扣在腿上的铁环掉落地面,他一蹦而起。
    两位姑娘没学缩骨功,不能脱出铁环。他奋起神威,逐条扭断粗大的铁链。但铁扣上的锁因为不好用劲,只好委屈两位姑娘,手上带扣,还有一截半尺长的链子,须待出困之后,找到利器方能砍开铁扣上的锁。
    总算回复了自名人轶事由,但如何脱困?四面石壁有多厚?门户何在?不知道。唯一的可想法的地方,是由室中央刚才两名少女出入的地底石板。
    他们身上的兵刃全被搜掉了,只留下百宝囊,赤手空拳,如何外闯?”
    三人到处摸索,将四面石壁细搜一遍,将每一寸地方都看过摸过,除了平整冰冷的感觉外,一无所有,一无所见。
    君珂的心中愈来愈焦躁,有点气馁地说:“真糟!这鬼石室似乎并无第二条出路,建造得巧夺天工;即使我们能出得此室,又怎能逃出另一处?看这儿的工程,绝不会是独间囚房,只要闭死出口,我们将在这儿束手待毙。”
    崔小妹突然接口道:“大哥,我们的希望未绝哩。”
    “怎么未绝?我们怎能空手闯出门户?”
    “大哥别忘了刚才两个妖妇的话,她们不是说告诉华山紫凤么?少不了要有人进来,到时我们可以全力一搏,擒人为质……”
    “对!”君珂点头叫,又道:“目下我们不必浪费精力,先调息行功蓄劲,准备迎接他们。”说完,先自坐下了。
    庄婉容小心翼翼地傍着他坐下,低声说:“大哥,我请求你原谅我爹爹;要不,你可以对我下手……”
    他突然长吁一口气说:“庄小妹,其实这些早年仇恨,我父亲并未记仇。这次我访寻彭恩公,爹叫我不必记恨早年那些加害于他的人,只叫我找到彭恩公相机酬恩,再就是赴终南叩问崔老爷子的金安。唉!只是家父所受的损害,自身虽不记怀,但身为儿辈,心中不无耿耿,再说……再……不必说了,总之,我没有恨,也没有……”他烦躁地摇头挥手,显然心乱如麻,有些难以处理心中的纷扰与烦恼。
    婉容还待说话,崔小妹赶忙拉她一把拖至远处,附耳低声说:“庄姐姐,这时不必再打扰他了,他心中正乱,再往下说恐怕要引起反感哩。”
    婉容果然忍住了,大颗珠泪往下滚,也低声说:“崔姐姐,请叫我小妹,我比你小。姐姐,难在我无法处理我自己,我可将我和君珂哥的事向你说,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了羞耻了……”
    她将徽州府小楼上的事,—一低声道来,最后说:“姐姐,我这一生,如果无法脱出仇恨的纠缠,除了孤独地自生自灭,还有其他的路可走么?没有了。君珂哥如果真认为仇恨无可化解,我将亲至湖广谒见他爹爹,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爹爹。”
    崔小妹一直静静地倾听,脸上神色千变万化,最后薄愁幽怨的情愫爬上了她秀丽的粉颊,久久方幽幽地说:“婉容妹,你这事恐怕不易处理,武林中人恩怨分明,表面上看不出痕迹,内心却难以或忘。他爹爹口中不言,心中岂无耿介?看君珂哥的神色和言中之意,便可看出他爹爹的内心。不过,你真要前往湖广,并无不可,以真诚化解仇恨并非不可能之事。不过。我认为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如果脱险有日,我们何不暗中跟住他,助他查访彭胜安的下落,一面暗中保护他岂不甚好?”
    “他会发现我们的,也许一怒之下一走了之……”
    “妹妹,你真傻,我们可以改装啊。”
    婉容大喜,破涕为笑了,亲热地挽住她,喜悦地说:“姐姐,谢谢你,能获得你的助力,我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哦!姐姐,我可以看出你对君珂哥有一份不平凡的感情……”
    “小妹别说我。”她烦躁地打断婉容的话。
    婉容亲昵地抱住她,附耳说:“姐姐,不必隐埋你自己的感情,希望我们能共同携手,寻找我们共同的幸福。姐,你看他不是很值得我们爱么?”
    崔小妹摇头苦笑道:“小妹,我们都在冒险。说实话,将终身寄托给一个爱你的人,虽不太幸福但亦不会太痛苦,但寄托于一个你爱他而他不爱你的人,这一辈子有罪受了。”
    “姐姐,我愿冒险,你呢?”
    崔小姐沉吟片刻,咬着下唇吐出两个字:“我愿。”
    “哦!我们是寻找烦恼找罪受的一双愚蠢女孩子。”婉容有点伤感地说。
    第一天过去了,他们饥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没有人前来。
    第二天,室中不知昼夜,可能是薄暮时分,室中央的石板地面有了动静,墙壁上机轮声响起了。
    君珂一蹦而起,低声叫:“小妹们,回到原地,看我的举动行事。”
    三人回到原地,将铁链搭上。君珂则将腿套入铁扣,他不在乎。三个人半躺在地上,半闭着眼,留意着地面下沉,专等来人出现。
    石板缓缓下沉,灯光大明,有人出来了。
    昨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中的银剑白龙吃足了苦头,不仅没尝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滋味,反而饱受折磨。
    他被白衣圣尼在关元穴上射了一银针,被神针制穴绝学制住了穴道,也制住了任脉,浑身力道全失,如果稍用劲挣扎,浑身会痛得抽搐难以抵受,除了任人拨弄宰割之外,无所施展。
    他被抓小鸡似的提入黑暗的通道,逐步下沉,不知身在何处,许久方发现到了一座灯光大明的石室中。
    石室不大,约有三丈见方,一入室便嗅到浓香扑鼻,银灯的光芒刺眼。一床、一几、一桌、一凳、一座设备齐全的梳桩台,床上无帐,锦衾绣枕甚为奢华,八盏宫灯照耀下,令人眼目一新。
    “砰”一声,他被扔在床上了,耳听白衣圣尼说:“小淫贼,先在这儿躺一会,这就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中的一间好石室,你将在这儿渡过五天生命的残余日子,也要在这儿向人间告别。”
    银剑白龙骤不及防,半空中不能够运功抗拒,难免跌下之时难受。岂知他不运功倒好,刚一运气,只感到腹中如裂,眼前发黑,跌得结结实实,床上虽软,也感到天旋地转,几乎晕厥,不由狂叫出声!
    白衣圣尼格格荡笑,媚声媚气地说:“小淫贼,你知道利害了吧?嗯?忍着点,这怪你运气不好,谁教你选吴小妹伴。你?你将准备受活罪了。”说完,将一个纸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华山紫凤,附耳交代了一些话,一声轻笑,人已出室不见。
    ---------------------------
   

举报

第十三章摧枯真力
    华山紫凤脸上的煞气逐渐消容,慢慢换上了笑脸。她提过桌上的银壶,打开小包,取出一颗朱红色指大丹丸,不管银剑白龙如何反应,乘他浑身脱力迷迷糊糊之际,强纳下他口中,用水灌下他的腹内,说:“畜生,既有今日,悔不当初,你终于要自食其果了。”
    她一改冷若冰霜的神色,换上了媚笑如花而近乎妖媚的荡妇艳容,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她像是改头换面了一般。
    室中浓香触鼻,中人欲醉,令人感到绮念丛生,不克自持。
    银剑白龙终于在晕眩中醒来,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挣扎着坐起,却楞在床上啦。
    妆台前,华山紫凤面对着大铜镜,正在薄施铅华轻调脂粉,并一面卸装。经过淡淡化妆的她益增三分娇媚艳丽;灯光下看美人,那情调真是只可意会而难以言传。
    她已化妆完竣,紫色的劲装外裳,在她懒慵的微笑下,缓缓地卸下了,白色的银犀软甲丢在妆台旁。
    天!银剑白龙的眼睛瞪得像要突出眼眶外,呼吸一阵紧,浑身兴起一阵奇异的痉挛,血液上涌。
    外裳终于卸掉了,凝滑如脂的粉颈和玉臂—一显现眼前,胸围子后缘仅掩至琵琶骨下,又短又小,光看了她的背影,就令他血脉贲张。
    她真缺德,竟然转过身来,真要命,简直存心给好色如命的银剑白龙过不去嘛!
    她星眸朦胧,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甜笑,胸围子上端半截高挺的羊脂白玉酥胸,和那深深的乳沟,无一不是诱人犯罪的玩意。
    他忘了身上的痛苦,狂野地溜下床来,眼中奇光闪闪,喘息着叫:“萼华,我的心肝……”一面叫,一面向前一扑,像老鹰攫食,也像饿虎扑羊,冲向华山紫凤。
    她脸上出现了飘忽的笑容,伸右手接住他的手,向右一带,右脚向左一拨。银剑白龙力道全失,怎禁得起这一带一拨?“蓬”一声闷响,仰面朝天向左掀倒在地。
    “哎……哟!”他叫,龇牙咧嘴痛苦难当。
    她脸上仍呈现那奇怪的飘忽笑容,一面泰然除下了弓鞋,在妆台下拉出一条不大不小似乎是透明的轻纱,还有绣着小凤儿的睡鞋,换上了。
    下裳滑下了地面,里面是及膝的亵裤儿,她用轻纱披上,连亵裤全掉下啦。
    银剑白龙如中电触,中魔似的爬起。他的丹田下欲火如焚,浑身像是着火,体内丹丸的药性诱发了他的本能,一声呻吟,仍向她猛扑。
    她发出一声荡笑,纤手左右开引“啪啪”两声脆响,银剑白龙“嗯”了一声,仰面跌出八尺外,猛烈地喘息,挣扎着坐起。
    她格格荡笑,掩上了轻纱,站起了。她身上只有一件胸围子,下面连着肚兜,是一件头而不是两件,粉红色的光芒极为诱人,上掩大半乳房,下掩至胯下,她那一双令人心荡神摇的修长匀称玉腿,呈现在灯光下。
    她接近一步,又进一步,第四步时,正在银剑白龙眼前,映掩间,暴露无遗。
    他怎受得了?发出一声兽性的呼号,张臂抱向她的大腿。
    她膝盖微抬,“噗”一声撞中他的下颔。他“嗯”了一声,向后便倒。
    她跨前两步,一脚踏上他的胸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处,说:“畜生,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你等着。”
    她是笑着说的,声音可爱极了,笑容也可爱极了,但话却不可爱哩。
    胸围子终于卸掉了,她那美丽的胴体在轻纱的映掩下,裸现在他的眼前。
    他猛烈地扭动、呻吟,但胸上的脚重如山岳,令他无法摆脱。腹中药力正在奇速地遍布着全身,令他有疯狂的感觉,难以忍受。
    可是,痛苦替他拉回一部分灵智,他双手在她赤裸的腿上狂乱地抚摸揉动,一面喘着叫:“萼华,不要折磨我。你知道,我是疯狂地爱你的,不管怎样,请念我对你的一片痴心真情。徽州小楼别后,我为你几乎疯狂,茶饭不思,梦寐不忘……”
    她不等他说完,放开脚一把抓起,“砰”一声扔到床上,媚笑道:“冷真阳,我不是在你身边么?这不是梦寐之中,而是千真万确的事。瞧我,一丝不挂,正是你所期待希求的模样,你还不满足么?”
    银剑白龙被扔得晕头转向,但欲火令他平添不少气力,挣扎而起,勉强向床下爬,一面嘎声叫:“萼华,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得到你,我爱你爱得发狂。你我一龙一凤,将来行走江湖力创基业,足以横行天下。为了你,我……”话未完,他已扑到一把抱住了她,发狂地亲她的酥胸,上下其手。
    她一把扣住他的肩井向外推,不由他不放手,“啪啪”两声,两耳光将他击倒在地,仍笑靥如花说:“你的梦话很可爱,多说些吧,我听着,再肉麻我也不在乎,嘻嘻!”
    他在地下向她脚前爬,抱住她的粉腿嘶声说:“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咦!你还有心肺?欺人之谈。”她答。
    “为了要获得你,我不择任何手段,即使毁了这世界,我也不在乎。像那死鬼林君珂,我就把……”
    她只觉心中一跳,猛地一把将他拖起,怒叫道:“什么?你说林君珂是死鬼?”
    “是的,他死了,喂了蛆虫……”
    “谁说的?是谁所为?在我未找到他之前,谁杀了他?”
    “我知道,你爱上那个死鬼,所以我必须杀他,除去眼中钉,即使他已成为我事实上的妹夫,我也放他不过。”
    “啪”一声,她结实地掴了他一耳光,说:“你胡说!卑鄙。”
    “我绝不胡说。”他挣扎着叫,又道:“就是我获得你的那晚,我和小妹用计将他擒住,并诱你前往小楼,各得其所。为了你,我刺了他四剑……”
    “你该死!”她怒叱,媚笑已敛,抓起他一阵子扔、掼、抛、掷,把他弄了个死去活来,狂叫饶命。
    她最后将他掼昏,自己却掩面倒在床上,绝望地哀泣,最后痛哭失声。
    她对君珂有强烈的爱念,也有强烈的憎恨,爱之深,恨亦切,她陷在矛盾的痛苦中不克自拔哩。乍听到他的死讯,她狂乱了。
    她记起小楼上亲见君珂的情景,仔细一想,只觉心往下沉。天哪!他那时不是神情有点木然么?不是听从那不要脸的鬼女人摆布么?。以君珂的功力来说,为何竟没发现窗外有人?为何在她拉毁外窗时,又为何没见有人追出?银剑白龙为何也在那栋小楼蹂名人轶事躏了她?”
    一连串的为什么,使她冷汗直流。尤其是银剑白龙的那几句话:“我和小妹用计将他擒住,并诱你前往小楼,各得其所……”“即使他已成为我事实上的妹夫,我也放他不过……”
    她蓦地紧咬银牙,抓住银剑白龙的发结,揪在床缘上,咬牙切齿地凶狠地说:“畜生!
    将那晚小楼的毒谋好好从实招来。”
    银剑白龙并不傻,虽则欲人难忍,彻骨奇痛的现实,助他压下了一些欲火,恢复部分灵智。他知道,刚才他情急之下失言了,如果说出实情,后果不问可知,便强忍着痛苦说:
    “用不着问,他已死了。”
    “死了你也得说。”她凶狠地说。
    “他被我与舍妹诱至仙霞岭,光明正大地决斗,刺了他四剑,他死得不冤。”
    “我问你小楼上的事,不许你顾左右而言他。”
    “小楼上?小楼是他自己勾名人轶事引良家妇女。”
    “那贱女人是你的妹妹?”
    “我的妹妹不在小楼,早已在仙霞岭等他。”
    华山紫凤狠狠地抽了他两耳光,叱道:“你撒谎!你不说,我会要你说的。”
    他一面挣扎,一面说:“我已是快死的人,用不着骗你。总之,我已杀了他,是为了你而下的毒手。请念在我对你的一番痴情,这五天中让我死在你的怀里吧……”
    “呸!至死你还在转卑鄙的念头。说!那晚你是如何安排你的毒计。还有,你怎样向他下的毒手?我恨林君珂,也要他的命,但用不着假手于你,你是怎样谋害他的?说!”
    “萼华,天!你恨他?你也要杀他?”
    “不许你问我,是我在问你。”
    银剑白龙心中一转,暗忖道:“她在套我的口风,我可不能上当。”
    “回答我。”她手上用了两分劲。
    他咬牙强忍,痛苦地说:“不要问了,反正你知道我爱你就成,其他已不重要了。要杀我,你下手吧,能死在你手中,也含笑九泉。”说完,闭上眼,咬牙强忍,剧烈地喘息。
    她突然放了手,换上了笑容说:“说不说确是不重要了,等你愿意说时再告诉我吧。”
    她轻盈地到了室中,缓缓拂动着轻纱,装腔作势地扭动着腰肢,胴体不住在他眼前展露,眼波儿媚,笑靥儿俏,双乳轻荡,玉腿映掩,小腰儿轻扭,凝臂儿摇摇,天!那销魂荡魄的情调,足以令男人忘掉了祖宗十八代的姓氏,忘了脑袋是长在何处的了。
    银剑白龙痛苦已过,绮念又生,浑身血脉贲张,欲火冲天灵盖,他眼前只看到她可令他焚身而无惧的胴体,已不知人间何世。
    他挣扎着站起,狂乱地卸掉身上的所有,成了一个裸人,扑向她说:“萼华,我需要你,你我是天生的一对,我……”
    华山紫凤一声荡笑,将他推回床上,腻声腻气地说:“等你说完了经过,也许你可以得到你的需要。你说是么?说吧!好人。”
    “萼华,心肝……”他又要前扑。
    她又将他推倒,伸手按住他,俯身压在他的胸上,贴得紧紧地,在他耳畔说:“好人,说说那晚小楼上的好安排,说吧!为何不?”
