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世家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二章仙岛历险
    从早晨追至下午,少说也行了五六十里路程,仍未见任何踪迹,此时四人行在山区,郝宝觉得追逐无望,准备离开此处,到小镇投宿,以免昙花和小福饿着了。
    岂知梁小福眼尖,忽然在山助处见及一堆灰发晃动,立即激动叫道:“大英雄,我找到了!”拉着郝宝,闭起声音,伸手指向那堆灰发。
    宝贝兄弟见状,灰发散乱,在丛林中轻微晃动,是有点像令天山的乱发,但是他想及今天山个性如此暴戾,怎会躲着自己?已生疑心:“会是他吗?”
    郝贝低声道:“四处无人,说不定他是在……在拉肚子。”
    郝宝突然捏起鼻子:“真不卫生,不过实在有此可能,咱们就先逮住他再说。”
    兄弟俩已慢慢摸向那堆晃动灰发,他俩心想先捉住那人,若弄错了,再把他放掉也不迟,只要不让令天山逃走就行。
    丛林青湿,草木特别油绿,让人觉得它是属于虫蛇匿居之地,灰发人躲在哪里,实是不恰当。
    宝贝两人摸近丈二三,两人已闭气,配好默契之后,猝然往前扑,并大喝:“哪里逃?”
    灰发人似也觉得有人偷袭,赶忙斜掠逃开,哪知对方声音像小孩,武功竟然出乎自己想象之高,一个不小心,左脚已被扫抓,身躯往前栽,幸好他武功不弱,立即击出一掌,逼退两只硬爪,倒飞而退。
    宝贝兄弟但觉此人武功出奇之高,很明显已是令天山才有此身手,登时绝招尽出,无声、开心剑法暴施开来,又罩往灰发人。
    郝宝冷喝:“老头子你行,再吃我一剑。”
    “也吃我‘惨雾幽魂’!”郝贝手中已抓起树枝代替长剑,刷地刺向灰发人。
    灰发人闻及郝贝叫出“惨雾幽魂”,惊诧不已:“你们是谁?”
    宝贝兄弟为之一份,这是老太婆的声音,哪是令天山?心知弄错了,郝贝赶忙丢下树枝与郝宝两人舌头伸得长长,甩头就走。
    郝宝瘪笑:“怎会变成老太婆?这下惨了。”
    灰发者太婆见两人如此年轻又不告而逃,冷哼一声:“郝家都是出些胆小鬼吗?”
    她突然欺身掠前,也不知是如何出手,叭叭两声,宝贝兄弟从来没有这么瘪过,看不清对方招式,就吃了两个耳光,双双摔落地面。
    老太婆冷笑站在两人面前,头发虽有点散乱,仍能看出高贵气质,身穿一身似绸非绸的淡青素衣,让人觉得她并非庸俗之辈。
    她冷笑:“说!你们到底是谁?”
    宝贝兄弟哪堪吃瘪,暗自对眼,突又发动攻击,齐往老太婆扑去。郝宝喝叫:“你敢跟天下第一剑作对?找死是不是?”
    不知怎么,宝贝俩凌厉招式在老太婆面前全部不管用了,只见老太婆轻轻松松出招,轻轻松松就化开两人剑招,手掌一挥,又是两个耳光,打得宝贝兄弟疼辣难当。
    郝宝瘪叫:“怎么搞的?爹的剑法全失效了?”
    郝贝十分紧张:“看样子,今天栽得惨了。”
    两人不知该如何出招,郝宝猛一咬牙,只有试试爷爷教的那招“大杀四方”,又已攻向老太婆。
    老太婆见及此招,心生疑惑:“郝家何时有了这一招?”也出手迎敌,但觉此招杂乱无章又隐含杀招,不易对付,她也发现宝贝两兄弟功力竞有如此之高?心想若不及时制服,若拖得长久,要制服两人也非易事。
    心意已定,她遂使出绝招,只见掌影满天,穿梭于宝贝兄弟之间,如行云流水,一点也未受阻,就在宝贝想尽全力之时,掌影顿失,老太婆竟然站在两人身前不及三尺,宝贝兄弟一时惊慌想躲,老太婆已冷笑:“没那么容易!”双手如电,一去不回,已点中宝贝胸前数处要穴,还重重刮了两人一巴掌,打得两人团团转,然后跌坐于地,也因穴道被制,根本动弹不得,两只眼睛瞪了又瞪,就是骂不出来。
    老太婆冷冷一笑:“凭你们两个也敢暗算老身?”
    宝贝兄弟目光是有点瘪,但此时无法动弹,能瞪几眼就瞪几眼,以表示心中忿忿不服。
    县花和梁小福远远瞧及宝贝兄弟被制服,惊慌地也奔过来想救人。
    梁小福急叫:“不准你伤我的大英雄:“摆出架势,准备打架。
    老太婆见及来者一女一少,脸容转为慈祥:“放心,老身不会要他们的命,你们是谁?”
    梁小福冷道:“快把人放过来,他们是我的大英雄,也是大恩人,你不放掉大英雄,我就对你不客气。’’
    昙花也恳求:“老婆婆,你就饶了他们两人好不好?他们一定弄错人了,才会对你出手。”
    老太婆道:“如果他们不姓郝,我就放了两人,如果是,那老身不能放人。”
    昙花似不善于做作,闻言已紧张道:“他们虽姓郝,但他们两人都是好人。”
    “好人?天晓得?”老太婆转向宝贝兄弟,一指点开哑穴,冷道:“说,郝大是你们什么人?”
    郝宝是豁出去了,冷汕道:“是我爷爷,如何?他叫十全真人,你有胆量就去找我爷爷。”
    老太婆冷笑:“很好,迟早他会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又把两人点昏,随后转向县花和梁小福:“你们想不想照顾他们两人?”
    县花惊愕:“您要带走他们?”
    老太婆含笑点头:“不错,如果你们愿意就一起跟老身走。”
    梁小福立即拦在老太婆面前,冷道:“不准你带他们走,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摆出十足架势,准备大战一场。
    老太婆忽然笑的祥和:“两位不必紧张,我是他们奶奶,自不会伤害他们。”
    此语一出,昙花和梁小福怔愕当场,两人同声道:“你是他们奶奶?”
    老太婆含笑点头:“不错,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也请你们多加保密,这两个孩子太野了,老身必须带回去教导一番,你们可愿意同行?”
    昙花闻及此人是宝贝兄弟奶奶,也没了意见,遂点头:“我跟你去就是。”
    梁小福笑的天真:“大奶奶你会教我功夫吧?”
    老太婆含笑道:“只要你想学,我就教你,不过千万别在他们面前叫我奶奶,免得他们发现真相。”
    梁小福有功夫可以学,什么也答应:“您放心,我一定不说。”
    老太婆含笑点头,已扶起宝贝兄弟,准备挟身带走,复又望及地面一堆青草,她觉得想笑:“老身好端端地在此采药,这两个小鬼竟然跑来偷袭,真是见鬼了,小姑娘你若方便,帮老身带些药草回去可好?”
    县花立即含笑答应,蹲身抓起前衫,将那些药草全包起来。
    老太婆为之感激,昙花果然乖巧,做事如此认真,也心生好感,随后她挟起宝贝兄弟,领着县花、梁小福往西边山坡行去。
    不久,三人行至一条清溪,溪中系有一条小舟。
    老太婆先掠向小舟,放下宝贝兄弟,然后招呼昙灰及梁小福,等两人上舟后,老太婆方将小舟放流而下。
    只见小舟从小溪到大河,以至于江流,景色互变,时而千山万仍,两岸苍松翠柏,时而红林遍山。
    水流更是变化无常,或而宁静如池水,或而湍流奔泄,或而一片汪洋,或是两岸夹壁,惊险无常。
    如此过了三天三夜,宝贝兄弟也昏迷三天三夜。
    小舟终于从一片汪洋水域中,靠向了一座苍翠小岛。
    老太婆方自操舟驶向岸边带着县花及梁小福一起登陆。
    岛上一片宁静,时而传来乌语花香,宛若世外桃源。
    老太婆含笑道:“这叫玉女仙岛,只住老身一人,你们可以随便走动,但不能乱采花木,有的含有剧毒。”
    昙花、梁小福频频点头,表示知晓。
    三人顺着蜿蜒石阶走前,两旁景色变化不停,万种花卉在此地皆不吝惜地盛开怒放,形成一种百花争艳斗奇场面,先是一排紫红丁香,转个弯又是樱花遍地,再走几步,玫瑰遍野,让人目不暇视,叹为观止。
    及至石板路尽处,已出现一座古朴雅屋,坐落于水池旁边,倒映古屋,佳景天成。
    老太婆笑道:“就是这里了,屋前花卉较多,屋后药材较多,你们可选择地方参观。”
    梁小福已急着双目溜眼,打从懂事以来,他还没见过如此漂亮地方,不禁瞧得目瞪口呆,不知身在何方。
    昙花虽欣赏美景,但她更担心宝贝兄弟,问道:“老婆婆您要如何对待他们?”
    老太婆笑道:“你放心,大不了要他们去种点药草罢了。”
    她将宝贝兄弟置于地面,先封住两人武功,再弄醒两人。
    宝贝兄弟大梦初醒,还不知已身在异土,张开茫茫眼睛,入眼就是美景,郝贝不禁叫道:“这是哪里?这么漂亮,难道是天堂不成?”
    郝宝也在欣赏,突然眼珠转向老太婆脸孔,已苦瘪道:“是天堂的地狱。”
    老太婆冷謔一笑:“不管天堂也好,地狱也好,你们武功已失,最好乖乖留在这里,休想逃走,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宝贝兄弟一阵惊慌,赶忙试试功力,果然已被封去—,先是紧张,但想及身在险区,光着急也不是办法,还是先了解情况,再作打算也不迟,想至此,两人很快恢复镇定。
    郝宝问道:“老太婆,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抓我们来此?”已黠笑起来:“难道你想找两个大少爷来侍候不成?带我们来此这么漂亮的地方?”
    郝贝也频频喜笑:“我也有同感,好像身在仙境一般。”
    老太婆冷道:“你们能把它想成仙境,再好不过了,希望你们会过得快活。”
    郝宝笑的得意,心中却想着老太婆岂会让自己享福?己含带笑意问道:“不知老人家带我们来此,除了享福之外,还有何特殊目的?”
    老太婆往屋前锄头一指,冷汕道:“很不幸,最近人手缺乏,老身一人忙不过来,只有请两位帮忙种些东西,还希望两位窝工作于幸福之中。”
    郝宝突然皱眉:“你大老远把我们捉来,就是为了要种花?”
    郝贝叹叫:“我们未免太不值得了,只够资格当花匠。”
    老太婆已不再打哈哈,冷道:“锄头在那里,屋后有一片荆棘地,去给老身铲平,否则不给你们饭吃。”
    宝贝兄弟相互对眼,然后哈哈大笑。
    郝宝汕笑道:“你的命令下的很标推,可惜我们是不想吃饭的,怎么办?”
    老太婆“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别忘了,你们已昏睡三天;也只吃些流质东西,很容易就会饿。”
    “宝贝兄弟被她这么一说,立时想及肚子,果然有点空虚,老太婆这招果然厉害。
    郝宝仍嘴巴硬:“岛上那么多东西,我随便找,也可以填饱肚子,何须向你要食物?”
    老太婆冷笑:“可惜这些东西,十之八九有毒,你们不怕死,就去吃吧!”
    宝贝兄弟此时可说已走进绝地,山穷水尽,欲退无门。
    郝贝紧张而细声道:“怎么办?要是不工作,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郝宝想了想,已有个决定:“反正暂时走不掉,不如先骗骗她,等功力恢复,或是找到机会再脱逃也不迟。”
    郝贝也同意,两人遂点头,瞧向老太婆,手掌一伸,同声道:“把锄头拿来。”
    老太婆突然出手,打向两人脑袋,忍住笑意:“这是谁的天地,你敢如此对老身说话?
    还不快去拿?”
    宝贝俩楞在当场,双手抓着后脑勺,一句话也不敢再吭,赶忙跑过去,抓起锄头就往屋后逃去。
    这举止,瞧得昙花都想笑。
    老太婆则忍无可忍而笑容展现:“这两个活宝,还真会磨人,老身得小心提防才是。”
    昙花道:“我可以帮他们吗?”
    老太婆笑道:“不必了,老身只想磨练两人,免得郝家全出些怪疯子,你和小福就当作在此游玩、散散心,什么也不必做。”
    昙花从来不知如何与人争,闻言也默然点头。
    随后老太婆领着她和小福,乘兴地介绍一番玉女仙岛几处特色。
    而宝贝兄弟拿着锄头来到荆棘地,眼见荆棘粗如大腿,刺长如手指,根本已活了数十年或数百年,一大片少说也有五六亩,要用锄头铲完,大概需要五年。
    宝贝兄弟自是不会如此甘心,两人架起锄头,懒坐于地。
    郝宝苦笑道:“这老太婆也有毛病,抓我们来此,是为了叫我们当农夫、拿锄头工作,分明是在整人。”
    郝贝道:“她是谁?为何对郝家剑法如此了解?我们一出招,她就知道如何避开。”
    “我也不清楚,世上怎会有这种老太婆存在?”郝宝道:“找个时间,该摸摸她的底细才好。”
    郝贝道:“可是我们现在武功尽失,极本无法靠近她,一靠近就被发现了。”
    郝宝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他沉思半晌,然后说道:“看来只有先逃开此地再说。”
    郝贝惊诧:“现在就逃?!”
    郝宝嘘声道:“老太婆一定想不到我们如此大胆,第一天,而且是大白天就敢逃,所以逃脱机会相当大。”
    郝贝没意见:“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郝宝道:“咱们先潜回去,偷点东西;将肚子填饱之后,才有力气逃离此地。”
    郝贝道:“你不怕被发现?”
    郝宝道:“伯什么,大不了不走就是,如果成功,我们就可以重见天日。”
    “那昙花和梁小福他们……”
    郝宝道:“我看老太婆对两人还不错,大概不会为难他们,如果不行,我们再叫爷爷来救人。”
    郝贝点头:“这个方法不错,就这么说定,可以动身了?”
    郝宝立即瞧向四处,但觉没人,两人遂丢下锄头潜回雅屋,发现老太婆及县花、梁小福都不在,两人暗自高兴,潜向厨房,这才发现老太婆也是刚回来,连饭都没下锅,只好再找其他东西,还好橱柜里放了不少腊肉、肉干、卤蛋、豆干之类东西。
    两人果真手下不留情,连吞四五个卤蛋,还找出布袋,将橱中东西一扫而空,笑盈盈地潜逃离去。
    郝宝提着一大堆东西,谚笑道:“这些东西,足足可吃上一个月,老太婆要是知道东西丢光了,你猜她会做何反应?”
    郝贝汕笑道:“想必跟卤蛋差不多,满面生灰吧!”
    郝宝猛点头:“对,就是如此,说不定她还会大呼小叫,要我们把卤肉还她呢!”
    两人极尽笑謔地躲躲藏藏,花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潜到海岛边缘。
    宝贝兄弟不禁苦笑,他们现在终于知道身在海岛上,这还没关系,临海边缘竟是百丈高崖,莫说两人功力被封,就是功力仍在,也不敢贸然跳下高崖。
    眼看崖底浪花奔腾,郝宝苦笑道:“难怪老太婆有恃无恐,此岛可能只有一处通路,其他全让高崖给围着。”
    郝贝急道:“怎么办?要放弃脱逃不成?”
    郝宝摇头:“当然不能放弃,现在是我们动脑时间,我们得选一条正确的路线脱逃。”
    郝贝道:“回去偷船?”
    “这是相当危险的举动,不过也不失一个良好方法。”
    郝贝追问:“难道你还有其他方法?“
    郝宝含笑指着断崖:“这不是吗?照计划进行,从这里爬下去。”
    郝贝登时抖颤,碎石为之坠崖,像飞落地狱般一无回音他瞧得心惊肉跳:“阿宝你当真要从这里下去?”
