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世家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八章巧破迷宫阵
    郝宝张开眼睛,小心翼翼地伸手模向眼眶,是不疼了,可是见不到自己脸容,总难以放心,问道:“爷爷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郝大笑道:“爷爷还要你说出解开此阵的方法,岂会骗你?”
    郝宝心想也有道理,可是一颗心仍放不下来,又瞧向郝贝及令佳玉,想得到更真确的答案。
    郝贝把脸推过去;笑道:“阿宝你现在的脸,完全跟我一样,敬请放心。”
    令佳玉含笑道:“那宝刃如此神奇,早就治好你淤血伤处“真的吗?”郝宝摸了模,也有了笑容:“还好,老天果然了解,英雄的形象是片刻不能破坏的。”
    探头往晶亮冰面瞧去,淡淡影子也能看出脸容不再青紫,他才放心,笑的更开心。
    郝贝憋笑道:“阿宝,被揍的人算是英雄吗?”
    “这……”郝宝笑容一顿,立即瞪眼叱道:“你没看到我是为爷爷才牺牲自己,这种精神多伟大,你想牺牲都办不到,这样难道还不算是英雄?”
    郝贝脸容皱瘪着,感到困窘:“对不起,阿宝,我刚才没想到这些,你当然是英雄了。”
    郝大立时鼓掌:“对,如果谁说阿宝不是英雄,我第一个把他抓来揍一顿,简直是有眼不识英雄。”向郝宝笑的十分献媚。
    郝宝笑意又起,只是笑的有些苦:“话是不错,可是这种英雄还是少当为妙,迟早会咽了气。”
    郝大干笑道:“阿宝福大命大,哪是夭折之相?放心,爷爷支持你。”
    郝宝瞪眼道:“支持我什么?被逼的英雄?你还要逼我几次才甘心?”
    郝大笑的更干窘:“阿宝你要原谅爷爷,那是不得已的情况下,爷爷才会如此,以后一定没有了。”
    郝宝瞄眼道:“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只要爷爷脱困,什么事都成真的。”郝大有意岔开话题,道:“你得到了什么破解此阵方法?快告诉爷爷,也好及时脱困。”
    “爷爷,我觉得你这个十全真人愈来愈没用了,连连吃瘪,还要拖累你孙子。”
    “有什么办法?长江后浪推前浪,爷爷老啦!一切都得看你们年轻人表现了。”郝大窘笑中还带着点得意,毕竟像宝贝这样的孙子并不多。
    郝宝自得笑道:“总算爷爷还知道毛病出在哪里,现在该知道日后要如何安排自己了吧?我是说‘惹麻烦’这种事。”
    郝大赶忙回答:“爷爷知道,以后少出来行走江湖,免得麻烦源源不断,咳咳,其实爷爷早就想通这一点,只是偶而会出点不得已的毛病而已。”
    郝宝道:“以后尽量避免就是。”
    他想着爷爷此次出来也是为了玉女仙岛那老太婆把自己和阿贝囚禁,自也算是不得已,再挑剔他就不够意思,摸摸自己伤势,也减轻不少,心情也就好转起来。
    想及自己把令天山耍得团团转,更是意气飞扬:“爷爷还算你有眼光,这种阵势,若非我,还真无人能解呢!”
    郝大陪笑:“那当然,爷爷眼光自是错不了,阿宝,到底用什么方法?”
    “用雷电。”
    “雷电?!”
    郝玉点头:“对,我诌了一大堆乾坤倒转的方法,令天山才说雷电只在空中,地底根本不可能发生,可见用雷电破此阵,自错不了。”
    “会是雷电?”郝大开始沉思,迷宫沉冰阵自然天成,若有暴风雨或雷电交加,该是可以破解,现在该想的是,此处烟雾迷漫,不见天地,若要借来雷电,似乎相当困难。
    郝宝见他想得眉头深锁,说道:“爷爷,这方法不管用?”
    郝大无奈一笑:“管是管用,只是哪里去找雷电?”
    “这倒是麻烦……”郝宝也开始沉思,转向令佳玉:“你爷爷有没有透露一点风声,有关解阵或雷电的方法?”
    令佳玉摇头:“没有,我爷爷从来不跟我谈这些。”
    郝贝道:“我们可以和上次在九华山一样,引动九龙吞鬼阵。阿宝你不是一丢石头,雷电就来了?”
    郝宝瞄眼道:“哪有这么容易?这里哪来高山,石块要丢向哪里?你想的问题能不能成熟些?”
    郝贝为之语竭,干窘着:“我以为要引雷电,这方法最好,所以……”干笑起来,下面也不敢再说。
    “所以什么?难道你还想跳入湖中被电成刺猬猖头?”郝宝捉謔说着,有意无意瞄向令佳玉曲曲扭扭的米粉头。
    令佳玉处之泰然而带回忆的甜美淡笑:“可惜这里没有湖.也没闪电,电不成。”
    郝宝若有所悟;突地问向郝大:“爷爷你想这块冰地,以前是不是湖?否则怎会那么平?”
    郝大回答:“有可能,也有可能它老早就存在此地,是冰源而非湖。”
    郝宝道:“不可能,此处在长江支流,算算地头也只在江南稍靠北一点点的位置上,要成为冰源,并不容易。”
    郝大叹息:“有的地理位置不同,出现的奇迹也不同,就如江南庐山奇神峰,常年照样下雪,而其四周却是四季宜人的天气。”
    郝宝觉得爷爷说的并没错,自己差点抛弃原有的想法,然而老是不甘心地在湖冰打转,终于被他想出点子。
    他欣喜道:“不管这玩意儿是不是湖,只要能把它变成湖就行了,我想劈。雷闪电的用意,差不多也在此。”
    郝大眼睛一亮:“说的有理。”但突然又消了气:“这里全是冰,如何变成湖?哪来如此神奇力量?”
    郝贝道:“我们可以找木柴。点燃火花,溶化冰地。”
    郝大摇头:“这冰地不知宽广有多大,你要找多少木柴?”
    郝贝无奈摊摊手:“我只有这个办法了,看阿宝还有没有新花样?”
    郝宝得意道:“当然有。我用水;你们想想:冰山溶化变成冰河,冰块丢入水中就溶掉了,而此处在长江支流附近,只要把水引过来,当然可以把冰源给溶去。”
    郝大闻言大喜,激动道:“阿宝真有你的,不错,就用这方法,你们快把水引进来。”
    郝贝也甚为激动:“我看把长江水也引来,一次解决如何?”
    郝大急道:“不行!爷爷可不想淹死,适当水量即可,阿宝你快去引水。”
    郝宝瞄向令佳玉:“要出去,也得有人带路才行。”
    令佳玉道:“我也不行了,方才情急地追进来,现在也跟你们一样,要模着出去了。”
    郝宝无奈道:“看来只有多等几天再说了。”
    郝大急道:“不行,爷爷可受不了这些罪。”
    郝宝道:“爷爷先前不是说过要多忍忍,免得令天山大开杀戒,怎么现在又忍不了了?”
    郝大道:“先前是因为无法破解,所以必须忍,现在知道破解的方法,就一刻也忍不了。”
    转向令佳玉,急道:“你把这几次行走的方法说说看,说不定我能摸出一点门路。”
    令佳玉很快将方法说的清楚。
    郝大沉思片刻,道:“照你的说法,这阵势是立体形成像蜂巢一样,可高可低,就如爬楼梯,可上可下,该是属于太极八封阴阳阵的解法……简单的说,就是把放平的八封竖起来,则可找出它的出路……”
    他很快地将可能行走的出路告诉三人,并嘱咐道:“快去快回,爷爷可不想老久困在这里,只要走过大半冰源,剩下的以传音方式行走,该无问题。”
    宝贝兄弟也想早些破去此阵,连连点头,带着令佳玉匆匆离去。
    三人照着郝大所说方法,再加上令佳玉似曾相识的走法,在迷雾中摸摸走走,上上下下,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行至郝大所说,无路可走的地步。
    三人只好改变方式,以叫声来辨别方向,先是令佳玉走在前头,差不多二十余丈时,再发声喊叫,然后郝贝超越她,再行四十丈,再轮到郝宝,如此保持直线行走。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也许外围阵势较为薄弱,眼前一晃,青翠上眼,他们终于走出迷雾区。
    郝宝嘘了一口气:“奶奶的,睁了眼的瞎子,竟然是那么难当,走一条短短的路,就好像走尽一辈子的人生道路。”
    郝贝道:“我们走完了,爷爷可还没踏出一步……”
    郝宝笑道:“便宜他了,咱们弄点水,让他坐船就是。”
    他不敢耽搁,立即往四处寻去,郝贝及令佳玉紧紧跟在后头,三人绕着雾区边缘奔驰,终于被郝宝发现一处于涸的瀑布。
    郝宝得意直笑:“毛病果然出在这里,咱们到上面去看看就能明白了。”
    说完直掠而上。
    瀑布虽高达百丈。但其秃岩两旁仍长有不少树木,足以攀抓惜力,郝宝换了两次落脚处,也已翻上崖面。
    郝贝和令佳玉衡量一番树木,也找好落脚处,各自腾身掠向崖面。
    郝贝换了三次落脚处,令佳玉则需五次之多,她才明白自己功力要差两兄弟一大裁,不禁对两人更为钦佩。
    及至崖面,流水声自然传来,三人已发现崖面原有河流,只是在十余丈远之处,被落石堵封而改道往右侧流去,就如巨树分岔,中间堆了一座不小的山垢。
    郝贝恍然一笑:“原来冰天雪地原是有溪流相通的。”
    郝宝得意道:“这下什么厉害的阵势都不管用了,咱们上,把石堤给劈开!”
    他抽出灵邪宝刃,掠往石堆,一刀切下,挑出大堆石块,郝贝也不甘落后,奔向前头,举掌就劈。
    霎时碎石纷飞,石堤开始渗水,再劈挖几下,流水渗得更急,终于决口,哗啦啦一涌而下,冲垮石堤,有若万马奔腾,汹涌滚吞而来。
    宝贝兄弟俩笑的得意,立即闪向两边,尝受着胜利的滋味。
    令佳玉心头一阵矛盾,自己本是和宝贝兄弟对敌,如今却反过来帮他们,这还没关系,要是阵势破去,爷爷不知又会如何,该不会又疯狂吧?
    眼看洪水就要冲至,她还失神地站在干河床中央。
    郝宝以为她会闪开,但见她一脸茫然,心头一凛,登时喝道:“喂2你快闪啊!”
    叫已不及,急往她冲去,赶在洪水前头,把她撞往岸边,两人跌摔一团。
    令佳玉嫩脸已红:“对不起,我失态了。”
    郝宝爬起来,拍着衣上泥灰,轻笑道:“洪水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一见钟情还可讨价还价;它跟你一见钟情后,可就非带你远走高飞不可!”
    令佳玉更形窘困:“如此也好,省得我有反悔的机会。”
    她想着要是上次郝宝硬把她带走,也许事情会好些吧?
    郝宝没想到她会回答的如此干脆,接下来要椰榆的话也接不了,只好干笑。
    此时洪水已冲往崖下,刷出一条银白瀑布,冲向崖底,撞出轰隆震撼声,把三人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他们齐往崖下大群雾气瞧去。
    只见得洪水冲击流处,雾气渐渐上升.露出品白冷冰也被淹没而溶化。
    水势先是汹涌冲势,但因水源广硕无比,及至后来,渐渐缓和,似有迟滞现象。
    郝贝已紧张道:“怎么办?那么大的水源。冲到下面都不管用,要溶掉这座冰源,也不知要多久?该不会要三天、五天或一个月吧?”
    郝宝苦笑着:“除了这样,也没啥法子,只好让爷爷多等几天看看。”
    郝贝问道:“是不是一定要雷电才能破去此阵?”
    郝宝无奈道:“我也不清楚了。”
    他不禁对自己先前的推断产生怀疑。
    郝贝显得着急:“我们再往源头找找,说不定另有支流,把它引过来,也许水势大些,可以让此肝很快破去。”
    “也好……”
    郝宝想调头往水源行去,可是仍不甘心地瞄着冰源,为何如此难以溶解。这一瞄眼,突然间他发现浓雾上升速度甚为快急。
    他淬然有所惊喜,激动叫道:“阿贝不必去了,这水溶不了冰,可溶得了雾,你看那些雾上升得如此快,只要雾气一散,爷爷自然可以脱困,这阵也算是破啦!”
    郝贝闻言,也认真往雾气看去,果然上升快速,他已喜上眉梢:“能破阵就好,省得爷爷被水淹了。”
    兄弟俩陶醉在胜利情境中,令佳玉则显得忧喜参半,喜者,可以救出郝大,或而能化去和宝贝兄弟间的嫌隙,忧者,爷爷要是知道阵势被破去,不知又会发生何事。
    然而他们的思潮又被另一种情景所吸引;
    只见得雾气上升速度惊人,像风吹浮云,一大块的往上飘,本是在高崖下方,如今已飘向上空,仍迅疾往上冲,似乎连结了天空水气般扩散开来,遮去了阳光,刹那间化成乌云密布,沉沉地压着大地,像是妖魔鬼怪即将出现的前奏,压得让人透不过气而寒意心升。
    郝宝皱眉道:“怎会如此?那迷雾难道有邪气不成?能带动什么妖魔鬼怪?”
    话未说完,突见得天空劈出一道闪电,强光照得四处青白,雷声叭啦打得三人头昏目眩。
    郝宝可被吓得毛骨依然,急叫:“不好;妖魂出现了,咱们快躲开!”
    拉着郝贝、令佳玉,也不知方向在哪里,慌急地往山区就撞,他只想找一处山洞岩缝躲身,再也顾不了如何破去阵势。
    然而那道雷电劈出之后,淬然间狂风乍起,带着骤雨扑将而来,叭啦啦扫打得山林树木一片暴响,东晃西摇,宛若幽冥鬼在摧毁大地。
    郝宝三人自是躲不了,被暴风雨打得全身湿淋淋,还发了疼,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小山洞,三人勉强窝在里头,脸色被雷电照得一阵青一阵白,很是心惊。
    雷劈打不停,狂风骤雨肆啸山林,天地间一片黑暗苍凉,挟掺洪水滚吞声、百兽惊嚎声,宛似世界将毁去而沉沦幽冥地狱之中。
    暴风雨中,雾气早就散去,却换上骤雨条条拉成长线编成的灰白巨网,罩着四面八方,根本看不清四处,只能从青白电闪中瞧及冰源已被雨水淹没,渐渐溶解。
    足足肆虐半个时辰,暴风雨方歇停,雷电也消失,乌云渐渐散去,阳光投射,又恢复艳阳青天,大地更为油绿。
    郝宝此时才探出洞,瞧了几眼,方才掉魂之事早就一扫而空,换回一阵自得笑容:“我就知道这方法一定行得通,呵呵!要闪电,闪电就来。”
    郝贝无奈叹道:“可是你也不必连暴风雨一起要来,可把我吓昏了。”
    “这……这……”郝宝笑容转为尴尬:“光是雷电多没意思,再来点暴风雨,增加一点气氛嘛!”
    郝贝苦笑:“可是也不必搞成落汤鸡吧?”
    郝宝干笑:“这……这是意外,呵呵!凡事都有点意外……亲身体验一下,不是挺有趣的吗?”
    郝贝苦笑:“有趣是有趣,就是太激烈了些,有点受不了。”
    郝宝笑道:“你现在还会说话,表示你还受得了,爷爷可就惨哎!无依无靠的。”笑的更逗人。
    想及郝大,郝贝也笑不起来:“爷爷会不会被洪水冲走了?这洪水好像不小。”
    郝宝这才想起不只暴风雨,还有洪水,尖急叫道:“糟了,咱们快去瞧瞧。”
    说着已奔出山河,直掠崖边,郝贝不敢落后也直追而出,令佳玉犹豫一下,拧于湿衣,但觉不会贴粘肌肤露出窘态,方自追在后头。
    及至崖边,往下瞧去,雾气已散,冰源亦解,洪水已顺着山势婉蜒泄涛远流,两边山势现出湖水泄失而留下明显的秃白,和上边草木翠青形成直线的水平分界,绵延不知尽处。
    他们自然无法找到郝大。
    郝宝干瘪一笑:“爷爷不够意思,解了阵,就自己先溜了。”
    郝贝急道:“爷爷不会先溜的,他一定是被水冲走了。”
    “溜跟冲都差不多,反正爷爷是走掉了就对。”
    “可是我们总要把他找回来。”
    郝宝于笑:“我也是这么想,走吧,希望不要找到东海才好。”’不敢怠慢,他和郝贝、令佳玉很快掠下山崖,四处搜寻,并不时喊叫。
    从上游搜到下游,足足搜遍了大部份地区,郝宝这才发现床板破碎,再搜寻一阵,方自见着郝大以自己腰带捆着床板,卡在一株分叉秃树,也因冰源已解,身躯已悬在空中,奄奄一息。
    郝宝憋笑道:“阿贝,爷爷好厉害,雷雨交加,他还睡的那么甜。”
    伸手往枯木指去。
    郝贝顺手势瞧去,只见枯树挂满长草,枯枝、树皮,随风轻摆.急道:“那只是爷爷的床,他人呢?”