    这真是难以形容的折磨,在这种境遇里,男人是最勇敢的时候,也是最软弱的时候,只准动眼而不准动手,真是最痛苦的折磨。银剑白龙体内有淫药推动,本性又是好色如命的人,目下心爱的女人裸名人轶事体在怀,双手却被压住,他怎吃得消,喘息如牛地叫:“心肝,一切以后再说,以……以后
    “不要以后,说嘛!”她腻声说。
    银剑白龙不能说,他心中总算不糊涂,宁愿忍受非人所能忍受的欲火煎熬,定然可以苟延残喘,还有活命的希望;如果他说出,可能立时有杀身之祸,一切逃生苟活的希望,将成泡影。
    两人僵住了,华山紫风不知他的百宝囊中藏有吐露真情的药,真也无法套出内情。这种无可克服的折磨,仍难将他屈服,她心中也暗自心惊。这家伙确是了不起,不愧是天下五大高人之首青城炼气士的门人。
    一天一夜,银剑白龙已气息奄奄。
    而在另一石室中,一个俏丽的身影曾出现了两次,她是九妹许九如,一个一见钟情爱上了银剑白龙的痴心女人,在隔壁静听这儿的动静,每次逗留了三寸香光景,方悄然隐去。
    暴风雨将来前,必有片刻平静;这期间,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象征。
    四明怪客走失了庄婉容,正向这儿搜来。他老人家足迹遍天下。见多识广,找不到人,便想到极乐谷碰碰运气,也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三妖的巢穴,他当然不陌生。
    华山紫凤正无计可施,她正在妆台前进食,正在想该如何迫出银剑白龙的秘密。
    她想到动武,心说:“好吧!我要用分筋错骨酷刑迫他。”
    她将食物送人妆台下,向呻吟床第的银剑白龙走去。她脸上仍然媚笑如花,赤裸着胴体,披着轻纱向床前袅袅娜娜地扭去。
    银剑白龙欲火未退,遍体筋骨似乎都松散了,嘴唇干裂,饥火中烧,瘫软在床上,像条垂死的狗。
    他喘息不已,用火热的眼神向逐步扭近的华山紫凤伸出颤抖的右手,哀求道:“萼华,我受不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既然不让我亲近你,给我解去这动情之药吧,求求你。”
    她俯下身子,让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爬行,笑问道:“好人,你真不说么?”
    他拼命力挽她的小腰,说:“心肝,我确是不知小楼上的变故,我……”
    “你真不说?”
    “我真不知……”
    “如果我用分筋错骨手法对付你,你也不说?”
    “萼华,即使将我化骨扬灰,我也无法回答你,我确是不知内情。”
    “好吧!你等着。”她一面说,一面将他的光赤身子翻倒,纤指点在第九脊椎骨下筋缩穴上,逐渐加力下压。
    穴道还未制死,银剑白龙已开始浑身颤抖,狂叫道:“不要逼我死,你怎忍心让一个爱你爱得发狂的人,被你活生生逼死?”
    她仍在媚笑,说:“哦!你看过小孩玩小鸟么?小孩也爱鸟爱得发疯,但如不将鸟玩死,绝不会丢手。就算你爱我吧,我不死,你是不会丢手的;我也爱你,等你死了我会丢手了。你我的爱,与小孩玩鸟一般。”她一声轻笑,全力一捺。
    银剑白龙浑身开始痉挛,手脚一阵抽搐,愈来愈猛烈,浑身大汗,声嘶力竭地挣扎呻吟。
    正在紧要关头,蓦地石壁缓缓移开一个小门,出现了六妹,绯影飘入室中。
    六妹秀目略锁,说:“十三妹,昨天我们擒住了另一个人,叫林君珂……”
    “什么?林君珂?”华山紫凤几乎跳了起来。
    “是的,确是林君珂,据他说,他从未对你无礼……”
    “哼!这畜生。六姐,请让小妹去看看他。”
    “等会和你去吧,在玄灵宫第九座四室。千万别冲动,慢慢问实情,不能毙了他,我还未禀明师姐呢。”六妹说完,转身退去。
    华山紫凤一掌拍开银剑白龙的穴道,等他喘息稍顺,方厉声问。“畜生!你为何说林君珂死了?”
    银剑白龙曾听到六妹的话,变色答:“怪,他挨了我四剑,被……”
    华山紫凤凶狠地给了他四耳光,“啪啪啪啪”声如连珠花炮,将他击倒在床上,一面穿着衣衫,一面说:“这可好了,我要你两人同时被化骨扬灰,方消我之头之恨,你两人该受报了。”
    她着好衫裤闪出石门,石门即行闭合。
    不久,石门再开,绿影一闪,进来了许九如。她花容惨淡,将一颗丹丸塞入银剑白龙的口中取水灌下咽侯,再用磁石吸出他关元穴上的细小银针。
    银剑白龙立即感到痛苦全失,欲火尽消,穴上银针一除,他精神来啦,立即下床,怔怔地凝视着秀丽如花的许九如,惑然地问:“姑娘,你……你为何救我?”
    许九如摇头苦笑,说:“不为什么,只是……只是我感到你是个英雄,值得……值得救你”。
    银剑白龙是个花丛老手,巳明白了大半,缓步上前,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说:
    “谢谢你,姑娘”
    她并未挣扎,幽幽地说:“走吧!我带你出困。”
    “不!我想……想等华山紫凤说两句话。”
    她突然挣开他的拥抱,冷冷地说:“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她恨你入骨,要用最残忍的手段将你处死。再说,即使你见了她,也无法再有机会脱出这座地底九室奇阵,何苦来哉?天下间绝色女人多如牛毛,我不相信华山紫凤是人间少有的天仙美人……”
    他心中一动,心说:“好!日后再说,且先遁出这座九宫奇阵再说。”
    他不等她说完,突又拥住她说:“姑娘,在下只想教训她一番而已,别无他念。其实华山紫凤如何及得上姑娘你,只是她是在下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于心难安,因为我确是不克自持之下对她无礼。姑娘,能告诉我你的芳名么?”
    他欲火仍有残尽,一双手在她身上轻柔地爬行,一阵迷汤灌下,许九如只感到飘飘欲仙,不克自持,说:“我……我叫许九如,在这儿排行第九,所以叫九妹。”
    他拥着她到了床边,装腔作态可可怜怜地说:“九如,你救我出阵,你不是要受到惩处么?我内心难受已极,唉!你还是别管我吧。”
    她哀怨地长叹一声说:“我也要逃离这儿,只是在外无亲无故,无栖身之所……”
    他亲了她的粉颊,抢着说:“九妹请放心,如果你认为我尚可信托,请随我返回河南遁隐林泉,共相厮守。我以衷诚请求你应允,九……如妹,答应我啊!”
    她激动地回抱他,颤声说:“真阳,你可是心腹之言?”
    “是的,我是一片真心,天日可鉴,我如有负你之心,日后将被化骨扬灰……”
    她热泪盈眶,冲动地吻他。
    这一来,立即引发了他的欲火,两人倒在床中,缠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许久,传出他的语音说:“如,你……你不是处子?”
    “哥,你……你讨厌么?你……呜……”她哭了。
    “不!不!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而已,我也不是处男哩,怎能怪你?心肝,千万不可多心啊!”
    这一来,他已隐下了杀机,许九如比华山紫凤身材差得远,仅是脸蛋够美,尚能相较而已。银剑白龙心目中的偶像,是华山紫凤一类的人,而不是许九如一类破罐子,他怎肯要她?只是他善于利用机会,要暂借许九如遁出九宫奇阵,所以甜言蜜语,先骗取她的心再说。言为心声,他已无形中漏露了心中的恶感。可惜许九如涉世未深,被他一些小殷勤甜言蜜语所骗而不知大祸将至。
    不久,两人仓卒结束。她带来了银剑白龙的随身兵刃暗器囊,显然早有准备。
    九宫奇阵中,这时传出了隐隐金鸣。
    “快走!警号响了,再慢便走不了啦!”她惶然地催促,拉了他出室,投入黑暗之中。
    这时,已是黎明时分。许九如带着银剑白龙出了地穴,进一入了浓雾之中,向东面崇山峻岭如飞而去。
    登上了东面山头,已可分辨景物,算是脱出了危境,即使有人追来,也不可能截住他们了。
    银剑白龙揽住她的小蛮腰,回头下望雾气沉沉的极乐谷,恨声说:“一针之仇,被辱之耻,冷某没齿不忘,咱们走着瞧。”
    许九如幽幽地说:“哥,忘了他们罢!合十二人之力,无敌天下,何苦再用鸡卵碰石头?为了我,请忘了这些耻辱吧!”
    “哼!青城炼气士的门人,不会或忘。为了你,我短期间不会来,因为我目下罡气的火候尚浅。哦!城下九宫奇阵的门户机关雷,你全知道么?”
    她摇摇头说:“不全知,正常的通道所有的姐妹全知道,但消息机关的布置,只有师父和三位大姐了然。”
    他的声音一变,变得木无表情,说:“哦!那就用你不着了。”
    “用我不着?”她讶然问,还不知危机已到。
    “是的,用你不着了,哈哈……”
    狂笑声中,他右手一紧,五指硬生生扣入她的腰旁。她的小腰细得可怜,而他的手又太大了,一扣之下,直抵内腑。
    “哎……你……你”她嘎声叫,人已成了见火的雪。
    他将她向前一送,“砰”一声仆倒在地,他冷酷地说。“你一个破草鞋,怎敢希望要我提带着你走?未免太不知自量了,可怜亦复可笑。”
    她拚全力转头向上,喘息着说:“你……你好。请……请记住你……你的誓言,化……
    骨……扬……灰,为……期不……不远……”话说完,头向下一搭,手脚一松,死了。
    他一脚将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踢到草丛中,冷笑道:“我冷真阳一生中,发誓不下千百次,也违誓千百次,不仅没病没痛,反而活得好好地。这烂货却叫我记住誓言,简直无聊。”
    他向谷下凝望良久,听到了隐隐钟声,切齿道:“妖妇们,咱们在江湖上见。华山紫凤,我等着你,等着你再次在我眼前脱光、呻吟。”
    他转身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如飞而逝,一面说:“林君珂,但愿你真没死,咱们会有再会的机会,我希望在华山紫凤之前再刺你四剑。”
    西面山峰,四明怪客正向谷底飞降,听到啸声怔了一怔,随又流星似的向谷底飞掠。
    玄灵宫中第九间囚室,这时正风风雨雨。
    当君珂和两位姑娘准备停当后,室中石板下沉,灯火大明,冉冉出现了两位少女的身影,是一个穿蓝色衫裙的少女,和穿鹅黄衫裙的十妹,十妹提着一盏宫灯。
    她们站在入口处,美眸流盼,扫过墙下的三个囚犯,轻盈地缓缓欺近。
    蓝衣少女排行第五,她的目光十分犀利,第一眼便看出两位姑娘手上的铁链有异,“咦”了一声,在丈外站住了。
    十妹闻声止步,说:“五姐,怎么?”
    五妹目光移向君珂,他正奄奄一息地倚躺着,腿上扣坏毫无异状,整个人像是半睡着了。她附耳向十妹说:“十妹,你没看出两个丫头手上的铁链有异?”
    “没有呀!”十妹低声答。
    “仔细看,靠墙一段。”
    靠墙一段,扣环扣住链子的接口处,果然有异,像有两节链扣纠缠在一块儿。
    “咦!大概她们曾经挣扎过,链子扭缠在一块儿了。哼!她们在枉费心机。”
    五妹摇摇头说:“有扭断的痕迹,她们要成功了。十妹,先别露痕迹,等会为让她们挣扎时再动手。”
    十妹惑然说:“唔!果然有断痕,凭她们的功力,怎能扭损这粗大的铁链?”
    “恐怕是那漂亮的小伙子所为。”五姐注视着君珂答。
    十妹笑着否认,说:“凭他也不成,气海穴被制,他手上会有万斤力道?何况他腿上的铁链锁扣全没坏哩。”
    “准备动手。”五妹说。
    她们的语声低得只可让她们自己听得到,但耳力通玄,正用无上绝学胎息苦练的君珂却听了个字字入耳,心中一惊,暗说:“这鬼女人眼光过人,了得。”
    但他不动声色,突然长吁一口气,睁开了虎目,随又打了一个呵欠说:“这些鬼女人,可恶!平白无故地将太爷用诡计捉来,囚在这儿不给水食,岂有此理!即使是死囚,也不能不给水米呀。喂!鬼女人,你这儿的规矩未免太不像话了。”
    五妹先是一怔,即又堆下媚笑,俏巧地说:“哟!你倒精神大佳哩。”
    “呸!你想太爷向你们讨饶?废话!林某人顶天立地,岂会向你们这些妖妇示弱?”
    “你高明给本姑娘看看?”
    “并无不可。”他说。
    他双肘一合,挟住了她的双手,抵住肘关节,掌力只可吐出两成。右股一扭,左股抵住她的右膝外侧,同时,双掌格实。
    她反应够快,突然向后便倒,收腿、上蹬,仍攻向对方下阴,全是要命的狠招。不行,君珂早有提防,十指如钩,扣实了,同时,他已侧身压下,让她的脚一踹全空。
    她一声惊叫,“砰”一声仰面躺倒,肩并穴一紧,她浑身脱力,乖乖就擒。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说来话长,要老命的刹那间算是过去了,这期间生死在一发之间。自始至终,君珂除了双手扣肩之外,全是避招,未予还击回敬,保持风度,因与女人贴身相搏,任何招式都有忌讳。他不愿自甘下流。近身相搏,最为凶狠,手、肩、膝、肘,皆以攻击对方要害为主,要害在何处?咽喉、胸、胁、腹、下阴,都是致命的下手好所在,任何—击都是沉重的狠着,最为名家所忌。
    他的上半身压在她的右胸上,这一跌一压,力道够沉重,她尖叫。“哎……你……鲁莽……”
    他一把将她拖起,冷笑道:“你攻了我多少招凶狠招式,你自己记得,为何怪我?叫你那个丫头住手,不然她完了,你的两个女囚犯不会饶她,命在须臾。”
    十妹在四条铁链狂挥下,香汗如雨,用那破烂的宫灯左晃右荡,在危机,发中躲闪逃命。
    “大家住手。十妹,退!”五妹尖叫。
    往何处退?除非两位姑娘住手,这两头母大虫正一肚子火,怎肯听她的?“噗”一声,庄婉容一条铁链击中宫灯,宫灯碎裂;再一链拦腰便扫,要打断十妹的小蛮腰。
    十妹向后飘退,在间不容发中逃得性命,心胆俱裂,身右的崔小妹叱道:“躲!要你的命。”叱声中,铁链贴地卷出。
    五妹芳心如焚,说:“叫他们住手,有人损伤,你们将会死得更惨。”
    “你威胁我么?”君珂冷冷地问。
    “这是实情。”
    “哼!任何死法,唬不倒我们,大爷同样可以放心处死你们。”
    他将她的双肩井制死,丢在墙角说:“你可用真气解穴术试试,能解开我的制穴手法算你比我行,但如果我是你,将不会自讨苦吃一试。”
    他大踏步抢近激斗处,那儿,十妹已被迫至墙角,眼看小命难逃。
    “小妹们退,我要擒活的。”
    两位姑娘果然退出,十妹脱力地贴在墙上,粉面铁青,衫裙凌乱,极为狼狈。这时,她喘过一口气,抓住机会火速掏裙带上的香囊。
    “住手!”君珂大吼。
    十妹一怔,心向下沉,手停在香囊上,停住不敢动。
    君珂迫近两步,凶狠地说:“你再使用下三滥的毒物,休怪林某心狠手辣。林某上一次当二次乖,不会再被你们所暗算。你,是乖乖听候发落呢?还是要我动手擒你?”
    十妹举起手中的宫灯杆,绷着脸说:“你上,手底下见真章。”
    君珂已逼近三丈内,说:“你不行,差得太远了,我动手啦!”