    郝宝点头:“这是唯一能让老太婆料想不到的地方,而我还有灵邪宝刃,攀崖该没什么问题。”
    他拿出随身携带宝剑,往崖石一插,直没剑柄,也增加少信心。
    郝贝虽然稍安心,却仍无法接受:“阿宝,这摔下去可会人命,而且我们武功尽失……”
    郝宝道:“我知道,不过我觉得如果能从这里脱逃,不但刺激,而且还可让老太婆丢面子:也就是替郝家挽回颜面。”
    郝贝无言以对,哥哥所做的一切,都如此有道理地让他心甘情愿支持,他皱皱眉头道:“阿宝,我的生死全在你手中,你要莫要整死你弟弟才好。”
    郝宝安慰道:“放心,我发现我们的命特别长、特别韧,老天想抢都抢不走,你尽管安心就是。”
    他己打开布袋,拿出一大堆东西,笑道:“吃吧!尽量吃,剩的再丢到崖底,空出手,比较好爬。”
    郝贝依言,拼命吞食,两人吃得发胀,也只不过吃掉三分之一,剩下的全丢下崖边,随后郝宝又将布袋撕成条状,结布索,然后缠向阿贝腰际,再把另一端绑在自己身上。
    郝宝这才笑道:“成了,两人一体,无懈可击,咱们开始吧!”
    说着他已先往悬崖攀去,看他落脚则碎石滚落,他仍稳如泰山,端的是胆大气粗。
    郝贝自然也不愿让哥哥独自冒险,两人就此一步步往垂直高崖攀下。
    方滑下五六丈,忽然脚下一空,郝宝双手急忙攀抓紧紧,碎石哗啦啦往下掉,郝贝连看都不敢往下看,急问道:“阿宝你还好吧?”
    郝宝镇定如常:“放心,我往下掉,你会有感觉的。”
    郝贝心中稍安:“我看这玩意不太好玩,我手心直冒冷汗,老是有抓不着的感觉。”
    郝宝道:“那是你太紧张的关系,你现在放松心情,想着如果不小心滑落,还有哥哥在后头帮你顶着,那样你就会放心多了。”
    “我试着去做。”郝贝一心一意如此去想,果然心灵负担减轻不少,手指也扣得更紧。
    郝宝则连踩数次都踩不着崖壁,但觉奇怪,转头往下瞧,不禁苦笑不已,脚下是一断层,往里边凹,足足有两丈上下高度,而横宽裂度竟然瞧不到边,想绕道都不行。
    郝宝舔舔嘴唇,有了决定,轻声道:“阿贝你先抓稳,下面有个小凹,我准备悬空荡进去,然后你再放手,我在凹处接你。”
    两人布条不及七尺,郝宝根本无法在荡落两丈高的凹处再接人。必须两人同时悬空,郝宝趁往里头荡去而郝贝松手往下掉,才有机会双脚着地,然后再揪紧布条防止郝贝滑落,说要接人。全是郝宝在安抚郝贝所言。
    郝贝心头已较能接受攀崖之事,遂也点头答应。
    郝宝深深吸口气,暗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完全不怕,那是骗人,全身悬空在高崖荡来荡去,那种滋味若非亲身体验,谁也没办法形容,胆小者,早就两脚发麻、发软,甚至吓得昏死过去,而郝宝却要做出一连串无法误差的动作,实是玩命之徒。
    他已定下心情,估计一下位置,然后说:“阿贝,待会儿叫你放手,你就要松手,免得我荡进去又荡出来,你再松手,我们只好享受一下小乌飞行的滋味了。”
    郝贝认真道:“你放心,我会小心应付。”
    “那全看你啦!”
    郝宝当真慢慢放开双手,让身躯悬空,然后闪扭腰力,身躯摆荡,往外飞,他的心也是毛毛地,往内飞,又觉得实些,如此极端变化下,也把他整得满头大汗。
    数度摆荡终于够远,郝宝猛一咬牙喝叫:“阿贝松手!”躯正好往凹处冲。
    郝贝闻声立即松手,整个人如陨石般砸落,啸风掠向际,吓得他闭起眼睛,只希望阿宝赶快把他接起来。
    郝宝正庆幸自己估计不差之际,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了估计郝贝掉落速度比他快得多,自己尚未落地,郝贝身形落至凹口下面并拖带郝宝往后倒退,郝贝已吓出叫声,郝宝叫糟了,眼看背身被拖出悬崖外,就要往下坠,他奋不顾身出左掌扣向崖石,却仍受不住力道往下掉,郝宝当机立断,脚突然往后倒勾,头部猛靠崖壁,来个悬空倒翻筋斗,整个已落在空中之际,双手抓着灵邪宝刃往崖石一插。
    刷刷刷地脆响,如撕破布,两人重重拖带宝刃,足足滑十余丈,才稳了下来。
    郝宝整个人已快虚脱:“要命,真是要命。”
    如果叫他在武功受制之下再玩一次,他可能会拒绝。
    而郝贝早就吓得昏昏沉沉,差点昏倒,两眼始终不敢张开。
    郝宝急道:“阿贝没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郝贝悠悠张开服睛,瞧及上头哥哥,叹声道:“阿宝,我们能不能选别条路走?”
    郝宝干笑:“再忍耐些,马上就到了,而且上面有断层,要回去也不可能。”
    郝贝叹声道:“这趟江湖不怎么好走,要是回家后,我不想再出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郝宝安慰道:“所以现在你要更加小心,下了崖就可以回家了。”
    郝贝这才定定心情,再次提起勇气往下走。
    郝宝很快超前阿贝,免得他时有滑落事情发生。
    两人就此慢慢攀向崖底。’
    而老太婆带着昙花、梁小福游完几处美景,时辰接近黄昏,想煮饭菜时,已发现橱中干食全被搬光,不禁大怒:“这两个混帐,竟然这么快就逃了?”
    梁小福闻言反而有点得意,大英雄果然不同凡响,武功被制,照逃不误。
    老太婆立即向昙花、梁小福道:“你们附近找找看,老身四处找寻,若有消息,即刻通知我。”
    她马上飞掠疾追,第一个目标就是小舟,在情急而奔之下,她的轻功有若轻烟,一吹送就已去得无影无踪。
    昙花和梁小福则含带笑意,漫无目标地四处走走,最后仍走向那片荆棘,只见锄头摆得方方正正,荆棘一棵也没少。
    梁小福有点得意道:“花姊姊,你觉得大英雄他们逃得掉吗?”
    昙花含带凄切道:“他们武功受制,想逃开老婆婆如此高强身手的追逐,并不容易。”
    “那我们呢?是不是要帮他?”
    县花叹息:“我们能帮上忙吗?还好老婆婆是他们奶奶,被捉到,大概不会有多大事情。”
    梁小福道:“花姊姊你真相信老婆婆是大英雄他们的奶奶?我有点不相信。”
    昙花一怔。
    梁小福道:“老婆婆说不定是要瞒过我们,才如此说。”
    县花叹道:“我们不懂这些,不要去谈它,还好老婆婆目前对我们都好,我们应该感激她才对。”
    梁小福沉默不语。
    此时老太婆已从岸边追回,她自然找不着宝贝兄弟,遂又找到荆棘园,眼看两把锄头摆得整整齐齐,已嗅道:“这两个小鬼胆子不小,连一棵荆棘也没铲除就脱逃了?”
    昙花及梁小福也表示未找及宝贝兄弟。
    老太婆十分不解:“除了那岸口,环岛四周都是悬崖,他们如何脱逃?”
    梁小福稍含得意:“其实大英雄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他还可以一吹气就把凉亭震垮呢!”摸着斑痕光头,他仍非常怀念被剃头而被凉亭压顶一事。
    老太婆若有所悟:“也许我低估两人了,他们可能攀崖而逃。”
    她想到的是宝贝武功已恢复,所以才敢攀崖,却未曾想过两人武功尽失也敢玩命地去攀高崖。
    既然猜测有此可能,老太婆立即又赶向渡口,跳向小舟,她想宝贝若从悬崖脱逃,仍须游向海中,只要自己时间不要差太多一样可以把两人逮回。
    她运功操起小舟,竟如飞鱼般快捷,穿游海上,她想先绕岛一周,再确定追缉方向。
    此时天色渐渐阴黯,海风啸刮更急,凭添几许凄凉,天边寒星闪烁,青光暗吐,寅夜中,只见得黑青一片。
    宝贝兄弟仍在孤军奋战,两人攀攀滑滑,也落攀八九十丈,再过二十余丈就可抵达崖底。
    两人仍小心翼翼,一寸寸往下滑,虽仍有惊险状况出现,但比起刚攀滑那一段,危险度已减去甚多。
    再攀滑约三刻钟,已剩十余丈,郝宝但觉危险已去,遂喜叫道:“逃难成功!”整个人已倒弹射出,敢情是想回味先前断层那幕情境。
    在上头的郝贝被他一荡小腹被拖得十分难受,急叫道:“阿宝,又遇上断层了?”
    郝宝轻笑道:“没有,反正只差十来丈,一滑就落地,你想不想再玩?”
    郝贝往下瞧,觉得地面结实多了,遂点头:“好啊!”竟也突然松手,直往下落。
    郝宝未想及郝贝说松手就松手,他人在下面,又未荡出去,郝贝滑落,正好压在他头上,郝宝挡不了他的冲势,哇哇急叫,双双往崖底落滚坠去。
    郝贝不明究理,问道:“这次这么快就接住了?”
    郝宝急叫:“拿是接住,是被你压住!”
    话未说完,一块岩石凸出崖面,正好挡住郝宝背臀,撞击之下,两人已斜射地面,唉唉尖叫立时传出,在空中连滚数滚,方自跌落地面,像摔蛤蟆摸一样,叭地一响,两人已四脚朝天,大大方方躺在地上。
    郝贝痛叫:“不好玩。”
    郝宝也唉唉痛叫:“谁叫你砸得这么快?不过还好,总算逃过这魔鬼崖。”
    两人往悬崖瞧去,笔直直通天门,不禁嘘气,自己竟然如此大胆,去攀这要命的峭壁。
    郝贝叹息:“哥,我们的人生,难道须要这么多灾多难吗?”
    郝宝已坐起:“这问题以后再说,咱们还没逃开这鬼岛,随时有被逮回去的可能,走吧!”
    两人捡拾一下抛下来的干肉,绑在身上,匆匆往海中游去。
    茫茫大海一片墨青,也不知游了多久,忽然发现远处有灯光照来,一点如豆,但在此墨夜中已显得特别明亮。
    宝贝兄弟欣喜万分,莫非是陆地到了?
    两人挤命游去,灯光愈来愈大,也已瞧见此灯高高悬在岸边,很明显,陆地已现。
    郝宝欣喜笑道:“我知道逃难一定会成功,咱们快上岸!”
    两人挤老命地往陆地游去,及至踏上地面,两人已有脱力感觉,双双趴在地上,心满意足地先享受自由滋味再说。
    郝宝轻笑:“妈的,这老太婆把我们整惨了,哪天非得好好整她一顿。”
    突然有声音传来:“是吗?”
    这声音正是宝贝兄弟最不喜欢听的声音,两人笑容已僵,急目往前瞧去,那尊魔鬼般地老夜叉怎会站在前面,还对着自己笑。
    两人实在搞不清为何游了老半天,仍逃不出老太婆手掌心?
    其实宝贝俩忽略了方向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大海之中,没有指示方向的目标或仪器,就如在雾中行走,以为自己走得甚远,其实却在原处打转,再加上此处潮水是往海岛涌流,自然地把两人又带回此岛。
    而老太婆在搜寻不着之后,不得不做最后打算,也就是希望潮水能将人送回,所以她也点了一盏灯笼做指示,果然宝贝兄弟见着灯笼,双双又告自投罗网,所有的努力,全是白费。
    两人相对无言,整张脸快苦出汁来,瓜皮帽也不知去向,竖直的头发在海水失去附着力时,又纷纷竖起,倒有一种怒发冲冠的不甘心。
    老太婆冷冷一笑:“你们也够大胆,想逃出老身手掌心,是不是不想活了?”
    宝贝兄弟心知此时想再脱逃,实比登天还难,赶忙收回心神,装出笑脸。
    郝宝僵笑道:“老阿婆,我们不是想逃,我们只是出去游泳,随便玩玩罢了。”
    郝贝也陪笑:“对,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老太婆冷笑:“随便玩玩,还要带那么多肉干绑在身上?”
    宝贝俩为之一楞,这才想及腰际还缠着不少肉干,两人表情更窘困。
    郝宝于笑道:“我们游泳很容易俄的,带点肉也是应该......”
    老太婆冷笑:“你的一点点,就是老身一橱子的腊肉,一个月的伙食?”
    郝宝处变不惊,笑道:“后来我觉得带得太多,所以又给您送回来……”
    他和郝贝解下腰间肉块,想交给老太婆,一脸暖昧笑容。
    老太婆笑在心里,嗔斥道:“给我提着,下次再敢逃,打断你们狗腿!还不给我回去!”
    宝贝兄弟俩暗自苦笑,急忙闪过老太婆,顺着石阶往回走。
    老太婆在后压阵,见着两人狼狈模样,不禁暗自窃笑,猜不透两人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也猜不出两人是从何处脱逃?
    及至木屋,县花和梁小福已提灯倚门而望,瞧及宝贝兄弟返回,忧喜参半,忧者,宝贝兄弟脱逃未能成功,喜者,又能见到两人,而且平安无事。
    老太婆叫宝贝兄弟站在屋前,还替两人画了圆圈,冷道:“你们体力这么好,就陪老身到天亮!”
    宝贝兄弟干笑不已。
    郝宝道:“要是你累了就先去睡,我们会自行发泄体力。”
    “好,老身这就睡了。”
    老太婆两眼一眯,已睡在小池旁边一张长石板上,只要眼睛张开,随时可以瞧及宝贝兄弟,看来她是要守到天亮。
    宝贝兄弟眼看是走不掉了,遂坐往地面。郝宝暗叹:“老太婆体力可真好,还想挑灯夜战,咱们斗不过她,—先睡再说。”
    宝贝兄弟就想躺下,岂知老太婆突然反手打出石块,砸得宝贝兄弟唉唉痛叫,老太婆才冷笑道:“给老身站着,哪有这么便宜?”
    宝贝兄弟赶忙挺直腰杆,连声叫是,免得再吃苦头;老太婆这才暗笑,再次闭目养神。
    昙花和梁小福爱莫能助,望着两人,又是同情又是莫可奈何。
    郝宝着实够累,总该想个法子,然而老太婆又在眼前,想偷懒都无法得逞,左想右想,想到了梁小福,遂往他瞧去,双手避着老太婆,比划了一阵。
    梁小福终于会意,遂找来两把锄头暗自抵向宝贝两人背部,而宝贝兄弟早已正面转向老太婆,挡去锄头,使她无法瞧见。
    宝贝兄弟有了锄头托背,自是舒服多了,多站几个更次也没关系。
    昙花和梁小福见及两人情况好转,心情稍安,也席地靠墙,喃喃入睡。
    老太婆起初仍随时张眼偷瞧,但觉两入似乎已害怕,不敢再偷懒,久而久之也昏昏人睡,折腾一天,她又上了年纪,不累才怪。
    宝贝兄弟靠久了,觉得不甚理理想,干脆把锄头插在地上,坐在锄头铁板上,果然更加舒服,两人也从此相安无事,坐睡到天明。
    及至鸟鸣声传来,老大婆方自惊醒,瞧瞧东方已吐白,晨露欲滴,早晨已临,她才想起昨夜事情,急目往宝贝兄弟瞧去,只见两人双腿是有点弯,大致上站得还算满意,她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不时往两兄弟瞧去。
    不瞧还好,愈瞧愈觉得不对劲,宝贝两人竞然睡的如此之熟,还不断传出梦嗌般笑声。
    “难道他们功夫已致化境?!不可能!”
    老太婆立即走向两人面前,伸手往两人脸上晃了晃,两人仍未惊醒,一副陶醉梦中脸容,老太婆上瞧了几眼,发现两人双腿松垮垮,根本未吃身躯重量,颇觉有异,马上转身瞧向两人背后,这才发觉两支锄头笔直地撑在两人臀部。
    她已忍不了笑意:“这两个小王八,尽是出些馊主意!”登时大喝:“给我站好!”已走向两人面前。
    宝贝兄弟被喝,立即惊醒,还不知发生何事,已发现老太婆站在眼前,赶忙打哈哈干笑。
    老太婆謔笑:“站了一夜,累不累?”
