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世家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章初恋和第二春
    宝贝兄弟笑的开心,倒把肌肉给震动而发生疼痛,笑声之一憋,又把两人拉回现实惨痛状态。
    郝贝抚着臀部,苦笑道:“咱们还是上药吧!屁股一定变卤肉,唉!吃得好饱。”
    郝宝自嘲指向左眼紫黑眼眶:“老头子特别招待,卤肉加卤蛋,有点吃不消!”
    兄弟俩无奈而抱怨地一拐一拐地往起居所行去,两人讨论,若老爹不教他俩绝招,他们可要找个时间去求教于爷爷,照样可学得,自不怕父亲了。
    两人回房拿了止痛驱肿止血药物,或吃或抹,修补一阵因也觉得轻松多了,本想躺下来好好休息,竟然有马蹄声来,不急,却相当沉重。
    宝贝兄弟惊诧不已,郝家庄已没落多时,难得有马匹经过,而且又是往郝家直冲而来。
    “是谁?”郝贝问。
    “先出去再说。”
    郝宝回答,两人拿了剑复往前院奔去,还好父亲打的全皮肉伤,只要敷药推拿一阵,倒也无伤大雅。
    及至前院,忽见得门外蹄声沉闷,一只胖嘟嘟有若小象般的灰马已载着一位深绿衣衫的胖大妞,她的身材和小象也差不了多少,肥得双手快模不着肚脐眼。
    兄弟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胖人胖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绿衣女子驱马走近,见着兄弟俩,已含笑招手:“喂!宝贝兄弟,不认得我啦?”人粗壮,声音也粗浑有力。
    宝贝兄弟睁眼再瞧,胖女人五官虽肥如猪,但仍看出清秀双目,尤其是鼻子挺得很,这不是郝家特有标志?
    郝宝已认出来人,惊喜道:“是大姑?两年不见了,你为何胖若两人?”
    郝贝道:“那张脸好像圆球一样,东西南北看来都一样圆。”说完直发笑。
    郝宝也笑着:“别那么夸张好不好?至少大姑鼻子是尖突的,那是郝家遗传。”
    郝幸走近,跨马下鞍,转动圆捅身躯步向前,笑呵呵地说:“大姑的确胖了,而且真的胖若两人。”
    郝贝道:“大姑以前不是挺瘦的吗?腰部至少比现在瘦了四分之一。”
    郝幸似乎并未因发胖而自卑沮丧,仍笑态可掬:“没办法,我曾经绝食数月,连一粒米也没吃,但是仍然这么胖。”
    郝贝叹声道:“自己胖不可怕,天生胖不吃也会胖,那就很可怕了。”
    郝宝椰榆地问道:“大姑你会不会因为胖过头,而让人把你划分在人类以外的胖类……
    而感到烦恼?”
    一个“猪”字,他始终没说出口。
    郝幸倒也看得开,肥手一挥,爽朗道:“胖就胖,有啥好怕,人家说,你们尽管说,大姑不会怪你们。”
    郝宝笑的促狭:“大姑胖的可蛮有心得,果真是体胖心也宽。”
    郝贝笑道:“大姑的人生想必十分好走,稳稳重重的。”
    郝幸笑道:“这当然,天下可没几人能禁得起你大姑这么—坐。”
    她晃个身子,肉跳不已,倒也如小山般,谁被坐着,可有得受。
    郝宝频频赞许:“真是泰山压顶,无人能及。”
    郝幸笑道:“所以说,只要有人敢动咱们郝家,你大姑第一个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郝贝笑道:“我看兜也兜不走,大姑您的分量太庞大了。”
    郝幸笑道:“说的也是。”摸着肥胖肉层,表情十分得意。
    郝贝道:“大姑和我爹不一样,类别分得十分清楚。”
    郝幸听及他父亲,便问道:“你们老爹好吧?”
    郝贝听及她说了“老”字,便立即嘘声。
    郝幸不解,诧异问道:“啥事这么鬼鬼祟祟?”
    郝宝道:“我们爹爹怕老,他订了家规,绝对不许我们在家中提及‘老’字,大姑你已犯了家规。”说着已笑了起来。
    郝幸也笑着:“他这么做,简直是老顽固,家规岂能如此不讲理?你们也过得惯?”
    郝贝道:“有什么办法?现在比较习惯了,以前见老就避,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郝幸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受他虐待,我应该好好教训这老顽固。”表情十分认真。
    宝贝兄弟闻言大感吃惊,他俩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大姑却当了真,要是她打不过父亲,那自己不就遭了殃?
    郝贝急问:“大姑你这么胖,能够使剑吗?”
    郝宝道:“你能打赢我爹?”
    郝幸笑道:“这老顽固武功的确不弱,但你大姑也非省油灯,剑是拿不动了,不过我已改练卷云带。”
    说完双手一甩,一条长形白带已刷然飞出袖口,直卷空中。只听得叭然脆响,长带迅速回卷,一只飞鸟已被击昏落地。
    宝贝兄弟看得眼睛睁蹬,但觉大姑武功的确非凡,要击毙一只飞鸟并不困难,但若要将它毫发未损的击昏,就非得有一流身手不可。
    郝宝赞道:“大姑功夫果然厉害,以后我如果发福,似乎也该练卷云带,免得动起手来就气喘吁吁。”
    郝幸欣然笑道:“阿宝你到四十岁有可能会发胖。”
    郝贝闻言不禁幸灾乐祸,望着郝幸,笑道:“哥,我已预见你的后半生了。”
    郝宝急忙说道:“我哪会变成水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郝幸叹道:“这种身材的确不方便,你们不发胖也好。”
    郝宝轻笑道:“不过大姑比起我爹自是强多了,大姑至少没有心理障碍。”
    郝幸笑道:“胖虽然不是福,但是我也不会因胖发愁。”
    郝贝赞道:“大姑实在体胖心宽,所向无敌了,不论是外在敌人或是内心敌人,一样通通杀。”
    郝幸轻笑不已:“你们说的实让大姑开心,你们呢?这两年还好吧?你爹是否还是老样子?”
    郝见笑道:“他的小腹已经不凸。”
    郝幸道:“他倒是很会保养,我还以为他已大腹便便。”
    郝宝问:“咱们郝家难道都有凸腹的现象?”
    郝幸道:“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你父亲是例外。”
    郝贝得意道:“我一定也是个例外,因为我长得像爹。”
    郝宝笑的更得意:“我才例外,我跟爹体型完全不同,当然不会小腹突出,比起你凸了再消更高一等。”
    郝幸道:“要是不小心和大姑体质一样消不下去岂不更惨?”
    郝贝闻言已强忍笑意,差点笑岔了气。
    郝宝两眼一瞪,叫道:“大姑你怎能乱说?男的跟女的怎能比?”
    郝幸笑道:“说着玩的……”突见及郝宝眼眶青肿,疑惑道:“怎么了?和弟弟打架,输了?”
    “谁说的?我是跟爹打架。”郝宝正气凛然又带忧愁地说。
    郝幸大为吃谅:“你和你爹打架?”
    郝贝道:“不是打架,是生死之争,哥哥随时准备牺牲。”
    郝幸更奇了:“到底是何事?”
    郝宝感伤道:“大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郝幸觉得事情不小,急问:“说了大姑再做定夺。”
    郝贝憋住笑意道:“爹想再娶一位十八岁不到的姑娘家。”
    “啊!他竟然这么老不修?”
    郝贝笑眯了眼:“更麻烦的是那位姑娘恰巧是哥哥的初恋情人。”
    “真有此事?”
    郝宝感伤点头。
    郝幸叹道:“他简直是老糊涂了,怎能做出这种事?”
    郝宝垂头丧气道:“我现在心里很不平衡。”
    “我也是。”郝贝本是笑着脸,突然也憋出苦态。
    郝幸但觉奇怪,问阿贝:“阿宝是为情所困,所以不平衡,你又为什么?”
    郝贝自有道理:“那姑娘才十八岁,如果要我叫她娘,我一定会口吃。”
    郝幸登时沉了脸:“这件事果然严重。”
    郝贝问道:“大姑你有办法处理此事么?”
    郝幸斩钉截铁:“当然有办法,而且义不容辞,我必须为你们解决困难。”
    宝贝兄弟闻言大喜,郝宝盼望能娶得孙雪儿,郝贝则如获重释,那句“娘”可不必叫出口了。
    郝幸沉思半晌,道:“你们得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个清楚,大姑才能为你们办事。”瞧向郝贝:“你说,阿宝是局中人,难免说的天花乱坠。”
    郝贝瞧向郝宝,见他没出言阻止,便占头道:“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村中最近新搬来一对母女,在村上开家裁缝店,爹在店里做了十几件衣服,阿宝也做了一件,原本我跟阿宝以为爹时常去做衣服,是喜欢上了孙大娘,为了帮爹的忙,就主动告诉孙大娘,爹爹正在追求她……”
    郝幸问:“这事你爹知不知道?”
    “本是不知,后来也知道了,并且打了一架。”郝贝道:“谁知道爹竟然是在迫孙雪儿,所以准备教训我们,可是哥哥喜欢的也是雪儿,厮斗就此开始!”
    他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郝幸已了然于胸,笑问道:“阿宝你竟敢和你爹挑战?”
    郝宝凛然道:“为了维护我的初恋,我不惜牺牲一切。”
    “你胆子倒也不小。”
    郝宝道:“大姑你谈过恋爱,你应该了解被人横刀夺爱,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郝幸笑道:“你忘了我还待字闺中?”
    郝宝叹道:“大姑你竟是一位老姑娘,如此你当然不能了解我的心情了。”
    郝幸感到歉意:“我试着去了解……”
    郝贝插口道:“我一直搞不懂爹爹和阿宝为何要为孙雪儿大打出手?”
    郝幸耸耸肩头:“我也搞不懂,也许一个是老糊涂,一个是小糊涂吧?”
    郝宝瞄眼道:“大姑你没谈过恋爱,岂能说我糊涂?你不知道爱情的伟大!”
    郝幸笑道:“好吧!我就尊重你的初恋,可是我听了老半天,只知道你爹喜欢孙雪儿,你也喜欢她,但是孙雪儿到底喜欢谁,我却一点儿也察觉不出。”
    郝宝大叫:“她当然喜欢我,她时常对我笑,而且我与她比较适合。”
    郝幸道:“适合是你自己说的,人家生意人当然要笑脸迎人,我想知道你们单独在一起说过情话没有?”
    “这……”郝宝感到不好意思回答。
    郝贝道:“他们认识才几天,来不及说情话……”
    “才几天就想娶人家?我看连正常话都没说几句吧?”郝幸觉得想笑,这对父子竟然连对方一句情话都没有说,就据为已有而大打出手。
    郝宝叫道:“岂会没有?将来这些话都可以补说回来,先谈后说还不是一样?反正我知道她是喜欢我。”
    郝幸道:“我看她对你们俩,一个也不喜欢,是你们在自作多情。”
    郝宝叫道:“大姑你不懂爱情,当年王宝钗抛绣球打中薛仁贵。他们俩事前也没说过一句话,后来还不是爱得要死。”
    郝幸道:“那跟你们不一样,你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谈恋爱?”
    郝幸笑了笑:“我觉得你和那老顽固都患了同样的毛病,谈恋爱谈昏了头。”
    郝宝叫道:“我跟爹才不一样,他在追求第二春,我谈的是初恋,哪来一样?”
    郝幸心知有理也说不清,遂道:“孙雪儿知道你在追她吗?”
    郝贝竞也着急:“糟了,好像忘了告诉她。”
    郝宝敲他一个响头,笑骂道:“是我在谈恋爱还是你在谈?急个什么劲?”
    郝贝为之窘笑:“是你在谈……”搔着头,闪向一边。
    郝幸笑道:“阿贝说的没错,你到底向她说了没有?”
    郝宝正色道:“我现在正想告诉她。”
    郝幸但觉好笑:“现在?你不嫌慢?我看你爹也是一头热,做了十几件衣服,跑了二三十回,连一句话也没向她说。”
    郝宝自得黔笑:“只要赶在老头前头,永远也不嫌慢。”
    郝贝问道:“大姑,如此复杂感人的事情,你能处理?”
    郝幸拍拍胸脯道:“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大姑你应该帮我的忙。”郝宝急道。
    “不!”郝幸道:“谁的忙,我都不帮。”
    宝贝兄弟两眉头一皱,她不帮忙,找她来干啥?
    郝幸道:“我要把事情给调查清楚,然后让它自然发展。”
    郝宝道:“我说了那么多,都无法打动你的心?真让人怀你的心隔了几层肉?是不是人心?”
    “当然是人心。”郝幸道:“唯有发此才能纠正你们的幻想,事情才能圆满解决。”
    郝宝椰榆道:“就像你的人,一切都是圆的?”
    郝幸不以为许,笑道:“有何不可,这正是你大姑的长处。”
    郝宝无奈道:“万一雪儿不喜欢我,而喜欢我爹,我该怎么办?”
    郝幸拍拍他肩头:“你务必面对现实。”
    兄弟俩为之苦笑,要是真的搞个十八岁的娘,那该如何面对世人?面对年轻的娘?
    郝幸说完便已准备上马。
    郝贝急问:“大姑你要上哪儿?”
    郝幸道:“我到村里问问孙雪儿。”
    郝宝闻言,可焦心了,急道:“大姑你何必那么急?你远道而来,木到屋中喝口凉茶再去?”
    “不,我现在没心情喝茶,事情来了,我得马上查个清楚。
    郝贝问道:“你知道路吗?要不要我带路?”
    郝幸道:“你未免太小看大姑,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我,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最为恰当,而且包准马到成功。”
    郝宝叹道:“可是你又不帮我。”
    郝幸道:“阿宝啊!你应该面对现实,不要气馁。”
    “我哪有气馁,只是有你帮忙较能成功。”
    “放心,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谁帮忙也是无效。”
    说着就要跨身上马,然而身躯过胖,跨起步来,似觉笨重。
    郝宝连忙问道:“大姑要不要我帮忙?”
    郝幸笑道:“我虽胖,手脚可还利落。”说完后腿一蹬,努力地已跃上马匹。
    宝贝兄弟不禁为她暗捏一把冷汗,那匹马被她跨压,四肢为之一软,连晃三四步方自稳住。
    郝贝有感而发:“大姑的马一定很辛苦。”
    郝幸非常满意,策动马匹便往村庄奔去。
    郝宝嘲惹道:“不知那匹马会不会在半路上突然体力衰竭,不支而倒。”
    郝贝正在耽心,突又见及马匹已然稳住脚步,不再感到吃力地奔驰,不禁笑道:“我猜该不会才对,大姑实在幸运,不知哪儿找到这匹与她那么相配的宝马。”
    郝宝也称赞匹配之妙,但想到孙雪儿,心头为之紧张:“希望大姑别乱搞才好。”
    郝贝道:“你担心雪儿不喜欢你?”
    郝宝本是有点担心,但被弟弟说及,他怎能承认而露于形色。立即硬声道:“我哪用担心,雪儿喜欢的一定是我。”
    “可是你跟爹的鼻子一模一样,都是最美的标准,我怕她一时分不清就……就看错了。”
    “鼻子也有老幼之分,她哪会分不清?何况除了鼻子,其他部位,我都更胜他一筹。”
    郝贝忙不迭地溜望哥哥,恭维道:“哥哥长得实在不错,也放心多了。”
    “我自是没问题,但是大姑……我怕她愈帮愈忙。”
    郝贝道:“不会吧!大姑只是去查明真相而已。”
    “可是她仿佛不太尊重我的初恋。”
    郝贝可搞不清何者为情恋,毕竟自己还得再两年才成年,这种麻烦事,他永远想不通—
    —阿宝为何要为爱牺牲性命?如果没了性命,爱情岂不是只能带进棺材里头?
    他虽然这么想,却不敢将自己见解告诉阿宝。
    何况阿宝正为他的初恋苦恼不已……
    两人默然地坐在槐树下,张望着郝幸能快点带回好消息。
    郝幸很快找到裁缝铺子。
    孙大娘、雪儿全都在家,郝幸跨身下马就往小铺行去,一个身子就快塞满门口。
    孙大娘乍见之下,不禁暗叹,如此身材的人,衣服可不容易缝制。
    郝幸乍见孙大娘也是水桶身材,虽然自己更胜一筹,但总算是同类,不禁畅笑起来。
    孙大娘也起身陪笑,打招呼:“这位夫人,还是姑娘,你想做衣裳么?”
    “是姑娘。”
    “哦,大姑娘,您来添新衣?”孙大娘已在衡量她的尺寸,隙得仔细,暗叹不已:她所需的布料足足可抵上五位姑娘人家,实是庞大。
    郝幸见她以小巫见大巫的眼光打量自己,便笑道:“孙大妹子,你看到我,一定感到很欣慰对不对?”
    孙大娘诧异道:“你认识我?”
    孙雪儿也为她娘这话给引住,抬头淬见郝幸体型如此之大,竟然楞住了,右手针线拉向半空中,竞也忘了放下来。
    郝幸可爽言爽语:“我是郝运的姊妹,宝贝兄弟的大姑。”
    “哦”孙大娘见及她鼻子确与郝运长得一模一样,忙着招呼:“请坐,请坐!”