    他伸出蒲扇大的巨灵之掌,直匠中宫,十妹一声娇叱,“驱虎扑羊”一杆抽出,人亦欺身扑进,左手扣指疾弹,三缕劲风疾射君珂胸前大穴。
    他一声长笑,右掌一沉一拨,指风无声无息地消失。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的功力精纯到如许程度。
    灯杆已到,不容他思索,左手闪电似地勾出,喝声“过来”,扣住杆儿一带,右手也扣指回敬,一缕罡风劲出。相距抛,同时十妹已没有退路,灯杆被夺,浑雄的力道将她带得向君珂怀里撞,立脚不牢,没有她还手反击的余地,闪让已来不及了。
    “哎……”她叫,指风已击中她左期门穴,浑身一软,跌入君珂等待着的右手中。
    “咦!君珂哥,你的功力惊人哪!”婉容惊喜地叫。
    崔小妹却微笑道:“银河钓翁的门人,岂会是弱者?这一手漂亮,像是探囊取物。”
    君珂将十妹提到墙角,将她丢在五妹身畔,苦笑道:“论功力,仍未登堂入室,两位小妹不必再挖苦我了。这些妖女功力甚高,我还能和她们一拼,只是她们的下三滥玩意讨厌得紧,且先逼她们要解药……”
    突然,他住口不说。原来他发现衣内的百宝囊仍在,赶忙拉出检视。不错,一样不少。
    原来他的百宝囊内,没有任何暗器,擒他的人只检查一番,没有暗器也就算了。他盛着的至宝师鱼解毒散原瓶未动放在囊中。
    他心喜,暗说:“师鱼解毒散身上无毒不可服用,但涂在鼻端防毒,我想不会不管用。”
    但他不敢断定是否管用,又道:“我不方便,请两位下手。”
    五妹突然说:“想要解毒名人轶事药不难,你来要。”
    崔小妹俯下身,“叭”一声赏了她一耳光,冷笑道:“你不必妄想,咱们女人对女人,有你受的。”
    她用右手抵在五妹的右子宫穴上,又进:“你要我剥光你,呢,还是要我先毁你的生理机能?”
    五妹柳眉一挑说:“你逼我死也是枉然,本谷的毒名人轶事药种类繁多,即使能解也无法预防,我身上怎会有解药?不信你可以搜,何必要下手毁我?”
    崔小妹和婉容同时动手,在她们身上搜,可是一无所得,仅在她们的裙带上搜出两条罗帕,和五个形状不同的香囊。她们刚想抖开罗帕,君珂急叫道:“动不得,丢掉。不必搜了,要她们带我们出困。”
    他走近,将师鱼解毒散先涂了鼻端,拾起罗帕在鼻端猛嗅。
    一阵幽香人鼻,他只感到略一错眩,人晃了一晃。
    “倒也,倒……”五妹得意地叫。
    但叫声未落,君珂却站定了,昏眩之感已在瞬间消失。
    他丢了罗帕,上前将药末替两位姑娘涂上,说:“小妹,用唾诞略一揉匀,咱们不怕她们的奇毒了。”
    他表现得极亲呢,两位姑娘粉面上泛上了红潮,全用那极为复杂的眼神,不稍瞬地凝注着他。
    五妹一怔说:“咦!你们认识的?”
    “废话!”他叱她,又道:“两位姑娘是在下的小妹。好了,该你们两位领咱们出困了。”
    “你太妄想了,”五妹冷冷悴答。
    他剑眉一轩,说:“在下绝不妄想,别忘了,有你两人陪死,咱们并不亏本,希望你自爱一点。咱们误闯贵地,不想与你们为敌,带咱们出困。彼此仇恨两消。虽然你们亏待了我们,但我们不想计较。姑娘,你是聪明人,不会做傻事的,是么?”
    五妹含笑容,摇头,“你的话有理,但可曾想到我们事实上做不了主?我看你不像是坏人,六妹的猜想不假,可是欲助你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带你们出困之后,我们如何善后?
    难道说,我们的性命就如此不值么?好吧!你动手杀了我们算了。”
    崔小妹看了五妹的笑容本就一肚皮不自在,再一听话中软里带硬,立时火起,“啪啪”
    两声,揍了五妹两耳光,凶狠地说:“妖妇。你以为我们就不能杀你?我要先毁了你的媚眼儿,扭掉你的嘴唇儿。”说完,伸指向五妹眼珠点去。
    君珂突然伸手,托住她的手腕说:“小妹,且慢,毁了她的眼,她便不能带我们出困了。”
    君珂又向五妹道:“姑娘,人的性命虽不值钱,但好死不如恶活,愿姑娘三思。”
    五妹无可奈待地说:“不错,好死不如恶活,但如果两者都是死,我愿死得本份些,你下手吧。”
    她的媚目,凝视着他,泛出奇异的光彩,内含难以言述的情愫。她的话,也有几许苍凉的成份。
    君珂长吁一口气,郁郁地说:“看来,我们只好凭上苍的安排,以本身功力和运气,闯出这处死境了。”
    崔小妹一蹦而起,烦躁地断然地说:“不!她们必须与我们同时埋葬在这儿。我不能平白死在她们手中。”
    庄婉容一把将十妹提起,凛然悴说:“我想,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放走她们,要死,也拉一个陷害我们的人垫底。哥,用不着考虑了。”
    君珂拾起宫灯杆,再取下一盏灯笼,冷静地说:“闯!我们付之天命。”
    崔小妹情深地望着他说:“大哥,这使我想起了九华观地底死境中,你以大无畏的勇气和超人的机智带领着我重见天日。目下,我相信大哥同样可以带领我们闯出生路。”
    他向坑口举步,说:“但愿如此,无论如何,我将尽力而为。走!我们同心协力,寻找生路,唔!有人来了,先等等。”
    黑暗的坑口传来极轻微的足音,但在耳力通玄的他来说,听得极为真切。
    “点下她们的哑穴。”他发令。
    两位姑娘应声动手,分挟着两女在他身后分立。
    足音愈来愈清晰,且有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他凛然地退到坑口旁说:“有两批人,最先是一个后面最少也有三人,准备恶斗。注意控制这两个人质,我们要和她们以命易命。”
    足音近了,他向两位姑娘打一手式,突然跃入坑口内,人影一闪不见。
    一个黑影向坑口急急奔来,由于没带有灯火,也太大意了些,踏上石阶向坑口上急纵而上,没留意门在石阶旁隐身的君珂。
    黑影刚向上急射,刚在坑口出现,脚还未站隐,“咦”了一声,便待退回。
    紫光耀目,那是华山紫凤。当她看出两个姐姐皆被两位姑娘挟住,吃了一惊,她想退已来不及了,身后鬼魅似的出出了一个人,“叭”一声,一掌击在的的脑后哑穴,接着耳后藏血穴挨了不轻不重的扣点,人向前一栽,便被一条铁臂挟住了。这一掌一扣都在头部,银犀软甲保她不住了。
    君珂将人向壁间一丢,惊道:“咦!是华山紫凤,她果然是这鬼谷的人。”
    华山紫凤也看清是他,苦于哑穴被制无法说话,看了君珂无动于衷的神怀,心中如碎,只气得珠泪双流,也咬牙切齿,显然心中恨极。
    坑口灯光一闪,君珂说:“来了,我们已有三个人质,以三命换三命,成败在此一举。”
    坑口灯光大明,先后出现了四个人影,比君珂所预料的多了一个人,轻灵地出现在室中。
    正是浙西三妖,一俗一道一尼,各提着一盏明亮的宫灯,拥簇着一个半老徐娘的丽人。
    说是丽人,只是形容她的衣着华丽,姿色却平常得紧,眉儿略粗,鼻翼也嫌太宽了些,嘴略成方形,带了三分男子气概。唯一可表现女性美的,是她的水汪汪媚眼儿,她的身材,倒是玲珑透凸,个儿与华山紫凤不相上下,饱满之至,该高的高,该细的细。
    她头梳坠马髻,上身穿了一袭绯色云纱绣水湖绿云纹窄袖子,薄春衫,带大红富贵花鸾带,与上衣同质的长裙。鸾带旁,飘着带袂、罗柏、香囊,手上是绘鸳鸯戏水玉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扇。
    整个囚室香风扑鼻,浓香中人欲醉,有兰麝之香,有经过精制提炼的龙涎香,像要将人薰死哩。
    这就是阴阳老怪孟重光,一个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是女身的阴阳人,在江湖中,有幸见到她的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数。君珂有幸,见到了,是幸,也是不幸。
    四人飘上室中,怔住了。
    坑口前,君珂在中,两位姑娘左右分立,每人身前半抱着一个女人,正用肃穆的神色,迎接四个妖女。
    “咦!这是怎么回事?”阴阳老怪讶然发话。
    君珂淡淡一笑说:“我们三个囚犯,已经获得了自名人轶事由;你们的人,却成了我们的囚犯,如此而已。”
    “唔!你这小娃娃果然超尘拔俗。”阴阳老怪避开正题,狠狠地打量着他说。
    君珂一触老怪的目光,心中一跳,只感到老怪的眼神,有一种令人心动而头脑混乱的感觉。知道厉害,赶忙定下心神,默默行功。心动与混乱之感方行消失,说:“在下林君珂,误闯贵地,被你们的下三滥迷名人轶事药所擒,请问诸位贵姓芳名?”
    阴阳老怪向石室姹女说:“湘倩,告诉他我们是谁。”
    石室姹女巧笑倩兮地引介了名号,退在一旁。君珂不知江湖事,毫无异样,只不过感到有点诧异而已,对自称“老怪”和“三妖”的人,自然有理由诧异。
    但崔小妹和庄婉容却惊得花容失色,尤其是庄婉容,她家住天台,落脚四明,与三妖可说是乡亲,岂有不知之理?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误冲乱闯,竟闯到三妖的巢穴极乐谷来了,完定了啊!
    君珂将华山紫凤丢下说:“林某所擒的这三位,可是孟谷主的门人吗?”
    “正是,你能擒下她们,足以傲视江湖。”阴阳老怪答。
    “在下请问谷主,将林某与两位小妹擒来,有何见教?”
    “入我谷中,死路一条,早晚的事,你多问了。”
    “有理由吗?贵谷是禁区。”
    “没有任何理由,禁区却是事实。”
    “奉皇命吗?凭什么?”
    “江湖人不知皇命,凭修为造诣划谷为禁。”
    “在下希望谷主网开一面,恕我等误闯之罪,如何?”
    “不可能,小娃娃。你,可留下待命,两个丫头即将处死,没有任何商量,你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谷主可看出在下岂是由人摆布的人吗?”
    “那是你的事,本谷主管不了那么多,我只问我自己的行事,你是谁的门下?”
    “银河钩翁王公的门人。”
    “唔!你来头不小,原来是武林双奇的门人子弟,难怪敢闯入我极乐谷来送死。”
    “在下无意打扰谷主仙居,乃是误……”
    “拿下他!”阴阳老怪抢着发令。
    白衣圣尼发出一声轻笑,一抖拂尘向前飘出。
    “且慢!”君珂大吼,伸手抓起华山紫凤,扣住她的双臂,作势抡起。
    白衣圣尼在他身前八尺止步,拂尘斜掌,娇笑道:“你叫也没用,没人要听你的。”
    “你要听的,不要想贵门下活吗?”
    “贫尼只问拿人,不问其他。”声落,人向前扑。
    君珂一声长啸,双臂注入神功,但听风声呼呼,他将华山紫凤作为兵刃,欺进便扫。
    白衣圣尼吃了一惊,拂尘上扬,几乎没撤回招式,差点儿拂掉华山紫凤的双脚,百忙中向旁闪出。
    君珂再发怒吼,反手再次扫出。
    华山紫凤急得浑身冷汗淋漓,心中叫苦连天,也把君珂恨死了,他怎能将她作为兵刃和白衣圣尼拚斗?岂不是存心要她的命么?昔日情义何在?
    白衣圣尼投鼠忌器,她真不敢贸然下手,恐怕误伤了华山紫凤,被迫退了丈余。
    阴阳老怪也脸色一变,叱道:“退!且等会儿。”
    白衣圣尼闻声退出,有点讪讪然。
    君珂一听老怪喝令妖尼后撤,心中大喜,老怪这一点不啻自暴弱点,立即停手后跃,向后喝道:“小妹,准备毙人,再和她们拼命。”
    “好!”两位姑娘同声尖叫近,掌按在五妹十妹的天灵盖上,只消运劲向下一按,两女妖便要香消玉殒。
    阴阳老怪脸色一寒,向石室姹女挥手。石室姹女到了坑口,向下发出一声尖啸。半刻,各处传来隐隐钟声。这是各就阵中本位的警号,九宫奇阵发动了。
    老怪跨前两步,冷冰冰地说。“小畜生,你对本谷有大用,所以赐你恩典,留你不杀。
    放下人,休惹火了我。”
    君珂凛然屹立,冷笑道:“在下没打算活着离开,但必须尽心力争取活命的机会。老怪,林某不是容易吓唬的人,不必枉费心机。来吧!咱们决一死战,看这囚室之中,究竟是你死抑或我活。”
    “你要本谷主亲自下手擒你吗?”
    “在下不管你是否亲自下手,凭手底下见真章。”
    “放下人,三招之内,本谷主要你俯首就擒。”
    “在下不想和你硬拼,你上。”
    石室姹女有意无意地掏出腰中罗巾,微笑着轻轻拂动。君珂冷笑道:“妖妇,不必再用那下三滥玩意献宝,在下已有万全准备,不要枉费心机。”
    石室姹女吃了一惊,向老怪说:“师父,他已在小妹们身上得到了解药了。”
    阴阳老怪大怒,粉面生寒,像是罩上了一层浓霜,莲步徐移,迫进说:“待我擒住他之后,好好治他。”
    君珂夷然无惧,作势将人抡起,说:“你们既名之为妖,自然是与人不同,少不了也缺乏人性,漠视门人子弟的死活.哼!只怕因这三个丫头的死,贵谷的门人子弟个个心寒,离心离德,谁还愿替你卖命,即使是被你的淫威所迫,无可奈何相随,总有一天物极必反,你将自食其果,死于门人子弟之手,这一天不会远了。妖妇,咱们拼了。”说完,他也向前迎去。
    身后的崔小妹大叫道:“大哥,是否可先毙了这两个?我们也要上。”
    阴阳老怪果然心中一懔,她不能不考虑到后果,万一真应了君珂的话,岂不可怕?她回想手下门人子弟的情形,由于平日御下太严,确是看出有点不对。像九妹许九如、十二妹洪景云,平日眉宇之间,就隐约可以看出有些不满的神色,这太可怕了,像腹中蕴藏着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手,经常有爆发的可能。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经君珂用利害公然唆动,更是点着了火媒,日后如何防它?
    她站住了,喝道:“且慢!你是银河钓翁的门人?”
    “不错,在下已告诉你了。”
    “令师可称为武林一代侠义英雄?”
    “半点不假,你该有过耳闻。”
    “怪!你为何要效小人行径,用我的门人做武器?”
    “你们先用下三滥迷名人轶事药将在下擒来,错在你们,在下以牙还牙,并无不可。”
    这时,坑口绿影一闪,七妹飞跃而上,在老怪身侧行礼,神色紧张悴说:“禀师父,九妹失踪。”
    “什么?”老怪惊叫。
    “九妹失踪,未尽宫中枢无人主持。”
    蓦地,白影一闪,上来了八妹,她一身白,急禀道:“禀师父,玉房宫机捩已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中囚犯失去踪迹,九成儿是逃走了。”
    阴阳老怪粉面铁青,挥手叫:“去!叫绛宫的人全行出动,搜,外面放起百虫瘴,防备外人进入。”
    两女行礼退去,闪人坑中。
    君珂哈哈狂笑道:“报应不爽,立刻有人反叛了,妙咦!哈哈!”
    老怪一声怒叱,闪电似扑上,转扇一挥,风雷俱发,一阵无俦劲风迎面卷出,左手在扇下倏伸,两指风锐啸,射向君珂双肩。
    君珂身不自主,被劲风迫退丈余,人踉跄右闪,将华山紫凤的身躯一举。“噗”一声,射向右肩的指风击中华山紫凤的前胸,两人又被震退三步。
    华山紫凤如无银犀甲保护,可能胸前会被指风洞穿。
    君珂大吃一惊,老怪功力的浑厚程度骇人听闻,无法抵挡。但他横了心,一声虎吼,抡起华山紫凤斜向上挥,人向前迫进。
    老怪没料到君珂身法如是迅捷,反应超人,一指误中华山紫凤,心中骇然,向后急退道:“退!不可上,投鼠忌器。”
    本来三妖皆向左右一分,想扑两位姑娘,被老怪一喝,突然退回原地。
    君珂也止步不追,冷笑道:“一命换一命,送咱们出谷,咱们不为已甚。”
    “放下人,你我先分个高下,再谈条件。银河钓翁之徒,难道不敢挺身而斗?”老怪狂怒着叫。
    “出谷之后,咱们拼上三招。”君珂豪气勃发地答。
    “先在这儿印证,三招你接下了,本谷主亲送你们出谷。”
    “林某不是傻瓜,这儿不行,出谷再说。小妹们,我叫三声,三声一落,先毙人突围。”
    “大哥,我们等着。”两位姑娘同声答。
    “一!”他大叫。两位姑娘刁钻得紧,立即拍开五妹十妹的哑穴,左手一抓她们的乳房,痛得她们鬼叫连天。
    “哎……呀!丫头,你……你要死!”五妹尖叫。
    “哎……轻……轻些……”十妹也叫。
    “二。”君珂大叫。
    坑口绿影再闪,上来了七妹,急急地说:“九妹已将囚犯带走了,囚犯在谷东岭脊发出啸声追之不及。”
    阴阳老怪脸色大变,向君珂大喝道:“随我来,本谷主送你出谷,在谷外你得接我三招。”
    “在下断无逃避之理。”君珂朗声答。
    “本谷一切,不许你向外张扬。”
    “在下用不着张扬。”
    “走!随我来。”
    “且慢!”君珂大声说,又道:“话说在前头,如果谷主想沿途计算,请为贵门人打算,休误了她们的性命,任何举动,皆可两败俱伤,在下不得不先提醒谷主注意。”
    “你废话什么?本谷主横行天下,阴阳老怪的名头岂是出尔反尔得来的?哼!即使让你先遁隐海角天涯,我也会将你找到,用不着在这儿计算你。你三人的性命怎么能及得上我的门人宝贵?走!”