    “在床上啊!是用绑的!”
    郝贝再仔细看,方自发现杂物中仍见人形,叫声爷爷,急忙奔前,果然发现祖父在树上。
    慌张地攀树而上,解下郝大;发现他仍有鼻息,这才嘘口气,平身置于地面,慢慢推拿。
    他道:“爷爷你可要醒醒,阵势已解了。”
    郝大并无反应。
    郝宝走前,发现祖父肚子胀得更大,已笑道:“爷爷不但肚子大,心更大得很,睡觉就睡觉,还拼命喝水,喝得消化不良都不知道,这怎么醒得了?”
    双手按向郝大肚子,按压几下,一口箭水从他口中射出,接连几次,肚子消去不少,郝大也因此悠悠醒了过来。
    一张眼就是郝宝怪昧笑容,郝大醒得更快,一掌已打向郝宝脑袋,叫骂道:“小兔崽子,你爷要你放些水,你竟然搞得雷风暴雨,外带洪水灌淹,你想把爷爷淹死是不是?”
    郝宝一时不察,被打个正着,双手按头,瘪困直笑:“爷爷,凡事都有意外嘛!”
    “意外?你爷爷的命岂能拿来当意外?”郝大又想敲,郝宝已跳开。
    郝宝干笑道:“其实我早就算准爷爷会挂在这树上睡觉,淹点洪水又有何关系?”
    郝大瞧及树上破烂床板,不禁也笑起来,笑骂道:“再搞几天,爷爷非被你们搞死不可,废话少说,快替爷爷整整身子,那老疯子恐怕就快到了,爷爷总不能如此狼狈见他。”
    说着,宝贝兄弟很快替他整整衣衫,郝宝道:“爷爷,干脆你把他脱了,穿着它,什么派头也没有。”
    郝大瞪眼道:“没衣服成何体统?”突有所思,邪笑道:“阿宝你身材不错,露在外头也蛮好看,外衣就借我穿如何?”
    郝宝汕笑道:“爷爷想的美,这衣服可是孙雪儿……”突然瞄向令佳玉,似觉得在她面前说出孙雪儿之事,实是不妥,立即想改口。
    郝大已逮着机会地奸笑:“来不及啦!你不借爷爷,爷爷就说出它是件……”
    “爷爷!”郝宝喝止他,瞪眼道:“爷爷你很没有良心,竟然对孙子使出威胁的手段。”
    “没办法啊!世风日下,你借不借?不借我可要……”
    郝大又想说,郝宝更急叫道:“借借借!真是世风日下,爷爷坑孙子!”脱下上衣丢给郝大,白眼道:“就算我借你,你仍掩不了那个大肚皮,想来也光彩不到哪儿去。”
    郝大一凛,自己肚皮实也不小,但岂能认输?也脱下破衣,穿上郝宝上衣,自得笑道:“没关系,把腰带缠高些,不就成了?”
    郝宝实也没办法,往令佳玉瞧去,光着上身,有点困窘,只好摆动结实肌肉,笑道:“男人不穿上衣,是不是更有魅力?”
    令佳玉见着他身上肌肉结实而均匀,劲道隐露,十分抢眼,但是她却无法赞美几句,叹笑一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更有魅力,便我知道它被打以后仍会淤血变成青紫,而且打你的人就快来了。”
    她目光移往远处,郝宝及郝大、郝贝也顺着她目光瞧去。
    远方正有一位蓬头乱发的老人疾奔而来,那不是令天山是谁?”
    郝宝暗自叫苦,郝大可更急,因为他的裤带还挂在树上,急忙叫道:“阿贝快把我的腰带拿来!”
    阿贝闻言马上掠向枯树,从破床板上解下腰带,掠回交给郝大。
    郝大立即缠向肚皮,包是包住了,可是仍凸在衣衫外头,倒像是包了布的皮球,有点滑稽。
    郝大拉拉衣衫,自我安慰笑道:“聊胜于无,挺着就是。”
    不由得他多说几句,令天山已奔至,厉声就吼:“郝大你敢破去我的阵势?”举掌就劈去。
    宝贝兄弟见势不妙,双双拦向令天山,倒也将他掌势封住。
    郝大处之泰然:“令老头,你我不是赌了这一局?如今阵势已解”。
    “放屁!谁也解不了我的阵势,你该杀”
    令天山怒不可遏,双掌聚劲往左右推去,逼得宝贝兄弟连连打滚,其势未停,猛往郝大射去,一掌又打向郝大,震得他飞撞枯树,心头为之闷疼,窝缩一团。
    令天山一招击中郝大,哈哈大笑:“郝大你永远是我手下败将!”
    话方说完,再次欺身,凌空一掌就打,不想让郝大立即毙命,却也想让他痛叫连天。
    郝大已无处可躲,连连劲硬撑的本事都没有,眼看掌势已临,暗道苦也,突听得郝宝叱喝:“恶魔你敢伤我爷爷?”
    灵邪宝刃已旋飞丢出,幻成一道银光,直扫令天山左胁,银光啸急,冷意逼人,迫得今天山心头一凛,不敢挺身硬接,连忙侧扭身形,腾出左手往银光劈去,满以为一掌就可打下银光,岂知灵邪俱有旋破真气之能,虽被封去不少劲道,却仍罩旋而来。
    眼看就要扫中令天山腰胁,迫得他大骇:“小杂种,你敢偷袭?”
    危急中扭掠身躯,倒翻天际,也因银光劲势弱了不少而被他避开。
    他想同时教训郝宝及郝大,但身在空中,郝宝又在远方,当机立断,还是先揍郝大一顿再说,遂扭身反扑郝大。
    每以为郝大已不可能移动位置,是以在反扑之际,并未太认真辨位,只凭着方才的直觉就已掌力尽出。
    如今一转身,忽见得郝大已趁郝宝旋刀之际,躲开数尺,今天山怒喝:“你想逃?”抬掌又移前数尺,想再次将人劈中,然而身在空中,变势不易,而且宝贝兄弟又围上来,迫得这掌只能以边缘扫中郝大,滚向侧方,并无多大受击。
    令天山此时也被宝贝兄弟逼退数尺,差点滚落溪流,宝贝俩趁此又逼向令天山,所有绝招都使出,一时也迫得令天山手忙脚乱。
    郝宝稍占上风,促狭之心又起,汕笑道:“老恶魔,你以为郝家那么好欺负?今天就让你尝尝苦头,看招!”
    “大杀四方”巳攻出,已无招式可言,看来全是烂打,却招招迫得令天山节节败退。
    令天山不由得咆哮:“该死的家伙,老夫宰了你!”
    猛吸真气,空出胸部,硬接郝宝掌劲,被逼退三步,他却趁机反击两人。
    郝宝一击不中,暗自叫糟,马上大喝:“阿贝快退!”不敢恋战,和阿贝双双掠回郝大身旁,改攻为守。
    令天山哇哇大叫:“歪种!连老夫一掌也不敢接,嘿嘿!你们逃得了?”身形一掠,再次扑向他们三人。
    宝贝兄弟俩只好挤力迎敌。
    郝大却用尽全力吼出,希望能震醒令天山:“令老头你一生信守承诺,难道你想背信不成?”
    他虽武功受制,但全力吼出,声音仍不小,不敢说把令天山震醒,却把话震入他耳朵里。
    令天山一楞,攻势稍缓、喝道:“老夫何时背信?”
    郝大冷静而带些不屑:“现在。”
    “现在?2”令天山叱叫:“现在是你破去我的阵势,我要宰了你。”
    “可惜你却说过,只要破去阵势,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你胡说!”令天山大怒,举掌又想劈。
    郝大不闪不避:“你要食言,我也莫可奈何。”
    令天山老脸一阵抽搐,哇哇大叫,他是想起赌局之事,双掌一直劈不下去,否则就茫失信诺,可是一口闷气总是咽不下。
    郝大见他表情,心知此话奏效,淡言又道:“令老头你该看得清,四处冰源浓雾已化去,迷宫沉冰阵已解。”伸手挥指四处光秃一片。
    令天山咆哮若疯子:“谁说阵势已破?你们胡说!”
    不能打人,双掌只好落于那株大枯树,掌劲劈处,枯树为之粉碎,叭啦一响,木屑满天飞。
    “谁也破不了我的阵势”枯树已碎,令天山仍狂劈乱打。
    一旁不知所措的令佳玉此时已急忙欺前,急道:“爷爷你冷静些,阵势破了,还可以再摆……”
    “谁说阵势破了!”令天山反掌逼退令佳玉,喝吼:“你不懂,还敢帮外人,退去,否则我连你一起教训!”
    令佳玉满是委屈,上前也不是,退开也不是,凄楞楞地站在哪里。
    郝大道:“令老头你难道没听见劈雷骤雨声?你的阵势是被雷电所破去,你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今天山大骇:“你们……你们早知道破解方法?!”
    郝宝謔道:“我爷爷都说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不只是雷电。用大水也能冲垮,呵呵!不知大水有没有冲掉你的床铺?”
    今天山不能相信而恐惧地退去,急念着:“不可能,你们不可能会想到用雷电,一定不可能”
    说到后来,他已克制不住,发疯般地喝吼,手爪猛往身上扯抓。不但抓碎衣衫,就连硬如铜铁的肌肤也出现血痕,他仍在抓.看得众人触目惊心。
    令佳玉赶忙冲前,切声道:“爷爷不要抓了,那样会伤身体的!”
    几次想拉住今天山双手,都被甩掉,她也快疯了,奋不顾身地想阻止爷爷此种举动。
    令天山疯狂咆哮:“我想了三十年,岂会在短短几天内被破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抓得更狠猛,一爪五血痕,不停暴现肌肤上。
    他本以为郝大要解此阵,少说也要十年八年,才和他订下此赌局。如今短时间被破去,已让他无法接受此事情。
    郝宝皱眉道:“这疯子疯成这样,他还会守信用吗?我看我们先溜为妙。”
    郝大道:“我也搞不清他现在会不会守信用?不过现在走掉,并不能把事情解决。”
    郝宝无奈一笑:“爷爷你以后千万别再惹这种事。倒霉的都是你孙子。
    郝大干笑:“既然不是爷爷倒霉,那有何关系。”
    郝宝瞪眼:“迟早有一天你会跟着倒霉。”
    郝大笑道:“有这种事吗?有你们两位宝贝孙子在,爷爷好像十分幸运!”
    郝宝正想反驳之际,令佳玉已有惊叫传来,她已被今天山甩跌于地,双手也现出不少血痕。
    她见着爷爷仍自抓着自己,已是不忍瞧及,急叫道:“爷爷你别再抓,是他们骗了你的雷电!”
    此语一出,全场皆惊,尤其是郝宝,每以为她会帮着自己,没想到在这节骨眼里竞又被出卖了。
    他瞪着令佳玉,实在想咬她一口,令佳玉本也歉然瞧着他,但目光一触,她已避去郝宝凌厉目光,转瞧它处,泪水已盈眶,却始终未掉下来。
    令天山不再抓自己,反抓令佳玉双肩,抖晃不已,急问:“他们真的骗了爷爷的雷电?”
    “嗯。”令佳玉凄心点头。
    “怎会?我分明没说这句话。”
    “他们是…”
    郝宝见令佳玉要说出方法,赶忙喝止:“喂!你可别乱说你说过要帮我忙的。”
    “我……”令佳玉左右为难。
    令天山已逼言:“阿玉你说,他们如何骗了我?”
    令佳玉咬咬嘴唇,已顾不了那么多,将郝宝如何使诈骗得解阵方法说了一遍。
    郝宝恨得咬牙切齿:“令佳玉你给我记着,我再也没见过像你这样坏的女人!”
    令佳玉别过头,不敢面视郝宝,真想马上离开这里,这让她心疼的地方。
    此时郝大已叫宝贝兄弟退守,以防令天山严厉反击,然而今天山闻及孙女所言,竟然不再咆哮发怒,反而欣喜大笑。
    “哈哈哈……原来你们是用诡计骗得,你们根本没自己想出破解的方法,哈哈哈……”
    他并未因被骗而恼羞成怒,反而哈哈大笑,这反应使郝大祖孙三人感到诧异。
    今天山狂态毕露,欺向郝大,哈哈大笑:“郝大你认不认输?这破阵方法根本不是你想出来的,你输出这一局。”
    郝大以为他要逼过来,但见及他只逼前两步就不再前进,—颗悬缩的心方自松下来,也淡声道:“令老头你若守信用,就该想得通,咱们赌的是如何破去此阵,至于何种方法并没约定,如今阵势已破,你该知道输赢是怎么回事。”
    令天山不怒反而笑的更得意:“不错,阵势是被破去,但是你用的方法却是从我身上骗去的,这证明你仍不如我,知道了没有?我赢的是比你强。比你聪明!哈哈……”笑的更狂。
    郝宝问道:“这么说,你是承认此阵已破去,赌局输了?”
    令天山两眼寒芒扫向四周,哈哈大笑:“冰天雪地都不见,当然是破去,输了这局又何妨,我是要让你爷爷知道我比他厉害。比他聪明,样样都比他行,哈哈…郝大你真的老了,竟也叫孙子骗我的解阵方法?哈哈……我才是天下第一人,天下第一天才”
    郝大自嘲一笑,不好回答,毕竟这破阵方法,他是想不出来。
    郝宝却有妙言,椰揄道:“第一聪明的天才也会受骗吗?”
    令天山并示把话听清楚,喝问:“你说什么?”
    郝宝字正腔圆地说:“我是说,难道天下第一聪明的天才受骗时,都是这么高兴吗?”
    这话可把郝大和郝贝逗得憋红了脸,两人硬是把笑声给压下,连令佳玉也都有了笑意。
    令天山脑袋还是一片迷糊未通之际,郝宝实在也忍不了,哈哈笑起,又补了一句:“我说你是天才已被我骗得团团转,那我该算什么?哈哈……”
    说完捧腹大笑。
    郝大看他笑的得意忘形,急道:“阿宝你不想混了?”
    郝宝仍搂着肚子大笑:“没办法,我忍不下来……”又笑的更狂嚣。
    令天山哪能受得了,老脸一阵青白,厉道:“要不是你使妖术,老夫岂会受骗?你讨打!”
    话未说完,掠身而起,张手就揍抓。
    郝宝果真得意忘形,直到见及令天山扑来.才知要糟,赶忙凝劲迎敌,然而时间过急,令天山内力又深不可测,被他打得连滚数滚,疼痛遍身。
    他急叫:“阿贝快救我啊!”
    说话之际,又被逼砸两掌,险象环生。
    郝贝想出手,却被郝大拦下。
    郝大急道:“让他揍几掌就没事,要是你出手,事情又要闹大,爷爷又要遭殃。”
    郝贝急道:“可是阿宝……”
    郝大黠笑一声:“放心,阿宝那身皮就是欠揍?愈揍内力愈强.没啥关系。”
    在爷爷阻拦下,郝贝只好住手,无奈道:“不知阿宝这次会伤得如何?”
    郝宝连叫几声,眼看没人来救,吃过一次亏,学一次乖,见势不对,他赶忙装成重伤,倒地不动了。
    今天山喝吼厉叫,再打两拳,见郝宝只有沉痛呻吟声,已没什么反应,一口瘪气方自泄气,叱骂道:“下次再骗我,小心我摘下你脑袋!”
    他把郝宝提回来,丢向郝大,继续想起方才得意事而哈哈立笑。
    郝贝赶忙扶起郝宝,急道:“阿宝你没关系吧!”
    郝宝呻吟苦笑:“我终于想通,把天才骗得团团转的人,到后来就变成一样东西。”
    郝贝好奇追问:“变成什么东西?”
    郝宝苦笑:“变成肉垫子,随时都有拳头落在身上。”
    郝贝有股恍然而逗趣表情:“哦,是欠揍的就对啦!”
    郝宝突然想起方才郝贝并未救人,不由得火冒三丈,叱道:“你才欠揍,谁叫你见死不救,该揍的是你!”
    翻过身,拳掌全落向郝贝身上,吓得郝贝赶忙逃向郝大,一脸惊惶,不知所措:“阿宝你不能怪我,是爷爷不让我去的。”
    “爷爷也是一样,见死不救,照揍!”
    郝宝照样扑向爷爷,挥拳就打。
    郝大和郝贝急忙逃开,郝大急道:“阿宝别误会,爷爷武功受制根本救不了你。”
    “既然救不了,为何叫阿贝也不出手?”
    “那是因为爷爷算准你会用哪一招(装成重伤),为了能让你顺利施展,才叫阿贝别去打扰,你快住手,否则爷爷可要把此招告诉令天山了。”
    虽是追逐,郝宝确实也因受了内伤,功力大减,并末追上两人,闻及郝大所言,已知他的用意,再说要是让令天山知道自己装成重伤,保证会再遭毒手。
    他暗自好笑:“重伤的人还会追杀别人?”瞧向令天山,他似乎也正为这问题感到不解,狐疑地瞧着自己。
    他不得不再装出伤势沉重,追了两步就摔跌于地,沉痛叫道:“算你们好狗运,等我伤好了以后再找你们算帐!”
