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世家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四章女人劫
    时光茬苒,一月匆匆已过。
    苦竹所学功夫大有精进,他不得不相信郝宝是真心教他,是以对宝贝兄弟已无往常敌意,如今他俩即将出关,自己如何面对他俩?
    他担心的不是武功学不全,而是如何向宝贝兄弟解释奇幻女失踪一事?
    经过再三思考,他不愧是一代枭雄,老狐狸一只。
    他想宝贝兄弟虽真心传他武功,或而现在能处之融洽,但将来未必能继续如此发展下去。也许能将两人留为已用,却不可太依恃两人,免得后患无穷。
    “就把他俩当作跳板石吧!欲成事,岂能婆妇心?”
    苦竹有了决定,只要能保持关系,他也不急着翻脸,至于奇幻女一事,他想打迷糊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一大早,他如往常般欣然步入迎霜洞。
    宝贝早巳换上请净衣衫,一月静养,不但功力精进不少,还养得肥肥胖胖,更显得容光焕发,架势一摆,大有将军出征之气概。
    苦竹也备了美酒以饯行。方迎入洞中,他已含笑为礼:“恭喜两位少侠闭关成功,重获清白之身;老衲也为两位高兴。”
    郝宝抱拳为礼笑道:“大师不必客气啦!混了一个月,咱们还分什么彼此?今日要出关还真有点儿依依不舍,来!我以美酒先敬你。”
    “不不不,该是老衲先敬你才对!”
    两人抢着举酒杯,三人相互敬酒,直如老友相会,哪有彼此可分。
    美酒下肚,郝宝神情即来:“哈!好酒,真是大四叉(爽)。”
    苦竹讷然:“什么太四叉?”忽有所悟,笑道:“哦,少侠可是说喝酒有若练那招大四叉功夫能随心所欲?”
    宝贝兄弟笑眯了眼,郝宝立时逢迎:“对,就是这个意思,哈哈!…真爽!”
    苦竹亦豪气干云,酒杯一奉:“来!为此老衲破戒再干三大杯!”
    “好,好!好气魄L”
    宝贝俩当真痛饮三大杯,笑不绝口。
    苦竹平日滴酒不沾,此时黄汤下肚,巳满脸通红,然而他兴致不减,又陪宝贝喝光两坛美酒,显得有些醉意。
    郝宝促狭道:“大师喝了酒,不怕你们和尚门徒说你破了戒,还拿你当榜样?”
    苦竹醉笑道:“难得佳友造访;醉他一下又有何妨?我佛桌前不也常有王杯清酒?佛祖能喝!我也能喝……”
    郝宝看他似乎真的醉了,也不敢再开玩笑,急忙道:“大师父你可千万别醉了,要是醉了,你叫我如何离开少林寺?”
    他怕人家误会苦竹酒醉是他耍的诡计而拦人不放。
    苦竹定定神,醉态较醒,歉然说道:“失礼了,老衲不谙酒量,平日又见你们大口大口地喝,以为喝酒并非难事,没想到三杯下肚还真有点醉昏昏的。”
    郝宝笑道:“这才显出大师豪气,其实你只要运功逼住酒气,喝再多也不会醉。”
    苦竹恍然:“这我倒忘了。现在,逼是不逼?”他怕逼酒,失去豪气而对宝贝兄弟失礼,不逼又是醉态迎人,走出去并不妥,方才大话可全是酒话,怎能接掌几天掌门即露了丑相?
    郝宝似也想到他的难处,笑道:“你还是清醒些好;免得少林变成酒鬼城。这就罪过了,呵呵:和动物抢食已是难题,怎能再和酒鬼枪酒喝?”
    苦竹窘笑道:“既然少侠如此说,老衲恭敬不如从命。”
    他不知该如何逼酒方为恰当。猛运劲逼向腹中黄汤,只见酒气直冒嘴巴。他功力深厚,眨眼已逼出酒气,红热脸容也褪了不少。
    他窘笑:“老衲出丑了。”
    郝宝笑道:“哪里;时地不对,否则我还想跟你喝得大醉呢!”
    “一定、一定,有机会,老衲一定奉陪。”
    郝宝扯了一大堆话,其实未尝不是想等奇幻女到来,然而扯了老半天,不见两女到来,他不得不开口询问了:“大师,不知我那两个女门徒。”
    苦竹含笑道:“少侠别担心,早在半月前,你爷爷来此,老袖早巳将入交给他带走。少侠如此对待老衲,老衲岂能愧对佳客呢?”
    郝宝惊讶:“我爷爷真的把人带走了?”
    芳竹苦笑道:“少侠回去便知…”
    郝贝追问:“那你为何当时不通知我们?”
    苦竹道:“当时少侠住的十分开心,老衲又想令爷爷带走她们该无问题,所以才末加通知,心想现在说明,也是一样的……”
    郝宝心念细想,此时情境,苦竹的确没有留难必要,何况他向天下保证过一个月放人,如今并无栽赃事情,他是该放人。
    何况他也相信爷爷不会放着他们不管。
    想及爷爷,郝宝军心大定,笑道:“那我该谢谢大师这些日子的照顾了。”
    苦竹笑道:“何来照顾?该是少侠照顾老衲才对,使老衲受用无穷。”
    郝宝笑脸迎人:“咱们彼此彼此啦!”
    “少侠如此说,老衲就放心多了。”
    笑声中,郝宝已想离去:“时候不早,在下须告辞了……”
    “容老衲送您出去。”苦竹满脸慈祥:“今后少侠不必再担心被误为奇幻宫人,老衲早已向天下宣布,还你清白之身了。”
    “多谢大师。”
    三人步出迎霜洞,朝阳方升,银光万斗,照得宝贝兄弟很是舒畅,这才发觉洞内虽好,洞外却更好。
    苦竹领前,宝贝兄弟在其左右,后边随着十八罗汉浩浩荡荡往山下行来。
    郝宝忽而问道:“大师,要是我真的是奇幻宫人呢?你将如何对我?”
    苦竹怔愕:“少侠真是奇幻宫人?”
    郝宝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是已证明了?”
    苦竹这才再露笑容:“说的也是,少侠怎会是奇幻宫人?”
    、郝宝试探道:“我是说,奇幻宫曾在黑白榜贴告示,要和天下武林和平共处,不记前仇,大师以为呢?”
    苦竹斩钉截铁道:“妖孽的话岂能相信?何况她们杀人无数,她想忘仇,别人可记得清清楚楚,谁能让妖孽再造孽武林?”
    宝贝兄弟闻言,心头沉痛不已,难道天下武林全和苦竹一样想法,非置人于死地不可?
    苦竹见两人不说话,以为自己失态,连忙致歉:“老衲失态了,其实奇幻宫二十年前消失即罢,她们为何还要出现武林,引来血腥,分明是有预谋,老钠最是痛恶血腥之徒,所以才一时忍不了,说话过重……”
    郝宝露笑容:“不干你的事,我只是搞不清奇幻宫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会让天下武林如此怨恨?”
    “奇幻宫罪行可不少……又如他们用邪功害人……”苦竹说了一大堆旧事传言。
    然而听在宝贝耳中,那全是片面之词,但觉奇幻宫复教任务更加艰难了。
    兄弟俩被风风光光送出少林寺,苦竹也够义气,一路送到山下,在依依难舍中才舍得分手,直到宝贝兄弟消失小径,他才满是欣喜地返回少林。这一月来,在功夫上,他着实是得了不少好处”
    而宝贝兄弟呢?
    两人走在路上,心绪一片混乱。想及奇幻宫刚出道,即被逼得走投无路,何况又要和天下和平共处。
    郝贝道:“一见面他们即下杀手,我们如何跟他们和平共处?连打都不能打。”
    郝宝苦笑:“我哪知全天下全是恶人投胎,好杀之徒,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郝贝道:“现在又如何?本以为奇幻宫没有他人,谁知道平白地又冒出三名女门徒?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人?”
    郝宝叹道:“多少人倒是其次,最重要,我们搞不清她们是真是假,要是假的,岂不更糟?”
    郝贝也觉得此事十分严重:“你认为她们是真是假?”
    婶宝沉吟道:“依那三名蒙面女子行径看来,她们是有意帮我们,才会大庭广众之下把奇幻宫罪过给揽了过去,我想她们该是真的……至少她们对我们并无敌意。”
    郝贝道:“可是她们如此一搞,不就加深了奇幻宫罪行?”
    “话是不错,但当时那是最好的处置了,何况就算此事并非奇幻宫的人干的,他们还是会把罪状加在奇幻宫身上。”
    郝贝无言以对:哥哥说的没错。他问:“到底谁把那十名九大门派弟子给杀了?”
    郝宝摇头:“我不清楚,不过那人做的并不聪明。”
    “为什么?”
    “因为他虽然嫁祸给我们,却埋下了另一条让奇幻宫翻身的。证据。”
    “这怎么说?”
    郝宝道:“如果我们抓到真凶,不就可以昭告天下。是有人嫁祸奇幻宫,藉此可以缓和双方嫌隙,也可减些奇幻宫好杀成性的形象。”
    苦竹做梦都未想到,自己下的毒手,却在郝宝巧智中安排成最有力的脱罪证据。
    郝贝点头:“说的有理…”忽而有点儿冲动:“哥,我们现在就去找元凶,只要抓到了,事情就好办了。”
    郝宝笑道:“别急,这是次要的事,我们先得巩固内部,把奇幻宫人手给搞清楚;是真是假才有个对策,否则三不五时东冒一个、西冒一串,就算不是嫁祸,也得被她们整死。”
    郝贝又觉得此事更重要:“那……我们该如何着手进行?”
    郝宝沉思半晌:“看来先得找到奇幻女,问她看有无辨认本派门徒的方法,咱们就回爷爷那儿去吧!”
    两人已准备调头往喜悦山方向行去。
    郝贝问道:“要是没有辨认方法,那该如何?”
    “没有辨认方法……”郝宝先是皱眉,忽而呵呵邪笑:“那就自己发明吧!呵呵!弄个大四叉谜语让他们猜,猜对了就是本派门徒,猜错了,彼此爽一下也好,哈哈哈…”
    被郝宝一逗,郝贝也笑起来:“那岂不太绝了?”
    “有什么办法,谁叫她们不识我这个开发宫主?”
    笑声中,两人快步追逐式地往林中小径奔去。
    方行百丈,进入古松林,但见古木参天,棵棵合抱粗大,阳光迎顶投下,闪烁万道光影,使人见之则气血奔腾,宝贝兄弟方获自由、见此情景,不禁豪气大发,长啸几声,双双追逐于松林间。
    奔驰一阵,忽见得苍翠林叶中映出—火团般红影。郝宝灵眼一闪,自是刺眼,随即止步:“阿贝,那是什么?”话未说完已传来笑声,尖高而得意,是一女子。
    宝贝兄弟俩眼睛睁得凸大?那人竟是他俩最不想见到的凶女孩韩芹。
    郝贝苦急困笑:“她怎会出现这里?!”
    郝宝来不及回答,韩芹美目转溜溜,装出一副和蔼笑容,往前奔来:“喂!你们好啊!”可惜她想装温柔,手中却握着一把银亮巴首,奔起步来倒有点儿像在追杀什么。
    郝宝见状苦笑:“她出现是她的事,跟我无关!”转身即逃。
    郝贝哪敢落后,拔腿就逃:“哥你不能丢下我啊!”
    逃的比郝宝还快。
    郝宝笑道:“我看她八成是看上你了,呵呵!你们是天生一对嘛!”
    郝贝未敢多言,挤命奔逃,心想逃不了可惨了。
    韩芹不懂武功,方起步即见两人逃开,哪还装得出温柔笑脸,气得直跺脚:“给我回来!无耻之徒不守信用”眼看叫不回宝贝兄弟,滚滚跌跌也想追上。
    宝贝兄弟一阵乱窜,心想背着韩芹奔逃总是愈逃愈远,岂知奔行百丈,忽又见得元刀彪然身形已挡在前头。
    他恭敬拱手道:“二位少侠请留步。”
    郝宝见及他,苦笑道:“怎么他也来了?!”喝道:“让开!我懒得管你们的事!”
    和郝贝运足掌力企图闯关。
    元刀似无强留之态,已然让身侧内,准备让两人通过。
    郝宝但觉奇怪,他怎么不拦?抬眼一望,果然远处仍有灰影晃动,不是韩柏即为韩柏夫人。
    人情难却,宝贝兄弟俩只好苦笑,随即掉头。郝宝叹道:“怎么该来的都来了?”往斜左侧奔去。
    韩芹追得甚勤,忽见得左侧现出宝贝兄弟,欣喜一笑,喝道:“赖皮狂徒给我止步,快止步!”激动得匕首直抖。
    郝宝朝她招招手,含笑道:“大小姐何必呢?跟赖皮鬼打交道,不是太失你面子了?”
    脚下一点也不慢,又逃开数丈。
    韩芹决怕两人走丢,匕首猛往脖子架去,喝道:“你敢不停,我就自杀!”
    “那你自杀好了。”郝宝戏言道。
    “死了也好,省得安宁。”郝贝也说风凉话。
    “你们敢”
    “我们不是在逃吗?”
    “那我就死给你们看!”韩芹性情刚烈,匕首当真往脖子嫩肉抹去,但听得闷哼一声,血痕立现,人也栽倒。
    宝贝兄弟看呆了眼,他俩只想到韩芹是想以此威胁,大概不会抹脖子,岂知她真的抹了。
    急叫一声“韩姑娘”,两人纷纷追向她,哪还有心情脱逃。
    那头也听及“小姐”声音,韩柏夫妇及元刀也惊慌追往韩芹。
    方追近,韩芹也许真想自杀,可惜手无缚鸡之力,也未自杀过,巴首是抹往脖子,但觉一阵疼痛,以为,自己死了,已然昏了过去,脖子留下不深不浅血痕,鲜血缓缓而流。
    郝宝将其扶起,连戳数指想封其血脉以防止流血过多,但立及鲜血流速甚缓,已知不碍事,一颗悬吊的心方自揪了下来。
    韩柏夫妇迫至,接过韩芹,悲怅直叫“小姐”,撕下衣角,连裹带扎,包个结实。
    宝贝兄弟尴尬困窘站立当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两人相视,有苦说不出。
    自寻宝以来,即无韩芹主仆消息,没想到会在此碰上,郝宝瞧及韩柏夫妇及元刀衣衫皆旧,还有少许破损,想必刚从山区出来不久。又见韩芹以死相逼,想必宝藏仍未有着落,今日遇上,恐怕又难以脱身了。
    不久,韩芹悠悠醒来,入眼即见及宝贝困愁肠容,不问自己生死?反而先笑起来:“看你们还敢不敢逃?”
    郝宝苦笑:“我不逃,我走行不行?”说着和郝贝转身作势欲离去。
    韩芹笑容顿失,大喝:“走也不行!我的刀!”慌张抓着巴首,又想以死相逼。
    韩柏急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韩芹匕首抵胸,自得笑道:“我就是不信邪,斗不过这两个赖皮鬼!”
    宝贝兄弟只是作势,他俩知晓今后是走不掉了,只是一口瘪气实是不好受。
    郝宝汕惹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力些,也好一了百了。”
    韩芹嫩脸一红,冷斥道:“你以为我不敢自杀?”
    “敢是敢,可是……你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我……我是真的抹了脖子!”
    抹是抹了,只是抹破了皮就昏过去,呵呵!也算死啦!”
    眼看郝宝笑声謔人;韩芹哪能受得了这口怨气,气咽不下,猛一横心:“你以为我不敢死,我就死给你看!”
    她现在可不是想威胁宝贝兄弟,而是想争一口气,匕首猛往心窝戳去,一点儿也不留情。
    这举止可吓死韩柏夫妇,急呼:“小姐不可!”两人四手硬把匕首给架开。
    韩芹挣扎:“让我死!放手啊—---”
    韩柏悲张:“小姐,你死了,老奴怎么办?”
    “我不管;我就是要死!”
    “小姐……”
    “快放手,让我自杀啊”
    韩柏无奈,老泪含眶,只有求助于郝宝。
    郝宝于心不忍,苦叹一声,说道:“你这么就死了岂不便宜我们?让我们能逍逍遥遥地离开。”
    韩芹一怔,就是听不得宝贝兄弟能追逐过日子。
    郝宝稍带汕意道:“你就慢慢地死,用来威胁我们,那样我们就会活得很痛苦。”
    ”对呀!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话得逍遥?”韩芹忽有所悟,突又党得自己此时是在听郝宝的话,蛮性又起,叱道:“我就是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2我就是想死!”说着匕首又乱扎,又急死韩柏夫妇。
    郝宝暗自好笑,表情却冷寞:“那你就死吧!”
    “你要我死,我偏不死!怎么样?”
    韩芹挥挥匕首,摆出生命神圣姿态,就是要跟郝宝唱反调,高傲骄纵笑容尽露无遗。
    在韩柏目光恳求下,郝宝也不愿再多言拉扯,只希望赶快明白韩芹想干什么。
    韩芹战胜一局,感到得意:“我就不相信制不了你们!”风凉话说了一大堆,才扯到正题,叱间道:“说,你们为何自己先逃开了?”
    郝宝道:“我们是迷了队失散了,并非逃开。”
    “我看你明明就是怕死!”
    “既然我怕死;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
    韩柏怕事情又闹僵,低声恳求:“小姐……”
    韩芹抽抽嘴角:“知道啦!可是他们实在太可恶了,临阵脱逃!”整理一番情绪,摆出答应韩柏不发脾气的姿态,冷道:“你们说是迷路失散?并不是有意脱逃?”
    郝宝点头:“确实如此。”
    “这么说,你们仍愿意跟我一起去找秘籍?”
    “有你这么一位大小姐,我们敢不去吗?”
    韩芹但觉得意:“谅你也不敢,否则你再脱逃,我就死给你们看!”
    郝宝不是味道:“没想到你的死,还有这么大的功用?”
    “那当然!”韩芹更得意:“这是我想出来对付你们赖皮鬼的招式,有你们受的!”
    郝宝但觉跟她再扯,只会纠缠不清,遂问向韩柏:“你们可寻得秘籍?”
    韩柏叹息:“只差一点儿,那地形似有阵势,我们未能越雷池一步,只好作罢。”
    韩芹冷斥:“要不是韩柏说你是什么十全大补老人的孙子,精通阵势,我才懒得再来找你呢!”
    郝宝苦笑:“当大补老人的孙子也不好过,补得太多,终究会出了毛病。”
    韩芹冷笑中含带得意:“你是逃不掉了,你到底会不会破阵?”
    郝宝指向郝贝:“破阵,他最行了,只要狮子一吼,什么阵也挡不了!”
    郝贝登时困窘结巴:“我不行,不成,我不会狮子吼!”
    只要见及有人窘态毕露,韩芹即呵呵畅笑:“我不管你会不会吼,破不了阵,就死在那里!”
    郝贝喃喃道:“我再怎么吼也吼不过你,这次死定了。”
    韩芹听不清;斥问:“你说什么?”