    君珂向两位姑娘招手,大声说:“挟人上路,手按心室之上,如有人袭击,立即下手,我们走!”
    老怪在前,三妖在后,三盏宫灯进入地道,光度仍不够明亮,因没有任何反光之物,所以看去十分黯淡。君珂让两位姑娘先走,自己断后。
    左盘右旋,时升时沉,走了不知许久,怪!似乎就是一条通道,并无岔路。当然啦!老怪带他们走的是宫外小径,每一处皆是死所,只是她知道投鼠忌器,不敢有所举动而已。
    到了一处稍宽阔的地下室,蓦地,前面传出一声尖叫,接着“轰隆”一声大震,随又寂然。
    老怪和三妖一惊,站住了。前面红影一闪,奔来一名身穿红色劲装少女,“铮”一声收了剑跪倒急声道:“禀师父,外面到了一个老怪物,不畏百虫瘴,功力超人,弟子们无法招架阻挡。”
    “是什么人?”老怪讶然问。
    “来人坚不吐露名号,是个肮脏老头儿,手中一根小竹杖,骇人听闻。”
    “目下何在?”
    “已占住了师姐的中堂,要找三位师姐答话,说是再不出面接待,他要捣毁我们的地底九宫了。”
    老怪咦了一声说:“有这等事?能知道本谷地下九宫的人,天下间找不出三五个,唔!
    定然是你们擒来又逃了的什么银剑白龙,请来了救应。”
    “不见有银剑白龙。”红衣少女答。
    老怪回头对三妖挥手说:“你们上去应付,我带他们出宫。”
    她们在商量,却没留意婉容的脸色变化,君珂也知道,来人是个肮脏老怪物,使用小竹杖,便猜想是四明怪客沈明昭到了,便上前靠近婉容,用肘碰她的肩膀。婉容也正转头看他,送过一朵会心的微笑。
    三人跟着老怪,重新折向上行,不久,便看见前面现出了树影。
    这儿是一座假山,向东一面,四周全是密林,古木参天,大雾弥漫。丈外不见人影。但鼻中唤出了另一种脂粉香,不用猜,四周定然隐伏不少女人。
    雾中双方视野皆受限制,天下间还没有可透名人轶事视浓雾的人,在雾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除了凭耳力之外.一无所倚。女妖们所倚的是地形熟、以逸待劳而已。
    天色大概已是卯牌正,七月天,卯牌正天色已是大明,但雾中却暗沉沉地,阳光已被树林和浓雾所掩。
    君珂看到了树影,心中大定,说:“请问谷主。这儿已是地底九宫之外了,是么?”
    老怪粉面生寒,阴阴地说:“地底九官你是出来了,但外面的奇门你却无法闯出。”
    “在下有自知之明,确是无法可施,所以请谷主送佛送上西天,在下感激不浅。”
    蓦地,远处传来一阵哈哈狂笑,声震云霄,在雾中听去十分沉闷,声若沉雷。婉容再也忍耐不住,突发一声尖啸。
    女人的尖啸,声调高,在雾中却传不远,君珂接着发出一声龙吟似的长啸,要引四明怪客前来。
    老怪大怒,娇叱道:“小畜生,来人是你的同伴?”
    “非也,同病相怜,在下想将那人引来,想看看是何方高人。”君珂答。
    “放下人,还我三招之债。”
    君珂将华山紫凤挟牢,说:“这儿林太密,且未出险,相烦谷主引在下远离贵谷,定然依约与谷主偿债。”
    “走!”老怪怒叫。
    君珂心中暗懔,他发现四面八方皆有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不用猜,他已陷入重围。可是他不怕,有人质在手嘛!一面紧跟着一面大声说:“咦!四周有重重埋伏。诸位,为了贵谷姐妹安全,最好不可妄动,免得情义付与东流。”
    穿过不少树林,雾气渐薄,已可看清三五丈外的景物了。果然在他们左右后三方,共有十名身穿绿色劲装少女,剑隐肘后步步紧跟。这些少女都是生脸孔,定是九宫中供役的人。
    老怪心中大恨,但不动声色,她要等君珂放人之后,放手擒他,谅他也跑不了,所以忍了下来。
    终于到了谷东奇峰之下,雾阵已经早就消失了。后面重雾之中,钟声悠扬,狂笑声连绵不绝正向这儿移近。
    老妖突然仰天长啸,方转身向峰上急掠。十名绿衣少女则在十丈外紧跟不舍。
    在银剑白龙辣手摧花之处,稍北林缘有一处山脊平阳,野草及膝,广约三亩大小,四周被密林围绕,正是激斗的好去处。
    老怪人似幽灵飘入草场中,悠然转身,绷着睑说:“小畜生,你认为这儿怎样?这儿距谷中府第已有十里地,已不是本谷辖地了。”
    君珂神色凛然,颔首道:“多承谷主相送,很好。”
    “放下人,三招。”她狂怒地叫。
    “只是,贵谷门人可否撤至南首?”他指着四周合围的十名绿衣少女说。
    老怪举手一挥,十名少女果然退至南首,她恨声说:“老身这一生中,第一次蒙此奇耻大辱,受人拨弄。哼!今日会后,你如落在我手,必将死活都难。”
    君珂漠然一笑说:“今后如何死活,在下不在乎,在下也是第一次挟人要胁,已感到脸上无光,但事非得已,谷主不谅,在下也无可奈何。”
    他占住东首,向两位姑娘说:“小妹,将人放下。”
    两位姑娘依言放下了五妹和十妹,他将华山紫凤也放在一块儿,凛然地说:“两位小妹准备走,听愚兄一事相托。”
    两位姑娘大吃一惊,崔小妹大叫道:“什么?大哥你不走?”
    他神色漠然,说:“老怪功臻化境,邪门奇学骇人听闻,先天真气可伤人于丈外,三招之下我无可悻免,所以……”
    “不,我们联手一拼。”婉容绝望悴叫。
    “我不走。”崔小妹铁青着脸断然一答,又道:“打死我我也不走,你无法撵我走。”
    庄婉容满怀忏悔地说:“大哥,任何事我都依你,但这次可不行,你死,我不独生,求求你,不要赶我走。”说完,举步向老怪走去。
    “站住!”君珂大吼,脸色一冷,厉声又说:“你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给我快滚!”
    他口中在叱喝.其实心中大痛,他知道,惟有这样方可止住两人妄动。
    “大哥,你……”两位姑娘变色地叫。
    他咬牙咬得格支地响,声色俱厉地说:“我的事不要你们管,我讨厌你们,快滚!你们在这儿碍事。你们如果要想死,死远些,不要让我看到,快滚!”
    他眼中似乎泛上了红丝,像头疯狮。两位姑娘也脸色沉痛。婉容是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似水顶随和的姑娘,但倔强起来也够瞧的。她当然了解君河的苦心,泪下如雨地说:“大哥,不管怎样,请不要管我们的行事。”
    “呸!你要我臭骂你们么?”君珂怒叫如雷。
    两位姑娘正要发话,突然神色一变,似在侧耳倾听。稍停,婉容抹干眼泪幽幽地说:
    “好吧,大哥,我们走。”
    君河心神一懈,凄然地说:“愚兄有一事相求,望小妹答允。”
    “大哥,你说吧。”
    “请替我找到彭恩公全家,暗中保护他三年两载。愚兄不情妄求,小妹能办到么?”
    “我将尽力与崔姐姐设法办到此事,大哥放心。”
    君珂向两人长揖到地,说:“谢谢两位小妹,没齿不忘。请速行离开。”
    两女回了一礼,忧伤地说:“大哥保重,我们先走一步。”
    “请珍重,快!”
    两女一步一回头,向北缓退,退出三丈外,突然挥泪转身如飞而去,隐入密林之中。
    老怪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诀别,这时突然说:“这两个丫头毫无心肝,你这傻瓜傻得可爱。小娃娃,本来我决定三招之内取你的性命,但我已改变了主意。”
    君珂冷冷地拍开华山紫凤的穴道,再解五妹的,他为了拖延,下手极慢,信口答:“是否改变主意,那是你个人的事。”
    “你不想活命?”
    “蝼蚁尚且贪生,为何不想活?是要活得光荣,活得有骨气,其他不问。林某不敢自命英雄,但求心安而已。”
    “本谷主不想你死,给你一次异数,只要你伴我一年,日后去留听便,保证你大有好处的,如何?”
    君珂一掌拍开十妹的穴道,向老怪跃去,仰天狂笑道:“老淫妖,你的话污我之耳。三招可否借剑一用?”
    “你再三思?”老怪物没生气,笑嘻嘻地问。
    “人在利害关头,就因为思之过多,反而珍惜性命,不惜出卖自己。林某顶天立地,用不着三思。”
    “林某用不着逃走,免得你找藉口拦截我两位小妹,你办得到,所以我不必贻你口实。”
    “你思路冷静,头脑清明,似不像赴死之人,十分可贵。”老怪点头赞许,向一名绿衣女点手叫:“给他一把剑,让他在死中求活。”
    寒芒一闪,少女将剑射出。
    君珂一把抄住,往下首一站,献剑道:“谷主请赐招,林某恭候。”
    这时,五彩身影纷现,出现了三妖和其余的少女,十二姐妹除了许九如,全到了。老怪侧首问:“湘倩,那老鬼是谁?怎样了?”
    石室姹女躬身答道:“禀师父,来人是四明怪客老匹夫……”
    “是他?人呢?”老怪怒叫。
    “溜向这儿来了,百虫瘴奇门阵皆拦他不住,他不和徒儿正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四处奔窜,将木庐捣毁了多处。后来听到这儿有啸声,方从容溜走。禀师父,老匹夫已经至外魔不侵之境,徒儿恐怕不是他的敌手。”
    老怪气得跳脚,怒叫道:“好啊!这老匹夫闹到我极乐谷来了,哼!看我能否烧了他的四明龟窝?”
    “禀师父,老匹夫是由这方向走的,师父没碰上么?”
    “没看见。目前不必管了,日后上四明找他讨公道去。”
    白衣圣尼瞟了君珂一眼,禀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让徒儿擒下这狂徒。”
    君珂用剑向她一指,冷笑道:“妖尼,在下与你师父有三招之约,用得着你多口?好没规矩啊!”
    白衣圣尼火起,一声娇叱,闪电似的飞扑而上,拂尘风雷俱发,攻出一记“天外来鸿”,猛抽而下。
    君珂身形右闪,一剑上挥,他不知死活,硬接来招,拚上啦!
    “铮”一声清朗剑吟,人影乍分。
    君珂只感到手臂酸麻,剑上传来了巨大的震力,将他震得横飞丈外,踉跄了四五步,方将身形止住。
    白衣圣尼站在君珂先前所立处,冷冷地说:“哼!你太狂,如此而已。但你能接下我七成真力而膀子不伤,倒也值得骄傲。”
    君珂早已运功戒备,真气一缕,未受波动。胎息最大的功能是久斗而不伤气,所以除了感到手臂酸麻外,气血并未受损。
    他徐徐举剑,心平气和地说:“在下承认你了不起,可是千万不可乱了章法,使令师为难,免得此账难以计算。”
    阴阳老怪嘻嘻笑,挥手令白衣圣尼后退,上前说:“小娃娃,就算一招,我不占你的便宜,还有两招。”
    君珂已抱定豁出去的决心,任何不怕,除死无大难,何所惧哉?他说:“两招之内,在下如果侥悻,如何说法。”
    “三天之内,老身不向你下手,如果你接不下两招,你必须陪侍我一年,极乐谷乃是人间仙土,老身保证你享尽人间极乐,日后是否相随,去留悉从尊便。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破例之事,望你毋负我心。”
    君珂剑眉一轩,大笑道:“妖妇,你把林某看扁了哩!接不下你两招,林某肝脑涂地,只有死的林君珂,没有无名人轶事耻偷生的银河钓翁门人。用不着废话了,在下要进招啦!”
    阴阳老怪一声轻笑,欺身直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扇前伸,说:“你上!起手不容情。”
    她是说:一开始便是杀着,用不着客气。
    君珂一声长啸,剑发龙吟,风雷俱发,剑气直迫五尺外,他的进境委实惊人,已可跻身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事急矣,生死关头,不由他不全力施展,保命三剑的杀着“风起云涌”出手,但见剑化无数虚影,飞舞盘旋向上涌,剑气厉啸中,奋身猛扑老妖。
    阴阳老怪本是娇笑连连,但一看君珂攻来的凶猛剑势恍若狂风暴雨,而且绵密得无懈可击,心中一懔,笑声倏止,她摸不清这剑法是何来路,为何如许凶猛而诡异?她修为已臻化境,仍未能看出剑路,破解无方。
    事实已不容她思考,一声娇叱,她竟用硬攻出招,要凭无上修为攻入剑影之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扇一招“鬼王拨扇”攻出,左手“兰花指”向前急探,五指之前皆出罡风,随扇攻入。
    她以如山内劲硬攻,果然奏效,任何奇奥的剑术也接不住狂涛般凶猛的无穷劲道。
    君珂只感到罡风狂刮而至,真气频绝,奇凶奇猛的巨大压力,似要迫裂化的肌肤,要压碎他的筋骨,运剑的手如中电触,运转不灵,步履迟滞,竟被罡风震得向后反飞,像朵在狂风中飘舞的飞絮。
    剑发出阵阵龙吟,罡风撕裂剑气的厉啸刺耳,地下断草飞舞,君珂身上的衣裤被震成一条条地破空飞射。
    同一瞬间,“叮叮叮叮”数声清鸣,指风击中了长剑,长剑化成五段,翩然飞堕。
    君珂飞退两丈余,“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屈下右腿,似要跌倒,面色死灰,命在呼吸之间。
    阴阳老怪身形似电,如影附形追到。
    旁观的众女,齐发出惊呼。她们同情君珂,讶然惋惜。
    华山紫凤一声尖叫,以手掩面。她对君珂爱深恨亦深,见他喷血垂危,芳心欲碎。
    也在同一瞬间,灰影如电耀,从左侧林中破空飞至,快得令人肉眼难辨。
    这刹那间,恰好阴阳老怪的纤手伸出,君珂也恰好仰面跌倒,灰影到了。
    阴阳老怪毕竟功臻化境,造诣超人,旁观的人来不及发现灰影,但她却发现了,一声娇叱,旋身挫步,右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扇电似地挥出。
    灰影手中的小竹杖,突然变点为抽,杖扇在电光石火中接个正着,双方已无退闪的余地。
    “叭”一声暴响,竹杖击透罡风,击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扇,在罡风四射中,人影倏分。
    罡风的迸爆,将地下的君珂震得连翻三次身,他忍痛爬起,摇摇晃晃站稳。
    灰影退了八尺,落地生根站住了,兜腮虬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猬立,飘摇而动,破草鞋断了一个绊耳,怪眼乱翻。
    阴阳老怪退了一丈,单足沾地,再退了两步,弓鞋陷入泥中半尺以上。她粉面红云乍褪,额上筋肉跳动,手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扇出现了损痕,上身仍在摇晃。
    众女一声惊叫,变色呆住了。
    阴阳老怪吸了一口气,脸色泛青地说:“是你,你好大的胆。”
    灰影是四明怪客,他摇晃着小竹杖,竹杖前端已经破裂,呵呵大笑道:“呵呵!是我,老不死四明怪客沈明昭,你好。”
    ---------------------------
   

举报

第十四章咫尺阴阳
    阴阳老怪一步步欺近,切齿道:“活得不错,没死。老鬼你上门欺人,岂有此理,咱们没完,你该死!”
    四明怪客屹立不动,狂笑道:“哈哈!真是有理说不清。老人名人轶事妖,刚才那两个女娃娃,有一个是我老不死的徒孙,我老人家岂能不管?捣了你的妖窝,我还不情愿哩!哈哈哈!”