    搬来一张因板凳,若郝幸坐上去,就如串糖葫芦,随时有被打通的可能。
    郝幸也不在意,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咱们就站着谈。”
    孙大娘也想着了这问题,若她坐了下来,实也不方便,遂陪笑两声:“就随郝姑娘意思。”
    她暗想自己身材只是有点胖而已,和郝幸比起来自是美多了,心头为之欣慰不已,她真希望郝运能够看到她与郝幸站在一起,那自己将会十分杰出。
    这时郝幸也发现一直盯着自己发楞的雪儿,转头瞧向她:“你就是孙雪儿?”
    孙雪儿登时清醒过来,她发觉自己失态,不禁红了脸,连忙说:“我是雪儿,郝大姑您好……”
    郝幸频频点头:“喂,果然长得眉清目秀,清新可人,是个美人胚!”
    孙雪儿嫩脸更红:“郝大姑过奖了。”
    郝幸爽朗一笑,随即转向孙大娘,道:“有件事,我想冒昧的与你谈谈。”
    孙大娘闻言,双颊为之隐现红晕:“要谈什么?”心想必定和郝运有关,一股喜悦已涌上心头。
    郝幸暗道要糟了,她一定是误会了。
    孙大娘看看雪儿,雪儿婿然一笑,她想让女儿知道也省得将来做更尴尬的解释,遂转礁郝幸,道:“有啥话,你说吧!”
    郝幸道:“还是咱们两人先谈谈较为妥当。”她示意先别让雪儿知道。
    孙大娘笑道:“你直说无妨,我和雪儿一向无所不谈。”
    “但是……孙大妹子,这件事非常特殊,我怕会让你为难。”
    孙大娘稍带窘羞问道:“你想说郝运与我的事?”
    “就是此事。”
    “那,你就直说。”
    “可能不太好。”
    孙大娘虽然早有准备,但毕竟这是尴尬事,说多,实也让她窘羞非常,双颊变得红通通,仿佛是十八待嫁姑娘:“没关系,雪儿并不反对。”
    郝幸发觉她误会太深,连忙压低声音:“事情有了变化,而且阴错阳差。”
    孙大娘闻言楞住了,也压低声音:“发生何事?”
    “要在这里说吗?”
    “事情那么严重?”
    “嗯。”
    孙大娘听及此言,不禁赶紧溜望雪儿,雪儿听不清她们所言,仍习惯地婿然笑着。
    孙大娘心想还是支开她,免得老脸挂不住,遂道:“雪儿你把昨天缝好的衣服给人送去好吗?”
    雪儿冰雪聪明,自能明白母亲用意,道声:“是。”拿了衣服已离开,往街道行去。
    郝幸道:“雪儿倒是挺乖巧。”
    孙大娘可没心情再谈论其他事,急问道:“到底发生啥事?”
    郝幸道:“我说话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喽!”
    “无妨,你直说就是。”
    虽是直说,郝幸仍不敢太直言,免得孙大娘承受不了打击,她道:“我那两个宝贝侄子是否与你谈过她爹爹的事?”
    孙大娘脸腮微红,点了头。
    郝幸冷静道:“可是事情有了变卦。”
    “啊!”
    “宝贝兄弟误会他爹的意思……”
    “难道,难道……”孙大娘整颗心已揪紧。
    郝幸仍说了:“我那个老不修弟弟喜欢的人是雪儿。”
    “啊”又是一声惊叫,晴天霹雳,孙大娘脸色苍白,身躯微额,脑袋为之空白。
    郝幸连忙道:“你会不会头晕或是什么的?”
    孙大娘怔诧失神:“他竟然想当我的女婿?”
    郝幸笑道:“他越老越不认老。”
    “天啊!”孙大娘嘴唇抖颤着:“他今年到底几岁?”
    “实岁四十六。”
    “四十六?我才三十七,他却要我当他的丈母娘?”孙大娘说到此,确实感到头晕,整个屋子像在旋转。
    郝幸急道:“大妹子你要不要先坐下歇歇?”
    “没关系,我还支持得住……”
    郝幸注视她,但觉没有问题,才道:“我今天特地赶来就是想澄清这件事,另外也想问问雪儿的意思。”
    孙大娘哪知短短几天,感情会经过如此波折,先从希望而到现在的失望,实是让她措手不及,而且还错的离谱,让人哭笑不得。还好她是经过了感情考验,能自制多了,而且此次并未陷得很深,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深深吸口气就当它是一场梦,醒来就一切也不存在了。
    此时她支想起雪儿曾向她提及郝家事情,不禁觉得自己美梦已醒,麻烦可还没完。
    她道:“雪儿……她可能已经有意中人了。”
    郝幸闻言怪笑着:“既是如此,我只好叫他们统统打退堂鼓,倒也省事。”
    “不过,她喜欢的人,也是你们郝家的人。”
    “谁?”郝幸大喜:“是不是郝宝?”
    孙大娘摇头。
    “难道……难道是……”郝幸有股一团糟的感觉。
    孙大娘轻笑道:“她喜欢的是郝贝,而且听说郝贝曾经拉她的手。”
    郝幸叹道:“这件事可麻烦了。”
    孙大娘道:“郝贝确实颇得人缘,如果他同意,我是不会反对的。”
    郝幸道:“咱们打个商量,可不可以叫雪儿喜欢阿宝?因为他年纪较大,我家郝贝尚未成年。”
    孙大娘觉得想笑:“这种事能商量吗?”
    郝幸也知无法商量,只是无奈地问问罢了,叹笑不已:“怎会搞成如此?不过,还好总算把事情搞清楚了。”
    孙大娘苦笑道:“他竟然想当我女婿?”对于郝运行为,她实在无法接受。
    郝幸道:“别理他,他老来发癫疯,所作所为已是疯子的行为。”
    孙大娘道:“我拒绝当他丈母娘,我才三十七岁哩!”
    郝幸笑道:“你的话,我会转告他,要他死了心,事已弄清楚,我想我该告辞了。”
    孙大娘也不久留,便移动小水桶身躯,送别郝幸的大水桶。
    郝幸快马加鞭又赶回郝家庄。
    孙大娘则倚门长望,心头想的仍是郝家那奇怪的一群,时有长叹及笑声传出。
    郝运获知姊姊来到郝家庄,复又匆匆忙忙赶入裁缝店,心知又有了情况,连忙奔出前院,见两兄弟倚树而望,已走了过去。
    他冷嗅道:“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郝宝懒得理他,却又伯挨板子,冷冷道:“我们只是实话实说。”
    郝运不相信,又问向郝贝:“阿宝说的可是实话?”
    郝贝点头:“我们告诉大姑,爹喜欢孙雪儿,而阿宝恰巧也喜欢她。”
    郝运暗皱头,儿子大了就有这种麻烦。
    郝宝瞄向父亲,怀有较量语气:“等大姑回来,咱们就可揭晓谜底。”
    他觉得自己比较年轻,胜算必然较大,然而尚未得知息,他仍忐忑不安。
    郝运也颇不安宁,抱怨郝幸就是这种毛病,啥事都想打破沙锅问到底,而且热心过度,总会坏事。
    等待让人难熬,郝运已开始背手踱步,郝宝也等不及,向父亲,也不甘弱了威风,背手迈步,两人就此不同位置地来踱去。
    郝贝则坐在两人之间的石槛上,不停想着谁的胜算较大。
    “也许孙雪儿喜欢的是爹爹,因为他看起来成熟稳重,武功又高,非常有安全感;也许她喜欢的是阿宝,因为阿宝年轻有劲,充满青春活力,武功也不弱,长相更不赖……”
    他想的入神,就是没有想到孙雪儿喜欢的竟会是自己。想着,想着,也起了身,跟着两人负手踱起步子,一脸冥想模样。
    终于,地震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
    三人眼睛同时发亮。
    郝贝急叫:“大姑姑回来了!”
    三人齐往大门望去,郝运、郝贝踱远了,此时也飞速退大树下,免得让郝幸见着失态。
    登时,叭叭数响,郝幸像大肉团滚滚而来,砰地一声下马定在三人面前,那匹马果然管用,并未被压垮,只是喘喘大罢了。
    郝幸见及三人,表情互异地瞧着自己,心想自己带回采答案,他们必定猜不着,也觉得想笑,她以同情眼光看看郝和郝宝,然后皱眉地瞧了郝贝一眼。
    郝贝吓了一跳:“大姑……你回来了?”
    郝幸道:“我的速度,你们一定不会失望吧?”
    郝贝陪笑:“很满意,你是一块会飞的肉……肉人……”本想说肉团,但觉不妥,立时又改了口。
    郝幸笑道:“人本是肉做的,自该叫肉人,大姑这身肉更当之无愧。”
    郝贝干笑猛点头,郝远见到郝幸胖若两人,不禁摸摸自己扁平肚皮,庆幸没跟她同类。
    郝幸笑道:“老弟啊!你竟然没有大腹便便?”
    郝运听及“老”字,面色极为难看,转向郝贝:“你应该提醒你大姑,郝家现在对那个字很感冒。”
    “说过了……”郝贝自言自语说了一声,忽觉得上次说的大姑可能忘了,立即跳往郝幸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姑,爹爹一直不喜欢那个字。”
    郝幸笑问:“哪个字?”
    郝贝立即欺身向大姑咬耳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原来如此。”郝幸故作恍然状:“老弟啊,你简直是越老越顽固。”
    郝运连听三个老字,眉头几乎打结,脸色成了冷铁板,然而郝幸就是如此,凡事求快也求真,对于郝运的做作,她当然不能接受。
    郝贝暗自伸伸舌头:“涨的那么快,一下子就涨了三成。”
    也默默地溜回原处。
    郝运冷道:“阿幸你说话不会婉转些?老是冲着我?”
    郝幸笑道:“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郝宝可急着想知道结果,已叫道:“大姑不要再说那些,你还是赶快把经过说出来,我急死了。”
    郝幸瞄向他,轻轻一笑:“也罢,为了挽救你的性命,我只好快点说出。”她道:“我已向孙大娘说明真相。
    郝运见她表情爽朗,以为解决了孙大娘,那雪儿自是有希望了,不禁大乐。
    郝幸接口道:“但是她拒绝当你的丈母娘。”
    郝运登时皱了脸,换郝宝大乐。
    郝幸又说:“可惜孙雪儿喜欢的人也不是阿宝你。”
    郝宝笑声也煞住了,和父亲狼狈的互看一眼,两颗心同时感到凄惨。
    郝贝大叹:“这件事实在太出乎意料。”
    郝幸瞄向他,噗嗤笑道:“的确出人意料,孙雪儿喜欢的是你。”
    “啊”郝运和宝贝兄弟同时惊呼,实也未敢相信会是如此结果。
    郝运郝宝哪能忍受“爱妻”被夺,纷纷摆脸瞪向郝贝。
    郝宝冷道:“阿贝你竟敢暗杠?”逼前数步。
    郝贝急忙退步:“她、她、她……我;我、我……”他发现自己竟然口吃了,更是紧张,连咳数声,还好已恢复正常,急道:“我没有,我是局外人。”
    郝幸道:“孙大娘说,你曾拉过孙雪儿的手。”
    郝宝冷道:“好个一拉定姻缘?”
    他和父亲立即一左一右围向郝贝,准备算帐,逼得郝贝连后退。
    郝运问道:“真有此事?”
    郝宝冷道:“阿贝你忘了你未成年,竟敢乱来?”
    郝贝辩解:“我没有。”但是想了想,又说:“可是又好像有。”
    郝幸笑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郝贝急道:“那天我去拿衣裳,我跌倒,她也跌倒,她跳起来,我没起来,她要拉我;我不想拉,她就乱拉,我只好被她拉起来,如此而已。”
    郝宝咬叫道:“拉什么拉?男女授授不亲,岂能乱拉?”
    “我没有,是她乱拉的。”
    “拉都拉了,还分什么彼此?”郝宝叱叫。
    郝运轻叹:“阿贝啊!你竟然妨碍了我的第二春。”
    阿宝不甘心道:“我的初恋也泡汤了,所以我必须向你挑战。”
    郝贝急叫:“我没有,哥你该知道,我一向严守家规。”
    “没有用,我还是要向你挑战。”郝宝摆出架势,随时都可能修理郝贝。
    郝贝急忙求救父亲:“年轻的爹爹,你应该劝劝阿宝……”
    “不必劝了,为了维护年轻爹爹的尊严,我也要向你挑战!”郝运也摆出架势,逼向他。
    郝贝更急,能求的只剩下郝幸,急叫:“大姑你劝劝他们,我一向严守家规,再不劝,我就惨了。”
    郝幸一丝不忍,便对郝运说道:“老弟,你怎么越老越糊涂……”
    话未说完,郝运已叱道:“大姊你实在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那个(老)字!”
    郝幸眉头一皱:“我好像上了瘾,不过,你实在应该面对现实,即使我不说,咱们还是会渐渐(老去)……”
    郝运连忙制止她,免得她又说出那个(老)字。
    郝幸见两人反应如此激烈,劝导可能无效,遂问:“现在你们有何打算?”
    郝宝坚决道:“我必须决斗。”
    郝贝道:“我绝对不决斗。”
    郝运道:“阿贝你实在非常伤害了爹的心,不决斗是不行了。”
    郝贝又以求助眼神瞧向郝幸。
    郝幸无奈叹道:“这件事实在很棘手,不然阿宝对阿贝,然后咱们两个老的,就来一场大战。”
    郝运又听及“老”字,心头甚为不快,便道:“好。”可是见及郝幸如此之胖,乃问:“你方便吗?我是说你跑得动吗?”
    郝幸为之大笑。
    宝贝兄弟也跟着大笑。
    郝贝道:“大姑已经换了新绝招。”
    郝幸拿出卷云带,笑道:“为了免除跑跳,我已改练这玩意儿。”
    郝运瞧瞧她手中白色布条,不禁笑道:“我只要一剑,恐怕你那条带子就不保了。”
    郝幸道:“你太小看它了,这是咱们老爹送的,根本不怕刀刃。”
    宝贝兄弟好奇不已,他俩素知爷爷法宝特多,今天又多见一样,效果自不容置疑。
    郝运也不敢再轻视那条带子,立即抽出长剑:“我倒想见识分的新武功。”
    郝幸划起长带,已卷向郝远,谈笑道:“咱们多年未较量现在可找到机会了。”
    郝运也出剑迎招:“比划比划也好,到时你就知道那个(老)字只适合你,不适合我。”
    姊弟俩已大打出手。
    郝宝也举剑指向郝贝:“阿贝,咱们也开始吧!”
    “不。”郝贝拒绝。
    “但是我必须向你挑战。”
    “可是我想看看爹和大姑比武。”
    郝宝转头瞧瞧父亲和大姑打的正火热,许多高绝武功全用了出来,不禁也想瞧个究竟,遂道:“好吧!先瞧个够,待会儿再收拾你。”
    “咱们能不能不比……”
    “不行,非比不可。”
    郝贝无奈:“好吧!待会儿再比武。”
    两人遂闪向旁边观战。
    只见得郝运长剑如蛟龙,升天入地,无所不至,剑影幢幢,银光乍闪,罩满四面八方,气象万千。
    郝幸则稳如泰山,以静制动,卷云带上下纷飞,如道灵白蛇,卷掠腾缠,灵活非常,足以封住郝运威猛利剑攻势。
    郝宝暗想:“卷云带果然不怕利刃。”
    郝贝看了赞不绝口。
    郝运连攻数招,全被卷云带击回,不禁赞道:“大姊,你的卷带确实不同凡响。”
    郝幸笑道:“它的确是块好料子,不过你的剑法也不赖。”
    两人继续交手,仍是缠斗,不见胜负。
    郝贝问道:“哥,他们俩人的武功谁较好?”
    郝宝道:“当然是爹爹。”
    “可是……他们搞成一团。”
    “打斗才开始,爹还未使出绝招,只要绝招一出,大姑就招架不住了。”
    郝贝但觉有理:“的确,也许咱们应该趁机学那两招。”
    “这个主意甚好!”郝宝不禁瞧的更仔细。
    此时,郝运又展开攻势,双手擎住剑柄,跳身刺向郝幸门面,听似无声,却是极快,只一晃眼,就已逼近郝幸胸前不及三尺。
    郝幸有备而来,她自知无声剑法特性,早已防范有加,乍见银光闪至,卷云带封出,灵如猛蛇噬向剑尖,只听啪然脆响,剑尖虽欺近不及三寸,竞也猛生生地被逼了回去。
    “好一招‘铜墙铁壁’。”郝运见攻势受阻,并未撤招,身躯再欺前,长剑猛旋,企图将长带绞于剑身,如此将可将长带扯断或逼迫郝幸陷于下风。
    郝幸见势不妙,便使力旋转,右手一抖,长带回旋而起,宛若卷棉花糖,剑身居中往左旋,长带在外往右旋,形成龙卷风般忽高忽低,煞是好看,而长剑始终未能卷上长带。
    郝运见此方法已无效,不禁佩服:“大姊卷云带火候果然不差。”
    郝幸笑道:“哪里!”长带愈卷愈盛。
    郝运轻轻一喝,声随剑走,改以游斗方式,纵身飞起,专郝幸背部攻击,想借郝幸胖大身躯转位不易而制胜。
    郝宝暗道:“大姑太胖,难免因身手迟缓而吃亏。”
    只见郝幸像搬大水桶般,笨拙地应付着,显得十分吃力。
    几招下来,郝运占了上风,又见郝幸穷于应付,便停下手:“咱们还是甭打了。”
    郝幸虽穷于应付,却未被累着,或而自认留有绝招,并不因此而认输:“你尽管使招,在紧急状况发生,我就能激发潜力,轻如飞燕。”
    郝宝闻及“飞燕”两字,差点昏倒,瞧向阿贝,嘲讪笑道:“大姑做梦时,一定常梦见自己乃是清瘦佳人,身轻如燕,随时等待起飞,不然她不会笑口常开。”
    郝贝频频点头:“她一定很怀念过去。”
    郝幸对宝贝兄弟说:“你们想谈论我的身材,就尽管高声说,倒不必压低声音。”
    郝宝乃大叫:“大姑,爷爷送你卷云带,实在有先见之明。对你的身材受用无穷。”
    郝幸笑道:“哪里,你爷爷宝物多的是,总该找些像样的送我吧”
    郝贝暗道:“原来爷爷还能预知胖瘦,以后我应该找机会问他,我是否会小腹微突?”
