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二十四、再次遭擒
    远看崖下是片树林,岂知狼牙山危险就在此,明明是林区,只差几寸就是深崖,猎手摔下去,连回音都没有了。
    小千见状,不由激动叫好:“好小子,你可以替我赚钱啦!”
    小貂见亦是一阵得意,较快的又掠向小千。
    “这招‘蛋打大笨牛’堪称武林一绝,脸绿绿你快出师啦!”
    小千话来说完,突见背后两把利剑已快捷无比的刺向他。
    曾几何时,已有两名猎手不约而同的找到此处,两人为了抢攻,皆拼尽全力的刺出此剑,势之快之猛,可想而知。
    小千一时得意忘形,顿觉背部有剑气冷劲逼至,想躲已是来不及,暗骂道:“偷袭算什么好汉!”
    避无可避,只有硬挨了。
    还好对手全在认穴而攻,想一剑毙命,刺的全是背部“命门”死穴。正好让宝衣护住穴道而化去危机。
    尽管如此,小千也被猛劲剑气撞得往前栽,差点也摔向山崖。
    两名猎手一击不中,又各自抢攻,往小千身躯刺去。
    剑光抖亮,好似毒蛇纷飞。
    就在此一刹那,两道更快捷的黑光已朝他俩刺来此光速快而直,形成一个黑点,这正是剑术的最上乘之一“删繁化简”,其速度已超过眼睛停留的影像,只能看到一个小点而已。
    黑光点一闪即失,两名猎手已站立不动,一把剑仍举在空中,咽喉已渗出细薄血痕,一命已呜呼哀哉。
    发出光点的正是战天和战神。
    看样子他俩授命必要时要杀的人不是小千,而是那些猎手。
    两人结束猎手性命,马上隐入暗处,免得小千发现而起了误会。
    小千很快转过身躯,也瞧见猎手不动了,顿觉奇怪,说道:“奶奶的,到底是谁在搞鬼?”
    他也看出猎手咽喉的血痕,分明是被人宰了。
    小貂见已冲至,三两下已将两人撞倒,吱吱高兴叫个不停。
    小千苦笑道:“有什么好高兴?又放马后炮,揉揉我的背吧,疼死我了!”
    他让出背部,小貂已很快掠向其背心,抓着手就揉了起来。
    “此地不保险,咱们还是先溜为妙!”
    未敢停留,小千已往山区险处躲去。
    直到认为安全了,他才躲在一处枝叶茂密的针叶林中。
    他在想,会是谁在暗中宰了那两名猎手?这分明是在救他。
    令他不解的是,天底下有谁会救他?
    苦恼和尚?创痴?还是另有过人?
    他决心把此人给引出来,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可惜他没想到会是乌锐搞的鬼,这恐怕很难将战天及战神给引了出来。
    想了想,他已有了计划,瞄向小貂儿,谑笑道:“咱们要用泻药啦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明目张胆的现身、一直在山区乱撞,引得他们注意,然后再往高处逃,到时他们追累了,一定会找水喝,在水中下泻药的事就交给你办啦!”
    小貂儿也感受到一股捉弄意味,猛点着头。
    随后小千从布包掏出不少青色果实交予它,它竟然先吞入腹中。
    小千愕然道:“你该不会真的拉不出来,要吃这玩意儿吧?”
    小貂儿吱吱叫道,骂他那么没知识,又从口中将果实给吐出来,表示只是将果实寄放在肚皮而已。
    小千打趣笑着:“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可是要有个万一……”
    小千答而不说。
    貂儿白他一眼,不再理他,已先行遁去。
    小千知道这个小貂儿它混身有避毒之能,可是仍然掩不了想嘲惹它,说说风凉话也好。
    见它离去,小千也未敢怠慢,举步就追,口中仍谑笑不已。
    “喂!有这么严重吗?刚吃下去就见效了?”
    边笑着,他也追了上去。
    果然在戏耍中追逐,不到盏茶工夫,已缀上了数名猎手。
    小千依计划进行,凭着一身高绝轻功,不停的在险峻崖岭腾掠,存心将他们给累的口干舌燥。
    经过两个对时的追逐,小千也觉得累了,落脚处正是在高岭的一处几丈宽面的清澈水池。
    小貂儿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时,准备下药。
    “等等,我先喝几口再说!”
    小千一方面也着实渴了,另一方面也想演的逼真,欺向池面,一头就栽入水中,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随后小千才转向小貂儿说道:“可以下啦!”
    小貂儿吱吱黠叫着,逗笑的表示已下了毒。
    小千瞄它一眼,一个响头敲得它抚尖叫,小千这才呵呵笑道:“你敢下毒让我喝?
    吹牛也要打草稿!”
    小貂儿本想开开玩笑,没想到是自讨苦吃,挨了一记,只叹自己命苦,跟错了人,苦笑不已。
    小千黠笑道:“下次要学聪明点,宁可下了毒不说,也不要没下毒就乱说,知道了没有?”
    顿了一顿,小千起身又道:“我走啦!”表情转为认真而逗惹,笑说道:“现在可以下了。”
    说完已掠向前方不远的山峰背后,有意无意的露出一衫半角,好让追逐者放心他还没走脱。
    小貂儿很快掠入水中,它只要将果宝咬碎,吐于水中,就已达到下毒的目的,随后也轻巧的溜向暗处。
    不多时,连续追来五六位猎手,他们虽相距甚近,仍保持不打交道,各自潜向水池附近。
    此刻见及小千仍在暗处躲藏,于是就放心了。
    在疲惫干渴下,已有两位先行欺向池边饮水解渴。
    两人一进,其他数人也跟着跟进。
    他们并非怕池水有毒而慢了半拍,而是想通前两名为何先喝水?
    原来他们是想借水的清凉解渴,希望赶快恢复体力,以能快捷行动,省得让他人先行得手了。
    喝水有先后,动作差不了多少。
    小千一见着他们已经喝了水,为了使药性发作更快,他又已憋笑着往更高峰的地方奔逃。
    除了引这些人上钩,他还想骗出救他的人。
    猎手见及他遁去,未敢再停留,马上又追前。
    直至一处山岭,小千已回过头,大声笑道:“各位辛苦啦!现在该是我们较量的时候了。”
    他当然是已经发现猎手们脚程已慢了不少,而且十分不稳,想必药性已发作了,才回过身来
    几名猎手果然微偻着腰,冷汗直流,可能在忍着肚子之绞痛。
    “各位很想轻松一下吗?随便找个草地蹲,想必能让你们满意的!”
    说归说,小千已抽出短刀,争取时间,喝声暴起,人已经冲向那迎面而来的两名猎手了。
    猎手虽腹痛如绞,但两军交手之际,仍容不得他们松懈,兀自抖直长剑,宛若晴天霹雳那道闪光,威力不减的刺向小千胸前要害。
    不但是他们两位,另外四名也想拚一时之力,以能凑功,他们也出剑刺出威力的一掌。
    “来得好啊!”
    小千本就不想赢此局,以能引出暗中救助自己之人。
    一个照面,短刀已封向两把利剑,将它点偏两寸,借着自己快速身形堕向两人下空,一刀已划中一名猎手左腿肚,又以一记右脚扫中另一名猎手双足。
    “想杀我,还早得呐!”
    一招得手,他已得意而笑,身形往前滚去,想再次攻击,却故意露空门,让几把利剑落往自己胸腹。
    他已惊叫:“啊—一救命……”
    “命字”仍在口中,突见一条青影已快逾闪电般的射至,含带一道青光的罩裹几名猎手。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只听金铁交鸣声轻脆响起,几名猎手已往后倒去,他们视如生命的剑全然脱手,显然已受了致命一击。
    小千则平平稳稳的躺在地上,两眼直瞅向这熟悉修长的身影,他惊愕说道:“是个女的?”
    来的并非战天和战神,而是一位秀发披肩的貌美少女,这使得小千感到非常的意外。
    更让他意外的还在后头。
    突见少女转身瞄向小千,那冰玉肌肤的冷艳,含带几许任性的眼神,正是小千最不想看到的脸孔。
    他已闪了眼,尖急不能自制的叫出口道:“我的妈呀!怎么是你?”
    二话不说,滚个身就想往任何一处方向逃,就算是悬崖,他也会往下跳。
    再如何,也不会比落入女人手中还惨。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称“月神教”的水月。
    不知怎么,她竟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若以小千把水柔骗入大缸的罪行,这次如被捉了回去,不脱层皮,恐怕也得披青带紫了。
    水月见他想逃,身形一闪,已阻住他的去路,冷森说道:“绿豆鬼,看你能再往哪里逃!”
    小千急忙又转身,朝着另两名尚未被放倒的猎手,急叫道:“你们快把我杀了,快—一”
    这两名正是先前攻击小千的那两人,他俩已搂着肚子,无力再作攻击,只想找个地方蹲下来。
    小千见状登时苦笑不已:“什么世界嘛?怎会变成此种局面?”
    水月冷笑道:“你是束手就缚呢?还是我捆着你走?”
    小千一个滚身又往另一处撞去,随便抓过一把长剑便扔向水月,没命的就往前狂奔。
    “救命呐—一女人杀男人啦—一”
    他想还有不少猎手,总不会每个都如此吧?
    水月很容易就挡掉撞来的利剑,她也想让小千吃点苦头,于是欺身猛追赶,却不急着逮人。
    猝然间,战天和战神也赶来了。
    小千如获至宝般的奔向他们,急叫道:“老兄快帮个忙,这女人犯了规,闯入禁地了!”
    岂知战天和战神也是脸色苍白,手抚肚皮,似乎也中了毒,他俩只能勉强举剑,想反攻已是有点力不从心。
    小千见状脸容又苦了起来,道:“我的妈呀!你们忍着点,不喝水难道不行吗?一定要泻个够才过瘾吗?”
    他哪知下个毒,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心头懊悔不已。
    眼看战天战神两人也罩不住,他赶忙又往前乱撞,能躲得掉这要命的罗刹,其他的都好办了。
    水月很快逼近战天和战神,冷笑道:“凭你们?还是替自己想想吧!”
    打出一掌,劲风扫处,轻而易举的就将战天和战神给逼退了,一个腾身又追向小千。
    战天与战神实在耐不住腹痛,当真只好找地方蹲了。
    小千逃不了多久,又碰数名猎手,希冀的又叫道:“快来啊!后面那女的更值钱,杀了她,要什么有什么。”
    可惜这些人似乎也中了毒,若不是小千撞来,他们可能都蹲在此处,现在虽举着剑,但气势已弱了不少。
    小千又绝望了:“怎会如此?你们难道非喝那口池水不成?”
    此时小貂儿已奔出来,得意的吱吱叫着,还不时指向那些猎手,他表示自己不只在一处水池下毒,才有这么好的成绩,想邀一顿功劳。
    岂知情势已变,小千终于明白为何这些猎手都中了毒,全是小貂儿惹的祸。
    马上一个响头已拍向它后脑袋,嚷道:“一人拉已是很严重了,你还叫众人拉,你有没有良心?”
    小貂儿被打得莫名其妙,笑声也没了,征愣的瞧视小千,不知所措。
    它哪知“人”的世界那么奇妙?本是对的,马上就成错了。
    水月已很快追上,冷笑的走近,说道:“小绿豆鬼,你就认了吧!再也没人救得了你了。”
    小千心知水月轻功不在自己之下,想逃走已是不易,倒不如静下心来,和小貂联合对付她,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想至此,小千瞄了小貂儿一眼,冷笑道:“你真行,要毒就全部毒,还留她一人干啥用?”
    小貂儿已然猜想小千方才那响头,是在责备它漏了一人,而不是怪它下毒下得太过火了。
    如此则有挽救机会,不禁目标也指向水月,准备也把她给下毒。
    水月见它灵狡逗人,也颇有好感,但想及它和小千是同一伙的,一颗心也就提高了警觉。
    她冷笑道:“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不为难你。”
    小千睨眼谑笑道:“回去哪里?好让你打我不成?”
    想及水月上次陷他脖子,他就心头怕怕的。
    水月已冷笑道:“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放屁!”
    小千已和小貂儿同时往前攻,他得先尝试能否得手,若不能的话,只有想办法溜了走了。
    果然,加了小貂儿助阵,水月已手忙脚乱,一时也制不了小千而节节退出。
    小千见状已得意讪笑:“看到了吧?大爷不发威,你当我是小鬼?”