    两人正待动手,君珂突然嘎声说:“老人名人轶事妖,这不是换招,你仅是凭百载修为的先天真气占了先着,算不了武林成名人物,浪得虚名。林某今天认栽,欠你一招。请记住:林某一日不死,必还你一招之债。希望你也再活几十年而不死。”
    他吃力地说完,举步蹒跚,再喷出两口鲜血,向东艰难地举步,他高大雄健的背影,已呈现怄偻,浑身衣衫破裂,看去极为凄凉孤寂,像一个被充军万里、在塞外跋涉归来的游子。
    五妹只感到心潮一阵激动,芳心颤抖,突然飞跃而出,向他奔去。
    四明怪客一声怒啸,奇快无伦地晃身阻挡,小竹杖一拦,怒叫道:“丫头,站住!你如想落井下石,休怪我老不死的无礼。”
    这位武林怪杰,一反平日嘻笑猖狂的神态,神目湛湛,不怒而威,显然动了真火。
    本来,他早已隐身林中,想看看君珂的真才实学,故而用千里传音入密至高无上绝学,打发两位姑娘离开。他认为,阴阳老怪也算得一代奇才,与晚辈过招相搏,按规矩常情,她该化招欺入,以奇学神招切入擒人才对。想不到老怪无法化招,却用百载修为的浑雄内力,一举将君珂击伤,大出老人家意料,这是不可原谅的大违武林常规的过失,难怪他动火。君坷之伤,也算是他老人家一时大意所造成,内疚加上愤恨,怎不激怒呢?
    五妹站在那儿进退不得,只好木然而立,眺望着君河蹒跚的背影,热泪盈眶。
    “这是个真正的英雄,举世难求,可惜啊!可惜!”她含糊地喃喃自语。
    四明怪客察言观色,只觉一阵惭愧,原来这丫头并非要落并下石哩!
    这时,阴阳老怪到了,向五妹叫:“退!待我收拾这老不死。”
    五妹怔怔地后退,让出空隙。阴阳老怪一声娇叱,挥扇猛扑,尖叫道:“沈老鬼,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四明怪客哈哈狂笑,闪电似地左盘右旋,在罡风怒号中腾跃,先后避过三招,一面怪叫道:“女妖,别穷叫嚷,不是我,你是你我是我。我老不死阎王不收,人间不留,你如果要留下我,我干,怎样?哈哈!打!”
    喝声中,小竹杖如狂龙飞舞,立还颜色,回敬了三招,场中罡风怒号,殷雷声和刺耳厉啸声勃发,五六丈内劲风如飞瀑怒潮向外急进,令人站立不牢,碎草飞扬中,众女纷纷变色后退。这刹那间,一个绯色人影悄悄向后溜走了。
    君珂已进入林中,向东踉跄而行,举步维艰。他内腑受伤沉重,可说已经濒临六腑离位的境地了,头脑昏眩,四肢无力,牵动了内脏,他痛得冷汗直流。
    这是向东面下山的丛林,人向下连跌带爬虽不吃力,但却易牵动内伤,令他痛苦难当。
    但他咬紧牙关强忍,不让自己发出呻吟,扶树牵枝,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他到了山下,左首北面山脊不太高,但林太密,看不见山上的景物。
    他脚下一滑,“砰”一声栽倒在地,身躯向下滚,滚了三丈余方被树干挡住。
    “天绝我也!老妖的功力委实骇人听闻,我竟禁不起她全力一击。”他伏在地下绝望地想。
    蓦地,他清晰地听到北面山脊上有人在说话,似在争论。天!竟然是两位小妹。只听崔小妹说:“庄妹妹,不是我不信任你师祖爷,老妖们人多,他怎能照顾得了君珂哥?你不去我去,要死,我也要和君珂在一块儿。”
    庄婉容接口道:“不成!我们如果转去,君珂哥要怪我们的。”
    “在这生死关头,怪我们我们也得去接应。”
    “好姐姐,你知道我是不愿违抗君珂哥的任何吩咐……”
    “啐!这时候你怎想到这种蠢念头。刚才大哥要你我逃命,你为何又敢违抗?怪!”
    “彼一时此一时……”
    “够了,事急从权,是吗?这时该从权了,走!”
    突然,狂笑声如殷雷狂震,在天宇中振荡不已。婉容大喜道:“师祖爷退了,君珂哥定然也平安离开啦!”
    君坷一咬牙,挣扎着站起,手扶树干,只感到满天星斗。蓦地。他心中一凉。
    一个绯色身影电射而来,突在他身前站住了,是六妹,一个第一次诱擒他的人。
    他踉跄站稳,咬牙切齿地说:“林某还有余力一搏,你不会太如意的。”
    六妹面泛忧伤,凄然地说:“林大侠,妾此来并无恶意,你被家师的盖世神功摧枯大真力所伤,此生休矣!即使留得命在,这一辈子也将缠名人轶事绵床第。”
    “林某不一定废定了。”
    “但愿如此,愿大侠迅速就医,也许还来得及。只是,这儿往东折百里方抵灵溪,又百里方抵龙游,你怎支持得住?”
    “在下还可撑得住。”
    她探囊取出一颗朱红色丹丸,凄然地说:“这是百转金丹,可以支持三天而不使伤势转剧,而且可止住疼痛,增加精气神三宝。妾只能为君尽此棉薄,愿君早日恢复健康,这一生中,你是唯一令我佩服的人,日后,我只能怀念你,遥祝你平安。”
    她将丹丸递给他,他不接。她强纳入他的怀中,盈盈一礼,挥泪转身如飞而去。
    他怔怔地站在那儿,喃喃地说:“摧枯大真力,此生休矣!天啊!那怎成?”
    蓦地,远处传来两位姑娘的尖叫:“君珂哥,君珂……”
    他一咬牙说:“我完了,我不能再见她们,我无法忍受她们的怜悯,不愿看见她们的痛苦神色,我得避开她们,自己独自承受苦难,我愿分担别人的痛苦,却不愿将痛苦分与别人。”
    他踉跄向下走,十余丈下面,出现了一个被山水冲成的土坑,已被茂草掩住,他一不小心,失足跌在坑中,只感到天旋地转,体内一阵痛,“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几乎昏厥不起。
    “哦!这儿倒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地,我何不躲上一躲?”他喘息着想。
    他立即强忍痛苦站起,将坑口的草整顿好,直至外表已无法看出下面有坑,方躺在坑内喘息,渐渐调好呼吸,默默用胎息行动。
    四明怪客与阴阳老怪拼了十余招,将老怪逼退近三丈,小竹杖威风八面,狂野泼辣占尽上风,浙西三妖本欲加入,但老怪衡量利害,不许她们插手。皆因绝顶高手拚搏,不须近身攻招,兵刃拳掌的劲道,可伤人于丈外,功力差、火候浅的人加入,不啻羊投虎口,枉送性命,不仅帮不了忙,反而碍手碍脚,自乱心神。
    四明怪客最后一招“猛虎摇头”攻出,“噗噗”两声击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扇,双方急退,共换了十六招之多。他哈哈大笑说:“老人名人轶事妖,我老不死的有事,不再奉陪,要不服气,咱们会相会有期的。哈哈!”
    阴阳老怪粉面铁青,怒叫着扑上说:“今天咱们不死不散,你走不了!”
    四明怪客发出一阵洪钟也似的狂笑说:“你?早着哩!日后被我抓住把柄,不拆了你这妖窝才是怪事,少陪。哈哈!”
    在狂笑声中,他左手一掌登出,人如电闪,消失在林木深处,一闪不见。
    掌发似奔雷,隆然一声,暗劲如狂涛澎湃,向阴阳老怪劈面攻去。
    阴阳老怪大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扇乱挥,共拍出五扇之多,人向后挫退丈余,脸色大变。她的摧枯大真力不仅无法反击,几乎连被掌风刮来的碎草.也无法震落。
    她站在那儿,气得粉面铁青,恨声说:“这老鬼可恶,日后带上金头螣蛇,收拾他方消此恨啊!”
    东面密林中,突然窜出一位少女,捧着许九如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泪流满颊拜倒在地,颤声说:
    “禀主人,九小姐死得好惨。”
    阴阳老怪大惊,三妖和所有姐妹,皆悲伤地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围住,不住掩面饮泣。
    “在何处找到的?”老怪铁青着脸问。
    “在东面林中。”
    “致命伤痕找到了吗?”
    “腰被五指扣入,脊骨内腑全碎,乃是在无意中被人暗算致死。小婢曾加详细检视,下体秽迹仍在,显然先奸后杀,下手之人残忍已极。”
    阴阳老怪用手去量许九如腰上创痕,切齿道:“是个身材修长的人,不会是林君珂,也绝不是沈老鬼,难道……”
    “是银剑白龙冷真阳。”白衣圣尼切齿叫。
    阴阳老怪哼了一声,尖叫道:“带着所有利器,明日出山,找那小畜生和他的师父青城炼气士。还有沈老鬼。走!”
    次日,极乐谷封闭了,老怪带着十二姐妹麇临江湖,四出寻找仇人的踪迹。
    君珂躺在草坑中,四明怪客却带着两位姑娘,漫山遍野穷找,空间里,荡漾着两位姑娘凄切的呼唤:“君珂哥,君珂大哥……”
    可是,君珂却在凝神行功,人渐渐昏沉,他的伤太重了,幸而是他,换了旁人,早已身死多时。
    凄切的呼唤声连续了两个时辰,近午时分,方向北面烂柯山消失,向衢州府找去。
    君珂在午间悠然痛醒,身躯无法动弹,稍一移动,便痛彻心脾,受不了。
    “我不能死在这儿,我有大事未了,我要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他痛苦地想,挣扎着艰难地站起。
    他想到绯衣少女送给他的百转金丹,油然兴起求生之念,急病药乱投,他只好一试。探手怀中一摸,唔!丹药还在,即使是毒名人轶事药,他也得一试。看绯衣少女的神情,不像有恶意,反正他活不了多久,她何必假惺惺骗人?所以他认为丹丸不会是毒名人轶事药。
    他顾不了渴不饮盗泉水的古训,大胆地要吞服仇人的丹丸。掐破朱红色的腊衣,一阵奇香扑鼻,不错,不像是毒丸哩!
    丹丸入腹,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而略带清凉的液流,逐渐散布全身,香昧直向上冲。
    不久,他感到疼痛逐渐消失,又可运气了,但呼吸不能太重,重了腹中便隐隐作痛。
    痛楚消失,精神一振,手脚移动已无困难,丹丸给他精力,生机似乎蓬勃了。
    “三天,我要好好把握这三天,但愿能在这三天中,找到能恢复生机的武林医道高明的人。”他想。
    他跃出坑外,向东走去,要出灵溪奔向龙游,两百里地他准备明午之前赶到。
    他走的方向,正是银剑白龙所走的路线,鬼使神差,又走到一块儿了。
    银剑白龙顺山谷向东走,日暮时分,他到了灵溪旁。这里的道路他不熟,反正看溪水向北流想来自然可以到达信安附近,也必定可以走上由浙人间的官道。
    灵溪右岸,有一条小路,南起遂昌,北到龙游,中间是处州府和衢州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处。河两岸不时可以发现一些河谷中的稻田,田中稻子已泛黄色,距收获期不会太久了。
    有田,当然有人,有人便有村落,村落都在田右小道旁,稀稀落落。山区中田地甚少,居民不多,走上三二十里,方可看到一个十余户的小村。或者在山坳中,散处着三五户人家。
    他在水浅处渡过了灵溪,走上了小道。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他想:“且找一处村落投宿,问清路途,明日再定行止。”
    村落没有,但右侧山坡密林旁,就有三家三进院,农舍上砖为墙,茅草为顶。屋前晒谷场上鸡鸭成群,三五老小正在收拾农具。
    他心中大喜,举步向农舍走去,距农舍还有十来丈,三头大黄犬已发出了吠声。
    他穿了一身白儒衫,腰悬银剑,胁下挂囊,人生得俊美,倒像个富贵人家子弟,或者是学舍中的生员。
    村民听到狗吠,全放下活计向小路上瞧。一个中年人喝退了黄狗,迎向飘然而至的银剑白龙陪下笑问:“稀客,公子爷光临敝地,请问有可贵干?”
    他举手一揖说:“在下路经贵地,天色已晚,赶不上宿头,特地前来打扰大哥一宵,尚请俯允。”
    中年人向里举手虚抬,含笑道:“寒舍有幸,能接待公子爷大驾,深以为荣。敝下姓许名波,请公子爷进厅一叙。”
    “在下姓冷,名真阳。许大哥请。”
    “请!”许波笑答,两人并肩向屋中走去。
    合该有事,两人刚踏人厅中,后厅门突然转出两名十四五岁小姑娘,一般儿长相,一般儿健美,刚好发育完成,在正熟未熟之间。穿一身窄袖子短衫长裤,小燕子似的飞出堂前,突然发现了生人,呆住了。
    “丫头,野什么?厅中有客,回去。”许波含笑将两少女撵走,肃客人坐。
    两位少女垂下头,红云上颊,一溜烟飞回内室。
    银剑白龙眼中淫火炽盛。眼看两少女溜入内室,真想一把将她们拉住。他是个晚上少不了女人的淫虫,看到了漂亮女人如同苍蝇见腥,登时便待动手发作,心说:“好家伙,两朵含苞待放的蓓蕾。嫩蕊儿,今晚不愁抱冷被了。”
    他目前不能发作,许波已在含笑肃客入座,说:“冷公子且稍待片刻,晚膳尚须一会儿,兄弟即着人清扫客房,委屈公子爷一宵。”
    后堂出来了两个壮年人,奉上香茗,含笑退去。这一家人穿着得不太寒酸,老少皆彬彬有礼呢!
    银剑白龙谢了主人,说:“请问许兄,由这儿往北可到何处?”
    “往北九十里左右,是衢州府的龙游县。公子爷是由遂昌来吗?听口音,公子爷不是附近三府人氏哩。”
    “在下乃中原人氏,此次游学天下,途经贵地。敝伴当还在遂昌,明日或可赶来。”
    两人天南地北一阵穷聊,主人甚为健谈,银剑白龙见闻广博,相见恨晚。
    掌灯时分,主人治酒款待佳宾,鸡鸭鱼肉甚为丰富,烫黄酒邀饮。席中有另两位中年人,仍是许波的兄弟。按规矩,下一辈的人不能上桌,内眷更不能上桌,没有两少女在,银剑白龙有点失望。
    主人意气飞扬,频频劝饮,酒至半酣,银剑白龙心中痒痒地。酒为色之媒,他忍不住啦,说道:“许兄,进门之时,兄弟曾看到两位姑娘,是令媛吗?”
    作客的人是年轻人,问起对方的闺女,大不礼貌,乃是极为失礼的事。许波大概为人豁达,倒未介意,但他的两个兄弟,立即脸上难看。
    “哦!那是小女,乃是孪生姐妹,已许配上游黄家村的一对孪生兄弟,婚期便在今冬。
    如果公子爷能在那时赶来。兄弟无任欢迎,将为寒舍生色不少。”
    银剑白龙有五分酒意,呵呵大笑道:“许兄相邀,怎敢不来?小弟定然要叨许兄三杯,呵呵!只是,可否……小弟有一不情之请,许兄休怪。”
    “公子爷有何见教,但请明示。”
    “小弟看令媛相貌,一般清丽出尘,乍看难以分辩孰姐孰妹,可否请令千金出堂,让小弟一饱眼福?”
    许波脸色一变,相顾愕然。
    他的兄弟哼了一声,推椅而起,冷笑道:“阁下乃是饱读圣贤诗书的人,为何如此悖礼?非亲非戚,彼此素昧平生,首次作客,怎能要求主人出妻引女相见?太无礼了”
    银剑白龙“叭”一声将酒杯惯在地上,冷笑道:“在下请见两个丫头,已给了你们天大面子,哼!如此不识抬举,简直自讨苦吃。”
    许波三兄弟脸色泛青,全都站起来,掼杯示威,语出不逊,太不像话嘛。许波沉声说:
    “姓冷的,你这是什么话?不是太无法无天了吗?”
    银剑白龙一脚将坐椅踢飞,站起沉声说:“在下说的老实话,要看令媛是否中意。告诉你,不仅要看,今晚,叫她们陪侍太爷,万事皆休,不然,哼!你是自取灭门之祸。”
    许波气愤难当,戟指骂道:“狂徒,你太过份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这般行径,比匪盗还低下几分。许某好意款待你这孤身游子,你倒狼子野心出言无状,岂有此理?你给我滚!”
    银剑白龙是无法无天的人,正好乘机发作,缓缓举步逼近,向三兄弟说:“要在下滚?