    想着已摸向肚皮。
    郝幸又将架势摆好,准备再次交手。
    郝运问道:“你真的还想比武?”
    “一切没问题,老弟,我还转得动。”
    郝运闻及“老”字,又满心刺痈,已决定好好教训这口不择言的姐姐。
    他叫声:“注意!”便刺出“沧浪空阔”,登时冲天飞出,势如排山倒海,罩向郝幸。
    郝幸立时挥动长带,左右抵挡,长带舞出朵朵飞云,一波被推送而出。
    郝运气势如虹,一招方竭,一招又起,翻身再掠,剑走游龙,“流月无声”又已递出,刹时剑光乍现,已将郝运身形隐去,忽东忽西地罩着郝幸,随时有一泻猛击的可能。
    郝幸不见郝运踪影,哪敢再攻,立即采取守势,转动长带,一波波风声啸起,长带早已将她团团围住,有若蚕茧,滴水不进。
    郝宝暗道:“大姑真有一手。”
    郝贝也看得喜滋滋。
    这时郝运眼见郝幸裹着全身旋转,唯一破绽可能在头顶,乃纵身飞向半空,划出“地暮云开”,人、剑迅速倒刺,剑尖有若蜂尾针,急刺郝幸百会穴。
    郝贝为之尖叫:“大姑小心你的头!”
    郝幸见剑势来得过快,云带又长又软,想一时封向天庭已是不易,不得已只好落地打滚,以避开剑势。
    郝宝忍不住轻笑:“大姑好像在滚水桶,只是声音差了点,咚咚改成叭叭叫而已!”
    郝贝道:“她滚水桶颇具潜力!而且滚得很好。”
    此时郝运一招逼退郝幸,已然停手,道:“我实在不愿看到这种惨状。”
    郝幸已跃身稳立于地,她笑道:“老弟你不必担心,我还能应付。”拍拍胸前泥灰,倒也能应付自如。
    郝运又听及“老”字,心头登时冒烟,一招“惨雾愁云”已刺出,剑锋锐不可挡地直逼郝幸心窝。
    郝幸哪敢怠慢,霹雷一声,噬出长带,封向剑尖。
    郝运马上走招换势,“气吞山河”扫去,剑风哗然排出,剑尖立即扣住长带,即刻飞快卷着它,回绕郝幸。
    郝幸心知要糟,猛然回抽长带,岂知用力过猛,而郝运趁此松了手,郝幸一时重心不稳,摇摇欲坠。
    郝宝叹道:“水桶倒了。”
    果然砰一声,郝幸已跌摔于地。
    郝贝大叫:“大姑快发挥潜力!”
    郝远见机不可失,绝招“玉勒争嘶”已使出,剑锋飞快拔去空中飞舞长带,再一个欺身,剑尖已抵住郝幸天庭。
    郝幸还来不及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摔之际,一阵紧张,待要反招出击也已过慢,不禁叹道:“我认输了。”
    郝运这才收起长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笑的十分自得。
    宝贝兄弟急忙奔过来。
    郝宝道:“大姑这就是你发挥的潜力?”
    见着郝幸四平八稳躺在地上,他是想笑,却强忍憋住笑意。
    郝贝道:“大姑你的潜力惊人……”心想着:“一倒下来,啥事都摆平了。却未敢说出口。”
    郝幸倒能宽心,笑道:“大姑的潜力是有点罩不住了……”
    郝宝笑道:“不,您罩的面积颇大,怎会罩不住?”
    郝幸笑骂:“阿宝你敢糗你大姑?”
    郝宝笑道:“我没有,我是实话实说。”
    郝贝道:“大姑需要我们帮忙吗?”
    郝幸道:“拉我起来吧!”伸出双手。
    宝贝兄弟便一人拉一只手,猛往上拉,竟然拉不动。
    郝宝想笑:“大姑实在罩得住!”
    郝幸瞪他一眼也笑了:“早知道也把你罩在地下,看你还嚼舌?”
    郝宝笑不已。
    郝贝道:“看来咱们得使出五成功力不可。”
    说完,两人便运足内力,将郝幸拉起来。
    郝运溜眼瞧向郝幸:“你有何感想?”
    郝幸道:“我实在太胖了。”
    郝运问:“就只有这样?”
    郝幸点头。
    “难道你不想做个运动或什么的?”
    “我觉得这样也蛮不错,只是胖了些而已。”
    郝运摆摆身躯:“你不觉得我这样更不错吗?”
    郝贝忍不住又看看父亲腹部,不禁感到十分欣慰。
    郝幸却仍处之泰然,也摆摆身躯:“就暂时维持原状,没有必要,何必虐待自己。”
    “也许大姑可以叫爷爷想个不必虐待自己的减肥方法。郝宝道。
    郝贝附和道:“对,爷爷一定有办法,要不然像今天一样多打斗多运动也行,我看你今天也蛮快乐的。”
    郝幸想说打斗并不快乐,她只是不愿摆出愁容而已,岂知郝宝已想及和弟弟仍有一场决斗,已冷森盯向阿贝。
    “待会儿你也会感到很决乐,该轮到我们决斗了吧?”郝宝抽出长剑已指向郝贝。
    郝贝大惊:“可是我不想决斗,因为我对孙雪儿毫无感觉,你们要,就送给你们好了。”
    郝运、郝宝闻言大惊,美人当前,他竟然不要?
    郝运问道:“阿贝你觉得她年纪太大?”
    郝贝摇头。
    郝运话一出口,已感到后悔,他真不该提到有关年龄的问题。
    郝宝也不解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孙雪儿很可人?”
    郝贝摇摇头:“我只将她当成女人看待。”
    郝宝憋笑:“这不是废话?你不把她当成女人也不成。”
    郝运又追问:“难道你看到孙雪儿,毫不感到心动?”
    郝贝叹道:“也许我对美的感应,大概比较迟钝。”
    郝宝叱道:“对脸感应差,对手就特别有兴趣?还拉着人家要嫁给你?你是不是有问题?”
    郝贝急道:“我没有,是她拉我的……”
    “结果还不都是一样?”郝宝皱了皱眉头,已然说道:“我也个想追求孙雪儿了。”
    郝运但觉奇怪:“阿宝你为何如此说?”
    郝宝道:“因为阿贝巳牵过她的手,我总不能要她的人,不要她的手吧?”
    郝贝有口难言,怎会惹了这么大的祸?
    闻及郝宝不追雪儿,郝运突然也想通了什么,坚决道:“我也不想追求孙雪儿。”
    郝幸笑问:“这又为啥?”
    郝运道:“孙雪儿既然喜欢阿贝,可见她不借得欣赏成熟的男性,不追也罢。”
    郝幸道:“老弟啊!你似乎忘了你辉煌的历史?”
    听及父亲也有辉煌历史,宝贝兄弟好奇不已。
    郝宝急问:“我爹到底有啥历史?是不是对于男女方面特别有偏好?”
    郝幸正想说,郝运立即阻止:“过去的事,大姊你不能乱说,以免影响我的形象。”
    郝贝道:“难道是糗事?”
    郝运皱眉:“阿贝啊!小心你说话内容。”
    郝幸笑道:“是辉煌的爱情故事。”
    “我就知道,一定是男女事情。”郝宝自得瞄向阿贝:“咱郝家怎会有糗事?你忘了咱们的鼻子,直通天地门,办事自是无往不利。”
    郝贝说错一句,众人指责,哪还敢再多言?呐呐道:“我是说……光荣的糗事……”
    “糗你的头!”郝宝给他一记响头,也笑了起来:“既是光荣,哪来的糗?真是!”
    郝贝红着脸,只能干笑。
    郝宝转向父亲,问道:“年轻的爹,爱情故事既然这么辉煌,为啥不敢让人知道?”
    郝运有点困窘:“过去的事,再谈它干嘛?”
    郝宝道:“您就说嘛!好歹也是咱家的光荣。”
    郝运仍自为难,郝幸已接口:“阿宝你可别问的太急,有些事是需要时间来培养,你爹不说,你再怎么逼也是无效。”
    郝宝眼看是问不出结果,遂暗自决定,将来必定要查个清楚,也不再追问,幻想着爹的种种糗事,也笑了起来。
    郝运见儿子不再逼问,笑容也露出,顿时全家人个个笑脸迎人,似乎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随后,郝幸笑道:“我一直忙着处理你们的感情纠纷,竞然忘了告诉你们,我今天来的目的。”
    “啥事?”郝运问道。
    郝宝、郝贝目光全往大姑瞧去。
    郝幸笑道:“大家长叫咱们幸、运、宝、贝到喜悦山见他。
    郝宝闻言面露喜色:“我跟阿贝已有两年没见到爷爷了。”
    郝贝道:“爹,咱们一同去看看爷爷如何?”
    郝运道:“你爷爷召见,我能不去吗?”
    宝贝兄弟闻言已欢呼尖叫,什么女人之争,早已忘个精光。
    郝幸笑道:“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上路,也不知大家长召见是为了何事?”
    郝运也知有事,遂点头应诺,准备明天出发,对于先前儿子所言,要向爷爷求教武功一事,他也忘了。
    打斗一阵,众人了累了,各自回房休息,也未再谈及孙大娘母女之事。
    -------------
   

举报

第四章爱的感应力
    喜悦山耸立江浙山脉,山高陡峭,林木蓊郁,雅逸脱俗。
    幸、运、宝、贝一行来到喜悦山,已是第三天午后之事。但见山峰葱翠,小草野花迎路延伸,随风轻摆,似在微笑。
    四人一路心情爽朗,游山玩水地款款而来,行至颦笑峰,远处已然见及半山腰有个大洞穴,洞外题有“喜悦洞”三字草书,龙腾虎跃。
    四人欣喜非常,已快步行向喜悦洞,虽是高山耸壁,却不难走,半柱香时间已抵洞口。
    只见十全真人郝大正坐在洞内石床上盘坐练功。
    四人便依长幼顺序,由右至左坐于郝大十步开外,一列成排。
    宝贝兄弟不时注视爷爷容貌,七旬老翁,头发斑白,却满面红光,尤其是鼻头,正是郝家特色,尖而挺,自是飘逸不凡。
    郝宝在想着爷爷为何叫“好大”?他四处搜寻爷爷五官、身材,总想找出结果,然而并未发现心中所想得知的答案,始终无法替“好大”两字找到正确答案。
    郝贝也在注视爷爷肚皮,是否遗传地突出,然而爷爷正坐着,也无法瞧见,脖子伸了又伸,仍无结果。
    过了半个时辰,郝大才睁开眼睛,目光清澈犀利,瞄向四人,落于宝贝兄弟身上,惊喜道:“宝贝啊!你们似乎长高不少。”
    “爷爷醒喽!”宝贝兄弟已蹦起,连忙躬身问好。
    郝运、郝幸也跟着起身拜礼。
    郝大频频发笑,连连点头,突然注意郝幸身躯,两眼不禁睁得特大,叹道:“女儿啊!
    你一向不贪嘴,怎会有这种辉煌成果?”
    郝幸笑问:“这跟遗传是否有关?”
    郝大道:“不要推卸责任,你看我,除了肚子稍突外,一点也不胖。”
    他起身潇洒地晃了两下,为自己身材沾沾自喜,然而宝贝兄弟见及爷爷挺着大肚,不禁目瞪口呆。郝宝心想:“果然好大。”
    郝大看看郝运,笑道:“儿子啊!你似乎保养的很好,我记得你已经过了四十岁吧?”
    郝运听及父亲犯了自己忌讳,却无以责备,冷瘪当场,宝贝兄弟看在眼里,可笑在心里。
    郝运装笑道:“我一直努力遗忘自己的年龄。”
    郝幸有意调侃他,笑道:“弟弟一直很怕老。”
    郝大笑道:“我也很怕老。”
    郝贝闻言,暗道:“原来这是遗传。”
    郝运连连闻“老”,一张脸皱得就快老了。
    郝幸笑够了,才问道:“大家长找我们来,不知有啥事情要交代?”
    郝大负手来回踱步,思考一阵方道:“咱们郝家,人丁似乎太单薄了。”
    郝运似能想通父亲心事,立即道:“我正淮备续弦。”
    郝大闻言登时畅笑:“你这种想法非常正确。”
    郝幸笑道:“可是他却出师不利。”
    郝大诧异:“真有此事?”
    郝运连忙说道:“为了维护我的形象,请大家长在宝贝面前不要谈论我过去的事情。”
    郝大疑惑不解:“我记得你以前是大众情人,怎会出师不利?”
    宝贝兄弟闻及“大众情人”,不禁伸长脖子探瞧父亲,一脸喜悦而光荣,还带着点促狭。
    郝运老脸微红,晚责两人:“你们是这样看着你爹的吗?”
    宝贝兄弟互望一眼,缩缩脖子,终究仍把脖子给缩了回去,笑意却憋得更浓。
    郝幸笑道:“大家长,弟弟最近被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给甩了。”
    郝大讶异:“事情这么严重?”
    郝运窘困笑了笑,也无言回答。
    郝大正为郝运感到脸上无光,郝幸已接着道:“不过!那姑娘喜欢的还是咱郝家的人。”
    “谁?是谁?”
    郝大正为郝家难过,后闻对方仍喜欢郝家的人,不禁又一副得意,已溜服瞧向宝贝兄弟,郝贝不禁窘困地低下头。
    郝大讶异:“阿贝你不是尚未成年?”
    郝贝连忙说道:“是的,不过我一直严守家规。”
    郝宝道:“是那女人手痒,谁被抓着,谁就倒楣,阿贝就是这么被抓着的。”
    郝大搞不清楚:“怎会手痒乱抓?阿贝你把事情经过说说看。”
    郝贝很快而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郝大对于儿子要和孙子抢老婆一事,很是诧然,望着郝运,感叹道:“儿子啊!你已经忘了江湖之大,处处有芳草?难道你已忘了自己的辉煌历史?”
    郝运困窘干笑,不知如何回答。
    郝幸笑道:“弟弟退出江湖已经十几年,某些看法难免会变得短浅。”
    郝运急道:“大姊,请维护我的形象。”
    郝幸笑道:“事情都做了,又何伯人家知道?”
    郝运道:“是我出让,并非被甩。”
    郝幸道:“是不是,你心里明白。”
    郝大已瞄向郝运,道:“你应该再到江湖走走了。”
    郝运道:“我会考虑。”
    宝贝兄弟闻言不禁喜悦万分,他俩待在小村将近二十年,最远也只不过来到喜悦山,其他地区连踩都踩不着。
    郝大对于郝运答案感到满意,逆转问郝幸:“你有何打算?”
    他在暗示女儿有关婚姻之事。
    郝幸笑道:“我一直过得很好。”
    “不行,你也该有个决定了,都快上了年纪。”郝大比女儿更急。
    郝幸道:“我现在这种身材,一定人见人怕,还是等些日子再说。”
    郝宝讪笑道:“也许某些人特别喜欢肥胖型的姑娘,呵呵比如说,卖猪肉的,他对‘肥胖’两字特别感兴趣,盖房子的,需要一个吨位够重的人将地压平。”
    郝大频频点头:“对,十分有理。”
    郝幸瞄了郝宝一眼,也轻笑起来。
    郝大道:“女儿,听到没有,肥胖并非无人欣赏。”
    郝幸觉得奇怪:“爹,你怎么会在我这种年龄,还提及这件事?”
    郝大道:“因为……前一阵子简宏和司马长青曾来探访你的行踪。”
    郝幸讶异:“他们两人怎会来找我?”
    郝运轻笑道:“看来大姊你现在不必为找伴而担心了。”
    郝幸急忙追问:“爹你没有告诉他们,我住尽花谷吧?”
    “没有。”
    “谢天谢地。”
    宝贝兄弟好奇不已,郝宝道:“原来大姑也有辉煌的历史,可是你不是说过,从未谈过恋爱?”
    郝幸回答:“的确没谈过。”
    郝贝道:“这就奇了。”
    郝宝想了想:“也许大姑的情况和我们现在一样吧?”
    兄弟俩瞧向郝幸,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郝大已道:“目前他们俩都还未娶妻。”
    郝运轻笑:“大姊的魅力竟然这么长远。”
    郝幸道:“老喽,而且胖喽!”
    郝运闻及“老”字,连忙又把头转开。
    郝宝趁机道:“以后大姑应该把过去的故事告诉我们。”
    郝贝道:“我也很想听。
    郝幸笑嘻嘻:“其实也没啥可说的。”
    郝大道:“女儿啊!应该为自己打算。”
    郝幸道:“您以前都不急,现在怎么急起来了?是不是心血来潮?”