    郝贝没想到自己喃喃细语也被听去,急得发慌:“没有,没有,我是说、说……”
    瞧向阿宝希望他能解危。郝宝轻笑道:“他是说,他吼不了阵,换你吼,你再吼不了,我们只好死在一堆了,呵呵!他觉得不能跟你同生,能共死也是不错。”
    郝贝更窘:“我没有……”
    韩芹嫩脸也红了起来:“谁要跟你们同生共死?不要脸!给我记着,破不了阵,死的是你们,不是我!”
    郝贝欣言道:“我觉得生离死别要比同生共死好得多了。”
    韩芹听不出话中含意,郝宝则笑弯了腰。
    韩芹就是看不惯郝宝笑的开心,斥道:“有什么好笑,谁想跟你们同生共死?”
    郝宝椰掐道:“这样也好,免得我死了,连棺材都枪不过你,落得死天葬身之地!”
    韩芹笑呵呵:“你这种人本来就该死无葬身之地!流氓一个,外加赖皮鬼、怕死鬼!”
    “怕死即怕死……”郝宝道:“我觉得奇怪,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一下山就被堵着了。”
    韩芹更形得意:“想不透了吧?我早就算准你躲在少林寺,所以老早就等在这里。哼!
    就算你躲到天庭,我照样有办法逮着你!”
    其实宝贝兄弟被囚少林一事,天下皆知,韩芹一伙退出太行山,稍十打探即知此事,乃躲在古松林干等。等了七日、一夜,终见宝贝兄弟出关而逮个正着。’郝宝心想既然走不脱,而奇幻女又在爷爷手中,该无问题才是,倒不如利用此时替韩芹办完此事,免得始百般纠缠。
    他道人你逮着我了,现在你要我于什么?跟你玩捉迷藏,还是自杀游戏?”
    韩芹斥道:“谁要跟你玩?”转向一旁沉默良久的元刀,说道:“元哥,神着他们,别让他们再脱逃了。”
    元刀恭敬道声“是”;已走向宝贝两兄弟后头,或因他知道。非宝贝兄弟敌手,并未出刀押人,只是默然站立。
    郝宝觉得肉麻:“这么快就变成元哥了?什么时候会变成元相公、元丈夫呢?”
    韩芹粉脸已红,斥道:“你管不着!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元哥押他们走!
    宝贝兄弟怪笑不已,郝宝摆手道:“不必了,我们自己会走,免得妨碍你们感情的发展!”
    “你们敢!”韩芹恼羞成怒,跳起来又想揍人。
    宝贝兄弟呵呵怪笑,早已跳开往前行去。见及韩芹追来,粉颈缠着大把布条,行动十分怪异,更礁得兄弟俩发笑。
    郝宝謔声道:“这年头怎会有机器人?”
    韩芹动作果真像机器,一抖一抖地,宛似抽筋,她不停叱叫追赶,一行人已返往太行山方向行去。
    奇幻女和令佳玉在石室里呆得不少田子。
    初几天,令佳玉并不急于学功夫,然而奇幻女迫不及待地想教会难得碰上的奇幻宫弟子,是以令佳玉很快即能学得奇幻神功及奇幻步法。
    经过十余天练习,步法已能融会贯通,施展开来亦有七分火候,唯独飞仙术这门功夫,始终见不得好成绩,无非在于她内力修为不够,想和苦竹一样,御起真气代替飞行都无法办到。
    他不禁追问:“小宫主,这飞仙术口诀真的没错么?”
    奇女道:“不会呀2我们从小练到现在,怎会出错?”
    幻女道:“我们还是同样地教给阿宝哥,他也学会了,该不会出错才对。”
    今佳玉也知口诀不可能出错:“那错在何处?我怎么飞不起来?”
    幻女若有所悟,欣喜道:“对啦!佳佳婶婶L—定是没在飞仙洞中练功;所以才飞不起来。”
    奇女闻言如获重释,顿首轻笑:“该是如此,害我担心死了。”
    令佳玉惊楞:“飞仙洞?!那是什么?·它在哪里?”
    奇女含笑道:“飞仙洞是奇幻宫练功的地方,它在总坛,很神秘的喔!”
    ”令佳玉心想这下河好,自己歪打正着i毫不费心地即可能进入武林最神秘的奇幻宫总坛。这机会岂能失去?
    不必她开口,奇女拉着她的手,急切欣喜说道:“佳佳姊姊,我看我们还是回总坛,你没去过,一定感到很新奇,在那里你不但前以练功,还可说见到宫主的玉像呢!”
    令佳玉窃喜万分。然而却不能露得太多,微微浅笑:“我也该回去拜见宫主了。”
    奇幻女见她已答应,霎时欣喜高呼,迫不及待地即想回宫。
    令佳玉也有所顾忌,时下武林必定多人在探查奇幻女下落,她不得不小心应付。
    她问道:“不知本宫总坛现在位于何处?”
    “太行山一带。”奇女答的甚快。
    “太行山…”令佳玉盘算一番,有了决定:“太行山离此大约有七天行程,而最近武林对本派十分不利,我觉得还是隐去身份比较好。”
    幻女惊喜道:“佳佳姊姊说的是易容术?”
    “正是。”
    “哇!太好了!我们要易容啦!”
    奇幻女高兴非常。三人同室相处不少时日,闲聊之余,令佳玉也将易容术的奥妙说给两人听,当时两人即跃跃欲试,却苦无机会,现在听及要易容了,当然喜不自胜。
    令佳玉很快将自己打扮成老太婆,灰头白发还带点儿驼背,看呆了奇幻女,大呼易容术奥妙。
    而奇幻女不久也被易容成村家野丫头,憨憨的、土土的,还带点儿雀斑,瞧得两人指指点点,笑不合口。
    好不容易按耐住笑意,令佳玉这才领着两人走向雾区,辗转一阵,雾气已失,方见两边高山耸立,乃是一山谷。
    令佳玉四处瞧视,但觉无人,这才领着奇幻女往北方行去。
    她们走的也是太行山方向,却不知能否碰上宝贝兄弟?
    然而
    像韩芹那种人,要不被发现还真不容易。她总是以叫嚣来指使人,而宝贝兄弟偏偏心不甘情愿地喜欢唱反调。
    有了第一次经验,他们很快走入太行山深处。
    郝宝心知奇幻宫位置,有意避开,眼看即将行及飞瀑地区,他有意绕道,遂指着宝图路线,故意站偏位置,对向一座小山脊,道:“照地图看来,我们走那边比较正确而且顺利好走。”
    韩芹却反对:“不行2路,我们走过了,不准变换!”
    郝宝瞪她一眼:“你没看到那边山脊较平,地图又是指向那边,不走那里,走哪里?”
    韩芹叱叫:“我说不行就不行,听到没有?”
    郝宝不禁有气:“你为什么老是唱反调?明明那边好走,你就是喜欢走悬崖峭壁,自己不会武功,还要人家背你,也不怕摔死!”
    韩芹哪能挨骂?登时反吼:“要摔死早摔死,也摔不到你,我说走哪里就走哪里,听到没有”气极之下已抢过郝宝手中秘图。
    事实上郝宝选的路的确好走,只是韩柏他们已走过一趟,未敢再冒险走一条路线;此时也不便反对韩芹。
    郝宝干脆来硬的:“你要攀岩跳壁那你去好了,我可想轻轻松松地走。”
    拉着郝贝,霎时掠身往较小山脊奔去。
    事出突然,元刀想拦入已是不及,眼看宝贝俩轻功绝妙眨眼飘出老远,韩芹气得想哭,喝吼:“给我回来,再不回采我就自杀—”
    郝宝心知自从她抹脖子后,韩柏早就留意她,岂能让她再得逞,遂得意招手道:“别死得太快,咱们另一头见,拜拜!”
    两兄弟未加理会,直往另一座山头掠去。
    韩芹想抹脖子又临时找不到匕首,怒极之下也不管是对是错,拔腿即追向宝贝兄弟,怒骂:“你们不是人恶属给我回来”
    她跑,韩柏夫妇及元刀自然急追,免得她出了差错。
    一行六人一前一后直行小山脊方向追去,郝宝只想将人引离奇幻宫总坛较远些,至于宝藏路线,绕过那座山头再找也不迟。
    就如此,一路皆听及韩芹叫声。
    而令佳玉、奇幻女等人也行至太行山区,藏藏走走也将靠近总坛。
    忽而传来韩芹叫声,令佳玉生性多疑,已凛神道:“怎会有人?还不在少数?!”转问奇幻女:“总坛还有人看守?”
    奇女摇头:“没有,除了我们和阿宝哥阿贝哥以外就没人进入过总坛。”
    “那就奇了,深山地区,怎会有人喊叫?”令佳玉沉吟半晌,问道:“奇幻宫离这里有多远?”
    奇女道:“就快到了,再过一个山头即熊看见。”
    令佳玉心想对方莫非也是为了探查奇幻宫地头而来,当下决定过去看看,道:“咱们去瞧瞧,小心些!”
    带着两女,已往发声处潜去。
    如此正好,不碰着也得碰着。
    方攀过了处高峰。
    远远看来,两条青影在前,灰影扛着红影在后追赶。
    韩芹怒极而泣:“你们不得好死!给我回来下”
    郝宝远远招手笑道人大小姐忍耐些,就快到地头啦!啊呀!
    耍得过瘾,宝贝兄弟干脆用上飞仙术,不掠地面,反掠树尖,一腾—飘,宛若仙人。
    奇幻女本就听及郝宝熟悉声音,忽又见得飞仙术;再瞧瞧,那不是阿宝哥是谁?’她俩重时激动万分,急叫:“阿宝哥
    早巳忘记身边还有令佳玉:两人纵身而起,展出飞仙术,身在峰顶,凌空冲出,直如腾云驾雾,疾往郝宝腾掠那座山峰射去。那身形宛若流星,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空空荡荡悬于高空,划出两道白影。鬼勉般地现于空中。落向远峰那一头。
    令佳玉先是看呆了,复又惊醒。暗自叫糟,她做梦都没想到来者会是宝贝兄弟?“更没想到奇幻女敢隔着万丈深渊扑向另一头,自己想阻止已是不及,气得猛咬牙,却不知所措。
    而奇幻女的叫声也引住宝贝兄弟。郝宝回头乍见空中飘射两女,心念一闪,正是飞仙术。复闻得奇女欣喜叫道:“阿宝哥,我是奇女。”幻女也说/我是幻女。”两声齐出。
    宝贝兄弟掠诧而异口同声叫道:“是奇幻女?!”哪还顾得韩芹等人,霎时调头飞掠,追向奇幻女。
    韩芹等人眼看宝贝兄弟掠过头顶,却只能哇哇乱叫,莫可奈何。
    宝贝兄弟飞近奇幻女,忽见得两女已化妆成村姑,未能识得,大惊道:“你们不是奇幻女?”
    奇幻女这才想到自己易了容,轻笑道:“阿宝哥,我们是呀!”双手往脸上抹去,笑容可掏:“我们易了容!”
    双方交会,飘落地面,‘奇幻女已将粉灰抹去,还出真面目。
    “果真是你们?”
    宝贝兄弟见及两入果然是奇幻女,疑虑尽去,笑声自是不断。
    奇幻女想及与宝贝兄弟生离死别,如今重逢,‘喜不’自胜,一声:“阿宝哥、阿贝哥。”双双扑向宝贝怀中,尽情而泣。宝贝兄弟也加以安慰,总算见着两人安然无恙。
    充久,激情过后,奇幻“女方自擦去泪痕,破涕为笑。
    奇女道:“阿宝哥、阿贝哥,你们怎么先回来了?”
    “先回来?”郝宝先是不解,随即明白此乃奇幻宫地盘之内,不是回老家是什么?遂笑道:“有事,只好先回来,你们呢?怎么易了容?”
    奇幻女笑呵呵道:“为了掩人耳目呀!”奇女笑道:“阿宝哥,我们找到了另外一个奇幻宫的佳佳姊姊哩!”
    看两人一副想邀功模样,更使郝宝吃惊:“你们不是被我爷爷带走!”
    奇幻女纳闷:“没有啊……”
    郝宝更急:“你们没碰上我爷爷?!”
    “没有。”
    “那你们跟谁在一起?”
    奇女道:“跟佳佳姊姊在一起。”
    两女见宝贝如此紧张,也没了笑意。幻女道:“是佳佳姊抹把我们从少林寺救出来,后来我们都一直跟她在一起,佳佳婶姊还说是你叫她去救我们的。”
    郝宝更迷糊:“是我叫她去救你们的?!”
    奇女点头:“对呀!佳佳姊姊还跟来了呢!”反手一指,宝贝兄弟也随着指头瞧去,一座大山,哪来佳佳抹姊?
    奇女登对窘笑:“我忘了她的飞仙术还没练好,不能飞过来,只好慢慢走来了。”伸头瞪足还真想瞧出蛛丝马迹以取信宝贝兄弟。
    郝宝心知佳佳姊妹是不会来了,只是苦笑不已,他已明白苦竹撒了谎,‘接走奇幻女的不是爷爷而是奇幻女说的佳佳姊姊。
    “她是谁?”郝贝问道。望穿秋水,还是不见芳踪。
    “我哪知道她是谁?”郝宝虽然想知道她是何人,却更想知道她为何而来?从奇幻女身上骗得了多少秘密?
    见及奇幻女两人天真笑容,一时也不愿让两人失望而目责,何况韩芹叫声已渐渐逼近。
    郝宝关道:“佳佳姊姊带你们来找我的吗?”
    奇女摇头:“不是,是我们要带她进神殿练功。”
    “带进去了没有?”郝宝甚紧张。
    奇女摇头:“没有。”
    “你们教她功夫了?”
    ”奇幻女同时点头:“她不会,我们只好教她,她学会了不少。”
    宝贝兄弟已能猜出大概,庆幸总坛神殿末被她闯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韩芹叫声近了。郝宝不得不当哪立断:“佳佳姊姊看到了我,她也放心了,当初我还给她其他任务,她可能不会来了。”
    奇幻女失望道:“不是说好要练功的吗?”瞧向远峰仍不见踪影。
    郝宝笑道:“功夫可以慢慢练,事情不能不办,我现在要帮一个人寻宝,他们马上就来,你们要记着,对于本派的事绝不能提及,尤其是神殿的秘处。”
    奇幻女见及宝贝兄弟—如此认真,亦感受出事关重大,两人双双噤若寒蝉:“我们不说便是。”
    话未说完,韩芹声音骂来:“看你往哪里逃?”和韩柏夫妇、元刀已赶来。
    韩芹忽然发现多了两名跟自己差不多的村姑,但觉奇怪:“她们是谁?”
    郝宝道:“附近村民,可以带我们走近路!”
    奇幻女猛点头:“这里我熟,你们要找哪个地方?”
    奇幻女自幼长在此山,复修行飞仙术,白天不敢,偶尔夜间亦会溜出神殿四处理游,几年下来,太行山要她们不知的地方实在难找。
    郝宝随便一扯竞也扯对了头。
    奇幻女虽抹去大部分粉灰,脸上仍残留不少,村姑模样仍浓,韩芹见之并无好感,冷道:“谁要你们带路!”
    奇幻女从来没被凶过,闻言不禁傻了眼。
    郝宝不忍,反瞪韩芹一眼:“谁要替你带路!机器人!”拉着奇幻女:“我们走!”与郝贝已快步离去。
    韩芹怒意又起:“你敢骂我机器人?给我站住!”她想追却苦无武功,跌跌撞撞始终追不着。
    韩柏夫妇长叹,扶着她掠前,始终和宝贝兄弟保持距离,免得又伤了和气。元刀总是沉默地跟在后头,他似乎能任劳任怨而不觉得累。
    奇幻女和宝贝走在一起,心情开朗多了,笑声渐渐传来,幻女偷瞄韩芹,问道:“阿宝哥,你为什么叫她机器人?”
    郝宝汕笑道:“你没看她脖子缠着大堆布条,像木偶似的。”
    奇幻女似懂非懂,不久奇女又问:“……什么叫机器人郝宝想想,笑声不断:“会说话而没有大脑,不懂人情昧,而走起路来像抽筋的人,大概就是机器人了,呵呵…”
    瞧瞧韩芹模样不正如郝宝所言?奇幻女有点儿懂了,浅颦而笑。
    韩芹坚持要走旧道,郝宝坚持绕道,终于在奇幻女指点后发现另一条可行之路,避开了奇幻宫位置,郝宝这才偏回韩芹所走路线,一行复往山区行去。
    韩芹暗自意,以为自己又战胜了一局。
    危林峭壁中,仍可见及令佳玉并未离去,她发现郝宝他们似在寻找什么?想必定是稀奇之物,她也想瞧个究竟,是以紧紧跟在后头。
    行过多座山峰,斜月初升,夜已降临。
    别人能再走,韩芹可就要休息了,是以他们找了一处山洞,生火取暖,准备过一夜再继续前行。
    令佳玉见他们进入山洞,等待许久,见里边已生起火光,心知他们今夜将在此过夜,自己也该找寻地方窝身。心想着,目光寻向四处,静夜中一片凄清,她忽觉得脸庞紧绷绷的,方自想起自己仍易容成老太婆模样,那易容膏抹在脸上可不好受,现在奇幻女己回到郝宝身边,自己已没有必要再扮成老太婆,倒不如卸了妆,免得不小心被识破而带来麻烦,自己也能恢复轻松脸容。
    想妥后,她往山林行去,未久发现一条清澈小溪,心头一喜,赶忙奔前,蹲身舀起清水往脸上洗去。
    不多时,易容膏尽去,她但觉脱掉一层枷锁,爽快多了,不禁又洗得舒服些,也恢复了润红美貌。
    静静享受清水洗脸,忽而在流水声中,她似乎听及淡淡鸣叫声,夹渗在水声中,源源不绝。
    “奇怪,这是什么声音?”
    令佳玉倾听良久,发现那不是水声,而是一种近乎笛与萧声之间的声音,深郊野外,何来如此奇怪声音?
    令佳玉已起疑心,匆匆又往郝宝那山洞奔去,掠过林区回到山洞,但闻笑谚声,哪是自己想寻找的答案。她又掉头往四处寻去,那笛音源源不断,追寻半里,她似已发现笛音来自另一座山峰。心想郝宝今夜该是走不了,倒不如去看看是何声音,说不定另有收获。
    决定后,她已施展轻功,小心翼翼掠向另一处山峰。
    冷月初升,皎洁明亮,映得山水一片泛白。
    令佳玉奔上山峰就在一处高峰断崖处,她发现了一个人,那人侧向冷月,一身皎白衣衫随风淡淡轻飘,月光投射他身躯,那感觉就如玉树临风,皎如仙人。
    令佳玉心头一震,见他模样,不就是自己常常幻想的佳公子?
    “却不知他长得如何?”
    她有个渴望想瞧瞧这位侧面看起来如仙人的人,其长相是否也是俊美绝伦?