    他干脆趴在地上休息了。
    今天山这才去了心头疑虑,哈哈大笑.喝言道:“别再玩小孩子游戏,郝大,你认不认输?我是比你强!”
    郝大慢步走回:“认输又如何?事实上阵势已破去……”
    今天山喝道:“我要你承认想不出破解方法,是从我这里骗去的,这跟赌局无关。”
    郝大一时弄不清他用意,也不敢胡乱表示意见。
    令天山看他不懂,再次喝道:“阵势破去,赌局算你赢,老夫不耍赖;你却要承认用奸诈手段才骗得我的破阵方法,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
    看他笑的如此狂妄,似乎赌局的输赢比两人的强弱更不重要了。
    郝大摸摸鼻头,淡声道:“人说,兵不厌诈……”
    “胡说!是你耍诈骗得方法,你根本不如我!”令天山厉叱道:“承不承认?不承认,今天休想离开这里。”双掌运劲,作势欲击。
    闻及“离开”两字,郝大军心大定,已知浩劫已过,问道:“这么说,你也承认输了这次赌局?”
    今天山哈哈狂笑:“输了这局又如何?你是我手下败将,我照样可以摆出另一种阵势,让你永远解不开,哈哈哈……我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武林皇帝,哈哈哈……”
    他在狂笑,郝大也让他笑个够,心下暗叹,三十年的苦练,今天山功力果然大得惊人,天下恐怕无人与之匹敌,除非……
    他想了许多人,例如以前的奇幻宫主……少林前任不知死活的长老惊天大师,还有……
    该是服过万年雪灵芝,功力源源不绝,现在尚未完全化开的宝贝兄弟。
    想及孩子,郝大不禁转瞧阿宝,他却当真睡在地上,决心不再插手此事。他有个愿望,最好令天山再次发疯,把郝大和阿贝揍得跟自己一样,来个通通有罪受。
    郝大无奈叹息。
    令天山再次逼问:“郝老头你到底承不承认败在我手下?”
    郝大叹息道:“我承认,经过三十年,你确实比我强多了。”
    “真的?”
    “嗯。”郝大长叹不已。
    今天山十分激动,就快像小孩手足舞蹈而蹦跳起来,哈哈狂笑:“果真是真的,哈哈哈……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十全真人再也打不过我了!哈哈哈……”
    狂妄刺耳笑声震得满山回响。
    郝贝有点不能接受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爷爷败在他人手下,不甘心地叫问:“爷爷你当真认输不成?”
    郝大叹笑:“凡事有输赢,避过今日,下次再赢他不就成了。”
    郝贝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心情不再像方才如此忿忿不甘,已盯向令天山,静观其变。”
    令天山笑够了瘾头,才稍敛笑态,狂声道:“郝大,你功夫比我想象的差太多,还是回去苦练三十年,到时……我看你连十年都活不了,哪还有三十年可言?哈哈哈……”
    郝大暗叹不已。
    “郝大,我看体干脆当我手下,咱们共同逐鹿武林霸业如何?”
    郝大叹道:“我老了,没几年可活,再帮你打天下,实在是浪费生命。”
    令天山哈哈大笑:“你不但功力不济,连锐气也挫衰,实在败得可怜,滚吧!十全真人今后将在武林消失。”
    郝大冷静道:“我不会消失,我会再研究阵势……”
    令天山截口道:“尽管来!任你如何研究,老夫也不怕你,嘿嘿!可别再派你孙子来拐骗,否则连你们一起杀了。哈哈哈……
    他欺身跳前,迅捷地拍掌,又赏了郝大、郝贝各一掌,打得两人往后倒摔,正巧撞向郝宝,频频叫痛。
    郝宝招招手指,黠笑道:“欢迎归来!”趁机又用手肘撞顶两人,方消心头怨气。
    今天山击退两人之后,笑的更狂:“郝大。我要你败得彻彻底底?败得灰心、败得想自杀……对!”恍然般大笑:“就是要你自然、瘪心、痛心、灰心地自杀,这才是你最痛苦的死!哈哈哈……我还要你看我统御武林而像今天一样向我求饶!哈哈哈狂笑中,又劈出强劲气旋。扫得四处飞沙走石,啸风大作,方自狂嚣离去。
    令佳玉凄心地瞧向郝宝,却得不到他的眼神反瞧一眼,悲凄一叹,也跟着令天山离去,留下一段令人感伤心疼的情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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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惊天和尚
    郝大见他们走远,方自嘘口气:“终于摆脱这魔头纠缠,真是要命。”
    郝贝道:“爷爷难道你就如此认输不成?”
    郝大道:“对付这发疯的老魔头,输赢已不是很重要,最要紧的是如何想办法再把他囚起来,这才是大事。”
    郝贝道:“爷爷想到方法了?”
    郝大苦笑:“我正为这事烦恼,不过……”转向郝宝,笑声转为惹黠,似乎有了他的帮忙,很容易就可成事。
    郝宝比叫道:“爷爷你少打我车意,咱们这笔帐还没算清,你还想乱搞?你不但害我身受重伤,还让我的感情受到伤害,这样还不够?难道要把你孙子弄得死翘翘才甘心?天下的爷爷就属你最残忍了。”
    郝大摸摸鼻头,干笑道:“阿宝你别太在意,爷爷也是不得已,希望下次别搞成这么糟才好……”
    郝宝北道:“还有‘希望’?要‘一定’没有下次,否则我迟早会死在你手中。”
    郝大赶忙说道:“好好好,爷爷一定遵守规矩,保证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还差不多,快帮我疗伤,打得可真是腰酸背痛!”
    郝大和郝贝不敢怠慢,立即为郝宝治伤,有了万年雪灵芝,郝宝似乎愈带劲,内力源源不绝,所受的伤,不但能避重就轻,而且复原时间也加快不少。
    过了两刻钟,郝宝也觉得伤势去了大半,舒服多了,心头惦记着奇女、幻女她们,算算日子也有两天一夜时间,希望不会出事才好,是以伤势较好,已急着要赶回去。
    郝大疑惑问道:“阿宝你急什么?在这里把伤养好不行?”
    郝宝叫道:“我还收了门徒,他们还在等我。”
    “门徒?!”郝大诧异:“你什么时候开帮立教?爷爷怎会不知?”
    郝贝乱叫冲冲道:“前些日子,在太行山……”
    郝宝截口喝道:“阿贝你别乱说,这是本帮的大秘密!”
    郝贝立时住口,于声道:“我以爷爷是自己人,说出来没关系。”
    郝大更是疑惑:“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连你亲生的爷爷都不能知道?”
    郝宝虽知道爷爷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毕竟还弄不清他对奇幻宫的看法如何,要是站在反对立场,让他知道反而不好。
    灵机一转,他已有了主意,干笑道:“其实哪有不能让爷爷知道的道理?只是……只是……”装出难为情表情。
    郝大追问:“只是什么?对爷爷,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郝宝无奈道:“好吧!你想知道我就说。”瞄向郝贝,狡黠一笑:“我的门徒只是两个小女孩而已。”
    “小女孩?!有多大?”
    “大约十四五岁…”
    郝太恍然一笑:“你们是不是在玩家家酒?聚派立帮,竟找这么年轻的小女孩?”
    郝宝正是要郝大如此认为,笑在心里,外表仍是困窘表情:“只是玩玩,所以才不想告诉你。”
    郝大爽朗笑道:“说都说了,也无啥紧要,反正玩久了就会变成真的。”目露邪光:“爷爷想知道的是,她们长得如何?你们是不是对她们有意思?”
    郝宝蹬服道:“哪有宫主和宫兵谈情说爱的,你胡说些什。么?”
    郝大黠笑道:“说的也是,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你们的帮派解散了……”突已想及,愈描愈黑,吃亏的恐怕是自己,立即改口笑道:“既然没恋爱可谈,爷爷也不想追问,不过一个宫兵,也该长得上相;才不失面子,尤其又是女的。”
    郝宝自得笑道:“放心,你孙子的眼光差不到哪儿去,她们长得跟大姑差不多……”
    “这么胖?!”郝大感到吃惊。
    郝宝嗔笑道:“爷爷你也真是,大姑早就减肥成功,变回大美人,你还说她胖?”
    郝大窘笑道:“原来你大姑已变回原形,爷爷失察了,请见谅。”
    郝宝道:“原谅你是可以,不过我那宫兵是从山上捡回来的,凡事都不懂.爷爷见着之后,不淮问东问西,免得吓着她们。
    郝大但觉好笑:“她们当真不知世事?”
    郝宝道:“现在知道一点点,爷爷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别见她们。”
    郝大急道:“答应答应,她不懂世事。问也是白问,爷爷可不想多费口舌。”
    郝宝这才放心,否则郝大乱问,以奇女、幻女一无江湖经验。不必三句,保证泄露身份,这可就麻烦。
    他道:“爷爷不问也是对的,省得愈问愈迷糊,咱们找她们么吧?省得时间拖太久,出了毛病。”
    郝大也想见见这两位奇怪的女孩,遂立即答应同行。
    三人稍作收拾,已往下游行去.行走中,宝贝兄弟不时替郝大解穴,希望能够替他恢复功力。
    雾层早已退去,溪流去路又明朗,不到一个时辰,三人已走出长江口,郝大功力也已恢复,他们改为掠行,顺着长江沿岸找寻那艘稍带尖长的小船。
    只见得江水深碧绵延千里,粼波荡荡闪闪生光,照映山色倒影,宁静中带着深幽,承载无数船舟点点,就是找不到想要找寻的那艘。
    找了一阵,郝贝大为紧张:“糟了,没有船只,她们可能出事了。”
    郝宝恨道:“梁小福这小鬼,明明要他等我们回来,他还敢乱跑?要是出了差错,非扭断他的头不可。”
    郝大道:“我想他们可能等得太久,说不定已找客栈落脚,咱们先到岸上小镇,一方面可以打探消息,另外,你们看,爷爷一身破烂?阿宝还光着上身,也该换件像样的衣服了。”
    郝宝瞧瞧自己上身,也觉得想笑,遂答应爷爷意见,三人齐往小镇行去。
    三人来到了镇上。先买件合身衣服换上,再找家客栈吃它一顿饱。
    吃饭时,四处坐了不少人,各自交头接耳或高谈阔论,谈的几乎都和奇幻宫有关,宝贝兄弟暗自得意,郝大虽有了警惕,但任他如何去想,也想不到此事会与自己孙子有关。
    郝大问道:“最近黑白榜是否贴出奇幻宫复出的消息?”
    郝宝打迷糊:“我可不清楚。打从被你从玉女仙岛赶出来,我就一天也没清闲过,不过听那些人所说,该是差不到那儿去。”
    郝大叹息:“奇幻宫敢扬言复出,必定有备而来.江湖恐怕又要起浩劫了。”
    郝宝道:“有时候浩劫是双方面造成,其实奇幻宫不做坏事,让她们立足有何不可?而且她们不是说要和各大派共存?”
    郝大道:“恐怕不可能,很多人不会饶了她们。”
    郝宝叫道:“这就是他们不对了,赶尽杀绝,难怪人家会反抗,哼:逼狗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郝大看他反应如此激动,急道:“阿宝。这件事还未明朗前,你千万别插手。否则事情闹大,恐怕连爷爷也护不了你。”
    郝宝沉哼一声,未再继续说下去,心头却暗自决定谁不想让他活,他也不含糊要谁摆平。
    郝贝道:“我们还是先找奇女和幻女吧!”
    一句话!把郝宝拉回现实,他四处搜寻,街道、巷口、店铺、窗户,甚至远处船堆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找不到半丝踪迹。
    他恨得牙痒痒,猛拍桌面:“这小和尚,专搞馊花样,被我逮着了,非拔光他头毛不可:“
    话未说完,眼睛余光但觉客栈西窗外有颗光秃脑袋一闪即逝,他现在对光头可特别敏感,乍闪之下已警觉:“光头?!会是那小鬼?”
    等不及向郝大、郝贝打招呼,已先行追出。
    郝贝一脸诧异,郝大已笑道:“阿宝眼睛贼得很,光头是错不了,至于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小鬼?就得追去瞧瞧才知道,走吧!再不去,阿宝找不到人也甭想他会回来通知我们。”
    两人一前一后掠出窗口,直往郝宝遁去小巷追去。
    郝宝精灵无比,只势过一面土瓦墙,就已发现光头在小巷中晃动,再见其身材矮小,分明就是小孩,不是梁小福是谁?
    他促狭道:“这小鬼如此鬼鬼祟祟,分明是在做贼,我倒要看看你偷些什么?”
    他遂摄手摄脚地追下去。
    梁小福不知有人跟踪,躲躲藏藏地溜进一家富户人家。郝宝以为他想偷金银珠宝,暗道这小于眼光不错,找到这么一个好对象,也跟着翻墙而入。
    院内红亭绿瓦,小桥流水,布置豪华,在这小镇地方实属难得。
    郝宝判断宝物该在左侧一座金碧厢房才对,为何梁小福会往右侧较为古斑月门遁去?
    “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还是他老早就知道哪里另有宝物?”
    他愈想愈有趣,紧紧跟在后头,省得错失良机。
    岂知梁小福掠入月门,竟然往厨房钻,撂下一个大布袋,把厨房里的山珍海味统统丢入布袋,看他那副得意样子,简直比偷足一大袋珠宝还高兴。
    郝宝眉头直皱:“这小子难道失常不成?要吃东西,花点钱到饭馆吃不就成了,就算没钱,想办法弄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弄这堆便宜货?”
    他想不通,梁小福已撂起布袋,掂掂斤两,但觉差不多,才露出满意笑容,又蹑手蹑脚往回走。
    郝宝见他快潜至门口,粹然闪身而出,叱喝:“小贼那里逃?”
    双手猛地抓向梁小福的脖子。
    梁小福吓得布袋直抛,甩头就逃。
    然而在甩头背对郝宝之际,郝宝双手已扣住他脖子,抓得他四肢如狗儿般乱抓,却一点也沾不着地。
    郝宝黠笑道:“好小碱,你敢偷东西偷到我家,不要命了是不是?”双手甩晃不停,扣得梁小福满脸通红。
    梁小福挣扎沾不了地,只好双手反扣郝宝不紧不松的脖子.终能喘口气,急叫道:“我不是偷,我在收东西。”
    “收东西?跑到我家来收东西,这算什么?”
    “这不是你家,是你家厨房。”
    郝宝憋住笑意:“厨房的东西就能乱收?”
    “我没乱收,那些都是快要坏了,我要把它收去丢掉。”
    “丢掉?我看是丢到你肚子里吧?”
    “没这回事,你抓着我的脖子,我怎么丢?快放开我!”
    “放开你?”郝宝汕笑道:“放开你,让你好丢是不是?”
    “没有啊!再不放手。我就快断气了!”
    梁小福背向郝宝.不但瞧不着他,双手也无法反抓,显得十分狼狈.话一说多,连舌头都吐了出来。
    郝宝呵呵笑道:“知道要断气,还笨得偷这些东西?”
    梁小福挣扎道:“我真的没偷啊:快放开我”
    好似性命他关.梁小福挤命急叫,声音又尖又锐,倒把郝宝给吓着,急忙把他丢在地上,叱道:“要死啦:做贼还这么嚣张!”
    梁小福跌落地面,气道也顺,方觉得舒服些.双手揉揉脖子,忽闻得这声音好熟,立即转身,突见郝宝,惊诧得两眼凸大。尖叫:“是大英雄……”
    这声音更尖,逼得郝宝赶忙欺前,一手封向他嘴巴,此道:“你有完没完?你以为这是你家是不是?”
    梁小福被封住嘴巴,方自惊醒,呜呜叫着.郝宝才松手,梁小福喘口大气,如获重释,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郝宝瞪眼道:“是你在吓我,还是我在吓你?”
    梁小福为之干笑:“刚才被你抓急了,我只好尖叫,还好你终于回来了,等得我们提心吊胆的。”
    闻及此言,郝宝才想到正事,”嗔道:“我要你等我回来,你为何溜掉,还跑到此地做碱?”
    梁小福满是委屈:“我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要偷,也该像样些,偷人家厨房.你不觉得很没面子?”
    “我是不得已的……”
    那宝看他如此委屈,也想问个明白:“你说如何不得已?我真不相信你分辨不出银子和鸡鸭肉.哪个值钱?”
    “要是银子有用,我也就不会偷鸡鸭肉了。”
    “你说.到底发生何事,由得你如此狼狈.有钱不能用?”
    梁小福大气小气直叹道:“不说还好,愈说愈有气.就在你们离开的第二天的傍晚。突然来了一位老和尚。他看我理光头,以为我是少林弟子,硬要我拜他为师,还要侍奉他。我看情势不对,只好先答应。然后伺机开溜。前前后后—共被他抓着三次,这次最躲掉了,却饿得我和奇姊、幻姊两眼发晕,我只再冒险出来偷些吃的东西。”
    瞧向郝宝,十分欣慰:“还好,果真碰上了大英雄,我们于解脱了。”
    郝宝闻及梁小福遭遇,但觉好笑:“怎会有这种和尚?呵,你的光头终于发生效用了。”
    梁小福苦笑:“倒霉的效用,大英雄你一定要替我们仇!”