    水月斥道:“你再乱来,休怪我要下重手了。”
    她一直对小千不敢再像上次施加重手,似乎是为了小千身上的”滴血浮印”之谜,但逼急了,她只有先擒下小千再说了。
    小千只要占上风,啥话也听不进去,黠弄道:“你有什么重手?先留点体力,待会儿好找个好位置蹲吧!”
    他凭着一段真气,方能逼住水月,至于招式和掌法可就一团糟,根本毫无章法可言,这正是他与人动手的最大缺点。
    水月几招未能凑效,还差点让小貂所伤,怒火不由升了起来道:“话已说过,你再不听,我可不客气了。”
    她已掠身稍后,随即展开绝学“罗刹幻手”,层层掌影布满其身形四周,终于将难缠的小貂给逼退了。
    水月非常惊讶小貂儿的灵活性,竟能在她绝学之中游窜,此种身手,恐怕一流武者也难办到。
    为了争取时间,她不再只守不攻,轻喝一声,掌化游龙,腾张灵爪,宽扩的、绵密的、快捷的滔涌滚掠丈余方圆。
    在一次快速分崩下,全涌卷向小千四肢百骸。
    小千只觉对方掌劲迫人,混身好似受束缚不得伸张,正想弃招退去之时已是过慢,拍然数响,全身上下已挨了数掌,一个闷哼往后飞摔。
    再啪的一声,他已昏沉沉的倒在地上不动了。
    小貂儿也受到波及,被撞的更远,它似乎感到水月掌劲的威力而不敢贸然再进攻。
    此时突见小千已昏倒,紧张之下已掠向小千,不停的摇舔他手臂、脸庞,希望能叫醒他。
    小千仍是未醒。
    水月先是冷笑,但等了一阵,未见小千醒过来,心神也为之紧张:“难道我下重了?……”
    不甚放心,她也欺身往小千行去,想替他诊视,看看到底是何原因昏迷不醒?
    她还是防着小千,于是左手暗自含掌劲藏于胁腰,对于小千的灵狡,她可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很快俯身想探视小千脸容、鼻息。
    就在此时,小千果然作了怪,一个尖叫,整个人如硬木头般的平飞而起,直往水月撞去。
    水月惊呼不好,眼看小千整个人就要贴问自己,来个妈妈抱满怀,惊急之下已倒身往后闪。
    水月喝道:“你敢!”
    喝毕左手跟着挥挡。
    “我不敢?”
    小千谑笑不已,一手抓向腰际那包十锦大杂药,也不管如何用法,全部往水月脸身捣撒而去,心想总有两样会凑效吧?
    “这些药物全是草木之类,仍新鲜的。
    其主要功能可能全在本身汁液,是以小千捣撒之际,已将其捏碎不少,浆液也随之撒出,撒向了水月。
    千钧一发之际,水月突然轻呃,身子已晃动如晕酒般,掌劲顿失不少,准头也失去了。
    小貂儿此时已拍了手,身形直晃着,就和在山洞表演给小千看时一样,嘴巴吱吱陶醉怪叫。
    想必是那味紫菜般具有迷魂效果的嫩草凑了效。
    小千最着重的也是这味药,眼见水月遭了殃,登对欺身而上,反压其身躯,讪笑不已;“辛苦啦!少了你一人,实在不够完美!”
    呵呵直笑,勉强从布包中找出青绿果实就想往水月嘴里塞。
    看样子,他是想叫水月也尝尝一泻三千里的滋味。
    水月虽昏沉沉,潜意识中仍然挣扎着,双手舞剑,想要封退小千,怒骂道:“你敢……”
    “敢”方说出,小千趁她张口之际,不避其掌劲,硬是将绿青果实塞入她嘴中。
    小千惊愕捉弄谑笑道:“你敢?”瞪大眼睛:“你真敢服了它。”
    他想及眼下一整颗,哪还得了,已然笑的更谑人。
    水月骇然不已,只觉喉头一紧,酸中带甜的果实已滑入腹中,只得运功将它逼出。
    然而果实早已碎烂,汁液已四散,任她如何逼,余毒总难以清除殆尽。
    何况就此挣扎运功,又加速了迷药发作,她已摇摇欲醉。
    小千也差不多,沾上了不少迷药,突袭成功后,一份心已松懈,茫茫中已压在水月的身上。
    他喃喃嘻笑念着:“休息一下也好,反正你比我多一样……”
    他就快昏迷。
    小貂儿却是有备而来,它见小千已快昏迷,赶忙掠身在他鼻头舔着,想以自身唾液替他解毒。
    果然舔了几下,小千已清醒不少,一屁股坐了起来,瞧及水月正狼狈的想以功力解毒,讪笑道:“你就忍着点吧!上吐不如下泻来得有效!”
    小千捉狭笑着,心想此处仍不安全,要是这个要命的家伙醒过来的话,到进候自己可就惨了。
    他赶忙转身就往别处奔逃,极尽嘲惹道:“可惜不能看她精彩的动作了。”
    不停幻想水月如何找地方蹲身解衣带的模样,他笑的更捉狭。
    然而方掠十余丈,突见那些猎手个个有意无意的抓着裤头,复又想起此次比斗大会,如今他们全变成这般模样,这可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嘿嘿,我绿豆门自有神助,今天的钱,我是赚定了!”
    好不容易从附近找到木技,一声“不要逃”,已追向那群猎手。
    此时的他有若虎入羊群,杀得威风八面。
    一些猎手实因肚子过于疼痛,已无力再战,硬是被他给放倒,剩下几个也都搂着肚子四处逃窜。
    更有蹲伏于暗处者,禁不了小千追赶,连腰带都来不及系,就得没命的逃,掉落裤裆,那是常有的事。
    小千此时追杀之心情反而已减少了,代而起之是追赶逗耍之心。
    于是小千手里扬着木技挥甩,直如塞外儿女跨骑健马驰骋疆场一般,群狩者一群惊惶兔群,过瘾之极。
    “呵呵!这才叫真的猎手,专门猎人的猎手!”
    此情此景,方达到小千心目中所想像猎手该有的乐趣以及威凛。
    他迫近一名猎手,手中木枝一挥,大喝道:“不要逃,先把裤子穿好再说!”
    随后笑出声音,木技已挑向他腰际,要他穿好裤子,却又想把他裤头划的裂缝更大。
    猎手为了保住裤头,只好滚身落地,避开木枝,一个窜身,已往左边一处小径转角处遁去。
    小千一击不中,并无多大怒意,黠笑道:“你逃吧!天涯海角,我都要劝你穿上裤子的。”
    一个转角,已发现猎手蹲在一颗桌大巨石后面,只露出少许衣角。
    小千已谑笑道:“怎么?又罩不住了?要不要我帮忙?”
    他不给这猎手有休息的机会,已然掠身往巨石后射去,存心想追得这些猎手们跪地求饶。
    蓦然
    就在小千掠进之际—一
    猎手突然反冲而出,一般香气迎面送来,竟然变成女人了。
    小千灵目一闪,已瞧个清,这不是水柔是谁?
    小千这回气也没了,赶忙一个转身就往回逃奔,叫道:“我的妈呀,怎么你也跑到这儿来了?”
    水柔吃过他的苦头,一出手就不留情,冷森说道:“看你往何处逃!”
    一掌拍出之际,并非击向小千,而是打出一团细网,再一掠身,很快的便翻过了小千前头。
    只见那张网已紧密密的将小千,连同他肩上的小貂儿给包了起来。
    她早就知道小千鬼计多端,除了以网逮捕,其他方法似乎都无法凑效。
    果然这细如红线的黑网罩向小千身上,已结实的将他捆住。
    小千挣扎叫着:“鬼丫头你搞什么玩意儿?还不快松了我!”
    水柔见已突袭凑效,赶忙将网收得更紧,以防他脱逃,露出得意笑容道:“你终于落入我手中了!”
    “别高兴的太早,这破网休想困住我!”
    小千不断的挣扎,巨网却愈缩愈紧。
    水柔冷笑道:“这是‘留仙网’以南海‘九线黑蜘蛛’所吐的丝编成,任你们如何挣扎也是杜然。”
    “九线黑蜘蛛”大如拇指,全身漆黑,唯有腹尾中有九个金白斑点,也就是吐丝的地方。
    此蜘蛛每吐则九条,可分开亦可混合,若混合为一则软韧非常,普通刀剑根本切不断,经此编成网,自可逮捕一些武林高手而不怕被其挣断。
    小千仍不死心,不断扭动挣扎,说道:“什么九线蜘蛛丝?我照样能咬断它!”
    他挣不断,连嘴巴也用上了,猛咬着网绳。
    水柔冷笑道:“我警告你,若再挣扎,网子会愈缩意紧,到时把你给勒死,我可管不着了。”
    小千亦觉得绳线愈来愈紧,心知水柔所言必然不假,看样子他是走不脱了,只有苦笑着。
    “你一定要如此开我玩笑吗?”
    小千打趣的说着。
    水柔心神又是一凛,吃了一次亏,学一次乖,她可不敢再听小子胡扯,冷笑道:“谁跟你开玩笑?我是来捉你的。”
    “这就是啦!”小千暧昧笑道:“我们上次玩的游戏,才进行到‘请君入瓮,’你就举一反三,学会这招‘网中捉鱼’,现在鱼已被你捉到,可以再进行下面几项了吧!”
    想及上次被小千坑入大鼎中,水柔已怒容满面,又带着窘羞,嗔道:“你胡说!你是存心在骗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小千淡然一笑,说道:“既然不会上我的当,那放了我又有何关系?”
    “你休想!”
    小千睨眼道:“休为我想,也该替你想想,一个大姑娘带着一名男人,不怕人家说闲话?”
    水柔冷笑道:“你放心,没人会有机会再看到你了。”
    小千突然惊愕道;“你想用强硬手段……”
    “如果你不乖乖就范的话!”
    水柔冷笑的说着。
    小千言语更惊人道:“你想强硬的占有我?”
    水柔不禁脸色一变,窘臊嗔骂道:“登徒子你胡说什么?谁想强……,强……”
    “强奸”两字,硬是说不出口。
    小千已捉狭笑起来,说道:“你才胡思乱想,我是说你硬是把我给网住,等于强占了我,这那是‘强奸’?你害不害臊,专往歪处想”
    水柔更形困窘,她心知自己又已落入小千语病之中,硬是被他占了口舌之利,不禁恼羞成怒:“我就是要占有你,你又如何?”
    小千倒是落落大方的笑着说道:“反正我又不吃亏,就容你占一次便宜又有何妨?”
    水柔脸更红了,恨不得有个地洞钻,又不甘心让小千如此嘲讪,羞怒之火更甚,忍不住一脚踢向小千,踢得他哇哇叫。
    “你这是干什么?‘占有’是这样子的吗?”小千痛得哇哇叫道:“你到底有没有心理变态?”
    水柔突然发现这方法甚为管用,有了出气机会,又踢了几脚道:“不错,我就是有心理变态,我先踢得你鼻青脸肿,我才会开心!”
    足尖专找容易疼痛部位踢,踢得小千哇哇直叫痛,倒乐得笑的好开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千已急叫道:“不要踢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水柔见他一副可怜样,心头怨气也扫去泰半,冷冷一笑道:“这就是恶有恶报的下场,你如果再敢搞鬼,下次就踢烂你的脑袋!”
    小千只好装狗熊,频频应是道:“大小姐,我认错了,你快发落我吧!”
    水柔睨眼冷笑道:“你急什么?等月姊来了,这笔帐还有得算!”
    “她不会来了……”
    小千已憋笑说道。
    “你胡说!”水柔斥道:“月姊就在附近,马上就会赶来,再胡说,到时你的骨头全散掉一半。”
    “她是在附近没错。可是她……呵呵……”
    小千憋笑着,接着说道:“我想我们不必等了,蹲着走路,是很不方便而且非常缓慢的。”
    水柔蓦有所党,说道:“你把月姊怎么样了?”
    “没什么啦—一”
    小千这个“啦”音特别长,以表示拉肚子之意。
    水柔嗔道:“你还敢不说!”
    举脚就踢。
    小千急道:“我怎么没说?是你听不清楚,还要怪人?”