    她虽有点儿提防,却禁不住好奇,仍旧一步步前行,那人吹奏不断,乐声含带喜悦。
    他吹得入神,直到令佳玉走至他八尺距离,还故意踩碎石块,叭的一声细响,方自将那人惊住。
    那人怔然转身,忽见得令佳玉,不知是发现来人还是被美貌所惊,霎时怔怔诧诧,眼睛瞧得发直,再也忘了其他反应。
    令佳玉何尝不是如此?乍见那人,竟然俊美得如此传神,本来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是用来形容女人,现在这男人竟然也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令佳玉很快拿他和郝宝作比较,郝宝虽俊,却不及此人文雅,郝宝五官虽突出,尤其鼻子挺如悬胆,但却不及此人配合得如此完美,她似乎挑不出任何缺陷。
    他是潘安?是宋玉?世上哪来如此美男子?
    然而在郝宝眼里,他的美是过于娘娘化了,宛若富家子弟塑造出来的全子哥儿,只适合当作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总是缺少郝宝那股豪气和灵性。
    尽是如此,令佳玉仍对他有一见钟情之感觉。
    那美男子伤了一阵,但觉失礼,显得慌张,笑也不是,说也不是,手足已然无措。
    令佳玉淡然一笑,也恢复泰然神情:“刚才那笛音是你吹的?”
    “是…是……姑娘……”
    那男子显得惶恐。
    令佳玉听他声音也是文雅悦耳,心头又是一喜,笑道:“我是被你的笛声引来的,你那笛子……”
    她瞧向那男子手中笛子,发现此笛子十分怪异,通常笛细而横吹,萧粗而直吹,此物并非竹制,而是一种白玉之类所雕,只有短短三根手指长,却有十几个孔,就算双手十指全用上也未必能校完那些孔。
    那人此时已定过神来,淡雅一笑,拿着手中短笛,笑问:“姑娘知道这笛子?”
    令佳玉摇头:“不知道。”
    “它叫十三绝。”
    “十三绝,这么奇怪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那人轻轻一笑,习惯地拂收一下长袖,才书生型地说道:“这笛虽叫十三绝,但它却有十四个孔,十三绝即是指它和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惧、爱、恶、欲,以及眼、耳、鼻、舌、身、意所生的情趣欲望。”
    令佳玉但觉惊奇:“它也会有欲望?”
    那人笑道:“不是它,而是它能勾起凡人这些欲望。”
    “那第十四个孔呢?它有何功用?”
    那人道:“它指的是杀,只要吹完第十四个孔,那个人就得死。”
    令佳玉心头一凛:“为什么?”
    “因为要吹第十四个孔,必须以全身精力去吹,等吹完了,必定被其杀气所伤而五脏移位,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可怕……那不是自杀吗?”
    “正是如此,但有时候拥有它的人还是会吹它的。”
    令佳玉再次凝视这小东西,洁白如玉,却取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瞧了几眼,又有新问题:“第十四孔也可以杀人?”
    那人含笑道:“自能杀人,而且自古至今还没人能逃过它的魔音。”轻轻一叹:“它是一件不祥之物。”
    令佳玉只听得此笛能杀任何人,心头一阵兴奋,甚想拥为已有,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会吹这笛子?”
    “会,但我吹不到第十四孔……”
    “为什么?”
    “一方面乃因我功力不够,另一方面是我不知它如何吹法才能杀人。”那人轻轻一笑:“何况我也不想自杀……
    令佳玉闻声笑的稍僵,不久又问:“谁知道吹奏它的方法?”
    那人凝想道:“百年前此物乃魔笛老人所有,他自能吹奏,当今天下可能只有十全老人知道它该如何吹奏了。”
    “十全老人!郝大?”令佳玉听及十全老人,正是郝宝祖父,她又想打郝宝主意,不禁一阵窃喜,好像郝宝又能随时上她的当似的。
    那人轻轻一叹,抚着十三绝:“此物虽神奇,可惜却是不祥之物,我无意中获得,却也不愿带在身边,更不愿它留在世上害人,所以才登此峰,想把它丢下万仍悬崖。”
    “你想把它毁了?!”令佳玉十分吃惊。
    那人含笑点头:“不错。”
    “可是它……它是稀世珍宝……”
    “虽是稀世珍宝,却是不祥之物,毁了也好……”
    那人已往崖边走去,眼看就要把它丢人万丈深渊。
    令佳玉大惊:“公子”
    那人诧然回首:“姑娘有何事?”
    令佳玉哪能对一个萍水相逢而且又是心目中爱慕的人说出“把它送给我”的话?玉脸稍红:“我……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如此地掉它,有点儿可惜。”
    那人笑道:“身外之物,虽是可惜,可是若含带不祥,只有丢弃它,免得祸及天下人,现在只有舍它而弃了。”
    “说的也是,丢掉也好……”
    那人似征得令佳玉同意,这才把十三绝抛入万丈深渊,直没雾层,连回音都没有。
    宝物都丢了,想要也要不到,令佳玉收回心神,注视那人,笑问,“公子不知为何来此山中?公子贵姓?”
    那人含笑:“在下名字俗了些,和古人潘安同名……”
    “潘安?”令佳玉一阵喜悦,眼前这位书生就是潘安再世也未必赢他多少,含笑道:“公子容貌果然出群,就算潘安也比不上你…”
    潘安含笑:“多谢姑娘赞言,不过在下亦名潘安。”
    令佳玉这才知道自己说话出了语病,潘安是他,却又比不上他?她轻笑道:“我说的是古代的潘安,不过现在可就古今难分了。
    潘安笑道:“这也是在下十分头痛的原因之一,幸好在下、见的人少,也就可以避开一些麻烦。”’
    令佳玉道:“现在却被我碰上了,在这深山断崖处,倒是有缘。”
    潘安凝起思绪,轻叹一笑,道:“在下是来此找寻宝物,谁’知却找到不祥之物,说来有点儿白走了。”
    令佳玉想想也说道:“我也是来此寻找宝物,不过是跟在;别人后面来的。”
    “是何宝物?”
    “不清楚,我还没见着啊!”令佳玉笑的爽朗。
    潘安稍带困窘:“对不起,我心急了点儿。”
    “没关系。”令佳玉忽有所思,问道:“你跟他们会不会在同样东西?”
    潘安挽挽衣袖,文雅说道:“在下是即兴而发,随意寻找并没什么特定目标,自无同样东西可找,在下只是对稀奇东较为爱好而已。”
    令佳玉顺口说道:“我也是如此,只想看看宝物……”
    潘安含笑:“那我们是有同样兴趣了?”
    令佳玉轻轻一笑,只点头,并来回答。”入”
    潘安笑道:“既然如此,不知姑娘是否愿让在下跟您一同欣赏宝物?”
    “这……”令佳玉不得不思考,让他跟去说不定会坏了事情,要是让郝宝发现,自不易处理,她得找理由拒绝:“那地方必定更加险恶,不知公子武功……”
    潘安轻轻一笑,忽而负手于背,未见其动,身躯宛若嫦娥奔月已射飞而起,快如电光石火,往一处凸崖射去,及近半尺,忽见他左手迅捷挥出,幻成千百道手影,竟然全部刺向坚逾精钻岩石,直没肩膀,等他抽出最后一次刺出的左手再飞回原地,岩石已出现十余个拳大黑窟窿,未见半丝岩灰,未听及任何声音,宛若红热铁条刺入冰块,一刹那即溶化了。
    这分功力看呆了令佳玉,就算她爷爷也差不多如此而已,对这年轻人,她又得另眼相看,又多了一分爱慕。
    潘安气定神闲说道:“不知这一手,姑娘认为还可以吗?”
    令佳玉敬佩笑道:“我不知公子功力如此之高,那我就放心了,不知这是何种功夫?”
    “这叫回天穿云手,是无意中拾到的秘籍,施展开来功力还算能顺手。”
    “是你拾到的秘籍?!”
    “喂,在下偶而到山区寻找,总是会有收获的。”
    那十三绝魔笛不就是他无意找到的?
    令佳玉大为心动:“你找到了多少秘籍?”
    “并不多,大约四五本吧……”
    四五本?!通常只要一本绝世秘籍即能称霸天下,他却找了四五本?
    现在令佳玉想不爱他都不行。
    除了爱他,更爱那些秘籍。
    “你能把那些秘籍或者武功施展让我瞧瞧吗?”
    “自是可以,难得你我趣味相同,在下岂能让姑娘失望?姑娘若想学,在下还可以教你。”
    “这太好了!”令佳玉喜不自胜。
    潘安并不吝惜,大大方方地将武功施展开来,令佳玉也就依样画葫芦地学了起来。
    这一练一学,早把两人给混熟,时而有笑声传出。
    潘安并未让令佳玉失望,教的全是绝世功夫,有的甚至前所未见。她可庆幸自己此行收获匪浅;得好好花功夫学它不可。
    及至深夜,两人方歇手,令佳玉也知道欲学功夫并非一蹴可成,如能将他留在身边,一方面可学功夫,另一方面也可把潘安据为已有,他的容貌已是天下无双,尤其武功,不就能保护她吗?
    她答应潘安同行,两人已返回郝宝所住山洞,准备次日再跟踪。
    潘安始终如此高雅,对令佳玉亦有好感,有佳人同行,他也感到欣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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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无敌神功秘籍
    次日清晨。
    郝宝一行及早即动身,令佳玉和潘安则远远跟在后头,他俩不急着逼近,因为深山地区,行过之后很容易即可找到痕迹。
    照着地图,在奇幻女引导之下,未到中午,众人已来到一处形势怪异的山谷。
    奇幻女称此谷为幽灵谷,四面八方全是尖耸石笋,从数丈至数百丈,多得不计其数,黑漆漆,宛若进入恶魔口中,利牙就在身旁,随时会刺穿众人肌肤。
    韩拍指着前方石笋,说道:“就是此地,前次老朽进入该处转了数次,差点出不来,而且这些石笋随时会倒塌,不易应付。”
    郝宝倒是有点儿卯劲:“有这回事?”忽然运足功力大喝,声音如雷,震得众人耳根生疼,双双以手掩耳。
    韩柏急得直叫:“少侠使不得”
    声音未落,石笋林已传来劈里啪啦倒塌声,震得地动山摇,那感觉,宝贝兄弟似曾相识,在九龙吞鬼阵时不也有此地动山摇情况?郝宝一吼得逞,又想再吼。
    韩柏急得脸色发青:“少侠千万使不得。”
    郝宝捉謔道:“为什么?吼完了,等石笋倒塌精光,不就一切没事了?”
    韩柏急道:“少侠别忘了背后山谷……”
    “背后山谷?!”郝宝往后瞧去,这才发现背后隆隆之声要比前面大。
    原来前进谷口时,两边山仞有若刀削,垂直耸向天空,其成分和石笋似乎类似,稍一震动即落塌不停,若再吼下去,恐怕整座山崖都会塌下来,不被活埋也得被砸得落花流水。
    郝宝窘瘪地瞧向众人:“后面的比前面的还精彩嘛……”
    韩芹嗅斥道:“你想活埋我们是不是?”想骂个够,却被郝宝怪异表情逗得发笑。
    郝宝干笑道:“其实我觉得找秘籍虽然童要,但是还是不能忘记娱乐。”
    韩芹叱骂:“你这是什么娱乐?把活埋当成娱乐?”又笑又叫,表情十分怪异。
    郝宝笑道:“有何不可?你要进去寻秘籍,还不是想活埋?”
    韩芹已笑不出口,斥道:“我是在寻宝,不是娱乐。”
    郝宝黠笑道:“既然都是活埋,找不找宝物倒是不必去担心了。”
    郝贝附和道:“对啊!何不借此娱乐它一下。”
    “乐你的头!”韩芹匕首又往心窝比去,叱叫:“你们敢再娱乐,我就死给你们看。”
    郝宝皱眉看:“娱乐一下都不行?”
    “不行!”
    郝宝摊摊手:“不能爽一下,我不晓得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的人生不必你管,还不快给我进去找秘籍?”
    郝宝无奈,眼着落石已停,转问韩柏:“你能确定里边一定有那鬼秘籍?”
    韩柏离开秘图,说道:“照此图看来自是不假。”
    韩芹叱道:“这是我爹生命换来的,你还敢怀疑?还不快进去!”
    郝宝无奈自嘲而谚声说道:“要是我以生命换来这么一本破秘籍,我自己都会怀疑世上还有天理吗?”
    跟着韩芹又想发作,郝宝未敢再多言,拉着奇幻女和郝贝已先行奔入石笋林中。
    韩芹叱叫几声也和元刀、韩柏夫妇跟入石笋林。
    韩柏不禁感叹,郝宝所说的话不就是韩芹她爹最好写照难道秘籍比生命更重要吗?
    郝宝的喝声,不知有意或是无意,不过他确实得到了收获跟在后头的令佳玉和潘安哪知郝宝会来这么一招,在跟踪时,发现岩石崩塌,吓得他俩慌慌张张、东躲西闪地才退出险谷地区。虽是如此,也弄得一身泥灰。
    令佳玉不禁暗骂郝宝这天杀的混蛋,她也想起九龙吞鬼阵的际遇,实也觉得莫可奈何的发笑。
    她想着郝宝此次不知又会遇着何事?想去瞧个究竟,忽又想到郝宝精灵古怪,难道他已发现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她再也笑不出来。
    “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了?”
    潘安摇头:“我不清楚。”
    令佳玉沉吟半晌:“我看我们还是先避开一阵再说。”
    潘安也不反对,两人在谷口躲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敢动身潜入石笋林中。
    石笋林经过郝宝探寻后,报快已找出此阵属七星阵之流,并不困难,只转转走走即能破阵。
    然而再深入里边,情势又改观。
    里头石笋不是凸于地面,而是凸于一大片湖潭之中,石笋之间点缀着几颗能当踏板用的石块,大小间隔不一,小则数尺,宽则数丈甚至数十丈。
    碧青潭水青得让人生寒,湖面谈淡冒着白烟,宛若幽灵翻飞,说不出一种窒息感压着众人。
    郝宝观察一阵,仍看不出有何玄机,捉謔道:“宝图画到这里,宝藏就在这里啦!”
    韩芹谅喜:“你找到宝藏了?”
    “找到了。”
    “在哪里?”
    郝宝指着湖水,謔笑道:“在里边,只要下去捞就成了。”
    韩芹不知被耍,皱眉道:“这湖这么大,怎么捞?”
    郝宝谚笑:“慢慢捞嘛!迟早都会被你捞着,人家大海都在捞针了,你还担心什么?”
    郝贝捉謔道:“对,小湖捞秘籍要比大海捞针要容易多了。”
    兄弟俩视目而笑后已大笑。
    韩芹登时明白已被戏耍,恼羞成怒:“你们敢耍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这次匕首不是刺在胸口,而是刺向宝贝兄弟,宝贝早已逃开而哈哈大笑,韩芹追之不及,气得脸色发白。
    郝宝可不想看她又拿刀划脖子,笑謔够了,立即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在耍你,秘籍是有可能藏在沏里。”
    韩芹斥道:“你胡说,秘籍写的是笔墨,弄上水岂还能看?”
    郝宝道:“话是不错,可是若放在封腊盒子,不就可以防水了?”
    他已找了枯枝耍謔道:“你不信,我就捞给你看广装模作样地甩着枯枝往水中捞去:“你看,很快就捞着了……”
    岂知话未说完,他可吓呆了。只见得指粗枯枝往水中捞去,竟然被蚀腐化入水中,只剩露在外头的一小节。
    这不但吓坏了郝宝,也吓着了其他人。
    湖水竟然是强烈腐化性毒水?
    郝宝赶忙丢掉枯枝,干笑道:“大小姐你猜对了,秘籍不可能在水中。”
    郝贝头皮也发麻:“我觉得很有道理,秘籍很可能已换地方了。”
    兄弟俩早有打退堂鼓之意。
    韩芹却仍不死心,喝叱:“不准走!秘籍就在对岸,拿不到不准走!”
    郝宝也知道要得秘籍,先得经过此阵,哪有人想不开把它丢人毒水里头?只是自己看不透其中阵势奥妙,还是别惹为妙。
    他反问,“你怎知秘籍在对岸?”
    韩芹指着湖中石块:“那石块分明是用来踩的,踩着它们,自是能到对岸,秘籍不放在那里放哪里?”
    郝宝指得更远:“你没看到那边一块相差数十丈,你一步能跨那么远?呵呵……”
    说到后来,自己竟然笑起来。
    韩芹叱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郝宝笑得更謔:“我是说你既然那么爱宝,怎么不带个铁脸盆,现在就可派上用场!呵呵!乘脸盆去寻宝,岂不变成脸盆佳人了?哈哈……”
    他和郝贝又自大声謔笑,亏他此时还能想出此种捉謔人家的方法,不过这的确可行。
    奇幻女也觉得好玩而发笑,韩柏夫妇和元刀则只能苦笑。
    韩芹耳根己红,斥叫道:“谁要当脸盆佳人?你们两个人现在就给我过去,否则我就跳入湖中!”说着就想跳,急得韩柏夫妇赶忙把人拉住。韩芹忍不住心头悲怅已哇哇哭了起来。
    韩夫人将她拥入怀中,不停安慰,长叹不己。
    韩柏叹息,走向郝宝:“少侠,你我萍水相逢,老朽自无权要您做任何卖命之事,只是此事事关我家小姐,老朽方自一再相求,如今危机重重,少侠若真无法破解,老朽亦不敢勉强,只是就此放弃未免太可惜,少侠能否告知一二,容老朽一试或许能找到秘籍也说不定,还请少侠多多帮忙。”
    说完拱手拜礼,态度诚恳而悲怅。
    碰着韩柏,宝贝兄弟也笑不起来,抽抽嘴角,郝宝说道:“老伯你去了,铁定必死无疑,此湖不但湖水含有剧毒,就连湖中石块也是危机重重,稍一不慎就得丧命,你先别急,待我看清楚些再说……”
    韩柏叹息:“老朽已活得差不多,只希望能替小姐寻得秘籍。”
    郝宝道:“话是不错,只是你若出了差错,秘籍未到了手,人就翘了,那岂不白死了?
    还是由我来吧!”
    他实在不忍心让韩柏牺牲,已走向湖边准备瞧个究竟。
    韩柏感叹,默默立于该处,不知如何是好。
    郝贝和奇幻女已走向郝宝,奇幻女同样有个问题。
    奇女已道:“阿宝哥,这湖水虽然危险,可是我们可以用飞仙术飞过去啊!”
    郝宝低声道:“话是不错,可是在他们面前,这功夫是不能用的,还有,这湖宽达数百丈,我可没飞过这么远,还是别试为妙。”
    幻女笑道:“阿宝哥你的功力该是够了。”
    郝宝笑道:“没试过,谁知道够不够?最重要是在另一头,还不知有何危险,如此贸然飞过去,要是没个落脚地,那可不好玩,还是让我想想其他办法。”
    如此一说,奇幻女也没了意见,毕竟郝宝比她俩强得多了。
    郝贝道:“我看不如去扛一个铁脸盆算了,这样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郝宝瘪笑道:“话是不错,可是人争一口气,我怎能把糗人的话拿来自己用,变成脸盆先生,这多没面子?”
    郝贝笑道:“脸盆这么大,当然面子也大。”
    “有面子?那让给你好了。”
    “我不要!”