    郝大拍拍肚皮,脸容已转严肃:“我的确是心血来潮,我觉得对你们必须严加管教。”
    四人见郝大严肃起来,也不敢放肆,静默立于该处。
    郝大目光寻向四人,然后庄重道:“大家长现在有一道命令颁布:除了阿贝外,其余三人应该找个对象成亲。”
    郝幸眉头一皱:“这命令实在颇为难我。”
    郝运和郝宝两人不禁芜尔,这命令正合了他俩心意。
    郝大道:“听到没有?”
    郝运、郝幸、郝宝齐声回答“听到了”,郝大脸上才又露出笑容。
    郝贝兴冲冲道:“大姑,也许我可以帮你忙。”
    郝宝道:“别忘了你未成年。”
    “可是我很想帮大姑的忙……”
    郝幸道:“阿贝,多谢啦!许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郝贝大喜:“只要大姑交代,阿贝一定义不容辞。”
    郝幸向他一笑,心头有了盘算。
    此时郝大已说道:“事情我已交代完毕、你们看着办,已没其他事,散去吧!”
    宝贝兄弟立即走到祖父身旁,蜜糖般地粘着,郝运则慢慢步出洞外观赏风景,郝幸由于行动不便,回坐于原地。
    郝宝瞄着祖父问道:“爷爷,我一直对您的名字感到好奇……”
    郝大莫名:“爷爷名字有啥奇特之处?”
    郝宝道:“是不是爷爷身上某个部位特别大,所以才取名‘好大’?”
    “大你的头!”郝大笑骂地敲了郝宝一记响头:“你爷爷哪个部位特别大?怎又与名字搭上关系?”
    郝宝瘪笑:“我只是问问而已嘛……”
    郝大似也不忍,摸摸他的头:“名字是你曾祖父取的,爷爷也不知道为何取个‘大’字,不过爷爷蛮喜欢这名字。”
    郝宝惋惜道:“要是太上爷爷仍健在就好了,一切将可水落石出。”
    郝大摸摸肚皮道:“也许是因为肚皮凸大的原因吧!”说完已畅笑。
    郝宝无奈:“也只好如此解释了。”
    郝贝可忧愁了,摸着祖父肚皮,叹道:“爷爷你的肚子几时开始往前凸?”
    郝大拍拍肚子,有点得意:“大概四十岁开始吧!”
    郝贝急忙追问:“以后我会不会小腹微凸?”
    郝宝讪笑道:“何止微凸,你一定会大凸。”
    郝贝闻言非常泄气:“可是爹爹就没有这种现象。”
    郝宝邪笑:“怎会没有?爹的更厉害,凸了又消,消了又凸,凸到后来,连背部都凸了。”瞄向郝幸圆滚滚身躯,背面不也凸的厉害??
    郝大暗道一声好险,只凸前面而已。
    郝贝一张脸可苦出汗水,十分无助。
    郝幸见状不忍,包想系落郝宝,免得郝贝又独自紧张,她笑道:“我看阿宝比较像我,以后身材一定会和我一样这么胖。”
    郝宝镇定得很:“放心!大姑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所以我永远也不可能跟你一样。”
    郝幸不知他嘴皮子厉害,一时也无言以对。
    郝贝急道:“那我呢?会不会前凸后凸?”
    郝宝黠笑一阵,才道:“你也不必急,你只要看着爹的变化,就知道结果了。”
    郝贝无奈叹息:“看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至于大姑……”郝宝瞄向郝幸,笑道:“爷爷的锦囊妙计特多,而且法宝也不少,减个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郝大叹道:“阿宝你这次猜错了,爷爷啥妙法都有,独独缺少减肥秘方。”
    郝宝讶异:“还有肚皮呢?”他摸着郝大凸胀舶肚皮。
    郝大摊摊手,无奈一笑:“若是有,爷爷也不必挺着它了。”
    郝宝惋惜道:“没想到郝家特有的现象,爷爷竟然没有秘方。”
    郝大为此而大感头疼,以前自己小凸还没关系,如今女儿肿胖了,他不得不为此绞尽脑汁。
    郝幸仍是不在乎笑着:“老爹别烦恼,女儿从不曾为自己的体态担心。”
    郝宝道:“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他乃指郝幸可能要相亲,自不能太胖。
    “的确不同。”郝大喃喃自语,当真绞尽脑汁在搜寻秘方。苦思半晌,终于有了反应,连忙拍手:“对了!听说有一种飞燕灵芝可以消除肥胖,只要吃了它,全身立即散发层层红雾,一时辰过后,即可消除身上赘肉,恢复苗条。”
    郝贝手掌拍的更响:“太神妙了,大姑你要不要吃它一株?”
    郝幸耸耸肩:“目前尚无此打算。”
    郝宝道:“吃它有何不好?你吃枝叶,留点汤给我们喝就行了。”
    郝幸笑道:“目前我觉得蛮不错,何必减肥?”
    郝宝无奈:“你倒是肥的很特殊。”
    郝贝叹道:“现在连汤都喝不着了。”
    郝幸笑道:“阿贝别担心,将来若有此灵芝,我一定会分给你吃。”
    郝贝心中稍安,有了笑容:“那就好。”
    郝大随着女儿,道:“也罢!等你想减肥时我再告诉你飞燕灵芝长在何处,不过,要获得此物,也非易事。”
    郝贝立即道:“大姑,我一定帮你忙。”
    郝宝笑道:“阿贝都这么热心,我当然也愿意为大姑的身材效劳。”
    郝大非常欣慰孙子如此热心,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郝幸笑道:“哪天我心血来潮想减肥,一定通知你们两兄弟。”
    郝贝耍起威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人视目,为之大笑。
    笑声中,郝贝突然发现祖父鼻子不一样,乃问道:“爷爷今天您的鼻子为啥特别红?”
    郝大抚着凸腹,笑道:“因为爷爷今天特别高兴。”
    郝贝怔然:“爷爷鼻子一高兴就变红?难道您的鼻子会变换颜色?”
    郝宝讪笑道:“有时候还会变绿色喽!”
    郝大诧异道:“阿宝你怎知爷爷的秘密?”
    郝宝哪是真知,本只是想攝揄爷爷而已,谁知歪打正着,竞也说对了,被爷爷一问,反而比他更感到意外,一时也手足无措,干笑道:“我……我是经过仔细观察才知道的,就像绿色会变黑色一样……”
    郝大登时又啊地大叫:“天啊!我的秘密竟然被你们知道了?”
    郝宝也是啊了一声,楞在那里,会变绿的鼻子已是不得了,难道还真的会变黑?他不敢相信地瞪着郝大鼻子。
    郝幸知道他是瞎猜,遂笑道:“你爷爷的鼻子的晚会变成黑色。”
    郝宝失神地摸摸自己鼻子,怪异一笑,心神方唤了回来,自嘲而自得和不敢相信地笑了几声:“今天运气真好,一猜就中。”
    郝贝和哥哥一样搞不清,急问道:“爷爷鼻子有啥秘密,我怎么都不知道?”
    郝大闻言,心中稍安:“还好,至少阿贝还不知情。”
    郝贝问向哥哥:“到底爷爷的鼻子有啥秘密?”
    郝宝定了定神,也不知该说什么,郝大已截口道:“别告诉他,阿贝还小。”
    郝贝闻言十分泄气:“又差了两年。”
    此时郝幸已向他眨眨眼睛,暗示他别急。郝贝见及大姑眨眼,方自大乐,心知待会儿大姑就会说明,也不急着追问。
    再聊几句,宝贝兄弟已走出洞外找寻父亲。
    山洞外,远山含笑,云雾蒸腾,宛若人间仙境。
    郝运立于一棵高耸古杉下眺望远景,直到宝贝兄弟走近,他才收回思绪。
    郝宝问:“年轻的爹,你打算重游江湖吗?”
    郝运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是现在。”
    “那,要到什么时候?”
    “爹正在想……”
    宝贝兄弟俩一时也沉默下来,一心想闯闯江湖,不知能否顺利成行。
    郝贝问道:“我们可否与大姑游走一趟?”
    郝运点头:“你们帮她找个对象也无妨。”
    兄弟俩不禁大乐。笑不合口。
    郝宝已问:“简宏和司马长青是何许人?”
    郝运稍微犹豫:“你们大姑准许你们谈她过去的事情吗?”
    郝幸远远走来,即叫道:“没啥关系。”
    郝运见及她已来到,便道:“既然没关系,你就自己说吧!”
    郝幸笑道:“这种事,我实在不好说。”
    郝宝心思转的快,不好说,就用问的,他已问道:“那两个人是为了大姑才至今未娶?”
    郝幸回答:“这事我不太肯定,我对他们了解并不多。”
    郝运道:“你们大姑年轻时,江湖号称她是冰心美人。”
    宝贝兄弟好奇不已。
    郝宝问:“大姑你怎会有这么冰冷的外号?”
    郝幸笑道:“那是江湖人胡乱扣上的,我一向笑口常开。”
    郝贝道:“他们这么称呼你,一定有原因。”
    “当然有原因。”郝运轻笑道:“因为你大姑对她的追求者一概不动心。”
    郝贝瞧着大姑:“你为何会如此?”
    郝幸回答的自然:“我也不知道何以会如此。”
    郝宝又自作聪明:“大姑一定缺乏爱的感应力。”
    郝幸笑道:“阿宝你的理论真多。”
    郝宝得意道:“大姑,我讲的没错吧?”
    郝运已接口:“也许真是如此,不然,你为何对那么多的追求者毫不动心?”
    郝幸笑道:“好吧!就算我缺乏爱的感应力。”
    郝宝闻言,越发得意:“能承认缺点的人,我最喜欢了。”
    掐媚勾了郝幸一眼,被他这一逗,郝幸也无奈笑起来。
    郝贝问道:“大姑你现在如何打算?”
    郝幸道:“大家长的命令实在真特殊,我有点手足无措。”
    郝运道:“你不妨从简宏和司马长青着手。”
    郝宝趁机又问:“他们是何许人?”
    郝运道:“简宏江湖人称霹房剑客,他是江东简家堡的三少爷。司马长青外号笑面杀手,他是灵山碧云山庄的二少爷。”
    郝贝道:“他们武功似乎很不错。”
    郝运道:“他们算是追求你大姑中,最突出的两位。”
    郝宝道:“看来他们也对大姑最专情。”
    郝幸笑道:“如果他们看到我现在模样,一定会马上清醒,甚至退避三舍。”
    郝贝关心道:“大姑应该服用飞燕灵芝,那样就能恢复苗条了。”
    郝幸耸耸肩头:“也许我这个模样,更能考验他们。”
    郝宝睨眼道:“大姑已动了凡心,要考验人家喽!”
    郝幸瞄他一眼,也笑了:“真是人小鬼大,大姑也已经四十七岁了。”
    “大姑是大器晚成。”郝宝笑眯了眼。
    郝幸实在说不过他,只能笑骂几句,心情也开朗许多。
    郝运觉得郝幸能重新接受感情一事,何尝不是好事,便频频祝福。
    郝幸反问:“老弟,你又有何打算?”
    郝运又听及“老”字,不禁皱起眉头。
    郝宝心想:大姑好像有意与父亲过不去,开口闭口都加了“老”字。
    郝贝甚是同情父亲,今天他所听到的“老”字,已有一箩筐。
    郝幸笑道:“老弟,你何必神经过敏?我觉得你隐居在老家小村,心胸都跟着变狭窄了。”
    郝运冷道:“大姊请你稍加留意我的尊严。”
    郝幸有意刺激他,继续说道:“从孙雪儿的事情看来,你仿佛过气了。”
    郝运冷道:“大姊,在宝贝兄弟面前,你不应该破坏我的形象。”
    郝宝笑道:“放心,在我们心目中,爹的形象永远是最好的。尤其是知道爹以前是大众情人之后,您更不必担心形象受损了。”
    郝运轻斥:“阿宝,小心你说话的内容。”
    宝贝兄弟憋着笑意,一张脸鼓红红地。
    郝幸笑道:“其实你过去的一切,充满趣事,何必怕他们知道?”
    郝贝问:“可否说给我们听听?”
    郝运叹道:“阿贝啊!你的好奇心已经伤害了我。”
    郝贝急道:“爹,我只是问问而已。”
    郝幸道:“你如果不愿让宝贝知道,我就不说。”
    郝运叹道:“不说也好,往事总难回味。”
    宝贝兄弟暗道可惜,他们实在想知道,这个大众情人的父亲,到底是啥滋味。
    一大堆事情无法得知,兄弟俩可又想往它事,郝贝忽然想起祖父鼻子一事,遂问向郝幸:“爷爷的鼻子为啥会变色?”
    郝宝反问:“你真的毫无发现?”
    郝贝道:“今天他的鼻子很红,他说是由于心情好的关系。”
    郝幸道:“你说对了,他的鼻子会随着心情变换颜色。”
    郝贝觉得很新鲜,又问:“爷爷在何种心情下,鼻子会变成绿色?”
    郝幸道:“当他生气时,他的鼻子就会变成绿色,所以当你发现他的鼻子变绿,你就要小心了。”
    郝贝点头:“倒也真奇怪。”
    郝宝脸容更是怪异:“他伤心时,鼻子就会变成黑色了?”目光询向郝幸。
    郝幸笑道:“没错,就是如此。”
    郝宝摸着鼻头,暗自怪笑:“这不是变成了科学怪人?”
    郝贝亦是一脸诧异,没想到自己祖父鼻子竟然如此特殊,以后自己鼻子是否也会变成如此?他想瞧自己鼻子都不可得,两手摸了又摸,深怕手指染现了颜色。
    郝运见宝贝兄弟如此谈论祖父,心想两人也一定常在背后谈论自己腹部。
    他不禁叱道:“宝贝啊!你们似乎很会议论别人。”
    郝幸笑道:“这种事,你何必太介意?”
    郝运瞄眼道:“照你如此,以后你的孩子一定会被你惯坏。”
    郝幸笑道:“经你一说,我似乎要采用你的方法?”
    郝宝立即接口:“不错,爹的方法很管用,我和弟弟都很好,自是不会胡言乱语,或者议论别人,对不对?爹,你教导的方法好,我们哪会变坏,更不必教训了。”
    郝运为之一楞,本想责备宝贝兄弟,然而却被郝宝用话套住,若现在教训他,不就表示兄弟俩不好,不也是自己教导的方法错了?
    狠狠瞪了宝贝兄弟一眼,装出笑声:“不错,我教导方法正确,宝贝兄弟行为一向很好,大姐你该用用我的法子。”
    宝贝兄弟避开一场责备,也笑的开心。
    郝幸也笑眯了眼:“弟弟若一直用这种方法,姊姊自是愿意学你了。”
    郝运干笑道:“自该如此。”又瞄了宝贝兄弟,见两人笑态可掬,也无心再责备了。
    四人说说谈谈,便又谈起大家长的命令。
    郝宝道:“爹目前还不想闯荡江湖,大姑你呢?”
    郝幸道:“大姑就是急性子,事情未办妥,一颗心总是悬在半空中。”
    宝贝兄弟先是得到父亲允许,现在大姑又急性子,眼看马上就要踏人江湖,不禁大乐。
    郝贝一副责任感:“爹已答应我们替大姑效劳,希望大姑能知人善用。”
    郝幸笑道:“你们实在很不错,大姑一定用你们。”
    宝贝兄弟俩笑的很开心。
    郝运问:“你要如何着手?”
    郝幸道:“就如你所说,从简宏和司马长青着手。”
    郝贝道:“大姑一定能马到成功。”
    郝宝瞄向弟弟道:“大姑马到成功,我们还帮什么忙?所以我认为事情最好别太简单。”转向郝幸:“大姑,我这么说,你该不会生气吧?”
    郝幸笑道:“我对真话一向不会过敏。”
    郝运心想:“她那么率直,简宏和司马长青怎会受得了?”
    郝宝闻及郝幸答案,但觉满意地点点头:“大姑真是慧眼识英雄。”又问:“你要如何进行求婚记?”
    郝幸一阵想笑:“还轮不到‘求婚’……”
    “那改成‘求夫记’如何?”郝宝一脸认真,却笑在心里。郝贝早就笑出声音。
    郝幸无奈笑道:“看样子,你是如此认定了,也罢,被大家长一道命令,你大姑是有点在选求丈夫了。”
    郝宝笑道:“大姑已是成熟的适婚年龄,自有选择丈夫的权利;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不知大姑对那两人有何感受?”
    郝幸道:“他们两人曾为了我,而在烟水台大战一天一夜,由于两人胜负不分,所以我也没嫁给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郝宝但觉奇怪:“大姑既然有此经验,前天对我和爹爹争夺孙雪儿的事,为何无法体会?”
    郝幸道:“也许承你所说,我这位老姑娘缺乏爱的感应力。”
    郝贝道:“我猜大姑的爱苗已经开始发芽了。”
    郝宝有感而发:“如果爷爷早在两年前下命令,大姑的情况也不会这么糟。”
    郝运皱眉:“阿宝小心说话的内容,老……总是像针一样,也不怕刺伤你大姑。”庆幸自己及时将“老”字转换过来,因而沾沾自喜。
    郝宝潇洒得很:“放心,大姑有超级的体型,也该有超级的度量才对。”
    郝幸倒真有度量,轻笑道:“没关系,这种事,我还不放在心上。”
    郝宝瞄向父亲。表示自己猜的没错,郝运仍为自己避开“老”字而庆幸。
    郝幸问向宝贝兄弟:“你们愿意为大姑跑腿?”
    郝贝道:“我非常乐意,这样,我们也可以到江湖上走走。”
    郝宝也表示:“大姑你可以绝对信任我们,如果阿贝不行,还有我。”
    郝贝抢口道:“我怎会不行?我的剑法不差啊!”