    “你明明说‘没什么’,你那有说出原因?”
    “说你不会听,还真不会听!”小千叫道:“我是说‘没什么啦’,多了一个‘啦’字,知道了没有?”
    “多一个字又如何?”
    “多一个字,你的月姊就得蹲着来而已!”
    小千笑的捉狭。
    水柔嗔道:“你还敢给我胡扯,她怎会蹲着来?”
    小千谑笑道:“难道你们拉肚子另有姿势吗?这倒是千古奇闻了”
    “你……”
    水柔气极想踢脚,突又想及方才所见的猎手,不就有此现象,不禁急了心,抓向小千衣襟:“你敢把月姊她……”
    小千处之泰然说道:“这种事,我能把她怎么样?我说蹲着,你们要说站着,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
    水柔想教训他,却想及水月现在不知如何?心头焦急之下,也想起去瞧个究竟,已没心情再教训他了。
    一手提起小千,已往前追掠。
    “月姐……你在哪里?……”
    水柔边找边喊着。
    小千却戏谑不已道:“你找不到她的,这种事没办完,能够出来吗?”
    水柔为找水月,已没心情有和他耗,急着找寻,只半晌光景,已找到了原地.尚留有四名猎手尸体。
    水月早已不知去处。
    小千呵呵笑道:“我猜的没错,她早就躲起来了。”
    找不到水月,水柔更急了,说道:“月姊,你在哪里?”
    “叫不是办法,我想这时刻是利用你鼻子的时候了。”小千讪笑不已道:“不过今天拉肚子的不在少数,你该有个人分别才是。”
    水柔找不到人,正想斥责他,突地远方暗处树丛里已探出水月苍白脸眸。
    她甚虚弱的说:“水柔,制住他,我们快走……”
    “月姊。”
    水柔丢下小千,就想冲向水月,想看看到底伤的多严重。
    小千一有机会就想开溜,此时突见水柔已经松了手,暗暗窃喜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
    他和小貂儿已拚命挣脱软网,以争取时间开溜。
    水月见状已喝道;“水柔,快制住他!”
    她想冲出来,突又觉得衣衫不整,又惊惶的往回缩于树干背后。
    水柔登时也惊醒,转过身,发现小千已挣出脑袋,心一急,说道:“你还想逃?”
    如蛤蟆般扑向小千,一指已戳向小千”玉枕穴”。
    小千呃然闷叫,翻了白眼,想说话都无处吐言,心不甘情不愿的躺了下来,终于昏过了。
    水柔这才嘘口气,暗呼“好险”。
    赶忙抓紧黑网,再次将小千给包妥,还打了死结,免得他又挣脱,随后才往水月哪里跑过去。
    小貂儿此时也泄气多了,它躺在小千肩头,一副不得志的苦脸,不知何时才能脱离苦海。
    水柔赶向水月,急忙扶住她,惊惶道:“月姊你的伤?”她抓向腰际,准备拿出药丸让她眼下。
    “没有用的……”水月说。
    水月已服过,苦笑的招摆着手,说道:“我们快走吧……这小子鬼计多端,不先送走……恐怕多生变故。”
    “可是你的伤?……”
    水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要不了命的……我们回去找姥姥看看有无方法可治……”
    水柔也不敢怠慢,马上扶着她,再扶起小千,已往东方绵延峻岭掠去。
    不知名的地方,却有着世外桃园的景物。
    小桥流水恬静,奇花异卉盛开着,尤其是池边的水仙,一株株笑靥迎风,暗香浮动,脱俗已极。
    涌在四周的雾气,轻柔舞动飘飞,隐露一股闲情韵律,宛似神仙居一般。
    池边有位白衣貌美少女,她正在以青莲叶挽水浇花,慢慢的浇,像在雕琢艺术品,从枝到叶、到花、瓣、蕊,都那么细腻小心。
    每浇完一株,她都会爱心的倚身,以嫩红的脸腮去抚慰花朵,然后带着少女娇柔和灵秀笑着,再依依不舍的换下一株。
    这些花草树木都是她心爱的,都是她亲手种植的。自她懂事以来,她就爱上了它们,因为它们是她最长久的知己。
    突然间,雾气浮动,走出来一位鹤颜伛偻的老太婆,她的脸都皱了,仍透出一股生命的昂扬。
    她并未老得走不动,而是健步如飞,三两下就已走到少女身前,含笑道:“水仙儿,你猜谁回来了?”
    少女的名字就和池中水仙一样的清新脱俗,也称作水仙。
    她习惯的抬起头来,灵滑如水银流晃的亮丽大眼珠已溜向老太婆,甜美声音传出说道:“是我娘回来了,对不对?姥姥?”
    姥姥摇着头,鸠发上的木制小发簪坠着一只指大水彩凤也晃了起来,好似要飞上天般栩栩如生。
    “不是,是水月和水柔回来了。”
    “真的?”水仙问。
    水仙丢下莲叶,高兴的拍手说道:“她们回来了,我就有伴了。”
    姥姥走上前去,枯瘦的手已抚向她秀发,流露一股爱意:“不过她们还带了一个人回来,你可要小心些幄!”
    “人?”
    水仙一阵激动,从小到现在,她也只见过她娘和姥姥及水月水柔,已不知天下还有何种人的面貌。
    “她在哪里?是不是新收的丫环呢?”
    水仙希冀的问着。
    姥姥含笑道:“可能不是,听说是个小男孩”
    听其所言,她似乎也未见过小千。
    “是男的?”水仙更激动道:“男人长得如何呢?”
    在她意念中,只有男人女人的名词,却分辨不出该如何去塑造男人的形像。她当然更怀着新奇的盼望了。
    如若她见着小千这种秃头被烧掉几撮短发形同癩痢,而又眼青脸肿的人。不知将作何想法。
    姥姥含笑说道:“水月已经通知,可能马上就会到了,届时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水仙追问道:“还要多久?”
    姥姥祥和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姥姥来告诉你,是希望你有个准备,到时才不会让人看笑话了。”
    水仙登时发现自己不知要如何面对一个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已紧张起来道:“姥姥,我该怎么办?”
    姥姥安慰笑道:“别急,姥姥、一样一样说给你听!”
    不知是牙齿少多了,还是咽喉变老了,她的声音总是沙哑着,说起话来好似非用点力不可。
    她已带着水仙坐在池畔旁,稍凸起的一块较长的古白色岩石,已慢慢说些有关男人的事。
    水仙听的时有笑声传出。
    姥姥如此做,另有一番用意,她曾听水月说过小千亦有”滴血浮印”,这可能与水仙有所牵连。
    因此,她想以水仙来接近小千,若有血缘关系,总是会出现某种共同之特征。
    当然.喜是宫主在此,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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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苦中作乐
    方谈论差不多半柱香光景,远远已传来石门滑动的声音。
    水仙已迫不及待的蹦起来说道:“她们回来了,姥姥我们快去看看!”
    拉着姥姥就想奔向发声处。
    姥姥反而拉住她了,含笑道:“小姑娘,你忘了你是小宫主,又是女人,怎能如此冒失的去见男人呢?”
    水仙似乎已知道自己太过于心急了,嫩脸也红了起来,说道:“可是……她们就快来了。”
    “所以你在此等一会儿不就行了?”
    水仙说出那句话本是一种反言作用,如今被姥姥一说,倒也不好意思再如此莽撞了。
    “好嘛!姥姥你要快去快回喔!”
    “姥姥怎能忍心让你久等呢?”姥姥慈祥道:“你等一会!姥姥这就去带人,让你瞧瞧男人是何模样?”
    含笑中,她已快步行去。
    水仙则追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带着期盼希冀眼神,不停的往前边一处月门晃着瞧着,足尖垫着老高,只差没垫在花丛上。
    那是一处洁静的小厅,布置高雅,见不着屋梁,好似晶黄玛瑙的巨石砌成,四四方方,若非摆了不少家具,和石室并无两样。
    小千就躺在地上,仍未醒过来。
    水月刚倚靠墙角那张竹椅,脸色白的吓人,但仍自忍着。
    水柔扶着她,惊急的想找姥姥,却见姥姥已进了门,急叫道:“姥姥您快来,水月她中了毒……”
    姥姥顿感惊愕,一个掠身已欺向水月:“中了谁的暗算?”
    说话中,已把起水月脉门。
    水柔往地上指去,恨道:“还不是这小子!”
    姥姥瞄不着小千脸容,不过她已放心,只要不是邪魔歪道,料想水月已无性命之忧,遂认真的替她诊伤。
    “奇怪,脉博还算正常,只是弱了些……并不像中毒迹象……”
    她以询问眼光向水月道:“你感觉如何?”
    水月抚着肚子,失神道:“腹痛如绞……”
    姥姥又抓开她嘴巴,仍瞧不出名堂。
    水月无力呻吟道:“听他说……好似一种泻药……我已快受不了了。”
    “泻药?”姥姥不禁皱起眉头:“泻药并非毒药,怎会如此严重?”
    水柔恨道:“这小子贼得很,他什么名堂都有!”
    接下来,“光是泻药只是其中一种名堂而已”她并没有说出口,但神情已相当明显的告诉姥姥。
    “老身再瞧瞧……”
    姥姥有点不信邪的想瞧出是何种东西所造成,可惜她忘了小貂儿是天生异种,懂的药物可比她多上不知几倍。
    她当然瞧不出结果。
    “快把他叫醒,我问问看。”
    水柔带有俱意,说道:“他很那个……他很可恶,现在弄醒他,恐怕……”
    姥姥道:“放心,此处出入无门,他逃不了的,更何况,我们也不能捆他一辈子吧?”
    水柔无奈,只好走向小千,连拍几掌,马上有了反应强烈的反应。
    突见小千已“啊”的尖叫一声,登时将三人给吓着,各自封掌于胸,以防小千有所突袭。
    叫声过后,小千已迷茫的坐起来道:“糟糕,杀错只了!”
    他刚好在做梦母鸡生金蛋,一刻钟生一个,一天就有数十个,所以他想留着母鸡而杀公鸡来进补。
    岂知他梦见自己刀一挥,竟然把母鸡给宰了,惊慌之下,才会如此尖叫。
    也才会将她们三人给吓着。
    “怎么办?金蛋没了!”
    小千懊恼的叫着。
    水柔已叫道:“绿豆鬼,你在杀什么鬼?”
    小千蓦然惊醒,瞧向水柔,怔愕道:“难道我没杀下去吗?”
    水柔叱道:“你再乱杀,小心我给你一刀!”
    小千此刻已定过神来,大略了解自己方才是在做梦,认真问道:“刚才是你叫醒我的?”
    水柔冷斥道;“不是叫醒,是打醒你的!”
    小千恍然轻笑不已,说道:“我就知道是被人打醒的,用叫的怎么来得及阻止这件事?”
    水柔本想叫小千怨怒,没想到他却一脸笑容,一时也怔住了。
    小千马上感激道:“谢啦!要不是你及时阻止我乱杀,我就得破产了。”
    “母鸡生金蛋之事,岂是外人所能想得通,猜得透的?”
    水柔当然想不透而以为小千又在捉弄,已嗔目道:“你还再胡言乱语什么?还想再吃一掌是不是?”
    “现在不必啦,危机已经过去了。”
    水柔冷笑道:“还早得很,危机刚刚才开始,你慢慢享受吧!”
    小千自得的轻笑道:“我不这么认为,杀一次,下次就有经验了。”
    姥姥也感受小千的难缠,一个照面就被吓个正着,再见他这副流俚邋遢和尚德性,实是没想到和水仙可能有血缘关系的人,会如此天壤之别?
    不过小千的灵性仍让她感到一丝亲近感。
    她问:“小弟弟你刚才为何大声尖叫?想吓我们是不是?”
    她表现出慈母对小孩的慈祥脸容和声音。
    岂知小千也装出三岁小孩的嗲劲道:“小姐姐,你误会了,我是想杀公鸡却杀到母鸡才尖叫,不知小姐姐懂了没有?”
    这声“小姐姐”叫得水姥姥老脸都热热的。
    水月和水柔已忍不住而窃笑起来。
    姥姥也不知该如何向小千说话,自己看他小,才以“小弟弟”称呼,没想到小千也看她长不大而以“小姐姐”反呼她。
    如此反而形成她童心未泯之举止,让她窘足了心。
    小千也忍不佳而呵呵笑道:“老太婆你以为我是谁呀?才三岁半不成?要你以‘小弟弟’叫我?免了吧!”