    宝贝兄弟急忙点头,郝宝急叹:“累,累得骨头都发疼了。”
    “发疼?过来让老身瞧瞧。”
    “喔.....”
    郝宝当真往她走去,这一走,锄头可就现了形,郝贝见状,立即把他拉住,急叫:“阿宝……”
    郝宝这才想到背后还有那玩意儿,再也不敢往前走,溜目往梁小福瞧去,恨不得他能及时把锄头给拿走。
    然而梁小福和县花也满是紧张,却无能为力,尤其宝贝兄弟又把锄头插在地上,要拔出来,谈何容易?
    不由他们互通消息,老太婆已冷道:“你为什么不过来?难道骨头不疼了?”
    郝宝急忙挤出苦痈着脸:“不,是疼得连走都走不动了。”
    “有这回事?我看看好了。”老太婆想替郝宝验伤,准备走过来。’“不,你不能过来!”宝贝兄弟更急,郝宝立即展露笑容,表现得无所谓:“不必了,我想一下下就会好转。”
    “一下下?”老太婆突然斥喝:“还不结我过来!”伸手就想掴耳光。
    宝贝兄弟情急之下双双逃开,两支锄头笔直出现,像卫兵一样一动不动,十分刺目。
    老太婆指着锄头,叱喝:“那是什么?”
    郝宝暗自苦笑:“糟了,穿帮了,快逃!”
    拉着郝贝就往前处撞逃。
    老太婆冷笑:“还想逃?”一个飞身,立即截向两人前头,双掌左右开弓,掴向宝贝嘴巴。
    宝贝兄弟欲躲无力,硬挨几掌,拔脚又往它处撞去,然而命运仍是一样,巴掌挨个不停,最后又被退回锄头旁边。
    郝宝抱怨叫道:“你凶什么?我们打个盹,白天才有力气替你工作,有什么不对?”
    郝贝也叱叫:“锄头是随身工具,我们带在身边又有什么不对?你为何那么没有人性?
    老是打我们开心?”
    老太婆微微一楞,不知自己为何特别喜欢打他们两人;然而双方已僵持,岂能退步,冷笑道:“好,只要你们好好铲除荆棘,老身就饶你们一次,还不快去!”
    宝贝俩立即拔起锄头,往荆棘处奔去,庆幸躲过了一劫。
    然而老太婆已没那么简单放过两人,为了防止两人继续脱逃之下,她已想到一个方法,就是把两人困在荆棘园的中央,如此两人就得乖乖垦荒了。
    心意已定,立即掠身抓起宝贝兄弟,以卓越轻功,蜻蜒点水地飞掠荆棘上空,每换一次落脚处,就飞驰十数丈,如此连
    换十数次,已飞抵荆棘园中央,她将郝宝抛向空中,腾出右掌劈出劲风扫向荆棘,哗啦一响荆刺碎飞,已被击出一块七尺见方秃地,她才接住空中郝宝;飘身落地,并将两人丢向地面。
    老太婆冷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吃饭睡觉都在这里,直把荆棘全部砍除为止,三餐我会把饭送来,若发现你们没工作,饭也就别吃了。”
    说完倒掠身形,已飘掠而去。
    宝贝兄弟急忙尖叫,然而仍唤不回老太婆,望着比自己高出一倍,满是长刺的老荆棘,在赤手空拳又无武功之下,岂能脱逃?
    兄弟俩苦笑,跌坐于地。
    郝宝叹道:“我堂堂的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当起农夫?”
    郝贝叹道:“而且三餐还要人家救济。”
    郝宝望着长刺荆棘,嗔道:“这下想逃就难了,茫茫一大片,要砍到什么时候?”
    郝贝急道:“我们会不会老死在这里?”
    郝宝道:“有可能,想不到我的一见钟情,会终止在老太婆身上?真是命运弄人。”
    郝贝道:“梁小福他们会不会来救我们?”
    “他们?”郝宝摊摊手,“他们比我们还不管用,要怎么救?就算放把火,也得懂得如何放,免得把我们给烧死在这里。”
    郝贝可不愿终死在这里,绞尽脑汁,仍想不出结果,不禁叹息:“看样子我们是没救了,还是工作吧!免得还没累死就先饿死。”
    拿起锄头,随便拨动,却发现荆棘硬如石头,要铲下它,非得花大招工夫不可,他铲得满肚子火。
    郝宝坐定,仍在想着计谋,喃喃念道:“如果在老太婆前来之际,把她制服,想必就能脱困。”
    郝贝摇头道:“她那身功夫如此高强,要是制不住,岂不更惨?”
    郝宝频频点头:“这老太婆实在难缠,只可惜我们的武功尚未恢复,如果恢复了倒有较大机会。”
    说着也试试是否能冲开被封穴道,但觉一提真气,丹田觉得有股清凉内流产生,只是淡淡地行走经脉不了多远就已消失无踪,试了几次,他只好放弃了。
    郝宝抱怨道:“什么万年灵芝,吃了一大堆,到头来却不管用。”
    其实他并不了解灵芝特性,此时只有小部份为他所吸收,余留的大部份就是他方才所感觉的清凉内流。照老太婆封穴手法是根本不可能让受制人有内流产生,因为若有了内流,不论劲道大或小,则能自行冲穴,此举根本违反了封穴的禁忌。
    郝宝不明此理,白白坐失良机,还抱怨灵芝不管用。
    想不出方法,郝宝只好抽出灵邪宝刃,道:“看样子,我们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一株株砍下去,砍出一条生路,再脱逃。”
    郝贝道:“五六亩地,分成一半也有两三亩,要砍多久?”
    郝宝叹笑:“有什么办法?如今只有铁杆磨成绣花针了,唉!我终于体会出古人披荆斩棘的艰苦经验。”
    郝贝想到问题:“可是你砍一条路,老太婆三餐都要来,若被她见着,很容易就泄了底。”、’’
    “这倒是麻烦……”郝宝弹身,往四周荆棘瞧了几眼,已有了主意:“看来只好打洞,先从底部砍出一条通道,然后如果老太婆要来,我们就把洞口封了,这样可以瞒住她。”
    郝贝点头:“就这么决定,不过你别挖洞挖到老太婆的床底下,那可就糟了。”说完呵呵直笑。
    郝宝瞄他一眼,也跟着笑起来:“阿贝别忘了你未成年,说话要有分寸。”
    郝贝笑道:“可是我跟你走了几趟江湖,我发现我成熟多了。”
    郝宝瞄着他频频笑意:“你是有点成熟,再不久就可结婚生于了。”
    郝贝为之脸红:“可是我对女人的经验一直都没有……”
    “怕什么?只要记着女人一定是要嫁给男人就行了。”
    郝贝恍然一笑:“原来如此。”可是恍然后,仍是想不通郝宝话中含意是要如何进行。
    郝宝可没时间再谈这些,急着想找方位,他先记下老太婆前来方向,再瞧日出日落位置,然后抓出方位,仍是开往悬崖方向,不过此次稍为偏东,他想只要逃入海中,有日月当指标,该不会再迷失方向了。
    就如此,宝贝兄弟表面上一天砍个七八株尖刺荆棘,换来三餐,以及老太婆信任,其他时间,尤其是夜晚则拼命地挖砍荆棘较矮地方,也渐渐挖出一条荆棘通道。
    在此时间,县花及梁小福也在外围,吊高声音地和宝贝兄弟谈话,期望两人早日脱离苦海,他俩还不时帮忙砍伐荆棘,但用处并不大,只能尽尽绵薄力量而已。
    如此,经过了十天,宝贝兄弟终于打通荆棘园,穿过荆棘,就是一片悬崖,两人有股重见天日的感觉。
    此时已近三更,海风清冷,吹在宝贝脸上,却有无比舒畅。
    郝宝直骂道:“老太婆,这次看你如何去找我们?”
    郝贝往悬崖望去,心中不免发毛:“还要从这里下去?”
    郝宝点头:“荆棘中,不少附有韧皮,咱们把韧皮剥下连成长索,自可攀爬下去。”
    郝贝听及不必像上次一样玩命,心头方自安定下来,点头同意了,他道:“什么时候要动身?”
    郝宝道:“明天晚上。”
    “这么急?绳索来得及结成?”
    “放心,我早收集不少,只要一一连起来就成,回去吧!千万别动声色。”
    宝贝兄弟又掉头,临走前,还把洞口用小株活荆棘给封起来,免得被发现。
    第二天,老太婆照常送饭来,这几天她发现两人乖多了,冰霜脸容也褪去不少。还带了金创粉,给两人抹治被荆棘刮刺的伤痕。
    宝贝仍难消心头怨恨,表面唯唯诺诺地应付,内心想的却是将来如何修理这位老太婆。
    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婆走了,两人马上快手快脚,把剩下的韧皮连结起来,直到天黑,一轮明月升起,两人才开始行动,爬向通道。
    虽是通道,但夜间潜爬,两旁又是长刺,虽然砍去不少,仍旧刺得两人唉唉叫,好不容易才爬出通道,郝宝很快将韧皮一头绑上一株腿粗荆棘,两人顾不得身上伤痕,便快急地往悬崖滑去。
    有了韧皮长索,攀滑就容易多了,两人只花了一个更次就已滑下三分之二深度,再下来四五十丈,郝宝不禁叫苦,原来长索只有八九十丈,到达此处,已然用完,运气实在不佳。
    郝贝紧张道:“怎么办?像上次一样,跳下去?”
    郝宝苦笑:“四十丈,还太高了些,跳下去准没命。”
    “可是绳子已用完“。
    郝宝想想,拿出宝刃挖出落脚地,先稳住身子,才道:“我爬上去,砍下绳索,你抓住这一头、,紧紧扣住,然后我再滑下来,这样就可到达崖底。”
    郝贝问道:“要是抓不住呢?”
    郝宝笑道:“那我只好一泄到底了。”想想又道:“干脆找个崖块绑上,省得你紧张过度,忘了抓。”
    他遂挖向崖壁,凿个U型孔洞,绳索右边进、左边出,如此则可将绳索牢牢绑紧,再加上郝贝抓牢,该是出不了差错。
    郝宝弄妥,才往上爬,心想上次不够长吃了不少苦头,这次得弄长些,免得又差了一截。他遂攀升五六十丈,才将韧树皮给砍断,绑缠自己身上,往下瞧往郝贝,叫道:“阿贝往左移,小心啦2我这就往下滑,你要抓紧。”
    阿贝猛点头,双手抓得青筋暴胀:“你下来就是,我已抓稳。”
    郝宝念了十句阿弥陀佛,已放松双手,前身贴着崖壁渐渐滑下,先是缓慢,但渐滑渐快,过了二十余丈,已急泻而下。
    郝宝有若腾云驾雾,疾风啸耳而过,但他想着有阿贝拉紧,将是有惊无险,任由它飞坠而下,在和郝贝探身之际,他还潇洒地向阿贝招手:“晦!我先走一步了。”
    阿贝想回话,哥哥早已下坠四五丈,只有含笑摊摊手,钦佩哥哥勇气。‘’然而坠下身形离地面不及十丈,郝宝仍未见阿贝将绳索拉紧,顿时觉得不妙,急叫,“阿贝快拉啊”
    阿贝却早已抓得紧紧,回话:“有啊!抓得很紧。”
    郝宝但觉坠势更急,也不知毛病出在哪里,眼看就要坠往崖底,急忙紧闭眼睛,直叫“老天保佑”,整个人已直线落下。
    郝贝乍见哥哥就快到达崖底,绳索竟然还是松的,更是紧张,叫声阿宝双手挤命把绳索往上拉。
    然而为时已晚,郝宝整个人已坠往海水中,溅得水花四飞数丈,他已消失海底。
    原来郝宝把绳索弄得太长,在坠落之际,吃力不着,根本无法把他悬吊空中,难怪他会直坠水中,还好他命大,并非坠落崖面,否则将粉身碎骨。
    郝贝尖叫哥哥,绳索猛收,终于把阿宝从海底吊起来,他已昏迷不醒,不知死活。郝贝大为紧张,将多余绳索缠于崖壁,以防止哥哥再次沉入水中,自己也顺着绳索攀滑而下,至地面后,赶忙将阿宝抱离水中。
    他很快探探阿宝鼻息,发现仍有游丝,心知哥哥还活着,心中一块大石头也卸了下来,赶忙将哥哥放平,想运真气疗伤,这才发现内功被禁,只好改成捏揉、按摩阿宝全身肌肉筋骨。
    不多时,郝宝已张开迷茫眼睛,入眼就是弟弟关切脸容,已喘气道:“阿贝……我是死还是活着?”
    郝贝急笑道:“哥哥是金刚不坏之身,怎会死呢?你活得很好。”
    “可是我觉得活着比死还痛苦……”郝宝稍扭动身躯,已痛得唉唉叫,也不敢再乱动。
    郝贝安慰道:“你休息一下,我替你揉揉。”他又开始替阿宝按摩。
    郝宝浦叫之余,仍想不通方才为何会一泻而下,叫道:“阿贝你是不是没抓牢绳子?”
    郝贝笑道:“是你用的太长,我都来不及收短它,你就掉入水中了。”
    郝宝想想方才自己确实是想多留长一点,免得像前次吃了短绳子的亏,如今用长绳子,照样吃亏,不禁苦笑:“长短都不行,下次可要拿尺来量了。”
    郝贝笑道:“若能量,我们也不必摔成这个样子。”
    郝宝苦笑:“说的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郝贝按摩一阵,才问道:“好点了没有?”
    郝宝动动手脚,突然觉得有劲起来,咳了一声,看看双手:“好像不痛了?”立即挺直腰杆,郝贝本来在他身前,被他一挺之下,竞也吃力不住往后弹去。
    郝贝惊叫:“阿宝你在干什么?”
    阿宝一脸迷糊:“我也不清楚怎会突然来了这么大的劲,难道是功力恢复了?!”
    他马上提气,一股劲流从丹田直冲而上,他欣喜万分,喝地叱叫,一掌打向岩块,登时将它震得粉碎。
    他激动地跳起来:“功力恢复了,原来我的功力是要跳崖才能恢复,真是因祸得福。”
    说他因祸得福也没错,因为他体内那股雪灵芝的清凉内流本就蠢蠢欲动,只是郝宝不曾调息它以用来冲穴;方才在坠崖之际,他不免绷紧所有神经、肌肉和血气,那股劲流无形中也暴冲成万马奔腾之劲流,所有封闭穴道全然被撞开,武功因而恢复,也因再次动用那股内流,功力为之增强不少,而所受创伤之疼痛也大为减轻,难怪他会如此高兴地雀跃着。
    郝贝羡慕不已:“你武功恢复,那我呢?”
    郝宝笑道:“很容易啊!再爬上去,从上面跳下来不就成了?”
    郝贝惧声道:“我不敢,再玩一次,不摔死,也会把人给逼疯。”
    郝宝呵呵笑道:“说着玩的,你要跳,我还真放心不下;坐下,我帮你冲穴。”
    郝贝依言坐稳,郝宝立即抵住他背心,一股清凉劲流从命门穴源源涌入,不多时,和自己丹田内流汇合,就像鱼水般融洽,形成一股强劲内流,万马奔腾地直冲四周穴道,简直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眨眼间已冲破所有被封穴道,得以恢复功力,郝宝才将内力收回。
    郝贝欣喜若狂,耍了几招,但觉威力十足,才放心道:“成了,现在要逃就容易多了。”
    郝宝笑道:“事不宜迟,咱们逃吧!”
    两人双双跃入水中,功力已复,游起水来,简直比鱼还快,高兴起来,还可掠出水面,玩玩踏水飞渡的绝顶轻功,只是持续不久就是了。
    两人就此直往东方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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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黄昏之恋
    眼看玉女仙岛已不见踪迹,郝宝突然想到老太婆,不禁咬叫:“这死老太婆,整得我们实在很惨,岂能这么便宜就放过她?”