    郝宝道:“要在江湖上行走,单靠剑法是不够时,还要靠机智、应变能力等等。”
    郝运额首:“阿宝的说法是正确的,阿贝可要小心些。”
    阿贝点头,随即转向郝幸:“大姑你现在可放心了,有我和阿宝帮助,你一定可以顺利找到对象。”
    郝幸轻轻一笑,便对郝运说:“你既然不打算重人江湖,那么宝贝就先帮我跑跑腿。”
    郝宝笑嘻嘻:“爹,我们对狗腿子特别有偏好。”
    郝运笑道:“要去就去吧!也别说成狗腿子,那你爹不是变成了狗爸爸?”
    传来一阵笑声,四人显得十分和谐。
    郝贝见父亲答应了,实在兴奋异常,郝宝却觉得阿贝还稚气未脱,他这个当哥哥的,得小心保护他。
    郝运对宝贝兄弟如此兴奋举止,也会心一笑,心想:小伙子总是喜欢到江湖闯荡,让他们到武林打个滚也是应该的。”
    于是他嘱咐两兄弟:“凭你们的剑法要行走江湖,爹当然不担心,但是江湖险恶,许多事情常是出人意料,甚至骇人听闻,你们可要多加小心。”
    郝宝拍拍胸脯:“放心,有我在,天下太平,阿贝自然也能相安无事,除非他自找麻烦,比如说惹了我……”
    郝贝也大声说:“我不会自找麻烦,你们尽管放心。”
    郝宝赞许道:“你果然有先见之明,前途自是光明。”
    郝运频频点头,很是满意,随后又道:“你们一定要记住,小心谈话内容和行为,另外,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宝贝兄弟毕恭毕敬,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郝运轻咳一声,道:“对于你爹以前在江湖上所做所为,你们不可太好奇。”
    不说还好,这一说,宝贝兄弟可就更好奇了。
    郝运见状,立即轻叱:“宝贝啊!你们的态度、反应很不正确喔!”
    宝贝兄弟立即表现正确些,心想在节骨眼里,莫要被禁足才好,凡事走出门再说。
    郝幸笑道:“老弟,过去你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你要别人不谈论你,实在很难。”
    宝贝兄弟听及父亲当年叱院风云,顿时觉得精神百倍。
    郝贝问:“年轻的爹爹为何怕我们知道您的过去事?”
    郝运瞄眼:“阿贝啊!叫你们别好奇,你问题可真不少!”
    郝贝登时煞住笑容;摸摸脸颊,干笑道:“我不好奇了。”
    郝运这才满意点头:“嗯,反应正常。”
    郝幸耸耸肩,笑道:“老弟,你别忘了,阿贝外貌与你至少有六七分像,难保别人会猜他是不是你的后代。”
    郝运道:“所以阿贝就得特别小心。”
    郝宝立即说道:“把阿贝揍得鼻青眼肿,就能保平安了。”摸摸自己上次被父亲打肿的眼眶,就也希望弟弟能因此而隐去身份。
    郝贝听了实在泄气,为何自己麻烦特别多?“这种保平安,我能不能不要?”
    郝幸安慰道:“你别听他们胡扯,你尽管轻轻松松地行走江湖,有啥事,大姑会帮助你,再不然,大家长也会帮你解决困难。”
    郝贝闻言,心中稍安。
    郝运听姊姊说阿贝长得像自己,不禁溜眼盯看阿贝,的确,他越看越觉得阿贝酷似他。
    他便说:“阿贝,咱们打个商量,在江湖上,别人若问起你的来历或你们的,你最好别提起年轻的爹爹。”
    郝贝诧异:“为什么?爹的意思,是叫我别承认我是您儿子?”
    “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是啥意思?”
    “爹只是想,不要因为别人知道你跟爹的关系,而找你麻烦,让你在江湖上添了不少危险,私底下,我们仍是父子。”
    郝宝道:“就像养小老婆就对啦!私底下是夫妻,别人问,就不是了。”
    郝运登时又气又笑,晚道:“阿宝你发什么神经,这么个比喻法?”
    郝宝瘪笑地低了头:“我一向注重实用的说法……”
    “举例就举例,还通了那个(老)字。”郝运叱道:“罚你向阿贝说个清楚。”
    郝宝憋笑几声,转向阿贝:“你当然不是小(老)婆了,也不必知道那回事,爹当然是爹,想丢都丢不掉。所以你只要知道应付的方法就行了,如果有人问你和爹的关系,那时你的心情很好,你就说:很抱歉,在下无可奉告。”
    郝贝但觉要了解,有点困难,要去做就容易多了,不禁点头,又问:“如果我的心情恰巧不好呢?”
    郝宝道:“那时你根本就不必告诉他,干脆把他接一顿。”
    “这个方法倒是很好,不过,要是打不过他……”
    郝宝回答的干脆:“那你就说吧!好歹爹也像一头……(老)虎,可以吓人。”
    郝贝不禁转瞧父亲,不知阿宝说的是否能用。
    郝运道:“爹也不是绝对要你不能说,而是可以不说时,你就不要主动表明。”
    郝宝冷笑道:“被人捏个半死,你还不说,不是自找麻烦?”
    郝贝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容易多了,我保证绝不主动表明身份就是。”
    郝运非常满意。
    郝幸笑道:“阿贝,对你爹爹的一大堆禁忌,你会不会觉得很累?”
    郝贝看着父亲,答道:“还好。”而后又问:“年轻的爹爹,难道你做了很多糗事?”
    郝运脸上一皱,道:“阿贝啊!小心你谈话的内容,你爹所做为,绝不会让你脸上无光。”
    郝贝干笑不已:“我自不会对爹失望。”
    郝幸远看天色也已近黄昏,事情该有个结束,遂问:“老弟!你还有啥事交代?”
    郝运道:“目前我只想到这件事。”
    郝幸道:“其实你不必说太多,免得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
    郝运道:“你的说法很正确,但似乎也不太正确。”
    郝宝接口道:“因为我是永远不会有心理负担的。”
    郝幸白眼道:“除了你这没心肝的,谁还会说出这种话?”
    郝宝登时结了舌,干笑不已:“我开始觉得有心理负担了。”
    众人为之一笑。
    众人返回喜悦洞,与郝大共进晚膳。
    是夜,宝贝兄弟避开了父亲,缠着爷爷要绝招,郝大无奈,只好随便比划,传了一招“大杀四方”的零碎招式。
    郝宝耍了几趟,不禁叫道:“爷爷这是什么招?零零碎碎……你以为我是捡破烂的?”
    郝大细声道:“小心点,别让你爹听见。”三人躲在洞外一角,以回头瞧向洞口,但觉烛光轻晃,并未见及郝运身形,郝大方自继续说道:“这招是反传统的招式,爷爷想了好久,发现所有的招式都有连贯性,爷爷就创了这招分散的招式,自有它的好处存在。”
    郝宝道:“这是新创的?管不管用?”
    郝大干笑道:“这……就得等你们去试验了。”
    郝贝怔诧:“爷爷把我们当成试验品?”
    “哪有?不是如此!”郝大急道:“爷爷招式自有威力存在,只是刚创招,难免有所疏忽,爷爷是想,等你们练熟,而一熟用之后,发现不妥的地方,爷爷再修改,呵呵!并非全部无用。”
    郝宝闻言方自点头:“这还差不多,否则破破烂烂的,我们才懒得收。”
    兄弟俩才又开始练剑,然而搞了一夜,仍自无法发挥功效。眼看已快天亮,郝大只好收招,要两人以后各自练习,也该回去休息。
    兄弟俩遂撤剑休息。
    一觉起来已是日上行三竿,郝幸早已等在两人前头,兄弟俩盟洗后,囫囵吞了早餐,郝幸便领了两人告别郝大、郝运返往尽花谷。
    郝运则自行返回郝家庄。郝大送走四人,便自耍起剑招,练的仍是那招“大杀四方”,看样子此招是真的零碎不全。
    两日后。
    郝幸和宝贝兄弟已抵古岭山区的尽花谷。
    但见谷中一片白玉碎石,偶而长些青草,却不见一朵小野花。
    郝宝不禁皱起眉头:“真是尽花谷……”突已转视郝幸,笑道:“大姑,你的居住环境应该美化一番了,种些美丽的花朵,有助于爱苗的成长。”
    郝幸笑道:“这不是坏了‘尽花谷’三字?”
    郝宝道:“也未必,尽花谷,不也就是:尽是花朵的意思?”
    郝贝立即鼓掌:“喂,我赞成哥哥的说法。”
    郝幸无奈一笑:“你这张嘴就是这么多歪理,大姑实是无法招架,好吧!哪天就种它几株。”
    郝宝笑道:“大姑的爱苗已萌芽了。”
    郝贝道:“我最会浇水的,保证不让爱苗枯萎。”
    郝幸笑着,带领两人走人软草轩。此处白石较少,铺满青草,让人心旷神怡,雅轩为竹木所造,隐现不沾尘世风貌。
    方入雅轩,丫鬟见主人回来,便快速奉上茶点。
    三人落座饮茶水。
    郝宝问道:“大姑有何计划?”
    郝幸道:“其实这件事.大姑并非很热衷,不过,既然大家长有令,我只好按令行事。”
    郝宝笑道:“大姑的爱情真是细水长流,不过没关系,我阿贝是水龙头,可以把你接通。”
    郝贝笑道:“我的水龙头随时为大姑开。”
    郝幸笑了笑:“也只好慢慢进行了。”
    郝贝建议道:“大姑不妨先与简宏和司马长青见个面。”
    郝宝道:“万一他们见到你,立即与别的姑娘闪电结婚,姑你会作何感想?”他仍担心大姑过于肥胖,实在危机重重。
    郝贝道:“不会吧!他们为了大姑,等了一、二十年都未亲,可见他们对大姑颇具好感。”
    郝幸畅笑不已:“阿宝你不必担心,我早已做好准备。”
    郝宝稍安:“大姑有这种先见,实在很正确。”
    郝贝道:“我觉得大姑应该先取得飞燕灵芝,如此胜算大。”
    郝幸道:“并不是大姑很有自信,而是不到非得减肥的时刻,我就不做此打算。”
    郝贝问:“大姑要等到何时,才想做此打算?”
    郝宝笑道:“等那匹超级马载不动时,大姑一定会浦下决心,寻找飞燕灵芝。”
    郝幸道:“果真有那么一天,大姑当然会减肥,不过大姑绝不会为了某人而去减肥。”
    郝贝道:“大姑也不必灰心,我猜简宏和司马长青绝不会。因你的肥胖而改变心意。”
    郝宝附和说:“也许他们发现你胖若两人,他们反而更喜欢你,说不定这次两人会大战两天两夜。”
    郝幸道:“经你们一说,我或可试试看,不过,我却不希望他们决斗。”
    “这可难喽,他们俩如果仍心怀爱慕,这场决斗是免不了的。”郝宝邪邪一笑:“不过你也别担心,到时你看喜欢哪—个,告诉我就可以,我会把另一个圆满解决。”他准备把另一个给宰了。
    郝幸茫然道:“大姑也不知该选谁。”
    郝贝叹道:“娶老婆竟然这么麻烦。”
    郝宝道:“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郝贝非常庆幸自己目前不必烦恼此事。
    郝宝转问郝幸:“大姑你准备如何行事?”
    郝幸沉思片刻,道:“我就请你们带封信给他们两人,如果他们愿意与我见面,你们再引路带他们到尽花谷。”
    郝贝问:“要他们同行吗?”
    郝宝謔笑道:“最好如此,说不定他们在半路上巳杀得伤痕累累。”
    郝幸笑道:“他们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见面就杀,如果要决斗,双方也会协议好;才会动手。”
    郝贝道:“听起来,他们好像很不错。”
    郝宝有点失望:“既然咬不起来,来一个,来两个都无所谓了。”
    郝幸道:“如果一人想来,你们就带一人,两热门想来就带两人。”
    郝宝注目道:“如果他们不想来,或者是来了又不想,大姑你保证不伤心?”
    他心想:“若是伤心,到时哭成一团,那将如何是好?”
    郝幸爽朗一笑:“放心,我一向看得开。”
    郝宝点头:“好吧!如此一来,大姑可以写信了。”
    郝贝道:“大姑一向说做就做,这事想必很快会有结果。”
    郝幸摇头:“我虽然性子急了些,不过,这次我得快事慢办。”
    郝宝问道:“大姑想改变作风?”
    “不是。”郝幸道:“江湖险恶这句话,你爹已说过,大姑自不愿为了此事而让你们受损,而且此事也不急,慢慢进行并无不可。”
    郝贝一脸茫然:“大姑你可知江湖险在哪里?”
    郝宝道:“干脆你将武林帮派、好人坏人说个清,我们自会提防。”
    郝幸觉得郝宝说的没错,便道:“我就把当今武林局势告诉你们。”
    宝贝兄弟立即全神凝听。
    郝幸稍加整理思绪后,说道:“当今武林有三大帮派,就是千刃、伸义、鸳鸯沙,以及两大武林世家,即简家堡和碧云山庄。伸义帮和简家、司马世家属于正道人土,而千刃、鸳鸯沙两帮则多行不义。”
    宝贝兄弟频频点头,对江湖帮派有了概念。
    “另外,”郝幸道:“江湖在近数年来,一直有个传言,有一部失传百年的无敌剑籍重现江湖,引起不少人想探其秘密而厮杀。
    郝贝问:“真有无敌剑籍?”
    郝幸道:“我不敢肯定,但也不否定。”
    郝宝问:“大姑的意思是……”
    “剑籍虽然让人垂涎,大姑并不希望你们介入抢夺中,毕竟是真是假,目前仍没人知道。”
    郝宝顿首,对于此事,只有碰上了再说。
    郝贝异想天开说道:“如果有人要送我这部剑籍,我可不可以接受?”笑的甚甜。
    郝宝作弄笑道:“阿贝的心智,有时候还停留在六岁的阶段。”
    郝贝急忙辩解:“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
    郝宝惹笑道:“打个比喻,也不必笑成那副陶醉样,这样很容易引起人家误会的。”
    郝贝立时拉下笑容,冰冷道:“这样你该相信刚才是误会了吧?”
    郝宝点头笑道:“喂,你的心智又成熟了。”
    郝贝露了笑容。
    郝幸已道:“如果有一天,这种喜从天降的好事落在你身上,你们反而要特别小心。”
    郝宝学起父亲口吻:“这种人可能心怀不轨,或是别有用意,所以阿贝啊!你千万不能接受。”但觉学得甚像父亲,也摆起架子,自我陶醉一番。
    郝贝频频点头:“我省得,我心智早熟了。”
    郝宝老成口吻:“早熟并不好,要慢慢熟才行。”
    郝贝一时也想不通哥哥话中含意,又怕问了以后,心智又降成小孩,只好装样地陪笑着。
    郝幸此时已说到正题:“我会写两封信让你们带去,这两封信务必亲手交给他们两人。”
    郝宝仍是老成模样:“放心,我们会照办。”
    郝幸道:“万一没遇见他们本人,你们再见机行事。”
    郝宝问:“没有时间限制吧?”
    郝幸笑道:“我已经说过,快事慢办,因为要找他们两人也许不太容易。”
    郝贝道:“我和阿宝起此机会就可四处游历了。”
    郝幸道:“你们可随兴悠游,不过切记,千万别卷入江湖恩怨中。”
    郝宝灵机一动,便问:“我爹到底有啥事,不愿让我们知道?”
    郝贝也好奇问道:“他是不是做了不可告人之事?”
    郝幸笑道:“他既然不愿你们谈论他,我姑且不说,免得他过敏。”
    宝贝兄弟觉得甚可惜,像大姑这种人都不愿说了,他们还能向谁打听?
    郝幸道:“不过,有件事,我倒可以告诉你们。”
    宝贝兄弟闻言又精神百倍。
    郝幸道:“你爹以前在江湖行走,武林中人称他为武林第—剑。”
    郝贝哗然叫好:“原来爹爹这么神气。”
    郝宝亦觉得父亲倒是挺争气,替郝家搞了这么一个外号,然而他又有何不可告人之事,须要如此守口如瓶?
    郝幸道:“你们大可放心,你爹的行为绝对光明磊落,而大姑也向你们保证,他的所做所为一定符合正义之道。”
    宝贝兄弟听到此,还是搞不清父亲到底为啥而对自己的事,绝口不谈?
    郝幸为了避免两人再问及郝运之事,已扯向正题:“如果送信过程中,你们碰上麻烦或出了纰漏,就回来告诉我,咱们再见机行事。”
    郝宝转头向阿贝说:“听大姑的口气,咱们好像办不成事一般。”眉头一扬,稍带阑意。
    郝贝叹道:“连大姑都这么不放心,咱们似乎要检讨一番。”
    郝宝抿着嘴:“对,带着罪恶的检讨。”
    郝幸笑道:“你们两人误会了,我只是想减轻你们的压力,而且这次又是你们第一次出远门,大姑不得不特别交代你们。”
    “这话听起来就顺耳多了。”郝宝喝口茶,才继续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郝贝道:“如果办不成,我就不回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郝幸为之吓一跳,急忙说道:“阿贝你这么说就不太正确!大姑可不想见不到你,一定要记住,安全第一,事情第二。”
    郝宝笑道:“大姑您放心,我会开导阿贝,他有时候心智不太成熟,必要时,我会跟他去。”
    郝幸更急:“去哪里?千万不可。”
    郝宝笑道:“大姑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跟他去,把他救回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去死)。”
    郝幸闻言,方松去紧张心情,笑骂道:“死阿宝,说话也不讲清楚。”
    宝贝兄弟笑眯了眼,郝贝但觉能让大姑紧张,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什么心智不成熟,他反而忘了。
    郝宝示意要他向大姑说明真相,省得麻烦,郝贝会意,已说道:“我只是表现自己热心和诚意,并非真的不回来。”
    郝幸道:“阿贝啊!你这么热心,大姑非常感动,大姑就等你们好消息。”
    很快地,郝幸已将两封倍写妥,交予阿宝,并说明简家堡和碧云山庄路线如何行走。
    宝贝兄弟了然于胸,即向郝幸告辞,随后上路。
    行了十数里,两人找棵椿树歇脚。
    郝宝拿出两封信,瞧了又瞧,总是瞧不出名堂,遂把一封交予阿贝:“你要不要保管一封?”