    你未免太不自量了。目下有两件事要你估量,一是乖乖将你的两个女娃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二是你兄弟赶快滚,不然休怪无礼。”
    许波委实受不了,一声怒叫,上前左手—晃,右手一记“黑虎偷心”掏出。山区种庄稼的人,大多会两手儿,也有几斤蛮力,这一拳如果击中,确也有百十斤力道。
    银剑白龙就是要逼对方出手,以便放手大干,左手一翻一句,勾住了对方的大拳头,右手一挥,“啪”一声击中对方的左手,擦身欺入一劈掌击出。“噗”一声闷响,击中许波的左耳门。左手一拨之下,许波昏跌在壁角下。
    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乃是刹那间事,一照面人便倒了。以一个庄稼汉和一个武林高手递拳脚,后果不问可知。
    其余两人还没看清许波的结果,同声大吼左右飞扑面上,莽牛头短冲拳一齐出笼。
    银剑白龙冷笑一声,伸右手一把扣住顶来的脑袋向下掀,抬右膝“噗”一声击中对方下颚,又一个倒了。
    他左手接住左面的短冲击,五指稍一用劲,对方的大拳头掌骨立碎。接着右脚微抬,轻轻在对方丹田上轻踹一记,又倒了一个。
    他连飞两脚,将另一人的肩井穴制住,向门口抄镰刀赶来的六七名青少年,冷冰冰地说:“谁敢上,我要他死。”
    两个壮年人不怕死,齐发怒吼,两根锄头猛锄而下,居然虎虎生风。
    银剑白龙向左一闪,顺手勾住一把锄头,喝声“你得死!”劈手夺过,来一记“横扫千军”,“砰”一声击毙一个。他凶性大发,一声虎吼,锄头虎虎生风,从厅内杀出门外,左荡右决,七名青少年像七个泥人,头破腰折惨叫连声,横七竖八散了一地。
    他一不做二不休,回厅抓起搁在几上的剑,开始四出杀人,三栋草屋中,共有近三十男女,除了一双孪生少女之外,一个不留,这家伙委实已失人性,竟然一怒之下,将三十余条人命当蝼蚁般杀光了。
    当夜,他成了这儿的主人,一觉睡到大天亮,日上三竿仍不想起床。
    君珂也向这条路上赶,他借宿在上游十里地黄家村的农舍中,一早,他谢了主人沿小道奔向龙游。经百转金丹提神,他已行动自如,只是不能妄用真力,用力太过,便会牵动内腑创口,但一般说来,他和常人并无异样。
    他沐着朝阳,酒开大步向前急走,预定午间可赶到龙游,便可打听附近有否有名的伤科郎中。
    远远地,他听到了凄厉的犬吠,那是极为凄惨的长嗥,令人闻之毛骨惊然。
    他并未在意,继续前行,终于到了山坡下三栋草屋前,相距百十丈,便可看到晒谷场近大厅下躺了几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三头黄犬在场外仰天长嗥。
    他动了侠义心肠,心中一震说:“这家农舍被人洗劫了,我焉能不管?也许来得及救几个未死的人。
    说管就管,不然怎能称侠义门人,他断了自己的伤势,大踏步向农舍中走去。
    三头黄犬竖起刚毛作势问他扑上,他迳向里闯。
    他来晚了,广场中的人已死去多时,血都已变成黑色,头裂肢断,腰折腹开,惨不忍睹。
    “天!凶手为何这般残忍?”他毛骨悚然地自语。
    大厅中酒菜未撤,一群老鼠正在上爬行争食,他侧耳倾听,没有任何人声。他想:“大概人都死光了,我来得太晚啦!”
    他举步跨入大厅,鼠群一哄而散。厅旁壁角下,躺着三个人,厅中也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呢!
    “唔!那三个人可能还有救。”他自语,抢近俯身察看。
    也晚了,三个人有两个穴道被制过久,已断气一个时辰左右。还好,唯一还有一丝游气的,正是主人许波。
    许波耳门被击,大概左耳门附近的骨头受伤不轻,一直昏厥未起,魂游太虚。
    君珂一按脉息,知道完蛋,想救已嫌太迟,唯一可做的事,是提许波一口元气,问明是怎么回事以便斟酌。
    他手按对方灵台穴,开始慢慢运功,将先天真气注入对方体内,静待对方苏醒。
    不久,许波的身躯有了动静,呼吸开始喘息,终于缓缓睁开了已散光的眼帘。
    君珂的手仍未放开,继续注入先天真气,贴耳用深沉的声音问:“兄台,你遭受了悲惨的噩运,为了何事,能告诉我吗?”
    许波眼前已看不见人影,但知道有人,听觉仍在,他喘息着问:“你……你是……是谁?”
    “一个过路的人。能告诉我你的遭遇吗?我希望能替你尽力。”
    “昨晚,来了—……一个青……青年人,叫冷……冷真阳,强索我的女儿,杀……人行……行凶。”
    “什么?你说是冷真阳?”
    “是……是的。请替我带讯至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西,信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告诉一位姓……姓安名鸿的人。
    他……他是我的老长官,原姓彭,名胜安。我……我姓许,名波……”
    君珂大吃一惊,天!安鸿就是彭胜安?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问:“那安鸿是否曾任都指挥的彭胜安?”
    “正……正是他”
    “我会替你传到,也会替你……”
    突然,他发现后堂有响动,是足音,略一响动。似乎人已到了后厅门,接着有人叫:
    “怪!还有未死的人?谁替谁传什么?”
    声落,后厅门白影一闪,一个白色的人影闪电似出到厅中,两手挟着两个赤裸垂死的少女。
    君珂眼角一瞥白影,不再说了,放下许波,伸手捞住手边一条长凳。
    许波猛烈地喘息,拼力大叫:“请叫他替我报官缉拿凶手,我在九泉保佑你……”
    话未完,喘出最后一口气,死了。
    君珂早已听出是银剑白龙的声音,眼角的白影也告诉了他来人的身份,人如鬼魅,贴地飞射厅内,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满地的晒谷场。
    身后,传来银剑白龙诧异的叫声:“咦!是你。”
    君珂口眦欲裂,虎目中寒芒四射,咬牙切齿地注视着厅门口挟着两名垂死少女的银剑白龙。
    银剑白龙没想到来人会是君珂,后悔不迭,如果不太大意闯出,岂不可以仍和君珂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却没想到许波临死前已将他的名字说出,已经来不及了,他暗中计算君珂已没有可能了。
    君珂扭下一只凳脚,厉声道:“人不可貌相,冷真阳,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
    银剑白龙站在厅口,笑道:“怎么?你又感到有何不对?”
    “你人性已失,天良已泯,奸人之女,为何杀人全家?”
    “兄弟,你未免少见多怪……”
    “闭嘴!”君珂怒叫,又道:“不许你叫我兄弟。在下瞎了眼,竟以为你是个值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侠义门人,岂知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看看这些无辜村夫死得这么惨,你造的孽真是今天人共愤了。”
    银剑白龙仍不在乎,说:“喝!你不承认咱们是口盟兄弟了?”
    “在下深以为耻,滚你的口盟兄弟。”
    “哈哈!别生气,是认为我杀了这几个蠢材,你心中不忍,动了侠义襟怀,以英雄自命,是吗?”
    “狗东西!你还有脸说?”
    “哈哈!骂得好。其实只怪他们自己,因为我已先通了名,不杀尽他们,我冷真阳日后还用混吗?”
    君珂用凳脚指着他,大声说:“冷真阳,在下已经亲眼看到……”
    “哈哈,你看到又能怎样?你永远没有机会将这次血案向外传了,林大侠。”冷真阳不怀好意地答。
    “放下那两个小姑娘,咱们先了结这桩血案。”
    “我要放的,不必太急躁,兄弟。”冷真阳不瘟不火地说,将人丢下,右脚一动,踏上了一名少女的胸膛。
    君珂变色厉叫,疯狂地扑上台阶,一面叫:“畜生,你还要赶尽杀绝?你……”
    银剑白龙一声狂笑,左脚又将左面少女一脚踢飞,一声龙吟,银剑出鞘,向侧飞掠,射到晒谷场,一面说:“杀其母必杀其子,古有明训,这叫做斩草除根,永除后患。冷某一生行事从未有把柄落人之手,你道我会傻得留下两个祸胎不杀?来来来,轮到你了”。
    君珂抄道截出,一声怒吼,木凳脚凶猛点出,数道虚影急射。他无法运十成真力,但急怒攻心,他忘了利害,不顾后果,仍强提五成真力狂攻。
    银剑白龙一声长啸,举剑便绞。
    君珂一听剑气啸声不对,吃了一惊,不敢用木凳脚去挡对方的银剑,火速撤招,展开神奇步法,从左侧逼进,放手抢攻。
    银剑白龙知道君珂的身法十分诡异,招出一半,立即转身,一声叱喝,天罡剑法出手,刹时风吼雷鸣,银影漫天,如山洪倒泻,如剑山下压,将君珂罩住,剑上所发罡气,似要将人的肌肉一条条撕碎。
    君珂自忖内力不行,对方剑发风雷动,他便知不妙,手上的木凳脚怎能挡得住对方的狂野攻势?
    同时,他记忆力超人,一看便知就是在灿霞岭东蒙面人所用的剑法,那次他共挨了四剑之多,余创犹在,怎能或忘?
    他不是笨虫,蒙面的眼睛不是很像银剑白龙吗?这时一看身材、身法、步法、剑势,天!就是他!
    他运全力棒使剑招,保命绝招“轻云缥缈”出手。
    可是,他只觉腹中一阵剧痛,冷汗直流,脸上泛灰,脚下便不如意了。
    “噗噗噗……嗤嗤……”闷响与厉啸同时爆扬,劲气撕裂声令人头皮发炸。人影飘摇中,君珂左旋右盘,木屑如粉,稍一盘旋,人影终于倏然分开。
    君珂幸而经验增进了不少,在最后生死一发中,幸而脱出了银芒笼罩范围,逃出了性命,神奇的身法救了他,在死神掌心中逃出来了。
    他这次受伤,但真力已脱,浑身痛得冷汗直冒,脸上成了死灰色。左袖桩不见了,左胸衣被划了一道剑痕,未伤胸肌,危险已极。
    银剑白龙怔住了,突向两丈外的君珂叫:“咦!你的身法委实不可思议,能在我全力攻击下逃出性命,你值得骄傲。”
    君珂无暇拭掉额上冷汗,呼吸不稳,激动地说:“是你,是你……”
    “不错,是我,银剑白龙冷真阳,你不认识吗?”银剑白龙抢着答,洋洋得意,傲气凌人。
    君珂目中喷火,虽神光已敛,但愤怒的神情一看便知,戟指厉声道:“是你,早些天的蒙面人是你。你这畜生狼子野心,为何伙同一群见不得人的狗东西围攻在下?”
    银剑白龙一步步举剑走近,冷冷地问:“你真要知道原因?”
    “说!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类,林某与你无冤无仇,以一片赤诚与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为何要对我如此阴险狠毒?”
    “反正今天你已是将死的人,告诉你也可让你死得瞑目。但在你死前,必须将我要知道的事从实招来,不然你将死得极惨,我要慢慢折磨你,直至你流出最后一滴血,呼出最后一口气。”
    君珂委实不知内情,厉叫道:“畜生,你说!”
    “太爷姓冷,八年前在彭家村围攻你父亲的人,你想想看,可有姓冷的在内?”
    君珂倒抽一口气,血液似要凝结了,说:“你……你是阴风掌冷沛年?”
    “那是家父。”
    “好!林某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成,免得大爷多费唇舌。好啦!该你回答我的问话了。”
    “林某头可断,血可流,绝不回答你的问话”
    “你会回答的,比头断血流的惨酷万分苦刑等着你哩,你能不回答?再说,我有一种药,你吃下了之后,自会说出的,何苦在死前仍受折磨?其一,令尊天涯过客过去了吗?”
    君珂用一声冷笑作为回答,缓缓游走,避开对方的剑尖,也不迫进丈内,还想找机会一拚。
    银剑白龙举剑一步步向前迫,续往下说:“其二,彭胜安狗官的下落如何?”
    君珂逐渐向后退,退向屋右,冷哼一声作为回答。
    “其三,你这种诡异的身法,必须演练给我看。”
    “狗东西!你说得真不少。”君珂答。
    “确是不少,还有其四,便是在你死后,九泉下你也不许想念华山紫凤,她是我的。”
    君珂不管对方说些什么,他在衡量情势,目下真力无法用出,又没兵刃在手,何况他已获得了彭胜安的消息,万一被对方用奇药迷昏,再套取口供,岂不可怕?
    拼,不啻以羊扑虎,死。他不能死,唯一的自全办法是逃。逃的力量他还有,逃的方向他煞费周章,往回游走?不行,会被赶上。往溪中逃?水太浅,不行。唯一可逃的方向是山,山上林密草茂,方是生路。
    他决定由山上逃,所以向屋右退。蓦地,他一声虎吼,向前一冲,作势欺近出招。
    银剑白龙将剑一振,狂笑道:“要送命吗?哈哈!赤手空拳想斗我的银剑,世间竟有你这种莫明其妙的亡命之徒,哈哈!”
    狂笑声中,他身剑合一前进。君珂突然向左一闪,向路上飞射。
    “哪儿走?未免太笑话了。”银剑白龙笑着叫,急起狂追。
    君珂只奔出四丈余,突然不进反退,向山坡上的密林折向飞掠,居然奇快绝伦。
    银剑白龙没想到君珂会半途折回,立被拉开五丈余之远。
    君珂不愿白送死,他不像武林中的成名大英雄大豪他们死要面子硬要为卫冕英雄豪杰的名位,抛头颅洒热血。他咬紧牙关,闪电似窜入了密林,向草中一钻,委屈些向兔子学两手绝招窜、逃。
    银剑白龙已了然君珂的功力修为深浅,那根本不堪一击,他认为自己罡气已成,功力修为日进千里,用不着剑了,便收了银剑,一声狂笑,穷追入林。
    “打!”君河大吼,手向后一扬,扔出一把树枝。
    银剑白龙不敢大意,向侧一闪,一闪,又拉远了两丈远,共距七丈之远,已在暗器射程之外了。
    真要论轻功,大白天相去不远。银剑白龙固然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得干手如来之助,功力突然增加数倍,将臻化境,但君河也在高烧三日之后,进境惊人,可是仍没有银剑白龙练成罡气深厚,所以一照面之下,木凳脚便被罡气震成粉末。但论轻功,他的修为比银剑白龙要高明两分。
    可是他目下只能用上五成劲,唯一逃生之术,是往林深草密之处逃窜。银剑白龙自视极高,不屑降尊纤贵学兔子乱钻,辱没了自己的名头,所以四面拦截,浪费了不少时光和精力。而且君何也不笨,随手折下树枝做暗器,神出鬼没侦空儿立予反击,被击中了当然可怕,而且丢人,银剑白龙罡气火候不够,当然不能长时期运罡气护身,未运罡气他同样是血肉之躯,挨上一根树枝,性命同样保不住。
    两人一阵追逐,进人了崇山峻岭之中,近午时分,竟失去了君坷的踪迹。
    银剑白龙暴跳如雷,羞愤难当,自己自命不凡,竟将一个功力比自己相去天壤的弱手追丢,不像话。
    这一带仍是仙霞余脉,山峰大都不太高,但峰峦起伏,全是丛莽,猛兽成群,古木参天,藤萝蔽天遮日,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到何处去找?”