    郝贝看他停下来不游了,紧张问道:“你想回头找她算帐?”
    “你不想?”郝宝反问。
    郝贝犹豫道:“想是想,可是她武功似乎比我们高,最可怕的,她好像知道我们的招式。”
    郝宝道:“虽然你说的没错,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她并不知道你我功力已恢复,只要我们找机会偷袭,胜算机会相当大,”加强语气道:“你当真咽得下这口气?”
    郝贝猛一咬牙:“咽不下。”
    “这就好!”郝宝当真胆大,立即笑道:“咱们去收拾她!走!”
    手一招他已先行调头,返往玉女仙岛游去。
    郝贝虽有点怕,但哥哥领头,他也不好退缩,也跟着游返玉女仙岛。
    花了两个更次,两人再次游回玉仙岛,不再爬悬崖,大大方方地登陆,然后大大方方地往荆棘园掠去,心想老太婆早餐必定亲自送来,到时再收拾她也不迟。
    两人到了地头,先脱下湿衣服,拧干,然后安心睡它一觉。
    直到日上三竿,有人叱叫,两兄弟方自醒来。
    老太婆冷森脸孔已出现两人眼前,态度仍是作威作福,她叱道:“你们敢偷懒?睡到现在才起来?”
    宝贝俩匆匆起身,穿着昨夜弄湿,现在已干的衣服,故作惊慌地躲向一角。
    老太婆冷笑道:“工作没做,早餐也没得吃,下午再不做,就饿你们三天!”说着转身就想走。
    郝宝急忙拦上去,叫道:“老太婆你怎能如此残忍?不吃饭哪来力气工作?”
    老太婆瞄向他,冷笑道:“你的胆子倒不小,敢跟老身讨价还价。”
    “我没有,我只是肚子饿。”
    “知道饿,就该工作,快让开,你想讨皮肉痈是不是?”
    郝宝摆出架势,并装作软弱无力,嘴巴可硬得很:“你太可恶了,叫我们工作也罢,为何还要让我们饿肚子?”
    老太婆见郝宝摆出架势,登时冷謔直笑:“凭你这两下子,也敢跟老身动手?”’郝宝冷肃道:“我们虽然被你封去武功,打不过你,但是揍你几拳,让你皮肉疼痛也甘心。”
    老太婆冷笑:“你不怕我反揍你?而且你的拳头根本打不痛我,还是回去工作,免得皮肉痛。”
    “你自己才痛!”郝宝作势欲扑,见老太婆不动,又把拳头缩回来,如此伸伸缩缩,无非是想隐瞒自己功力,而且还要老太婆毫无戒心地自动送上门来挨揍。
    郝宝装得很像,软弱无力,却又一股怨气想发泄,连郝贝看得都暗自叫好,哥哥真有演戏天才。
    老太婆当然是被他耍得团团转,已冷謔直笑:“好,老身就接你三拳,让你明白,你的反抗全是无用!然后再看老身如何收拾你。”
    她当真挺起胸脯,准备接郝宝三拳。
    郝宝暗自得意:“这是你自找的。”表仍忿忿不平:“就算三拳打不倒你,也要你痛上一星期。”
    “老身却可以叫你躺上一个月。”
    “甘愿!”
    “有志气,来吧!”
    老太婆再次摆好姿势,不屑地等着郝宝出掌。
    郝宝咬紧牙关,拳头捏得紧紧,相准准地就往老太婆胸口捣去,先是软弱无力,及至不及老太婆胸口三寸时,猝然劲力全出,快逾电光石火,直冲过去。
    老太婆本是不屑一顾,但忽然间见及郝宝拳势生风并幻化数个拳头,已知不妙急叫不好,想往后退闪,然而已是过慢,砰地一响,闷哼一声,直往后边荆棘撞摔,嘴角已挂血。
    “小鬼你们竟敢使诈……”
    “诈你的头!”
    郝宝一拳得手,复又欺身罩前,连劈数掌,打得老太婆无招架之力,郝贝趁此也欺前,双手并用,连点她身上要穴,手指点个不停,一趟下来,老太婆身上穴道几乎被点光了。
    郝贝这才笑出声音:“你解吧!这些穴道足足可以让你解上三个月。”
    郝宝已将老太婆拖于地面,笑嘻嘻道:“恶婆娘,你一定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会恢复功力?其实也很简单,我们是想跳崖自杀,结果一跳下去,武功就恢复了,你想不想试试?”
    老太婆怒瞪双目,厉道:“老身认栽,要杀要剐随便你!,,郝宝笑道:“我们哪有这么残忍?你老了,皮皱了、肉干了,剐起来多没有意思?”
    郝贝冷声道:“我要你跟我们一样,关在这里砍荆棘,让你尝尝我们也尝过的苦头。”
    老太婆呸了一声,冷斥:“你休想。”
    郝宝汕笑道:“你不怕挨饿?”
    老太婆不屑冷哼。
    “当然啦!我也知道你已活得够久,对生死已看得淡,不过一个女人对于衣服一件件被切光,那可就十分在意了。”
    老太婆猛打哆嗦:“你敢?!无耻之徒,老身饶不了你们!”
    郝宝笑道:“彼此彼此,你饶不了我,我为何要饶你,想好了没有?”他已抽出宝刃,直晃向老太婆,随时有落下的可能。
    “你敢……”
    “敢”字未说完,郝宝已挥刀切往老太婆左腿,吓得她惊惶尖叫:“你敢”但觉左腿冰冷,她更是尖声急叫:“住手无耻之徒!我答应你就是!”
    郝宝呵呵笑着,收起宝刃,笑道:“这就是啦!何必为难你自己?”
    老太婆瞧不着裤管,只觉冰凉,想必透了光,怒叫道:“你们全是无耻之徒,郝家怎会有你们这些畜牲!”
    “谁是畜牲?”郝宝猛挥刀柄,敲向老太婆膝盖骨,敲得她左腿弹得好高,郝宝叱道:“客气一点,是你先找我们麻烦,我们只是要回这笔债,你尽管还就是,还敢侮辱我老人家?什么大腿?老太婆的大腿,我才没有兴趣!”
    老太婆从弹起的左脚才瞧及自己裤管并没有被割破,只是被弄湿,心中稍安,又冷斥道:“你们如此对待一个老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郝宝冷笑:“你刚才不是说要杀要剐随便我?现在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
    老太婆登时闭嘴,咬咬牙又道:“你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郝宝笑道:“你我仇恨还没那么深,我舍不得杀你,你最好听话些,否则有你受。”解开老太婆身上数处穴道,让她能够活动,郝宝继续道:“锄头在你身边,我们一天铲十棵,虽然两个人,但你也是两支锄头,念你年纪大,打个折,你一天就铲个七棵好了。”
    郝贝细声问道:“那个通道怎么办?”
    郝宝大方一笑,伸手抓开通道口的小荆棘,露出深长通道,笑道:“通道当然是要给人走的。”转向老太婆,汕笑道:“你可省事多了,不必花时间就能脱逃,从此处爬出去,就是东边断崖,你要逃的话,可以攀崖下去,然后你就自由了。”
    老太婆不动表情,心头却暗自钦佩宝贝兄弟能想出这花招而脱逃,自己栽得实在无话可说。
    郝宝交代完毕也落落大方道:“要工作、要脱逃随便称选,不过脱逃最好别让我们发现,我们会把你抓回来,不是故意要整你,而是想跟你比比脑筋,上次输给你,实在很没面子,你好好想清楚,我们走啦!”
    他和阿贝两人长笑数声,巳掠向荆棘顶端,以蜻蜓点水功夫,直掠木屋。
    老太婆见两人走后,方自长叹,运功试试,果然无法提气,也不知两人是用何手法,其实两人也不懂手法,只想点很多处穴道,就需多花时间去解,这是最笨的方法;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冲不开穴道,又想及宝贝兄弟的话,不禁瞧向通道,心想两兄弟不知在耍何花招,还是先稳住自己,想办法恢复功力再说。
    长叹二声,她也拿起锄头铲向荆棘,锄头碰上荆棘,震得双手发麻,她才知道宝贝兄弟一天铲除十棵,是何等不易。
    她已慢慢铲下去,心头怨恨始终末消。
    宝贝俩奔向木屋,昙花和梁小福瞧及,皆大为惊讶,梁小福急问:“大英雄你们怎么出来了?”
    郝宝笑道:“工作努力,老太婆放我们假,就出来了。”
    昙花一阵欣喜,问道:“老婆婆呢?”
    郝贝笑道:“后来老太婆对铲荆棘很有兴趣,她就留在那里过瘾。”
    昙花并无心机,也信以为真,含笑道:“老婆婆雅兴不小。”
    梁小福笑的开心:“大英雄重获自由,太好了,我去拿酒给你们喝。”不等宝贝回答,他已钻向屋后取酒。
    郝宝笑道:“是该庆祝!”甩掉身上脏衣服,和郝贝双双跳落水池,凉凉快快地洗个澡。
    昙花不敢多看,已低头走入厨房,为两人做莱。
    梁小福已搬出一坛酒,急往宝贝送去,含笑道:“听婆婆说是女儿红,你们喝看。”
    郝贝皱眉:“要喝吗?酒能误事。”
    郝宝有点嘴馋:“喝一点没关系,有酒不喝多扫兴!”
    他已接过女儿红,灌了一日,但觉过瘾,又灌几口,咕噜咕噜喝得郝贝忍不住也要过酒坛,猛喝起来。
    两人意喝愈爽,连饭都没有吃,就已醉倒池中,还是昙花和梁小福帮忙,才将两人拖上池边。两人醉酒,自是不能给老太婆送饭菜,而老太婆岂会想到两人如此放得开,方出去就喝个大醉?她以为是两人故意整她不送饭来此,也就暗自咬牙忍了下去。
    及至第二天,宝贝两人醒来后,深怕有变,立时将饭莱送来,发现老太婆仍在,而且也砍了七棵荆棘,感到十分满意,遂将昨夜醉酒一事说出,气得老太婆牙痒痒。
    临去时,郝宝还检查老太婆穴道,看是否有被解开,但是穴道过多,检查不易,干脆再点一遍,方自安心离去。
    老太婆可就如坠无底深渊,若如此继续下去,根本不可能恢复功力,不禁兴起了脱逃的意念。
    要逃,就得探探路,她立即往荆棘树下小通道爬去,发现此通道砍得甚好,长刺都修得差不多,很少会扎中身躯。
    不久,爬出通道,悬崖已现,百丈之下浪花轻拍,不禁犹豫宝贝兄弟真会从此垂直的峭崖脱逃?正怀疑之际,忽然又发现下坠韧树皮结成的绳索,终于相信此事属实。
    她想着:“如果以此条路线逃开,那两个混蛋会不会发现?这本就是他俩曾经走过的路线。但是不走此路,四处全是断崖,照样要攀爬,而若想从岸边登舟,恐怕更不保险。”
    她估计一下高崖,大约百丈,只要有绳索,自己体重又轻,只要一刻钟,大概就能逃至崖底。
    她突然决定要从此路线脱逃,她暗自得意:“只要一刻钟,这种机会太多了,这两个混蛋将自食恶果!”
    黠笑中,她也返回原地,开始收集韧树皮。
    然而宝贝兄弟似乎就在等这一刻钟,他俩竟然轮流守住通道口,日夜不停地等侯老太婆上钩。
    果然第三天中午,老太婆连饭也不吃,见着郝宝送饭后离去,她就往通道钻,到达悬崖后,她先拉起宝贝兄弟攀用的绳索,再接上自己所结韧绳,然后丢回悬崖,回身四处瞧望,并无动静,才如猿揉地攀滑直下。
    等她下落二十余丈,宝贝兄弟已谚笑地出现崖边。
    郝贝激动非常:“她快要享受悬崖的乐趣了。”
    郝宝黠笑道:“可惜没有那招‘两个馒头满天飞’,否则非吓得她屁滚尿流不可。”他说的是指第一次和阿贝以索连身,悬空荡落断层一事。
    郝贝道:“多晃她几次也差不多,开始吧!她爬得不慢。”
    宝贝兄弟俩很快解下绳索,又接一截约十余丈长,然后松手一放,霎时传来尖急惨怖叫声。
    老太婆以为绳索断落,尖叫老命体矣,闭上眼睛,肌肉纠缩一团,脑袋为之抽白,冲坠阴曹地府,即将粉身碎骨。
    宝贝兄弟见状,已笑弯了腰,却不知此人是否他俩奶奶,若真是如此,宝贝这玩笑可开大了。
    郝宝谚笑道:“只不过是滑个十几丈就吓成这个样子?再来一个空中飞人,想必胆子都破了吧?”
    便左右摆动绳索,老太婆也跟着在空中荡来荡去。
    她似乎觉得身躯已不再往下掉,想张开眼睛瞧瞧,哪知一张开,整个人已悬空摆荡,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连崖壁都碰不着,又是尖叫,整个人纠缩成一团,还不停抽抖着。
    郝宝甩了几趟,但觉老太婆已无其他反应,也觉得无味:“她可是以不变应万变,实在没意思。”
    郝贝故意丢砸几颗石头想打醒她,也是没有效果,摊摊手道:“她那么怕死,恐怕不会再动了,还是把她拉上来吧?”
    郝宝心念一转:“给她一点希望,她会继续冒险。”
    提着老太婆,走向西方约二十丈左右,已发现两丈余高的断层,遂将绳索交给阿贝。
    他说道:“我先下去,将绳索绑在断层,让她上不来、下不去,困她几天,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跟我们做对。”
    郝贝也觉得这方法不错,遂点头:“你小心些,可别跟老太婆一起掉下去。”
    郝宝呸了一声,方自攀下二十余丈,落脚于断层处,将绳索再提高不少,省得老太婆得以着地逃脱,然后他将绳索缠向断层硬石,但觉十分牢固,才割断另一头,抓住它,要阿贝吊上来,很快已安全上崖。
    此时老太婆觉得好像所有危险都已过去,才张开眼睛,果真一切都已平静,才嘘口气:“要命,一生也没有如此害怕过。”
    她慢慢回过神来,拉拉绳索,但觉牢固,才再次往下攀滑。
    只要宝贝兄弟丢块小石子,她就吓得缩紧身躯,以免像方才如流星陨落,丢了几次,宝贝兄弟也觉得没趣,也就随她去
    老太婆爬至末端,发现离崖底仍有二三十丈,不禁愁容已升:“怎会如此?”她始终没发现绳索已被宝贝兄弟缩短不少,而且也换了地方。
    她犹豫一阵,又怕时间超过,被宝贝兄弟发现,想弃绳索,空手一试,但只滑了两三尺,就觉得双脚发麻,不听使唤,搞得地上下为难。
    郝宝为了让她呆久一点,遂装出远处叫声:“老太婆逃了,快去找她……”
    老太婆闻言更是紧张,叹道:“完了,两个混蛋已发现,莫要找到这里才好。”她暗自祈祷,再也不敢乱动。
    宝贝兄弟但觉已没什么意思,遂双双返往木屋,心想老太婆要脱困,还得有过人胆识不可,否则将会被吓个半死,想及仇怨都报了,两人为之开怀大笑,准备收拾收拾回返老家。
    然而未定到木屋,梁小福已喜气洋洋地迎面奔来,见着两人,更是欣喜说道:“大英雄你快来啊!大爷爷来了!”
    宝贝兄弟霎时惊诧,爷爷为何来此?
    郝宝追问:“你有没有搞错?”
    梁小福笑道:“怎么会?他的大肚子,我一辈子都会记得,错不了啦!”
    郝贝摸摸自己肚皮,吃了这么多灵芝,不知是否可以免去遗传?他道:“我想爷爷一定是听闻风声,赶来救我们。”
    郝宝道:“有此可能……呵呵……可是爷爷来的未免太慢了吧?”
    郝贝惹笑:“也不慢,还能赶上后半段,由他老人家去收拾老太婆,十分贴切。”
    梁小福突然问道:“老婆婆呢?她在哪里?”
    郝宝问道:“你找她干啥?”
    梁小福道:“不是我要找她,是大爷爷要我一起把她找回去。
    郝宝讶异:“爷爷认识老太婆?”