    郝贝想想也点头:“好啊!”言毕,也把信封接过手。
    郝宝满意一笑:“咱们一人保管一封较妥当,万一遗失一封,另一封还可以让他们传阅。”
    郝贝道:“要是两封信的内容不一样,如何传阅?”
    “对喔……”郝宝自嘲一笑,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问题,想不出其他方法,只好为自己加点信心:“不过我这封信绝不会遗失。”
    郝贝也肯定说:“我这封也不会遗失。”很小心地揣入怀中。
    郝宝道:“这样最好啦!省得把大姑的男朋友搞丢了。”
    两人视目而笑,大有媒婆气概。
    随后又聊及父亲。
    郝宝频频点头:“咱们老爹实在不错。”
    “是啊!他竟然是武林第一剑。”
    “这么说,咱们就是第一剑的二分之一,合起来就等于第一剑。”
    郝贝道:“不过还差两招。”
    郝宝道:“第一剑减两招,大概还是相当不错。”
    郝贝道:“爷爷不是补了一招‘大杀四方’?”
    郝宝憋笑:“那招零零碎碎,不知管不管用,不过用来补招,或许能发挥零碎的功用。”
    郝贝道:“说的有理,看来对武功,咱们是不必害怕,爹也说过,凭咱们的剑法,要行走江湖,他根本不必担心。”
    郝宝道:“只要谨防小人就行了,还有,你一定别忘了爹的交代,不能说出你跟爹的关系。”
    郝贝叹道:“我的麻烦似乎特别多。”
    郝宝笑道:“你一向都如此。”
    郝贝暗自发誓,绝不惹事生非,以减少麻烦事。
    休息已差不多,两人已起程,前往江东简家堡。
    -------------
   

举报

第五章情书被窃
    简家堡耸立长江,倚山而建,气势雄伟。
    宝贝兄弟花了一天一夜时间方赶至此,只见城墙上旌旗飞扬,处处充满守卫。
    郝贝赞道:“简家堡看来甚体面也很雄伟,要是大姑嫁来此处,也不失威风。”
    郝宝惹笑道:“就是石梯多了些,呵呵!大姑若嫁到简家,保证马上减肥成功。”
    郝贝往后方瞧着石阶石梯,也笑了:“不知大姑会不会因此而放弃简宏?”
    郝宝道:“放心,如果大姑累,随时可以把它改成溜滑梯,那就省事多了。”
    “嗯,说的也是。”
    两人畅笑,复往大门行去。
    两名守卫立即拦了过来,长枪一指,倒也威风。
    右守卫问:“两位兄弟来此何事?”
    郝宝道:“我们是来找你家三少爷。”
    左守卫问:“啥事?”
    郝贝拍拍胸脯:“我们有一封很重要的信,要亲自交给他本人。”
    左右守卫见宝贝兄弟,一个英气风发,一个俊秀文雅,也就放两人进堡,由侍者领向厅堂。
    片刻不到,一位身材魁梧、五官突出而黝黑的中年锦衣老者已步向豪华厅堂,他乃简宏大哥简庆。
    宝贝兄弟连忙抱拳问好,心头却想着大姑怎会找个黑脸的?两人还是将来意说明。
    简庆登对爽朗笑道:“很不巧,我三弟恰巧出外办事,你们不妨将信留下,老夫代为转交如何?”
    宝贝兄弟互看上眼,心想:“还好大姑的男朋友并非黑脸。”
    郝宝轻轻一笑:“你家老三好像不是好爸爸,常常不回家吃晚饭?”
    郝贝道:“这种老公,我要大姑多多考虑。”
    两人心想:“大姑料的没错,要找简宏并不容易。”
    简庆模不着两兄弟言语,干笑道:“我家三弟并未结婚。”
    郝宝道:“还没结婚就乱跑,将来岂不更惨?”
    “你们……你们是来……”
    “送信的!”郝宝谐謔道。
    “送谁的信?”
    “冰心美人郝幸。”郝宝心想,信封都提了名,说出来也无啥关系才对。
    简庆闻言,终于明白两人三句不离男女事,是何原因,却也更吃惊:“你们与郝女侠是何关系?”
    “亲戚。”郝宝回答干净利落。
    简庆露出笑容:“两位难道是快剑无声寻开心的公子?”
    郝贝摇手道:“我不认识那个人。”
    简庆讶然:“你们既是郝女侠的亲戚,怎会不认识他?”
    郝宝潇洒一笑:“我们亲戚中,似乎没有一个叫寻开心的人。”
    简庆忽闻两人错把外号当姓名,不禁失望:“两位误会了,我指的是抉剑无声寻开心郝大侠。”
    宝贝兄弟俩互看一眼,原来寻开心就是自己老爹,不禁无法理解,他的外号实在奇怪无比,为何叫寻开心?
    简庆见两人没反应,以为说的不够明白,又道:“他是武林第一剑,本名叫郝运,两位小兄弟应该认识才对。”
    郝贝可不愿身份被识破,连忙说:“我好像不大认识他。”
    简庆此时已注意郝贝容貌,认真道:“小兄弟你似乎与郝大侠容貌颇像。”
    郝贝力求镇定,来个打迷糊,转向哥哥:“你认识郝运这个人吗?”
    郝宝轻轻一笑,装傻道:“喔!那个老家伙不是癞痢头郝运吗?专门唱戏,让人寻开心的那个。”
    “癞痢头?”郝贝先是一怔,登时明白哥哥用意,也跟着打哈哈:“我想起来了,他的头很花喔!”
    简庆被两人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眉头直皱:“郝大侠怎会变成癞痢头?……也许我们所说的是不同人。”
    郝宝心知已瞒过简庆,遂反问:“你说的郝运第一大侠,又是何人?”
    简庆道:“他是十全真人的儿子,冰心美人的弟弟,你又和郝美人有关系……”
    郝宝马上道:“我们是远房亲戚,不熟的。”
    郝贝也干笑:“对,不熟的,差点把头都给搞混了。”
    简庆又问:“那令尊又是何人?”
    郝宝从容笑道:“家父自来不曾行走江湖,前辈可能识不得他。”
    简庆半信半疑,但是两兄弟既然如此说,他也不便多问。
    郝贝深怕呆久了,又被看出破绽,有意无意地时而伸手掩向脸鼻,倒像偷吃糖的小孩就快被逮着般,百般隐藏,他急问:“简宏三大快几时回来?”
    简庆道:“他大概两三天后才会返家。”
    郝宝点头:“好吧!咱们三天后再来拜访。”
    简庆问:“你们不愿留下信?”
    郝宝道:“没办法,郝女侠交代在先,信得亲手交给简宏本人。”
    郝贝拉着他,已往大门行去。
    简庆心知无法留住书信,遂道:“既然如此,就劳两位多跑一趟了。”
    郝宝回答:“无妨。”
    兄弟俩走的更快。
    简庆边送客边觉得好奇,问道:“郝女侠退出江湖已多年,不知她近况如何?”
    郝宝惹人一笑:“她非常健康。”
    郝贝附和道:“她确实很健康。”
    简庆发笑:“几个月前,家弟曾到喜悦山探问冰心美人的下落。”
    郝贝道:“十全真人曾提及此事,你弟弟没碰上大美人。”
    简庆疑惑瞧着郝贝,心想,既是远亲,为何知道此事?”
    郝贝已然知道露了口风,立即装出不在乎笑容:“郝女侠曾经向咱们兄弟提及此事,就这么简单。”
    郝宝道:“所以才有今天送信一事,你认为呢?”
    两兄弟搭配得十分贴切,让简庆不得不信,他打哈哈笑道:“家弟若知道此事,一定非常高兴。”
    两兄弟也打哈哈陪笑,已快步走出大门,告别简庆,而后直奔山下。
    简庆望着两兄弟背影,仍对郝贝容貌感到兴趣,“怎会长的如此之像?”沉思后,也步入后堂。
    宝贝兄弟离开简家堡,又向灵山碧云山庄行去。
    灵山离此不及两百里,一天行程可赶至,兄弟行的并不快。
    郝贝行在路上仍不能安心:“我真不该与爹爹长得这么像。”
    郝宝邪邪一笑;“放心,爹已变成癞痢头了。”
    郝贝也憋笑起来:“总不能老是变爹的头吧?”
    郝宝笑道:“你的话也很对,现在咱们似乎得经常撒谎。”
    郝贝道:“所以……我想碧云山庄还是别进去的好。”
    郝宝惹笑道:“也好,免得爹又变成光头了。”他仍为方才把父亲说成癞痢头一事感到自得而发笑。
    郝贝有点神秘地援模嘴角,纯真一笑:“为了方便,我是不是应该改个名字,或是带个八字胡什么的。”
    郝宝难得瞧及弟弟城头贼脑模样,已溜眼道:“你想戴假胡子?”
    郝贝带着纯真自得而喜悦的笑着,就从口袋拿出两撇胡子,然后往嘴唇上方一贴,胡子就长出来了。
    郝宝诧异道:“你怎会有八字胡?”
    “买的!”郝贝说的眉飞色舞。
    郝宝瞄了几眼,禁不住已笑起来:“可是你的样子实在很怪瘪,就像三岁小孩长了大胡子。”
    郝贝自得其乐:“不好看没关系,只要不像爹就行了。”
    “不但不像爹,也不像人了,跟海狮差不多。”郝宝憋笑着:“你决定这么改头换面了?”
    郝贝笑的肯定,反问:“你觉得行得通吗?”嘴唇一翘,胡子也跟着跳动。
    郝宝抿嘴憋笑:“我总觉得怪里怪气的。”
    郝贝摸着胡子,摆出潇洒姿态,含笑道:“可能你现在看的不习惯,久了就会顺眼。”
    敢情他早有戴过,也看过自己本相。
    郝宝笑道:“原来你早有准备?”
    “不错吧?”郝贝得意自己的杰作:“我还准备改个名字。”
    郝宝灵机一动:“叫背包如何?”
    “背包?”
    郝宝黠笑道:“是你的名字倒过来念,郝贝、贝郝、贝豪,念决一点就变成背包了,如果背包太重,还可以改成背胡子,这样就轻松多了。”
    郝贝闻言,但觉有理:“我看本名重一点,就叫贝包,自号贝八胡,如此一来,想必人家再也连不起和爹的关系。”
    郝宝瞄着八字胡,又是一阵怪笑:“我还是觉得你贴八字朗很怪。”
    郝贝装出凶猛样子,狼牙竖眼:“这样行吗?”
    郝宝惹笑:“再怎么装,眼神总是太嫩了。”
    郝贝谈然道:“反正不要太像爹就行了,时候不早,该上路了。”
    他大步迈前,郝宝謔笑着,也跟在后头,两人复往碧云山庄方向行去。
    行约半天光景,两人抵达灵山。
    只见山庄占地广阔,河流绕庄而过,一座碧云桥高架河面,长而直,似乎是山庄唯一通路。
    郝贝虽来到此,仍不想进去,只好由郝宝自行赴约。
    情况似乎差不多,郝宝方进去不到半刻钟,已走出山庄。
    郝贝连忙问道:“司马二侠不在?”
    郝宝道:“不在。”
    郝贝叹道:“咱们这趟路算是白跑了,大姑好像早就料着。”
    郝宝笑道:“也许大姑有意放我们假,还说什么快事慢办,咱们趁此到处走走,也算不虚此行。”
    郝贝没意见,两人立即离开山庄,也因地形不熟,只好暂时漫无目标走着,等找到村落再说。
    及至一林区,忽听得一阵小孩叫声,宝贝兄弟立即奔往树林,发现一名小男孩被绑吊于树梢上,哇哇哭叫。
    郝贝急道:“哥,快放他下来。”
    郝宝邪邪一笑:“不急,不急,人在江湖,凡事都要小心。”
    走近一瞧,小孩哭的更厉害。
    郝宝道:“你这个人很特别喔!光是哭,为何不掉泪?”
    话方说完,小孩眼泪就流了出来,泣声道:“大侠快放我下来,我被强盗抢了东西。”
    郝宝但觉有趣:“小小毛头也有东西被抢?”
    小孩叫道:“当然没东西,才会被吊起来。”
    郝贝道:“哥,快放他下来,我看他快受不了了。”
    郝宝忽地突然摊手:“好啊!做做善事,有何不可?”
    两人遂解开绳索,让小孩脱困。
    小孩方落地,清秀脸孔已展笑颜,只照一眼,已吁着郝贝八字胡,问道:“你胡子是真的?”
    郝贝抚着八字胡,老成道:“当然是真的。”
    郝宝却暗笑着,阿贝那两撇胡子,连小孩都骗不了。
    他问小孩:“你叫啥名字?”
    “梁小福,你们快解开我手上的绳子,好痛!”
    郝宝便抽出长剑将绳子切断,不知怎么,梁小福猝然滑倒,惊得宝贝兄弟赶忙扶他起来,梁小福连连道谢。
    郝宝问道:“看你只有十岁吧?为啥跑到森林来?”
    梁小福立时想抱着郝宝大哭:“我姑妈……”
    郝宝马上伸手顶着他的头:“慢来慢来,我不是你姑妈,不必见面就哭,眼泪沾上我衣服,人家还以为我偷拉尿呢!”
    梁小福登时楞在那里,不知哭不哭。
    郝贝不忍,立即安慰他:“小福你别哭,你姑妈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梁小福擦干眼泪,随便一指:“她就住在附近。”
    郝宝道:“走,我送你去哭,想必你姑妈很乐意让你哭。”
    梁小福急道:“不必了,我自个儿会走,非常感谢你们救我。”
    郝贝道:“你一个人走,可能很危险。”
    梁小福笑道:“我姑妈就住在不远,我用跑的,马上就到了。”说完,他拔腿就跑开。
    郝宝道:“这小孩轻功好像挺不错。”
    “江湖实在无奇不有。”郝贝老成地摸摸自己胡子,显然悟透人生似的。
    郝宝注视小孩遁去的方向:“又哭又笑,一定不是什么好路数。”
    郝贝道:“哥,你对小孩的看法一向很特别,我就觉得不同,能救一个人,心情十分爽快,真该找地方好好休息……”
    郝宝也得意道:“是啊!胜了一局,不休息都有点过意不去。”
    郝贝疑惑道:“哥你战胜什么?”
    郝宝得意道:“你以为那小鬼真的这么纯洁?等在大树上让我们去救?他是在耍诡计,你看!”从胸口拿出信封,笑的更得意:“他手脚不干净,伤了这封信,可是他却不知,我换了一封假的给他。”
    第一眼瞧及梁小福,郝宝早就有了准备,他只是想,闲来无事,耍耍人家也好,是以才没当场拆穿。
    郝贝钦佩一笑:“哥哥真了不起,要是我……”突然想及自己也有一封信,赶忙抓向胸口,登时尖叫:“糟了,我中计了。”
    郝宝也笑傻了眼,只想到自己,却没想到弟弟仍有一封,不禁斥叫:“这小子竟然连偷了两封?”
    郝贝急道:“咱们快迫,否则大姑就要守寡了。”
    两人立即飞奔,追往小孩遁去方向。
    郝宝边追边道:“我看难哎!他想耍我们,那个姑妈也是临时抓的,根本就没此人。”
    果然,寻遍方圆十里,一丝人影也没见着。
    郝贝急道:“现在怎么办?咱们竟然失手,栽在一个十岁小孩手上。”
    郝宝道:“算一算也没栽,我耍了他,他耍了你,算是扯平。”
    “可是信还在他手中。”
    “所以我正在想,这笔帐怎么算。”
    郝贝甚为泄气:“大姑早已料到咱们会出差错……”
    “不,咱们只是恰巧碰上小人罢了。”郝宝怪笑:“人也小人,心也小人。”
    郝贝道:“没信,咱们似乎办不成事,也许得赶回尽花谷,叫大姑再写一封。”
    郝宝切手道:“不,若回去了,岂不真的栽了,实在没面子。”
    “大姑一定不会在意。”
    “我可在意,我已成年,不能跟你一样,啥事可以当成家家酒。”
    郝贝连忙说道:“我也很在意,咱们这就去找。”随后又道:“可是那小鬼不知躲到何处?”
    “老鼠只会打洞,咱们专找洞穴就行了。”
    “要是来不及呢?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叫大姑重写,可能更快。”
    郝宝道:“这是信誉的问题,先找人,等三天期限到了再谈。”
    说完,两人便又往邻近山林搜去。
    两人走走停停,又过了两个时辰,忽又在山腰处听很小孩叫声。
    郝贝目露喜色:“是他!这小子又在耍把戏了。”
    郝宝促狭直笑:“他未免太大胆了,差不到三十里,又搞起这花招,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种人很容易倒楣的。”
    说归说,兄弟俩可加快脚步直往唉叫处奔去。
    来到地头,果然又见及青衣小孩和先前一样被绑吊树干,身子悬空晃荡。
    宝贝兄弟嘘了一口气,郝宝疑惑道:“我实在搞不懂,这小子是如何把自己绑上去的?”