    郝宝大言道:“这当然,敢胡乱逼我门徒的人,岂能让他遥?”
    梁小福欣喜道:“大英雄收我为徒了?!”表情更是激动。
    郝宝轻笑道:“别高兴太早,我说的是奇女和幻女,你这专偷咸鱼的徒弟,收了还真麻烦呢!天天都要吃咸鱼。”
    “可是我没偷咸鱼……”
    “咸肉也差不了多少!”
    梁小福有点失望地叹息:“早知道也偷些金银珠宝,希大英雄下次给我新的机会……”
    郝宝道:“以后再说吧!说不定哪天我想吃咸鱼,你的机就来了,现在还是收拾那和尚来得实在些。”
    梁小福闻及要找老和尚算帐,一股气势也充现脸上,喝道:“对,先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找大英雄的属下麻烦!
    这声音不小,加先前的尖叫,终究将此家人丁引来,远传来声音:“在厨房,快去看看!”
    紧跟着细碎脚步声及棍棒碰撞声嚷嚷响来。
    郝宝瞄眼道:“你真是会找麻烦!”
    梁小福舌头伸得长长:“我……我不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你早就两眼发青了,快走吧!别忘了你的咸鱼!”
    郝宝示意他要从左侧窗口逃去,自己则留下来引开人群。
    梁小福再次伸伸舌头,抓起布袋,轻巧地已翻窗逃去。
    郝宝等得众人逼近并叫喝,猛冲入厨房.他才抽出灵邪宝刃,就这么一挥,切断厨房梁柱,人已破瓦而出?将人丁罩埋瓦砾之下,传来一阵杂乱哀叫,他方自扬长而去。
    几个落脚,已跟上梁小福,两人直往西山掠去。
    另一方面,郝大及郝贝,本是追丢了郝宝,但闻及屋瓦倒塌声及一条青影飞出,已猜着是郝宝所为,也跟着迫往西山,总算迫对了路。
    不到一个时辰,梁小福已把郝宝带至一隐秘山岩缝中,其外边长满面类长草;若非用心找寻,并不容易发现此处藏有人。
    方入石缝,奇女、幻女焦急脸容已出现郝宝眼帘,两人搂着肚子.想必是饿坏了。
    两人见及郝宝,一时也忘了饿肚皮,惊喜急叫:“阿宝哥你终于回来了,可等死我们了!”
    一涌而上,将郝宝抱得紧紧。
    郝宝一副母鸡照顾小鸡模样,雄纠纠气昂昂。挺着胸脯道:“你们累坏啦!不急不急,我马上给你们进补!”
    手一挥,梁小福一搭一唱地拿出鸡鸭肉。笑道:“补鸡在这里.一人一只…不,一人数只,直到吃饱为止。”
    见及烤鸡,奇女、幻女再也忍不住饥肠辘辘,拍手直叫好,抓起鸡肉,有样学样地和梁小福,张口就啃了起来。
    郝宝见得有趣,也抓起大只好似鹅肉,照样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正吃的起劲之际,郝大及郝贝已撞进来,郝贝见状,也吃两口,但郝大却盯瞧本就以为吃鸡肉要狼吞虎咽的奇女幻女。
    郝大捉怪地笑着,问向郝宝:“你的门徒都是这一类型吗?”
    瞄向奇女、幻女,两人嘴巴还啃着大把肉片,也以奇异光瞧着郝大。
    郝宝被问,方自发现奇女、幻女吃相实在不怎么好看。怪异笑起来,道:“我的门徒别的没什么突出,吃,可从不落后。”
    郝大惹笑道:“总不能吃的这么个样子,尤其又是女孩家…呵呵!深山来的,总有点不同于别人。”
    郝宝也觉得该教教两女子;遂走向两人,作样斯文地以拈撕鸡肉:“你们啊!吃的太豪放了,可变成了现代豪放女,不雅观,女孩子吃东西不能啃得离谱,要这样优雅地吃。”
    他示范地将肉片清新脱俗地放入嘴中,连咀嚼也是慢斯理,倒也有几分淑女风范。看得郝大叹声弗如。
    奇女和幻女看了示范以后。两人互望一眼,嘴中肉片塞满满.还有半截露在外头,像极猛兽啃食,不禁嫩脸也红了,尬地反瞧郝宝.正为嘴中大肉不知所措。
    郝宝正想要她们拿出来慢慢再吃’可是两人乍然紧张下,硬是将大肉吞人腹中,看得郝宝惊心不已,叹笑道:“你真是很特殊。”
    奇女窘笑道:“对不起,下次我们会小心的吃。”和幻女斯文地吃起来。
    郝宝转瞧郝大,稍带得意笑道:“现学现卖,也是本派特色之一,爷爷你还满意吧?”
    郝大笑道:“满意满意,如此吃法,我老人家就不必跟你们争了!”抓起布袋肉块,吃的可真凶猛。
    奇女、幻女见状,不禁有了矛盾,奇女低声问道:“这样吃法。要多久才能吃饱?”眼看熟肉被大口吃去,肚子更显得发饿。
    郝宝看郝大吃的凶猛,吨叫道:“爷爷你分明是想吃垮我们嘛!”
    郝大捉汕回答:“要不然,男人跟女人的吃法有何差别?”
    郝宝眼看阻不了他强食,只好转向奇女、幻女,笑道:“有—种状况,就是有人抢食时,你们就要比他凶,抢过他,最好连他的肉也一起吃下去,抢呀:“
    自己故意找碴地往郝大手中肉块抢去,两人挣扎,扯得凶猛。
    奇女、幻女嘘了一口气,那种吃法,她们实在不习惯,有样学样地也抢食起来。
    现场霎时一片凌乱,竞争激烈,时有叫笑声传出。
    过了盏荣光景,肉块被抢光,大家也吃得差不多,方自歇息于地。
    郝大抢的并不多,故有所感言:“这年头,女人一天天出头,男人再不争气就快落伍喽!”
    这话连带挖着郝宝。
    郝宝一点也不在乎,反言相戏道:“你放心。如果女人跟你一样吃得大腹便便,那还算是女人吗?这种事根本不必争嘛!”
    郝大干笑道:“可是她们争的那么凶……”
    郝宝道:“那是她们还瘦着,要是撑胖了,要争都争不动喽!”
    幻女一副认真模样:“对呀!要是我们像老爷爷一样胖,也就不必争着抢食了。”
    宝贝兄弟闻言已呵呵笑起来。
    郝大无奈一笑:“你的门徒果然很特殊,想法都跟别人不怎么一样.看来爷爷真的老了,唉!青春不再啊!”
    郝宝笑嘻嘻说道塑人仙姑那里可能有恢复青春的灵芝,郝大却推托不要,如果貌似年轻人,心却似老翁,那岂不更糟?
    郝宝说及此,也想试验一番,但手头无灵芝,无法试验,遂想点别的,先介绍奇女、幻女给郝大认识,才询问梁小福有关恶和尚住在何处。
    梁小福道:“就在东南方山上的一座小庙,那庙跟我以前住的差不多,破破烂烂的。”
    郝宝反问郝大:“爷爷你知道有个和尚住那种破庙的吗?”
    郝大疑心道:“你们想干什么?”
    梁小福抢口回答:“那和尚想强收我做徒弟,追得我们四处逃躲,现在大英雄要替我出气。找他算帐。”
    郝大眉头直皱:“收徒弟,这是好事啊!怎么……”瞄向粱小福光头,笑的有点邪。
    梁小福急道:“我不是和尚.我才不要拜他为师。”
    郝大笑道:“这年头收徒弟真不容易,还得看人脸色!”叹笑几声,才又问:“那和尚光是住破庙,没什么其他特征?”
    梁小福马上反应:“有,他是光头!”
    郝宝立即拍他一个响头,笑叱道:“光你的头,谁也知道和尚理的全是光头!”
    梁小福霎时抚头干笑:“对不起,心一急,我就忘了,他说他是少林正宗弟子,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他有什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郝宝道:“他有多大,有没有胡子?衣服穿的如何?这些都一样吗?”
    梁小福道:“年纪大约五六十岁,胡子粗短,衣服破破烂烂。对了,有点像八仙中的李铁拐。”
    郝大沉吟道:“听你说来,这模样倒有点像惊天和尚,不过他已经百岁开外……也许是他徒弟吧……”
    郝宝问道:“凉天大师有收过徒弟?”
    郝大摇头:“江湖并无传言,却不知他私下有无收授。”
    “照你说来,他身份仍未明喽!”
    “可以这么说。”
    郝宝忽然笑起:“这样最好,揍了人,还可以装迷糊!”瞄向郝大,邪笑道:“爷爷你要不要插一脚?这些日子你被令天山揍惨了,趁机发泄发泄也好。”
    郝大想及此人和少林寺可能有关,赶忙摇手:“不必了,爷爷还有大事待办,得先回去研究阵势,在迷宫沉冰阵中,爷爷输的实在没面子,总该再想其他方法将令天山给困起来,事不宜迟,爷爷该走啦!”
    说着就想快步离去。
    郝宝道:“爷爷不觉得错过揍人,是一件很扫兴的事?”
    “扫兴也罢,总比揍得手痛来得好,我先走啦!咱们喜悦洞见!”
    郝大已溜出岩缝,疾速掠去,省得留久了,麻烦又来。
    郝宝追出,郝大功力已复,眨眼掠出百丈,想再出言相劝都已不及,只好吊高嗓子叫道:“爷爷可别忘了连令佳玉一起算进去,做个大笼子将两人困死在里头。”
    一声“尊命”,郝大已飞逝林中。
    此时郝贝他们也走出岩缝。
    郝宝顾不得再和郝大打招呼,转向众人,意气风发,道:“我爷爷已打头阵,咱们也去揍个尾巴,走!”
    手一挥,一行一人全往东南方向追去。
    约行.数里,山势变得险峭,淡淡罩着薄云,苍松翠柏暗展其间,宛似一副绝佳山水画。
    再行半里,远处已出现红瓦,破旧地隐藏山腰云雾中。
    梁小福伸手一指:“就是那里!”
    郝宝凝眼瞧去,謔笑道:“破烂一大把,还带着点仙气,倒也十分难得,小和尚,我看你就在此出家算了。”
    梁小福闻言急道:“我不想出家,我还小,不想当和尚,我还有我的前程;”
    “你有什么前程?”郝宝看他如此紧张,心想他又是孤儿,想凋侃的话说到一半又收回来,笑道:“其实当和尚有何不可?前途十分光亮!”
    伸手摸着梁小福光头,笑声不断。
    梁小福干笑道:“我不喜欢太亮了,这不好……”
    郝宝道:“随你吧!你想教训那毛和尚,得先把他引出来才行。”
    “怎么引?”
    “到他庙口叫两声不就行了……”
    “可是.若被他逮着了,那怎么办?”
    “那你只好当他的徒弟了。”郝宝汕笑道:“你该不会笨得撞到他门口才叫吧?”
    话中说明找适当距离即可,梁小福也已明白,舔舔嘴唇,稍带窘怯说道:“我觉得在这里叫,最安全了。”
    郝宝道:“我也知道这里最安全,但是你一叫,我们如何偷袭?”
    郝贝道:“要报仇就忍着点,往前几丈该没什么关系。”
    梁小福没办法,只好点头:“要是我逃不开了,你们可要赶来救我喔!”
    郝宝笑道:“放心,你小命丢了,我还真不知要如何向昙花交代呢!快去吧!”
    梁小福喔了一声,方自战战兢兢地往前行去。
    郝宝则趁此找了一处较为直角的转角处,那里正好是一片橘树林,杂生不少狼尾草,往里边一蹲,即可隐去身形。
    郝宝找好位置,拿出先前装鸡鸭鱼肉而沾满油渍的布袋,呵呵黠笑:“和尚当久了,也该吃点荤的,呵呵……阿贝,待会儿我套他脑袋,你只管揍人即可。”
    郝贝道:“没问题,你说要揍哪里?”
    “当然是脑袋了;和尚的象征你都不懂?”
    郝贝干笑:“现在懂了。”
    郝宝满意一笑,转向好奇的奇女和幻女,笑道:“你们两个呢?就躲在树上看好戏吧!”
    奇女捏起拳头:“我们不揍人?”和幻女稍露失望神情。
    郝宝笑道:“以后再让你们表现,呵呵!和尚要是让女人揍了。可一辈子翻不了身,他的罪过没那么深,所以不必轮到你们两个出手。”
    奇女、幻女想想,若真的要揍人,还真不知从何处揍起,也只好等待下次机会,遂点头答应,照着郝宝指示方向行去,掠上一颗粗大橘树。
    宝贝兄弟则各自蹲在小径两旁,准备施以突袭。
    不多时,远处传来梁小福叱叫声,随后一阵长笑震出,响彻云霄,显然内力十分沉厚,紧接着一前一后追逐喝叫声渐渐逼近,愈近则愈急,想必追得激烈。
    梁小福眼看和尚节节逼近,心头发慌,叫得更大声,免得郝宝他们没听着而白挨一顿打。
    郝宝暗自好笑:“这小子也有被迫的这么惨的时候?真是难得。”
    闻及声音逼近不及百丈,他也不敢大意,马上张开布袋.准备套人头。
    果然布袋方张开,梁小福没命叫声钻耳而来:“决杀啊!死和尚要死啦!”
    他又不敢明言要人支援,也不知郝宝会不会摆他一道,时下只好猛咬牙关,挤命往前逃。
    和尚果真像极铁拐大仙,灰白腮胡满脸,还带着酒态,哈哈大笑:“小娃儿,拜在老夫门下有何不好?不出三年,保证你扬名江湖!”
    眼看转角处已到,依他江湖经验,那将是梁小福逃去的机会,是以更加催劲往前追,可惜他却万万没想到那里埋了伏兵。
    就在蹿出转角的一刹那,眼见梁小福并未从眼中消逝。自想哈哈大笑,忽闻得两旁劲风射起.怔觉有变,郝宝布袋已套向他脑袋。
    就在布袋半套半落之际。和尚急叫不好,凌空斜掠蹿高,想避开布袋。
    郝宝没想到他身形悬空,还能转换方向,差点被他甩开,幸好他轻功也不差,紧迫斜掠,又手猛往下扯,终将和尚头颅套住。
    和尚更是惊诧不已,凭自己身手,竟然在一招不到之下就遭人套头,对手岂非绝顶高手?
    惊诧之际,不再躲闪。如临大敌般,武功尽展,双掌全落向郝宝。劲道足可穿金裂石。
    然而郝宝自然得手,岂能再放脱,虽觉对方急劲力道浑厚非常,仍白以看家本领,硬撑着挨打,就是不放手?并大声叫道:“快过来啊!”
    郝贝及梁小福不敢怠慢,赶忙趋前去,拳掌开攻.全落向和尚脑袋。
    此时和尚有若疯虎,却被三只狡黠灵猴给套住脑袋,挣不开、甩不掉,情况十分狼狈。
    三人却挤命往和尚脑袋敲打,光听咔咔声音暴响不停,也知三人是如何卖力敲打。
    奇女及幻女见着他们大打出手,时而东时而西,时而撞树、液地。战况激烈,也已忘记自己隐身树上,已拍手直叫好。
    和尚但觉对方凶猛无比,一个照面。还不到一分钟,脑袋少说也吃了百来记拳头,如此下去,哪还有命在?
    淬然大喝,使出少林绝艺狮吼功,把三人震得两耳生疼.两眼发昏?然而郝宝拼命功夫更是强悍,硬抓着不放。
    和尚吼完之际,大肆挣扎,只见得他双掌往上翻,双脚架蹲一字马步,像似霸王举鼎,在一次暴喝之际,整个人有若炸药般炸胀起来,更有劲气往四面八方冲去,三人再也抓不住和尚脑袋,硬是被劲气给冲喷空中,四肢抓空地摔落地面。
    若郝大在场,必定会十分吃惊.因为此人所用的正是达神功高层境界“佛吞天地”,就连少林掌门苦莲大师恐怕也这个修为。
    这和尚不但冲退三人,也将布袋冲碎,像流星撞月,爆四处,露出已被揍得满头紫青肿瘤的脑袋。
    郝宝虽被冲退,仍不信邪地又欺身而上,喝道:“花和(脑袋青花)看你横行到几时:“
    两拳劈头就打。
    和尚望着郝宝,似乎为他没被自己劲气震倒而怔诧不已眼看他又欺上,赶忙敛收胀肿身形,回招迎敌。
    每以为一掌可以逼退郝宝,没想到郝宝却破去劲气,反罩而上,又给他一拳,起他怔楞之际,又将他脑袋扣住,逼得他四处乱甩,好不容易才甩掉郝宝,自己也跌了个四脚朝天。
    他大喝:“你们是谁?”