    “我不清楚个…不过……”梁小福欲言又止。
    郝宝立即追问:“不过什么??
    梁小福想了想才细声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可说是我说的。”
    郝宝道:“你说吧!我不会说出去。”
    梁小福细声耳语道:“以前老太婆抓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她跟我和花姊姊说,她是你们奶奶。”
    “奶奶?!”
    宝贝兄弟互望一跟,甚为惊诧,从懂事开始就记不得有奶奶的印象,怎会突然又冒出一位奶奶?
    郝贝道:“不可能,哪有奶奶对孙子这么残忍的?我第一个不接受。”
    郝宝道:“太离谱了,我跟老太婆从未见过面,她竟敢会说出此话?想必是想孙子想疯了,像她那么凶悍,就是真的,我也拒绝认她。”
    梁小福额首道:“你们说的没错,我也不怎么相信,说不定她只是骗骗我们而已。”
    郝宝道,“你既然不信,为何到现在才说?”
    梁小福道:“老婆婆叫我不能说,而且大爷爷又叫我要找她,所以我觉得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比较好。”
    宝贝兄弟脸色又吃重了,两人同样想着一个问题爷爷为何要找她?
    郝贝问:“我爷爷指名要找她,还是你们说了,他才要找人?”
    梁小福道:“我们没说,大爷爷就说要找人……不,是要把她请过去。”
    郝贝已突然有点苦脸:“看样子爷爷是真的认识她了。”
    郝宝脸容也差不多瘪皱:“难怪我们的武功招式一跟就被她瞧出来,这未免太可伯了。
    郝贝叹瘪后,坚决说道:“不管如何,我决定不承认她就是奶奶。”
    郝宝更果断:“奶奶早已死了,若有,也是爷爷走私,我坚决反抗到底,还要爷爷付出代价,害我们戴……戴红帽子。”
    郝贝不解道:“什么叫红帽子?”
    郝宝道:“老婆跟人跑了,叫戴绿帽子,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奶奶叫红帽子。”
    “说的有理!”郝贝认真道:“坚决反对戴红帽子。”
    郝宝慷慨激昂道:“走,去找爷爷理论,他为何如此不守妇道,也不对,不守男道。”
    兄弟俩一副伐罪模样,直奔木屋。
    梁小福也能感受这股气势,吆喝地也跟在后头,但喝了几声,突也想及自己为何而战?
    想不出,喝声也泄了,心想:“莫要把红帽子往自己头上戴才好。”小快步地跟了下去。
    木屋里,郝大一袭青袍,看似新衣,却像藏放许久,样式有点过时,穿在身上反而不协调,然而他已没时间理会这些,他明白得很,宝贝兄弟精明过人,尤其郝宝胆量特别大,被抓来此地,不是他俩倒霉,就是老太婆倒霉,在未明白真相之前,他可坐立不安,不时在屋前踱来踱去、东张西望,总想看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人。
    忽而见及宝贝兄弟回来,他欣喜地走了出来?含笑道:“宝贝啊!你们果然平安无事。”
    宝贝俩盛气不灭,直逼郝大,郝宝问罪道:“爷爷你是什么意思?害我们戴红帽子!”
    “红帽子?”郝大惊诧不解。
    郝贝冷道:“就是你未经过我们的同意就随便再娶老婆。”
    “爷爷哪有再娶老婆?!”
    郝宝叱道:“否则我们怎会突然冒出另一个奶奶?”
    “奶奶?/郝大更不解。
    郝贝指责:“就是那个恶老太婆。”
    “她?!”郝大恍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瞄向两人,头发是竖直的,已惹嘲一笑:“你们是该戴顶帽子。”
    郝宝叱道:“再戴,也不会戴上红帽子。”
    郝贝嗔叫:“爷爷老不休,为了维护我们未来的名声,决定阻止爷爷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郝宝叫道:“爷爷也真是,要娶老婆,为何不娶年轻一点的,娶个恶婆娘,你让我出去怎么见人?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否则你会有报应。”
    郝大问道:“什么报应?”
    郝宝邪笑:“你很快又得当寡人。”
    郝大惊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郝宝得意邪笑:“只不过让她荡荡秋千而已。”
    郝贝黠笑道::爷爷要是不放弃,她就会变成空中飞人。”
    郝大惊叹:“你们怎么可以胡来?快带爷爷去救人。”
    郝大想拉两人去找人,却被闪开。
    郝宝斜眼道:“没那么简单,除非你答应休掉她,否则你将得不到她。”
    郝大大气直喘:“我的大孙子,爷爷哪来再娶?全是一场误会。”
    “误会?”郝宝瞄眼道:“我才不上你的当,连新衣服都穿出来,还说是误会?”
    郝大瞧着新衣,有点困窘,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她是爷爷以前的女朋友,现在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宝贝兄弟一楞,连一旁的昙花和梁小福也楞住。
    郝宝追问:“她只是你的女朋友,还没嫁给你?”
    郝大瞪眼:“要是嫁了,我的孙子就不是你们两个宝贝蛋了。”
    宝贝兄弟闻官方嘘了一口气,红帽子已脱了一半。
    然而事情还没了结,郝贝道:“爷爷老不休还想旧情复燃,娶了她,我们还是一样要戴红帽子。”
    郝大叹道:“爷爷哪有要娶她,你们想到哪儿去了?”
    郝宝瞄着郝大新衣,狡黠道:“很难说,爷爷今天举止可疑,所以我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禁止你们见面,否则一见钟情再加旧情复燃,我们两个岂不跟着倒楣?”
    郝大叹道:“你们到底要怎样才会相信爷爷的话?”
    郝宝道:“已经很难相信。”
    郝大突然拉下脸来:“你们根本不尊重我,这太不公平郝宝仍是镇定如初:“怎么不公平?我们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
    郝大叫道:“你们准许你爹续弦,为什么不准许爷爷再娶,这分明是大小眼,太不公平。”
    郝宝道:“我们哪有不准你再娶?我们只是不让你娶那恶婆娘,其他要娶谁,只要不过分,我们管不着。”
    “这又为什么?”
    郝宝满肚子怨气:“你不知道那恶婆娘有多可恶,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和阿贝抓来这里,封去我们武功,还逼我们做苦工,做不好要饿肚子,晚上不得安稳睡觉,累了不能休息,看不顺眼还要挨揍,你看!”郝宝抓开身上衣服,露出不少疤痕,郝贝也忿忿不平地扯开衣服,被荆棘刮伤、刺伤痕迹一一呈现。
    郝宝嗔叫道:“这些都是恶婆娘所赐,你还要叫她当我奶奶?”
    郝大不禁謂叹了,看来宝贝兄弟吃的苦头不少,这事又全是由他所引起。
    长叹几声,郝大显得苍老许多:“阿宝、阿贝,你们不要怪她,是爷爷负她不少,所以她才会对你们如此,你们要原谅她。”
    “不,绝不原谅!”郝宝坚决回答,郝贝也决心如此。
    郝大叹道:“如果你们不原谅,爷爷感到难过,但这些爷没办法强迫你们,只希望你们让爷爷有机会还掉这笔债。”
    宝贝兄弟闻言,不禁心软了下来。
    郝宝同情问道:“爷爷真的欠她那么多债?”
    郝大苦笑:“多得数不清。”
    “欠什么债?”郝贝问。
    郝大苦叹:“世上除了感情债,还有什么还不清的?”
    郝宝甚为同情:“还不了,还要还?”
    “不还行吗?”郝大苦笑:“还好,你们替爷爷还了不少。”
    郝宝为之气瘪:“可是也要回来不少,大概等于没还……
    宝贝兄弟俩对着眼,笑的十分怪异。
    郝大惊心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郝宝干笑:“我们不知她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把她丢下崖又拉起来,然后甩一甩,再挂在悬崖上。”
    这话可听得郝大及昙花、梁小福心惊肉跳,难以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郝宝干笑道:“有什么办法,她已害得我和阿贝吃过这种苦头,我们只是照样还她而已。”
    郝贝道:“我们两次,她才一次,照理来说,她还欠我们一次。”
    郝大急道:“她也七老八老,哪禁得起让你们如此甩来甩去,快带爷爷去,免得出了意外。”
    宝贝兄弟有点尴尬地领着郝大奔向悬崖,昙花和梁小福因路不好走而留在原地。
    三人匆匆来至断崖,海风啸袭,白浪涛涛,郝大还未靠近,就感觉出此地的危险。
    他急问:“人在哪里?”
    郝宝手指往崖下指去:“在下面。”
    郝大往下瞧,并没发现,更急了:“哪来的人?难道已摔下去了?”
    宝贝兄弟也感到意外,俯身下瞧,觉得绳索仍在,崖底也不见尸体,两人已想通,老太婆一定躲在断层,正不知进退。
    郝大惊慌道:“真的在这里?人呢?”
    郝宝汕笑道:“别急,只要绳子往下一放,马上就有人爬起来。”
    “绳子呢?”郝大左右找寻。
    郝贝很快将方才拉起阿宝那段韧绳交予郝大,郝大马上垂放崖下,想叫人,却被郝宝阻止。
    郝宝细声道:“老太婆骨头硬很,你想拉她,她可不一定愿意上来。”
    “那怎么办?”郝大甚急。
    郝宝细声道:“让绳子飘下去,最好卡在旁边。”
    郝大会意,立即用动绳索让它飘转,照着阿宝指示,约放在二十余丈左右,绳索已贴于崖面,只有末端偶而会有随风飘动。
    等了一阵,仍无动静,郝大为之紧张,郝宝立时打出石头砸向绳尾,引来一阵细小落石,也借此引起老太婆注意。
    果然郝大已见着有手伸出崖层外面,在捞绳索,他欣喜若狂:“有了!”
    宝贝兄弟干干一笑,也不知是祸是福。
    此时绳索已被拉直,想必老太婆抓上手,并试试是不是牢固。郝大可抓得比什么都紧,想叫,又被阻止。
    郝宝细声说:“等她上来再说,你最好也藏好。”
    郝大会意。立即趴在地上,只露出双眼,不对往下偷瞄。
    宝贝兄弟俩则躲向较远处,免得又自找罪受。
    郝大渐渐觉得绳索重了许多,赶忙抓得更紧,往下偷瞧,老太婆果然慢慢攀了上来。心中一阵欣喜,却也满心乱糟糟,想安慰好?还是向她道歉?开口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她上来之后会如何对待自己?
    眼看老太婆渐渐近了,郝大心情更是紧张,想找宝贝出个主意都找不到人,一张脸已涨得酒红。
    宝贝兄弟看在眼里也为之窃笑,爷爷都七老八老了;还为女朋友如此失魂落魄,实是老青春一个。
    不多时,老太婆就快爬上崖,郝大则已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把脸摆正,然后装伤最和蔼笑容;然后以最亲切的声音说最柔和的话。
    正想着,老太婆已把头探出崖面,两人此时就像两只蜗牛面对面撞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郝大乍见老太婆,笑容笑得更甜,含情脉脉说:“你好。”
    “你?!”老太婆突见一张老脸在前,惊诧瞪眼,突然认出是郝大,怒恨顿生,伸手猛刮郝大巴掌。
    叭地暴响,打得婶大左脸。又辣又疼,老太婆满含怒意地又往下滑去。
    宝贝兄弟见着此情景,不禁笑得快掉泪,自己爷爷竞然为爱牺牲,一上手就是打情骂俏,巴掌可吃得过瘾。
    郝大眼见老太婆疾滑而下,急忙直叫:“玉女你听我说“不听,你结我滚”
    “玉女……”
    “滚滚得愈远愈好!”
    郝大急忙收拉绳索:“你何须如此,上来再说如和?”
    “不上去,你再拉,我就往下跳!”
    郝大登时不敢乱动,急道:“你别当真,我不拉就是。”
    老太婆怒意似无止境,又叱叫:“快滚--我不想看到你郝大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躲在暗处的郝宝憋笑道:“这老太婆醋劲还蛮大地。”
    郝贝叹道:“可怜爷爷惹上了恰查某,有得他受了。”又问:“你想爷爷能不能把她骗上来?”
    郝宝轻笑道:“迟早的问题,老太婆根本伯死,吊久了会受不了。
    郝贝但觉有道理,含笑道:“若能再耍她两下就更过瘾了。”
    此时郝大仍苦苦哀求:“玉女你上来好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愿意付出一切来补偿你。”
    “住口,我不想听,你给我滚,我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
    “这不是花言巧语,我都来了,是真心的……”
    “滚开!你再多说,我就死给你看!”老太婆作势欲放手郝大吓得满脸肿涨,急叫:“千万使不得,我不说就是!你千万别松手。”
    两人就此僵持不下,郝大无助地想找宝贝兄弟想办法,宝贝兄弟实在替爷爷叫屈,遂走了出来。
    郝太低声问:“怎么办?她不上来。”
    郝宝憨笑道:“她不上来,你下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郝大急道:“这怎么可以?爷爷还想活到一百岁……”
    郝贝笑问:“爷爷不想还债?殉情不是很好?”
    “都七老八老,还殉什么情?快想办法把她弄上来。”
    郝宝后笑:“要弄她上来,除非殉情!”
    “你是什么意思?”郝大想教训郝宝,却见他眨眼竖眉,但觉奇怪,想想,方知道郝宝要他假殉情,也由出狡黠笑意。
    他细声道:“也罢,要殉情就来殉情,都已七八十岁……还搞这玩意?”他也觉得想笑:“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殉情记。”
    郝宝黠笑不已,细声道:“爷爷,要壮烈逼真一点。”
    郝大点头,遂有了淮备,急忙又往崖下叫道:“玉女你听我说,我还是关心你的。”
    “住口,全是花言巧语!”
    “你误会了,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我可以把心拿出来给你看!”
    “不必看了,全是黑心肝,无情无义!”
    “玉女……”郝大欲泣无泪;瞧得宝贝兄弟暗自窃笑。
    老太婆斥道:“不准你叫我名字,还不快滚!”
    “我不能走,你在下面……”
    “快滚听到没有?再不滚,我就死给你看!”
    “玉女不要,让我有机会补偿你。”
    “滚--我不想听,你再说一句,我就死!”老太婆又想松手,准备坠崖。
    郝大紧张尖叫:“玉女不要……”
    突然郝宝壮烈大叫:“要死大家一起死!”
    叫声未毕,郝宝抓过绳索,一脚端向郝大屁股,郝大哪知他会来这一招,吓得惨叫,整个人已往崖下坠去,当真是急泻直落。
    郝贝也被吓着:“阿宝你……”
    郝宝笑嘻嘻道:“本世纪最伟大的爱情就快发生了。”
    只见郝大惨叫直落而下,老太婆竞也被吓得惊惶失措,奋不顾身地伸手去抓郝大,挤命急叫:“郝大不要”
    仓皇中,老太婆已抓住他衣角,刷地撕成碎片,郝大仍往下掉,但冲势已慢,老太婆吓出眼泪:“郝大你不能死啊”始终没松掉衣角。
    还好,郝大那件新衣是丝绸所制,虽被撕成一半,却在领结处卡住,郝大也因此未再往下掉,身形靠向崖壁,郝大才大难初醒,心中直骂:“这小于。竟敢玩真的?把我踢下崖?!”
    不由他多想,老太婆已紧张地攀滑下来,切声道:“郝大你不能死!”’郝大灵机一动,立即装昏,害得老太婆悲极而泣:“郝大你怎么这么傻?我是骗你的!”
    她揽着郝大,已一寸寸往上攀。
    郝宝直叹道:“这爱情真伟大,可是怎会发生在八十岁的老人身上?”
    郝贝急道:“咱们快躲,她要上来了。”
    “可是我实在受感动……”
    郝贝道:“感动是没错,要是感动过头,老太婆变了奶奶,我们就惨了。”
    郝宝立即惊醒:“对啊!怎能让爷爷感情继续泛滥?”
    拾起一颗石头已打向他脑袋,郝大唉呀痛叫,再也装死不得,宝贝俩眼看诡计得逞,将绳索绑于凸石,双双溜回暗处。
    老太婆见及郝大已醒,感情也为之收敛,一时也不知如何自处。
    郝大则摸摸头?想装昏已是不成,只好装成受伤,哀叹道:“玉女谢谢你救了我……”
    不说还好.这一说,老太婆不得不以怒意来掩饰困窘。突然叱道:“谁救了你,不要脸!”