    梁小福此时又叫救命:“大哥快救我。”
    郝贝叱道:“小鬼你又在做假。”
    梁小福急叫:“我真的遇到坏人,两次都是真的。”
    郝宝凌空飞起,一拳打向他屁股,潇洒飘身落地,梁小福登时哇哇叫痈。
    郝宝自得一笑:“你还不说实话?”
    梁小福眼看郝宝不管用,立时求救郝贝:“戴胡子的,快救我啊!”
    郝贝闻言,颇感惊讶,掠向树梢,提起梁小福,问道:“你怎知我戴胡子?”
    “你的胡子根本是假的。”
    “假的?”郝贝瞪他一眼:“节骨眼里,你还敢说假的?”一掌又打向他屁股,还把他往下丢,扯得他唉唉痛叫,在半空中飞荡。
    郝宝黔笑道:“你为何要愉我们的东西?”
    梁小福大叫:“我没偷……”
    “没偷?”郝宝邪笑:“你知道什么叫屈打成招?”他也掠向树干,刚好停在梁小福悬身位置,长剑抓出,带鞘的已痛打梁小福屁股。
    “快说,否则诸你吃卤肉饭。”郝宝打得甚急,大有报复被父亲揍打时所受的冤气。
    梁小福哪知郝宝来真的,只一眨眼,屁股不知被打了多少板,眼泪都掉出来,急叫:“别打别打!”
    “你是谁?敢叫我别打?”郝宝仍抽打起兴。
    郝贝冷道:“你有没有偷走两封信?说了就不打。”
    梁小福立即尖叫:“伤了,伤了!”
    郝宝收起长剑,耸肩一笑:“信呢?”
    梁小福当真不怕死,竟然回答:“又被偷走了。”
    宝贝兄弟俩互望一眼,眉头皱起,却想笑。
    梁小福心知要糟,急忙又叫:“我说的是真话。”
    “我知道。”郝宝笑道:“我打的也是真打。”
    兄弟俩登时连连出手,打得梁小福招架无力,频频叫救命,兄弟俩却准备打到他想交出这封信为止。
    梁小福尖叫声,似乎引来了一条淡白影子,他见着白影,叫的更大声:“救命啊!梅姑娘快来救我啊!”
    梅柔见及梁小福荡在半空中,笑的甜美:“小偷儿,你怎会被吊在树上,是不是又做了坏事?”
    梅柔轻飞而来,身躯优美,宛似仙女下凡。
    梁小福大叫:“梅姑娘快救我,树上有两个坏人……”
    话未说完,郝宝打得更响,謔笑道:“吃卤肉饭还有时间说话?很特别嘛。”
    粱小福再也讲不出话来,哇哇痛叫。
    梅柔见状,登时不忍,乃叱叫:“快放他下来,你们怎可欺负小孩?”
    郝宝瞄向她,邪笑道:“不能欺负小孩,难道就该被小孩欺负?你要他下来,好吧!我就让他下来。”
    忽然长剑一挥连带剑鞘就把绳索切断,梁小福唉叫一声,直往梅柔压去。
    梅柔哪知郝宝前半段话题僵硬,根本无放人可能,后半段竞然把人给切下来,自己一时未有准备,也被吓着,匆忙伸手去接,也因重心不稳,猛地跌晃数步,差点摔在地上。
    她不禁有气:“你放人是这么粗鲁的?”
    郝宝笑道:“没有啊!我放人并不粗鲁。”
    梅柔斥道:“怎会没有?差点压着我,这还不够?”
    郝宝轻笑:“这是很粗鲁,不过你误会了,我并没放过他。”
    话声未落,又往下冲,扑往梁小福,长剑又逼退梅柔,顺势削断梁小福身上绳索,此时郝贝有默契地也飞身下树,按往梁小福全身。
    梅柔两次遭吓,花容尽失,气得直跺脚。
    郝贝搜了一阵,更急了:“哥,信不见了。”
    郝宝顾不得再拦梅柔,逼向梁小福笑的甚邪:“小鬼,信呢?”
    梁小福似以为有梅柔在场,可以替他撑腰,嘴巴遂又硬起来:“哪有啥信?”
    郝贝叱道:“你还想狡赖?明明是你偷的。”
    “我哪有?若有,信封为何不在我身上?”
    郝宝轻笑:“没关系,没偷就没偷,多说也是无用,对不起,把你打伤了,就还你一颗药丸做为补偿。”
    说着捏住梁小福鼻子,猛地往他嘴巴丢入一粒黑丸。
    梅柔叱叫地已拦过来:“你想干什么?”
    郝宝轻松拍拍手:“没有啊!准备放人,阿贝放了他吧!别让他娘子着急了。”
    梅柔比道:“我不是他娘子……”
    郝宝笑态可掬:“不管是不是,我放人就是。”示意阿贝把人放了,笑声仍不断:“你们复杂的关系,我可不想了解。”
    梅柔还想比叫,梁小福有了奇特反应,捧着肚子呕吐半天,药丸仍吐不出来,他大叫:“这是啥药?怎会那么臭?”
    梅柔赶紧走近小福,为他拍拍背部,瞪向郝宝:“你到底给他吃了何药?”
    “毒药!”
    郝宝干净利落而洒脱地说出,随后已向郝贝使眼色,两人便举步欲走。
    梁小福闻及自己吃下毒药,一张脸已变成惨青,赶忙跳身抱住郝宝,泣声不已:“大侠快救我一命!”
    郝宝笑道:“现在救你,不嫌太慢了?”抓起梁小福衣领,像抓老鼠似地,将他丢回原地。
    梁小福求救无门,只好哭求梅柔:“梅姑娘你一定要救我,这两个坏人一直在欺负我。”
    梅柔慌张转问郝宝:“你真的让他吃下毒药?”
    “是的!”郝宝轻声道:“那药丸叫一命归天,三天之后,梁小福立即化成血水,连骨头也找不着。”
    梁小福听了不禁两眼翻白,全身发抖,突地昏倒于地。
    宝贝兄弟不加理睬,转身扬长而去。
    “站住!”梅柔冷喝,拦住两人。
    梁小福乍见两人要走,哪还顾得昏倒,就如旋风一跳而起,没命急叫:“大侠你们千万不能走。”
    郝贝轻轻窃笑,心想可能有了效果,遂冷道:“我的胡子,你觉得如何?”
    粱小福连忙道:“是真的,你的胡子绝对是真的。”
    梅柔闻言但觉突冗,不禁多看郝贝两眼,心头不禁想笑,郝贝模样实在有点不大相称。
    郝宝也问道:“信呢?”
    “我没偷,真的没愉。”
    郝宝轻轻一笑:“你倒是英雄烈士,值得钦佩,我不为难你了,再见!”
    兄弟俩又举步离去,对于这小鬼的顽狡,两人也觉得实是有一套。
    梁小福大哭大叫,又冲前拉住郝宝:“大侠你不能走,绝对不能走,我不要化成血水。”
    郝宝拨开他的脸:“注意你的眼泪。”
    “我知道。”梁小福急忙避开郝宝衣裤,哭得更伤心:“我不想死,我不想化成血水。”
    梅柔于心不忍,立即抽出长剑,冷道:“快把解药给他。”
    梁小福立即张大嘴,准备服药。
    郝宝拍拍他脸颊,轻轻一笑:“免谈!”
    梁小福顿感失望,复又见梅柔长剑已出鞘,心想若是梅柔打赢,自己也得救了,遂又靠向梅柔,泣声道:“梅姑娘你一定要救我。”
    梅柔问:“你真的没偷?”
    “没有。”
    于是梅柔长剑一抖,已指着郝宝,冷道:“要走,先留下解药。”
    郝宝道:“如果那小鬼交不出信,就别想得到解药。”
    梁小福又大叫:“我没拿。”
    梅柔慢慢逼近两人,看似非动武不可了。
    郝宝已向郝贝使眼色:“你去教训她,我不喜欢跟女孩子汀斗。”
    郝贝惟恐打斗时,八字胡会穿帮,连忙说道:“还是你上,我也不喜欢跟姑娘家打斗。”
    梅柔冷道:“如果你们害怕,就交出解药。”
    郝宝并未理她,转向郝贝:“听见没有,被女孩子叫来叫去,也真没面子,何况你别忘了,你的信可还在人家手中。”
    郝贝莫可奈何,只好抽出长剑,指向梅柔:“我实在很不喜欢与你打斗,又不得不斗。”
    梅柔促狭冷道:“小心我剃你胡子。”顿觉他胡子有趣,乃憋着笑意问道:“你年纪轻轻,为啥要装老?”
    郝贝不想多说,乃绷着脸:“姑娘你还是别多管闲事。”
    梅柔笑出声音:“你这个人很奇怪,我一定要将你胡子剃掉。”
    郝贝心想,得小心保护胡子,以免露了形迹,道:“出招吧!光说也没用!”
    “好!”梅柔立时攻招,先是探招,并未尽全力。
    郝贝也从容应付,两人为之缠战。
    几招过后,梅柔发现对方剑招只见其影不闻其声,但觉奇怪:“你的剑招怎会无声无息?”
    “在下所学是……”郝贝忽然想及自己身份,还是不说为妙,遂改口道:“很抱歉,在下无可奉告。”
    梅柔见他凡事只说三分话,而且还戴假胡子,不禁兴起戏弄之意,一剑刺出便挑向郝贝八字胡。
    哪知郝贝身手矫捷非常,纵身一跳,已飞得无影无踪。
    梅柔暗暗吃惊,梁小福更是目瞪口呆,突见郝贝飘落梅柔身后,梁小福立即扯开嗓门大叫:“人在你背后!”
    梅柔立即连翻数个筋斗,避开丈余,惊心道:“你真可怕,好似幽魂,跳动毫无声息。”
    郝贝问:“姑娘不想打斗了,是不是?”
    梅柔定定神:“哪有这么轻易就认输?”
    梁小福闻言又大叫:“梅姑娘,你一定要救我。”
    郝宝轻轻笑着,淡声道:“你再大声叫嚷,血气上升加速,你会死得更快。”
    梁小福大骇:“真的吗?”
    “千真万确。”
    梁小福吓得手脚冰冷,再也不敢吼叫。
    此时梅柔又连发两招攻势,看似犀利,但都被郝贝轻易化解,她非常焦急,又跳身攻向郝贝,剑势逼得甚紧。
    郝贝立时使出“流刃无声”,剑刃封向梅柔门面,只听得叮然一声脆响,梅柔剑尖已偏,眼前一花,长剑直逼而来,吓得她尖叫,连退数步。郝贝轻而易举地收住剑势,未再攻击。
    梅柔见郝贝并无伤害自己之意,不禁感激不已。
    郝宝瞄向梁小福:“如何?你的梅姑娘已输了,你现在找谁当靠山?”
    梁小福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是好。
    梅柔无奈一叹,收起长剑:“小福,现在我帮不上忙了。”
    梁小福立即嚎陶。
    郝宝笑喝:“你再哭,再哭就马上死掉。”
    梁小福登时煞住哭声:“你一定骗我的……”
    郝宝轻笑:“不信你试试看,你再哭,马上化成血水。”
    粱小福哪敢再哭,张大了嘴巴,却苯敢暴出哭声。
    梅柔叹道:“你们何必对他那么残忍?”
    郝宝冷道:“这小于什么人不偷,竟敢伤到我头上来,没把他的手剁掉,又让他再活三天,已算他走运了。”
    梅柔但觉事态严重,便劝问:“你到底拿了没有?”
    梁小福终于承认,低声说:“拿了……”
    “信呢?”
    “被人抢走了。”
    郝宝一手扭住他衣衫,是有点火了:“你还不快说实话?”
    “真的被抢了,真的,被抢了。”梁小福被逼急,眼泪像花生那么大,哗啦啦掉了下来。
    梅柔不忍:“你别哭,快把话说清楚。”
    “可是我就快化成血水了。”梁小福不敢哭出声音,但是泪水终究忍不住直流。
    郝宝瞪他一眼:“有本事偷,就该有本事承担,哭个什么劲?”
    郝贝追问:“信到底在哪里?”
    梁小福泣道:“被两个巨人抢走了。”
    郝宝冷道:“你别给我瞎扯。”
    “是真的,我这次说的话,半句不假。”
    郝贝追问:“他们是谁?”
    “好像是千刃帮的人。”
    梅柔惊讶:“这就麻烦了,千刃帮高手不少。”
    宝贝兄弟虽感意外,仍处之泰然。
    郝宝冷道:“你干啥要偷信?”
    “我以为里面有好东西。”
    郝宝冷道:“好东西是硬硬的、冷冷的,连这点都搞不清楚,你还偷?”
    梁小福呐呐不知所言,头也低了下来。
    梅柔问:“那信很重要吗?”
    郝宝道:“如果不重要,我何必苦苦逼他?”
    梅柔轻叹:“小福,我实在无法帮你了,而且我还有要事,不能跟你去找。”
    梁小福全身发抖:“梅姑娘,你不能丢下我!”
    郝宝冷道:“她当然不会丢下你,我会告诉她你的血水洒在何处,她会去钉个木碑,聊表心意。”
    梁小福抖得更厉害:“我带你们去找那两个巨人,快把解药给我。”
    “不给!”郝宝冷道:“等找到他们再说。”
    “万一三天内没找着,那我怎么办?”
    “那时候你就不必担心了,也不会痛苦。”
    梁小福更急:“我不想死啊……”又求助梅柔。
    梅柔心想两人应该不会伤害小福才对,便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找到信,他们会放你走的,找不到信,他们也不会让你死。”
    郝宝冷道:“只是会脱一层皮而已。”
    梁小福无奈叹息:“我竟然栽在你们手中。”
    郝宝轻笑:“没有啊!你要走,随时欢迎你走。”
    “不,我帮你们找信!”梁小福这下可跟得紧,否则跟丢了小命,那可死定了。
    宝贝兄弟心知时间不多,便告别梅柔,快步离去,梁小福则跟在后头,寸步不离。
    梅柔轻轻一叹,两个兄弟言行举止十分特殊,不知是何路人物,尤其郝贝嘴边胡子,是如此不协调和怪异。想及那胡子,她不禁笑了,远望着两人背影,久久未能离去。
    宝贝兄弟四处找人,然而天色渐晚,仍找不着梁小福所说的巨人,只好先找家客栈投宿,明日再寻。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郝贝已叫醒哥哥,匆忙收拾收拾,三人已步出客房。
    郝宝仍迷糊行于走廊,淬然有几根长柱从邻房窗口伸向外头,郝宝差点撞上,惊叫道:“哪个死家伙,柱子伸的那么长?嗯,还蛮自在的。”
    郝贝乍见,低声道:“哥,不是柱子,是人的脚丫子。”
    “脚丫子?”郝宝瞪了两眼,猝然举剑敲去:“什么玩意儿,敢阻住你家大爷去路!”
    他猛敲四只脚踝,长脚立时抽退,但听得屋内一阵呻吟,想必睡得正酣,并未醒过来。
    郝宝一时兴起,复举剑将四只靴底全给削落,大脚露出,臭气四溢,三人立时逃开。
    郝宝得意笑道:“这叫咸鱼翻身,那汉子醒来,就得四处找咸鱼了。”
    瞄向梁小福,似乎有意送他鞋底,梁小福心知不妙,赶忙低下头,省得遭殃。
    郝贝急着找信,立即拉着郝宝:“哥,咱们还有事在身,还是别耽搁了。
    被他一拖,郝宝方扬长则去,梁小福默然跟在后头。
    边走,郝宝边得意道:“那两个小子,睡觉不睡觉竟敢把脚伸出窗外。也不怕被人砍了。”
    郝贝道:“或许他们长得高大,这小客栈特别小,两只脚只好架到窗外了。”
    郝宝猝有所觉,转向梁小福,急用:“你说偷走弥信封的是两个大巨人?”
    梁小福点头:“正是!”
    郝宝大叫一声“妈的”拔脚就往回跑;郝贝也想道:“难道会是那两个巨人?”也追去。
    梁小福急叫着快要得救了;跌跌撞撞也迫了过去。
    及至窗口,郝宝抓起梁小福,细声道:“是不是他?”
    梁小福只见两人头发一红一绿,面子凶恶,不加考虑已呐呐叫着:“就是他们……”忽然又躲开,他可深知两个巨人的厉害。
    “很好!让他们平白睡了一夜,实在便宜他们了。”郝宝黠笑不巳,赶忙搜两人身躯,并未发现信封,骂了几句,遂要郝贝回去客房拿被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巨人,连手给裹了起来。
    巨人似乎贪睡,仍未苏醒。
    梁小福心中发毛:“这怪物竟然在我们隔壁睡了一夜?”
    细声道:“他们是千刃帮高手,红发叫天龙,绿的叫地虎。”
    “什么天龙地虎?通通给我起床!”郝宝一时兴起,巴掌重重掴了四五个。
    天龙、地虎此时方大梦初醒,突见三人,天龙已吼道:“你仍是谁?敢惹大爷?”