    郝宝汕謔道:“是如来佛,专管和尚的!又欺身扑上,他已觉得这和尚武功强得惊人,不好惹,现在出招可全是拼了命。
    郝贝此时也罩至,压着和尚,像小孩打泥架,和着地上滚来滚去。
    梁小福被喷退之际,头皮已麻,本是准备开溜,但见此时和尚又被压在地上,想想自己临阵脱逃,事后可能会更惨,如今和尚已倒,壮壮胆子,也就扑将而下?双手猛揍,能赚多少多少。
    和尚被揍得哇哇大叫,又故技重施将三人冲退,这次他乖了,冲退了也不敢停手,马上欺前反罩郝宝,心知他是领者,只要制服他.将可摆平此战局。
    然而郝宝也非省油灯,眼看和尚扑来,突然运起奇幻神功,不着力道地飘向左侧,轻而易举就避开和尚凌厉扑击。
    这套奇幻步法看得奇女和幻女拍掌叫好,就是“她俩施展,也和郝宝差不了多少。
    和尚一抓不中,十分惊诧:“你用的是何种步法?”
    郝宝汕笑:“如来佛的脚,还要用什么步法?踩和尚足足有余!”喝叫几声,又自反攻而上。
    和尚惊诧中叫喝,突然一反为沉静,双手舞出千万只手影,化作千万条灵蛇般翻腾,忽而翻转,忽而涛掠,忽而沉扣,似能充斥丈二方圆,无所不至,无所不达,他用的正是少林最佳擒拿绝技拈花手。
    然而郝宝始终能在绵密掌指中穿梭飘闪,不被扣上一丝半毫。
    和尚数十次擒抓不中,大为惊骇:“数十年来,除了奇幻宫的奇幻步法以外,老夫从未失手过,难道你用的是此种步法?”
    想仔细瞧个清,然而郝宝已警觉秘密即将泄露,顾不得再施展步法,爷爷所教的“大杀四方”已经施展开来,扑击和尚,想—击奏功。
    郝贝也不甘落后,无声剑法一招“惨雾幽魂”以手代剑使得淋漓尽致,追击而上。
    和尚但觉两人武功十分高强而怪异,尤其是郝宝那招“大杀四方”更是前所未见,不得不尽展少林绝学以应敌,双掌一翻摔碑手已封向两人,劲气化作城墙,罩压两人。
    双方接触之际,暴声震起,震得山峰晃荡,回音不绝,宝贝兄弟双掌发麻,硬是被逼退数步。
    和尚也讨不了多好,连连退步,心中大骇,叫道:“你们是灞桥郝家的传人?!”
    郝宝被逼退,很是不甘,叱叫:“是又如何?”趁和尚失态时,连发数掌,打得和尚险象环生,节节败退。
    他方自得意笑道:“怎么样?郝家功夫比起你们少林派不差吧?”
    和尚也想扳回颜面,猛运真气,又自罩上,此次运劲非同小可,宝贝兄弟连连应掌对敌都无法阻挡,被迫得手忙脚乱,差点栽了筋斗。
    两兄弟这才相信遇上了高人,不敢再胡缠烂打,也凝起心神,专心应付。
    然而宝贝兄弟终究初涉江湖不久,尤其又在和尚绝招尽出之际,就在一次凌空对掌,宝贝兄弟左右开弓,将和尚夹在中央。
    每以为此次必定得手,哪知和尚不知用何功夫,在腹背受敌之下,突然旋转扭飞错开两道劲流,宝贝兄弟一时失去目标,双双撞在一起,满心惊诧而又昏昏沉沉。
    “看你们还能作怪?”
    和尚见及两人动作已缓,心知此招奏效,马上再次翻身前,双手并用,连点数指,方自飘回地面。
    宝贝兄弟穴道被点,整个人如断线风筝栽了下来,梁小以及躲在树上的奇女、幻女惊慌撞了过来,深怕宝贝兄弟遭了不测。
    和尚则拍拍手掌,像是去掉手中淤泥,爽声一笑:“放心他们死不掉!”慢步走了前去。
    梁小福惊觉,立即摆出架势,喝声道:“别过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和尚似不愿逼得太急,也停下脚步,落落大大地瞧着梁小福,笑声道:“过不过去都一样,老夫今天是收定徒弟了。”
    梁小福心惊肉跳,却仍得面对他,甚至不能弱了气势,因为宝贝兄弟情况尚未明确,他叱道:“你休想,这一辈子我永远不会当和尚。”
    和尚哈哈大笑:“老夫现在可不一定要你,我发现那家伙筋骨比你好得多,由他当我徒弟,最为恰当不过了。”
    他指着郝宝,露出羡慕而自信的笑容。
    宝贝兄弟并未被点昏,唉唉痛叫地坐起来,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一时也未听及和尚所言。
    梁小福则反斥道:“你休想,大英雄武功高得很,他不须要拜你为师!”
    和尚笑道:“大英雄武功高,岂会败在我手下?”、“这……这……”梁小福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转瞧宝贝兄弟,急道:“大英雄,坏和尚改变主意,要抓你们去当徒弟了!”
    宝贝一时惊醒,马上人立起来,一点也无受制现象,原是和尚点穴力道恰到好处,时间一过,穴道自解,两人才能恢复功力。
    郝宝瞪向和尚,黠笑道:“你想收我当徒弟?你吃得消?”
    和尚爽声一笑:“是有点吃不消,不过你若甘愿拜在老夫门下,那又另当别论。”
    郝宝謔笑道:“我拜你为师,你拿什么来教我?”瞧着和尚青紫肿凸如释迎的脑袋,笑的更是促狭:“你想教我如何把脑袋变颜色是不是?”
    和尚这才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想到脑袋,抽痛就来,显然被揍得十分激烈,不禁再次瞪视宝贝兄弟,冷道:“你们当真是溺桥郝家的传人。”
    郝宝耍耍威风:“你说呢?”
    “我看八九不离十,方才你弟弟所用那招,分明是无声剑法中的‘惨雾幽魂’,不过你用的招式,老夫却没见过。”
    郝贝一阵吃惊:“你怎会知道我的无声剑法?”
    和尚哈哈大笑:“天下第一剑的剑法,有谁不知?”
    郝贝无奈转向郝宝:“看样子,爹爹出名,儿子都不好混,被人一眼就看出来历了。”
    和尚闻言,稍带惊喜:“你们是郝大的孙子?郝家的嫡亲?”
    郝宝眼看已瞒不了,只好来个气势压人:“是又如何?”
    和尚闻言,频频点头:“普天之下,也只有郝家才能生出这么一对宝贝,实是羡煞老夫!”惊喜一下,已转为失望:“可惜你们是郝家的人,看样子老夫是没什么可以教你们了。”
    郝宝自得耸肩道:“既然知道我们来历,还打不打?”
    和尚摇头苦笑:“不打了,打赢了,没面子,打输更惨。”
    郝宝得了便宜马上卖乖:“这么没志气?少林可是天下大帮派。”
    和尚叹道:“要打也得找你爷爷打,否则传出江湖,人家我以大欺小,这如何是好。”
    郝宝装模作样,一副无奈而捉黠道:“我也选样觉得,以小欺大,会引起老人公愤的。”
    和尚叹笑不已:“郝家出的全是怪人,在你身上特别明显。”
    郝宝显得更为得意:“这是郝家优良血统,是任何人传来的,看在你懂得郝家特长的分上,俺就放你一马,这笔帐此一笔勾销,你要收徒弟,找别人去,别动由我头上来。”
    梁小福抢言道:“还有我头上;我也不想当和尚。”
    他以祈求眼光瞧向郝宝,希望连他也能算在内。
    郝宝频频点头:“对,人家不愿意,你强收徒弟,这算什么?呵呵!难道少林弟子都是这么收授的吗?”
    和尚有点困窘:“老夫虽是少林出身,现在已和少林无关,想收徒弟,乃是觉得那小光头根骨也不差,尤其他又是光头,老夫以为他是少林弟子,所以……”
    梁小福急道:“我不是少林弟子,我的根骨也不好,你去收他人。我不想当和尚。”
    郝宝忽有奇异想法,看这和尚武功高得出奇,和他交手,十分吃力,不禁问道:“老和尚你是谁?”
    和尚正脸一笑:“老夫昔日法号惊天……”
    “惊天大师?!”宝贝兄弟同感吃惊,这不正是爷爷所说的少林第一高手?难怪自己会败在他手下。
    和尚悠然自得一笑:“不错,老夫正是惊天,很久未出现江湖。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老夫名号。”
    惊诧之余,宝贝兄弟又想起爷爷所言,不禁疑惑顿生:“你胡说!我爷爷说惊天大师已是百岁开外,你看起来只不过五六十岁,当他徒弟还差不多,分明是假冒的!”
    和尚叹笑:“老夫也搞不清为何会如此,也许易筋经练久了,具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吧?”
    郝宝凝神追问:“你当真是惊天大师?”
    和尚摊手无奈道:“现在老夫只能说一句话,信与不信全在你,不过老夫确实想收个徒弟。”
    他不坚决表明身份,郝宝反而信了几分,心想在砌香坳里边不就有那种令人返老还童的灵芝?”更重要还是他的武功甚为高强,拜他为师也差不到哪儿去。
    “就算你是惊天大师好啦!”
    和尚露出笑容:“多谢阁下赐我身份。”
    郝宝来不得客套,转向梁小福,笑的有点邪:“小鬼我看你就拜他为师如何?”
    梁小福这一惊非同小可,本是要郝宝来帮忙,现在他却反过来帮倒忙,要自己拜师当和尚?!急得直往后退:“我不要,我不想当和尚!”
    郝宝道:“当和尚有何不好?光头吃四方,尤其他又是鼎鼎大名的惊天大师,武功之高,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拜在他门下,准是错不了。”
    “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啦!”
    梁小福想逃开,郝宝一个欺身将他扑个正着,梁小福惊惶直叫:“我不要,我不想当和尚啊!大英雄你快放开我”
    郝宝捉汕而安慰道:“名师难求啊!你要明白,我这是为你好,快过去拜师”
    梁小福挣不脱,硬是被抓至惊天和尚面前,被压得双膝落地,不拜师都不行。
    郝宝惹笑道:“快拜师,向师父问好,反正你当不当和尚都差不了多少,光头永远都是亮着。”
    惊天和尚爽声笑道:“没错,入老夫门下,除了光头之外,其他和常人并无差别。”
    梁小福快急哭了:“我不要……”
    郝宝已有点生气:“拜个师父有何不好?学得一身功夫,到时候谁还敢欺负你?就像现在你武功若比和尚好,你何必拜他为师?想个清楚,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一次,下次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梁小福脑袋转不过来,感觉上拜师真如郝宝所说能为所欲为,却不知一个人一生只拜一次师父的大有人在,在无以选择之下,他好像也妥协了。
    他哭丧着脸:“真的要我当和尚?”
    郝宝嬉笑道:“唉呀!差不了多少,都是光头,早拜师父早出师,才是上策。”
    “可是我拜了师父,花姊姊她……她会没人照顾……”
    郝宝道:“放心,我会照顾她,你安心地去当你的和尚就是。”
    梁小福不是滋味地皱着脸,瞧瞧这位被自己揍得满头包的师父,不知该如何拜礼。
    惊天大师爽声道:“不必多礼,你我碰面总是有缘,今后只要好好学功夫就行了。”
    梁小福天真道:“只学功夫就成,那不必当和尚了?”
    惊天大师哈哈一笑:“不错。”
    梁小福闻言猝然激动道:“当真?那我不必理光头了?”
    惊天大师笑道:“可惜少林的功夫都得理光头才能练。”
    梁小福登时又泄了气:“说来说去还是要挺着光头,难道就没有别的功夫可学?”
    “有,但能学那种功夫的人不是你。”
    “是谁?”
    “他!”惊天和尚转瞧郝宝,笑的有点暖昧:“小兄弟你不妨也拜个记名弟子,老夫的功夫很适合你练。”
    有人收徒,不在于传代,而在于想造就青出于蓝的下一代,以印证自己眼光不差,武功了得,惊天和尚就是这种人。
    他发现郝宝筋骨奇佳之后,那股幻想武功能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渴望,始终挥之不去。
    郝宝却不为所动,笑道:“你多想几步绝招,说不定我以后不够用再跟你学学,现在小福先当你的试验品,希望效果也很出色才好。”
    梁小福苦丧道:“我只能当试验品吗?”
    郝宝笑道:“试验品也不差啊!只要试验成功,不就可以捷足先登了!”
    梁小福苦笑:“我觉得这希望非常渺茫……”
    谅天和尚叱道:“你岂能胡说:少林武学,天下宗师,你能学一半,保证你打遍天下难逢敌手。”
    ‘梁小福苦叹:“可是我并不想当和尚啊……”
    郝宝笑道:“忍着点,将来你就会习惯了,我先祝福你找到名师,将来大有可为。”
    梁小福叹道:“不必祝福了,我觉得把你找来揍我师父,是这一生中最大的一件错事。”
    郝宝呵呵笑道:“没有错,哪来的对?最大的错事已做完,以后就没有大错了。”
    惊天和尚突然截口:“谁说没有,他最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再提起此事,使我想起脑袋还痛得发烫,不揍几拳回来,实是难消心头怨气。”
    抓过梁小福,手指一扣,往他脑袋如闷鼓般地敲得直响,梁小福唉唉疼叫,却也求救无门。
    郝宝心想事情已了,若再停留,要是惊天和尚问起奇女、幻女来历,自己又露了奇幻步法,将不好回答,还是先溜为妙。
    他遂打哈哈笑道:“老和尚,徒弟也交给你了,我还忙得很,先走一步啦!希望你教出一个好徒弟,别让他把裤带给偷去才好。”
    惊天和尚凝目扫向宝贝兄弟及奇女、幻女,心头似闪过思考。问道:“你可知当今天下最轰动的是什么事?”
    郝宝心神一凛,故作不知:“什么事?难道少林又多了几位紫瘤和尚?”
    惊天和尚沉静道:“也许你不知,我告诉你,二十年前倾灭的奇幻宫,现在又复出了。”
    奇女、幻女闻言,脸容已转为紧张,郝宝则镇定自如:“奇幻宫复出又如何?这不关我们的事:你若没其他事,我们走啦!”
    说着拉向奇女、幻女柔手,快步离去,郝贝紧跟其后。
    惊天和尚见他说走就走,也颇为诧异,急声道:“你要明白,奇幻宫在武林心目中是邪派公敌,不得不防……”
    郝宝回答仍是:“不干我的事。”
    眼看他们已走远,惊天和尚突然冒出一言:“你爹正在少林寺,或许他们正为此事在商讨对策。”
    宝贝兄弟闻言已顿足,想转身问个清楚。
    然而惊天和尚已掠身离去,临行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然后是长叹声源源远飘,叹声中也闻及梁小福急切叫道:“要来看我啊……”
    树影摇曳幢幢,人踪已失。
    郝贝急道:“爹已知道此事,怎么办?”
    郝宝白眼道:“黑白榜一贴,就是要天下人知道,爹当然也会知道。有何大惊小怪?”
    郝贝困窘道:“我是说……爹好像反应很激动,才几天上了少林商讨大计。”
    郝宝顿有所觉,如若父亲真为此事而亲自赴少林,分明此事十分重视,也不知是仇敌还是防范?不管如何,似乎对已十分不利。
    “我们该上少林一趟,看看爹的反应。”
    郝贝道:“要是爹疾恶如仇呢?”
    郝宝眉头直皱,想了老半天才道:“用亲情感化他,再不就劝他别管这件事,我们是不畏强权恶势的!”
    说到后来,十分激情,郝贝也感受凛然之气,决心更为坚强。
    奇女、幻女心性单纯,并未听出两兄弟正为她们的事而情赴义,两人仍含笑迎人,等待神奇的宫主再带她们去瞧这奇异的世界。
    郝宝转向两女,邪笑道:“你们相不相信,世上有一个地方的人,不论大小,脑袋全是光亮无毛。”
    “真的?”奇女、幻女新奇同声道。
    郝宝呵呵笑道:“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好棒啊!”奇女、幻女拍手直叫好。
    郝贝担心道:“带她们去,妥当吗?少林寺对女人不怎么迎,尤其……要是她们身份暴露,岂不自找麻烦恼?”
    郝宝道:“没那么严重,我们只是去找爹探探消息,犯停留太久,难道把她们丢在外头就安全?”
    郝贝瞧着傻楞楞的奇女、幻女,让她们留下,实也没相安无事,只好摊手一笑:“随你吧!希望爹也和我们一样分的同情心才好。”
    郝宝想及上次为了孙雪儿,和父亲大打出手,心头多少有些泄气:“老爹什么都好,就是为了女人,可就六亲不认。”
    望着奇女、幻女,不也是女人?他笑的苦涩,然后咬牙道:“不管如何,本宫上下一定排除万难,在江湖上争一席之地!”
    兄弟俩慷慨赴义般地领着两女,往嵩山少林寺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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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御气飞行术
    二天后。
    四人已抵少林古刹。
    只见得林木参天,寄游白云,阵阵梵唱传诵,偶尔钟声鸣,让人闻之则清心寡欲,心头一片祥和。
    四人登向婉蜒灰白石阶,绕着青山,直通宏大正门。
    门高丈八,气势宏伟,中门上端嵌着黑灰石匾。三字楷“少林寺”大若斗盆,苍劲拔遒,更显出少林百年基业稳固坚。
    方抵门前,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知客僧已施佛号引前,见有女人上山,年轻小僧老练地问:“不知女施主是来进香?还是……”
    奇女和幻女听不懂他说什么,却从大门瞧及知客僧和边行走和尚全是光亮着脑袋,幻女忍不住已激动而新奇喜叫道:“他们真的全是光头耶!”