    “玉女……”
    老太婆发现自己本就是怨恨对方,何必装?已痛骂:“我只是要让你死得更惨!死两次;三次、一百次!”说到痛心,又把郝大甩出手,怒骂:“去死---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整个人已急攀而上。
    她甩的力道不大,郝大很快抓住绳索,心知再装下去也无用,急忙攀追老太婆,急切叫道:“玉女你听我说”
    “不听,死也不听!”老太婆已爬上岸,不分目标,拔腿就奔。
    郝大眼看她已逃开,顾不得再攀爬,双手猛用力,扯出力道,整个人已倒飞上崖,复往老太婆方向掠去,一个飞身已落在她身前。
    他祈求道:“玉女,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如何?”
    “让开!”老太婆斥道。
    郝大仍未让路,急道:“你不是要我来?—如今我来了,你却老太婆冷笑:“不错,我要你来,就是想看你死在这里。”
    “可是你刚才却救了我…”
    “谁救你!”老太婆斥道:“我是要你死得更惨。”
    郝大叹道:“你说吧!要我如何死,才能消除你心中怨恨?”
    老太婆厉道义我要你做苦工,铲遍玉女岛荆棘,让荆棘刺伤你,让你的血一滴滴流尽而亡!”
    郝大叹道:“如果这样能消除你的怨恨,我就留下来。”
    老太婆厉道:“不但如此,我还要每天饿你,每天抽你一百鞭,抽得你皮开肉绽,四肢残废。”
    郝大低下头,“你要如何就如何,我依你便是。”
    老太婆突然哈哈厉笑:“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软弱的一天,哈哈哈……”笑得更謔。
    宝贝兄弟眼看爷爷竟然这么没用,深伯他为情所迷,急忙追了出来。
    郝宝急道:“爷爷别听恶婆娘的话,她心理变态,你留下来会死在她手中。”
    老太婆乍见宝贝兄弟,想逃,却被围住,已厉吼:“小鬼有胆放马过来,老身豁出去了。”
    郝宝謔声道:“我就在你面前,要豁命就动手啊!”
    老太婆老脸挂不住,举掌就劈:“你找死!”右掌疾落郝宝头顶。
    郝宝只轻轻一架,就已封去她手掌,并将她逼退,差点摔倒在地。
    郝大这才发现老太婆武功受制,急忙拦向郝宝:“不得无礼,阿宝你们走吧!爷爷决定留下来。”
    郝宝叫道:“不行,我不能看着爷爷走入歧途。”
    郝贝叫道:“我也不能看着爷爷被爱情冲昏了头,尤其是戴红帽子。”
    郝大冷叱:“你们说什么话?还不快走开!”
    宝贝兄弟同声道:“不走!”
    郝大嗔叫:“你们想妨碍爷爷自由恋爱不成?”
    郝宝坚决道:“这种黄昏之恋,不谈也罢!”
    郝大再次北道:“走不走?”
    “不走!”宝贝兄弟坚决回答。
    “不走?很好!”郝大突然出手抓向郝宝,郝宝立即闪避,郝大其势未变,他抓的是老太婆,及至老太婆身前,不理她惊诧,已改抓为指,点解她身上被制穴道。
    郝贝见状惊叫:“爷爷被爱情黄昏了头。”
    郝大叫道:“爷爷冷静得很,你们快走,我就要解开她穴道,马上会恢复功力。”
    郝宝急忙摆出架势火我才不怕,有阿贝联合,照样可以制住老太婆。”
    此时郝大已解开老太婆穴道,她已冷斥扑向宝贝,却被两人逼退。
    郝宝汕笑:“看到没有?’我们照样罩得住。”
    郝大见状叱道:“还不快逃,加上爷爷,看你还罩住什么?”他也扑向宝贝兄弟。
    郝宝见状急忙叫道:“阿贝快逃,罩不住了。”
    两人再也不敢再战,拔腿就跑,郝大和老太婆急起直追。
    郝贝急叫:“爷爷怎会变成六亲不认?”
    郝宝叫道:“这还小意思,亲手杀孙子才可怕。”
    两人没命地逃,掠过木屋已发现县花及梁小福,他俩还弄不清宝贝兄弟为何逃的如此之快?
    郝宝已向两人招手:“再见啦!情况危急,我们先走一步,等我爷爷清醒了,你们再通知我。”
    县花、梁小福一片茫然,听不懂郝宝说什么,宝贝兄弟早已逃向石阶,就快消失,忽又见得两道人影掠追,见其背影,正是老婆婆和郝爷爷,方自明白郝宝话中含意,却也更迷糊他爷爷怎会反过来追他们?
    宝贝兄弟轻功不弱;也在于爷爷只在于逼退两人之下,他俩始终未被迫着,及至海边,不假思考,全往水中落去,游向外海。
    郝大追至此才止步,得意笑道:“爷爷不相信你们不逃?”
    老太婆已斥道:“有什么好得意,从今天开始,你代替他们,去砍那些荆棘!”
    郝大已默然低下头,那股得意神情早已不见。
    老太婆冷道:“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封去功力?”
    郝大叹息:“我自己来。”遂运气闭去穴道而失去功力。
    老太婆这才冷笑:“早知会有今天,何必当初?”
    她甩头就走。
    郝太长叹不已,向宝贝两人说道:“爷爷有条船,开去吧!别再回来,爷爷会没事。”
    不等宝贝回答,他也默然跟着老太婆离去。
    郝宝叹道:“我从来没见过爷爷这么泄气。”
    郝贝道:“恐怕他这宁去就图不了头。”
    郝宝道:“这倒不会,老太婆嘴巴硬,心肠还不错,看爷爷掉下崖,还会出手相救。”
    郝贝叹道:“我是伯爷爷忍不住就娶了她。”
    郝宝也叹息:“有什么办法,为了她,爷爷还想追杀我们,看来已病人膏盲,无药可救。”
    郝贝问道:“我们救不救爷爷?”
    郝宝道:“暂时让他吃点苦,等他清醒再说;我们回去找爹和大姑来,看能否说动他的心。”
    郝贝叹道,“也只好如此,唉!爷爷怎会搞个这样的女人?真是!”
    郝宝谚笑:“还叫什么玉女?我看是三八婆!”
    两人忿忿不平地说了一大堆,方自登上郝大开来的小舟,直往外海驶去。
    郝大则心甘贸愿地为还债而工作,去铲除那片荆棘,昙花和梁小福虽然想离去,但是见及老太经和郝大并不和谐,也不便开口,等些日子再说。
    他俩仍惦记着宝见兄弟现在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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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刁蛮少女
    经过一天一夜.宝贝兄弟所坐小舟已由长江转向运河。
    靠了码头,两人匆匆下船。肚子已肌肠碌碌,随便找家小饭馆,已吞食起来。
    问起店小二,方知已到了苏州城外郊,郝宝素闻苏州美女如云,也想瞧个究竟,看是否仍有一见钟情之事发生。
    两人囫囵食过后,付清帐单,立即往苏州城行去,也因两人头发竖直、衣衫破碎引来不少路人侧目,两人设法在入城之后,马上买了一顶帽子戴上;并换上布衣,整个人看起来就清爽多了。
    然而苏州美女不少,对宝贝兄弟溜眼的也不少,只是一见钟情之事,始终并未发生。
    郝宝不禁叹道:“戴了这项瓜皮帽,什么英俊潇洒也表现不出来。”
    郝贝笑道:“我认为这样不错,一见钟情并非好事。”
    郝宝叹道:“自从被令佳玉这么一搞,霉运一直走到今天。”
    郝贝道:“我们是否要去改改运气?”
    郝宝道:“如何可以改运?”
    郝贝道:“听爹说,吃红蛋,或是猪脚面线,运气会变得特别好。”
    “刚吃饱,还要吃?”
    “可是,我觉得运气比较重要。”
    郝宝无奈点头:“走吧2猪脚再不管用,只有吃卤肉饭了。”
    两人遂往街道行去,好不容易找家兼卖红蛋和猪脚面线的小摊子;两人勉强又吃了五个红蛋、一碗猪脚面线。
    郝宝摸摸肚皮,笑道:“吃得很舒服,我有预感,一定会遇上好事。”
    郝贝也爽朗笑道:“就像上次在砌香助一样,大发神威。”
    郝宝道:“说也真是,你跟我合起来就是天下第一剑的化身,可是近几天,连败在令佳玉她爷爷手中,还有老太婆也把咱们吃定了,我倒有点对爹的功夫感到不够用。”
    郝贝叹道:“可惜爹的那两招没传给我们,否则我们一定更厉害无比,听说爹以前是打通天下无敌手。”
    忽然小摊左侧有冰冷声音传来:“现在恐怕不行了。”
    宝贝兄弟谅诧往那人瞧去,只觉此人年约二十四五,身材健壮,似书生,却拿着一把刀,隐隐泛出逼人英气,脸容宽大方正,还算英挺,他冷冷地瞧着宝贝兄弟。
    郝宝冷道:“你是在跟我谈话?”
    那人道:“如果你是天下第一剑的儿子,我就是跟你说话。”
    郝宝耸耸肩,显得威风:“不错,我就是天下二分之一剑,郝宝是也。”
    郝贝也威风道:“在下第一剑的另一半,诸多指教。”
    那人哈哈大笑,随后拱手:“在下贱名元刀,久仰天下第一剑所向无敌,今日特别想领教一番,二位是否能赏脸?”
    宝贝兄弟互望一眼,郝贝问道:“有人想找我们打架?”
    郝宝点头:“再好不过,连挨两次瘪,也该享受一下战胜的滋味。”。
    元刀道:“两位可愿意?”
    郝宝道:“随时奉陪,不过你输了,要如何付出一点代价?”
    元刀道:“在下立即弃刀;终生不再动武。”
    郝宝笑道:“这未免太严重了,我只要你跟我们一样,也烫同样的发型就成了。”
    “两位的发型……”
    “等你要烫时,我会给你看。”
    “好。”元刀一日答应。
    郝宝道:“好,就上路吧!”
    元刀罢下银子,道:“在下在城西郊区等候,先走一步。”说完已飞身掠出街道,直奔西郊。
    郝贝道:“你有兵器,我没有“…怎么跟他比?”
    郝宝指向老板,汕笑道:“去跟他借把菜刀不就成了。”
    郝贝叫道:“这可是关于郝家的声誉,岂能胡乱来?我看我还是去买;把长剑算了。”
    郝宝笑道:“其实我来对付他就可以,不过为了公平,就买它一把,免得他输得心不服口不服。”
    宝贝兄弟俩也付了帐,走过街头兵器铺,买把长剑,悠哉地往城西行去;元刀在郊区等得有点不耐烦,才见及两人姗姗采迟,他也不便发脾气,调整一下气息,让自己血气较为平稳’。
    等两人走近了,他才道:“此地人烟稀少,地形大而平,很适合比武。
    郝宝瞧瞧四周,也点头:“不错,你选的风水很好;不知道咱们如何比法?”
    元刀道:“未分胜负,不停手。”
    郝宝道:“正合我的意思,不过我也不想占你便宜,我们两兄弟就一次一个跟你比斗。”转向郝贝:“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郝贝道:“我先上,否则你输了,我也不必打啦!”
    郝宝斥笑:“这么没信心,要是爹在场;不把你修理一顿才怪,快上去吧!”
    郝贝做鬼脸地一笑,才提剑上阵。
    元刀早已将长刀举向门面,见郝贝前来,一声“有请了”,长刀划出七朵银花,直捣郝贝心窝,这刀来得甚快,一眨眼已不及三寸。
    郝贝对敌较生疏,一上阵就被抢去先机,不过他功夫自也不弱,见刀尖刺来,马上横剑旋身护住胸口,叮然一响,封去长刀,两手却隐隐发麻,暗道对手劲道如此浑厚。
    元刀一击不中,冷笑一声;好剑法”,长刀再吐,七七四十九刀一次展开,化成一片刀墙,投在阳光下金芒闪闪:让人眼花撩乱,刀势抡起一片旋风尖啸刺耳,旋风过处,刀光立即涌至,早巳将元刀身形层层裹住。
    郝宝突然想及江湖中有十门刀法引阳吞月刀,莫非就是此人所施展者?今天这场比斗恐怕占不了什么便宜‘’
    他急叫:“阿贝用绝招!”
    郝贝一上手就感到吃力,心绪也为之不稳,难免处于不利局面,经过哥哥提醒,无声剑法也已展开,雾对剑如灵蛇‘吞天掠地,在那方圆丈余地区布下天罗地网,剑光一条条接连不断,如银河倾泻,无以伦比地罩涌那排刀墙。
    霎时刀光剑影错错分分,叮叮当当不绝于耳,点点火花四处喷飞,大白天里竞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作最后一次撞击,两道银光已各自错开,倒射而退。
    元刀飘身落地,满脸血红,气喘不停。
    郝贝也旋身点地,大汗直冒,但气喘并不急,想必服过雪灵芝,内力胜了一筹,然而他却觉得右手虎口十分酸麻,想必是吃了长刀较重不宜久击的亏。
    元刀似也看出郝贝经验不足,马上又飞身攻前,刀走偏锋,削向郝贝左侧,引他举剑去挡,然后再一个回斩,不可思议的角度下,已旋向郝贝背后,长刀划出九颗太阳般强光,似能紧缩又能暴开,那光芒有若尖针,支支皆是利刀,在不定形的空间里,以数十种不同的角度刺向郝贝背部。
    这险恶情境要是普通人,早就得俯首称臣,还好郝贝不愧是第一剑后代,临危之际,一个鲤鱼打挺,转向侧方,长剑更以无法想象的角度拉回,封去少许刀势,得以退后两三尺,立即缠剑而上,绝招“惨雾幽魂”化了开来,剑如幽灵飘飞,虚虚实实、捉摸不定,正是无声剑法特色,终于将元刀给逼退数步。
    元刀猛一咬牙,岂能如此落败,长刀再抖,化虚为实,尽找郝贝长剑砸砍,已显得杂乱无章。
    郝贝自是不肯放弃机会,招招连挥,猛攻不断,忽见得元刀刀势一缓,露出空门,他马上急起直戳,长剑刺向空门,他只是想着比剑,并无杀人之意,是以此剑刺出,只见其势不见其劲;他早就将内力撤去不少,免得伤了人。
    哪知长剑方近元刀衣衫元刀突然大喝;长刀快逾电光石火,附以全身劲道劈向长剑。
    郝宝见状,心知要糟,急忙喝道:“阿贝快收剑!”
    然而郝贝哪知那空门是元刀有意露出,自己又是撤下功力刺出,想急忙收回已是不可能,不得已只好再运功力,紧紧抓住长剑以抵挡。
    就在他运劲之际,长刀已劈至,锵然一响,震得郝贝长剑差点脱手飞出,虎口疼痛难忍,招势自然松懈下来。
    元刀冷笑:“第一剑快要除名了!”不让郝贝有喘息机会,长刀再砍,竞然砍向郝贝右手,分明是要废了他。
    郝宝哪能见着弟弟受伤,情急大喝:“你敢!”灵邪宝刃旋空飞出,像一道流光飞掠,又快又准地打偏长刀。
    郝宝急忙冲前推开郝贝,两人落地打滚,避开刀势,随后人立而起,此时宝刃也旋飞回到郝宝身边,他一伸手已将宝刃接住。
    元刀对于郝宝此种凌空打飞刃的技巧十分惊诧,一时也未再抢攻,抖着长刀,冷冷一笑:“第一剑的剑法也不过如此。”
    郝贝有点沮丧,自己竟然败在无名小卒手上。
    郝宝可不这么想,冷笑道:“你这大混蛋,说好是比剑,你也敢使诈,还想砍去我弟弟右手,分明是找碴而来。”
    元刀冷道:“刀剑无眼,动上手,难免会受伤。”
    “你骗谁?你分明是要砍他右手,我看得清清楚楚。”郝宝冷笑:“不过你说刀剑无眼,也没关系,就换我跟你较量较量,到时你可别后悔。”
    元刀冷笑:“尽管放马过来。”
    郝宝收起宝刃,疆笑:“对付你,不必用到宝刃。”接过郝贝手中长剑;笑的更谚:“也不必用到整支剑,用半支就可以了!”