    “我非捉住他不可,我要好好治他。”银剑白龙喃喃自语,咬牙切齿,开始隐起身形,向一座山峰顶端搜去。
    搜人,在峰顶是搜不到的,他是要站在峰顶上向四面监视,等看到人影方作打算。
    君珂躲在一处溪旁洞窟中养神,半天的追逐,他已到了油尽灯枯力尽气竭之境。百转丹虽保住了他的元气,但有时在危急中不得不安用真力,内腑伤势有恶化之象,摧枯大真力所加予他的创伤,太过沉重了。
    算来已过了一天,还有两天的生命,他怎能在这儿安心躲藏?他必须尽速赶至龙游找人医治,他不能死,也绝不可在这儿等死。
    由于大量的出汗,虚软的感觉,无情地向他袭击,头脑沉重而又昏眩,歇息了许久,方勉强定下心神,调和了呼吸,恢复了部分精力。
    他以为银剑白龙定然远搜出十里外了,便小心翼翼地爬出洞窟,用目光四面搜寻良久,方动手拾起一根枯枝作为手杖,回头觅路出山。
    他费力地爬上山脊,认清方向,向西从灵溪出小路,拼余力奔赴龙游。
    弱小动物有两种本能保护自己,免为强者所食。一是色泽的配合自然环境,保护色可以混淆视线,二是遇敌即静止不动,可避免被强敌发现。君珂的村夫短衫是褐衣,在浓林中大致还有保护作用,但他一移动,便落在右侧高峰上向下监视的银剑白龙眼下。
    他降下一道山脊,走向一道山谷。他记得,里谷中有一条山溪向西流,以常识忖度,定然可流入灵溪,顺小溪西走,定然可以出山,免得爬山越岭走原路,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疲劳。
    正走间,小溪一折,密林已尽,正午的阳光静静地照射,虽在山间,仍有点炎热的感觉。
    他沿小溪绕山嘴而过,正经过一丛矮树林。他目下筋疲力尽,耳目自然差得多,银剑白龙见多识广,只消看第一眼,便知君珂必定沿小溪出山,节省体力,所以早已绕道截出,躲在小溪旁专程相候了。
    银剑白龙已看出君珂脚下虚浮、步履不稳,而且额上出现虚汗,浑身汗气未干,这是武林高手极为罕见的现象,如不是真力已竭,便是受伤沉重。
    “哈哈!你也有今天,这次你跑不掉了,我不信你以力竭之身,还能逃出我的手下。”
    银剑白龙在心中狂笑,注视着蹒跚而来的君珂自语。直至目前,他还不知君河已经身受致命之伤,内腑离位,去死不远。
    君珂不知危险已至,不知死神正在矮树丛中向他招手,毫无戒心地缓行,徐徐经过矮树丛。
    矮树丛中,缓缓伸出户只大手,一丝淡淡青影从手中飞出,一闪而没,没入君珂背后。
    君珂没想到有人在背后暗算,正走间,突感第十一节脊椎骨下脊中穴一麻,浑身一震,脚下虚浮,人向前一栽,只觉力道全失,背脊似乎要僵死了。
    他踉跄两步,用木棍勉强支住几乎仆倒的身躯,艰难地向后扭头看去,厉声说:“狗东西!你卑鄙得令人吃惊,狗也比你强千万倍,你根本不是人。”
    矮枝丛之前,出现了银剑白龙修长的白色身影,背着手,脸上泛起阴森森的阴笑,潇洒地举步走近,毫不动人地说:“骂得好,兄弟。俗语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呵呵!你该怨你自己,为何竟怪我,未免太可笑了,兄弟。”
    声落,他已到了君珂身后八尺左右。
    君珂强提余力,一声怒叫,旋身一棍扫出,拼命啦!可是为道毫无,那一棍恐怕连老鼠也打不死。
    银剑白龙手一抄,便扣住了木棍,手一振,将棍夺来丢下溪流,阴笑道:“兄弟,你再妄用真力,针入经脉立即瘫痪,难道要我背你走吗?算啦!何必自找麻烦?”
    君珂木棍被夺,被棍上传来的力道震倒在地,仍挣扎着站起,咬牙切齿地说:“林某如果留得命在,将要戮你百十个透明窟窿。”
    “哈哈!我倒真希望有这一天,可惜!你已没有机会了,除非再生投胎。哦!我本来要在这儿将你逼死的,可是,念在曾兄弟相称一场,我且带你到湖广一走,让于手如来好好治你,让你死得更惨些,方感到快意。走吧!我的好兄弟。”
    说完,抢进一把将他挟起,如飞而去。
    这是距许波的草屋下游五六里,远远地可看清屋后的山峰。这儿也有十来间草屋,是一处小村落。
    银剑白龙挟着人到了村中,先找村民要了酒菜充饥,强迫村民要了一头牛,用绳将君珂的双手捆住,拖在牛背后上路,临行,告诉村民说,君珂是个采名人轶事花杀人凶犯,已经擒获归案,苦主正是上游的许家。
    他牵牛上路,到了路上跃上牛背坐好,向君珂咭咭笑,阴阴地说:“兄弟,我懒得回许家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灭迹,不妨将罪名加在你的头上,岂不太好?呵呵!一石二乌,真够狠毒,是吗?”
    君珂被牛拖着走,上天无路,人地无门,目下浑身无力,痛苦难当,他仍不想死,自绝太过示弱,他有坚强的斗志,在未断气之前,他必须争取生存的机会,他想用真气将穴道中的细针逼出,可是无能为力,那是已臻三花聚顶境界的人所能办到的事,他不行。
    他踉跄前行,浑身痛苦地痉挛,但他绝不呻吟,牛走得不快,但他已举步维艰,仍感到太快了,被拖着蹒跚前移,浑身衣衫尽湿,痛苦不可名状。他一面答道:“林某顶天立地。
    你诬赖也没用,天下人不会相信你这卑鄙下流贼的话。”
    ‘哈哈!别忘了,我银剑白龙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侠义英雄,你,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头,初入江湖,无人知道你的底细。呵呵!谁相信你而不信我?”
    “如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绝不可能一手遮天,瞒下你的罪行。”
    “哈哈!我就有一手遮天的能耐,你可在江湖中打听打听,便知此言不谬。像昨晚之事,我不留一个活口。当然啦!口是有的,那是鸡犬,鸡犬却不能说话,无法证明我银剑白龙的罪行。”
    “在下却可以证明你的罪行。”
    “笑话,没有你的机会。反而令你有口难辨,不然使用不着用牛拖你,留下你的口顶罪,哈哈!”
    正说间,溪左人影连闪,两个奇快的身影,在前面百十丈外飞跃过溪,到了路中,停住向这儿驻足而观。
    银剑白龙倒骑着牛,并没留意身后有人到了路中,仍和君珂斗口。君珂看到了人,心中暗暗叫苦,但也油然兴起侥幸之心,他认得,那是地府冥君与赤焰神叟,赤焰神叟那一身红袍,一着便知。
    近了,银到白龙仍未看到路中有人。
    ‘呵呵!这小子处治人的手法,罕见着哩!”地府冥君抚着五绺白须怪叫。
    “桀桀……委实罕见,委实罕见。”赤焰神叟也捧腹叫绝。
    银剑白龙吃了一惊,扭头一看,脸色大变。他自然认得这两个怪物,心中狂跳。在他未练成罡气之前,根本不敢招惹宇内凶魔,但这时艺高人胆大,并不害怕,只是心惧他们的名头,并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所以心中有点顾忌,赶忙勒住牛,跃下牛背行礼道:“两位前辈……”
    “呸!为何不说两个怪物?”地府冥君突着怪眼暴喝。
    “晚辈怎敢放肆?”银剑白龙陪着笑脸躬身答。
    “哈哈!咱们不吃这一套。小子,你与这人有不解之仇?”
    “无冤无仇。”
    “为何如此折磨他?”
    “这人姓……”
    “姓林,名君珂,我老怪物早知道了,不必噜苏。”
    银剑白龙心中一惊,但看两人并未动手,便知道在仙霞左近杀了石当家,劫救君珂的事,定然是巧合,而不是怪物们与君珂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随又心中一定,说:“上游不到十里,有三栋茅屋,这人在那儿杀人强奸,天良尽丧。晚辈路过这儿,主持公道擒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官处治。”
    “你是谁?”
    “晚辈银剑白龙冷真阳。”
    “哦!你就是银剑白龙。小子,把这人放了。”
    “放了?”银剑白龙皱着眉问。
    “是的,放了他。”
    “人命关天,奸杀大罪……”
    “呸!谁管你人命关地关天?你放是不放?”
    “前辈是否与这人……”
    “我老怪物与这人有死约会,说过等他伤好之后再算。你知道我是谁?你放是不放?”
    “前辈是地府冥君,那一位是赤焰神叟!”银剑白龙口气开始强硬了,又道:“人,不能放的。”
    “你好大的胆。”地府冥君怒叫。
    “青城炼气士的门人,胆不大还成?”银剑白龙大声答。
    两怪物一怔,地府冥君大踏步欺近,沉声道:“好家伙,你抬出青城老杂毛的名号吓唬老夫吗?”
    银剑白龙手按剑把,也沉声答:“冷某身为侠义英雄,岂是仗师门唬人的?”
    “哟!要动手哩,孙老怪。”赤焰神叟在后怪叫。
    君珂喘过一口气,突然虚脱地大叫:“这不要脸的畜生!他强奸杀人嫁祸,还敢自称侠义英雄,无名人轶事耻已极”
    地府冥君阴阴一笑,一步步欺近说:“咱们不管谁是谁非,更不管英雄狗熊,他敢对老夫无礼,未免太不自量,小子,拔剑。”
    银剑白龙徐徐撒下银剑,掖好衣尾,缓缓举剑道:“撤下你的追魂令,看看青城练气士的弟子,能否一搏你这老怪物?”
    地府冥君一听剑上龙吟清越,剑气丝丝发啸,脸色一变,冷冷地说:“唔!你练成了罡气,怪不得你敢狂,老夫倒小看了你啦!不收拾你还成?许久没动用我的追魂令了,且用你的血流一洗,要你的命,收你的魂。”
    老怪物知道罡气厉害,所以小心谨慎,异啸传出,寒芒如电的追魂令已经出鞘。
    银剑白龙已无抉择,先看清右方退路,准备拚不下便逃,壮着胆说:“在下的天罡剑法,即使你功力深厚,也难逃一死。你们是两人一起上呢?抑或是一比一公平相决?”
    “放屁!”一旁的赤焰神叟怪叫,又道:“你一个江湖小混混,也值得咱们两个老怪物一起动手?你该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自己那副尊容是否挨得起?”
    只要不两人上,银剑白龙心中又是一稳,傲然地说:“你们如不两人一起上,也许等会儿后悔已赚太迟。”
    地府冥君桀桀笑,晃着追魂令叫:“小子,后悔与否,等会儿便可分晓,上!前三招是你的,因为你是青城老杂毛的门人,老夫大发慈悲,给你一次思典。”
    银剑白龙心中又是一稳,心说:“让我三招,你真该走霉运了。”
    他一声长啸,豪气飞扬地揉身急进,银剑前指,突然身剑合一前射,直逼至五尺内,仍未发招。这很危险,对方只消伸令左迫或右闪,向前挺进,便可取得优势,放胆猛攻。
    地府冥君一怔,心说:“这小子在亡命哩,想在前三招中占便宜。”心里在说,手可没闲着向左泰然跨出一步,伸令虚架银芒暴射的长剑,只守不攻,一面叫:“这算一招……”
    声未落,银剑白龙剑上罡气突发,风雷俱动,剑如灵蛇,突然一吞一吐,人向左前急进,吐出万道银蛇,绝招“天罗乍现”出手,看去像是从上至下攻到,其实却是向前平射,立即抢得了中宫,凶猛地出剑逼攻。
    老怪物心中一懔,想不到对方功力却出奇地浑厚,一开始便狂野地攻出杀着,机会拿捏得深合名家要诀,不动则已,动如雷霆。他怪叫:“好小子,估错你了……”
    叫声中,他向右反退,手中追魂令立即幻化成一道光幕,护住了全身,一步步后撤。
    “铮!铮铮铮……”一连串龙吟相错声震耳,火花四溅,罡风的厉啸,刺激得人的神经发紧,气血浮动。
    银剑白龙抢得先机,放胆进击,一招便迫得对方退了四五步,余势未尽。他心中大壮,对方振令击剑时,并未能将罡气震散,只是波动甚剧,膀子略感震撼而已。不消问,对方数十年修为的浑雄内力,克制不了玄门绝学罡气,如此一来,虽不胜亦已立于不敢之地,不由狂喜。
    “第二招,接着!”他豪气飞扬地叫,绝招又发,左手剑诀挥舞不已,准备用劲了。
    地府冥君心中凛然,想不到少年人不但罡气绝学已大有所成,青城炼气士的天罡剑法果然不同凡响,大有夺天地造化、鬼神莫测的奇奥凶狠霸道声威。他接下了一招,老实说,即使让他还手,也占不了便宜,幸而他心中并不疏忽大意,早已全力防范。青城炼气士名列三仙之首,横行天下,武林号称无敌,他的弟子岂会是脓包?所以全力应付,不然第一招便得灰头土脸。
    他一声怒啸,再次用追魂令布成一道光幕,左冲右错用九成真力化招自卫,六名人轶事合如一,心神不乱,让招,不能逃避,也不能还手,不然怎能称让?地府冥君十分自负,也确是功力深厚,艺臻化境,当然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头,要硬挺三招。
    一旁的赤焰神叟讶然注视狠斗的人影,脱口说:“咦!这小子是当代晚辈子弟中,可算得第一名手,假以时日,咱们这些老怪物不进棺材,便得栽在他的剑下,青城炼气士老妖道,果然名不虚传。唔!孙老怪最多占半分优势,想取胜委实不易。”
    君珂想利用他们激斗时脱身进命,但不可能,牛无法走过激斗之处,即使走过,又能走得了多远?他用牙齿去咬绑在手上的绳索,可是用不上劲,咬不动。他绝了望,长声一叹道:“完了,想不到我林君珂竟落得如此狼狈,成了一个废人,此生休矣!”
    逃不掉,他只好死了心,只希望奇迹出现,便定神留心两人拼搏的招式,看了银剑白龙的天罡剑法,心中一凉,暗说:“除了保命三剑可以周旋一二外,我无法和他抗衡,我得重参剑术,思索破解天罡剑法之策才行。”
    他全神留心银剑白龙的招式,果然获益不浅,日后重参剑术,果能自创一套散手剑法,称霸江湖。
    姜是老的辣,地府冥君逐渐发挥了十成潜力,守得极紧,八方飘掠。银剑白龙恐怕一击不中暗器发出落空,尔后便没有机会了,所以三招之中,他未发暗器。
    三招之中,地府冥君被逼换了三次方位,退出了三丈斗场,被逼得火起。三招一过,厉吼说道:“三招过了,要你的命,拿命来。”
    吼声中,风雷大起,立即展开狂攻,“追魂三令”的狠着“三星追魂”出手。
    银剑白龙当不轻松,但他仍能从容应付,剑势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绝招滚滚而出,他展开了天下无敌的天罡剑法,凶猛地抢攻。
    两人俱展真才实学,好一次武林罕见的狠斗。地府冥君是实,银剑白龙是奇,互消互长,拼成平手。小路宽仅丈余,两人形如疯虎,八方盘旋,人形如电,圈子愈扩愈大,下抵溪畔,上至山坡,地下的沙石草叶翻翻滚滚,激射腾舞。
    十招过去了,两人皆打出真火,由化招抢制先机,变为近身全力拼搏,愈逼愈近。
    十八招过去了,天罡剑法愈演愈精,罡气也全力发挥,令人气血下沉的兵刃错鸣声零星地传出了,招式也逐渐缓慢了,开始硬拚浑雄内力,人影已可清晰地分辨,但招式依然难分。
    君珂目力超人,灵慧异常,他总算大开眼界,获益匪浅,全神沉缅在两人的几微变化中,忘了自身的安危。
    从龙游方向,行云流水似的飘来了一条灰影,渐来渐近。那是一个身穿灰市直裰,手持铁杖的花甲老人。
    近了,已可看清面目,身材高大,大环眼,四方睑,狮子大鼻,满脸花白虬须,人不怒而威,看去极为凶猛。他点着六尺齐眉镔铁杖,突然飞快地奔来,他持杖的右手,赫然少了一个小指头。
    但赤焰神叟一看来人行将奔到,立即迎上,双手叉腰迎路一站,桀桀大笑道:“姓柯的,你这孽龙怎么还没死?”
    姓柯,少一个指头,又叫孽龙,不用问,正是六大怪物中,排名第五的九指神龙柯湘。
    在六大怪物中,九指神龙是唯一的侠义英雄,但性情孤僻,有点不通情理,所以虽是侠义英雄,却没有朋友敢和他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九指神龙早看清了形势,也看清了附近的人,倒拖着铁杖,大踏步走近,呵呵大笑道:
    “生与死并无不同,人与鬼并无异处,你希望我死。但我偏不死。玩火的,咱们是第几次相遇了?”
    赤焰神叟伸出四个指头说:“这次不算,四次了。”
    “废话!怎能不算?”九指神龙瞪着大环眼答。
    “好!算,五次。”
    “你胜了几次?”
    “你又胜了几次?”
    “你们在这儿又作孽了,是不?”
    “废话!咱们在管闲事。”
    “你们要管闲事,定不等闲。”
    “你又想怎样?也管?松松筋骨?”