    这话可听得知客僧嫩脸一阵窘红,毕竟敢在少林大门“光头”两字,这还算第一次,而且又是女的,若是恶言漫骂,客僧早好办事,难的就在奇女、幻女表情看不出一丝侮辱道,让人不知该不该责备她们才好。
    宝贝兄弟已呵呵发笑,郝宝道:“小和尚请见谅,她们从没见过那么多的光头,难免会大惊小怪,不过你们偏好理光头地聚集在一堆,实在让人感到十分特殊。”
    知客僧干笑着:“没办法,物以类聚……”忽觉得说溜了嘴,登时窘笑,急忙问道:“施主来此是……”眼睛寻着四人。
    郝宝道:“我是来找我爹天下第一剑,她们是来观‘光’的。”
    知客僧闻及郝宝乃是贵客之子,立即躬身施礼:“原是佳客到来,小僧失礼了,令尊正在观心台和敝掌门观心论道,不知您是否现在就去?”
    郝宝笑道:“观心和观光差不多,看看也好,你带路如何?”
    “自该带路,可是这两位女施主……少林重地,不能让女施主进入……”
    郝宝笑道:“你看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只要把你们寺内奇特的光头多叫几个让她们仔细鉴赏:她们不会挑剔太多的。”
    知客僧困窘着脸,笑道:“小憎尽力而为,就安排两位女施主到西院客房稍待如何?”
    郝宝点头:“就这么办。”转向奇女、幻女,叮吁道:“你们先在那里等我们,可以四处瞧,不过不能走远,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奇女、幻女同声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知客僧又唤一名小僧过来,领着奇女、幻女离去,自己才领着宝贝兄弟往后山禁区观心台行去。
    穿过明心岩,小径已陡峭,走在其间,宛若攀梯入仙境,步步升高,早将云层踩在脚底。
    不久,来至一峭崖,其旁盘长三五棵古松,苍劲挺拔,与嶙峋怪石相映,显出特有坚贞气节。
    知客僧指向松树后方,说道:“观心台就在那里,除了掌门和长老以外,其他弟子不能上去,我这就替您通报。”
    郝宝立即阻止:“不必了,安安静静地,乱叫乱叫,多煞风景?”
    “可是规定如此……”
    “来都来了……这样好了,待会儿我上去时,就说你通报过了,只是他们没听着,这样不就得了?”
    “那么可以....”
    郝宝道:“你听如此安静,说不定他们正在悟道,被你一叫,要是悟不出来,罪过可就大了。”
    郝宝一心想暗中瞧瞧两个老头子在一起,是在扯些什么事?
    知客僧从来没碰过这种事,要是郝运所说属实,岂不糟了?心头想想,至少宝贝兄弟是贵客,他爹又在上头,让他上去,就算有罪也该责备不大。
    他遂答应了:“你们就上去,不过可别乱闯,这是少林禁地。”
    郝宝笑道:“我们会小心,你回去吧!”
    知客僧犹豫着,再三叮吁,眼看宝贝兄弟等不及地已往前走,方自拜别离去。
    郝宝见知客僧走远,才露出狡黠笑容:“阿贝你想爹在上面悟个什么道?”
    郝贝摇头:“我想不出。”
    “随你想一个嘛!”
    “也许是在下棋,或是喝老人茶。”
    郝宝摇头:“不对不对,下棋有棋子声,喝茶,话必定多,怎会静悄俏?”
    “那我就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郝宝摄起足尖,细声说道:“去瞧瞧就知道了。”
    两人无声无息地已摸向观心台。
    方转过古松,前面丈余远处已现出一平台,呈椭圆形,居中置有石桌椅,还摆了棋盘。
    然而最让两人猜不透而好奇的是,平台左侧立着一棵枝叶茂密的丛树,其下边各躺了两个人,呈八字型摆着,脑袋相向,只差两尺距离。
    郝宝见及左侧那人身穿整齐烫得平滑的青丝袍,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自己父亲,不用说右侧着袈裟者必定是少林掌门苦莲大师了。
    “他们在于什么?”郝宝但觉有趣,已和郝贝躲在松树后方,想瞧个究竟,郝宝又道:“他们在悟什么道?为何要躺着?我看是在偷睡吧!”
    郝贝道:“爹他不是随地睡觉的人,尤其又是穿新衣,怎会如此甘心地躺在地上?”心念一闪,突然紧张:“难道他们遭了人家暗算?”
    郝宝闻言头皮为之发硬,除此之外,哪还有其他更让人心惊的解释?
    一声“不好”,和郝贝就想掠前看个究竟。
    就在身躯方掠未掠之际,那树忽然飘落一片树叶,躺着不动的郝运突然会动了,轻轻抓向树叶,似乎觉得不是所要的而将树叶弹开,然后又静俏俏躺着。
    宝贝兄弟又傻了眼。
    郝宝睁大眼睛:“爹还会动?!”
    郝贝也同样吃惊:“他没死?!”
    两人同时又蹲回松树后方。
    郝宝满头雾水:“爹到底在搞何花样?”
    郝贝摇头:“我想不出来,我看是真的累了吧!偷睡一会儿。”
    “也不对,既然睡觉,落叶飘下,他才懒得抓!”郝宝疑惑地往那棵树瞧去,赫然发现那是一棵果树,还结有果实。
    郝宝惊诧道:“是苹果树?!”突然想笑“难道爹他想吃苹果?!”
    郝贝也发现这奇妙的现象,憋笑道:“这里怎么独独长着一棵苹果树?实在不像修道的地方。”
    郝宝笑道:“这还在其次,奇怪的是,他们若要吃苹果,伸手一采就有,何必干等?”
    郝贝道:“你确定他们想吃苹果吗?”
    郝宝道:“也许吧!方才爹捡了落叶,不是有点失望?”
    郝贝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道:“也许他们在悟的是贪念,苹果虽好吃,却不能吃,眼睁睁的看着它掉下来,也不能吃。”
    郝宝道:“也许掉下来的就可以吃,打中的就非吃不可。”
    郝贝笑道:“这我就不明白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郝宝有心看个究竟,已选好两个又大又圆的苹果,弹出两颗细石直射苹果连枝。
    细石闪过,无声无息打下两颗红苹果,不约而同地打在郝宝及苦莲大师,咔地一声,不出郝宝所料,正中额头。
    郝运和苦莲大师同时坐起,各自暴出同样话题:“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
    这问题使得宝贝兄弟哭笑不得,面面相觑。
    郝宝表情怪异笑着:“爹他们好像不是想吃苹果…”
    郝贝皱眉怪笑:“他们……好像很喜欢被苹果揍脑袋?”
    两人猜不透父亲到底在于啥,只好再瞧个清。
    此时郝运和苦莲大师已拾起苹果,双双起身,对眼一问,都是同样问题:“苹果为何会掉下来?!”
    这问题问得宝贝兄弟大感惊诧,他们躺在苹果树下竟是在揣想苹果为何会往下掉这奇怪的问题?
    宝贝兄弟俩不禁面面相觑,暴出呵呵笑声,立时又以手掩口,免得泄形,脸颊早就涨得通红。
    苦莲和郝运似乎并未发现,两人互望一眼,苦莲拿起苹果掂了掂,淡然道:“是啊!苹果为何会往下掉?”
    话未说完,淬见两人凌空暴起,如苍鹰扑免般直扑宝贝兄弟躲藏位置,分明两人窃笑声早已被听见而露了行踪。
    郝运及苦莲乃是一代宗师,又再猝击之下,其势何等快捷,宝贝俩方闻得破空声遏前,想做防范,然而一抬头,两片快影早已罩在头顶,两人又在开玩笑心里之下,哪来得及出手还击。
    乍见四爪探至,郝宝情急之下,只有发声急叫:“爹你别乱来,是我和阿贝啊!”
    话音方出,郝运怔诧一喝:“是你们?!”瞧出两人正是自己宝贝儿子,双手一收,化去掌劲,身形也展出千斤坠,轻巧地钉向地面,落于两兄弟前头。
    苦莲掌门见郝运收手,自己也不便再攻,随后也撤去功力,飘落地面,瞄向两人,果真和郝运长得七分神似,也露出然笑容。
    郝运辨明是儿子之后,总该摆出父亲威严,冷道:“你们何躲在这里?想干什么?”
    郝宝急道:“没干什么,我们是来找爹的。”
    “找我?什么事?”
    “没事,只是有人说爹上了少林寺,我们顺道过来瞧瞧。”
    郝贝也笑脸迎答:“对,正是如此。”
    郝运叱道:“既然来找爹,就直接来,何必躲在此地,鬼祟祟,还闯禁地?”
    他之所以会责备儿子,全在于苦莲在场,自己儿子闯了地,若由他责备,难免形成尴尬局面,所以才出言相责。
    宝贝兄弟是有点儿紧张,但瞧及苦莲及父亲手中苹果,兄弟又已忍不住笑意。
    郝宝憋笑道:“我们没闯禁地,只是知客憎带来时,你们在睡觉,呵呵,所以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结果苹果落下来,你就醒了。”
    郝运和苦莲闻言,心知方才窘态已被瞧及,老脸隐泛云,显得困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两个小鬼,总想找话说。
    还好,终被苫莲想到,他轻咳两声,隐去窘态,道:“既是客僧带来,也不算是闯入禁地,郝兄不必太苛责两位小侄。”
    郝运瞄了宝贝兄弟一眼,也有了笑意:“还不快谢过掌门方丈?”
    宝贝兄弟拱手为礼,同声道谢。
    苦莲挥手笑道:“免礼、免礼,倒是老衲,让两位见笑了。拿着手中苹果,笑的有点儿困窘。
    郝宝笑道:“掌门方丈别客气啦!我正也为这问题很头痛,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
    他和郝贝装出百思不解状,以表示这问题十分深奥,掌门不懂,也不是什么多难为情的事,藉此化去他的窘态。
    苦莲果然自在多了,频频点头:“是啊!苹果为何会往地上掉,不会往上掉,或四处乱飞?”
    郝宝探住笑意:“大师想不通,我们更参不透禅机了。”
    眼睛斜光瞄向父亲,大有一别苗头之势。
    郝运心知郝宝聪明过人,却也有心较量,漫不经心道:“难不成也有我宝贝儿子想不通的道理?”
    郝宝装迷糊:“对呀!这问题很难想得通,尤其是苹果为何偏偏会打中爹的脑袋?这问题可严重了。”
    和郝贝视目,眼中充满了笑意。
    郝运不知被动了手脚,抓着苹果,心头不是滋味,一时也找不出答案。
    苦莲方丈已打哈哈,道:“能解无解之解,方可参最上禅机,慧根无长幼,咱们一同参掸如何?”
    “好啊!反正这问题玄得很!”郝宝一口答应,他也正为这问题感到好奇。
    郝运有心和宝贝儿子较量,道:“让你们参些佛理也好,免得野过了头,不过在参禅中,你们得安分些,别误了方丈禅机。”
    苦莲笑道:“没关系,顿悟要比苦思来得好,说不定他们一说,老衲就顿悟了。”
    郝运道:“掌门不知我那宝贝儿子野得很,不事先交代,他们可会闹翻了天,尤其是大儿子!”
    他瞪向郝宝,郝宝立即矢口否认:“爹你对我误会太深,才不吵,有佛理可悟,我是最认真的,你们看,我现在就在绞脑汁地悟禅,哪有时间吵你们?”
    他装出一副绞尽脑汁沉思样,倒也逗得苦莲方丈露出丝笑意。
    苦莲笑道:“郝大侠,令郎慧根颇深,想必会有妙解,咱别误了时间,这就一同参禅。”
    说着走在前头,回到平台上,等着郝运过来,两人坐回先铺在地上而被躺压的黄麻蒲团上,开始闭日参掸。
    宝贝兄弟含带促狭地走向平台,瞧瞧父亲,仍是满面风,梳理整齐,似有愈来愈年轻的趋势,再看看苦莲方丈,光的脑袋已找不到毛发,纯秃头,光亮无比,灰须及胸,隐含一仙气,两道眉毛也闪闪发白,只是眉头似皱得过多过久而露深深的纹路,虽然有点儿愁眉苦脸,也露着智者形象。
    郝宝盯着他,呵呵窃笑:“看他样子,就像真的吃了一辈黄莲,可以苦出汁水,难怪连法号都叫苦莲。”
    郝运已睁开一双眼睛,盯向郝宝,郝贝赶忙伸手肘推撞他腰际,细声道:“阿宝小心些,爹在瞪你了。”
    郝宝回身瞧向父亲,伸伸舌头已跳向他身后,让他瞪着。
    郝运转头再瞪郝宝一眼,方自闭目,凝神开始思考,希望别回答的比儿子差才好。
    眼看苦莲及父亲如此认真,郝宝也觉得有趣,反问郝贝“苹果为何会往下掉?”
    郝贝道:“这好像天生就是如此,为何还要去想它?”
    郝宝笑道:“有时候天生的道理并不一定正确,只是我们没碰到而已,就像我们在飞仙洞,不也发现那地方能飞,历以这道理还得想清楚。”
    郝贝但觉有道理,也瞪着鲜红苹果,绞尽脑汁去想它。
    时间一分一秒渐渐流失….
    “苹果为何会掉下来?”
    郝宝觉得好奇,吐气吹吹苹果,看它晃摆着,甚有节奏,再用力吹就掉了下来。
    他也学着父亲躺在苹果树下瞧瞧,还故意射出指风打向苹果,再让它打向自己脑袋,不怎么痛,却想及父亲和苦莲也被自己耍了手脚而吃了一记,那种因捉弄的得意已使他呵呵发笑。
    他也想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理由,自我陶醉地笑着,高兴之余,还采下苹果,大口大口啃食。
    几刻钟下来,红苹果都快吞食人腹,只剩下稀松几颗青苹果。
    郝宝突有所悟,转向郝贝,叫道:“我想通了!”
    郝贝急问:“什么道理?”
    郝宝笑道:“因为我手痒时,苹果就会掉下来。”说着痒手一伸,又摘下一个苹果。
    郝宝呵呵笑道:“就这么简单?”
    郝宝笑道:“简不简单并不重要,只要有道理就成了,方才掉下来,还不是我的手在痒?”
    他说的是方才以细石打下苹果,砸中苦莲及父亲二事。
    郝贝无奈直笑,瞧向父亲及苦莲,笑道:“不知他们想通没有?”
    忽闻得苦莲已合掌为礼,宣个佛号,张开眼睛,含笑道:“天机难参,两位小侄想通了?”
    显然方才他没听清楚宝贝兄弟说话。
    郝宝暗自笑道:“想的可真认真!”轻轻一笑,说道:“马马虎虎啦2只要有意思,我已经很满意了。”
    郝运也张开眼睛,瞧向郝宝:“你说说看,你想出了什么?”
    郝宝呵呵笑道:“真的要说吗?”
    苦莲方丈含笑:“但说无妨,参佛理,没有定案。”
    郝宝笑的有点促狭:“那我就说啦!其实这答案还是来自你们身上。”
    苦莲好奇反问:“是吗?怎么会呢?你说苹果是如何掉下来的?”
    郝宝汕笑道:“是因为你们流口水,它就掉下来了。”说完哈哈大笑,分明是在捉弄人。
    郝贝闻言窃笑不已。
    苦莲及郝运则相互对服,甚为困窘。
    郝运按耐不住已比道:“阿宝你何时说话变得这么没有修养?再不闭口,小心爹教训你!”
    郝宝强忍下笑声,憋着笑意:“这是我悟出来的道理,我也是如此啊!流口水,苹果就掉了下来,流了十几次,苹果也掉了十几颗。”
    这话逗得苦莲和郝运都想笑,却又顾及身份,硬是将笑意给压下。
    瞄向苹果树,苹果所剩不多,郝运实是拿儿子没办法,叱叫道:“站一边去,要你悟禅,你竟敢偷吃苹果?”
    郝宝趁机躲向后头,黠謔笑道:“就是吃多了,我才悟出这个道理啊!”
    郝运叱道:“狗屁道理!给我闭嘴。”
    郝宝只好以手掩口,仍笑个不停。
    苦莲方丈直宣佛号以忍住笑意:“果真何种人悟何样道理。”转向郝贝:“你呢?是否跟你哥哥相同?”
    郝贝困窘道:“也许是吧!我想不出来,苹果好像自然会如此”
    苦莲道:“自然乃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化两仪,生四象、转八卦,都有其道理,自然既有道理,苹果往下掉,也该有其道理才对。”
    郝贝摇头干笑:“这我就不清楚了。”
    郝宝又有所悟:“我清楚!”
    他想说,已被父亲喝止:“没人叫你说,你最好别说。”
    郝宝硬是把话吞回去,很是无奈:“不说就不说,禅机稍纵即逝,你们失去最佳机会,将一辈子悟不通了。”
    郝运训言道:“悟不通,总比苹果全被你吃到腹中还好!”