    他将长剑折成两半,这正是他惯用的断剑。
    元刀见他将剑折断,不禁皱起眉头,据他所知郝家从不使断剑,难道郝宝太过于托大,还是另有绝学?
    他也不敢大意,摆正刀身,冷道:“来吧!希望你能保住第.一剑威名才好。”
    郝宝呸了一声:“凭你也配我用上家传功夫?免了吧!我随便几招,也要你这引阳吞月刀法吃不完兜着走。”
    元刀心头一凛,冷道:“你果然精明过人,一眼便瞧出本人刀法。”
    郝宝謔笑道:“我还瞧出更重要的秘密。”
    元刀急问:“什么秘密?”
    郝宝谚笑:“就是你的刀法根本接不下我一招。”
    元刀但觉被捉弄,怒意已升:“试了就知道。”
    他立即欺身枪攻,想一刀砍下郝宝手臂。
    郝宝早知他心性狡猾,早就有了提防,见他欺前,手中折断的剑尖又快又狠地射向他。
    元刀未想及郝宝会丢出东西,他又不愿为闪躲而失了先机,硬是将刀挥出,想打偏剑尖,其势不变地欺向郝宝。
    郝宝可落落大方,一步也没退,謔笑道:“乌龟甩尾!”
    话声未落,只见元刀长刀将剑尖扫偏,岂知郝宝早将剑尖震成四段,直射出去,一点也瞧不出破绽,等到长刀拔掉第一段,其他三段可还疾射不停。元刀哪知剑尖藏有变化,一时不察中了诡计,限看另三段急射而来,想用长刀架开都已过慢,情急之下只好张口去咬。
    然而他虽咬住一段,背后两段冲势仍急,又已被挤樱,只好往他左右两边喷射,刷地一响,元刀脸上就像长了胡子,被划出两道血痕,像极了老鼠长长须。
    宝贝兄弟为之一笑。
    郝宝笑道:“这就是替我弟弟那只手报仇。”
    元刀哪堪受辱,长刀猛挥,怒喝:“你找死!”刀身划出七颗太阳亮光,直冲郝宝。
    郝宝汕笑道:“大老鼠你发什么疯?是不是牙痒痒,要我帮你磨?”
    他可不想再比招式,全然乱打,东奔西掠,见有机会就反捣几剑,整得元刀哇哇大叫。
    “小鬼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专替郝家丢脸。”
    就宝謔笑道:“你这个明险鼠辈,也会懂得英雄好汉?好吧!既然你说了,我也不让你失望,看剑!”
    断剑已刺出,用的竟然和元刀招式差不多,耍得元刀大为诧异:“你在偷学我的武功?”
    “你少臭美,郝家剑法天下无敌,谁会去伤学你的武功?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武功是多么的差劲!”
    郝宝仍耍着元刀所施展过而自己学得不成章法的招式。
    元刀冷眼看了几眼,已知道郝宝学的并不全,暗自冷笑:“拿我的招式对付我,你简直是找死!”
    他不动声色虚晃几招,待郝宝使出自己招式,登时冷笑,长刀疾出,戳向郝宝要害,狞笑道:“你死定了!”
    岂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郝宝见他长刀戳向招式要害,立即改用爷爷所教“大杀四方”
    这零碎招式。接在后面使出。
    只见长刀劈来,断剑一卷一带,像吸铁般将刀吸住,并带往左友侧自己轻而易举地旋向他左后方,一剑已划向他左大腿,血痕立见。
    郝宝已哈哈大笑:“鼠辈你现在该承认你的武功是如此不管用吧!”
    元刀脸容一阵青白,自己勤练十数年,却让人家如当老鼠般耍,所有的心血岂不白费了?
    他仍不信邪,再次举刀猛攻,然而郝宝精明过人,全然不与他短兵相接,迫得他也莫可奈何,只好弃招不再迎战。
    他突然一改凶相,恢复在面摊时那种静默而英豪气息,长长一叹:“天下第一剑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在下十分佩服。”
    郝宝被他极端性格的转变始弄迷糊,暗道:“这个人怎会如此善变?”
    他已展现笑容:“对不起,在下方才是过火了些,但不如此,不能激发两位全力相抗,也试不出在下武功,如今一试,方知在下差你们仍是天壤之别,自该承认是输家,方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说得头头是道,温文有礼,任谁也想不出他出手时的狠毒。
    郝宝瞄向他,冷道:“喂2你是不是在作戏?一下子装得吃人模样,一下子又瘪三哈腰,你这个人不是大奸就是大恶。”
    元刀苦笑道:“你误会了,我方才说过,那全是比武。”
    ’郝贝斥道:“既然比武,体为何想砍我的手?”
    “在下并无此意…”
    “难道要掉下来才算有此意?:
    元刀急道/当时在下是用刀背砍去,并不能砍下你的手,只是你们未发觉罢了。”
    宝贝兄弟为之一怔,当时是刀锋刀背,谁也搞不清,若是:用刀背,纵使仍会受伤,但那已合乎比武规定。
    两人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结果郝宝仍相信自己直觉。
    郝宝冷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今天就到此为止,下次再搞这花招,小心我再让你多生几条胡须,没你的事,快滚!”
    元刀抹去嘴边两撇血迹,留下红疽,仍含着笑意:“在下已输了,自该接受赌注,不知你的发型……”
    “你烦不烦?”郝宝嗔叫道:“你没听到一切事情到此为止,还看什么头发?你高兴去理个光头,干我屁事!”
    他本来下此赌注,无非是想整元刀,现在对元刀反复无常心态感到十厌恶,哪还想跟他玩这游戏?尤其又是摘下不怎么好看的刺猴头给他看?
    郝贝也升起怒意:“你再不走,我当真要剃你的头。”
    元刀仍赖着不走,已叹道:“其实在下找你们比武,也是受人之托。”
    宝贝兄弟同感惊惑地瞄向他,郝宝还在考虑要不要理他,郝贝已追问:“受谁之托?”
    突然远处传来女人声音:“我!”娇柔悦耳。
    宝贝兄弟往发声处瞧去,白衣红裙的美姑娘韩芹已出现两人眼前,她颦颦而笑,露出迷人酒涡,清新动人。
    郝贝两眼给扭伤,苦笑不’已:“怎会是这个小辣椒?!哥,咱们快溜,迟了又要倒循了。”
    郝宝也瘪笑:“还是不见为妙!”
    两人急忙背着韩芹,拔腿就跑。
    韩芹本是笑的甜美,见两人看到自己就跑,立即破,口大骂:“给我站住,我会吃人是不是?有什么好怕?站住”
    郝贝汕笑:“这种女孩,不吃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郝宝笑道:“我看她对你蛮有意思的。”
    郝贝苦笑:“阿宝你别乱说,她只是想找人让她挨骂,我才不会去理她。”
    韩芹追之不着,火气更大:“站住,听到没有?韩柏还不快拦住他们”
    远处已出现韩柏苍老身形,正好拦在宝贝前头。
    韩柏恳求道:“两位小兄弟,老夫不得已又来找你们,是我家小姐想跟你们说几句话,她不会再为难你们。”
    郝贝急道:“我们不是说过没时间去当保漂吗?”
    韩柏道:“小姐已不坚持要你们当保镍,她想告诉你们任务之后,让你们自由选择。”
    郝贝苦脸道:“她会那么干脆?”问向郝宝。
    郝宝摊手笑道:“反正都已经碰上了,听她鬼扯几句,又有何妨?”
    此时韩芹已迫近,见两人没被溜走,又极尽装出甜美笑容,含笑道:“对呀:我说给你们听,你们再决定去不去,好吗?”
    郝贝听到她声音,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暗自苦笑:“什么吃了红蛋、猪脚面线会转运?
    一吃就碰上倒霉事。”
    郝宝弄笑着:“吃五个不够力,下次要吃五斤,看能不能改运。”
    韩芹见两人背对自己,又不回话,怒气又起:“我在说话,你们听见没有?”
    “听见了。”宝贝兄弟异口同声说,也同时转头。
    郝宝瞧着韩芹,觉得她实在长得不赖,要是能一见钟情,那也不错。
    ‘郝贝则因为上次分了神,被她误会自己没注意听,现在可睁大限睛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深伯眨了眼皮面被她瞧个正着,又发生误会。
    岂知他用意虽不错,就是得不到好结果,韩芹瞧及阿贝睁大眼睛像要吃人,也瞪得比他还大,比叫:“我要你听我讲话,谁叫你如此看着我?想吃掉我是不是?”
    郝贝这下可没辄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已冷道:“小姑娘.你有话快说,没话,我要走了。”
    “你敢走?”
    韩芹想斥责,从后边赶来的韩二娘急道:“小姐你要控制自己,别把事情又弄糟了。”
    韩芹嗔道:“姆妈你都看到了,他们仍是不听话。”
    韩二娘含笑道:“暂时别跟他们呕气,先把你想说的告诉他们,免得待会儿又没机会说。”
    韩芹这才勉强压下怒意,瞄向宝贝兄弟,冷道:“我要你们当保漂的事,你们考虑好了没有?”
    郝宝淡声道:“我们最近比较忙……”
    “不必说了!”韩芹截口道:“不当就不当,还说什么废话?我也不稀罕你们当保留,我找到人啦!比你们强多了!”
    回头往元刀瞧去,笑的十分自得而动人,元刀也彬彬有礼报以微笑。
    宝贝俩见她和元刀之间暖昧笑容,心头也不是滋味。
    郝宝道:“她怎会找个笨老鼠?实在很不相称。”
    郝贝嘘了一口气:“还好,有人垫底,否则我还真搞不过她。”
    韩芹转向两人,笑的甜美:“你们该相信我不是没办法请到保镖了吧?”
    郝宝捏谕道:“像他这种保镖,我家一箩筐。”
    ‘韩芹笑容一僵,叱道:“住嘴,你敢说我的保镖不好?”
    郝宝认真道:“没有啊!他非常的好。”
    韩芹笑容又露:“至少比你们好一千倍、一万倍。”
    郝宝叹道:“当然啦!拍马屁,当龟孙的功夫,他简直所向无敌。”
    韩芹登时大怒:“你敢侮辱他?元刀,把他们拿下!”一副盛气凌人,挥着手就想拿人。
    郝宝汕笑道:“你想拿下我哪一个部份?喂,臭鞋子倒是有一双,你要不要?”扣下鞋跟,勾着鞋尖晃向韩芹和元刀,神情更是捉謔。
    韩芹不由七窍生烟,直呼元刀将人给抓起来。
    元刀拱手道:“小姐请息怒,在下把他们抓起来,再交给你发落。”
    他明知打不过郝宝,仍往两人行去,只是步伐放得较慢。
    韩芹眼看元刀即将抓人,一股报复感涌向心头,也露出笑声:“对,把他们打得惨惨,叫救命。”
    可惜她虽叫元刀试探宝贝武功,却没瞧及元刀早已落败,还长了胡子,否则她就不会如此开心。
    韩柏眼睛可雪亮得很,立即拦在元刀前面,说话却指向韩芹,急道:“小姐,你的大任务未完成,不使节外生枝。”
    “可是他们太过分了,非得教训他们不可!”
    韩二娘也劝导她:“小姐,每次事情都如此,你何时才能达成任务?”’“我不管,除非他们向我道歉。”
    郝宝瞄她一眼,福来心至,突然骂道:“神经病!”然后哈哈大笑,挽着阿贝育往山区奔去,不理会这小辣椒兼益疯子。
    韩芹登时暴跳如雷,没命地扯喉嘶叫:“他骂我神经病,神经病啦快抓住他,快—
    —”哇地已嚎陶大哭。
    韩柏长叹,已掠身追向宝贝兄弟。
    韩二娘则极力安慰:“小姐别多心,他说的不是你,是元刀,你听错了。”
    元刀立即迎合道:“小姐,他们说的的确是我,刚才他们也曾如此说过,你听错了。”
    两人安慰之下,韩芹哭声方竭,猛接泪水,怒意未减:“骂你也不行,我非教训他不可!”
    元刀道:“我们现在就去。”
    半哄半顺着韩芹,三人也慢步追向宝贝逃脱方向。
    宝贝兄弟逃过一座山头,方自找条小溪洗把脸,直叫要命,碰上了小疯子。
    郝贝笑道:“阿宝你这次怎会骂她?你不是也想追她?”
    郝宝邪笑道:“你错啦!我现在不想追她了,因为我想到另一个人比我还适合,所以就狠下心来骂她,让她对我绝望,她才会专心爱那个人。”
    郝贝甚感兴趣:“那个人是谁?该不会是我吧?”
    “答对了!”郝宝睨向阿贝,笑的甚促狭:“如果她配上你,那该是多么完美的一件杰作。”
    郝贝苦笑道:“哥,你可别乱凑,我不会喜欢她的,尤其看到她变成母老虎时,我就不相信世上真会有这种女人存在!”
    郝宝笑道:“就是这样,把你们凑在一起,那才是绝配。”
    郝贝说不过阿宝,只有提醒他:“哥,别忘了我未成年,你这样做,会让爹教训你。”
    他突然发现末成年也有这个好处,暗自欣喜不已。
    郝宝笑道:“先撮合,以后再结婚嘛!如果你们超了前,我只好当牺牲品,让爹教训好了。”
    郝贝不安道:“这样牺牲值得吗?”
    郝宝叹笑:“为了你一生幸福,哥哥再怎么牺牲都值得。”
    郝贝十分犹豫:“娶了那母老虎,会幸福?”他十分怀疑。
    对感情一事,他仍是生嫩得很,一些问题扣着他,就再也转不过来,哥哥只说要将韩芹嫁给他,未娶过门,他已为母老虎的问题想得一个头两个大。
    郝宝也差不了多少,只知见着漂亮女人就想追求,然而令佳玉想靠向他,他却叭叭乱跳,说他多老练,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会自我陶醉的如此想。
    两人洗完脸,都还没来得及擦干,韩柏已追至。
    宝贝兄弟以为大批人马又追来,拔腿又想逃:
    韩柏急道:“小兄弟别紧张,此次是老夫一人前来而已。”
    宝贝听及此话,才放下心情,端口大气,也未再脱逃。
    郝宝道:“老头你也真是,明明知道你家小姐是这种人,还硬要我们去见她。”
    韩柏叹道:“都是我们把她宠坏了,她口口声声说不生气,谁知见着你们就是克制不住,经过这次,老夫也不敢再带你们去见她。”
    郝贝领首道:“这还差不多,像她那么凶,每见一次,我看非得少活一年不可。”
    韩柏歉声道:“老夫代小姐向两位道歉。”
    郝宝道:“不必啦!以后少见她就行了。”
    郝贝问道:“奇怪,你家小姐是不是真的有病,硬要我们当她保镖?”
    郝宝促狭笑道:“她是不是自幼失去父母,很没安全感,要找个人去保护她?”
    韩柏叹道:“你说对了,她从小就没父母,是老夫夫妇一手把她带大。”
    宝贝兄弟闻言,也不敢再促狭戏謔,毕竟失去父母的人,是十分可怜。
    郝宝问道:“老头你是她的老仆人?”
    “正是。”韩柏长叹:“虽然小姐如此任性,我们却都不愿责备她。”
    郝宝道:“你就眼看她变成这个样子”
    “她本性并不坏,也许她从未和外人接触,才会如此,将来或许会好些。”
    “谁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郝宝瞄了几眼;道:“好吧!我就来听所你们主仆死缠活缠地要找我两兄弟去当保留,到底是有何重大任务?”
    郝贝道:“你赶来找我们,该是要说给我们听的吧?”
    韩柏点头:“小姐每次都说砸了,老夫只好代她将任务说给体们知晓。”顿了顿,才说道:“小姐要请你们当保镖,是想请你们帮她找一样宝物。”
    宝贝兄弟闻言互相望眼,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郝宝惹电怪笑:“又来了,上次一个令佳玉,找出一个老活宝,现在轮到体们,该不会又是她爷爷也想出关,出不来,要我们去把他挖出来吧?”