    “好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吓你们的事,全是意外的收获,以后看我生金蛋,走远一点就会没事啦!”
    “呵呵!专搞些三岁半的游戏,我还以为你是低能老儿童呢?”
    姥姥老脸一阵窘热。
    水柔已憋着笑意,嗔道:“绿豆鬼,你怎能如此向姥姥说话?”
    小千黠笑道:“跟小姐姐要‘说话’吗?我还以为和她在玩‘妹妹背着洋娃娃’的游戏哩!”
    水柔想笑,仍斥道:“够了没有?你要是惹姥姥生气,一刀就宰了你!”
    小千谑笑道:“小妹妹,你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次,能不能换别句?”
    他早已看出水柔不敢杀了他,当然不怕她威胁了。
    “你……”水柔不再有笑意,换起一脸怒容,说道:“我就宰给你看!”
    手一扬,掌劲已劈向小千,存心痛打他一顿。
    小千惊叫道:“你这算什么宰人?分明是在打人嘛!”
    水柔冷笑道:“我宰人之前都要先毒打一顿再下手,你好好觉悟吧!”
    一掌就快扫向小千,姥姥已伸手拦下她道:“小柔,暂时放过他,要是他真是……
    我们拿什么向宫主交代?”
    小千倾耳而听,想要得知她们到底想要证明些什么。结果姥姥仍没说出来,他有点泄气。
    水柔硬是将掌力给撤了回去,嗔道:“若不是为了‘滴血浮印’,他早就不知死了几百次了。”
    小千挑眉道:“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我可没说我是你的谁?呵呵,最好不是,否则我可受不了你们!”
    水柔瞪着眼,冷笑道:“到那时,你就知道落在我手中是何滋味了。”
    小千嘲惹道:“还有什么滋味?大不了再来个‘请君入大鼎’,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说的正是上回以三十六计骗她进入大水缸再锁入铜鼎中之事。
    “你……”
    水柔怒意更炽,举掌又想掴向小千。
    若不是受此捉弄,她也不会恨小千恨得牙痒痒的。
    那次足足让她关了一天一夜,够狼狈了。
    小千谑笑道:“我怎么样?味道不够吗?”
    水柔忍无可忍,一巴掌已掴了出去,可惜仍就被姥姥给拦下。
    小千更得意的笑着道;“对嘛,不为现在想,也该为将来想,哪像你这小丫头,一点耐性都没有……”
    话未说完,姥姥一巴掌已打得他征楞不已。
    “你干嘛打我?”
    姥姥冷冷说道:“你的话实在太多了,别以为此处是你家,可以随随便便让你作威作福。”
    小千瞪眼道:“你不怕我变成你主人?”
    “就是宫主也得敬我三分,你有什么好怕的?”
    小千顿时瘪笑了,看样子,这个巴掌是白挨了,双手不能抚脸,只有抽动嘴角,勉强自我安抚一番。
    姥姥这巴掌,也替水柔出了不少怨气。
    她已有了笑容,冷笑说道:“在这里,你再作怪,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你也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
    小千无奈道:“这个我懂,男人要是能来,这里也不会全是女的了。”
    此活乃暗自嘲讪她们全是母老虎,逼得男人不敢上门。
    水柔又嗔斥道:“你说什么?”
    小千那敢说破,急忙说道:“没什么,反正我怕你就是了嘛!这样你总该高兴了吧!”
    水柔被他一逗,又想笑了,强忍着笑意,斥道:“我高不高兴不用你管,好好回答姥姥的话!”
    “是!”小千百依百顺的转向水姥姥,笑着说道:“嗨!有我这个‘小弟弟’能帮忙的地方吗?”
    姥姥已尝过他的刁钻,心知少说话为妙。也对他那句嗲声的“小弟弟”充耳不闻,已问道:“你用的是何种药物,把水月弄成这个样子?”
    小千逗弄之心又起,道:“这昧药吗……该称它为‘霹雳果’”
    “霹雳果?”姥姥闻所未闻,说道:“我怎么没听过?”
    小千轻笑道;“我刚刚才取的名字,你怎么可能听过?”
    呵呵谑笑,他又道:“‘霹雳果’就是吃了以后会劈哩叭啦的意思,这名字取得很恰当吧?”
    亏他还想得出如此贴切名字,倒也逗得姥姥一丝笑意。
    “不管是何种果实,你快把解药拿出来。”
    “没有解药。”
    小千回答得很干脆。
    姥姥怔愕道;“无解之药,你敢让她服下?”
    “解药是没有,不过……”小千黠笑道:“三天后就会没事,严重点,就七天吧?
    总有一天会恢复正常。”
    水柔嗔急道:“药是你下的,你就给我负责解开,否则有你好受的。”
    小千处之泰然说道:“小姑娘你又误会了,这药可是我隔壁那位下的,你有事该找它才对。”
    水柔嗔道:“你隔壁有鬼啦,有人?”
    岂知话来说完,小貂儿已吱吱怪叫,表示抗议水柔忽略了它的存在。
    水柔这才注意小貂儿的精灵可爱,轻露笑容的想伸手去抚弄它。
    姥姥突然怔愕:“邪貂!”
    惊慌之下,很快的出手拉住水柔,说道。“不能碰它!”
    水柔如被点了穴道般,僵硬的立在哪里不敢动,心头也愕楞了,想不出一只小貂有什么好怕?
    姥姥惧意稍露道:“此貂神秘莫测,为天下灵物之首,传言它奇毒无比,又是解毒良药.在未了解真象之前,最好别碰它。”
    被姥姥如此一说,水柔也有了惧意,说道:“一个绿豆鬼已让人头痛了,怎么会再弄出这种怪物?”
    小貂儿已吱吱叫着,动作似乎威风不少。
    小千轻笑道:“它说你们既然知道它的厉害,还不快点把它放出来?”
    姥姥急忙道:“放不得,这家伙太邪了。”
    小貂儿又吱吱叫着。
    小千黠笑道:“它说你们不放它,它要让你们好看!”
    水柔冷笑道:“我现在就杀了它!”
    手往腿肚一探,已抽出一把锋利匕首,往小貂儿逼去。
    小貂儿登时也不敢再鬼叫了,急急忙忙往小千的胸口钻,只探出了半个脸,细声轻叫着。
    小千白眼笑骂道:“孬种就孬种,还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
    此语一出,也逗的水柔笑了起来,若非姥姥的阻止,她真的会伸手抚它。
    小貂却捏拳打了小千一记胸口,吱吱叫着,表示那句话是跟他学的。
    小千却瞪眼道:“好汉哪有躲在胸怀中的?不吃眼前亏,我不怪你,好汉却不是你当的,你是‘孬汉’知不知道?”
    小貂无奈的推着手,好似也承认孬议就孬汉,只要不吃眼前亏就行了。
    姥姥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道:“它知道那是何种药物吧?”
    小千道:“它只知道一半。”轻轻一笑道:“果实是它采的,名字是我取的,我们各自知道一半。”
    姥姥知道小千又在卖口舌之能,说道:“它采的,总也该明白此物之解药吧?”
    “这个你要自己问它了。”
    小千抖抖肩头,要小貂自己应付。
    姥姥已转视小貂儿,认真说道:“只要你能解开水月身上药性的话,我就放你出来。”
    小貂瞄向小千,希望得到指示。
    小千无奈道:“你能解就解吧,反正已落入她们手中,迟早还是会被她们逼迫,何不干脆自愿一点。”
    小貂儿已表示决不受威胁姿态。
    小千讪笑道:“你算了吧!都已是孬种不吃眼前亏,还谈什么不受威胁?”
    小貂也吱吱笑起来了。
    其实它之所以会如此,大半是陪着小千耍此把戏,要是真的非强硬到底,它可一点也不含糊。
    它这条命已是小千所救,故早已认定要为小千做任何事,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姥姥已道:“你要如何救水月?”
    小千替小貂儿回答道:“带她过来让它咬上一口就行了。”
    姥姥和水柔脸色不由一紧。
    小千淡然道;“怕什么了它的口水可是治百病的,你们要试就试,不试就等个三五天,照样可以挨过去的。”
    说此一顿,瞄了一眼她们道:“也不想想我还在你们手中,有什么好怕的?”
    被他一说,姥姥倒听出端倪,小貂对他可说是百依百顺,只要能制住他,则小貂威胁将减去不少。
    她终于答应一试,因为她感到小千虽难缠,然而这只在于小孩之顽性,并非奸狡狠毒之辈。
    抱过快奄奄一息的水月,已送向小貂。
    水柔反而担心了,道:“姥姥……,这好不好?”
    “好!”
    回答的是小千的吼声。
    这一吼,又将水柔和姥姥给震住了。
    小貂儿甚有默契的已咬向水月指头,一切就已完成。
    小千已呵呵笑道:“就这么简单啦,不必犹豫,我已替你们解决了难题。”
    水柔虽被吓着,却无暇理会小千,她担心水月被咬的结果,马上抓起他左手,瞧着两处米粒大红伤口,急问道:“月姊你觉得如何?”
    水月但觉伤口不但不痛,反而有种清徐如水的舒适感觉直往回流,流到手臂,则手臂已恢复灵活而冰凉凉的,甚为舒服。
    此种感觉仍在延续着。
    她已有了笑容,说道:“好多了。”
    水柔和姥姥这才放了心,不禁对小貂儿的神奇更的深信三分,已然怀着感激的心情瞄向它。
    小千则叫道:“效果已出来了,现在总可以履行你的条件,该放人出来了吧?”
    姥姥已道:“它可以放,你却不能放。”
    小千怔愕道:“为什么?”
    “因为你太贼了。”姥姥含笑道:“贼得连我都想不出该如何才能安稳的制住你,想了想,只有保持现在这种情况才能使我安心。”
    小千苦笑道:“其实我一点也不贼,你们误会了。”
    水柔斥道:“鬼才相信。”
    小千无奈道:“好吧,就算你们不放我,也得改个方式,此套住我,你叫我如何吃喝?”
    “饿死你算了!”
    水柔冷冷说道。
    小千抿抿嘴唇,惹笑道:“饿死倒也罢了,总不能叫我随地大小便吧?”
    永柔霎时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儿,困窘得很。
    这倒是一个问题,姥姥稍沉吟,说道;“撒开网子可以,不过要套条绳索在你的脖子上!”
    小千怔愕瘪笑道:“你这不是把我当小狗了?”
    姥姥淡然一笑道:“只要你不把自己当成小狗不就得了?”
    “随你们吧,真是虎落母老虎巢变成犬了。”
    水柔斥道:“你说什么?”
    小千飞眼邪笑道:“说你很漂亮,很迷人,行了吧?”
    水柔嫩脸又红,斥道:“你明明说我是母老虎。”
    小千套上了姥姥的话,邪笑道:“只要你不把自己当成母老虎不就得了?”
    说完他便呵呵谑笑不已。
    水柔又怒又窘,想揍他,更是母老虎,不想揍他,又难以咽下这口气,恨得直咬牙,再咬下去,她真的又会出拳教训小千了。
    还好姥姥及时开了口,说道:“待会儿套个绳子,就由你来看着他,免得他又在作怪了。”
    水柔这才有了畅然笑意,说道:“小绿豆鬼,你最好安份点,否则一出差错,可有你好受!”
    小千淡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跟着一个大男人屁股后头,很能让你感到兴奋?看你笑成那个样子。”
    水柔突如被塞个大馒头般,笑容也僵住了。
    她实在想不出小千为何能说出这些让人闻所未闻而又尖酸嘲谑,让人无法忍受又非得忍受的话?
    她还想找话来反驳,可是就是无法找出一言半句。
    姥姥只能喝声制止小千那种怪谑笑声,冷冷说道:“你再敢胡言乱语的话,我就不放你了。”
    小千这才安静不少,不过笑谑声仍不断传出。
    姥姥将水月置于椅上,随后已替小千松网,并戳了他数处穴道,再从网中抽出一条结蝇头用之细绳,缠扣在小千脖子上。
    小千得以活动筋骨,也乐得开心,道:“终于脱困啦!”