    郝宝缩着脖子,干笑着,也不好意思再吭声。
    苦莲方丈笑道:“若能悟通,吃几颗苹果又有何妨?”含笑望了郝宝几眼,方自将目光移向郝运:“不知郝大侠可有妙解?”
    郝运拱手道:“惭愧,在下悟得不深,只觉得苹果成熟了,枝柄渐渐发黄,到后来支撑不住重量才往下掉。”
    他说的甚合道理,宝贝兄弟已鼓掌叫好。
    不说话的郝宝忍不住又开口:“对,爹说的和我的想法相近;落叶归根,万物生生不息,苹果为了传宗接代,成熟了自是要落入泥土中,将种子播种,延续生生不息的生命,这是天理啊!”
    郝运闻言频频点头,郝宝说的更具有禅理了,不得不暗欣慰儿子比自己强。
    这道理和地心引力有别,却也是另二种合理的解释。
    岂知苦莲却摇头笑道:“树故可以种子传宗接代,但它不一定要立即落地不可,就如芦苇花,它被风吹送种子,可飘得好远,甚至有的树,只要剪下枝干插在地上就能活命。”
    郝宝道:“可是它后来仍须要落在地面。”
    苦莲笑道:“这正是我们所要想的,为何万物到最后必定落于地面?”
    郝宝眉头皱了皱:“水面呢?浮萍在水面,也能活。”
    苦莲道:“水与土同属五行,水底下仍有土,若无水,浮萍也会落于土面,至于它只生于水中,该归属于造物的安排。”
    郝宝无奈摊摊手:“那你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就看苦莲有何妙喻。
    苦莲施个佛号,将手中苹果置于石桌上,方道:“苹果之所以会落于地面,该归属于它是凡间之物,若是凡间之物,必定会落于地面,抛石头仍会掉于地,叶落归根,这些全是凡物,而星星、月亮、太阳,是属于天庭之物,所以它们不必落于地面,就如得道升天,也须留下凡体,因为身体也是属于天庭之物。”
    苦莲说至此已露出难得的得意神采,毕竞要想出他这番道理,非得有深厚禅学不可,说得郝运不得不佩服他,能将此道理说得有条有理。
    郝宝可不服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凡间物,必定会落于地面?”
    “不错,老钠正是这个意思。”
    “我反对!”郝宝正色道。
    苦莲仍镇定而自信:“你有何反对理由?”
    “因为我是凡人,但是我能飘于空中。”郝宝想用奇幻神功来攻破苦莲方丈的禅理。
    郝运冷道:“阿宝你别再给我胡说乱搞。”
    郝宝急道:“我没有,我真的能证明!”
    “你拿什么证明?”
    郝运想阻止他,苦莲却含笑道:“郝大侠,就让令郎证明一番又有何妨,想证明禅理并不容易。”
    郝运本是怕郝宝冒犯了苦莲,如今苦莲不反对,他也想瞧瞧郝宝能耍出何种花招,遂道:“阿宝你最好拿出方法,否则爹可要罚你,这是大不敬。”
    郝宝见他们不再阻止,甚是得意:“放心,爹,你儿子从来不会让你感到没面子吧?现在也是一样,我这就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他已盘坐于地,开始运起奇幻神功,两眼不时瞄向苦莲,自得笑道:“凡人也能离开地面的。”
    苦莲报以微笑,他仍对自己悟出掸理有信心。
    郝宝凝气于丹田,勤练下来的心得,他很快凝够真气,渐渐涌向胸腔,人也开始浮起来。
    他得意笑道:“看到没有,我是凡问产物,照样可以浮在空中,不必落于地面。”
    郝宝虽浮于空中,但只离地面不到七寸,而且时间并不长,苦莲轻轻一笑:“你这个功夫并不难,并不能证明你能飘于空中,只要内力修为一甲子者,都可办到。”
    他乃认为郝宝是以内力暗将身形弹于空中,再以轻身功夫暂时借着冲力而飘于空中,只要冲力消失,身形自将落回地面,至于盘坐如何弹起,那只是巧劲运用问题。倒如盘叠双膝稍稍抖动,自能产生力道将身形弹起,只要动作不大,仍能将人瞒过去,苦莲也认为郝宝是用此种方法将身躯弹于空中。
    郝运可没苦莲那么镇定了,他素知儿子内力修为尚未达到这种境界,心头揣想不定,暗道:“难道是服用了万年雪灵芝的结果?!”
    郝宝则谈笑风生:“掌门方丈,这功夫是不难练,不必一甲子,半个月就够了,接下来更是精彩,你嫌不够高、不够久,那你数好了,我还可以东飘飘西荡荡呢!”
    他又蹿高七尺,足足高过苦莲一个头,不但如此,他还左右飘晃几下,真如鬼魅飘荡不定。
    苦莲这下脸色全变了,他知道借暗劲弹起,只能飘上飘下,大不了左右小角度地晃两下,要像郝宝如此像走路般左右来回飘晃,那简直是不可能,吓得他连连后退:“你学了妖术?!”
    郝运也大为惊诧:“阿宝你何时学了这功夫?!”
    苦莲骇声道:“是奇幻魔功?!”
    郝宝没想到两人反应如此激烈,心知耍得过火,可能要糟了,马上干笑道:“这不是什么奇幻魔功,这都是我爷爷教的。”想撤去功力,落于地面。
    苦莲闻及是十全真人郝大的功夫,心头稍安:“却不知十全真人如何创出这功夫……”
    转向郝运,似乎想询问清楚。
    郝运心知郝大根本没有这种功夫,可是在苦莲面前又不能拆穿,若拆穿了,那将是一件让人无法想象的麻烦事.只好装作镇定而不在乎:“掌门有所不知,郝家心法练至极致则能1御气飞行,就像少林达摩神功一样,小犬得天独厚,服下了万年雪灵芝,所以才有这份造化。”
    苦莲恍然:“原来如此,果真是造化安排。”
    瞧向郝宝,他已飘身落地,干笑道:“是啊!练这功夫并不难,飘浮空中也不难,假设我们立在地面是被一种力量拉着,只要有另一股力量超越它就能飘浮,像气球、飞鸟,飞震翅膀力量大过拉力,它就能飞于空中了。”
    苫莲道:“可是最后它还是落于地面。”
    郝宝道:“那是因为它累得使不出那股力量,否则它会永远飞于空中。”
    苦莲一时无言以对,似乎自己所悟的禅理将不攻自破,他问道:“那小侄你用的方法是……”
    “御气于胸,像气球般飘浮!”说到得意处,郝宝又耍出此功夫,飘于空中。
    苦莲频频赞许:“果然能飘于空中,实是神奇。”
    忽然有声音传来:“那不是神奇,那是妖法!”
    话声未落,一名五旬和尚已掠向观心台,不高,六尺左右,却长得一副粗横眉毛,眼神凌芒闪动,虽是向苦莲拜礼,神情却显得不怎么敬服。
    苦莲惊诧:“是师弟?!”
    苦竹合手回答,凌厉目光却盯向业已飘落地面的郝宝,冷森道:“掌门师兄该看得出来,此人所用邪术,和二十年前的奇幻魔女如出一撤。”
    郝宝为之心惊,这和尚眼神弄邪,和苦莲相比,似乎少了出家人应有的祥和之气。
    苦莲冷道:“师弟不得无礼,他乃是郝大侠的公子。”
    苦竹冷笑:“掌门师兄难道没听及近日奇幻宫想复出江湖的消息?”
    苦莲道:“这两件事并不牵连,岂能混为一谈?”
    苦竹冷道:“师兄真的看不出那妖术,还是有心包庇?”
    这话说得颇重,苦莲和郝运脸色为之一变,苦竹为此更显得嚣狂。
    苦竹乃是苦莲侄师弟,拜在惊地和尚门下,苦莲则是惊天和尚首徒,照理说来,惊天为惊字辈最高辈分,他本该接掌少林上一代掌门人,却因自己生性豪放,而且玩世不恭,不适合接掌掌门人一职,乃让位给惊地师弟,后来传位时,诸长老有意再传回苦莲,以归正传位先传大弟子之戒规,然而身为惊地传人的苦竹岂能眼看掌门职位被夺走,乃千方百计想要回职位,硬是说惊天早已离开少林,不得以此规而传位苦莲。
    可惜他戾气未除,人缘又不好,几番争执都输给德行兼具一派尊师的苦莲,而失去掌门一职,沦为罗汉堂堂主。
    然而他却不甘心也不死心,决心争到底,为此难免处处和苦莲作对,只要苦莲下台,掌门一职就归他接掌,他岂能放弃?
    苦莲道:“师弟你这是什么话?郝大侠英名天下皆知.......”
    苦竹冷笑:“可惜他儿子就不晓得了!”
    郝宝闻言不禁有气:“我又如何?我会妖术又如何?你想、怎么样?来呀!谁又怕了谁?”
    双拳一捏就想教训苦竹。
    郝运见势不妙,急忙喝止:“阿宝不得无礼,这事让爹来处理!”已拦住郝宝。
    郝宝硬是将一口怨气给压下,嘴巴张牙咧齿,很想咬他几口。
    苦竹冷笑不已:“年纪小小就如此狂妄,再长几岁,那还得了?”
    苦莲眼看他越说越过火,已冷道:“苦竹退下,否则以门规处置!”
    任苦竹如何嚣张,提起门规两字,他仍是忌讳三分,一则门规甚为严格,再则自己将来还想当掌门人,岂能随便犯门规而落人口实?
    他冷冷一笑,横眉抖跳几下:“事关重大,掌门不得不小心。”说完才退后一步。
    苦莲冷静说道:“灞桥郝家一向拥护正义,岂会做出危害武林之事?师弟多心了。”
    苦竹冷笑,并未回答,冷眼却不停扫于苦莲与郝运之间。
    郝运素知苦竹心性,觉得再待下去,事情可能会愈描愈黑。遂准备离开,拱手道:“掌门方丈,悟掸一事,来日再说,小犬擅自前来,替您添了不少麻烦,自该带回去教训,以明郝家尊严,就此告别。”
    苦莲也合十为礼:“发生此事,实属遗憾,就来日再说吧!容老衲送您一程。”
    “多谢掌门。”
    郝运再次拱手谢礼,苦莲已领在前头走向小径,郝运瞄了宝贝兄弟一眼,冷道:“别给我乱来,出了岔,爹都担待不了。”
    郝宝反瞧苦竹,露着诡秘冷笑,不必说,这笔帐是算定了,若不是顾及父亲及奇女、幻女,他可能会干上一架再走。
    苦竹可也不甘示弱,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冷笑不已,不即不离地跟在后头。
    一行五人各怀心思地走下观心台,往前山寺院行去。
    及至前院,苦莲突然发现不对,广场上早已摆好十八尊人罗汉阵,不是赤手空拳,还拿了十八种兵器,俨然如临大致
    苦莲急问:“出了大事?!”
    苦竹冷笑一声,答道:“奇幻宫妖孽入侵,自是大事。”
    苦莲惊道:“奇幻宫入侵?人呢?”
    苦竹拱手为礼,立即转向左侧,右手一挥:“带上来!”
    眨眼已有两名中年和尚押领着慌张不安的奇女和幻女走出禅房。
    宝贝兄弟见状脸色大变,以为奇女、幻女露了身份,郝宝更是心急,突然大喝:“你胡说,她们根本不是奇幻宫的人!”
    话声未落,人已蹿飞而起,直罩奇女幻女背后两名和尚。
    苦竹急喝:“快阻止他!”
    十八名罗汉要时齐出手,想拦下郝宝,却因郝宝发难过。快,拦之不及,被他掠过防线,并逼退两名硕壮和尚,护着奇女及幻女,十八罗汉只好将他们三人困于阵中。
    奇女、幻女见及郝宝前来,惊心甫定,受尽委屈地靠向郝宝,齐声道:“阿宝哥,他们欺负人,不明究里地就把我们给抓起来。”
    郝宝闻言,心知两女并没泄露身份,暗道好险,安慰道:“没关系,哪天再把他们揍回来,咱们快离开此地!”
    说完拉着奇女幻女就想往大门行去,突被十八罗汉遏阻通路,这才发现少林派不是玩假的,立时抽出灵邪宝刃,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苦竹哈哈大笑:“这么恰巧,听知客僧说,一个叫奇女,一个叫幻女,另一个又会奇幻魔功,还是一路的?分明就是奇幻宫的妖孽!”
    郝宝闻言已知毛病出在奇女幻女的名字上,事情至今,郝宝似也不想隐瞒,冷斥:“是又如何?总比你妄自托大、仗势欺人来得好。”
    郝运可紧张万分:“阿宝这到底怎么回事?!”
    郝宝道:“哪有什么事,她们是我带来少林寺的,只是名字怪了些,一个叫奇女、一个叫幻女,那贼和尚就硬要把我们扣上奇幻魔宫的罪名,我有什么办法?就算真的是奇幻宫门徒,又犯着他们什么?”
    苦竹冷笑:“奇幻魔宫妖孽危害武林,人人得而诛之!”
    郝宝冷斥:“笑话,她们两个连武林都未踏人一步,如何危害武林?你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苦竹一时无言以对,不禁恼羞成怒,喝道:“好一张利嘴,先拿下再说!”
    右手一挥,十八罗汉齐出手,化作十八道劲风全罩往郝宝,逼得他险象环生。
    郝宝冷笑:“我就不信少林全是恶人!”灵邪宝刃挥出,银光乍闪,相准准地切向前方刺来三把兵刃,只听得挣然脆响,连火花都没弹出,枪、戟、铲三兵刃已被切成两段。
    和尚为之怔愕,不知郝宝手上握的是神兵利器,武器被毁,郝宝又借势冲前,迫得和尚连连打滚,阵势露了空门。
    苦竹见势不妙,暴喝厉道:“大胆妖孽敢毁我阵势?”
    掠身而起,罩向缺口,他身为罗汉堂堂主,武功自是不弱。几番扑击拦阻,弥补了阵势缺失,这才稳住阵脚,又将郝宝困住。
    郝运眼看不出手是不行了,和郝贝一同掠身,直扑阵势,免得郝宝有所闪失。
    苦竹见及郝运加入,惊诧中带着冷笑“好!父子一窝,今天谁也别想离开少林一步。”
    喝令下去,攻势更为凌厉,分明想置他们于死地。
    事出突然,前前后后也只不过眨眼光景而已,苦莲有点儿措手不及,眼看罗汉阵已施辣手,若不阻止就快有伤亡。
    他立即喝道:“苦竹快收阵!”
    苦竹冷残道:“师兄难道看不出他们是奇幻宫妖孽?”
    “无凭无据,何来妖孽之有?”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家伙(郝宝)所用的妖术及奇幻宫的妖女,这还不够?”
    “这都是你自己猜想的,不能拿来当作证据。”
    “擒下来再审问不就得了?”
    苦竹笑声更是捉謔,分明想以围捕武林公敌之意来违抗苦莲,硬是不撤开阵势。
    苦莲但觉威严受损,冷喝道:“罗汉堂上下听令,若不撤阵,一律以抗令处置!”
    命令下达,十八罗汉惊惶万分,纷纷停手,逼得苦竹也只好叫停,脸色却变得暴戾难看。
    苦竹北道:“大敌当前,掌门为何私自放人?”
    苦莲冷道:“无凭无据,少林不得如此做。”
    “什么无凭无据?你分明是想掩饰他们。”
    苦莲冷道:“在掌门人面前,岂容你如此无礼?戒律堂受戒—个月!”
    “是!”一声应诺,戒律堂主苦石瘦高清闕身形已现,拿着齐眉棍,直逼苦竹。
    苦竹脸色微变,心知触了戒律,仍自不服:“我说的全是实话,掌门和师伯一样,和奇幻魔宫有私情,才会做出此事!”
    苦莲闻言脸色大变,他心知谅天师父之所以会离开少林寺,其原因似乎和奇幻宫甚有关系,可是此事在下一辈分之人都只是猜想,哪敢明言指责,苦竹无疑损了惊天,还损了掌门威信,苦莲更感棘手,若斥责,难免落于话实,以师父私情而处置不公,若不责备,又怎能维护掌门威严?
    事情紧迫不容得他有多余时间思考,苦莲立即沉声道:“灞桥郝家并非邪教之徒,本人在此向少林上下保证,若有差错,愿辞掌门一职以谢罪;苦竹冒犯尊长,罪无可恕,责刑冰池一月?行刑其问,撤其罗汉堂主职位。”
    刑于冰池,日夜浸于冷澈心骨寒水之中,并且要封去武功。常人能挨一星期已是不错,若挨上一个月,不死也得掉了半条命,刑罚不可谓不重。
    然而苦竹虽然感到惊心,却被另一种喜悦所代替,原是听得苦莲当众承诺要为郝家负责,只要找出郝家与奇幻宫有关,他就得引罪辞职,自己顺理成章就能接掌掌门一职,挨冻一月又算什么?
    他立即拱手:“多谢掌门赐罚!”
    丢下手中方便铲,毫无反抗地让戒律堂主封去武功。
    苦莲长叹:“押下去吧!”