    韩柏道:“并非如此,那是真的宝物。
    “每个人事前都会如此说,否则怎会有呆头鹅上当?”
    郝贝追问:“那是什么宝物?”
    “无敌剑谱。”
    宝贝兄弟敛起謔态,郝宝道:“这不是大姑以前说过的剑谱好像练成了就能天下无敌,也很多人为得到它而牺牲性命。”
    郝贝道:“大姑是提过这件事,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姑也说过这只是传言。”
    韩柏道:“千真万确。”
    郝宝道:“怎么说?你可要说得我相信才行。”
    韩柏道:“小姐手上有一张藏宝图。”
    郝宝汕笑:“令佳玉手上也有一张。她才厉害,定是在我眼前画的,我更厉害,竟然相信她。”
    宝贝兄弟吃过一次亏,现在要他俩随便相信。这可比叫他们相信夜间出太阳还难。
    韩柏郑重道:“两位该相信老夫的话,而且韩芹她父母全是为了这张宝因而丧生。宝图正是她父母所留。”
    宝贝兄弟看他说的如此慎重,也不好意思不相信。
    郝宝道:“好吧!就算宝图是真的,她父母为此而丧生,可是那地方不好惹,你家小姐我看笨手笨脚的;不顾着自己活命,于嘛还想去惹它?这不是找宝,而是找死。”
    郝贝道:“她还想找多人一点,浩浩荡荡地陪她去,想必阴路上也比较热闹。”
    韩柏叹道:“虽然寻求秘籍不易,也非全无成功的可能,小姐本身并无武功,所以她须要你们的帮忙。
    郝宝谅诧道:“她没武功?”
    韩柏道:“没有。”
    “那她寻找秘籍想干什么?”
    “她说要练就练无敌天下的功夫。”
    郝宝道:“口气倒不小。”
    郝贝道:“她没功夫,跟她去不是更危险?”
    韩柏道:“还有老夫两夫妇陪着,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韩芹一直想完成她父母心愿,此行势在必行。”
    郝宝道:“所以你才四处找高手?”
    韩柏点头。
    “你不怕泄露秘密,道来杀身之祸?”郝宝道。
    韩柏道:“老夫相信你们,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郝宝道:“这可未必,元刀那家伙贼头贼脑,心术不正,你却没看出来。”
    “老夫看得出。”
    “那你还用他在身边?”
    韩柏叹道:“这有许多原因。一方面他也寻求剑谱多年,也已找到小姐身上,若不安抚他,他必展出凶性夺走秘图;另一方面,他武功确实不错,而小姐失去你们,赌气的想找别人,在不想让她失望之下,只好找元刀顶替。”
    郝贝道:“你们这不是引狼入室?”
    韩柏道:“狼早已入室,现在是如何把狼当成猎犬使用。”
    郝宝道:“所以你又前来找我们,想看住那匹狼,还可以保护你家小姐。”
    韩拍道:“这正是老夫前来本意,还请两位能答应……”
    郝宝立即伸手制止:“不急不急,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韩柏道:“必要时;老夫愿以秘籍相送,老夫明白小姐想练武功的意愿不大,她泰半是为了偿愿才寻求秘籍。”
    郝宝道:“倒不是想得到秘籍;而是我得考虑考虑,是不是可以做这件事。”
    郝贝急道:“阿宝千万不行,要是再碰上那母老虎,我们岂有命在?”
    他想回绝韩柏,却见韩柏眼眶已红:“两位仁心仁德,韩家就剩小姐一人,如今走头无路,还请两位施以援手,老夫没齿难忘!”说着就想下跪。
    这可急慌了宝贝兄弟,急忙扶向他,郝宝急道:“老头你干什么?有话慢慢说,岂能乱跪人家?”
    “为了小姐,老夫只好如此。”
    眼看韩柏膝盖即将落地,郝宝急叫:“起来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何必下跪?哪有这么严重?”
    郝贝也扶着韩柏:“老伯起来慢慢说,被你跪着了,我们如何担待得起?快起来。”
    韩柏这才起身,强忍泪水,感激道:“多谢两位对老朽如此看重。”
    郝宝苦笑:“别说啦!我什么都碰过,就是没碰过你这一招,还真有点吃不消,既然答应你了就算数,不过你家小姐那种脾气,我可吃不消。”
    郝贝道:“对,先得避开她才行。”
    韩柏问道:“两位的意思……”
    郝宝道:“我认为你们走在前头,我们跟在后头,距离是差了点,不过也该可以保护你们了。”
    韩柏顿首:“只要不差太远,想必没什么关系,若有方向不明处,老夫将会做记号,引导你们跟来。”郝宝道:“就这样子啦!什么时候开始出发?”
    韩柏道:“也许明天,最迟不超过三天,方向往西北,在太行山脉,你们只要在城郊等候即可。”
    宝贝兄弟心想太行山离老家并不远,是同一个方向,如此一来也可以回家一趟,便欣然答应。
    韩柏再次道谢,已匆匆离去,在半途上碰上韩芹一行,只道没找着宝贝两人,韩芹叫骂两句,也没人应和,只好含怒返落脚处。
    宝贝兄弟则借此休息一番,养足体力,也可以应付一切。
    一觉起来,已是黄昏,两人走下山区,随便进食,又寻往北官道,找个好位置露宿。
    第二天醒来,只守了一个多时辰,已见着韩芹等一群人匆行过,韩柏自是东张西望,想瞧瞧宝贝兄弟是否来了,及见着宝贝兄弟向他暗自招手,他才报以感激笑率,安心地在前头领路。
    宝贝兄弟俩也远远路在后头,他们走的并不快,宝贝兄跟起来并不吃力,遇到岔路还有记号可寻,连脑筋都不必用自是轻松自在。
    第三天。
    众人已行至太行山区,韩芹拿出一张蜡黄牛皮地图,里面了不少青红图样,有山、水、路线、特别目标及说明字迹,照一阵,方往山区行去。
    先前还好,但爬过一座山脉,四处不是如剑山峰,就是崖峭壁,罩着原始森林及云雾,可说是寸步难行。
    韩芹已有点吃不消,都要韩二娘背着她。才能行走。
    韩柏则须更加小心地四处留记号,以免宝贝兄弟跟丢了。
    然而他虽做得甚小心,但久而久之已落入元刀眼中,他暗自观察,发现韩柏不断做出记号,如折断树枝,抓去树皮,偶而也划上痕迹,他猜想韩柏必定别具用心,可能另想引人来此,他遂不动声色地也照着记号做往另一条路线,借着方便或是找寻地图位置,把记号引得甚远,及至自己认为已足足岔开两边路线。方自返回原地,跟着韩芹继续摸索。
    宝贝俩不知已被搞了鬼,越走越是难行,简直全是悬崖峭壁路线,还好两人轻功不弱,还能应付自如,但郝宝已觉得奇
    “以韩芹来说,她根本不可能走这条路线,有时候还得连纵十几丈宽的山涧.就算有人背着她,也不容易。
    郝贝道:“也许宝藏都在最险难的地方,他们为了找着,自是不顾生死。”
    郝贝道:“话是不错,但是他们可以找寻比较好走的路线,这座山,明明从山底下比较容易行走,他们支偏偏走这半山腰,非得碰上几个峭壁才甘心。”
    郝贝也觉得奇怪,说道:“可是韩老伯留的记号并没有错。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那……有理由解释?”
    郝宝无奈道:“理由是有,不过那只适合笨蛋,比如说这条路线是地图上所绘,他们明明知道下边可以走,却不敢脱离地图线道,宁可死干活干地照着走。”
    郝贝道:“这么说,我们照着走也是笨蛋了?”
    郝宝道:“这就是我感到很不舒服的原因广
    郝见轻笑:“谁叫咱们接了肆个笨差事?只好一笨到底了。
    郝宝叹道:“这对一个聪明人来说,实在很惨。”
    摆摆手,他又道:“走吧!再走一阵;找到笨韩柏,告诉他别老是整人。”
    两人遂又往深山追去,始终都没想到已被动了手脚。
    再行一座山峰,记号突然消失,兄弟俩颇为吃惊。
    郝宝道:“难道已到地头?还是他们发生事情?”
    郝贝摇头:“我也不清楚。”
    “再找找看!”
    两人四处寻了一趟,竟然发现一支箭头直往对面山峰而去,而两座山峰之间相隔二十余文,一条湍流流经此处,坠崖下,形成万马奔腾的瀑布。
    两人看着箭头,绞尽脑汁在研究。
    郝宝道:“阿贝你看这箭头会不会画错?应该是指这边山峰,韩柏一不小心把它画反了?”
    他们认为要纵过二十余丈的湍流,那是极不可能之事,其又是带着一名不会武功的韩芹。
    郝贝道:“我看方向没画反,只是意思变了,要我们到此止,别再往前走。”
    箭头画在一块盆大岩石上,若使点劲,仍能把岩石移动,自可让箭头转向。
    郝宝转了转箭头方向,惹笑道:“我看是天上飞鸟不小心落了鸟屎,把它打出来的。”
    郝贝登时也呵呵直笑:“你说的太离谱了吧?鸟屎哪有这么大的劲,可穿石裂岩?”
    郝宝咯咯笑道:“我是在考验我的想象力丰不丰富,结果很满意。”
    节骨眼里,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可把郝贝逗得奖弯了腰。
    郝宝笑了一阵,才继续道:“反正已是绝路,确们就把它旋转,看箭头指向哪边,咱们就注哪边走,如何?”
    郝贝觉得有趣,仍问道:“要是转向瀑布下面呢?”
    郝宝正经八百,一副从容就义:“我们就往下跳。”
    郝贝知道他在开玩笑,跟着附和:“说不定宝藏就在下面,跳下去找找也好。”
    郝宝立即将岩块旋转,岩块本身凹凸不平,转起来东倒西歪,四处处成滚,两人双双离开数步,岩块转过之后已倒地,箭头正指向瀑布下方,宝贝兄弟笑容为之一僵,复又瘪笑起来。
    郝宝瘪声道:“凡事都有误差,多试几次总错不了。”
    郝贝频频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
    郝宝又抓起岩块,仔细衡量劲道,他无非想把箭头转往回路,如此自可名正言顺地打道回府.量妥劲道,突然猛力旋转,喝道:“回家啦!”
    岂知他用力过猛,岩块又凹凸不平.这一旋,又撞上崎呕地面,一个飞旋,整块岩石已掉往万丈飞瀑,眨眼消逝无踪。
    郝宝为之一楞,郝贝惹笑道:“岩石真的回家了。”
    郝宝笑的窘瘪:“跑的比我们还快,有先见之明……”
    郝贝问道:“我们呢?真的要回去不成?”
    郝宝道:“若找不到人,我们只好回去了。”
    “怎么找?”郝贝寻视四周,一片云海、山峰,哪来的人?
    郝玉黠笑道:“看我的!”
    他马上昂头大叫:“喂”音如洪钟,震得四处回音不绝。
    郝贝但觉这方法不错,也跟着吼叫:“有人在吗?”
    两人存心想把韩芹他们叫回来,但是虽有回音不绝,却被飞瀑奔流声吞去不少,想听清楚恐怕并不容易。
    两人更卖力地叫,忽然问对面山峰有了回音:“在这里……”是女孩声,淡淡地,却十分悦耳。
    宝贝兄弟为之一楞,郝宝睁大眼睛:“真的有人?!”
    郝贝道:“我也听见声音……”说到后来又觉得没把握。
    郝宝干脆再叫一遍:“喂2你在哪里?”
    女人声音仍传回:“在这里……”淡淡地,和先前差不多。
    宝贝兄弟此时已注意倾听,自能听的清楚。
    郝宝疑惑道:“会是韩芹回答?他们已经过了湍流?!”
    郝贝道:“也许吧!不然哪来声音?”
    郝宝不禁瘪笑:“我讨厌这个叫声,它否定了我的判断力,害我感到很没面子。”
    郝贝笑道:“你故意装作没听见不就成了?”
    郝宝瘪笑:“都己听得清清楚楚,怎能听不见?那岂不更白痴?更没面子?”
    郝贝笑道:“既然无法听不见,该如何?过去找他们?”
    郝宝点头:“嗯,为了挽回颜面,非找到他们不可。”
    两人走近水旁,湍流隆隆奔腾,虽引来不少震撼,但是十丈宽度,还难不倒两人。
    郝宝道:“咱们各找一支较大的木头,然后飞到中央,将头丢入水中,再借力腾空,你该没什么问题吧……”
    郝贝欣然点头:“就是没木头,我现在也能掠过二十丈,近轻功好像进步不少。
    “还是用木头较保险,免得对岸有什么危险,往后倒摔就不好。”
    两兄弟遂找了两块腿粗木头,抱在身上,准备一掠而过,郝宝福至心灵,瞄着弟弟,目光带邪意,黠笑道:“咱们来比赛,看谁先到对岸。”
    郝贝衡量一番,似乎没什么危险,遂点头:“好,不过怎么算?是算谁掠得远,还是看谁先落地?”
    郝宝道:“谁先落地谁赢。”
    两兄弟立即上下钻动,各自找着自认为两岸距离最短的位置,找妥后,两人相距不到八尺,各自聚精会神地想尽方法抢先。
    郝宝狡黠瞄眼:“我把石头丢向空中,等石头落地,咱们就往前冲。”
    郝贝点头:“就这么说定。”
    郝宝已捡块石头丢往空中,两人目光死盯石头,蓄势待发,乍见石头落地,两人暴喝,如两支出弦之箭,疾射而出,旗鼓相当,不分先后。
    及至十余丈,郝贝已丢下木头,身形急往下落,郝宝也不甘过馒,干脆把木头丢近些,他知道若第二次腾空较慢者,可能就是输家。
    眼看木头落水,湍流把它急冲而下,郝贝业已算好角度,凌空暴旋,湍流中出绝技,一个筋斗,足尖点向木头,人已皓飞而起,快若飞燕;直冲对岸,冲势似乎已超前郝宝。
    郝宝岂能落后?眼看弟弟冲势过强,如果再不往前起冲,就快落后,急叫着“等等啊”,弟弟哪能等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木头尚未落水,欺足就往它点去,叭然一响,足尖点中木头,木头疾往水中砸射,溅起一片水花,郝宝借此冲力也急忙弹起,疾向岸边射去。
    然而郝宝虽急起直追,一时也赶向郝贝,但弹射七八丈之后,却因凌空点木头,借力冲前的劲道不被足,已显得不及邦贝强劲,两人飞向对岸,眼看邦贝巳超出一个头,就要得胜郝宝突然想及比赛规定,谁先落地,谁是赢家,登时黠笑:“阿贝你输了!”顾不得预定位置;他已施展千斤坠,猛往地面落去,此时的他,只不过离岸边不及一尺。
    郝贝眼看就要从赢容变成输家,急得大叫:“阿宝你使诈!”配看冲过了头,想下全都不容易。
    郝宝但见就快落于地面,已是稳操胜算,一时为之意气风发:“我才没有,说好谁先落地……”岂知话末说完,足尖落地,却踩上长满台苔岩石,滑不溜丢地滑了脚,自己又是贪得胜利,身形未过河,双脚就先伸前踩岩石,如今滑了一脚,重心立失,哇地尖叫,整个人已往湍流落去,任他手抓脚蹬,仍然阻不了落坠之势。
    他尖叫:“阿贝快拉我!”
    郝贝身形刚刚落地,就已听到哥哥叫声,十数年来手足之情,让他连想都不必想,已知哥哥有危险,惊惶转身急往郝扑去,急叫“哥哥”没命地冲去抓他。
    然而手是抓着了,却因冲势过急,也阻不了前倾身躯,一声尖叫,两人已双双落水,哗啦一声,没入水中,连叫声也被流淹没.只见得两人四肢不停暴出水面挣扎,身躯却被湍流往飞瀑,再次传出哇哇地尖叫,已随着飞瀑坠往万丈悬崖。
    水声隆隆,奔腾嘶吼,不尽倾泻,终将两人淹没潭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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