    “我九指神龙全要,先问问是非再说。”
    赤焰神叟桀桀笑道:“咱们两个怪物管事,只问好恶,不问是非。”
    上游红影一闪,飞似奔出一个红色身影,大叫道:“对,不问是非,我雷火判官也算一份。”
    赤焰神叟扭头一看,突然探手囊中,大喝道:“算就算,玩火的,咱们彼此彼此,接着。”
    喝声中,三颗朱红色的赤焰流光弹脱手而飞,射向扑来的雷火判官。
    “来而不往非礼也,接下了。”雷火判官大吼,在身前大红革囊中掏出三颗红色大红弹丸,也回敬过来。
    两人名人轶事大概都知道利害,分向左右疾掠三丈外。
    六颗朱色弹丸半途相遇,轰然大震声中,烈火四溅,火舌飞腾,地下沙石亦起火燃烧。
    热流四散。
    赤焰流光弹不会爆响,只有飘荡的火焰。雷火判官的香火弹,不但有火,而且声如霹雳,声势骇人,六弹齐爆,路中立时成了火海。
    九指神龙一声长啸,铁杖乌光飞腾,扑向银芒丛中,大叫道:“住手!先评评是非再打不迟呢。”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左攻地府冥君,右决银剑白龙,铁杖长有六尺,沉重不下百斤,单手攻入,伸开来可控制两丈方圆之地。
    牛被雷火弹,加上烈火飞腾,立即发足狂奔,拖住君珂向北急冲。
    君珂上脚不牢,被中拖倒在地,地下的沙石,将他的胸腹擦得衣破肉裂。幸而地下沙多石少而且行走的人不多,短草丛生,人在上面拖滑,还不至于胸裂腹破。
    九指神龙身形倏止,他用了全力,由于地府冥君和银剑白龙拼得真力渐虚,他以一接二仍泰然自若,最先走下身形,“咦”了一声说:“怪!小小年纪已练成罡气绝学,令人难信。”
    声落,他闪电似抢出,截住飞奔的狂牛,伸左手一把扣住牛角,一声沉喝,向分一带。
    牛的力道是向前的,前奔之力奇猛。但水牛比黄牛灵活,能够摔角模攻。斗黄牛,只须顺势引出,斗水牛,近身必定倒霉,它可以向左右扭头进攻,长角一挑,必定腹开肠裂。
    这是一头水牛,力道千斤,发现身侧有人,扭头便跳。岂知九指神龙正向侧方用劲一带,牛头被他一只大手直接下地面,扭了半转,牛口向上,屈前腿跪下哀鸣不已。
    银剑白龙抢到,大叫道:“柯老前辈,请听晚辈一言。”
    九指神龙一脚踏往牛角,沉声道:“先解下人,再说不迟。”
    地府冥君也到了,伸手去抓牵君珂的粗绳。君珂神魂飘荡,已是半条命,在地上挣扎难起。
    银剑白龙一剑截出,大吼道:“不许动手。”
    “挣”一声,地府冥君一令猛挥,令剑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花四溅,两人同时暴退。
    九指神龙一怔,说:“咦!这人是地府老怪的人?”
    银剑白龙先发制人,大声说:“柯老前辈,这人罪大恶极,乃是采名人轶事花淫贼,在前面十余里,奸死二女,杀死许家大小二十人口。晚辈途经此地,擒住人解往龙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官法办,恰巧遇上这个宇内凶人,要出手强留,所以……”
    九指神龙大环眼一翻,沉声问:“你是谁?官家的办案?”
    “晚辈姓冷,名真阳,匪号银剑白龙?路见不平,仗义擒人。这凶手淫贼姓林,名君珂。”
    这时,君珂己挣扎着站起,气喘不止,正想分辨,九指神龙已经怒吼着向银剑白龙挥手,怒叫道:“将人带走,我来对付孙老怪。”
    叫声中,飞扑地府冥君,两人接上手,一场好杀。
    银剑白龙收剑入鞘,拉起牛绳,向北猛拖疾走,去意匆匆。
    雷火判官和赤焰神臾,已经开始在火场外短兵相接,一支大判官笔八面威风,疯狂进击,一面向九指神龙叫:“老柯,不可放走那两个人。”
    九指神龙没听清,以为他指地府冥君和赤焰神叟,大声答道:“他们走不了,好好收拾他们吧。”
    雷火判官也弄不清他说谁,自顾自往下说:“他们人是一伙,是兄弟俩,草屋血案该是他俩人所为,休放走凶手。”
    雷火判官不久途经草屋,发现怪案,无名火起,向前急追,老远地发现了银剑白龙。君珂虽然换穿了村夫装束,但面目未改不用问,定然是这两个淫贼所为,所以如飞扑到。没想到赤焰神叟从旁截出,两人同是玩火的,彼此早有过节,不分皂白立即动手。他见九指神龙被银剑白龙所骗,心中大急,便紧攻两招,大叫道:“玩火的,说清了再打。”
    赤焰神叟哈哈大笑,追魂令攻得更急,说:“批了再说不迟,快用你那笔中毒火,我也要试试囊中阴磷毒火,看准的火高明。”
    两人都用火,彼此皆有顾忌,恐怕引起怒火,两败俱伤,所以都不敢使用杀着。
    三个老怪一个魔君,各展绝学狠拚。由于他们彼此之间虽各有成见,但并无不解之仇,印证的成份大,拼命的成份小,往下拖,直拖了近百招。如果是存心死拚,高手拼命,绝少有拼上三五十招的对头,三五招便可生死立判,这一拖,可把君珂拖惨了。
    银剑白龙心智灵巧,知道老怪物们斗上了劲,绝不会有轻易撒手的事,所以放心赶路,驱着牛急走。
    牛拖着君珂,连爬带滚,把他拖得浑身是血,衣裤凌落,奄奄一息。幸而他已在心中有所准备,知道如不强行跟上,必被拖死无疑,所以在爬滚中,仍强提一口气,时而站起急走,时而被拖倒在地。不管怎样,他必须站起,不然不但皮肉完蛋,骨头也将被拖掉。
    银剑白龙并不想在这时要他的命,奔出两里地,便不再驱赶,让牛缓走,一面狂笑道:
    “哈哈!这滋味如何?淫贱之名,终于嫁在你的头上了,即使你不死,那九指神龙嫉恶如仇,也会要了你的性命。呵呵!日后你如果不死,你被牛施的笑话,江湖人也会传诵一时,有笑话可听了,哈哈!”
    君珂已无法回答,他浑身血肉模糊,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死灰。他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大叹英雄本路,他口中不能说话,心中却在狂叫:“苍天啊!苍天!我林君珂因何罪孽?难道说,这是我前生造孽,要在今生偿还吗?”
    “噗”一声,他又被拖倒,拖了五六步,他却又撑起了。银剑白龙残酷的声浪,在耳畔轰响道:“哈哈!你为何神色那么狼狈?呵呵!丑恶着哩!不知华山紫凤看了你目下的英雄模样,还会爱你吗?哈哈!兄弟,别装出那受苦受难的可怜相哪,这就不像个英雄了。呵呵!趴下做什么,站起来!对了!你还能站起,了得,你的生命潜力惊人,仍然顽强无比。
    兄弟,哭吧!呻吟吧!哀求吧!我就会将你放在牛背上,你哭不哭,哀不哀求?呻吟不?”
    君不可思议筋肉不住抽搐、跳动、颤抖、扭曲,但他没有发出一声呻吟,没掉一颗眼泪,仇恨之火在腹内燃烧,彻骨奇痛令他更为坚强,他在心中发誓:“我会活着,我会再次光临人间,我会仗剑快意恩仇,我会……”
    “噗”一声,他又被拖倒在地,这次被拖了十余丈,方能挣扎着站起。银剑白龙冷酷而充满嘲弄的语音,像皮鞭抽打着、撕裂着他的神经:“哈哈!你竟然又能爬起,真了得。呵呵!不必咬牙切齿,想些风名人轶事流艳名人轶事事,可以减轻你的痛苦,想吧:那会驱赶走一部分痛楚,这一生中,你曾否知道艳名人轶事事两字的含义?我想你没有,是吗?兄弟,你如果受不了,可以将我所提的四件事想一想,只消一件件说出,我便会将你放在牛背上,减少你死前的苦痛。其一,令尊天涯过客目下何在?说!”
    君河“呸”了一声,目中喷火。
    银剑白龙在牛身上拍了一掌,牛急奔十来步,将君珂拖倒在地。等君珂爬起。他又问。
    “你招不招?”
    “叭”一声,牛又挨了一掌,又将君珂拖了十来步。
    “你招不招?”
    “你招不招?”
    “你招……”
    一连十余次,君珂身上被拖得体无完肤,膝上肉脱骨现,气息奄奄,即使他想回答,也力不从心了。但刺耳的声浪,仍不断传来:“你招不招?你招不招……”
    快接近灵山巡察司了,这是一座管制住入山要道的关卡,因为这条山径是到处州府的唯一通道,也是逃丁逸夫遁人山区藏匿的路径。银剑白龙早已问清了道路,知道距灵山十余里,有一条小径向东走,进人丛山之中,约十里地再分为二。右走设县仅十六年、属于金华府的汤溪县,经过银岭之下。左走白石岭,抄出龙、游县。这两条山间秘道,乃是江湖人避免麻烦而走的道路。他带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自然要走小路,免得被巡检司的官兵盘问,麻烦多啦!
    到了岔道口,那是一座不太陡的山脊,小路鸟道羊肠般向上盘升,进入树林。银剑白龙在想:“我是将牛牵上呢?还是牵牛拖着他走?拖着不快意,缺乏情调,没有满足之感。用牛,牛爬上却又不容易,未免扫兴。咦!那是谁?”
    山径上,冉冉降下一个黑衣人,用轻功向下飘掠,速度奇快,如星跳丸掷,不片刻便到了。
    黑衣人身后二三十丈,也有一个灰衣人,点着山藤杖,如飞下降。
    银剑白龙只看清黑衣人,淡淡一笑,客气地让在路旁,含笑目迎。
    黑衣人一怔,站住了,一个身穿白长衫、佩剑挂囊的英俊青年人,牵住一头牛,本已不伦不类,够岔眼。而牛后更拖着一个血人,血人身材高大,血混和着泥沙,惨不忍睹,腰下却捆带着一个全沾了血迹的百宝囊,脸上肌肉扭曲,咬牙切齿,但因为脸上未治血污,一看便知是个英俊的青年人,怎不教人起疑,怎不叫人惊讶?
    黑衣人长相凶猛狞恶,身材也够高大,年约古稀,大马脸、吊客眉、鹰勾鼻、灰鼠须;双耳招风,身穿黑色绸直裰。扎脚裤,抓地虎快靴,皮裹腿,腰带上插着一支三尺长的精钢外门兵刃佛手笔,除了前面的食指外,余四指可以伸屈,显然可以用作抓扣。
    “咦!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黑衣老人忽然问。
    银剑白龙抱拳行礼,笑道:“商老前辈一向可好?晚……”
    “呸!我如不好,怎能站在这儿问你。咦!你知道老夫?”
    “老前辈的穿章打扮,加上所用神刃佛手笔,一看便知是闪电手商老前辈。”
    这人正是六大怪物排行最未的闪电手商敬中,一个无所不为、凶残恶毒的老怪物。他鬼眼连翻,问:“你是谁?”
    “晚辈冷真阳,江湖上匪号称银剑白龙。”
    “哼!原来是崛起江湖的小辈银剑白龙,听说你自命英雄,以侠客自命,是吗?”
    “晚辈不敢自命侠客。”
    “令师如何教你如此虐待这人?这人是谁?”
    “家师人称青城炼气士……”
    闪电手一惊,抢着问:“什么?青城炼气士是你的师父?”
    银剑白龙点头一笑,伸左手一翻一挥,罡气倏发,风雷乍定,说:“老神仙正是家师。
    这小畜生叫林君珂,假借侠义之名,自称是银河钓翁的门人,暗中采名人轶事花杀人无所不为。晚辈恨其借侠名暗中行恶,容他不得。”
    闪电手大概对青城炼气士有所顾忌,不管闲事,说:“这种欺世盗名之徒,杀了不就完了?如果被他的师父银河钓翁知道,岂不麻烦?”
    “家师岂是好惹的?谅那老鬼不敢讨野火。”
    “好!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倒会抬出师门吓人,但老夫不和你计较。”
    闪电手说完,走近左歪右倒的君珂,阴阴一笑道:“钓翁老匹夫竟调名人轶事教出你这种脓包,简直是活报应,被人用牛牵着凌辱,你为何不嚼舌自绝?呸!”
    呸声一落,“啪啪”两声脆响,两耳光将君珂击倒在地。
    灰影来势如电,人到了,是个老太婆,大概早已将话听得真切,接口道:“姓商的,为何不下手毙了他?”
    老太婆正是在徽州府现身的枯藤怪姥,华山紫凤的师父,一个亦善亦恶、亦正亦邪的古怪老婆子,她额上的十字疤痕,十分显目。
    银剑白龙暗暗心惊,深怕他淫辱华山紫凤的事东窗事发,但看老婆子不理他,心中一宽,显然老太婆还不知其事,不然藤拐早已攻到了!这老婆子性情火暴,最为护犊,如果知道此事,定然有一场好拼。目下他功力大进,敢和地府冥君硬拚,自然不怕老太婆.六大怪物他有把握放手一决,虽则胜算不多,但也相信对方独斗绝难威胁他的生命安全。他暗中戒备,暗器随时准备出手,他不愿多树强敌,但必要时不得不拼。
    闪电手回头阴阴一笑说:“已有人处治,老夫用不着代劳.老太婆,遂昌马步镇之北,金鸡岭的约会,你真想趟这窝子浑水?”
    “宇内高人全来了,我老婆子怎能不来,走!别在这儿逗留,午夜大会迟了赶不上哩。”
    闪电手向南急走,一面说:“笑话,由这儿赶到金鸡岭,要不了一个时辰,急什么?告诉你,你也不必早早赶着去送死,你知道天残帮东溪瞽叟请来了什么人出面?”
    “管他谁,咱们一闹就走,怕什么?”
    ‘怕什么?哼!怕死。据说,请的人是飞云散人瞿印,咱们惹不起,最好少管闲事,穷家帮的事不好插手助拳。”
    两人一面说,一面如飞而去。
    君珂人虽不支,但听觉仍在,他知道,天残帮和穷家帮的余波未了,定然要在今晚午夜在金鸡岭解决。可惜他已无法赶去,将仟情谷主的讯息,告诉他的师兄飞云散人。
    银剑白龙不好问闪电手有关金鸡岭的消息,也不想搁下正事。本来,他要在武林中扬名立万出人头地,最佳的捷径,是在群雄大会上露两手真才实学。但他有自知之明,目下罡气火候不够,时机未到,在群怪毕集处,如果出面,定然灰头土脸,自讨没趣。他下定决心,要加紧苦练,等罡气修至五成境界,便可大干一番。
    他牵着牛,开始往山上走。可怜的君珂,被拖着爬山,痛苦可知。幸而牛上山也够吃力,走得慢,他仍能咬紧牙关挣命。
    他身上的血,流得差不多了,双腕捆名人轶事绑之处,筋肉绽起,快伤到筋骨了,鲜血不住溢出,状极凄惨。
    银剑白龙拖着牛绳,慢慢向上走,并没回头看君珂的死活,一面信口说:“兄弟,你一身筋骨的强韧程度,委实叫人羡慕。哈哈:到龙游还有三十余里,拖到那儿,你就快变成骨零肉落的人,但死不了。之后,哈哈!你将又尝到更妙的刑罚,我不信你会是铁打铜浇的人,你会—一吐实的。”
    君珂已无力再走,一双腿太沉重,而他却又那么虚弱,举步的力道已经消失。身上目前不再痛苦了,只有麻木,可是脸上仍然有因痛苦而扭曲的线条。
    他的眼皮太倦了,老往下搭,他看不见光明,晕暗的朦胧感觉麇临了,他似乎已嗅到死亡的气息,似乎看到了死亡之神正张开了双臂向他狰狞地迎来,这位死神脸上的丑恶笑容,在他看来却有一些亲切的、无可抗拒的感觉。
    牛缓缓上到山脊,拖曳着已陷人昏沉之境的君珂。他像个死人,脚下的牛皮靴已拖得快见脚肉了。
    翻越了三座山头,到了一座奇峰之上,小道在奇峰壁立中婉蜒,左是百丈深谷,右是插天奇峰。小道前面,一株巨大的古松树,有人剥掉一块树皮,刻上了八个大字:“猿啼绝崖,行人小心。”
    银剑白龙扫了古松一眼,淡淡一笑,牵着牛踏上小径。
    君珂的心跳愈来愈弱,朦胧地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小径过一处山峰,绕着一座更高的峰崖北行,从峰腰中绕盘而过,看去十分险峻。上看是绝壁如削,飞瀑处处,藤萝挂垂百尺,下望是百丈深谷,谷底是远古丛莽。怪的是这山并非崖石所形成,而是巨石和泥土所堆砌,石色黝黑,泥土色苍,草木丛生,崖壁之中古树盘虬,舞柯张枝,似欲临空下降,也像凌空飞腾,藤罗四垂,下挂百十尺,蔚为奇景。
    在崖壁枝柯和藤罗间,间或有些苍猿跳跃啼嚎。怪不得有人在树上留下八字警语:猿啼绝崖行人小心。如果不小心,失足往下掉,乖乖!不粉身碎骨才是怪事。
    ---------------------------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6 17:48 , Processed in 0.218750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