    戒律堂主苦石这才将苦竹押往冰池方向,行路不时传出苦竹若有若无的得意笑声。
    苦莲长叹不已,转向众罗汉,也叫他们撤去阵势。
    此时郝运方自走前,含带歉意地拱手:“掌门,在下带给少林麻烦了。”
    苦莲长叹:“敝师弟脾气火爆了些,否则也不会出此误会郝大侠英名天下皆知,岂是和妖孽为伍之徒?今日之事该道歉的是老衲治教不严,让你见笑了。”
    郝运也长叹二声:“掌门对令师弟一直都处以容忍,如发生此事,不知……”
    苦莲叹声道:“师弟脾气躁了些,但还算明理,老衲想他知道所犯何罪,若他执意不醒,老衲也只好再次动用门规了。
    郝运本想要他提防小人,但想及苦竹仍是少林一堂之主此话说出,恐怕十分不妥,是以说到嘴中的话又压了下来。
    他苦笑道:“本是前来和掌门共同商讨有关奇幻宫之事没想到却把麻烦揽上了身,在下可得回去把事情弄个明白,则就更对不起掌门了。”
    苦莲宣个佛号:“郝大侠高风亮节,老衲信得过。”
    郝运瞄向宝贝兄弟,叹道:“就伯小犬无知……”
    苦莲也叹息:“若真如此,也是天意,不过令郎看来并非奸之徒.....”
    郝运苦笑:“希望如此,时候不早,在下就此告辞,他日登门拜访。”
    “容老衲送你们一程!”
    苦莲心知发生此事,再留他们反而不好,遂亲自送他们直到山脚下,脱离少林寺范围,方自折回。
    郝宝此时才嘘了一口大气,宝刃方自入鞘,奇女、幻女有了笑容。
    奇女拍拍胸脯,擦着额头,也不知有无吓出冷汗,说话倒能让人感受惊心气氛:“吓死人了,那些光秃秃的和尚,一子就把我和幻女抓起来,我们也不知该不该逃走,要是逃了阿宝哥你们回来就找不到我们了。”
    幻女余悸中含带笑意:“我是怕逃走了,阿宝哥一定会说我做错事,所以才没逃,现在我也不知道做对还是做错了?”
    两女以询问眼光瞧着宝贝兄弟。
    郝宝眉头可皱得紧,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做对还是做错?”
    郝运却回答的有些冷:“她们是做对了,你可就不一定!”
    只要有人说做对,奇女、幻女早己天真无邪地笑个不停。
    然而郝宝瞧及父亲脸容十分怪异,直接感受,他似乎是站在反对奇幻宫立场的一面
    至少也得先探探口风再决是是否该让他知道。
    郝宝装出一副笑脸:“爹您是愈来愈年轻英雄了,可别胡乱生气,否则会容易……”
    “老”字末说出口,郝运已瞪眼:“你想说什么?”
    郝宝呵呵笑道:“就是那个(老)字啊!刚才少林掌门不是‘老衲、老衲’说个不停,我以为你年轻过头,不再避讳那个(老)字了。”
    郝运老脸一拉,冷斥:“你再说,小心爹皮尺抽你三百大板,几天不见,爹规定的事都不听了?”
    “可是掌门方丈为何能说?”
    郝运叱道:“那是爹输他一盘棋,准他说一个月……”说到此也觉得困窘而稍带脸红。
    宝贝兄弟闻言已呵呵笑起来,郝宝笑道:“原来爹的禁忌是可攻破了,以后我可要勤练下棋,将来就能如愿以偿,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呵呵!”
    郝运瞪眼道:“你永远没机会!捅了大娄子,还由得你笑的这么嚣张?给我过来!”
    伸手淬然抓向郝宝,由不得郝宝躲闪,一手提着他衣提小鸡般地抓向山林的另一头。
    郝宝挣扎急叫:“爹体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谁规定爹爹提儿子要扯一大堆‘干什么’?”
    “可是我没做错什么事啊!爹你不能……”
    人已走远,郝宝的话也为之模糊,不过猜想情况不会很好。
    突然发生此事,郝贝及幻女、奇女笑容委时僵住。
    奇女紧张道:“阿贝哥,我们快抓住那油头粉面的老人,他揍一顿,把阿宝哥救回来。
    说着就想冲过去。
    郝贝立即拉住她,苦笑道:“揍不得,千万揍不得。”
    奇女茫然不解:“为什么?”
    郝贝无奈回答:“因为他是我爸爸。”
    敢情奇女并未听清楚方才郝宝他们所谈的话,闻言不脸红而羞窘:“那怎么办?”
    幻女含带窘涩地说:“爸爸能揍儿子,儿子就不能揍爸?”
    这话说的天真,让郝贝哭笑不得,他苦笑道:“揍是可揍,不过揍我爹一拳,就得在床上躺一个月。”
    奇女和幻女喜叫道:“那好啊!”这样就可以救出阿宝了。”
    郝贝苦叹:“好什么?要是能揍,阿宝早就出手,哪还能轮到我。”
    奇女不解:“为什么?”
    郝贝道:“因为躺在床上的不是我爹,是我们两个。”
    奇女、幻女像被钉子凿了背脊,登时楞住,奇女怔然道:“你们打不过你爹?”
    “以后可能可以,现在只有挨揍的分,因为我爹留了两招。”
    奇女、幻女暗呼好险,幻女道:“原来爹爹是不能揍的。”
    郝贝道:“这不只是武功不行,若是揍爹、揍娘,那可是大逆不道,会被天下人所指责,因为父母养育我们,恩情大过天,是揍不得的,你们千万要记住。”
    奇女、幻女又是一声“好险”,差点犯下大错,奇女战战兢兢又问:“除了这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郝贝明白她指的是针对父亲而言,遂道:“这可多着呢!不过最重要的是,你们不能说我爹‘油头粉面’,这话说在男人身上有点儿轻浮。”
    奇女、幻女暗自想笑,幻女道:“可是阿宝哥每次看到头发抹油。白白净净的男人都会这么说……”
    郝贝也想笑:“话是不错,可是他是我爹就不能说,这是忌讳。你们千万要记住,还有一个就是‘老’字,千万别在我爹面前说这个‘老’字,否则我爹会不喜欢你们,我们也就不能在一起了,这没什么理由,只是一种忌讳,知道吗?就像我们奇幻宫会御气飞行,对江湖就是一种忌讳,要解释都无从说起。”
    奇女、幻女虽不明究里,但想及这是忌讳,而且说了会造成与宝贝兄弟离异,心头早已不想去了解是何原因,暗下决心,绝不在郝运面前说及这些禁忌。
    奇女道:“我们会很小心,不说那些话的。”
    幻女道:“可是他却抓走阿宝哥……”
    郝贝瞧向郝宝遁迹处,皱了皱眉头,道:“这也没什么,是我爹在召开家庭会议罢了。”
    奇女纯真问道:“你爹召开会议都是用抓人的么?”
    郝贝闻言不禁有些困窘,干干一笑:“有时候啦!我爹偶有这些毛病。”
    奇女婿然一笑:“这毛病好特殊,不知阿宝哥有没有?”
    郝贝道:“他有被抓的毛病。”
    幻女道:“那他被抓,会不会有危险?”
    郝贝道:“大概不会,我爹还算仁慈,就怕阿宝不小心犯禁忌,那就惨了。”
    奇女、幻女望着山林,开始也为郝宝担心,希望他别说话才好。
    郝贝心知父亲抓走哥哥,必定是不愿让自己或奇女、幻知道谈些什么,自是不便跟过去,遂在附近找棵古松,三人于树下边乘凉边等消息。
    郝宝并没抓远,只是转个山角,恰巧有处山场,长长弯,两旁长草丛生,走近一看,方知是条小溪。
    郝运但觉溪谷深助,颇能隔音,遂把郝宝丢于一块岩石上,叉手瞪眼斥道:“你这个小混蛋,才混几天江湖,就把江湖搞得一塌糊涂,你不要命,你爹可还想活!”
    郝宝迷糊中方自坐定,眼见父亲吹胡子瞪眼,心头觉得好笑,但想及自己身负奇幻宫大责任,在不明父亲态度之前,千万不能乱来,遂又把笑意给压回去。
    他装迷糊道:“爹您在说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懂……”
    “不懂?你是不是要揍上几拳才能真懂?”
    “不懂就是不懂,揍了更不懂,爹,我到底给了你什么麻烦?”
    郝运威棱逼人:“你倒是挺会装?好,我问你、黑白榜上奇幻宫复出之事,可是你贴上去的?”
    郝宝立即否认:“不是。”
    “不是?那你为何曾经出现在那里?”
    “因为爷爷被令天山抓去,我们到处找人,后来听到黑白榜贴出令天山想独霸武林之事,我们才会去那里,结果碰上梁小福才知道爷爷下落。”郝宝反问:“爹,爷爷被困,你为何不去救他?”
    郝运感到一丝愧疚:“爹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消息,赶着出来,又听到你把爷爷弄出来,想想,我才掉头前往少林找苦莲方丈谈谈有关奇幻宫的事……”说着火气又来:“倒是你,竟然比爹还大胆,搞了两个奇幻宫余孽上少林,你想找死是不是?”
    “爹,她们不是……”
    “住口,她们要不是奇幻宫的人,你的奇幻魔功,御气飞行术哪里学来的?”
    “这……”郝宝一时不敢乱言。
    “说,不必考虑!你的功夫哪里来的?”郝运逼得甚紧。
    “是爷爷教的!”情急之下,郝宝只好以爷爷先挡一阵。
    郝运满脸狐疑:“你爷爷教的?他怎么不教我?”
    “爷爷最近才想通……而且我服过万年雪灵芝,练起来比较容易,所以就先练了…”
    郝运盯着郝宝甚久,两人未曾眨过一次眼皮,各怀鬼胎,想从眼神中瞧穿对方心思。
    过了半晌,郝运似不能看穿郝宝心思,才冷道:“你何时学会跟你爹大眼瞪小眼?”
    郝宝急忙道:“我没有,我只是要爹相信那功夫……”
    郝运截口道:“不必多说,到时爹问问你爷爷就能明白,要是你撤了谎,看爹如何收拾你!”
    “我不敢.....”
    “什么事你会不敢?”郝运瞪眼支道:“那两个女的,你又是从何处弄来?为何又叫奇幻女?”
    郝宝道:“她们在山上活了十几年,我只是带她们下来走,至于为何叫奇幻女,我也弄不清,她们也弄不清,这问题像我为什么叫郝宝,理由恐怕只有爹知道。”
    郝运冷道:“爹是把你当宝,才叫郝宝!也就是说有人把俩当成奇幻宫的人,才叫奇幻女。”
    郝宝道:“话是不错,可是要是有人乱叫,她们不是很冤吗?爹你难道看不出来她们一点儿江湖经验也没有?”
    郝运瞪眼道:“就是因为如此,爹才被你耍的团团转,说,她们到底是不是奇幻宫的人?”
    郝宝反问:“难道奇幻宫的人都该杀?包括像奇幻女她们那么纯真无邪的人?”
    这话使得郝运怔楞:“这……这……人并不能保持一辈子不改变。”
    郝宝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们也不能因为担心狗会咬人,就把全部的狗都杀了吧?”
    郝运一时找不出适当的话回答。
    郝宝趁机追问:“爹你对奇幻宫有何想法?你也和他们一样赶尽杀绝?”
    郝运长叹:“阿宝你有所不知,奇幻宫杀人无数,她们是武林公敌。”
    郝宝道:“那是她们被逼得无路可走才杀人。”
    “唉!在世间,有时候并不公平。”
    “所以她们就注定要当杀人魔王、武林公敌?”郝宝显得有些激动。
    郝运道:“不管如何,她们确实杀了不少人,而且几乎让各大门派折去大半高手,这笔恩怨岂能算得清?”
    郝宝尽量平息心情,说道:“可是奇幻宫已主动表明,以往恩怨一笔勾销,她们只希望能和平活下去。”
    “这恐怕只是口号,谁又能忘了那深仇大恨?”
    “要是确实有此事呢?”
    “不可能,因为仇怨是双方的,奇幻宫能一笔勾销,各大门派恐怕也不肯罢手。”
    郝宝咬咬牙,又问:“别人如此,爹你呢?你和奇幻宫有恩怨?你的立场又如何?”
    郝运长叹一声:“爹和他们谈不上什么恩怨,但爹反对你沾上此事。”
    “为什么?”
    “为了你,为了郝家!”郝运道:“你该看得出来,天下人早已将奇幻宫列为死敌,任何人沾上她们就等于与武林为敌,爹可不愿你成为武林公敌,尤其又在未明白奇幻宫目的之时。”
    “要是明白她们目的之后呢?”
    郝运突然拉下脸:“你问那么多到底想干什么?你真的想跟奇幻宫扯上一腿?你知不知道不管奇幻宫抱着什么态度,只要她们重回武林,又将是一片血腥,厮杀遍天下,你爹一直想化解此事,你却想搅和,这算什么?”
    郝宝虽能明白父亲心思,但他对奇幻女所负冤枉仍愤愤难消,道:“爹,你说的没错,可是总不能弱肉强食,她们也有生存的权力啊!”
    “你懂,天下人未必全懂,爹已说明,不准你沾惹此事。听到没有?”
    “要是已经沾了呢……”
    郝运大为紧张:“你当真……”
    郝宝立时改口一笑:“只是说说而已。”
    郝运长叹:“不管如何,你若沾上了,现在就给爹脱离,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郝宝笑道:“放心,爹,奇女和幻女只是普通女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如果真有毛病,我一定照您意思办理,我才不会自找麻烦。”
    他见父亲反对如此激烈,决心隐瞒此事,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说出,他还有个想法,想利用机会慢慢影响父亲,说不定有一天父亲突然转过头来帮他的忙,这岂不是更好办事?
    可惜这机会并不多。
    郝运冷道:“阿宝你要明白爹的苦心才好,我看时下武林将要大乱,你们就跟爹回家,没事多练点儿功夫,省得在外面惹下大风波。”
    郝宝道:“不回去行吗?”
    “不行,你那儿把功夫还跟人闯什么江湖?练成了再说。”
    “要练爹的功夫,恐怕难喽!就算练成,再出来,江湖也没戏可看了。”
    郝运瞪眼:“你说什么?爹的功夫会难练?”
    郝宝乃是指父亲没事就偷藏两招,自己再怎么练也练不着,不过这话可不能当面说,省得遭殃,瞧及父亲横眉竖眼,赶忙说道:“练,我练就是,只不知何时才能练成……”
    郝运冷道:“该练成的时候就能练成。”
    “总该有个时间吧?”
    郝运邪笑几声:“够你避开这次风头了!”
    郝宝苦笑:“爹分明在整人……”
    “不整你,你爹就会被你整死,人人闻之变色的奇幻宫,你还想替她们出头,这算哪门子儿子?给我好好呆在家里,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郝宝苫叹道:“爹,您听过女大十八变……”
    郝运叱道:“你是男的,还谈什么女人事!”
    “我是说……女人大十八变,男大就有三十六变……呵呵……”郝宝促狭一笑。
    郝运斥笑:“就算给你七十二变当孙梧空,也逃不出你爹如来佛的掌心,回去好好把你看着,看你能变出啥花样来?”
    “爹您这是何苦?”
    “不必多说,跟我回去!”
    郝运伸手就想拉住郝宝,郝宝急忙闪向一边:“爹。我发誓绝不乱来,就像,就像……”突然想到石块,随手抓起一颗揍在手上?诌媚笑道:“就像石头,直到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话未说完,他突然发现抓起的乃是泥岩,早已化出条条裂痕。一个抓力就稀稀松松地碎开了,瞧得他一时不知所措。
    郝运汕笑道:“看来你的石头不怎么管用,一发誓就烂了。”
    郝宝干窘一笑:“爹,我是说海枯石烂,就是石头烂去,此心水不变…”无奈地将泥石抛弃,笑的更干窘。
    郝运道:“这话留给你的情人听,爹只要你跟我回去,石头烂不烂都没关系!”
    说着又想抓人。
    郝宝急道:“走就走嘛!还抓什么抓?回去就回去”走在前头不甘心地晃走几步,忽又想到什么,停顿下来,说道:“爹,我回去可以,但是奇女、幻女她们呢?难道你也想关住她们?”
    郝运道:“她们是麻烦,哪里来就哪里去。”
    “可是她们对这世界一点儿都不熟悉,很容易出事,尤其现在又有人把她们当成奇幻宫的人。”
    “爹管不了那么多了…”
    “爹—”郝宝叱道:“您的同情心哪里去了?我不管,要是没办法安顿她们,我永远不跟你回去!”
    他态度十分坚决,这话也说出了郝运恻隐之心,一时无言以对,叹声连连。
    不久,郝运终于做了决定:“就把她俩先带到你大姑那里,等风声较弱时再说,如何?”
    郝宝本就有此打算,父亲开口,自是再好不过,笑容也露了出来:“这还差不多,否则我真不敢再认这么一位残忍的爸爸了喽!”
    郝运叹道:“废话少说,咱们走吧!”
    两人遂掠回原来地方。
    郝贝东问西问,得不到具体答案,和奇女、幻女满头雾水地跟着郝运齐往尽花谷方向行去。
    方行数里,江山美景映眼帘,奇女、幻女早就心花怒放而忘了方才沉郁气息,一路高高兴兴地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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