    兄弟俩又是一阵会心笑容。
    郝宝开始抓起石子,朝一些浮在水中石块打去。果然不出所料,有的石块被击中后立即沉入水中,有的则凸刺出利针,或是喷出毒水,情势十分险恶。
    试过一阵,郝宝了解大概,转向韩柏:“这阵式属于机关之类,我想只要克住机关,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就让我先去探探看。”
    韩柏过意不去:“容老夫先去探查如何?”
    “不必冒这个险,纵使失败,我还是有办法脱身,你就不一样了。”
    有了飞仙术作后盾,郝宝心里驾定得很,吩咐众人退在一旁后,转向阿贝:“帮我弄两块木头,我要做高底鞋。”
    郝贝皱眉而笑:“哥你已够高了,还要穿恨天高?”
    郝宝瞄眼:“你没看到有的石块会冒起利针?不穿恨天高,你叫我穿什么?”
    郝贝憋笑:“你要穿多高?三寸够不够?”
    “愈高愈好!”
    兄弟俩一搭一唱,倒也找起木头,可惜此山谷全是岩石,长不出草木,全得靠山顶一些枯枝随风吹落,才有那么一点点枯木细枝。
    大块木头找不到,郝宝只好找些细技捆在一起然后切切修修成鞋型,才套绑在鞋上,足足有九寸长,穿得他一晃晃地—走着,足足高出众人一个半头。
    郝宝但觉好笑:“他妈的!男孩子还穿高跟鞋?”
    众人也想笑。
    郝宝定定神,忽而掠起轻功往第一块岩石落去,随后掠高丈余,飘向第二块岩石,谁知方落脚,岩石已沉,众人尖叫,郝i宝早有准备,自得一笑:“不急不急。”往左侧一座丈八石笋粘去,轻而易举躲过危机。
    就此停停飞飞,他已飞出五十余丈,这也是他能以石子试探最远距离,接下来全凭摸索,尤其落脚石又远了许多,最近一块也得二十余丈。
    郝宝心知那块石头必有机关,但他胸有成竹,立时吸气拔身掠往该处,方落脚时,轻轻点下。
    果然不出所料,石块刺出利针,早已被高跟鞋挡去。郝宝正为此事得意之时,石块竟然突然往上冲,突如其来的变化,郝宝没想到石块也会冲高,一惊之下赶忙借势蹿高,方向已偏,而四周并无借脚石块,他不得不佩服设计此机关者的心机,那石块突然蹿高,必然使人吃惊而失措,至少他不敢再停在此石块上,只要一离开石块,四处方因数十丈已无借脚之地,只有落水丧命一途。就算再回石块也不可能,因为此石块凸出水面一刹那又已沉入水中,根本无法再利用。
    郝宝身在空中方向又偏,若非他练了飞仙术,势必坠入水中,只见他一提真气,改飘为浮,转向左侧二十余丈一座大石笋,临空吸气,快疾射了过去,省得韩柏元刀等人看出端倪。
    就在他转向石笋之际,忽然石笋已晃动,更不可思议地往水中沉去,那下沉不是顺势沉入,而是一种撞沉,有若天际陨石撞落湖水,轰然一响,吓得众人心惊肉跳。
    郝宝更是惊心,没想到巨岩也会下沉,他急叫:“不好!”哪还由得思考,双脚马上猛踢岩笋,身躯斜冲天际。
    巨笋沉入水中,又是叭啦巨响,湖水蜂拥倒溅起来,直裹郝宝,众人急声尖叫,眼看郝宝已被水花包围,若被溅身,哪还有命在?
    还好郝宝精明过人,当巨笋下落之际,他已想到水花势必溅起,他才会叫声不好,踢脚倒纵而起,抢了先机。只见得水花要将其裹住之际,郝宝又如脱出乌贼八爪包围,从中蹿出水花,得以脱身。
    众人方想嘘一口气,哪知阵势起了大变化,平常稳若山峰的石笋,此时竟然像是飘在水面的浮水,开始晃动,而且晃得十分快速。
    郝宝苦笑:“妈的,这阵还是活的!这下麻烦了!”
    相准准往另一座石笋落去,岂知身躯方落至一半,湖面突又蹿出巨峰,直往他身躯捣去。人家是泰山压顶,他此时可就是泰山射顶,危机更甚三分。
    郝宝大惊,顾不得危机,双掌直往山峰打去,轰然一响,石峰尽碎,湖水亦溅得满天高,郝宝脱身不及,只好撕下一截长袖猛然打转,转得水泄不通,挡去门面喷水,借此得已倒飞空中。
    然而事情并未解决,从湖面又射出大量寒芒,显然是毒针之类东西,那速度咻咻作响,揪得让人血气沸腾。
    —郝宝哪敢多想,只恨自己宝刃未在手中,眼看寒芒射来,不得不以双脚底下木头乱挥,以扫去毒芒,然而毒芒多如牛毛,扫不尽扫,终究被砸中四五根,毒芒刺人生麻。郝宝大惊,分不清方向,只觉左侧有巨石可落,已往此处掠撞而去,只图个脱身。
    岂知此巨大石笋乃是朝他撞来,他又撞向石笋,快上加快,又在他中毒针之际,动作难免迟缓。就只这一刹那,他已撞上石笋而被倒弹飞出;呕地闷叫,如弹丸般飞出。
    奇幻女和郝贝看得尖叫,想冲去救人,岂知韩柏赶在前头,将三人给拉住。
    奇幻女挣扎尖叫,韩柏虽是心惊,却要三人冷静。他对郝宝那身能耐似乎有说不出的感觉,那是用之不尽的,尤其郝宝临行又向他保证脱身并无问题。最主要的是郝宝离此百丈,他哪想到奇幻女能飞过去,以常人身手,无异送死,他自不愿有更多人牺牲。
    而韩芹早已吓呆,猛咬嘴唇,脑袋一片空白。
    只有元刀屏气凝神,想看郝宝如何脱身,他也想不适郝宝为何有此能耐,能应付如此多重危机之变化。
    而郝宝被撞退之际,脑袋昏沉,直往后射抛,还好奇幻女的叫声惊醒他,他猛抽一口真气,让脑袋清醒不少,而此时体内忽然出现一股清爽脉流,冲向四肢百骸,方才中毒那种麻热已去了不少。他心想这一定是万年雪灵芝显出了功效,替他解去毒性,不禁信心大增,借此顺势施展飞仙术,顺着撞退之势直往对面岸边落去。
    “阿宝哥”
    奇幻女奋不顾身,挣脱韩柏,飞也似地急追而去。郝贝哪能落后,抢步掠身,先后退出。
    韩柏想追都无从追起,绕着湖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郝宝落退之后,直飘对岸,他不知此处有何其他危险,一扫眼之际,已找了一块较平坦宽敞的石头。他已筋疲力尽,只好落了过去,心想石头平坦,就算有意外,自己也该足够时间反应。
    岂知双足方点向石头,方才惊心之下,他已忘记脚底还绑了木头,力道一个拿捏不淮,点得过力,身形往前栽去,还好他立时稳住,方自要嘘口大气之际,岂知那石块竟然有玄机,猛往下抽,轰地一声,郝宝吱呀尖叫,整个人已往下落。
    也不知落向何处,劈里啪啦,滚滚跌跌落入深坑中,最后咚的一声,撞得他头昏脑涨,方自摆平于冰凉凉的地面上。
    郝宝未敢躺平,心惊肉跳地支跳起采,四处扫寻,赫然发现不远处盘坐一尊骷髅,挂着破烂衣服,阴气森冷透骨。
    郝宝很快发现此处若非墓地,必定是秘室,心念一闪:“难道这就是藏宝地方了?”
    他很快掠向骸楼,小心翼翼地瞧着,骷髅缠了不少蛛丝和灰尘,想必死亡已久,再瞧几眼,忽然发现衣衫一处鼓鼓的,分明藏有东西,他伸手摸去、拨开衣服,赫然出现一本古黄色秘籍。他立即将秘籍抢过于,仔细一瞧,表封写有“无敌”两字。
    “这里果然有宝藏!”
    郝宝捉謔一笑,马上将秘籍揣入怀中。
    宝物已得手,这才想起脑袋还痛得很,转身注入口处瞧去,—已发现一尊古铜色雕花花瓶,此花瓶约有半个人身高,撞起来可痛得很。
    郝宝走向前去,赫然发现花瓶凹了一处,分明是被他撞凹的,有点儿气不过地骂道:“什么玩意儿,把花瓶摆在入口,分明是在整人嘛!”
    气之所极也端它两脚,随后又把它摆在原位,呵呵謔笑:“要撞大家一起撞嘛!”
    话未说完,突听得外边传来惊叫声,紧接着劈里啪啦,不知何时,郝贝也滚了下来,稀哩哗啦朝花瓶撞去,咚的一声,花瓶跳开,郝贝唉晴尖叫,双手抚头,趴在地上唉唉痛叫。
    郝宝呵呵謔笑:“队嘛!有福大家享,这才公道!”伸手又将花瓶摆回原地。
    郝贝闻及哥哥声音,抬头一瞧,郝宝正对他謔笑:“如何?金钟撞顶,有无晴天霹雷的感觉?”
    郝贝见及哥哥无恙,心中已安,紧接而来是脑袋的撞痛,爬起身躯,皱眉苦笑:“阿宝你明知跌下来会撞上花瓶,为何不拿走?”
    郝宝謔笑:“哪有这么便宜,不撞这么一下,你怎知宝藏是什么?”
    郝贝苦笑:“那花瓶就是宝藏?”
    “也可以这么说啦!”郝宝謔笑:“下一位是谁?”
    郝贝瘪笑:“是奇幻女。”
    “她们?”郝宝想拿走花瓶,但想了想,还是放回原位,捉謔道:“机会难得,宫主都撞了,宫兵岂能不撞?成何体统?”
    话未说完,传来奇幻女两入叫声,咕碌碌地滚下来。
    郝宝惊诧:“两个一起来?!”
    郝贝笑道:“不知谁在后面。”
    他以为后面那位就撞不着了。
    岂知郝宝抱定决心,道声“未必”,眼看奇女在前头滚来,唉呀一声撞开花瓶,郝宝迅捷又将花瓶抓回想放回原处,然而幻女已滚下来。郝宝无计可施,只好把花瓶敲向她脑袋,照样咚的一声,敲得滚趴地上的幻女眼冒金星,不知身在何处?
    郝宝呵呵笑道:“人撞花瓶、花瓶撞人,效果应该差不多嘛!”
    幻女滚地下来,郝宝动作又快,她并不知是被敲中,还道自己运气不佳,见及奇女也是如此,两人也就笑起来。
    笑声中,两入发现郝宝无恙,这才笑的更加开朗。
    奇女嘘气道:“吓死人了,阿宝哥你刚才太让人担心了,现在呢?”
    郝宝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儿头昏而已。”
    “我也是……奇幻女同声笑道。
    郝贝瘪笑:“头昏没关系,头上好像尖尖的……”
    奇幻女往头顶模去,想及一个女人头顶长了一个肉包,这多难为情,两人不禁红了脸,还好两人头发不少,相视过后,发现并瞧不出来,这才放心不少。
    郝宝自得笑着:“可惜那拾查某不能来,否则也得请她吃。包子。”
    郝贝道:“他们也过来了。”
    郝宝惊诧:“难道他们会飞过来不成?”
    婶贝道:“没有啊!只是不知怎么,你落向这边不久后,湖中的机关就不再发动,飘浮石笋停了下来,汹涌湖水也不再溅飞,一切就此恢复平静,而且水面也浮起石块,踩着它们就可通过,我们要不是半途踩着石块,说不定也落水了呢!”
    郝宝惊诧:“有这回事?!”
    郝贝、奇女、幻女同声表示事实确是如此。
    郝宝沉吟;阵:“如此看来,机关钮一定在这边了……我只动过上面石块和花瓶。”
    想着什么,他开始审视花瓶以及置花瓶的位置,果然发现那位置此时巳下陷三分。
    “原来机关钮在此,看来我是没白撞了!”
    他不禁对设计此机关的人报以佩服的微笑,做的甚绝,甚合他胃口。
    话声中,忽又闻得韩芹尖叫声,想必她也滑滚下来。
    郝宝捉弄之心又起,马上把花瓶摆回原处,謔笑道:“让你也尝尝恨海生瘤的滋味,生大颗一点!”
    不但摆正花瓶,还拆下脚上木材往里边丢,但觉不够重,干脆整个入坐上花瓶,来个泰山压顶。
    韩芹脖子受伤,又因心急,一路并非滚来而是头前脚后地滑下来,还来不及由她去想,当的一声,撞上花瓶,连哼都未哼已昏死过去。
    郝宝有些失望:“这么不中用?只一下子就翘了?”
    他本想瞧瞧韩芹痛叫糗态,如今瞧之不着,自是失望。
    紧接着元刀、韩芹夫妇也滚滑下来,无一幸免。
    一切都平安,韩柏这才放心,赶仗叫醒韩芹,她悠悠醒了过来。
    郝宝由不得她开口,已说道:“大小姐,宝藏就在这里啦!你要什么尽管拿吧!’”
    韩芹闻及已寻得宝藏惊喜若狂:“宝藏,宝藏在哪里?”四处张望,想找得宝物。
    郝宝戏謔地扛起被撞得凹凹凸凸的花瓶,送向韩芹,挖苦道:“这就是了,呵呵!破花瓶一个。”
    韩芹吃惊万分:“会是这花瓶?!”
    不但她吃惊,元刀和韩拍夫妇也吃惊而不敢相信。
    元刀急道:“宝藏不是秘籍吗?”
    郝宝謔笑:“说不定秘籍就刻在花瓶上。”
    元刀心急,马上接过花瓶瞧视,韩芹和韩拍夫妇也围了过去,但如何瞧都瞧不出这雕花的铜瓶有何武功秘图?
    元刀瞧不出名堂,说道:“说不定藏在花瓶里,把它切开如何?”
    韩柏有此意。
    郝宝似乎不忍心将此阵设计者的心血让人毁去,遂说道:“别急,宝藏隐在花瓶,得不得秘籍就得问向那尊骷髅老前辈了。”
    他们这才发现石墙角还有一尊骷髅,纷纷放下花瓶,往骷髅行去。
    韩柏似识途老马,马上跪于骷髅前,膜拜说道:“晚辈幸不辱命,替主人完成心愿,照前辈指示,以藏宝图路线寻至此地,前辈在天有灵当可了却心愿,今日撞进此处,冒渎前辈之罪,在此叩头谢罪。”
    说着叩头于地,喀喀有声。
    韩芹、韩夫人以及元刀不自禁地也双膝落地跟着叩头膜拜。
    郝宝謔笑道:“想必撞上瘾了,连地板都不放过。”
    郝贝道:“我们叩不叩?”
    “叩什么?这可不于我们的事,如果你想过瘾,再从上面滚下来,效果会更好。”
    郝贝瘪笑,未敢多言。
    此时又有了变化。
    只见得他们叩头于地,喀喀数声,地板忽然滑开,浮出一长形铁黑盒子,倒把郝宝给弄惊,暗道:“秘籍明明在我身上,难道另有秘籍?”
    趁着他们被黑盒吸引之际,转身抽出秘籍翻开仔细瞧瞧,该是假不了才对,那黑盒里边的又是什么?
    把秘籍揣人怀中,他也想瞧瞧黑盒中的东西。
    此时韩相等人叩拜完毕,毕恭毕敬拿起黑盒,打开一看,里边放宣一把长剑,黑勃勃,像似埋藏良久而生成的黑锈,柄塑有“无敌”两手狂草,像似龙飞风舞,狂态毕房。
    韩芹欣喜而泣抓起长剑,激动道:“爹,女儿终于替您完成心愿,您该可以瞑目了。”
    郝宝恍然一笑:“原来是剑,那秘籍该是我这本了,却不知那剑利是不利?”
    此时韩拍已从盒子拿出一张腊黄信箴,张开瞧瞧。
    里边写道:
    既入此门,即我弟子,
    火速拜师,扬我武功。
    不尊者,天诛地灭!
    无敌神君留字。
    简简单单几个字,可感觉出无敌神君之狂气隐隐逼人。
    韩柏瞧向韩芹,韩芹犹豫:“我只是替爹完成心愿我不想拜师”
    韩柏道:“就算是替你爹拜师如何?”
    韩芹眼眸瞧向郝宝,还真希望他能拜师。
    郝宝耸耸肩头:“免了吧!我觉得郝家武功足够我用了。”大有天下第一之态。
    韩芹气不过:“好,我就练此功夫,再把你剁成肉酱!”
    马上磕头拜师:“晚辈韩芹,愿意替父亲拜您为师,今后将替您把本门武学发扬光大,专诛不肖之徒!”
    连磕三个响头,总算拜完师父。
    郝宝汕笑道:“拜了师,我倒不知你如何练武功?”
    韩芹抽出长剑,剑体漆黑生寒,叱骂:“我就以此剑练功杀你!”
    方自挥出,因剑身过重,她又无缚鸡之力,剑尖已坠往地面,喀地一声,戳入硬石地面七寸深。
    除了韩芹,大家都知道那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元刀眼睛不由得发亮,但一闪即没,不露痕迹。
    郝宝自认灵邪宝刃不比它差,也未心动,謔言笑道:“捧着一把剑四处乱戳,这就叫练功?呵呵!只要我撒把米,我家公鸡可啄得比你准呢!呵呵,颗颗必中。”
    郝贝道:“意思就是说,这啄米功只要找我家公鸡练就可以了。”
    韩芹气得哇哇大叫:“你们找死!”双手捧剑就想追杀两兄弟。
    韩柏急忙阻止:“小姐,别忘了还有秘籍未寻得……”
    听及秘籍,韩芹怒气突然又化失,未再追杀,急道:“对啊!怎会没秘籍?”
    她和韩柏又找回黑盒,盒已见底,空空如也。
    元刀则已掠向骸骸,长刀一挥,挑开衣衫。
    秘籍已被郝宝拿去,自是挑寻不着。
    元刀暗自猜想,说不定是系在衣衫上,复又将衣衫挑起,摊于地面,仔细找寻。
    郝宝本就对他无好感,瞧及骷髅光了身,黠謔道:“你想无敌神君会笨得把武功记在衣衫,好让后世弟子剥个精光?呵呵!除非他是色情狂。”
    这色情狂有指桑骂槐之嫌,元刀闻言耳根一红,仍然不动声色:“我是替小姐找秘籍。”
    “找秘籍也不必把她师父剥光,尤其她又是个女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虽骷髅已不分哪话儿,可是想起来意义差不多,奇幻女早巳脸红别过头,未敢再瞧。
    韩芹也是羞窘满面,叱道:“你怎能剥光我师父衣衫……还不快点替他穿回去?”