    音如洪钟震得三人耳鸣不已。
    地虎也喝吼:“不要命于是本是?”想出手砸摔三人,猝然发现已被捆绑,不禁咆哮:“你们敢暗算本大爷?”床铺被扭震得砰砰作响。
    梁小福巳逃开,郝宝可从容得很,又是一巴掌掴去;“你是大爷,还是我是大爷?看清楚点!”
    “你找死!”
    天龙地虎哪能忍受被系落,怒得猛挣扎,被单为之绷紧,甚至有些破裂。
    郝宝衡量被单仍裹得住,心头踱定得很。
    郝贝冷斥:“得意什么?还不把信交出来?”
    梁小福躲在门角;附和说道:“信就是他们俩偷的;我还被他们两人吊了两次!”
    天龙瞪眼瞧向梁小福,已咆哮:“吊你两次还不知死活,胆敢回来暗算老夫?”
    “我没有……”梁小福对两位巨人着实害怕,两次对他们下手都被吊绑,又躲出门外:“暗算你们的人……”
    “是我”郝宝截口说出,神情得意。
    天龙震眼怒道:“你又是谁?”
    “我是你老爷子!郝宝冷道:“还不把信交出来。”
    天龙、地虎哪能听得入耳?不停挣扎咆哮。
    郝贝冷道:“叫也没用,再不交出信件,小心我剃你光头!”
    “你们敢?”
    “是啊!我不敢,不敢剃,用拔的总可以吧。”
    郝宝耍出兴趣,猛狠而潇洒地楸两人胡子:“如何?味道好受吗?”
    天龙地虎不断挣扎:“小子,非剥了你的皮不可!啊……”
    两人运足功力,身躯胀了许多,猝又猛力跳动,眼看胡子一根根掉落,哪还忍受得了?
    拚出老命往床上砸去。砰然一响,木床巳垮,宝贝兄弟本是压在两人身上腕子,一个不察,也跟着两人跌落床地,弄得灰头土脸。
    天龙、地虎不停挣扎,而裹身被单似乎受了木床断枝所刮破,但觉松聪不少,有了空除,两人顿时猛张,喝吼下声,被单竟被挣脱,粱小福但觉不妙,拔腿就跑。
    宝贝兄弟来不及想通,已双双被劈出窗外,滚跌于地。
    天龙、地虎得以脱困,气焰更炽,拿起金锤及长铁棍,猛地敲破门壁,撞墙而出,迎着宝贝兄弟劈头就砸。
    郝宝苦笑不已:“糗大了,被单竟然罩不住!”
    郝贝瘪笑:“是不是要吃卤肉饭了?”
    “不行,得叫他俩吃才对!”
    宝贝兄弟心头也冲着一把火,不由多想,长剑也已出鞘,拦向两名巨人,直如大人打小孩,双方身材最少差了一个头,尤其天龙地虎狂力不小,宝贝兄弟又以轻兵器对敌,顿觉虎口发麻,吃亏不少。
    郝宝急道:“阿贝快引他们到郊外。”
    身随声走,两人目立即封退天龙,地虎掠向屋顶,直奔郊区。天龙地虎哪能让人脱逃?
    未免太失面子,登时大喝,双双追前。
    郝宝胸有成竹,方掠出邦区,已找了一处乱石堆;此地碎石遍地,莫说奔走,就是缓步而行,也非易事。
    他已黠笑:“我倒想看看没了鞋底的脚丫子,要如何走法?”
    原来他早计算天龙地虎鞋底早被自已削去,若引至此处,自能让他们寸步难行,胜算将大的多了。
    果然天龙地虎方追至此;双脚落地;但觉疼痛穿过脚心,两人不禁闷哼,双双视目,也未敢抬脚检查,免得面子受损。
    郝宝见诡计得逞,风凉话又起:“两位好呀!大清早的,散散步也不错嘛!”故意地来回走动,潇洒至级。
    郝贝道:“别客气啊!脚心碰地,正可吸收天地灵气,对功力大有帮助。”
    天龙、地虎见不得奖落,自恃功力不弱,乃运功护住脚心,怒喝不已,又扑了上来。
    “你敢削去大爷鞋底,大爷誓必砍下你的脚!”天龙猛喝,金锤砸得更猛。
    郝宝甩甩左脚:“来啊!正等着你来砍!”说归说,开心剑法也展开,丝毫不敢大意。
    有了足够空间,使剑自然比重兵器来得省力而吃香了。
    另一边,都贝也使出无声剑法,将地虎稳稳缠住。
    天龙越打越惊心,但觉此人年纪不大;剑法竟然如此犀利,劈刺之间,竟有点眼熟,也不敢再一味猛砸猛打,专心应敌。
    另一边,地虎抡着铁棍左击右敲,地面被击中,立即凹陷,碎石四射,加上劲风啸喝,宛若炸弹开花。
    郝贝与之相较,犹如动静两互异,他采守势,但见长棍挥来,立时飞跳;毫无声响地迎敌对招,一点也未落下风,有时甚至出剑逼得地虎手忙脚乱,非得花费大劲方能挽回颓势。
    地虎见他举手投足悄然无声,心中又惊又怒,于是加快攻势,一连砸出十数棍,全落于郝贝要害,显然想置他于死地。
    郝贝长剑封住左侧,利用灵活身形溜窜右侧,打打缠缠,避开数棍,按然见及地虎左脚不稳,显然刺伤,登时倒飞而至,无声剑法闪刺而至,直逼地虎门面,快若天空寒星陨落,划出尖直光束,像要戳穿天地,况乎人身。
    地虎大惊,未敢再出招,猛咬牙,连蹬三退,逃了开去。郝贝毫不放松,举剑又追。
    而此时郝宝也使出绝招对敌,在对招一刹那,他似乎已知父亲剑法果然不赖,应付天龙足足有余,不禁戏弄之心又起,
    他哪想制敌?似有意要削光天龙头发或衣服,极尽地挑向天龙头发和衣服,几招下来,天龙衣服破了不少,气得哇哇大叫,出力更猛。
    猝然间,天龙也因脚底受伤而往前倾,郝宝见机不可失,讪笑道:“什么不好长,长红头发,大爷今天就替你落发!”开心剑法闪出七剑十六旋,奇快无比地削向那撮红发。
    天龙大喝而冷笑,似有意牺牲长发而取郝宝性命。但见长剑削至头顶,他竞不躲,金锤脱手飞出,猛砸郝宝腹胸,若被砸中,铁石将碎,何况人身??
    郝宝一剑削下不少头发,正感得意,猝见飞锤砸至,顿时叫苦,人又在空中,变换身形不易,不得已,只好猛力回剑,使的竟是爷爷传授的“大杀四方”,一剑回拦,竞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叮然一响,封去金锤,长剑也吃力过重而断成两截,剑尖直射天龙,逗得他连连滚地,撞得鼻青眼肿。
    郝宝也安然飘身落地,虎口虽有点生疼,却也为这招“大杀四方”零碎招式的威力给吸引,暗道:“爷爷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乱七八糟的招式,竟会如此管用!”
    他巳然对这招生了不少信心。
    此时郝贝已掠向他,急道:“哥你受伤了?”
    郝宝挥挥断剑,爽朗笑道:“没有。”
    郝贝稍安:“方才也吓了我一跳!见及断剑,不禁皱眉道:“你的剑?”
    郝宝这才发现剑断了,先是一惊,但想及因为如此而发现,爷爷招式并不赖,又耍了两招,反而觉得短剑更顺手,遂笑道:“没关系,断了一截,看那破锤如何再砸?”
    郝贝也想笑:“你快变成断剑大侠了。”
    两兄弟视目而笑,光荣地打了一场胜仗。
    笑声中,天龙、地虎已逼近,却未再动武器。
    天龙面色冷森,头发掉了一半,有点狼狈,他冷道:“你们是何许人物?何人门下?”
    地虎也问:“你们使的是何剑法?”
    郝宝促狭一笑:“剑法是烂剑法,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名字嘛!倒可以告诉你,我姓郝名宝。”
    “好宝?”
    “也对啦!好宝郝宝都可以。”
    天龙地虎登时互看一眼,天龙问:“难道你们是天下第一剑郝运的后代?”
    郝贝有点做贼心虚:“我不姓郝,我姓贝,叫贝豪。”
    郝宝也道:“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
    地虎道:“但是你们所使的招式,却与他相同。”
    郝宝挥着断剑:“若是相同,我的剑早就在你身上打窟窿,哪会断了?”
    天龙地虎又互看一眼,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相信。
    郝贝仍为信件着急:“你们可否把信还给我们?那信对我们很重要。”
    天龙立即假笑:“信,我当然会还你,不过你们得老实说出,你们与郝运是何关系?”
    郝宝瞄了两人一眼,才道:“我与冰心美人郝幸是亲戚。”
    地虎忽然汕笑:“郝幸与郝运是姊弟,你不是郝运的儿子,难道会是郝幸的私生子?”
    “撕(私)你的头!”
    郝宝盛怒而发,碎然直扑地虎,出招就是“大杀四方”,虽似烂打,却有无形压力涌罩地虎。
    地虎哪知郝宝会突然发难?来势又如此之急,他似乎不知郝宝要比郝贝狡黠难缠,方一照面,已知不妙,长棍想扫出,也已过慢,硬生生地被逼脱了手,连滚数滚都未能躲得掉,刷然一响,绿发落了不少,连带一剑切得他两袖飞去。
    郝宝仍不罢手,断剑猛挥,衣片纷飞,冷喝:“有胆再说啊!老杂种!”
    地虎滚得无天无日,却无还手余地。
    天龙见状急道:“快住手,我们只想问明真相。”他也欺身罩往郝宝。
    郝贝哪能见得他缠向哥哥?冷冷叱道:“要打架还有我!”
    恐怕哥哥有所闪失,一出手就是“惨雾幽魂”猛辣绝招。
    天龙见状暗叫不妙,二十年前他和地虎就曾败在此招剑下,二十年后再碰此招,多年苦练仍是无法化解。抓起地上金锤,奋力阻挡。
    然而无声剑法,无声无息,防不胜防,攻时如龙似蛟,灵活霸道,逼得天龙节节败退,眼看险象环生,天龙又将金锤掷出,
    想砸向郝贝,然而先前被郝宝打得筋疲力尽,此时已显得力不从心,只听铿锵两响,火光乍闪,金锤已被击飞。
    郝贝趁此再欺身,长剑刺出,啸然快响,剑尖已抵住逃无可逃的天龙胸膛。
    天龙再也不敢乱动。
    这时郝宝已以“大杀四方”破烂招式,刮得地虎伤痕累累,招架乏力,被逼退十数丈,又被逼回来,直如过街老鼠,狼狈已极。
    郝宝冷喝,一剑已划破地虎天突穴,若稍用力,他就得一命归阴,他哪敢再挣扎?
    郝宝冷笑:“有胆再说些自己自认很得意的话啊?”剑尖一抖:“还不快把信拿出来?”又划破天玑穴。
    地虎早已吓得不敢言语。
    天龙深伯地虎被宰了,急忙道:“信确实是我们拿了,可是并不在我们身上。”
    郝宝冷道:“在谁手中?”
    天龙叹息:“在本帮帮主手中。”
    “你们是千刃帮?”
    天龙默然点头,他今天似乎认栽了,锐气尽失。
    郝贝想及父亲及大姑交代,尽量少惹麻烦,然而此战已打得你死我活,他反而有点不放心,不安地瞧着哥哥:“阿宝,是千刃帮的人……”
    “千刃帮又如何?”郝宝豪气千云,瞧向天龙地虎:“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是你们先找碴,伤了我们的信,我们只好夺回,怨是结了,我当然希望化得开,不过随便你们怎么样都没关系,现在请你转告你们帮主,快把信退还给我们。”
    郝贝真以为可以化解怨隙,急问道:“你们可以把信还给我们?”
    天龙想都不想,已回答:“可以。”
    “太好了!”郝贝立时收剑放人。
    郝宝也放掉地虎,冷道:“伤你穴道,只是表皮,我只不过在练习认穴的准确,你一定很满意吧?”
    地虎自知郝宝认穴之淮,手劲之巧,实属顶尖高手,这条命算是他送还的,然而一股怨气仍难抹平,冷冷哼了一声,不想开口。
    郝宝也冷哼着笑道:“信要送到哪里?”
    天龙问宝贝兄弟:“两位将在何处落脚?”
    郝宝也搞不清地头,反问:“附近有何客栈?”
    “除了这家,再往西四十里有个丽水镇,那里有间如意客栈。”
    郝宝点头:“好,就在那里。”
    天龙道:“两日内一定将信奉上!”
    郝宝冷道:“暂且相信你。”
    天龙拱手为礼,拾起金锤,忽又觉得金锤已凹缺,复抛入山沟中,转身扶起地虎,两人一拐一拐地相偕离去。
    郝贝此时才露了笑容:“打得好累,不过总算有了眉目。”
    谁知话未说完,梁小福声音已传来:“你们上当了,他们是骗你们的,为啥要相信坏蛋的话?”
    躲在老远的他,见及宝贝兄弟武功厉害,逼走天龙地虎,方自溜了出来。
    郝宝见他出现,也懒得理睬,向郝贝招手:“咱们回去吧!”
    两人往回路行去。
    梁小福又尖叫:“你们实在是大笨蛋,为什么要相信他们的话?笨蛋才会相信坏蛋的话!”
    郝宝转身冷道:“再叫,小心你舌头!”
    梁小福憋了声音,可惜仍旧忍不住:“跟呆子在一起,我实在无法忍受。”
    郝宝道:“你可以走了。”
    梁小福闻言,掉头便走,但走了几步,连忙又掉头,急道:“你还没给我解药,我怎能走?差点就上当。”
    郝宝冷道:“跟着呆子走的人,是不是更呆?”
    梁小福哭丧着脸:“求求你给我解药,我再也不敢了……”
    郝贝道:“哥,给他吧!这小子嘴巴死硬又胆小如鼠,跟着也是麻烦。”
    梁小福十分瘪心:“我是一番好意,天龙地虎一定不会把信送回,你们上当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郝宝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丢给梁小福,冷冷道:“好了,你可以滚蛋!”
    梁小福见及黑色药丸,不禁大叫:“这是毒药,我记得清清楚楚,这粒跟上次我吃的那粒药丸完全一样。”他又闻一闻:“而且一样臭。”
    郝宝斥道:“这种药,吃一粒就是毒药,吃两粒就是解药。”
    说着,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你……想骗我?”
    “信不信由你,我要回客栈了。”
    郝宝、郝贝兄弟俩已往客栈方向行去。
    梁小福急问郝贝:“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郝贝摸摸八字胡,老成地道:“小混混,你应该相信那是真的,否则,你只好去问阎王爷了。”
    郝宝邪笑着。
    梁小福犹豫一阵,仍把药给吃了。
    眼看宝贝兄弟已走远,不禁吊高嗓子:“你们两个是呆子!天龙地虎根本不会把信送回来……而且你的胡子也是假的……”
    宝贝兄弟不理这个小毛贼,仍自奔回小客栈。
    两人回客栈收拾收拾,也付了银子,方自奔向西方,找寻丽水镇。
    近午时分,两人已住进丽水镇如意客栈,就此干等。
    时间忽匆,已过了两天又一个上午,宝贝兄弟仍不见天龙、地虎的消息。
    两人坐在饭馆用餐,吃的十分沉静。
    郝贝道:“也许咱们真的上当了。”
    郝宝反而冷静:“阿贝别急,事情总该有个结果。”
    郝贝静不下来:“要是千刃帮没将信送来……”
    “他们不会送来了。”
    “什么?”郝贝讶异:“你早知道天龙地虎会黄牛?”
    郝宝含笑点头:“有七分可能。”
    “为什么?”
    郝宝含笑道:“因为他们是千刃帮的手下,自是不一定能命令帮主将信交还,何况他们也不会说是被我们揍得鼻青眼肿,最重要是大姑说他们是邪派人物,自不可能会守信用。”
    “既然如此,你为何放他们走?”
    郝宝道:“你这样想,当然想不开,不如反过来想,留着他们要干什么?当人质,千刃帮不一定会答应交换,而且从此名震武林,还把仇怨愈结愈深。而且,要是对方想不开,故意自杀或脱逃,这黑锅一辈子都背不完,所以放走他们自比留下他们好处较多。”
    郝贝终于想通,不禁钦佩郝宝:“哥,你果比我强多了。”
    郝宝轻笑:“你是我弟弟,哥比你强,自是应该的嘛!”
    郝贝笑的开心,不久又想及信件一事,愁云又起:“可是千刃帮失约,咱们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
    郝宝摊摊手:“有什么办法,不过,过了下午,马上就会有消息。”
    郝贝不解:“啥消息?有关于信件的?”
    郝宝点头:“不错,因为信件本身只是大姑写给简家三少爷和司马长青,除了他们两人,对谁都是一张废纸,千刃帮留着也没用,而且我们又和简宏、司马长青家里订了三日之约,时间一过,他们可能会找至大姑那儿,信件反而不重要了,所以我想千刃帮今天一定有消息传来。”
    郝贝钦佩道:“哥,你好像老江湖,只要掐指一算,什么事都算准了。”
    郝宝叹道:“就是没算准你那封信会被偷,惹来一场不怎么风光的事。”
    郝贝也瘪笑而叹息:“我真是不管用,为什么差两年,会差那么多?”
    郝宝笑道:“两年也不多,一日三秋,两年也只不过三千个秋而已。”
    郝贝笑的更苦;狠狠地扒了两口饭,恨不得马上成年。
    -------------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7 11:44 , Processed in 0.406250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