    小貂儿却在他肩头不停乱窜,像在嘲笑他被套了绳子。
    小千瞄了它一眼,冷笑说道:“你以为你逃得了?”
    马上楸过绳网,又将它给罩住。
    小貂儿霎时惊慌了。
    小千谑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别笑谁。”
    说罢,转向姥姥及水柔,继续说道:“这小子毒得很,我看你们还是给它一条绳子比较保险!”
    小貂儿已尖叫挣扎,表示它已以条件交换而救治水月,她们该放开它。
    小千呵呵笑道:“她们放,我可不放,你就认了吧!”
    向姥姥要过一条绳索,硬是把它也给套住了。
    姥姥也甚忌讳小貂儿,在不违背诺言之下,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小千把它给套住。
    小貂儿不停叫骂,可惜已经挽救不了了.已泄了气的蹲在地面,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小千安慰道:“脸绿绿别皱眉啦,套上了绳索,她们就会放心多了,否则你会处处受监视,那多划不来?”
    语气中已暗喻,如此才能使对方稍松警戒心,逃走机会方能大增。
    小貂儿似乎也懂了,不再泄气,亲昵的靠向小千足踝,前嫌已尽弃。
    虽然脖子套上绳索,小千仍整整碎烂衣裳,摆出凛然架势,晃着肩头,自我解嘲道:“这该是狗仗人势……也,不对……该叫‘人假母虎之威’……”
    说已贼样的瞄向这三只母老虎,发现她们未听懂此话。方自捉狭的笑着。
    突地—一
    不知何时,水仙已溜进门来
    她是在外边等得心急,不由自主的就往此处行来。
    猝见小千如此怪异模样,她已惊愕道;“你就是男人?”
    声音已把众人引了过去。
    小千见着她如此怪异而稀奇的看着自己,再想想她说的话,也觉得这丫头实在是有趣多了。
    他也学水仙惊愕表情口吻说道:“你就是女人?”
    水仙不知小千在开她玩笑,仍认真的说道:“我是女人没错,可是……你真的是男人吗?”
    他嘲惹道:“这还由得你怀疑吗?”
    “怎会是这个样子?”
    水仙又惊诧又好奇而想笑。
    小千更加捉狭,晃了一下身躯,说道:“不然你以为该是什么样子?”
    “男人应该是……”水仙凝想着,可是又没有概念,不禁困扰的说道:“我也想不出来。”
    小千捉弄邪笑道:“至少你该知道男人有几个吧?”
    “我只见过你一个……”
    小千怔愕谑笑道:“开玩笑,我怎会有一个,你有没有搞错?”
    水仙哪知小千话中有话,仍茫然不解道:“对呀!我只见过你一个,听说外边还有很多个……好像数不清……”
    “岂有此理,哪有数不清的男人?”小千憋笑道:“我倒想看看他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忍不住,终于还是呵呵笑起来了。
    姥姥过了年龄,也知道小千在捉弄水仙,笑意之中仍装出冷斥道:“小鬼,说话要有分寸!”
    小千仍谑笑道:“这就不是我所能了解了,不过我知道分寸有别,数目一定少不了!”
    “你有完没完?”姥姥嗔道:“再说就阉了你,让你一个也没有!”
    小千已憋住笑意:“那就不是男人了!”
    水仙怔愕不解道:“你是说男人可以变成不是男人?”
    小千瞄向她,玩笑开久了,自己也觉得没趣,说道:“小姑娘,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水仙茫然道:“我只见过你一个男人?”
    小千邪笑道:“这么说,我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喽?”
    “嗯!”
    水仙认真的点头。
    姥姥急了,再说下去,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了。
    “小宫主,不能如此说……”
    她凑向水仙,讲出第一个男人的用意。
    水仙听了不禁脸红而紧张,道:“不,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还没有……”
    “就快啦!说说也算数了。”
    水仙更紧张,说道:“不算不算!就算我没说好了!”
    小千觉得这小姑娘倒很好玩,好似什么事都不懂,遂又问道:“你看了男人就很高兴吗?”
    “是的,我没见过……”水仙从高兴中,突又转为失望,道:“可是你却长得这么丑,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样。”
    此语一出,姥姥和水仙不禁笑了起来,终于给了小千一记暗巴掌。
    小千怔楞的干笑着。
    水仙失望又道:“你脖子还挂着绳条,和狗儿差不多,你知不知道,这里的小动物都不套绳索的?”
    话意之中又觉得小千比这里的小动物都不如。
    小千笑的有点僵,生平第一遭被人损得这么惨,而且对方是个不懂事故的小女孩,说的可全是真心话。
    “你就不能以另外—个角度来欣赏我吗?比如说,我的牙齿很白!”
    他张着嘴,露出白玉般牙齿。
    水仙稍稍失望道:“猩猩的牙齿也很白的,可是它们还是很丑。”
    这话又引得水柔和姥姥,甚至中毒的水月都笑出声音。
    小千没事被人比成了猩猩,实在瘪透了心,摆摆手道;“唉!算了,你对我失望,我对你更失望,竟然把我看成猩猩,我看你眼光有问题,你去慢慢幻想你心目中的男人,我不奉陪啦!”
    失望的摇摇头,他已走向另一张竹椅,准备休息喝杯茶。
    他的动作就和自家人一样从容而自在。
    水柔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小千瞄眼道:“干什么?被你们搞了一天,总该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吧?”
    姥姥也不愿太为难他,遂道:“水柔,你去弄点吃的来,不管如何,咱们得弄清真象再说。”
    “太便宜他了!”
    水柔再瞪小千一眼,这才转身而去。
    水仙也因见不着心中所想像的男人而失望的离开。
    姥姥也为了诊治水月伤势。将她抱回寝室,随后又将小千安顿于一间像是书房的客房,自己则留在外边看守着。
    她必须让折腾数日的水柔和水月能有充分的休息。
    小千更不用说了,他比任何人都累,一躺上床,已安心的熟睡一顿。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小千才醒过来,见床前已放置美食,三口两口已经被他囫囵吞入腹中。
    此处虽有日夜之分,却见不着太阳,自无阳光之明显照射,白天亮亮的,夜晚就黑了,晨昏也看不到霞红景象。
    小千也不知睡了多久,吃饱之后,他已开始想着事情种种。
    很明显,对方是为了等待她们的宫主回来,以证明白己那所谓的“滴血浮印”。
    而他已想过,就算真有此浮印,也该是他娘所弄,如今娘已死;谁也无法再证明,这群女人显然是在白费心机。
    白费心机也罢,如果证明白己乃一无关系的外人,以这些丫头心性,再加上被自己如此捉弄,她们免不了要大大的报复,到时性命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已想过,还是必须逃离此地,在宫主尚未回来之前逃离。
    要如何逃逸?
    三十六计都教给水柔了,她吃过亏,现在根本很难再使她上钩。
    水月更不必说了,自己让她泻得混身乏力,若再落入她手中,其惨状是可想而知的。
    突地,他想到纯真不知世事的水仙,她不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嘿嘿,这小丫头连男人都没见过,实在憨得可以,她一定是呆在此地十几年,一步也未离开过……”
    小千贼脑袋又打转了,心道:“她未离开过,一定对外面存有很多幻想,就像她幻想男人长像一样,只要我从她身上下手,成功机会自然大得多……”
    一想定,他已决心找水仙下手,以能达到脱逃目的。
    他已住屋外叫道:“来人!”
    话声如君王下令。
    屋外水柔已换下姥姥去休息,她本已闷得发慌,被小千一吼,登时惊醒,自然反应的叫声“在”,已站了起来。
    小千也未想到会有此种回音,已呵呵笑说道:“在就好,本王要出巡了,马鞍备妥否?”
    水柔已知自己失态,手中绳索猛然一拉,嗔道:“在你个头,再乱叫,小心我把你吊起来!”
    小千被她一拉,差点往前扑摔,一时才想及自己脖子还缠着绳索。
    因此,此刻不敢再嚣张,干瘪一笑道:“真是生不逢时!”已开门走出来,续道:“我烦得很,陪我到处走走。”
    “说话客气点,谁要陪你?”
    “那……跟我走行不行?”小千谑笑:“呵呵,跟屁虫……!”
    他说的极小声,并未让水柔听及,水柔也吃过此情境的亏,已斥道:“谁要跟在你后头?你欠揍是不是?”
    小千干笑两声道:“你走在前头,拉着我走,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水柔荡了一下绳索,冷嘲一笑道:“要到哪里?”
    “随便……只要男人可去的地方都行。”
    水柔想想,此处也只有花园可去,遂拉着他往花园方向行去。
    “我告诉你,不准给我作怪,否则要你皮肉疼,下次就不让你出来!”
    小千装出俱意道:“算你狠,我认栽就是。”
    水柔见他惧意满容,也甚为满意自己的恐吓达到了效果,已春风得意般的带着小千往花园行去。
    花园依旧清雅怡人。
    水仙果然仍爱心的浇着花卉。
    荷叶清新珍珠般水滴,轻缓而不间断的滴向花朵。
    小千见着她,突然大声笑道:“浇花喔!”
    水仙怔然瞧向他,道:“是你,男人?”
    “男人也会浇花呐!”小千快步走向她,说道:“你这种浇花最少落后十年,我的是自动浇花也!”
    水仙怔愕道:“浇花也能自动?”
    “你听都没听过是不是?”小千意气风发的说道:“你过来,我把这招教给你!”
    他很快便把水仙的好奇心给吸引了过来。
    甚至连水柔也想瞧个究竟。
    小千抓过她手中荷叶,邪笑不已道:“你要浇小的还是浇大的?”
    水仙想想,说道:“先浇小株的,等我学会了再浇大的。”
    “正常!仔细看啊!”
    小千很快将荷叶做成漏斗状,其中留个小孔,已便滴水,然后挂在花丛中。
    又采了不少支荷花茎,接向水池较高的岩块处,还以小树枝插着茎管,以弄成风车样式,靠在岩石,一切就完成了。
    事实上这原理和风车取水完全一样,只是规模较小而已。
    此种把戏已把水仙给深深吸引住。
    小千做完后已躺在水池旁,邪笑不已道:“看着啊!只要舒舒服服的躺着,高兴爱怎么浇就怎么浇!”
    他以鼻孔对上小风车,轻轻一吹,风车打转,轻易掏取池水,落向管茎,直往尽流去,再落于漏斗,才滴个一小滴的落向花瓣上。
    只一小滴,水仙已禁不住欣喜的叫起来道:“好棒啊!”
    她没想过,一滴水只要到水池沾个手就能实现愿望,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弄个那么浩大的工程。
    她和水柔已迷上了这玩意儿。
    小千只是想出点奇招以能引诱水仙上钩就好,其它的,他可没到那么多,只要好玩就行了。
    事实上这玩意儿正是他小时最拿手的绝活之一。
    “来,让你们吹一下,过瘾一下。”
    两个傻丫头当真喜不自胜的躺在地上,轮流的吹起小风车。
    只要风车引了水,落于花朵上,她俩就激动的叫好。
    小貂儿都有点看不惯,不屑的爬上树,右脚一抬,水滴已浇向花朵。
    它吱吱叫着,好似在说:“何必那么麻烦?要浇水,我一抬脚照样行的通。”
    不过,接下来,风车就显出功效了。
    小千道:“这是半自动的,浇个小花也罢,现在我给它来个全自动的,可以浇大花。”
    他将风车移向假山的小瀑布,又找支较大的花茎,如此一来,水势可就绵绵不断,真有那么回事了。
    “怎么样?这方法管用吧?”
    小千得意的说。
    “太棒了,我也要做一个!”
    水仙高兴之余也开始造起另一个“浇水器”。
    她当然没有小千那么灵巧,荷叶一片片的采,不多时,就快采光了,她仍不自知。
    小千也没想过这问题,不停叫着“愈大愈好”,使得水仙拼命的采,过小的还真的不用。
    霎时一池荷茎已快光秃,叶片散落一地。
    她们高兴的爆笑声,已把姥姥给引了来,突见如此情景,姥姥也楞住了,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水仙含笑回答:“在做浇水器啊,全自动的。”
    小千也向姥姥招手,说道:“老太婆,插一脚如何?让我们同心协力,共同创造美好的将来。”
    姥姥傻了眼:“水仙,你竟然把你娘喜爱的荷花给采光了?”