    元刀窘困应声,立即将衣衫覆回骷髅,心中自是忿忿不平。
    韩芹找不到秘籍,嗔叫道:“明明有秘籍,又会藏在哪里呢?……瞪向神君,也想叫骂。
    郝宝此时已拿出秘籍丢给韩芹,汕笑道:“你师父怕你再剥他衣服,转告我得把秘籍快快送给你,免得他再遭殃,唉!人一死,徒弟都要比师父大。”
    韩芹可听不了郝宝这番话,抓着秘籍欣喜忘形:“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是秘籍,终于得到秘籍了。”
    韩柏、元刀凑过去,韩相接.手翻了几页,动容道:“果真是无敌神功秘籍,太好了”
    不禁老泪纵横。
    元刀满心欣喜,似乎所有努力都得到了报酬。
    韩芹忽又想到什么,瞪向郝宝:“是你偷了秘籍?”
    郝宝懒得理她,说道:“我若偷了,也不会还给你,秘籍是放在花瓶里,被我撞出来的,现在还给你,寻宝的事就此告一断落,以后别再来烦我,也不要以死要胁,以后我可不吃这一套,再见!”
    干净利落,话方说完,已领着郝贝及奇幻女掠向通道。
    他想先溜为妙,省得再被缠上。
    没想到郝宝说走就走,韩芹先是一愕,随即叫骂不停,可惜再也没有回音。
    韩柏叹道:“小姐,我们也走吧!郝少侠总算替我们找到秘籍,我们已没有理由要留难他了。”
    “谁稀罕!”
    韩芹骂在口中,心头却有些失落感。
    随后他们拜别无故神君,也双双离开地穴。
    郝宝方出洞口,发现水潭果然平静如常,而且一路都有踏板,不禁大叹造物神奇,能搞出移山倒海花样。
    想及石块能突蹿尖石,他这才想到身上还有一些细针未除,还好这些毒性都被万年灵芝解去,并无大碍,只须把针抽出即可。
    左腿两支、左臂一支、臀部一支、背部一文,抽出之后,身躯爽然多了。
    虽是阵势停摆,郝宝仍不敢掉以轻心,先行试过十余丈,但觉没问题,这才敢让郝贝和奇幻女通行。为了不让韩芹追及,他们走得甚是快捷。
    奔向谷口,躲于暗处的令佳玉和潘安已然发现。
    令佳玉道:“他们出来了?!怎会只有郝宝四人?”
    潘安道:“不清楚,再等等看。”
    令佳玉沉吟一阵,有了猜想:“想必韩芹已得到了秘籍,所以才让郝宝离去。”
    她也默然等下去。
    果然不久后,韩芹一行已款款行来。
    潘安眼尖已注意到元刀手中多了一把黑剑,不过他却没说出口,只淡然喜悦道:“他们果然得到宝物了。”
    令佳玉也从他们表情得到结果:“不错,要是没找到秘籍,、他们不可能有笑容。”
    不久,韩芹一行已走远。
    令佳玉道:“潘哥你觉得该如何呢?”
    她想下手盗取,却又难以开口。
    岂知潘安竟也深深被秘籍吸引,说道:“不如我们跟去,暗中借来瞧瞧如何?”
    这岂不合了令佳玉意思?两人一拍即合随后又盯向韩芹,准备盗取。
    折腾一阵,已近黄昏,韩芹等人已住进昨夜居住的石洞中。
    吃过猎来食物当晚餐,火光下,韩芹拿出秘籍翻看,她本不好武功,更未看过秘籍,只觉得里边字句艰深;很难领悟,图样又是空空荡荡,只见人形,比起彩图美画要差得多了。
    她不禁感叹:“爹为什么要为这东西丧命?”
    她认为太不值得。
    韩柏安慰道:“小姐,老爷是武林中人,自是对武功看得比性命重要,您现在虽然看不懂,过些日子自能了解,到时学了武功,就能替老爷报仇了。”
    “仇人呢?是谁杀了我爹?”
    韩柏叹息:“老奴不知,不过天理昭彰,终有一天他会出现的。”
    韩芹落寞地翻着秘籍,不久说道:“杀人好可怕,血淋淋地……我不敢……”
    韩柏也不知该如何了,他关心爱护韩芹,自不愿她做不想做的事;可是她却身负父亲血债。
    韩芹忽然瞧向默默坐于一旁的元刀,他总是如此忠心耿耿地跟在身边。
    她问:“元刀你想不想学成绝世武功?”
    元刀诚恳点头:“想。”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想……”
    元刀叹道:“我本江湖中人,既入江湖,武功已是不能缺少……”
    “到头为还不是跟我爹一样?”
    “也许有较高的功夫就不会了。”
    韩芹忽有所觉,郝宝那讨厌鬼,不就是死命不死,难道也是武功作怪?
    她黠声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两件事情?”
    元刀拱手:“承小姐看得起,小的自该从命,小姐但说即可。”
    韩芹欣喜道:“好,我要你替我报仇,杀了我的杀父仇人,另外,我要你教训那天杀的宝贝兄弟!”摸着头还有点痛呢!不过此时她已为找到不必练功,又能报仇的两全其美方法而高兴。
    她又道:“只要你答应我就把秘籍让你练,宝剑也让你用。”
    元刀恭敬道:“小姐的仇即是我的仇,替老爷报仇,小的义不容辞,至于教训宝贝兄弟……”他有点儿为难。
    韩芹逼问:“你不敢?”
    元刀抿抿嘴:“小的尽力而为就是。”
    韩芹已呵呵笑起:“你放心;练了无敌剑谱,你就能打赢他们了!”转向韩柏:“柏爷爷,你觉得如何?”
    韩相心想她铁定是不喜欢练功,要她练,岂非虐待她,说不定还是白练了,虽然郝宝曾说元刀心术不正,瞧起来亦是如此。然而他忠心耿耿跟了那么久,若是真心,倒也罢了,若正如郝宝所说,那他岂非为了宝藏秘籍而来?留在身边迟早会出温题,若将秘籍大大方方送给他,他平白获得,自也会做个顺水人情,帮帮韩家的忙,如此大仇可报,又不必为秘籍而担心元刀,这最好不过了。
    他含笑道:“小姐说的极是,元刀对您忠心耿耿,传他秘籍是应该的,老奴并不反对。”
    韩夫人难得笑容:“小姐决定怎么做就怎么做,姆妈当然支持你了。”
    “那太好啦!”
    韩芹如获重释,立即将秘籍交给元刀,自己落得无事一身轻。
    元刀接过秘籍,心头一阵欣喜,谢言不止,他可是真心要替韩芹报父仇。
    火光渐熄。
    冷风萧萧。
    夜已近三更。
    韩芹早巳进入梦乡,韩柏夫妇也熟睡。
    只有元刀刚获至宝,寝不能眠地连夜研究武学,兴之所致还抽出长剑比划几招,他不得不佩服无敌神君果然称得上无敌两字。这剑法足以弥补他以前所练刀法的种种缺陷,使招式更练得无懈可击。
    他练得入神,却不知潘安和令佳玉已渐渐潜近。
    及至洞口不及丈五,令佳玉已发现元刀,惊心道:“秘籍在他手上?!他也是偷秘籍而来?”
    潘安笑道:“如果他想偷,偷着了也该离开,何必在此大大方方地练剑?”
    令佳玉嫩脸一红:“这我倒没想到,那么是韩芹那小姐要他练的了?”
    潘安点头:“大概是吧!”
    令佳玉定下心来,瞧瞧内洞,问道:“我们该如何下手?”
    潘安谈然说道:“我去制住他,然后你再拿秘籍瞧瞧。”
    他说的轻而易举,好像随时可成,令佳玉不禁对他多瞧一眼,想不透这位美郎君武功有多高,她想”瞧个究竟,遂点头答应。暗中也运起功力,毕竟她见过元刀练功,那是一流身手,绝非容易撂倒者。
    潘安则落落大方走向洞口,一副温文儒雅模样,哪像在偷袭,瞧得令佳玉又爱又怕,心头怦怦乱跳。
    潘安走向洞口,并未及时出手,似在等待元刀,果然元刀也发现洞口有人闯进,轻喝一声谁,身剑合一已准备迎向潘安。
    “我!”
    潘安轻声回答,骤然间宛若电光石火射向元刀,未见及他如何腾身,就似突如其来的闪电,让人目不遐思就劈到元刀身边,左手这么一伸一缩,元刀已被点中穴道,一招不到已躺了下来。
    哪由得令佳玉出手,潘安借势飞近韩柏夫妇及韩芹,随手弹出指劲,点向三人穴道。如此轻而易举又干净利落地将一切摆平,瞧得令佳玉日瞪口呆。
    潘安儒雅飘落地面,轻轻招向失态的令佳玉:“成了。”
    令佳玉收回心神,报以微笑:“公子好高的功夫,让人心折。”
    “令姑娘夸奖了,您要的秘籍在此。”
    令佳玉也落落大方走出向元刀,伸手拿下他手中秘籍,翻阅之下甚为喜悦:“果然是绝世剑谱。”
    潘安也凑上前,顺着令佳玉翻页瞧去,含笑道:“这功夫要比我以前找到的秘籍强过不少。”
    令佳玉道:“那我们仔细瞧瞧,绝世功夫,不瞧可惜。”
    潘安笑道:“就随姑娘意思。”
    两人趁着淡弱光仔细瞧个够,然而潘安却对黑剑较感兴趣,不时瞄眼瞧去,终究忍不住伸手将黑剑始起.以指抚摸,快慰非常。
    不久令佳玉发现潘安并未瞧剑谱感到疑惑,而潘安也发现令佳玉注意到他,立即技巧地将剑还予元刀身前.才含笑瞧往令佳玉。
    今佳玉问道:“你不看了?”
    潘安含笑道:“我想我已记得差不多了。”
    令佳玉更吃惊:“你有过目不忘之能?!”
    潘安笑道:“难的不敢说,简单的我大概可以。”
    令佳玉知该说些什么,要是这秘籍不能说难.那世上什么才算难?她又惊又喜,潘安的能耐,实让她钦佩万分。
    “公子既然记起来,那我也不用多看了。”、潘安笑道:“要是姑娘愿意,在下愿将所记的武功抄录给你。”
    令佳玉欣喜:“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相视而笑。
    未久,令佳玉收起秘籍,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看了,就此回去如何?”
    “随姑娘意思。”
    令佳玉再次对他报以心仪笑容,随即将秘籍交还元刀手中,然后与潘安双双大方走出洞口。
    冷风吹面不寒,倒使两人如沐春风。
    天空寒星万斗,万籁寂静。
    令佳玉突然问道:“不知公子可有去处?”
    潘安显得落寞:“在下只身江湖,形踪飘泊,并无固定去处。”
    令佳玉心头一喜:“既然如此,何妨到我家坐坐?”
    潘安拱手:“多谢姑娘照顾,只是在下一介草莽,恐怕打扰尊府。”
    “不会的,我家只有我和爷爷两人,打扰不了什么。”
    “那……就随姑娘意思了。”
    令佳玉喜不自胜:“多谢公子赏脸。”
    随后她半是做梦,半是陶醉地领着这位佳公子往山下行去,内心那股甜蜜挥不去化不开。
    四更一过。
    元刀已醒来,发现秘籍和宝剑全在,倒把方才情况给搞迷糊,那人到底为何而来?瞧瞧韩芹和韩柏夫妇也都无恙,他真的猜不远了。
    “难道见鬼不成?”
    想及鬼魂,他未免倒抽一口凉气,紧紧握起宝剑,退向洞;底,守住三人,再也不敢练功,直到天亮,早餐也不吃,匆匆忙忙已赶往山下免得遭殃。
    郝宝一行老早已回到奇幻宫。
    一切如故。
    心绪却不尽相同。
    郝宝追问奇幻女,奇幻宫到底有多少人?
    奇幻女仍是一味摇头。
    郝宝苦笑:“你们都搞不清楚,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宫主更不必说了。”
    幻女道:“有千个叫佳佳姊,她是我们唯一碰到的人,您可以问她。”
    “她长得何种模样?”
    奇幻女奇了,奇女问道:“你不是见过她了?还要她把我们从少林寺救出来?”
    郝宝听两人说过,却猜不出那人是谁,当时情势不容他多说,现在得好好说个清楚。
    他笑道:“其实我老实告诉你们,那个佳佳姊并不是我派去的,我也不认识她。”
    奇女惊愕:“怎么会呢?”
    幻女怔愕:“既然不是,她怎会救我们出来?”
    郝贝道:“她是有目的而来。”
    幻女不懂:“她的目的不是在救我们?”
    郝宝笑道:“救你们只是其中目的之一,她仍有其他目的,你们把那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一退让我听听,说不定我能找出她真正目的。”
    奇幻女可认真得很,将令佳玉如何从少林寺把人救出来,又如何把两人带到秘谷中,以及她俩如何传授令佳玉武功及至后来易容回到太行山想进入奇幻宫神殿一事讲得清清楚楚。
    宝贝兄弟先前虽猜个大概,现在更能肯定那入是为了骗取奇幻宫武功而来。
    郝宝道:“你们上当了,她是想骗你们的武功,还好你们没带她进入神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呢?”
    奇幻女满面愁容,她俩哪知令佳玉如此纯真慈善脸容会是一个骗子?然而她俩又对郝宝的话深信不疑,小小心灵起了波涛,却不知如何抹平。
    郝宝安慰道:“其实在江湖上,这种事相当多,你们想想,要是他不慈善,怎会骗得了你们呢?”
    奇幻女想想也对,可是又有另一种感伤。
    幻女道:“这么说来,慈祥的人更可怕了?”
    郝宝道:“慈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以慈样面孔骗人的人。”
    奇女道:“可是我们分辨不出来……”她和幻女手足无措。
    “这种事需要历练……”郝宝心头想想,有了决定:“其实现在你们不必去分辨,暂时把那些人全看成坏人.因为奇幻宫敌人满天‘厂,你们把慈祥的人也当成骗子,那就不会吃亏上当了。
    奇女道:“可是要是真的慈样的人,如此待他……”
    郝宝笑道:“他要是真的慈祥也就不会怪你们啦!”
    奇女蛹然一笑:“说的也是。”
    郝宝又道:“其实算一算,你们也只认识我们和我爹和爷爷。还有韩芹那一堆人,其他的就不必理他们了。”
    奇幻女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人好认识,心头安心不少。
    幻女又想到什么,问道:“可是若有人再说是您派来找我:们的,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大问题……”郝宝得想个办法。
    郝贝道:“不如弄个令牌,见牌辨身份如何?”
    “方法虽是可行,只是令牌带在身上不方便,何况要是掉了,奇幻女容易受骗……”
    郝贝也觉得这方法不好,两人开始寻思。
    突地,郝宝已拍手叫好:“有了!”
    郝贝目光一亮:“什么方法?”
    “用暗语!”
    郝贝笑道:“原来是秘密通话。倒也可行,阿宝你想要用什么密语?”
    郝宝自得:“当然是愈简单愈好,而且又能表现出本宫的智慧为佳。”
    郝贝好奇:“什么密语?还有这么多功用?”
    郝宝笑而不答.随即问向奇幻女:“密语你们懂不懂?”
    奇幻女摇头。
    “密语就是双方约定暗中用来辨认身份的语句。它只召目己人知道……”
    郝宝详尽地解释,直到奇幻女弄懂为止。
    奇幻女但觉好玩,间道:“我们要用什么密语呢?”
    “自是不同于别人的。”
    郝宝灵机一动已说道:“一加一等于多少?”
    郝贝想笑:“这什么密语?太简单了。”
    郝宝捉謔道:“就是简单才能显出密语的困难,等于多少?”
    奇幻女同声笑道:“一加一等于二。”
    郝贝心思较精,当然不认为答案是二,遂动。个脑筋,说道:“等于十一,把一加一改成一十一,就变成十一了。”
    郝宝摇头:“都不对,一加一等于一才对,因为我那个‘加’字不是加而是‘夹’,一夹一,一被一夹住了当然还是等于一嘛!呵呵……”
    说完呵呵大笑。
    郝贝和奇幻女也被逗得格格发笑,虽是不甘心,却也心服郝宝的机智。
    幻女笑道:“阿宝哥你怎么不说是个夹字呢?害我们都猜错了。”
    郝宝笑道:“说了就不灵了,再来一题如何?一减一等于多少?”
    郝贝立即回答:“等于零,不过我的答案不是减出来的,而是把‘减’换成‘灭’,以一灭一当然是军了,对不对?”
    郝宝笑道:“既然是零,还费那么大功夫做啥?要吃鸭蛋把考卷画个零蛋交出去即可,还诌什么答案?”
    郝贝干笑道:“参考参考嘛!”
    奇幻女已忍不住,问道:“阿宝哥,到底是什么答案?
    郝宝自得一笑:“等于二。一捡一,有了一支再捡到另一文不就有两支了,所以答案是二。”
    亏他能想出这些问题逗得郝贝及奇幻女笑不绝口。
    郝贝笑道:“照你这种算法,我敢确定你每次考试都得拿零分。”
    郝宝笑道:“你放心,聪明的人只会出题;解答案就得让给你们这些吃鸭蛋的人了。”
    幻女笑道:“要是你也加入解答呢?”
    郝宝笑道:“那时你们就得饿死,鸭蛋通通被我吃啦!”
    这话逗得三人格格畅笑,就是饿死也甘心。
    郝宝边笑边说:“将来密语就是这些,除了答案要正确之外,还得懂得解释,答对了两题才算过关,你们可要记清了,而且还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奇幻女同声应是,这题目她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密语已敲定,郝宝回过头来想想:“奇幻宫门徒遍天下,该有一些辨认之法才对,奇幻女怎会不便?或许是没人教她们g巴!”
    思考一阵,郝宝有了决定,道:“宫内可有任何遗物?尤其是宫主和长老的东西?”
    奇女道:“宫主的东西,我不清楚,不过长老留下一箱东西,我这就拿给你看。”
    说着转身往神殿左侧行去,幻女也跟着去拿,不久已搬出三尺大小木箱,时日已久,木箱已落斑不少。
    郝宝打开箱子,里头置了几件衣服,剩下只有木髻及发饰,找到最底处,终于发现一白丝绢包着一包东西,丝绢本该发黄,此时却仍洁白晶柔,实是出奇。
    郝宝拿起丝绢,慢慢摊开,已然发现两块白玉佩,雕有美女,乍看之下似乎相似,仔细一瞧,郝宝已瞧出一块玉佩美女似如宫主。另一块美女又是谁呢?
    郝宝忽见得丝绢绣有美女扑蝶图,右上角题有清秀字迹:
    轻戏蝶,永长情
    青姊贺。
    郝宝还发现那两名美女左右靠膝处已被写上名字,左边较美者写上“青雨”两字,右边则为“香庭”两字,这字迹和题字者稍有差别,想必是“香庭”自己所写。
    再摊得仔细些,果然丝绢左下角题有蝇头大小字迹,写着“寅庚年秋,二十生辰青姊贺图及挂佩,感激不尽”。
    至此,郝宝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那“青雨”必定是宫主名字,而长老则名“香庭”,两人自幼情同手足,而那玉佩也是宫主所赠,玉佩图中美女当然也是香庭了。
    郝宝拿起玉佩仔细端详,果然在背面发现细如牛毛字迹,写的正是“香庭”两字,另一面自也找着了“青雨”字迹。
    奇幻女激动不已:“原来宫主叫青雨,长老嬷嬷叫香庭……”想及往事,两人禁不住又落下泪来,但随即抚去。
    郝宝喃喃念道:“也许这就是她们的信物了。又有什么信物能比自己的雕像更能让人相信?”