    水仙突然想及此问题,不禁楞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满地一片残叶败茎,这根本不是她所想要的。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弄出如此脏乱的局面?
    水柔也一样,玩昏了头,现在已呆楞的站在水仙身边,不知所措。
    玩泥巴过后的小孩就和她俩一样,混身很难找出干净之处。
    她俩困窘难堪,小千仍处之泰然。
    “老太婆,你也别太小心眼了,我们只是采了老茎,哪来的全部采光?”小千指往池中水仙花:“你看,那不是一大堆小荷花吗?”
    敢情他把水仙搞成小荷花了,还怪老太婆偏心于老荷花,好似来了老的就好像采了她一样。
    姥姥又好气又好笑:“你看过荷花叶子是尖直的。”
    小千摇头轻笑,说道:“老太婆,你老罗!眼花啦,那是小荷茎,不是叶子,千万别摘错才好。”
    姥姥嗔笑骂道:“普天之下只有你的荷叶茎会是那种模样!”
    水仙和水柔已忍不住轻笑起来,水仙也替小千担心,急道:“那是水仙,不是荷花,你搞错了。”
    “水仙?”小千霎时征愕瞧向水中的水仙,道;“这不是小荷花吗?”
    水仙道:“荷花一枝茎一朵花,水仙就像兰花,可以开好几朵,现在它们刚发芽,看起来直直的,但过了几天就会长出兰花般的叶子。”
    小千已然瘪笑不已道:“怎么会呢?怎么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样呢?这真的不是男的小荷花吗?”
    他的口吻和水仙初见他,不相信他是男人时,所表现的差不多。
    任谁都听得出他在套水仙的话,水仙不由得嫩脸又热了。
    姥姥嘲讪道:“现在你总该知道是我的老花眼管用,还是你的小花眼管用了吧?”
    小千干笑道:“各有千秋……”瞄向姥姥:“其实你只要幻想水仙花就是小的荷花,一切不就得了?”
    “我没你那么有想像力!”姥姥嗔道:“既然你能把水仙变荷花,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给我变出一池荷花来!”
    小千笑道:“有这个必要吗?”
    姥姥嗔道:“变不出来就给我浸在水里!”
    小千正好想洗个澡,反正错都已经造成了,遂落落大方的说道:“好吧,你要变,我就变!”
    说着就想往水地跳去。
    “等等!”
    水仙已不忍心的叫住他,赶忙转向姥姥,急道:“姥姥,他不是故意的,何况这些花茎,大都是我采的……您不要罚他好不好?”
    姥姥嗔道:“看你,一身弄得脏兮兮,还有时间去担心别人?”
    水仙不禁脸腮一热,仍道;“姥姥,您原谅他好不好!”
    姥姥似乎不忍心让她失望,口气转缓和,说道:“可是你娘要是回来了,见着此情景……”
    “我会向娘请罪的。”
    如此一说,姥姥也不好强行治罪了,遂瞄向小千:“算你走运,有少宫主替你求情,我看你也变不出什么荷花,给我收拾干净,不准再折损一花一木,否则再也不饶你!”
    小千干瘪一笑:“洗个澡总可以吧?”
    他仍想落水去舒服一番。
    “你那身脏味道,想毒死鱼儿是不是?”姥姥骂道:“给我到浴房冲干净,不知哪来的野人!”
    小千干笑不已,他倒真想试试是否能毒死池中鱼儿,可惜没有机会了。
    随后在姥姥逼迫下,他只好清理一番残枝败叶。
    反正水仙和水柔也脏兮兮的,三人已一同去洗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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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妙才子
    多了一个男人,洗起澡来还真不方便,小手已被带到一处像似温泉的小峡谷中,彻底清理干净。
    除了左小臂一道伤痕外,他倒还算完整,照着水面,觉得光头已理了近两个月,再加上柳再银那把火给烧得长短不齐,好似芋头,难怪水仙会那么不满意。
    想想,他还是拿出小刀,再把光头刮得亮光光,显得神气多了。
    洗涤过后,再换上一套淡青便装,已脱胎换骨,若不是左眼脸还留有被水柔掴的巴掌青紫印,也算是一个潇洒的和尚啦!
    再次回到花园。
    突然间,水仙已看傻了眼。
    她看的不是小千的俊俏,而是他的一双眼、脸、鼻、嘴,竟然如此熟悉,好似长久以前就见过似的。
    这正如她想像中所要勾勒出来的男子形像,本以为失望了,没想到竟又出现了。
    她未能自主而贪婪的瞧着小千,瞧了又瞧,好似一不小心,这形像就会突然间消失一般。
    她甚至发现小千的鼻子,尤其眼神特别的亲切,就好似长在自己的脸上一样。
    小千见她如此楞眼,已戏言的转向右边脸,说道:“暂时先看一边,怎么样,你还满意吧?”
    水仙怔楞道:“你真是那小黑鬼?”
    小千揪向脖子那条绳索,自在道:“光看这个,也知道假不了。”
    水柔在一旁也提高了警觉,道:“小宫主您别让他给骗了,他最会装神弄鬼,其实一肚子全是坏水。”
    水仙怔楞中已回过不少心神,问道:“男人都是光头吗?”
    水柔讪笑道:“他是和尚,才必须理光头,他是不修正道的小和尚、”
    小千急忙道:“别听他胡说,和尚是光头,但光头的不一定是和尚,我还没出过家,哪来的和尚好当?”
    水柔斥道:“你明明说你是苦恼大师的徒弟!”
    小千白眼道:“是他徒弟又如何?谁说和尚不能还俗的?”
    水柔登时怔住了。
    毕竟她还是涉世未深,岂会是伶牙俐齿小千的对手?
    她已恼羞成怒道;“和尚就是和尚,当一天和尚.一辈子都是和尚。”
    小千眼笑道:“和尚有什么不好?行遍天下,吃遍四方,念一句‘阿弥陀佛’,连恶鬼都怕,你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水柔怒得牙痒痒的,就是找不出话来反驳。
    水仙已含笑道:“你说的也对,光着头,满好看的嘛……”
    “不但好看,而区还可以用来反射月光,读书不必点蜡烛呢!”
    小千向她招手,道:“别理她,我教你一些神奇的魔术!”
    一闻及“神奇”两字,水仙兴趣就来,马上跟着他,走向花园一角,铺有青石的地面,坐了下来。
    地面晶莹清洁、倒也不怕将衣服弄脏,若仔细看,此处在较高处,不时有雾气排来,正是打坐清心的好地方。
    虽然绳索够长,水柔仍禁不住想瞧个究竟。
    上次小千从水缸抓出东西那魔术、她想到现在还没想通,不过已和小千形成对峙,她也不愿靠的太近,只停在左侧八尺余像是枯木的矮桩,坐了下来。
    虽斜对着小千背部,仍可瞧清一切。
    “骰子……骰子……”
    小千不停往自己身上寻去,就是找不到骰子,看样子可能是掉光了,不得已只有现成再做几颗。
    他找了一块硬青石,抽出小刀,已切割起来。
    水仙见他如此费力,嫣然一笑,已伸手道:“给我、”
    “给你?你也会这玩意儿?”
    小千愕然,仍将刀石交予她。
    水仙接过手,小刀一挥,青石就如刀腐般,应刀而落,平平整整,沿亮得很,露了一手精纯内力。
    小千看得傻了眼,实在不敢相信这丫头和他年龄相似,竟会有如此高深武功?
    水仙功下一片,又问道:“可以了吗?”
    小千便楞中已醒来,干笑两声,道;“切成正方型就可以。”
    水仙依言切出一颗半指宽边的石块,小千说太大了,她再切三刀,已变成四颗,大小已差不多了。
    “接下来看我的啦!”
    说罢,小千接过石块,轻笑不已又道:“这叫‘骰子’懂不懂?一颗骰子有几个洞?
    不多不少,一二三四五六个洞!”
    小千在钻着骰子,一边解说骰子的功用。
    水仙听的津津有味,突然见及骰子一边已六个洞(六点),小千为何还往下钻?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它只有六个洞?怎么你还在钻?”
    小千邪笑道:“我那只说六个洞?我说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个洞,加起来正好二十一个洞,知道了没?”
    水仙恍然一笑,微笑说道;“原来如此。对她又问小千道;“为什么一颗骰子只有一到六?”
    小千道:“这很简单嘛!一个正方形刚好有六面,每一面算它一点,不就形成一到六了?”
    很快,他已将骰子钻好,耍着玩,又恢复昔日的风采:“另一个解释就是六六方能大顺,咱们比比看,谁扔的点子最多如何?”
    水仙没玩过这东西,一份好奇心驱使,马上答应道:“好啊,我先来!”
    她抓起骰子就扔,还认真的数着。
    小千轻笑道:“不用数啦!你一定输的。”
    “为什么?”
    水仙有点不服的问。
    小千得意道:“你只扔出一颗六点,我只要颗颗六点,不就赢你了?”
    水仙半信半疑道:“你真能如此?”
    “看看不就知道了?”
    骰子一撒,碰碰撞撞,果然落定之后,全是六点。
    水仙惊愕不已道:“这怎么可能?”
    “一次是侥幸,多来几次,你就会死心塌地的相信了。”
    小千一连扔了七次六点,瞧得水仙目瞪口呆,不禁也想学这功夫。
    “你是怎么扔的?”
    “简单啦!熟能生巧嘛!我教你!”
    小千兴致冲冲的就想教她扔骰子,水仙也欣喜不已。
    虽然未必学会,小千也有把握叫她扔出兴趣来。
    他认为赌博就像吸鸦片一样,只要上了瘾就很难戎掉,何况是稳赚不赔的赌技?只要摸出了门路,要她就此终止,那可比戎赌更难了。
    可惜小千的如意算盘打的并不好,水柔已快步行了过来,斥道:“小绿豆鬼你敢教小宫主赌博?”
    她阻止了小千掷骰子。
    小千瞪眼道:“你懂什么?赌博是要有银钱输赢,我只是教她玩玩而已,何必你大惊小怪?”
    “你明明就是赌博!”
    水柔骂了一句,已转向水仙说道:“小宫主,你不能上他的当,玩这东西,江湖有个外号就是‘郎中’,他能在不知不觉中坑了人,到时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天“郎中”水仙亦动了客,她曾听姥姥说过这两字,却是血淋淋的毒杀事件,那人外号就叫“绝命郎中”,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她已把行医的郎中和赌博郎中混为一处,但警惕之心仍有之。
    小千瞪眼道:“我要坑,也会找你这大笨蛋,何必找到宫主身上?”
    “你敢骂我?”
    冰柔拉起绳索,吊起小千,用得他哇哇大叫,再也不敢作怪了。
    “你放手啊!我不教就是了嘛!”
    水柔一阵冷笑,才将小千给放下来,道:“别的不教,专教这些,也不怕到阎王哪里被斩手断脚?”
    小千白眼道:“阎王才不会像你们这么不懂得享受。”
    揉着脖子,摆着手,又道:“走吧走吧!不懂得享受的人就站一边去,我还有正事要办!”
    口哨一吹,小貂儿已掠向他,已有板有眼的坐在他对面,准备和小千较量一番。
    水仙和水柔只好没趣退在一边,想走又舍不得,终于还是停下来,想看看他们在玩何把戏。
    小千这回也不耍骰子了,他抓起衣角,撕下布片,写上不少数字,像牌九一样推起来了
    他道:“抢大小啊!输的人跪着打牌!”
    小貂儿也不认输的咬牙切齿一阵。
    小千洗完牌,已分发,每人各十张,数目从一到十。
    比赛规则很简单,双方暗自先规定比大或比小(把小牌子写上大小各一只,事先盖在前头,比赛时打开就能明白比大或小)。
    若双方各自出现大小,则此次比赛不分输赢,若两者都比大。则数目多的赢,反之则数目少的赢。
    如此玩法可全靠经验和智慧,想作弊可就难了。
    双方就此展开厮杀,小貂儿人模人样,一点也不输给小千。
    玩了几次,双方各有输赢,都是跪着打牌,仍是厮杀得你死我活,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
    水仙和水柔看得可说是上了瘾,已凑向小貂儿.帮它选牌拿牌。
    突然间水柔已忍不住而急叫道:“这次比大.六点一定赢!”