    郝贝道:“不知外头那些人有没有?如果她们跟宫主不熟郝宝已然胸有成竹:“放心,现在不必信物,我也能辨别她们是真是假了。”
    奇幻女不解:“阿宝哥你有何方法?”
    郝宝笑道:“其实也很简单,我只要问她们,宫主叫什么名字,她们既是奇幻宫门徒,总不会弄不清宫主是谁吧?”
    奇幻女一阵感叹:“我们却不知……”
    郝宝安慰:“你们是第二代,自是不知,而外面那些人如果有第二代弟子,因为她们是在外边,迟早要依归本宫,所以第一代一定会传下遗言,说些辨认方法,否则那不是白收弟子了?”
    有了这些话,奇幻女心头稍安,总算有了辨认方法。
    郝宝想想,还是把宫主玉佩带在身上,说道:“那些门徒也许不知我的身份,有了这玉佩,她们自是无话可说,我也能让她们听话些。”
    他想到一些老太婆那种顽抗个性就头大,尤其像爷爷的女朋友,那可就没辄了,还是带点儿信物较好。
    随后郝宝将香庭玉佩包妥,置回箱中,再至宫主雕像膜拜一阵,大约是次些借用玉佩及安慰宫主的话,这才走回奇幻女身边。
    他问道:“现在你把那佳佳妹长相说清楚些,我好猜测她是恼方神圣。”
    奇女问道:“你要找她?”
    “不错,找到她,说不定可以找出一些线索。”
    奇幻女闻言,想尽办法形容那女子.什么长得漂亮,眼睛大大的、说话甜甜的、身躯甚高,喜欢穿白衣服、武功不弱……一些无关紧要的描述。
    宝贝兄弟听得直摇头,这些从何猜起?
    “还有没有其他较常人不一样的?”郝宝问。
    奇幻女说了老半天仍摸不着边,不禁也发急了。不知如何是好。
    郝宝道:“别急,慢慢想,想仔细些.例如说她是不是穿绣花鞋、指甲涂了颜色没有?
    头发喜欢怎么弄?有没有变颜色
    幻女眼睛忽然一亮:“她的头发好像卷卷的,跟常人不大一样,看起来是直直,但我觉得它是卷的。”
    “卷发?!”
    宝贝兄弟相视惊叫:“令佳玉?!”
    幻女急追问:“你们猜到她是谁了?”
    郝宝转为苦笑:“怎会是她呢?这娘们安的是什么心?”
    奇女也追问:“她是谁?”
    郝宝笑道:“是个神经不大正常的女孩,以后你们见着她,少跟她说话为妙。”
    奇幻女相视闷笑:“是个神经女人?!”两人庆幸跟她相处那么久还能那么正常。
    幻女拍拍胸脯:“好险,要是被她传染,那可就惨了。”
    郝宝笑道:“危机已过去,以后避她远一点儿即可,时下武林都认识你们两人,我又搞不清本门弟子有多少人,只好先将你们留在这里,等我找到了本门弟子,你们再出去也不迟。”
    奇幻女经历一次江湖危机,已吓得魂不守舍,两人并不喜欢江湖,自也甘心留在此地。
    奇女道:“我们就留下来,不过阿宝哥、阿贝哥你们可要小心,别再出危险,那时可汉人救你们了。”
    郝宝笑道:“放心,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郝贝道:“我不行还有我爷爷,保证没事,你们安心呆在此就可以了。”
    时间不多,宝贝兄弟不再久留,叮吁一阵,拜别宫主遗像,随后已飘出神殿。有了一次经验,两人很快飞向崖顶,照着奇幻女指示,走向飞瀑,转动机关钮,要时有凸石将飞瀑水滔一分为二,泄往深崖,封去出路。
    奇幻女祈祷宫主保护宝贝兄弟平安,两人也体会武功的重要,开始练起郝宝所教的掌法,希望将来有所稗益。
    宝贝兄弟则快马加鞭,掠出太行山脉,想找令佳玉探探虚实在茫然无绪下也只好如此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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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计耍潘安
    不出三天。
    宝贝兄弟很快打探出令佳玉下落。
    因为令天山不知何时,藉着自己高深武功,一夜之间把千刃帮帮主仇千刃给打败,轻而易举地接收帮主职位,仇千刃却也甘心降级当上副帮主。
    仇千刃不敢吭声,他手下更是喋若寒蝉,以他马首是瞻,是以千刃帮也无多大变动,甚至有人以拥有武功更高的帮主而耀武扬威,横行一番。
    宝贝兄弟探出下落,一路也往千刃帮总坛摸去。
    千刃帮总坛位于西梁山,临长江岸,气势宏伟,难怪今天山会看上眼而把它夺下据为已有。
    令佳玉及潘安早于郝宝两天前已赶回此地。
    有此如意郎君,令佳玉当然想把他介绍给爷爷,她觉得就算爷爷行径怪异,对潘安长相也该没什么好挑剔,尤其他的武功,自该能看上眼才对。
    于金碧辉煌大厅上。
    令天山换穿一身龙袍,自比为真命天子,方接下千刃帮不久,他老兄可一有时间即坐在龙椅上,享受那种君临天下的滋味,可惜仍是一头散发,糟老头披上龙袍,一点王候将相之态也没有,倒有点像唱戏的。
    令佳玉高高兴兴领着潘安入殿,搞不清状况即想奔往令天山以示亲情:“爷爷我回来了……”
    令天山冷目—瞪:“谁回来?见本盟主还不跪下?”
    冷冰冰语气可把令佳玉和潘安震住,令佳玉也不敢跑了,惊愕道:“爷爷……”
    今天山冷道:“大堂之上只有盟主,还不下跪。”
    令佳玉不是滋味,但她心知爷爷喜怒无常。不顺着他,闹翻了。更让自己难堪,立即和潘安往地面跪去。
    “孙女儿参见盟主。”
    潘安也客气叫声盟主,乐得令天山哈哈大笑:“好!好!这才像话!起来吧!有什么话快说。”
    “多谢盟主。”
    令佳玉和潘安双双起身,令佳玉含笑道:“爷爷,我替你找了一位帮手。”
    “什么帮手?”令天山此时才往潘安瞧去,冷道:“就是他?”
    “是……爷爷…。”
    潘安温雅拱手:“在下见过盟主……”
    今天山没回答,冷眼直瞪:“你想帮我什么?文弱弱,还长得一副娘娘味,你还是去天香院骗那些姑娘吧!哈哈……”说着已狂笑。
    潘安哪知一见面就被说得一文不值,嫩脸不禁一红,不知如何是好。
    令佳玉心中甚不服气,说道:“爷爷,他的武功很高,而且绝顶聪明……”
    “武功高?好,我试试!”
    令天山话未说完,啪地一声,从龙椅平飞而起,宛若流星一闪即至,右掌老实不客气往潘安头顶劈去,若是潘安武功不济,非得捣碎天灵盖而亡。
    潘安哪知好好一个盟主说打就打?眼看一片青云罩来,想出手已是不及,只好落地打滚,然而令天山早有算及。掌势再推,劲风啸起,硬是打向潘安胸口,潘安不得已迎掌护胸,叭然一响,被震得双手发疼,人如溜滑梯般直往墙角滑去,煞之不及,脑袋还撞上墙头,撞得他满天星斗。
    令佳玉焦急迫向他:“你怎么了?”
    潘安困窘坐起,一手抚甩脑袋,一时难以回话。
    令天山哈哈狂笑:“这叫武功高强?在本盟主手下走不完一招,这叫高手?哈哈哈……”
    令佳玉将潘安扶起,自是不信他连爷爷一招都接不下,转向令天山:“爷爷这不算数,因为你偷袭,而且他知道你是我爷爷,自不敢用全力对付你,自然落败了。”
    今天山眉头一皱:“有这回事?”瞪向潘安:“再来一次,公平打,我不偷袭,你也不必客气,哈哈!客气让自己生气!哈哈哈....”
    潘安只好点头,深深吸气,平服一下奔腾血气,已迎向令天山,礼貌拱手:“那小的就有请了。”
    今天山似等之不及:“准备好了?快上招!”对方未上招,自己已先扑身过去,只是速度放缓多了,以让潘安能出手。
    潘安也不敢怠慢,连忙腾身,回天穿云手施展开来,凌空掌影,裹得密不透风,亦守亦攻,湍流不息地往令天山罩去。
    令天山大势落定,双掌仍是不变,双方在空中遭撞,只见得潘安掌势推来,他即迎掌过去,宛若小孩在玩击掌游戏叭叭有声,只是每击一掌,劲风即贯得满厅啸响,威力非凡。
    眨眼连对数十掌,潘安不得不佩服令天山功力高超,自己采取主动都无法越雷池一步,心念一转,借势击出两掌,身形翻高,有意掠过令天山头顶,错开双方纠缠。
    令天山哈哈大笑:“盟主头顶岂是你能过的?”
    他改掌为抓,只这么一探,抓向潘安左腿,还以为此抓必中,哪知潘安功力也非弱者,借机一抬,避开三寸,令天山一爪落空,只抓着潘安包鞋,眼看他即将翻过自己头顶,那这个盟主岂不太没面子了?
    当下大喝,双掌上翻,掌风贯急,直往潘安胸腹扫去。
    潘安但觉强劲气流旋来,宛若干军万马,速度又如此之快,想避都避不了,又在梁顶之间,上无退路,只好苦笑,尽量缩成一团,以减少受掌面积,双手也发劲反击令天山。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这么容易!”只见得他掌劲扫向潘安,打得他气泄三分,人往梁柱撞去,眼看就要撞断梁柱,令佳玉看得尖叫躲闪,以为大殿将垮,岂知令天山立即将击劲改为拖劲,右手这么一旋一带,潘安如球般地又滚抛左斜侧跌落地面,和方才一样,撞上墙头,又吃了一记墙头炮。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这么容易就把我大殿梁柱给撞断?”飘身落地,笑声更狂。
    潘安此时不敢等令佳玉前来扶起,醒醒脑子,自己爬起来,挤出笑脸拱手道:“盟主武功盖世,在下佩服。”已然气喘不已,却又得抑制。
    令天山狂笑:“好、好,承认输了就好!不过你的武功还算不错,能挨我数掌还未吐血,又能避开老夫一爪,年轻一代,你算是第二人啦!哈哈…”
    说着已将手中包鞋丢还潘安,潘安急忙道谢,令佳玉听及爷爷口气,心知危机已过,心头安了下来,奔向潘安,帮他把鞋子穿上。
    令天山狂笑中喃喃念道:“要是郝宝那小子,他该怎么应敌?”
    他所说的第一人当然是指郝宝,郝宝被自己打得莫名其妙,竟然还能活命,实也是少见。
    他突然有个想法:“郝大有个孙子,那我也找个徒孙来对抗他,非得把郝家彻底打败不可!”
    他盯向潘安,叫道:“喂!过来!”声音想亲热些都叫不出来,反而显得怪异。
    潘安被叫,感到惶惑不安,令佳玉亦是如此,但不过去又自能如何?
    令天山瞪眼:“过来,怕什么?难道老夫会吃了你不成?快过来让老夫摸骨头。”
    潘安更搞不借这老人为何要摸他骨头,正踌躇之际,令山等不及已自己走过来,一手捏着潘安腕脉,捏得他直冒冷汗。
    令佳玉焦急:“爷爷……”
    “没你的事,我看他是不是练武材料!”
    闻及此言,令佳玉和潘安这才放下心来,一切转变实在让两人措手不及。
    令天山捏过脉门,又捏往其他骨铬,不久皱眉道:“你学的到底是哪派武功?”
    潘安道:“在下只是随便学学,不属任何门派。”
    “难怪内流这么杂……”令天山再捏几下,松手说道:“筋骨还算不错,不知比起那家伙(郝宝)如何?”
    令佳玉含笑道:“爷爷,潘公子不但武功学得快,而且还绝顶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
    “有这回事?!”
    潘安干笑:“令姑娘过奖了,在下……”
    令天山截口道:“不管你有什么能,老夫就考你一题!”
    他只想装出师父考徒弟模样,哪知话方说出,自己脑袋却抽不出任何考题,实也感到为难,东张西望想找个题目,忽而见及潘安喘气仍未平息,终于有了灵感。
    他自得说道:“你聪明绝顶,那你说说看,人为何要呼吸?”
    这问题未免太简单了,问得潘安不知该答或不答,若答,也许此话另有玄机,若不答,除此答案,难道另有答案?
    令天山看他犹豫,以为自己题目难倒他,更形得意:“快说叨!人为何要呼吸?”
    “这……这……”潘安有口难言。
    令佳玉道:“你就据实回答,有答总比没答好。”
    令天山又逼问:“对啊!快答!”
    潘安只好说了:“那是为了活命。”
    “活命?这么简单?”
    这下可换令天山坐立不发了,没想到自己以为了不起的答案竟然这么简单,那不是表现自己太庸俗了?还逼得人家喘不过气来,原是对方觉得太简单而不敢回答。
    想及此,他不禁恼羞成怒,索性撑到底了,冷道:“不对,哪有这么简单?回去好好想,想通了再来!退去、退去!我的题目是吸气跟呼气分开的,好好想清楚再来!”
    摆着手,命令两人退开。’
    令佳玉心知爷爷脾气,不敢停留;拉着潘安拱手告退。
    令天山则一个头两个大,绞尽脑汁在想,人为何要吸气跟呼气,却哪能得到另外一种想要的答案?
    令佳主领着潘安走至后院西厢雅房,也因潘安和令天山对掌,功力耗去不少,她已准备客房让他休息,自己月余的奔波,也得轻松一番,是以她也返回自己闺房,好好梳洗妆扮,也好让如意郎君看得更顺眼。
    此时已近黄昏,霞光万斗,天色凄美。
    令佳玉梳洗过后,礼貌上地邀请潘安共进晚膳。两人吃过晚膳后,谈些风花雪月后,因过于劳累而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
    宝贝兄弟已摸至千刃帮总坛。
    值此帮主易人之际,帮众军心涣散,防守自是松懈,宝贝兄弟很容易即混入庄院内。
    人生地不熟,他俩只好慢慢摸索,潜过一厢房,远处回廊忽见得一名二十上下男子大摇大摆行来。
    此人长得并不算俊俏;却穿得一身镶金白衣袍,故作温雅状,五官平平,尤其耳朵过小,倒有点儿像老鼠。
    他自命风流地踱步而行,看在宝贝兄弟眼里,实在不怎么顺眼。
    郝贝问道:“他会是千刃帮少帮主仇千亮?”
    郝宝点头:“我看差不多,看他男副德性,自己老爹的帮派都保不住,还神气什么?”
    郝贝笑道:“我想他是在苦中作乐。”
    郝宝謔笑:“这种人倒也少见,咱们跟上去瞧瞧,他到底作什么乐?”
    两人小心翼翼潜跟于仇千亮后面。
    仇千亮大摇大摆地往西厢院行去,折过不少月门长廊,来到春暖花开的西庭院。
    他本是高兴地整理衣衫,似想勤见什么人,忽然见及潘安在花园中散步,观赏春花。
    让仇千亮心惊肉跳的是此人竟然长得如此俊美,自己跟他比起来,实是不堪入目。
    世上怎会有这美男子?他是从何处来?
    想及此人何处来,仇千亮已腾身掠往潘安,落于七尺开夕卜。
    潘安发觉有人,转身乍见来人:“你是……”
    仇千亮截口道:“该是我问你,你是谁?”
    “在下潘安…”
    “潘安?哼!自比潘安!”仇千亮冷笑:“不管你是谁,私闯千刃帮,只有死路一条,来人啊!把他抓起来1”
    重时有十名高手临空扑下,围住潘安。
    此时宝贝兄弟也潜至此,见此场面,倒落个看场狗咬狗的好戏。
    潘安冷道:“你又是何人,敢如此无礼对人?”
    仇千亮哈哈冷笑:“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拿下他!”
    十名高手应是,立即扑杀过去,潘安冷笑,出掌迎敌,一个照面就将三名敌手迫退。
    仇千亮见此人武功不俗,深怕有变,立即腾身,准备亲自抓人。
    “不知死活的家伙,闯入千刃帮还敢撒野!”
    有他加入,潘安已显得吃力,叱喝打斗声传开,又来了不少人。
    此时令佳玉也闻风赶来,乍见情境,喝盲阻止:“住手!给我退开!”
    一群人不知该听她的还是听少帮主的,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令佳玉冷斥:“谁敢抗命,一律问斩!”
    群众可知新任帮主喜怒无常,掌帮以来莫名地也杀了不少人,如今这位女少帮主威凌仍自逼人,己然有了退意。
    仇千亮本就对令佳玉有了爱慕之意,否则也不会一大早赶来想瞧瞧她,谁知半路杀出一名比他更上相的佳公子,使他颜面失色不少,虽是如此,他仍想讨好令佳玉。
    “小公主,那人私闯本帮……我们应该把他拿下。”
    令佳玉冷笑中带着戏謔:“他是我带回来的,谁说他闯入本帮?还不快退去!”
    群众闻及此人是令佳玉带回来,哪还敢停留,识相地都已躬身退开,干脆避得远远,省得遭殃。
    令佳玉的话听在郝宝耳中,实在不是滋味,郝宝骂道:“妈的!这女人竟然养起小白脸?!”
    赫贝道:“我看问题好像不只这样,她有可能养两个。”
    郝宝叫道:“这还得了,实在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哪点比不上他们?”
    郝贝道:“我认为你是最好的品种,比起他们绰绰有余。”
    “可是那娘儿们为何移情别恋?”
    郝贝茫然不解:“我也感到奇怪,可惜我未成年……”
    “未成年,不会凭感觉吗?”郝宝瞪眼。”
    郝贝怪笑:“我感觉…感觉好像令佳玉感觉配不上你,所以她才另外找别人……”
    “就算如此,她也该通知’我一声才对,哪能由她胡作非为?”
    “令佳玉跟她爷爷一样,神经有点儿不太正常……”
    “这点我倒是相信。”郝宝道:“现在我该怎么办?当局者迷.我现在心肝乱糟糟,你替我出主意。”
    “她这么容易移情别恋。我看你不如放弃算了.免得戴绿帽子。”
    郝宝恍然:“好险,还没嫁过门就那么搞,将来还得了?呵呵!绿帽子就让他们两个去抢吧!”
    自从上次迷宫沉冰阵内。令佳玉拂袖而去以后?郝宝再也没把她列入追求范围之内,免得被她耍得团团转。如今见着有人为她争风吃醋,难免有些酸葡萄心理,现在酸味已过。自能处之泰然,不为假情假意所动。
    “其实我老早就将她放弃,只是上次又被爷爷逼迫去追她,实在很没面子。”
    郝贝问:“要是爷爷再逼你呢?你追是不追?”
    郝宝斩订截铁道:“追,但追着后再把她抛弃.替我自己报仇。”
    郝贝道:“可是现在有了那家伙,他好像长得不赖。”
    任何人都可看出潘安品貌出众,郝宝有点儿酸:“长得不赖有什么用?一股娘娘腔,女人味,倒不如出身当女人,混在女人堆里面算了,再过个十年,令佳玉就该知道娘娘腔会如何变成老姑婆,只有英雄气概才是真的!”
    胸部一挺。果然英气焕发,比起潘安,自家另一股男人特有的气质,郝见看了,也觉得哥哥实在不比他们差。
    自家人捧自家人,虽过瘾,郝宝可没放弃礁瞧潘安的俊美,虽然相距颇远,但是他的眼神却让郝宝觉得不对称,
    他道:“我看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路数。一身文雅雅的,眼神不时泛光,好像一副贼眼,心头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得好好留神才是。”
    郝贝也专注瞧向场面;
    此时庭院只剩下令佳玉及潘安、仇千亮三人。
    令佳玉忽觉得仇千亮对她有意思,一颗心也笑得心花怒放,自己一味对潘安钟情、是有点损及身价。现在另有男人为他争风吃醋,不正也表示自己并非凡花俗草?心头想着?若是郝宝在场,那将是更加热闹了。
    仇千亮仍对潘安怀有偏见?说更明白些,根本容不下这位情敌。
    他冷道:“小公主,此人来路不明,咱们不得不小心。”
    令佳玉不怒反笑:“你怕他把我骗走?”
    “正是此意。”
    “那你是关心我了?”
    仇千亮不愧执挎弟子,也不脸红,一副真情关心道:“在下一直为小公主关心。”
    令佳玉格格笑个不停:“可是他是我带回来的,而且我爷爷也想收他为徒,你说我该怎么办?”
    仇千亮闻言心头凉了一半,看样子今天是赶他不走了,但是令佳玉那种若即若离的表情,总让他悬着一丝希望。
    他道:“身份不明自是危险,不过小公主想留下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他能接我三招不败,千刃帮特准放他一马。
    一旁久末开口的潘安,此时也开口:“你在向我挑战?”
    仇千亮冷笑:“可算是,也算不是,要留下就得接我三招。”
    他想长相不及人家,若能以武功杀杀对方气焰,自能讨得佳人芳心。
    令佳玉则笑的弄人,对这场争风吃醋的比斗,更显得她媚力十足,任天下男子都过不了她这关。当然她对潘安情有独钟,也对他武功怀有信心,自乐于观赏这场比斗了。
    潘安只听令佳玉笑声即知她不反对,自己也就不再推拖,拱手雅然一笑:“既是如此,在下接你三招便是。”
    “很好!”
    仇千亮脱下外袍,腰间插了一支白玉扇,缓缓迎向潘安,令佳玉则退在红亭一角,对潘安浅颦一笑,表示她仍关心他的,潘安也报以微笑。
    躲在暗处的郝贝已问道:“哥,你看谁的身手较高?”
    郝宝道:“当然是那个潘安了。”鸡皮疙瘩抽了起来:“唉育……自比潘安,实在受不了!”随后才道:“他气定神闲,稳若泰山,仇千亮心血浮动,架势不够,差了他一大截。”
    郝贝也如此感觉:“这么说来,仇千亮要吃苦头了?”
    郝宝邪笑:“哪有这么简单,什么潘安,我要叫他潘不安,连败三仗!”
    他存心整整潘安,听得郝贝心头大开。
    此时仇千亮已抽出白玉扇,以扇代剑刷刷有声地直逼潘安。
    潘安则一路闪退,借势躲闪,连出手都免了。
    仇千亮耍出几招,心知此人功夫不弱,当下不敢大意,玉扇一张,满天花雨打出去,左手一探,多出一把晶亮利刃,旋飞而至,宛若石火暴闪,一光一截部,点的全是潘安上三路要害。
    潘安不敢怠慢,冷喝一声,右手封向白玉扇,脚踩奇幻莲花步,游走仇千亮四周,避着利刃。
    仇千亮冷笑,算准玉扇倒旋之际,退向潘安背部,人已扑身,双手开攻,七剑十三掌打得潘安应接不暇。
    潘安不愧武功高强,游刃有余,趁机还伸手反抓白玉扇,心想若抓着对方武器,这局算是赢了。
    谁知左手方抓向白玉扇,忽然觉得腕脉一麻,他哪知暗中的郝宝相准准地打出细石,这一差错,扇子也没抓着,更被扫得手臂生疼,差点栽筋斗,他赶忙斜掠三尺,方自躲过仇千亮威胁,额头已冒冷汗。
    他不知有人搞鬼,还道仇千亮玉扇有机关,败得甚是不甘心。
    令佳玉笑容也没了,她看得出仇千亮根本没那么容易得胜,但他却赢了,要是潘安再输一局,如何是好?
    仇干亮一招得手,更是威风八面,接回扇子,謔笑道:“潘公子武功也是不弱,再接在下一招试试!”
    马上掠身腾空,来个饿虎扑羊。
    潘安吃过一次亏,再也不客气,眼见他已扑来,也想抢先机,募然电射而起反冲仇千亮,双手猝然劈展招式,层层掌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仇千亮,用的正是和令天山对掌的那招回天穿云手。
    仇千亮哪见过如此快速招式,还来不及应付,叭叭数响,也不知挨了几掌,整个人已往后倒泄,败得更没面子。
    潘安一招抢回颜面,大摇大晃地飘向地面,总算出了这口气。
    郝贝看的有些失望:“现在你帮不了什么忙了,他已赢定了。”
    岂知郝宝仍不死心:“哪有这么简单!”
    仇千亮已被击退,他还有何方法反败为胜?
    只见他相准准又打出一颗圆细石头,直落潘安左脚尖,本来潘安双足落地也就没事,他却想表现优雅些,非得像仙人跳舞般,足尖先点地,这正好了,足尖一点,刚好点上那圆细石头,一个滑动,叭地一声,整个屁股己落在地上,想不脸红都不行。
    郝贝见着已笑岔了气.一个高手岂会出此糗态?
    令佳玉也跟着脸红。她想不透如意郎君今天怎会搞得如此灰头上脸。
    仇千亮也见着他摔倒了,自己落地步法虽跟跄不稳。终究没严重到倒坐于地的地步,似乎自己又赢了一局,然而方才空中对掌,他对潘安武功已存了忌心,再也不敢狂声大笑。
    潘安心知这局自己该赢,但摔了一跤,再也没什么面子说:出赢了此局,当下爬起,定定神,露出少见的冷笑:“少帮主好功夫!”二话不说,再次腾空飞罩仇千亮,此次出手,他势在必得,更见威力迫人。
    仇千亮暗亏吃在心里,哪敢放肆,刷的一声,不知从何处又抽出三把不长不短利刃,千仞绝学尽展,也迎了上去。
    潘安空手搏敌,有所顾忌,然而他身手矫捷,周旋于数利刃之余仍未逊色,而且越打越勇,招式频频变换。
    郝宝忽而觉得他的招式十分眼熟:“这不就是无敌剑谱的招式?!”
    虽然他只是翻翻剑谱,天下也不只潘安一人能过目不忘,他至少记了七八成,潘安用招自是瞒不过他。
    郝贝不解:“他怎么会?难道他也得到了秘籍?!”
    来不及多想,郝宝突然大叫:“无敌剑谱!”登时拉着郝贝溜之大吉。
    这“无敌剑谱”四字对仇千亮是没影响,对潘安和令佳玉可就如晴天霹雷,竞然有人知晓他俩秘密?!
    尤其是潘安,听及此话,凌空身形为之一愕,哪还由得他多想,仇千亮三剑七刀早将他衣衫切得数片,得意自己又赢了一局。
    潘安未敢再战,立即倒掠地面。满脸惊心地瞧着令佳玉和郝宝发声地点。
    令佳玉亦是心惊肉跳,急叫:“有刺客,快抓刺客!”
    她叫了.但来的手下不多,而且都习惯地瞧向仇千亮既然有刺客.少帮主怎会不动声色?
    令佳玉不得不叫向仇千亮:“你没听到刺客叫声,还不快派人去抓?”
    仇千亮哪有听不见的道理?只是觉得这叫声似乎有意在帮他,不是他这么一叫,自己想战胜还真不容易,说不定那还是自己心腹所为,何必急着抓人。
    然而在佳人面前总得保持风度,当下也命令手下前去搜寻。
    他道:“若有刺客,必定逃不出千刃帮,小公主可放心,只是三局比试已过,小公主如何发落?”
    潘安此时哪有脸再呆在此,拱手道:“姑娘,在下技不如人,就此告退!”说着就想走。
    令佳玉可急了,急忙叫道:“潘公子等等!”奔前将他拉住。
    “姑娘……”
    “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客人,这跟比斗无关。”
    “可是…。”
    “你不是输,只是运气不佳。”令佳玉转向仇千亮,冷道:“他虽然输你三局,但是他是我的客人,而且我爷爷也要他留下,你无权过问。”
    仇千亮只不过想杀杀潘安威风,以表现自己赢他不少,如今目的已达成,潘安走是不走,他倒是不怎么在乎了。他含笑道:“败都败了,留不留跟我没关系,只要他有脸留下来,我也管不着了。”
    潘安留下只是自找丢脸,然而潘安却充耳不闻。
    令佳玉马上维护他,含笑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的武功远不如你。”
    潘安哑然失笑:“输都输了,好设面子。”
    “你走了岂不承认自己彻底输了?找个机会再赢他三局便是。”
    潘安点头,未再坚持离去。
    此时仇千亮见及两人如此亲密,又后悔没逼走潘安,然而出尔反尔也未见得光彩到哪里,总该想个好理由。
    他眼珠一转,令佳玉已猜透他心事,冷邪一笑:“你想要我理睬你,最好给我光明些,否则你一辈子休想。”
    仇千亮闻言再也不敢打歪主意,轻轻一叹:“只要小公主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我明白,我会仔细考虑。”
    令佳玉不回绝也不答应,弄得仇千亮神魂颠倒,希望无穷。
    令佳玉做得再看他,要他去追刺客,仇千亮找不到藉口留下来,只好拾起白袍,不舍地离去。
    令佳玉瞧他走远,这才挽着潘安走向红亭坐下,她问道:“潘公子你伤得如何?”
    潘安苦笑:“我没受伤,只是今天对招让你失望了。”
    令佳玉含笑道:“你也别在意,我想一定是那人搞的鬼!”
    “仇千亮功夫也不弱。”
    “比起你可差了一大截,只是那暗中的人……”令佳玉忧心仲仲:“他怎会知道你用的是无敌剑谱的功夫?”
    潘安苦笑:“我跟姑娘一样,一无所知。”
    “他的功夫好像也不弱。”
    “能逃过你我耳目,自是比我们强多了。”
    “也不见得,他躲的很远,说不定是怕我们发现才躲这么远,这又表示他功力不及我们。”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何人?”
    令佳玉也沉默了,这是最重要的问题,瞧瞧远处,哪有抓刺客那种紧张性,分明已让他给脱逃。
    令佳玉心想是找不到人了,遂道:“其实咱们也没偷他秘籍,只是凭记忆练功夫,并非见不得人,有何好伯的?”
    潘安笑道:“只要姑娘想通这点,我就放心多了。”
    “我老早就想通了。”令佳玉开朗一笑:“来,我弄件衣服让你换,哪天再教训教训仇千亮这家伙,现在最重要的该是如何回答我爷爷那怪问题,什么人为何要吸气,又为何要呼气?想到就叫人头痛。”
    两人为此问题哭笑不得,已往厢廊行去。
    然而
    另有一人也为这问题一天一夜不休不眠。
    他正是出题考倒自己的疯老头令天山。
    他独自在大厅里想得出神,或站或坐,或咬牙或发恨、发怒。厅中椅子至少已被他砸碎八九张,他仍想不出名堂。
    “他妈的!人为什么要吸气,为什么要呼气?”他呼吼不停。
    而宝贝兄弟并未逃出庄院,郝宝潜逃一阵,发现并未有人积极迫赶,心知并未引起多大骚动?是以又躲向暗处,也正好躲在大厅左侧厅房。
    郝宝忽闻得吼声,皱眉瞧向郝贝:“是那疯子?”
    郝贝道:“他干嘛大吼大叫?”
    郝宝笑道:“也许发了疯吧?咱们去瞧瞧。”
    一半好奇、一半探查,两人已摸向大厅。
    方至窗门,探头一瞧,令天山正好又劈碎一张太师椅,狂吼道:“他妈的!人为什么要吸气为什么要呼气想不出来!气煞我也!”乱蹦乱跳,直如疯子。
    此举可把宝贝兄弟逗笑了。
    郝宝道:“这家伙在做习题,猜不出来就快发疯了,呵呵!不知哪个家伙整了他?”
    “什么习题?”
    郝宝倾耳听,登时想笑:“题目还真难:人为什么要吸气?”
    郝贝想笑:“这么简单……”
    岂知令天山正吼道:“为了活命,哪有这么简单?哪有这么:简单?”
    郝贝怔愕,不敢多笑,以为令天山发现自己,小心翼翼偷瞧,方自明白那是令天山自言自语,当下低声问道:“阿宝你知道另有答案?”
    “知道!呵呵……”
    郝宝得意忘形,竟然笑出声音,忽然觉得失态,想收口已是不及,急叫:“不好,阿贝快溜!”
    然而这笑声已让今天山听及,大喝一声,凌空扑向郝宝,也不开窗,砰的一声,整个窗户被撞个粉碎。
    “站住!别逃!”
    令天山再一个飞掠筋斗已挡宝贝兄弟面前。
    郝宝苦笑:“这下真的不简单了!”
    他想拜礼以缓和情势,岂知今天山乍见郝宝,惊诧万分“是你?”不由分说,双掌猛劈而出。
    宝贝兄弟搞不清名堂,一个碰面已被劈里啪啦打得后退倒撞大厅。
    今天山哈哈大笑:“天堂有路你不走,专闯老夫地狱门,你找死!”
    腾掠人厅,见人就揍,噼啪打得宝贝兄弟有若陀螺乱转。
    及至把宝贝击撞墙头,闷气泄了不少,今天山忽有妙想,突然贼笑:“怎么不还手?怕了是不是?好,老夫今天就饶你一次,只要你答得出我的问题,我就放你们走!”
    宝贝俩一脸苦相地爬起来,碰着这疯子,两人只好自认倒霉。
    令天山等不及已问道:“人为什么要吸气?”
    郝宝捉谚道:“你放心,我不想回答,我要把你活活气死!”
    “你敢”令天山怒不可逼,又想劈掌。
    郝宝镇定得很,见及掌势不及自己三尺,才冷謔道:“打啊!打死了,你永远得不到答案!”
    “老夫就是不要答案,也要打扁你!”掌势更怒劈了过去,瞧得郝贝心惊肉跳,正想出手救人,令天山已煞住手掌,表情怪异:“你当真知道答案?”
    郝宝黠笑一声:“不知道,我还敢站在这里?”
    “知道就快告诉我!”
    “没那么简单!”
    “我也知道不简单,老夫足足想了一天一夜,快说!”
    郝宝笑道:“我所说的不简单,是要你拿条件来交换。”
    “什么?你敢威胁老夫?!”
    “没有啊!你不交换,我不说,谁也不欠谁,我哪敢威胁你。”
    令天山脸色变化阴晴不定,想劈死郝宝又下不了手,拖拖拉拉一阵,终于敌不过答案的渴望,已点头:“好,我答应你,要什么条件?”
    郝宝自得一笑,他早知道这疯老头受不了被问题困扰心情,问道:“条件很简单,我想知道你孙女身边那个男的是谁?”
    令天山皱眉而茫然:“我孙女身边一向很多男的……”
    宝贝兄弟瘪笑,郝宝暗骂:“这疯子还会消遣我?”他道:“是长得很有女人味那个男的。”
    “哦!是那个娘娘腔?”令天山想通了:“他叫潘安,是我孙女带回来的。”
    “我是说他的师承来历,还有他的出身。”
    令天山突然目露狡黠膘向郝宝:“出身不清楚,师承就是我,我准备收他为徒,要叫他来收拾你!哈哈……”说完狂笑。
    郝宝本想打探潘安底子,现在看来连今天山也迷迷糊糊,只好作罢,謔然一笑:“那恭喜你啦!找到一位娘娘腔的徒弟。”
    郝贝笑道:“你就变成娘娘师父了。”兄弟视目而笑。
    令天山笑声煞断,冷道:“老夫会把他娘娘腔变掉!”
    郝宝笑的暖昧:“有时候不论你如何变,娘娘腔始终是变不掉的,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令天山不解而狂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有的人天生就是娘娘,再怎么变也变不掉娘娘腔!”
    “你说潘安是娘娘,是女的?!”
    郝宝这玩笑可开大了。
    他暖味道:“你也不想想,一个大男人,哪有如此嫩白的皮肤,女性化的儒雅动作,娘娘化的嗓子,不长胡子、不见喉结,还喜欢穿女裙似的长衫,你不觉得这些都很重要吗?”
    “这……”令天山头脑简.单,不说还好,愈说他愈想不开,当真起了疑心。
    “员重要的是,他一直和你孙女粘在一起,这问题可就不小了。”
    “他当真是女的?!”
    “就算不是女的,大武林盟主,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也该把他验明正身,搞清楚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否则,一不小心出了差错,那不是很冤枉吗?”
    宝贝兄弟俩憋着笑意,却快笑出眼泪。
    令天山心头转不过来,喃喃念着:“非得把他弄清楚身份不可……”
    郝宝暗自笑道:“到时候不知潘安要脱上身还是下身?呵呵!”
    郝贝道:“最好上下身都脱了。”
    “这岂不妨害风化了吗?”
    两兄弟呵呵大笑,倒把令天山惊醒。
    “你们笑什么?”
    兄弟俩敛起笑声,’仍忍不住怪瘪笑意,表情十分怪异,郝宝忙道:“没笑什么,只是觉得要是他是女的,你难道要亲自验身?”
    “那当然,否则老夫岂非被他骗了!”令天山似乎未想通男女关系,态度坚决。
    宝贝兄弟幻想潘安被剥衣服的情况,又自憋笑。
    令天山瞪向两人:“问完了没有?”
    郝宝憋笑:“问完了。”
    “那还不快回答老夫问题!”
    “这么急吗?”
    “想了一天一夜,还不急?”
    郝宝想笑:“是谁出这题目,把你整得这个样子?”
    难得胜红的令天山,此时也感到困窘:“是老夫自己……”
    郝宝惊诧:“是你自己?!”
    郝贝道:“那你不是在自找苦吃吗?”
    两人终于忍不住又呵呵大笑。
    令天山困窘而不自在,终于喝止两人:“有什么好笑,我是出题目考我的徒弟,我想把问题变得更不简单,你以为老夫猜不出来?”
    郝宝憋笑:“猜一天一夜,若猜不出来也是很难了。”
    “废话少说,快说,人为何要吸气?”
    郝宝对答如流:“为了争一口气。”
    “争一口气?”
    “你没听过;人争一口气?不争气,活着干什么?”
    郝贝已拍案叫绝,这答案十分绝妙,让人会心一笑。
    令天山更是睁大眼睛:“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吸气就是争气,嘿嘿!争一口气,太好了!”