    声音激动而紧张,像晴天霹雳一样,把小千和小貂儿给惊住了,双双以怔愕眼神瞧着她。不明究里,她为何会喊出此话?
    水柔触及小千眼光,突又从自己叫声以后已一片沉静。已然想及自己失态了,娇白嫩脸不由已红起来,够她窘了。
    小千已呵呵惊笑起来道:“哇塞!我不知道你打的比我还激烈?炮放的那么大声,还保证一定赢?你刚才不是说不能赌吗?”
    这话连水仙听了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何况是水柔呢?此时她恨不得钻入地洞,消失当场。
    小千仍装模作样,惧畏而佩服又带着戏谑的惊笑着:“好好好,比大,六点算你赢,你的声音早把我给吓破胆了,我心头怕怕啊!”
    水柔再也呆不下去,一声“羞死人了”,赶忙回头就奔往雾区,马上消失当场,免得更形困窘。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激动的叫出声音,简直已达浑然忘我的境界了。
    小千仍戏谑的叫着:“别走嘛!你的六点就快赢了,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水柔哪敢回话,此事够她窘上三天。
    水仙则腼腆细声的说:“我替她玩好不好?”
    小千瞄了她一眼,已邪笑道:“输的人可要下跪喔!”
    水仙实在禁不起诱惑,终于窘红着脸点头。
    岂知水柔也硬着头皮,脸情冷漠的走回来。”
    因为她已感到困窘躲闪,只会使自己更羞困,倒不如和小千较量一番,多少也可争回点面子,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
    她冷道:“我不相信会输给你!”
    “那好啊!”小千邪笑道:“喊一声六点一定赢,我就莫可奈何,你不赢,谁才会赢?”
    水柔硬撑着头皮,冷道:“废话少说,发牌吧!”
    “发就发,输的人,自己看着办吧!”
    小千已洗过牌,随后发了出去,水仙和水柔也已坐在地上,专心的讨论,准备如何赢过小千。
    可惜小千早有准备,轻松自然对着牌,也不花脑筋想:“对付你们太容易啦!闭着眼睛都能赢你们!”
    水柔不服气,冷笑不已:“这次比大!”
    她放意喊出声音,已抓出牌子。
    小千悠哉道:“大就大!”
    他也推出牌子。
    突然间水柔得意笑起来道:“你输啦!我故意喊大,其实我是在比小,口头喊的并不算,要看牌面才知道。”
    小千处之泰然道:“这雕虫小计只能去耍三岁小孩,对我是不行的。”
    他掀开牌子,是大、九点。
    水柔一阵冷笑,以为自己赢定了,谁知牌子一掀,自己明明是押“小”,怎会变成“大”三点?
    她楞住了,水仙也楞住了。她明明看着水柔押小,怎会变成大?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水仙惊愕的叫着。
    小千却悠哉笑说道:“布上写黑字‘大’,是不可能变成‘小’的,你们已经输一局啦!”
    两人硬是想不出是何道理,真以为小千会魔法,不禁心生俱意,玩起来亦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小千仍是谈笑风声,说赢就赢,好似真的会变魔术一样,玩起来顺手得很,比起方才和小貂儿死拼活缠,这实在太轻松了。
    为何会如此?
    其实若有旁观者在小千这边一看,就不难明白是何原因。
    这全是小貂儿搞的鬼,它就躲在水柔左侧,不停的伸出手指向小千打暗号,方才那副由小变大的牌子,就是它偷偷换过来的。
    谁又会想到一只貂儿会精明到此种地步?
    水仙和水柔被坑了都不知晓,不输,才叫怪事。
    其实一只会打牌的小貂,要它偷看牌,比比手指头又有何难。
    她们涉世未深,否则只要细心想想,该能想出这理由才对。
    两局下来,她俩都是跪着打牌了,虽然困窘而不甘心,却输的无话可说。
    几局下来,小千也玩得开心,话也说得够多了。
    尤其是外边世界,他说的是口沫横飞,精彩绝伦,让水仙听得如痴如醉,真想瞧瞧小千所说的一切景物。
    这正是小千所要达到的目的。
    天空渐暗,游戏方告结束,小千已各自回房。
    如此过了三天,水仙果然心动了。
    趁着夜静天黑,她避开门外守候的姥姥,已潜向小千住处。
    小千睡得跟死猪一样,倒是小貂儿已被惊醒,猝见水仙,它赶忙护着小千,准备随时攻击。
    水仙急忙嘘声道:“脸绿绿,我是来找他的……”
    混熟了,她也叫小貂儿“脸绿绿”。
    小貂很快弄醒小千,吱吱轻叫着,小千顿觉有变,已坐了起来,突见水仙,惊愕道:“是你?”
    水仙又嘘一声,走过来靠近床边,低声说道:“我是偷偷过来的,可不能让姥姥发现了。”
    小千灵目一转,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已轻笑不已,大呼功夫没有白费。
    “你想干什么?”
    小千低声问水仙。
    水仙亲切一笑,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
    “有关于中原的事?”
    小千一脸真诚,说道:“当然是真的,你不信跟我去瞧瞧不就得了?”
    “我就是……”水仙猛下决心道:“就是想跟你去瞧瞧。”
    小千怔愕着。
    “你不愿带我去?”
    水仙有点失望的问着。
    “不,我是觉得,我被绑着……”
    “我可以解开你啊!”
    水仙又有了笑容。
    只要中原能成行,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水姥姥不会让我们走的。”
    水仙细声道:“我们可以偷偷的去,不让她们知道。”
    “现在?”
    “嗯!”
    水仙用力的点头。
    小千苦笑道:“你倒是挺潇洒的嘛,说走就走?”
    水仙纳闷道:“现在走不是很好?”
    “好是好,要是被她们抓回来呢?”小千道:“我是说,就算今晚走得了,也逃不了多远,很容易就会被追回来的。”
    被他一提及,水仙才想到还有这个麻烦,一时也没了主见,稍担忧的问道:“那该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
    小千开始沉思,不久已道:“你打得过水姥姥吗?”
    水仙茫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姥姥总是未尽全力……不过,我娘她一定可以打赢姥姥。”
    如此一说,小干只好把她当成无法打赢水姥姥,遂又问道:“你娘去了哪里?”
    水仙道:“好像是为了你的事。”
    “为了我的事。”
    小千征然不解的问着。
    水仙点头道:“上次水月姊姊回来,说你也有‘滴血浮印’,我娘就吩咐她,将你带回来,我娘也说要你去一个地方查探一番,所以她就走了。”
    “她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不大清楚,不过姥姥说最迟半个月,现在已过了十天了,我娘随时都可能回来。”
    水仙显得紧张:“她一回来,我就走不了了。”
    小千苦笑道:“你紧张,我比你更紧张。”
    水仙突地盯住小千脸眸,追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小千愕然道:“你说‘滴血浮印’就是你娘弄的,你娘有说过你有哥哥?”
    水仙摇头道:“她没说过……”
    小千嘘了口气,说道:“好险,要是有了就麻烦了,我都快以为真有那么一回事了呢?”
    “不过我真希望你是我哥哥。”
    小千摆摆手道:“来生吧!我娘陪了我十五年都没离开过,我怎么可能又变成你娘的儿子?”
    水仙感到失望:“可是你的滴血浮印……”
    “这可能是巧合,反正会用这方法的也不只你娘一人。”小千道:“这事以后再说,既然你娘快回来了,我们得快点溜才行。”
    “可是你又说今夜走不成了?”
    “就改在明夜!”小千细声而捉狭道:“最好能制住一两个人,如此逃起来就方便多了。”
    水仙道:“水月和水柔,我有办法,姥姥就不行了。”
    小千想了想,已有个打算:“能避开姥姥则避开,避不了再想法子,你先回去,明天咱们再碰头。”
    还好只差一天,水仙并未感到多大沮丧,已小心翼翼的潜退而去。
    有了水仙引路,逃脱计划可说成功一半了,接下来该是如何制住她们?
    天已亮。
    水柔很快接换姥姥的班。
    小千依照前几天的盥洗进食,随后已走向花园。
    晨露凝聚,花瓣、叶尖,拥着阵阵柔雾,清冷之中仍带着雅逸。
    阵阵花香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水仙今天也起得特别早,在花园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小千跚跚来迟,虽有些嗔意,但见着了人,掩不了心头欣喜,已奔向前。
    “绿豆儿,你想出来了吗?”
    水仙欣喜的问着。
    小千瞄她一眼,赶忙道:“急什么?”
    水柔已好奇的走了过来,问道:“小宫主,你要他想什么?”
    水仙这才记起来还有个跟班的,但话已说出,已无法收回来,急得她手足无措。
    小千看她再急下去,就得出毛病了,已随手拿起一支撑着秋菊的腕粗木桩,轻笑道:“这种事,我也很难想出来。”
    水柔好奇追问道:“到底什么事?”
    小千耍着木桩,邪笑说道:“她问我说,这支棒落在你脑袋上,不知你是否会晕倒?”
    水柔冷道:“我不信。”
    “你是不信木头能敲昏你呢?还是不信我说的话?”
    “我两者都不信。”
    “那我只好让你相信了。”
    小千落落大方的举起那木桩,摆出样式的对准水柔脑袋,随时都有敲下去的可能。
    水柔认定小千没那个胆子,不屑一笑道:“你敢……”
    “答对了。”
    小千当真挥棒猛往她脑袋落去,卡的一声脆响,水柔已翻白眼昏了过去,她做梦都没想到小千敢敲她,这一记是白挨了。
    水仙也想不到小千竟如此大胆,见水柔倒下去,她的心也颤了一下,这太让她感到意外了。
    小千有点失望,谑笑道:“这么不管用?一次就都决了?”
    “你当真把她打昏了?”
    水仙带有怯意道。
    小千瞄她一眼,打趣道:“不然你以为她在睡觉吗?”
    “我……”
    “别我我他他的,要溜就要快,来呀!一起把她拖到花丛下!”
    小千已抓住水柔双足,往花丛拖去。
    水仙一想及外边奇异世界,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抱起水柔,也帮忙抬入花丛中。
    把人藏妥,小千才嘘口气,走了出来,挥挥手中木棒,满意笑道:“这方法还挺管用的,值得推广,呵呵呵。”
    转向水仙又道:“我们是不是要推到姥姥身上呢?”
    水仙不解而紧张道;“怎么推广?”
    小千神秘一笑,说道:“很简单,你告诉她。我有一项很重要的实验,想找她来试验一下不就得了。”
    水仙想想,不禁也笑了:“姥姥很精明,她很难上当。”
    “这要经过实验才知道。”小千黠笑不已:“你去叫‘实验品’来吧!”
    水仙也无其他较好方法,只有去叫姥姥了。
    小千则在当场比着木棍,该如何敲下去,方能获得最大效果,以及该让她何处长肉瘤,才能使她容貌更有趣些?
    不多时,水仙已欣喜的奔回,远远就叫着:“绿豆儿,姥姥来了!”
    姥姥沉哑声音也传出:“到底是什么实验,要老身亲自来试?”
    若是姥姥知道小千找她来试验的玩意儿,只是想敲她头的话,想必会哭笑不得吧?
    说话间,两人已奔至。
    小千满意的笑道:“姥姥,看样子你对于这个实验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来得可真快啊?”
    几天相处,姥姥对小千的千奇百怪举止,早已存着浓厚兴趣,只是身份不同,不能和水仙一样,尽情的耍一些怪招。
    此时她当然也想知道小千所为是啥?不过她还是冷冰冰的。
    “废话少说,老身忙得很,有何实验快进行!”
    “不急不急,你先站好……”
    小千伸手将姥姥抓个正中央,就像老师在教小孩一样。
    姥姥瞪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站好?”言语虽有反抗,动作却不由自主的任小千摆布。
    小千笑道:“这就是实验的第一步,先站好。”
    姥姥冷道;“第二步呢?”
    小千已抓起棍子,嗤嗤笑道:“你注意看这根木棍,眼睛往上看”
    他准备敲在姥姥前额,这才是最恰当部位。
    姥姥抬头,见及木棍就在头顶,愕然道:“你想敲我脑袋?”
    小千含笑道:“不错!”
    “这就是你的实验?”
    “不错,我想看看要有多大的劲道,才能将你打昏?”