    他又问:“那人为何要呼气?”
    “为了出一口气!”
    郝贝禁不住拍手叫好:“太棒了,争一口气又出一口气,简直无懈可击。”
    钦佩眼光崇拜地瞧向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的郝宝,问题到他手中,既变得有趣又合理,聪颖急智可谓天下一绝,他自有资格如此洋洋得意。
    令天山喃喃念着:“吸气,争一口气;呼气,出一口气;吸气呼气。争气、出气,争一口气,出一口气!”
    突然恍然大笑:“我情了,我便了,太好了,太好了!”张牙舞爪,禁不了内心激动就想找东西发泄。
    郝宝深伯又遭他毒手,急道:“有了答案,快去找你徒弟考试,要是题目冷了,气也消了,一口气也完了!”
    今天山呀呀大叫:“对!争一口气,我现在就去考他!”
    啊地大叫劈向窗,又是破窗而出。
    宝贝兄弟俩庆幸又逃过一劫。
    郝贝笑道:“阿宝,不知潘安要如何出这口气?”
    郝宝滤笑道:“还不简单,由嘴巴进的叫吸气,由屁股出的叫呼气,呵呵!他的气只能从下边出来,一点效果也没有。”
    郝贝摇着手:“也不是尽无效果啦2出多了也会熏死人!”
    两兄弟一搭一唱,笑的捉谚,心想着和令天山周旋一阵,想必已被发觉,两人反而大大方方走出前厅,果然没人阻拦‘,必定以为两人是帮主好友否则怎会说说笑笑?
    郝宝邪笑:“走啊!快去看脱衣穿帮秀!”
    “可惜是男的。”
    “马马虎虎啦!”
    两人搭搭唱唱,又往西厢院潜去,及至地头不远,听及令。天山吮喝声,两人这才又躲入暗处,模了过去。
    潘安和令佳玉正在临湖雅轩沏茶吟赋,学得古人作乐一番。
    令天山啊啊乐叫,一路撞掠而来,见及两人,立即腾身飘落雅轩,哈哈大笑:“怎么样?在想问题?想到了没有?”
    令佳玉和潘安大为吃惊,双双立起,搞不清他怎会突然光临。
    “爷爷你这是……”
    “是来问你们答案,想到了没有?”
    “还没……”
    今天山哈哈大笑:“我猜你们也想不出来,哪有这么简单就被你们想通?”
    “爷爷想通了?”
    “想通了……”令天山忽又想到什么,嚣叫道:“我出的题目,我岂会想不通?你们有办法想出答案没有?”
    潘安困窘摇头:“晚辈…”
    令佳玉马上制止他,深怕若说出来,自己爷爷将不传他武功。
    令天山哈哈大笑:“想不通是应该,只要你承认,做我徒弟,另有方法!”
    令佳玉追问:“什么方法?”
    “验明正身,只要证明他身份即可。”
    令佳玉哪知他要验的是男女之身,以为事情变得简单,嘘了一口气,也要潘安承认算了。
    潘安实在也想不出来,只好承认:“晚辈无法参透前辈玄机。”
    今天山更形得意:“你当然参不透,告诉你,人吸气不只是为了活命,而是为了争一口气,人呼气则是为了出一口气,知道了没有?哈哈……”笑的更得意更狂。
    令佳玉、潘安闻言,心头一愕,没想到这疯老头也能解出如此妙句,不禁对他多看两眼,也被此答案逗得发笑,自叹弗如。
    “知道了没有,人活着是为了争一口气跟出一口气,尤其是我令家的人,还有我徒弟!”
    令佳玉、潘安双双应声:“知道了”。
    “答案就是如此,现在我要验明正身!”令天山盯向潘安:“脱!”
    潘安怔诧:“脱什么?”
    “当然是脱掉你身上衣服,没听到我要验你身子?”
    潘安登时发楞发窘,这老头怎会突然来这么一招?
    令佳五更急:“爷爷你说什么?你想验明什么?”
    “我要验明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话弄得两人哭笑不得;
    令佳玉急道:“爷爷,他当然是男的,怎会是女的?”
    令天山瞪着潘安,发现他就如郝宝所说,长得白嫩,没胡子、没喉结,衣衫宽宽松松,说话娘娘味重,当下邪笑:“谁知道他是男是女?还是脱下来吧!”
    “爷爷!”
    “不必多说2想当我徒弟就得脱衣服,否则我一掌劈死他!”
    潘安、令佳玉已变了脸色,不知爷爷怎会突来此招,却怎么也想不到是郝宝搞的鬼。
    令天山语气已转冷森和霸道:“你脱是不脱?”
    “前辈,在下确是男身……”
    “谁知道?没看见,谁知道,快脱!”
    “在下不能……”虽是男人,但当众脱衣,潘安仍觉得困窘非常。
    令天山冷森逗人:“不脱就得死!谁也不能骗老夫!”
    令佳玉心知爷爷喜怒无常,杀个人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他自是不会放过潘安,箭已在弦,她只好转求潘安委屈求全:“潘公子,你能不能…我爷爷只想知道…为了我…”
    潘安轻叹:“好吧……”大有为了令佳玉才脱。
    他果真开始解开腰带,令佳玉不忍心已别过头去。
    令天山胜利狂态:“就该如此,大男人,脱个衣服算什么?”
    潘安窘红着脸,一件件地将外衫褪去。
    躲在暗处的宝贝兄弟瞧来,实际表演反而没有想象中的精彩,两人有点儿失望。
    郝宝道:“男人脱衣秀,实在差了一点。”
    郝贝道:“也没什么高潮。”
    此时潘安已脱下长衫,露裸上半身,虽是文绉绉,肌肉倒也算结实。
    令天山眉头皱了皱:“果真是男的…”
    此时令佳玉也转过身躯,瞧及潘安均匀身子,感到一丝喜悦,笑道:“爷爷现在你该相信他是男的了吧?”
    令天山茫然点头。郝宝只要他验明正身,验过之后的步骤该如何,他倒是没想过。
    然而郝宝哪甘瞧得如此乏味,立即传音入密,细声说道:“大盟主,有的女人发育不良,胸部是扁扁的。”
    令天山闻言,登时大叫:“好险,老夫差点儿被你骗了,快把裤子也脱下来!”
    这话罢时又将令佳主和潘安吓呆,眼看就要结了,谁知他又来这么一招。
    令佳玉急慌道:“爷爷你太过分了!”
    “什么过分!有的女人发育不良,看上身不准,快脱!”
    话说得令佳玉满脸通红,却想不出应对方法。
    潘安说什么也不敢再把裤子褪去:“前辈……”
    令天山又逼迫:“你脱是不脱?”踏前一步,大有替他撕下长裤之态。
    潘安躲退,脸色铁青。
    宝贝兄弟瞧至此,才感到有些高潮,笑不合口。
    郝贝道:“你觉得他该脱或是不脱的好?”
    郝宝謔笑:“脱了也好,否则我还真没办法弄清他是男是女呢!”
    令天山逼得急,潘安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窘急得直往令佳玉瞧去。
    令佳玉满脸通红:“爷爷你何必逼迫他?”
    “谁逼他?我只是想弄清他身分,快脱!迟早都要弄清楚,还拖什么?”
    “爷爷!”令佳玉急叫,眼看无法挽回,哽咽地甩头奔回房中,不知是气不过还是逃离当场,好让潘安褪下裤子。
    令天山黠笑:“我孙女走了,现在没女人,你该脱得安心了吧?”
    “前辈…”
    令天山态度仍自坚决,潘安无奈,似乎巳软化而想脱了。
    郝贝皱眉:“他当真想脱?”
    郝宝点头:“他来此必定有目的,否则他不会如此甘心受辱。”
    “什么目的?”
    “不清楚,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原来郝宝耍下此招,不只想看脱衣,他也想逼迫潘安,瞧他是否有所为而来,如今连裤子都想褪去,如此男人若非懦弱,必有隐情。
    郝贝道:“他会不会为情牺牲,看上了令佳玉,不惜牺牲肉体?”
    “也有可能,不过这种牺牲真让人受不了。”
    “哥,你当真想看他脱光?”
    郝宝作呕:“恶心!只有他敢在男人面前脱裤子。”
    “除了这样……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证明他是男的?”
    “当然有。”
    “什么办法?”
    郝宝謔笑,又往今天山传音入密,说了一阵,已然促狭直笑。
    只听得令天山也传出狂妄笑声:“叫你脱,你是不是觉得太粗鲁?我就来个斯文的,把茶壶拿起来。”
    令天山謔笑道:“很简单,把茶壶嵌在石柱上,你想办法把它装满即可。”
    说完哈哈大笑,他觉得这方法要比一脱了事来得文雅又高明多了。
    郝贝闻言早巳笑抽了肠,搞不清哥哥怎会想出这整人花招。
    郝宝却故作镇定:“要是女人就很难辨别,呵呵!这是男人专利。”
    潘安也想笑。不过这方法要比脱光裤子好多了,他依照指示,把茶壶嵌在与头齐高的石柱上,深伯太矮装了还不算。
    结果他把那茶壶装得满满的。
    宝贝兄弟呵呵大笑,这也算是武林一绝啦!
    令天山笑的更狂:“你果然是男的,这样我就放心了,阿玉交给你啦!明天来拜师,哈哈……”狂笑声中,飞掠而退,一闪即逝。
    潘安满脸羞红,望着满满一壶茶,实也莫可奈何,窘困羞涩通通都来。
    令佳玉闻及爷爷叫声,方自走出厢房,其实她哪能放心潘安,老早从门缝窥得潘安举止,窘困中亦觉好笑,不过踏出房门,她不敢再笑,免得潘安无地自容。
    她窘困歉声道:“对不起潘公子,我爷爷他行止有点异于常人。”
    潘安不敢再瞧茶壶,转身干笑一声:“还好,他并没要我褪去裤子,总算解决了。”
    闻此言令佳玉也放心多了:“咱们再换个地方,让我做几道菜替你压压惊。”
    说着也未收拾东西,领着潘安已步往他处。
    潘安抓起衣衫,行了数步,复又回身弹出指劲将嵌挂石柱茶壶给击碎,了却这场尴尬事。
    两人这才有说有笑转入回廊,消逝无踪。
    郝贝笑道:“要是我来,不知能否一滴不漏?”
    郝宝笑道:“要是不行,茶壶换大一点儿不就成了?”
    郝贝呵呵笑道:“这功夫实在是武林一绝,潘安实是不简单,刚露了一手;现在又能平安无事地去谈恋爱。”
    郝宝想及两人情投意合,不禁有气:“令佳玉这女人移情别恋,也得让她吃吃苦头方可。”
    郝贝道:“怎么整她呢?她爷爷可不会验她的身。”
    郝宝道:“验身免了,踢她几下屁股也好。”
    “怎么踢?”
    郝宝沉吟半晌,灵光已现:“她曾冒充奇幻宫门徒,现在咱们就以奇幻宫弟子来会会她,看她能耍出什么名堂?”
    郝贝欣喜:“这样也好,不但可以办事,还可以踢人,一举数得。”
    两人研讨半晌,决定晚上行事,遂又潜出庄院,找了两套紫衫蒙面装,以便晚上备用。
    是夜。
    三更。
    灯火渐弱,一片寂静。
    宝贝兄弟俩已换上蒙面装,以奇幻神功轻飘进入西厢院令佳玉住处。
    令佳玉住于厢院最后一栋雅房,幽静清雅,倒也省了宝贝兄弟不少麻烦。
    她刚和潘安分手回房,是以并未入睡,躺在床上想及今天发生种种怪事,她搞不清爷爷怎会变得聪明了,又想及潘安种种迷人风采,尤其又肯为自己牺牲,不禁痴痴入醉,幻想着美好未来将是如何完美。
    葛地
    一声幽冷冷的声音传来。
    “令佳玉……”
    音如冷泉,冰凉透骨,贯得令佳玉毛骨惊然,往窗口一瞧,一阵幽烟轻晃,吓得她浑身冷汗。
    “是谁!”心头想起的是幽魂鬼魅之类,心头毛冷冷的。
    郝宝本想捉弄个够,听她一叫,倒也顾及传到外头被他人听见,乃推开窗子,和郝贝先后飘身入内。
    令佳玉见及来人,鬼魅心情方去,又自惊心:“你们是谁?”
    宝贝兄弟冷笑而不答,在房中飘来飘去,宛似幽魂。
    令佳玉毛骨生寒;复见其装扮和飘浮功夫,更是心惊肉跳:“你们是奇幻宫门徒?”
    郝宝冷笑:“不错!”
    “你们想干什么?”令佳玉可知奇幻宫门徒武功诡异,尤其神出鬼没,那股神秘感直如幽魂,让人心生寒意,不自禁地已缩回床角。
    郝宝压低嗓子早把声音变得老成,自不怕她发现身份,已和郝贝飘身落地,逼向令佳玉。
    郝宝冷道:“来算帐的。”
    “算什么帐?我没欠你们什么……”
    “有!你冒充本门教徒,骗了小宫主,还有奇幻宫武学。”
    “我没有……”令佳玉遍体生寒。
    郝宝冷笑:“你以为瞒得了?”
    令佳玉心无头绪,急道:“我是救了小宫主,她才把武功教给我。”
    “教给你?末得宫主允许,谁敢传给异教徒?你学的功夫必需追回!”
    和郝贝共同出手,存心整她一顿。
    令佳玉急忙躲闪:“不要我和你们宫主很好,他会答应传我武功。”
    “你知道本宫宫主?”
    “知道,他叫郝宝,跟我很好。”
    郝宝想笑:“好个屁!宫主说你早遗弃他,这笔帐还有得算。”
    令佳玉急道:“我没有遗弃他,是因为我爷爷跟他爷爷有仇,我不得不暂时离开他。”
    郝宝冷笑:“太慢了,你移情别恋,还把姘头都带回家,我们宫主早巳对你没胃口了。”
    郝贝冷笑:“就是宫主派我们来教训你!”
    喝的一声,宝贝俩迅捷出手,令佳玉武功本就不强,虽练了奇幻步法,那也只能躲闪,然而宝贝兄弟练的比她精,只要她一动,宝贝即知她落点,双双欺上,哪是收回武功,双脚猛抬,踢得令佳玉呢呢痛叫,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郝宝我永远饶不了你!”令佳玉嗔极而叫。
    郝宝謔笑:“你饶不饶他没关系,他可命令我们要端你千百个屁股,看你还敢不敢发骚!”
    和郝贝两人当真踢得上瘾,踢得令佳玉无处可躲,东也被端、西也被踢,转也难逃、滚也遭殃,踢久了也病得她受不了。
    “救命啊……”
    她想急呼,然而郝宝快她一步,一戳指点中她哑穴,还将她按在床上、呵呵謔笑:“才喘几下就受不了啦!也罢!脚端够了,手可还痒得很,就换换口味!”
    当下和郝贝劈啪打得令佳玉眼泪直流。
    郝宝似乎觉得打下去没有痛叫声实是不过瘾,遂又解开她哑穴,阿呵謔笑:“听惨叫声也是一种享受啦!叫啊!.痛叫一声,痛苦会减少一点点。”
    哪知令佳玉此时却咬紧牙根,一声痛叫也不吭。
    郝宝打了几下但觉奇怪:“你为什么不叫?难道打麻了?不痛了?”
    郝贝道:“还是不过瘾要吃大餐了?”
    令佳玉突然瞪向郝宝,无尽委屈而又愤怒:“郝宝,我恨你”哇地扑在床上哭不止。
    这话说出,可把宝贝给吓呆了,猜不透令佳玉为何会发现兄弟身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令佳玉早就该发现来人是宝贝兄弟,原是奇幻宫门徒并无男人,而且宝贝兄弟同时出现,那股气氛和调调儿,只要稍加留神即可发现。只是令佳玉当时被吓着而未加思索,后来被打疼了;郝宝也得意志形,说话腔调未免露了形,是以令佳玉才会认出两人,硬是咬紧牙根也不肯再叫痛。
    宝贝兄弟俩互望一眼,甚是无奈。
    郝贝摊手:“穿帮了,怎么办?”
    郝宝干笑:“反正屁股也踢了,总算没有白来。”
    “那……可以走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她!”郝宝转向令佳玉:“喂!初恋情人!是怎么发现我的?”
    令佳玉哭声已竭,转过身躯坐起,满脸泪痕,愤恨嗔叫:“我恨你永远根你”
    郝宝倒能处之泰然:“小白脸都带回家了,不恨也得恨,只是不知我该恨还是你该恨!”
    “我恨你恨你恨你你不懂!永远不会懂”哇地一声,令佳玉又是捧脸痛哭。
    见着女人哭,郝宝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不懂就不借,不懂也不必哭得那么伤心嘛!”
    令佳于止住哭声,仍自不停抽泣,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何哭得这么伤心,然而她却不知对郝宝已动了真情,只是双方一些仇怨使得她深深压抑着,甚至未感受出这份感情,及至受到郝宝惩罚,那股感受无尽委屈而宣泄成狂涛巨浪,逼得她痛哭流涕,她只觉得郝宝不应淬如此对待她,却不知这感觉来自另一种具具真情。
    当然,郝宝被她整得七荤八素,自也感受不出那股真情若有,也只是在迷宫沉冰阵中,郝大要他反追她,她流露的那份纯真情愫,只可惜她事后又反悔,逼得郝宝有那种被欺骗的感觉而不再相信她了。
    如今又碰上潘安这小白脸,那更不必说啦!
    “帐也算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弄我纯洁的感情:“
    “我没有”令佳玉叱叫。
    “没有?连小白脸都带在身边,你还说没有?”
    “他,他武功很好。”
    “武功好?呵呵,你就想骗他,跟骗我一样再玩弄他?”
    郝贝道:“还好我哥哥学乖了,再也不上你的当。”
    令佳玉叱叫:“我没有!没有你给我滚”
    郝宝得意黠笑:“滚是要滚,不过我得告诉你,像小白脸那种家伙,专门偷学人家武功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还敢在别人面前表演脱衣秀,实是武林一绝,你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自是不想管你,咱们恩恩怨怨到此为止。”
    郝贝接口广还有,以后千万别再假冒奇幻宫弟子,也别用奇幻神功,否则你会很惨!”
    令佳玉咬牙切齿:“滚!滚永远别再让我看到!”
    “拜拜”
    宝贝兄弟俩招招手,场长而去,临行还特别丢下台有暗示意味的话:总算‘出了一口气’!
    夜风吹来,一阵冰寒,窗外似传来潘安声音:“令姑娘你要紧吗?”
    不知怎么,令佳玉此时反而不想见潘安,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那……在下告辞了,明天见……”潘安声音仍是温文儒雅。”
    令佳玉心头一片狂乱,凄夜中显得特别孤单,一切似乎都不再属于她,潘安的笑、潘安的举止、他的柔情、他的关怀,此时变得如此淡薄,竟然抵不上郝宝一片笑声?随着笑声散去,她巳愤然了,不禁又抱起棉被痛哭一场,不知不觉中已沉沉入睡。
    寒月初升,冷清中隐含无尽凄凉。
    夜鸟轻啼,声声泣血。
    (正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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