    姥姥是哭笑不得,嗔笑骂道:“你在寻老身开心是不是?”
    “看样子,您是很开心嘛……笑个不停?”
    姥姥又好气又好笑,嗔道:“不必实验了,就凭你那两下子,还早得很呢,休想打昏我!”
    “这就是我想试验的原因。”小千道:“您到底能忍到何种程度?”
    姥姥白眼道:“老身不跟你瞎混……”
    话未说完,小千手中的木棍已敲向她前额,快捷又狠劲、他想现在若不敲下去就没机会。
    姥姥在惊急之下,仍以深厚内力布满全身,想证实给他看,存心硬接这一棍。
    卡的脆响,木棍已断成两截,震得小千双手发麻。
    姥姥仍谈笑风声,一无受损,冷笑说道:“你该死心了吧?”
    “我不死心,我未尽全力!”
    “你不妨再试?”
    “当然要试。”
    话声未落,小千突又挥出木棍,再敲向她脑袋,突然间,又惊愕的往下瞧,急叫道:“啊!裤头掉了!”
    一见小千如此惊愕表情,姥姥一时也紧张起来一赶忙低头,伸手往腰带抓去,还来不及反应真的是否掉了裤头,已吃了一记闷棍,也因过于紧张,内力散去不少,这一棍打得她痛彻脑髓,幸好并未昏倒。
    小千一击无效,已苦笑道:“实验失败了。”
    姥姥嗔怒道:“小子你敢耍诈,说我掉了裤头?”
    小千瞄她一眼:“谁说是你掉了?是我掉了,我不能叫吗?”
    “你明明往下看……”
    小千嗤嗤笑道:“难道我的裤头在上面吗?”
    姥姥微微一楞。
    小千又笑道:“刚才用力过猛,肚子缩了不少。我以为裤头松了,才紧张叫出口,没想到你比我还紧张,呵呵、毕竟是女人嘛!”
    姥姥明明知道小千在使诈,就是找不出理由反驳,气得猛揪腰带,突然间,拉腰带的手已把腰带拉直,心神一凛、已瞧向小千脖子那条细绳。
    她脸色微变:“小子,水柔呢?”
    她已从腰带之中想及水柔该是牵着小千脖子那条绳索才对,怎会不见人影?
    小千和水仙此时已凛了心神,心知要糟了。
    小千轻轻笑道:“她说今天放我一天假,呵呵。”
    “放假?”
    “对呀!”小千笑道:“难得假期,让我们快快乐乐的享受一番,不要为了小事争吵好不好?”
    姥姥嗔道:“你的快乐就是在我头上打个瘤?”
    小千和水仙干笑不已。
    “姥姥你不觉得稍微牺牲,让我们大家都快乐一下,不是很值得吗?”小千呵呵笑道:“何况牺牲的人又不只你一个。”
    姥姥嗔道:“你还笑得出来。”突有所觉,眼睛冷光一闪,冷冷说道:“还有谁牺牲了?”
    小千登时心知不妙,不小心说溜了嘴,笑容也僵了。
    姥姥已知有变,立时腾掠冲前,想抓住小千,道:“说,水柔在哪里?”
    小千赶忙退闪,躲过姥姥一扑,绳子却甩不掉而被她抓住。
    水仙惊急的立在哪里,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姥姥揪住绳子,已不怕小千脱逃,冷笑道:“你最好老实回答,水柔在何处,否则有你好受!”
    小千暗自叫苦,时下也只有先应付一下再说,讪笑道:“她为了让我快乐,不惜放我的假,还自愿的长瘤,你干嘛那么吝啬?”
    “你把她打昏了?”
    “别说的那么严重,长瘤以后,总是要休息一下嘛!”
    姥姥嗔喝,右手一扬,一道劲风已啸起,云龙探爪般抓向小千。
    小千可不敢硬接,丢出手中木棍,拔腿就跑。
    “你还想逃!”
    姥姥冷笑一声,左手一揪绳子,扯得小千倒栽而退,啪的一声,硬是被击了一掌。
    “再不说出水柔在哪里,老身可要打肿你脑袋。”
    小千有宝衣护体这一掌并未伤着他,不过倒摔地上,可够他受的,双手抚着臀部,痛得啧啧呜呜乱叫。
    “你这算什么?揪着脖子打架?把我当成小狗不成?”
    姥姥冷笑道:“再不说出,就会变成癩皮狗了!”
    绳子一揪,又把小千给揪起来,勒得小千直往脖子抓去。
    小千怒道:“你再不放手,休怪我无情了!”
    “任你的牙多么利,也只是一只绑了脖子的狗!”
    “绑了脖子的狗才厉害!”
    话未说完,小千已喝声攻前,双掌舞得密不透风,威力似乎不小。
    可惜姥姥一个探手,又将他给击退,冷笑不已,说道:“你若想脱层皮,老身也不含糊你!”
    “脱皮就脱皮,我也不含糊你!”
    小千也卯上了,牙关一咬,也胡乱攻招。
    姥姥仍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停冷笑,照样一掌掌把他击退。
    吃了几掌,小千也着实够疼了,不得不要换个方法试试,口哨一吹,小貂儿已扑向水姥姥。
    如此一来,水姥姥这回反而有点顾忌了,出招应付之间,已小心得多了,以免得遭了小貂毒手。
    虽然如此,她还是有足够的劲道和小千周旋到底,一掌一掌将他给迫退,出手更形沉猛。
    “你打?打,我就逃!”
    小千存心以躲闪来扰乱姥姥,以便小貂有机可乘。
    姥姥见他乱窜,也不愿硬追,绳索揪得更紧,冷道:“小兔崽子你再敢胡搞,老身可要下重手了!”
    “你下啊!俺何时怕过你?”
    喝喝几声,小千更形激烈的逗弄,躲躲闪闪,劲味十足。
    姥姥果然被激怒,一个欺身,一掌已印向小千胸口。
    啊的一声,小千已被打飞撞向花丛。
    水仙也跟着尖叫,可是她就是不知该如何出手,焦急的楞在哪里。
    “打得好!”
    小千撞得昏昏沉沉,仍自奔出花丛,又攻向姥姥。
    还是老样子,姥姥一避闪,右手一挥,又打得他往背后摔去。
    如此接连两三次前后摔跌,突见小千已激动谑笑道:“臭姥姥,现在你该知道绑了脖子的狗如何厉害了?”
    他突然不再攻招,像逃命般快捷的直往姥姥四周转去。
    姥姥本不明白他有何用意,但见身躯突然被绳缩紧,登时明白小千阴谋。
    方才他前后受掌,乃是在使绳索绕缠自已身躯,刚才绳索是松前,并未感觉,现在突然缩紧,已是来不及了。
    “小鬼你敢使诈!”
    她也不停反转,想转脱绳索。
    小千呵呵奸笑,说道:“来不及啦!我是套脖子的狗,你是被捆全身的猪,咱们各有特色!”
    姥姥转不过小千,眼看绳索渐渐加厚、她不由得焦急叫道:“小子你敢?”突又转向水仙,急道:“小宫主,你快制住他!”
    “我……”
    水仙不知如何是好。
    小千已呵呵谑笑道:“放心,她已被我制住穴道,不能动了。”
    姥姥心头更急,从开始到现在,水仙可没动过,不由得相信了小千的话,立时喝声叫:“水月—一快来—一出事了—一”
    现在除了水月及时赶来,否则将无法制止小千脱逃了。
    小千见她喊叫,心知也耽搁不了,马上加紧脚步,再转几圈,已结实捆住姥姥,一个拖拉,已将她拉倒在地上。
    他邪笑不已,说道:“喂!老太婆,我就不相信敲不昏你,实验继续进行啊!”
    “你敢!”
    姥姥此时更急。
    小千只是笑笑,以行动来回答。
    他捡起了木棍,敲向姥姥的脑袋。
    “呵呵,为什么有的人总是对我产生怀疑?只有周公会告诉你正确答案的。”
    “你敢……”
    姥姥怒急挣扎说着。
    小千赶忙敲打,终于把她给敲昏,嘘口气,叹笑道:“好一个铁头,足足敲了七记,实属难得。”
    情势较急,他也不敢浪费时间,马上唤过水仙,道:“小宫主,快把我脖子这条要命的狗绳解掉!”
    水仙见姥姥已晕过去,心情也为之安心不少,马上欺身解开绳索。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水月已赶了过来,突见此情景,已知是何事清,霎时逼向小千,冷森道:“你敢脱逃?”
    一掌已劈向小千。
    小千突然喝声:“不许动!”一手已勒住水仙,冷笑说道:“你再过来,我就宰了她!”
    此举也让水仙感到非常意外,但她冰雪聪明,反而觉得如此更省事了,因此也乐得让小千要胁。
    水月不禁惊骇:“小宫主……”
    “小宫主在我手上,还不快让开!”
    小千抓起水仙已逼向水月,逼得她不得不退闪。
    “小宫主……”水月冷森道:“绿豆鬼,你敢伤她一发半肤,我会剁了你!”
    小千冷笑道:“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你乖乖带我们到出口处。
    水月犹豫着。
    “还不快走!”
    小千用力勒向水仙,水仙忍不住痛楚,故意叫的更大声道:“水月,你就依他吧,我痛……”
    水月不忍说道:“小宫主您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来。”瞪向小千:“不准你再勒小宫主!”
    小千冷笑道:“那你就快点给大爷带路。”
    “就算你逃出此地,也逃不了多远。”
    “那是我的事情。”
    水月无奈,只有领他俩走往出口。
    出口在一处如倒盖的大圆锅,居中有个水池,池中有方形透明箱子,大约可容下十人左右。”
    除此之外,并无出口之门户。
    小千疑惑道:“这就是出口?”
    水仙道:“不错,只要进入水晶箱,就能离开此地。”
    小千怔愕道:“此地在水底?”
    “在湖底。”
    “湖底?”
    小千不敢相信的瞧着水仙,住了数天,一切和陆地景像一样,又怎么知道自己是身在湖底?
    他不懂,水仙也说不出个结果,道:“我从小就住在此地,至于为何会如此,我也不晓得。”
    小千转问水月道:“大丫头你知不知道?”
    水月冷森道:“我只知道如何剁了你!”
    “文不对题嘛!”
    小千心想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还是逃命要紧,黠笑道:“要剁我,也得等以后,现在麻烦你打开水晶箱,我要走啦!”
    “打开可以,把小宫主留下!”
    小千轻笑道:“呦,你倒满天真的,你以为我会笨到把人给放了?你不防听听她的意见。”
    手往水仙轻轻一勒,水仙已一撘一唱的急叫起来道:“水月,你快开门,他会勒死我的。”
    水月脸色吃重,就是奈何不了小千,只得打开箱门、冷森道;“你若敢伤了小官主,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
    小千嗔笑道:“放心,她跟着我,保证比跟着你快活,让开让开,我要进洞房啦!”
    逼退了水月,小千和水仙已跨入水晶箱,小貂儿也跟着掠了进去,随后箱门已自动关上。
    小千顿感惊愕,说道:“这是啥东西,怎会全自动的?”
    水仙已往下边指去,说:“听我娘说,开关都在下面。”
    下方浸在水中,一片青蓝,但仍可看出几处稍突的方形水晶块。
    小千已蹲身道:“我来试试。”
    胡乱按钮,霎时水晶箱又浮又沉,摇晃不已,跌得两人头昏脑胀,还好也把箱门给按开,可以问问水月。
    小千轻笑道:“你早就应该告诉我怎么用,否则你家小宫主何必吃这种苦头?”
    水仙闻言,也以痛苦祈求眼神瞧着水月。
    水月叹口气,已把启用方法告知小千。
    一声“谢啦!”,小千很快启动水晶箱,门一关上,已往水中沉去。
    临行前,小千还送了水月一个飞吻.气得她直发抖,她却忘了水仙也如此激动和兴奋,哪像是被挟持的人呢?
    小箱已沉入水中,掀起阵阵涟漪,摆荡不止。
    水月哪敢多停留,马上转赶忙叫醒姥姥及水柔,以能追杀小千,救出水仙。
    小箱似连有绳索,沉入水中,已然照着一定路线往上浮起,若无意外的话,他俩该可脱困才对。
    尤其是水仙,多年向往的心,早已使她痴痴入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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